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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仲夏夜大游行其實是由幾個知名小區聯合舉辦的大型游街活動。

往年他們的裝扮主題曾經是水果,也曾經是各路神明,還有一年是童話故事的人物,年年轟動,次次熱門,不知不覺的反而成了這一帶的特色,甚至演變成藝文界的盛事,附近的居民只要提到這個活動,人人都挺與有榮焉呢!

今年負責統籌的小區管委會也不知是從哪來的靈感,居然提議要以知名的動漫人物為主題,成功吸引了更多年輕的居民共襄盛舉,游行的規模突破往年,從臺灣各地湧入的參觀人潮更是創下新紀錄,游街活動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海小霓頂着一頭水藍色的俏麗齊肩秀發,嬌小玲珑的身材包裹在藍白兩色的戲服之下,勻稱的雙腿套上帥氣優雅的長靴,那嬌俏迷人的風采別說男人會看直了眼,就連家事女神這一群女人們也都看得目不轉睛。

“海小霓,你根本就是真人版的茱比亞!”麥珈珈玩心大起,拉着完美變身的海小霓去找那個女版格雷,還要求他們擺出男強女弱的官方姿勢一路游行到底。

也不知是她們的打扮太過專業,還是聞風而至的動漫迷們太過熱情,沿途不斷聽見類似的尖叫贊嘆聲,還有鎂光燈像閃電一樣的刺痛她們的雙眼,要不是街道兩旁早就做好防護措施,她們還站在改裝過的貨卡上頭,和圍觀的人群有着一定的距離,否則說不定會有失控的場面發生。

“天哪!那個茱比亞好可愛喔!”

“相機相機……這個不拍太可惜了。”

“你看你看,她害羞的樣子真的太迷人了。”

“這個茱比亞是哪個小區的?等一下去休息區找她們拍照。”

“對吼!誰知道這是哪個小區的?”

一群胸前挂着頂級單眼相機的宅男們激動不已的交頭接耳,一個個雙眼大放異彩,緊盯着游行隊伍中那個小鳥依人的水藍色妖精。

海小霓借着低頭撥弄淩亂發絲的片刻,偷偷做了個鬼臉,實在對自己打扮成這樣大受歡迎的事實感到哭笑不得。

她偷偷瞄一眼自己半露的酥胸,還有露出一大截的修長雙腿,忍住太過暴露的別扭,以及想把身上的緊身超短百褶裙洋裝往上拉的沖動,繼續扮演這個羞怯可人的水系妖精。

既然她當初千方百計偷偷離開家鄉就是想體驗人生,想累積精采的生活片段,現在就算不習慣這樣的穿著打扮,也應該要試着妥協。

如果有一天,她的病情再度惡化,至少卧病在床的她會有很多回憶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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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游行的時段是在晚上,要是在太陽高高挂的時候,她可能就是搏命演出了。

“茱比亞,看這邊看這邊。”

“笑一個。”

“還有這裏,眼睛看着格雷和納茲……”

鎂光燈此起彼落,原本只需要走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延長到一個小時之久才抵達,不同于兩旁群衆的嘆息聲,不習慣也不喜歡成為視覺焦點的海小霓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她一直忘不了自己在高中時期曾經因為臉上動不動就出現的紅疹,遭到其他同學的奚落嘲笑,從此,她就讨厭被人盯着看,總是以為自己又當衆出醜了。

她只希望哥哥們不會看到這些照片,就算看到了,最好也不要認出她來!

回到主辦小區提供的休息區之後,游行隊伍的成員們終于有機會喘一口氣。

就在海小霓以為可以卸妝換回原本的衣服時,才想到她們是在辦公室打扮好,直接乘車到這裏來的,也就是說,她現在連換衣服都不行。

就在她為了這個事實兀自懊惱時,忽然出現了幾個忍者打扮的男子站在休息區的入口沖着她微笑。

“茱比亞……”

其中一個膽子大一點的,甚至朝着海小霓招手,讓她想當作不知道都不行。

海小霓不太自在的回避那些太過熱情的視線,悄悄挪到其他同事們的身邊。

幸好她的同事們都是善解人意的大姊姊,一發現她刻意閃躲這些人的愛慕眼光,便一個個挺身擋在她面前,笑嘻嘻的将她圍在中心點。

“抱歉,這裏禁止男性進入喔!”穿着超短裙的露西大方展現自己傲人的身材還有那雙修長美腿,成功轉移不少注意力。

“你扮演的是木葉忍者村的佐助吧?你是鳴人?那你呢?卡卡西老師?”一旁的妖精女王艾爾莎也挺身而出,高挑健美的婀娜身材包裹在帥氣的盔甲裏,別有一番睥睨天下的妩媚。

趁着她們和這些忍者們閑扯淡的時候,扮演格雷的同事悄悄拉着海小霓從另一個出口溜走。

“這裏直走出去,就是你住的那個小區,你如果不想引起騷動,趁現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快回去吧!東西明天再去辦公室拿就好了。”這個格雷摸摸海小霓的頭,情不自禁的回了她一個帥氣的笑容,等到那個水藍色的妖精身影消失在空無一人的巷弄中時,才放心的往回走。

“笑得這麽甜又這麽的真,難怪會迷倒這麽多的男人。”她不太放心的頻頻回頭,又想到這條快捷方式是最快又最隐密的選擇,海小霓住的那個小區又有很嚴密的保全措施,警衛經常就會四處巡邏,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珈珈是去哪裏找來這個女孩?簡直是男女通殺啊!”誰能真的狠下心來讨厭那甜美燦爛的笑臉?

那個人,一定有問題!

黑夜裏,喧鬧的城市夜景成為衆所矚目的焦點,那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熱鬧場面,就連位在高樓層的住戶也禁不起那歡聲笑語的引誘,紛紛出來一探究竟。

剛剛回到住處不久的墨朗獨自斜倚在陽臺上,若有所思的俯視着鄰近小區萬頭攢動的奇景。

據說海小霓就身在其中。

她今天請假半天,就是為了參加這場費時大約一小時的游行。

麥珈珈今天中午短暫出席幫二阿姨準備的接風宴後就匆匆離去,也是為了參加同一場表演。

不久前表哥何浩然在送他回來的路上,也興致勃勃的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湊熱鬧。

他拒絕了。

墨朗垂眸凝視着光線最不剌眼的暗巷,心知肚明自己拒絕的究竟是什麽。

海小霓。

他拒絕認識不一樣的海小霓。

他拒絕讓她以家事秘書以外的身分出現在他面前。

她只能做一件她親口說過的事情——喂飽他!

墨朗已經恢複往昔七成俊朗的五官相當譏嘲的冷笑着,想起這陣子海小霓可圈可點的表現,他的笑容就越深,眼裏蘊藏的冰冷火焰也就越張牙舞爪。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敬業!

而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溫暖,不過只是工作表現中的一環,這讓墨朗發自內心的産生抗拒,寧可把大部分的時間耗在何浩然身上,也不願意再像最初的時候跟她朝夕相處。

她和她的迷路豹子,統統閃一邊去吧!

那雙深邃大眼閃過一絲不尋常的強烈情緒,原本想要轉身進屋裏去的墨朗,教巷子裏一抹水藍色的嬌美身影給擄獲了目光,有一瞬間停格在原地。

盡管從這樣的高度距離看不清那個身影的清晰輪廓,但是墨朗憑着直覺就是知道那是請假未歸的海小霓!

他看得越仔細,額際的青筋就更明顯浮動。

是誰讓她穿成這樣四處亂跑?

那從頭到腳一身水藍色的打扮令她的肌膚在夜色中更加晶瑩剔透,更加教人潛伏的欲/望蠢蠢欲動。

她該死的有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常識?

就在墨朗站在高樓陽臺上氣得半死的時候,海小霓已經快要穿過了兩個小區圍牆之間狹長的巷弄,眼看就要踏上直通小區大門的紅磚道。

一個黑影忽然從海小霓後方竄了出來,擋住了水藍色妖精的去路,猝不及防的朝那裸露的纖細手臂一捉……

墨朗在那瞬間眯起了淩厲的黑眸,繃緊了下颚,旋風似的轉身進屋。

那個該死的海小霓!

還有那只該死的鹹豬手!

就在墨朗轉身的那一刻,水藍色妖精正好曲起手臂狠狠的往後一撞,趁着突襲她的不肖人士驚愕吃痛時,轉身捉起對方的衣領,接着用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人重摔在地。

一臺單眼相機跟着應聲倒地,碎片四散在地。

那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狼狽不堪的試圖從地上站起來,雙眼惡狠狠的瞪着眼前明顯不安的水藍色妖精。

“媽的!你摔我做什麽?我只是想請你讓我拍一張照!”真是偷雞不着蝕把米,他眼尖的發現這個茱比亞單獨離開同伴跑出來時,還以為自己走運了說。

男人眼中的指控讓海小霓有些不知所措。

“我……你突然捉住我……”她悄悄拉開和那個男人的距離,雖然知道自己剛剛那一記過肩摔屬于自衛的行為并沒有錯,卻又因為對方看起來摔得不輕而于心不忍。

“你還把我的相機摔壞了,這臺很貴耶!”男子背對着紅磚道的方向,一心以為海小霓認為自己理虧,才會越來越焦躁不安。

“我……多少錢我賠給你。”海小霓是真的想要速戰速決,尤其當她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這裏,忍不住慌亂了起來。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想趕快把事情擺平,然後換掉這一身引人注目的奇裝異服,繼續當她平凡的家事秘書。

“我還受傷了——”男子眼中閃過貪欲,似乎以為可以乘機從這個看起來萌到不行的女孩身上嘗到甜頭。

“醫藥費我會負責……”海小霓急忙打斷他,卻因為前方大步走來的兩個高大身影,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慘遭過肩摔的男子完全沒發現異狀,只見他終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還翻找出手機,試圖留下海小霓的聯絡數據。

“把你的資料留給我,不然我上哪兒去找人?”一想到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這個女孩約出來,男子臉上的笑容簡直下流。

“我——”海小霓的神情相當矛盾,看起來像松了一口氣,卻又顯得戰戰兢兢,因為……

“一個字都不準說!你給我過來!”另一個男人冷冷的出聲打斷海小霓,态度相當強硬的下達命令。

墨朗高大削瘦的身形幾乎占據了整個巷道,後面還跟着一個體格魁梧有力的小區警衛,手上正拿着一支無線電之類的通訊器報告着現場狀況。

剛剛還厚顏無恥要求賠償的男人顯然察覺到大勢已去,趁着海小霓默默走向那兩個程咬金的時候,忽然轉身拔腿就跑。

墨朗冷哼一聲,“捉住他送到警察局去備案,我會額外給你獎金。”

或許是墨朗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勢,教人下意識的服從,那個訓練精良的警衛一溜煙的消失在眼前,看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海小霓神色不安的低頭站在一旁,從頭到尾都不敢擡頭跟墨朗四目相對。

她沒想到會讓他看見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也沒想到他會及時出現幫她收拾爛攤子,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他不怒而威的注視之下,莫名虛軟無力。

“謝謝……”就在她鼓起勇氣,聲如蚊蚋的道謝時,一件長袖襯衫突然披挂在她身上,終于讓她擡起頭來。

“回家。”墨朗輕輕掃過她那一身玲珑曲線,冷冷的瞪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一眼之後,徑自跨步離開。

海小霓卻在原地愣了一會,手指頭摸了摸身上觸感細致的襯衫,眼裏閃過了濃濃的迷惑。

他明明就穿了一件襯衫,那這件襯衫又是從哪裏來的?

“還不走?還想遇到下一個嗎?”墨朗譏嘲的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來凝視着那一抹迷惘的倩影。

“或許我出現得不是時候?”他冷冷的轉過身去,背對着那張總是牽動他情緒的小臉,不願意讓她發現他眼裏的關心。

“不是那樣的。”海小霓咬緊了唇瓣,藏起受傷的情緒,勉強擡起頭來,默默的走向那個伫足等待的高大身影。

這個墨朗好像臺東山上的天氣,陰晴難測,難以捉摸。

她垂頭喪氣的跟随着他的步伐,挫折得無以複加。

他好兇……比四個哥哥們加起來還要兇!

她做錯了什麽,讓他用這樣的口氣和态度跟她說話?

一肚子委屈的海小霓從頭到尾都頭低低的,不發一語。

“趕快去換掉這一身打扮,像什麽樣子。”墨朗親自把人送到房間門口之後,仍舊板着一張臉耳提面命,然後什麽也沒說就出門了。

海小霓聽話的走進浴室裏,用嘩啦嘩啦的水流把全身的彩妝顏料和熱燙的眼淚一起沖走。

心痛的滋味,就像這一灘污水,難以下咽。

海小霓遇襲的事情不知怎麽的居然傳到了何浩然的耳裏,八成是他平日就跟那幾個小區警衛打好了關系,才有人特地跟他通風報信。

因為他實在對海小霓這個家事秘書的印象很好,所以當他聽見了這個消息,立刻打電話給麥珈珈,要她代為轉達關心之意。

“大表哥,你剛剛真的是說海小霓在游行那天遇到色狼?”麥珈珈沈下了臉,推開了計算到一半的薪資列表,一向精明的腦袋有片刻的茫然。

這麽嚴重的事情,怎麽沒人告訴她?

“是啊!而且還是墨朗去英雄救美的呢!”聽說警衛逮到人之後,墨朗還把那個不長眼的登徒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包管他下半輩子都不敢再接近海小霓。

“墨朗?”麥珈珈手中的筆掉了,呈現罕見的呆滞狀态,“就憑他?”那副風吹就倒的弱弱模樣?

他是比幾個月前剛到臺灣的時候來得強壯結實了許多,卻還沒有強壯到可以赤手空拳打退色狼的地步吧?

何浩然聽出表妹的不以為然,忍不住幫墨朗說了幾句話,重塑他的形象。

“你少看不起人家了,不是只有肌肉男才有能耐英雄救美的好嗎?你沒看過墨朗擺臉色的樣子,只要一個眼神,就夠吓人的了!”光是用想的,就肅然起敬呢!

電話那一頭的麥珈珈顯然還是不太信服。

“你怎麽這麽清楚?他擺臉色給你看過?”要不然怎麽說得心有餘悸似的?

“當然不是給我看,是給海小……咳……”何浩然一時嘴快,想要緊急煞車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事情就從這句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當天,海小霓就讓麥珈珈緊急召回辦公室密談,還順手安排另一個年紀半百的資深家事秘書頂替海小霓的位置。

從此,海小霓就不曾出現在墨朗面前。

因為墨朗并沒有針對這件事情發表任何的意見,倒是對這個年紀可以當他母親的家事秘書非常客氣,讓何浩然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早知道一開始就把海小霓換掉就好啦!”那個無辜的女孩就不用白白遭受這麽多無理的對待。

麥珈珈瞪了這個大表哥一眼,“你還敢說?不知道是誰知情不報?”

可惡!害她一直對海小霓心懷愧疚,愧疚到沒有立場拒絕她的辭呈。

當初簽那張鬼合約的時候,怎麽沒想到要把合理的态度加在裏面?她真是太高估墨朗的心智成熟度了。

虧她在某年某月的某個下午還在海小霓面前幫他說了很多故事,希望海小霓可以更體諒他還沒複原愈合的心靈,誰知道她這麽做反而成了幫兇,讓海小霓選擇默默承受他劇烈的情緒變化。

她明天要去找神父忏悔。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其實墨朗也不是真的那麽壞啊!別忘記是他通知小區警衛去幫海小霓解危的。”何浩然試着挽回墨朗的形象,結果反而招來更多白眼。

“你提到這個我就更氣了!”氣得她都差點要拍桌了,“墨朗到底對海小霓有什麽意見啊?有意見,幹嘛不跟我反映要求換人啊?一天到晚擺一張臭臉拿喬是怎樣?還有,那天晚上他不安慰她就算了,居然還在那裏頤指氣使的裝老大,還說了一堆屁話,真的是比那個失憶的沈樂熙還要可惡!”她老早就拿到小區監視器錄下的影像紀錄,看到後來只想賞墨朗兩個耳光!

他以為他是誰?封建制度裏的沙文豬嗎?

“咳……你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沈樂熙現在是貨真價實的新好男人,沒事把他攪和進來做什麽?”何浩然覺得自己好無奈,看來以後麥珈珈八成不願意接他介紹的CASE了,因為真的一個比一個難搞啊!

麥珈珈癟癟嘴,看在陶雅曼的确幸福快樂的份上打住這個話題。

“你今天特地過來找我,不會就是想跟我聊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吧?”最好別當她是傻瓜。

“當然不是。”何浩然露出讨好的嘴臉,忍不住偷偷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他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的老板,居然在這裏低聲下氣的像個跑龍套的,真是情何以堪啊!

“我也知道不是。”麥咖珈故意裝忙,隐約猜到了何浩然的來意,“我很忙,有事快說,沒事快走。”

何浩然似乎早就料到麥珈珈會有這樣的反應,忍不住露出苦笑。

“咳……我只是很好奇,海小霓現在過得好不好?”說真的,他還挺想念她煮得一手好菜,還有那一抹甜甜的笑容。

麥珈珈頭也不擡的繼續盯着計算機,“我怎麽知道?她早就離職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何浩然吓了一跳,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難怪頂替海小霓的那個媽媽級家秘會一問三不知。

“你問這個幹嘛?你這麽積極的問她的下落做什麽?難道……你想追她啊?”哦?這就有點意思了。

麥珈珈這時真的是雙眼發亮,看得何浩然心裏毛毛的。

“你少在那裏亂猜了。”真是的,老牛吃嫩草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啊!

“那你到底這麽關心海小霓的下落做什麽?”麥珈珈收起了笑容,相當嚴肅的逼問,“你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就算知道海小霓的下落,也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她雖然凡事向錢看,卻更受不了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欺負女人!

“你……我……”何浩然真的是快被麥珈珈的執拗給打敗了,簡直跟墨朗不相上下嘛!

就在這時,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好理由。

“我是想問她有沒有興趣開店做生意,我出錢,她出技術,才不會埋沒她的好手藝。”說着說着,何浩然也認真了起來。

麥珈珈沈吟了一下,似乎也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點子。

打鐵應該趁熱,何浩然興沖沖的湊上前去追問。

“怎麽樣?海小霓現在到底在哪裏?我自己找她談比較快啦!”雖然說一開始是某人暗示他去打聽海小霓的下落,不過現在有一半也是為了自己剛剛提的那個合作方案。

沒想到麥珈珈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潑了他一頭冷水。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海小霓現在在哪裏工作。”然後她不顧兄妹情面的把何浩然請出辦公室,相當愉快的哼起歌來。

她的确不知道海小霓在哪裏工作,卻知道海小霓現在住在哪裏。

男人!

似乎總是在失去之後才學着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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