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是登徒子嗎?

話題重新翻回來, 讓連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去承認, 是她誤會了秦韻的想法, 還把人給惹哭了, 看着眼圈還有些泛紅的秦韻,連硯果斷且十分勇敢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把當時的想法用最不容易引人誤會的方式又重新說了一遍,确保秦韻能夠理解, 她當時是真的以為秦韻是怕被人看到才會心裏不舒服的。

聽着連硯小心翼翼又顯着有幾分絮絮叨叨的解釋, 秦韻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剛才問自己那些話,原來根源在這裏呀, 她挑了挑眉, 推開連硯,一手頂着連硯的肩膀,不讓她離自己太近, 才慢慢開口說道:“所以,你以為我是怕被人看見我們兩個在一起, 才生氣的?”

“嗯。”連硯很誠實的點頭。

“也沒錯呀。”秦韻歪着頭:“我就是怕別人看到。”多害臊呀。(請加君羊:伍貳壹叁貳捌捌肆柒)

“所以, 你下次要離我遠一點, 注意保持距離,知道嗎?”秦韻點着連硯的肩膀,說教的語氣十分明顯了:“雖然我們有婚約的,可畢竟還沒成婚,凡事要有個度, 不能太沒規矩了,知道嗎?”

小丫頭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是像那麽回事,當然前提得是忽略她泛紅的耳垂,連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把抓住秦韻不安分的手指,攥在手裏輕輕的摩擦着,見秦韻的臉上的紅暈都要飛到耳邊了,才開口說道:“不知道,成婚還不是早晚的事,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在我這兒沒那麽多的規矩,我就喜歡親近你,你我是既定的名分,我看誰敢閑言碎語。”

“你別胡鬧!”秦韻臉上越來越熱,一把掙開連硯的手掌,推開她就準備往樓上跑,可誰知她不過推了連硯一下,就聽身後的人一聲“哎呦”然後就倚着桌子,捂着胳膊,一副不太好的樣子。

秦韻跑出去的腳步生生的停在了半路,将信将疑的扭頭看着連硯,見她也不擡頭,只是捂着胳膊,才突然想起來,連硯胳膊上的刀傷還沒好全,她就下山出兵去了,這會兒回來折騰到現在,她都忘記問問連硯有沒有受傷,還好不好?

“你、怎麽了?”秦韻迅速折返了回來,要去看連硯的胳膊:“給我看看胳膊怎麽了?”

“沒事兒,不要緊。”連硯低着頭,一副隐忍的模樣,不肯教秦韻看,故意往一邊閃避了幾分。

她越是這樣,秦韻就越不安心,非要看一看才行,這幾番拉扯之下,一個不注意就被連硯拽住按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連硯單手摟着秦韻的腰,嘴角帶着狡黠得逞的笑,還沖秦韻眨了眨眼睛。

“你故意騙我?”秦韻一愣,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推連硯:“放開,不要鬧了。山下折騰一天了,快點回去休息。”

“不想去。”連硯拉過秦韻不安分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都不是因為那些原因了,幹嘛還躲着我?”

秦韻眼神閃避,那不是躲不躲的原因,只是她總覺得不太好意思,別看她平時張牙舞爪的樣子,其實臉皮還是比較薄的,要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比如連硯半夜偷偷摸摸的親親抱抱摟摟,她還能接受,可大庭廣衆之下,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尤其連硯的眼神,那眼裏帶着光,秦韻覺得多看一眼,都會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見秦韻眼神閃躲,臉頰上一片緋紅,連硯搖頭,又湊近了幾分,鼻息交錯之間,就見小丫頭已經閉上了眼睛,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受驚的小白兔,那一副任人為所欲為的模樣,連硯如果不做點什麽,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當然她本來也是打算要做點什麽的。

拿起秦韻的胳膊環在自己的脖頸之上,連硯摟着她的腰,低頭就吻了下去,唇上溫熱的觸感,讓秦韻忍不住的輕顫,手臂滑下來,她閉着眼沉浸在連硯的吻裏,不同于之前那次帶着安撫試探又青澀的吻,這一次連硯明顯有了方向,雖然技巧上還略顯生疏,但也足以讓秦韻無法招架,她抓緊了連硯的手臂,生怕自己會掉下去,唇舌勾纏之間,呼吸愈加急促,若不是連硯咬着她的唇對她說着“呼吸”秦韻覺得自己怕不是要溺死在這個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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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上下來的花兒,一轉身就看見了那邊相擁着親吻的兩個人,腳步一下子頓住,差點左腳絆右腳的把自己摔了,穩住身形之後,立刻轉身就溜走了。

連硯還在輕輕的摩擦着秦韻的唇,不想離開,可看着秦韻喘息不上來的樣子又不忍心,只好就這麽折中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着,那種感覺足以撫平她心裏的褶皺,視線一掃過就看見了花兒落荒而逃的背影,連硯不經意的擡手給秦韻理了理臨亂的發絲,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大小姐本身就已經足夠害羞了,要是知道被人看見了,那以後她就更別想再親親抱抱。見秦韻的氣息差不多均勻了,連硯一使勁兒,一把将人打橫着抱了起來,低頭蹭了蹭秦韻的額頭,心滿意足的說道:“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喂喂喂。”秦韻趕緊摟住了連硯的脖子,生怕自己會掉下來:“我自己會走,你胳膊還沒好呢。”

她臉上帶着親昵過後的紅暈,氣息雖然不如之前那麽急促,但還是有些不均,被連硯抱起來那種懸空的感覺又讓她有些依戀,說出來的話自然就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意思。

連硯果然只是笑了笑,親了親懷中的人,抱着就上樓了。她習武出身,抱一個秦韻實在是輕輕松松的,擡腳踢開了房門,将人放在床榻之上,連硯就逼了過去:“我不去隔壁睡。”

“不行!”秦韻很堅持,那晚之後,她就把連硯重新趕回了客房,規規矩矩的絕對不許連硯亂來的樣子,簡直是可愛極了。

“你不行,那我也不行。”連硯耍賴一般的直接躺在了她身側,還仗着自己的優勢把秦韻往裏擠了擠,然後閉上眼:“睡着了,哪兒也不去了,我就在這兒。”

“喂!”秦韻伸腳踢着連硯:“不行,我爹說了,沒成婚之前,絕對不許沒規矩,你快去隔壁。”

連硯扭臉,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秦韻:“你叫我什麽?喂?是喊誰呢?”

那眼神像是秦韻如果不說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就要把秦韻生吞活剝一樣,秦韻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才說道:“子衿,不可以。”

秦韻是被秦簡以大家閨秀的方式教養長大的,甚至比那些大家閨秀要更加的嚴苛,雖然秦簡并沒有直接就跟她說的那麽清楚明白,可關于這方面的書也是沒少讓秦韻看,有些觀念已經在秦韻的腦海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比如,未成婚之前絕對不能逾禮。

看着大小姐眼神中的堅持,連硯垂頭喪氣的把臉埋在秦韻的頸窩處,不甘心的狠狠的吻了一下,留下一個清晰的吻痕,才不情不願的說道:“好,我不逾禮,我去隔壁。”

看着她那仿佛被遺棄一般的表情,秦韻心生不忍,伸手拍了拍連硯的頭,以示安撫,安撫完了見連硯遲遲不走,便去推她,這一推,就推出事了。

秦韻是知道連硯放在在親她的,那種感覺和觸感讓她心旌搖曳的感覺,若不是家教甚嚴,保不準她就屈服了,可是當她看到肩窩處的那抹痕跡時,秦韻就把連硯楚楚可憐的表情扔到一邊了,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拿手摸了摸,秦韻這才看着連硯,表情有點涼:“你跟我說,這是什麽?”

她清楚的記得之前也是有一次,那是連硯要下山的時候,她睡在自己身邊,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肩膀上就有這麽個痕跡,當時以為是過敏了,連硯說什麽她不太記得,但眼下這一對比,連硯當時做了什麽就很明顯了!

沒想到秦韻的關注點會在這裏,連硯急忙把她的衣裳拉回去,含糊其辭的說道:“解釋什麽呀解釋,乖,快遮起來,過兩天就消了。”

“連子衿!”秦韻拿着枕頭就要去拍她:“你是登徒子嗎?誰讓你、讓你……”讓了半天也沒讓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那通紅的臉頰,早就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不淡定。

這人也太過分了吧,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那樣了,明明那時候她還一無所覺,感覺自己好像被欺負了一樣,就是很吃虧的感覺,氣哼哼的瞪着連硯,可心裏卻湧上來一波又一波她無法控制的情緒。

原來,子衿早就喜歡自己了呀。

連硯摟着秦韻扔過來的枕頭,站在床沿邊,一本正經的假裝無辜:“我也沒辦法呀,你知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然,你要是覺得吃虧,那給你親回來好了。”說着就拉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圓潤光滑的肩頭,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蹲下來湊在秦韻跟前:“我絕對不反抗。”

“你是登徒子嗎?”無話可說的又重複了一遍,秦韻臉紅的要滴血,她長這麽大,都沒人這麽跟她玩過,實在是太放肆,連硯無辜的神情帶着魅惑,秦韻的眼神都不敢往她身上落,抄起另一個枕頭按在她臉上,然後轉身把自己藏在了被子裏,捂住腦袋,聲音從被子裏透出來:“我要睡覺了,你快走。”

快點走,心跳聲太快了,太響了,再待下去,她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看着縮在被窩裏的秦韻,連硯摟着枕頭把自己的衣裳拉好,才把枕頭重新放在了秦韻的身邊,扯了扯她的被子,果然被拉的很緊,紋絲不動的樣子,只能松開,隔着被子低聲說道:“那我真走了,你要是有事,就喊我,能聽得見。”還真的挺想去做一回登徒子的。

被子裏的人還是紋絲不動,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才拉開一個被角,确認連硯是真的走了之後,秦韻才把腦袋伸出來,大口的喘着氣,那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在杯子裏憋的,還是被連硯折騰的,總之,白裏透紅的很健康。

這廂掩翠山大敗了歐陽陸,山上的氛圍便松快了許多,自打秦簡不在之後,他們的一口氣都是懸着的,如今見連硯用兵如神,不過千把人在她手裏使出了不一樣的效果,這人心也跟着振奮了起來。

與之相反的卻是歐陽陸了,原本山下就有些流言四起,歐陽陸送了幾箱金子之後雖說稍有壓制,可這次大敗于掩翠山卻引來了許多人的不滿,有人說他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好自己奪得掩翠山的寶藏,更有人直接當面就不幹了,說這打下去也只是一場空,死了不少的兄弟到頭來讓歐陽陸白撿了便宜,心裏自然是憤憤不平的。

眼看着已經籠絡不住,歐陽陸已經有些焦躁了,他接到了消息,京都裏陛下已經派人增援剿匪,而且這來的人還不是小數目,讓歐陽陸咬碎了牙齒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他沒想到朝廷裏會那麽重視這件事,畢竟之前也不是沒來剿過匪,可這麽實打實的完全就是不給這些人活路了,讓歐陽陸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但有一點是必須的,在朝廷派來的人到達之前,他必須解決了連硯這個禍患,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可從那次失利之後,他再去進攻掩翠山就沒那麽容易了,連硯到底不是一般人,這用兵指揮的本事根本就不是這些個山匪能與之匹敵的,雖然他們人數比連硯的多,但連硯屢次都能以少制勝,殺的他們毫無還手的能力。

歐陽陸知道,如果他不能打破這個僵局的話,那敗在連硯手上只是遲早的事,甚至都不用等到朝廷的增援,連硯就能反殺回來。歐陽陸陰沉着臉,望着手下膽戰心驚的樣子,不耐煩的問道:“又怎麽了?”

“李寨主帶着他們的兄弟撤了,說是、說掩翠山上有朝廷的人,他們是來緝拿大人的,大人這是反叛,那掩翠山早就投了朝廷。”手下哆哆嗦嗦的把話說完:“李寨主說這話的時候是當着大家夥的面說的,有不少山寨裏的兄弟都偷偷的跑了。”

歐陽陸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混賬!掩翠山是劫持了朝廷派來的将軍,他們颠倒黑白污蔑我,傳消息出去,我們是為了解救人質才攻山的。”

“可、他們都說,那個很厲害的領頭人,就是朝廷的将軍。”手下縮着腦袋回道:“大人,我們已經接連敗在那人手裏好幾次了,這樣下去,就算沒有這些流言蜚語,那些山寨裏的兄弟也會走的。他們平白無故的死了那麽多的兄弟,早就不滿意了。”

“送銀子去。”歐陽陸陰沉着臉:“再送兩箱,告訴他們再堅持堅持。今晚,我們火攻,我就不信她有天大的本事,能從火海裏逃出去!”

寒冬季節,天幹物燥,尤其是山林之中,一旦失火,絕無逃生的可能性,別說是一個連硯,就是整個掩翠山都別想逃出去!歐陽陸雙眼猩紅中帶着猙獰,若非逼不得已,他還想顧全自己的父母官的好名聲,輕易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但朝廷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他真的沒有時間,不是他們死,就算他歐陽陸亡!

作者有話要說: 連硯:前腳才誇岳父大人有先見之明,後腳就……

秦韻:我爹果然有先見之明。

連硯:好想做登徒子呀!

秦韻:……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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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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