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移花接木(四)

将三兒和那劉書生暫且收押,再傳賈四和李光到堂審問。

先問了李光那男子人頭的下落,李光說因怕惹上人命官司,就将那人頭埋在了自家後院的一棵樹下面。

封玄奕立即派了兩名衙役前去李光家尋那顆人頭。衙役走後,封玄奕又問賈四為何人頭會在他家,是否殺人藏屍。

賈四直呼“冤枉”,說自己壓根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他家的衣櫃裏怎麽會藏着一顆人頭呢。

封玄奕一時之間不知這個案子該如何審下去,便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季白。

季白走過去對他說:“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第三個人頭的身份,等查清其身份,再審賈四不遲。”

封玄奕點了點頭,命令暫且退堂,賈四回家等待傳喚,待查清被殺男子的身份後,再行審問。

期間,季白和封玄奕又分別去了劉家村劉書生家裏,以及賈四府上查探了一番,也沒有獲得什麽有用的線索。還去了柳氏家,向街坊鄰居了解了下柳氏生前的狀況,最後除了知道她是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之外,便一無所獲了。

“劉書生家和賈四家都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是兇手殺了人後,再将屍體轉移到這兩個地方的。”季白拎起茶壺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幹,走了這麽大半天,他真是又渴又累!

“王妃,查清死者身份可能還需要幾日,我看我們還是先回京城吧。”封玄奕輕皺眉頭提議道。

“怎麽,封大人想家了?”季白戲谑似的看了他一眼。

封玄奕面色無波,一本正經道:“不是,我是怕王爺太過思念王妃,而責怪屬下辦案無能,不能盡早查清案情帶王妃回府。”

季白頗感意外的挑了挑眉,這是從那個面癱将軍口中說出來的話嗎?看來封玄奕不是高冷,而是悶騷啊。

帶着一幹人犯和一具屍體、一個死人頭顱,季白兩人低調的回到京城。

闊別幾日,站在王府門口,看着頭頂牌匾上“政王府”三個字,季白心中竟然有一種回到家了的感覺,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居然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王妃,你終于回來了,王爺天天在盼着您呢。”姬七兒開心的迎上來,請他坐下,并端上他愛吃的糕點和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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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人呢。”季白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王爺進宮去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回來,正好能趕上跟您一塊兒用晚膳。”姬七兒沒大沒小的嬉笑着,反正王妃也不會責怪她。

“就你會說話。”季白嗤笑了一聲,撚了塊栗子糕慢慢品嘗,甜意從舌尖蔓延到心裏。

即便再不想承認,但他還是想說:“回到家真好!”

傍晚,蕭政果然回了府,可能是已經聽說了季白回來的消息,腳步都顯得比平時要急促了很多。

跨進屋內,就見他的王妃正坐在飯桌前等他吃飯,全身血液翻湧,只是分開了幾天而已,他卻無比的想念眼前這副畫面,眼前這個人。

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話,“你回來了。”

季白笑着看向他,也只回了一句話,“我回來了。”

非常平淡的一句話,眼神流轉間,卻有股說不出的溫馨甜蜜。

“王妃,死者身份查到了。”

大理寺正堂,封玄奕疾步走進來,對正在喝茶的季白說道。

“死者叫李大勇,京城人氏,父母早逝,無妻無子,獨自一人,販賣各種蔬菜為生。”封玄奕讀着紙上的信息。

季白接過那張紙,問:“李大勇生前和人有過仇怨嗎?”

“沒有。”封玄奕篤定的說:“我找人查訪過,這個李大勇為人非常老實,平時除了賣菜,幾乎不和任何人來往,每天只顧着種蔬菜。”

季白沉吟了片刻,又問:“那你找人查一下,這個李大勇平時有沒有固定的客戶,比如客棧,酒樓,飯館之類的。”

封玄奕點頭,立即派了幾個屬下去四處打探,不到半個時辰,那幾個屬下便回了來,彙報說,李大勇生前經常送蔬菜去如意坊,和如意坊的老板關系不錯。

“如意坊?”季白眼睛瞬間一亮,用手扶着下巴,又開始陷入了自言自語的模式之中,“如意坊·····賴三去了如意坊後,當晚就被殺了·····而李大勇和如意坊做生意,認識那裏的老板,結果也遇害了······柳氏是賴三的姘頭·····這當中有什麽關聯呢。”

封玄奕立在一旁,聽他在那裏嘀嘀咕咕,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他發現這位王妃大人一旦查起案子來,就像中邪了一般,但每次他都能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真不愧是政王的妻子,他們倆人簡直是天生一對。

封玄奕還在那裏胡思亂想着,就聽見季白說:“盡快傳賈四到大理寺來。”

大理寺正堂

賈四跪在堂上,聽一旁的白衣公子問他:“賈四,你可認識京城如意坊的老板陸平?”

賈四點點頭,“草民自然認識他,他以前就住在葉縣,我們倆個經常在一起賭錢。不過他以前就是個賣臭豆腐的,哪像現在這麽風光,在京城開酒樓。”

“你和他以前結過怨嗎?”季白問。

“也不算結怨吧,只是他年輕時看上一個姑娘,但那姑娘嫌他窮不願意嫁給他,最後那姑娘嫁給了我。”賈四表情頗為得意的樣子,接着又說,“不過他一直沒怎麽把這事放在心上,還是天天找我賭錢,後來他不知怎麽發了一筆財,還娶了縣丞的女兒當老婆,混的可好了。”

“你最近有見過他嗎?”季白接着問。

“見過,大概十幾天前,他忽然回到葉縣,找到草民家,說他現在發跡了,想請我這個老朋友喝酒。”賈四回憶說,“當晚,他買了不少酒菜,就在草民家裏擺了一桌,最後,草民倆人都喝醉了,他便在草民家裏留宿了一晚。”

“他是怎樣來你家的?騎馬還是坐馬車?”季白最後問了一句。

“坐馬車來的。”賈四想了想,肯定道。

季白滿意的點頭,讓賈四退了下去,回身對封玄奕道:“走,我們現在去如意坊,午飯時間到了,我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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