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波斯貓案(二)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只是一盞茶的功夫,那只要價萬兩的波斯貓就被人買了去。圍觀的群衆皆忍不住咋舌,暗道:“京城的有錢人還真是多啊。”
季白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首善之區,天子腳下,本就是個貴族多如狗,富豪滿地走的地方,別說是一萬兩,即便是更多的銀兩,也自然有人付得起。
在街上晃蕩了半日,也湊夠了熱鬧,季白心裏仍惦記着蕭政進宮的事情,便帶着稚兒和姬七兒兩人匆匆回了府。
“王爺回府了嗎?”
剛跨進王府大門,季白便叫住一個丫鬟急切的問道。
丫鬟向季白行了一禮,說王爺已然回府,正在忘憂殿內等着他呢。
季白急匆匆趕到忘憂殿,一進門便看見蕭政穿着一身常服,大馬金刀的坐于正殿之上喝茶,一群丫鬟屏氣凝神的伫立一旁,皆低頭斂目,整個殿內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季白心裏不由的突了突,走上前去問:“父皇怎麽說?”
蕭政放下茶盞,擡眼看向他,圍繞全身的冷凝氣息瞬間消散,臉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攝人的氣勢收斂了些許,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我據實以告,父皇自然大為驚訝,倒是并沒有怪罪你我的意思,只說明日午時,讓我帶你進宮陪他用膳。我觀父皇的神情,似乎驚訝多于生氣。”蕭政淡笑着說道。
季白聽完,心裏稍微松了口氣,既然都讓他進宮陪膳了,那應當沒有什麽大礙了吧。
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季白坐到蕭政旁邊的位置,向他說起之前在街上的見聞。
“這倒并不奇怪。”蕭政聽了,勾唇笑了笑,“這次波斯使臣來我大周,進獻的物品中唯有這波斯貓最為吸引人,且只有三只。所謂‘物以稀為貴’,這種貓眼下已成了京城貴族的新寵,是最為炙手可熱的玩意兒。”
翌日午時
季白被丫鬟們服侍着換了親王妃的服飾,正準備與蕭政一道進宮面聖,誰料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順和攜帶聖旨急匆匆而來,說是皇宮裏出了命案,案情詭谲,宣政王妃長孫既白即刻進宮察查此案。
季白接過聖旨,和蕭政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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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一道進宮。”蕭政握住季白的手腕,柔聲道。
季白點頭。
政王夫夫相攜入宮,由一個小太監引領着進了正德殿。
正德殿乃是皇帝的寝宮,順德帝此時正坐于正殿之上喝茶,見到相攜而來的兩人,眼神從兩人的臉上轉移到其相握的手上,最終,目光定格在了季白的身上。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季白二人齊齊跪拜行禮。
“起來吧。”順德帝放下茶盞,慢悠悠道。
季白二人謝恩起身。
順德帝上下打量了一番季白,眼中露出贊嘆之色。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政兒的媳婦,這長孫家的二公子原本就有一副好皮囊,端的是俊逸風流,色若春花。只是這次見卻比上次要更加光彩照人,氣質大變,仿若寶刀出鞘,美玉現世,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沒想到一段時日不見,既白的樣貌更加出衆了。”順德帝讓兩人坐下,笑着對季白道,“聽政兒說,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神探季白,朕當真是大吃一驚,沒料到這等能人竟出自我皇室之中。眼下,你又如此迅速的破獲了揚州的兩件離奇命案,令滿朝震驚,也解了朕的煩憂。有你和政兒這樣的兒孫,朕心甚慰!”
季白聽皇帝這樣一說,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看來皇帝是不會追究他假扮平民,插手刑獄之事了。
“父皇謬贊,既白愧不敢當,能為父皇分憂,兒臣榮幸之至。”季白面上一副惶恐之色,跪下向皇帝行了一大禮,如果能讓皇帝對蕭政更加信任的話,他不介意多跪幾下。
“好孩子,快起來吧。”順德帝一臉慈祥的笑容,身為皇帝,自然希望所有人都臣服于他,為他效忠。
這時,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政忽然起身向順德帝行了一禮,眼神認真道:“兒臣有一事相求,希望父皇能夠應允。”
順德帝看了他一眼,“你說。”
“兒臣希望父皇能隐瞞此事,不要公開季白王妃的身份。”蕭政冷靜道:“父皇心胸寬廣,不會介意此事,但若是季白的王妃身份暴露,滿朝文武定會多加非議,引起朝政動蕩,到時王妃将會變成衆矢之的。如果季白的王妃身份公之于衆,将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順德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盯着自己的兒子看了片刻,半晌後,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別有深意道;“沒想到一向冷清,不沾煙火氣的政王,如今也陷入情網了,真是難得,難得啊!”說完,不禁朗笑出聲。
蕭政默不作聲,只是擡眼朝季白看去,幽深漆黑的眼眸季白的雙頰瞬間染上兩團紅暈,讪笑道:“父皇取笑了。”
順德帝笑夠了,端起一旁的茶盞呷了口潤了潤喉嚨,“你們放心吧,朕不會公開既白的身份,朕要讓他以封玄奕屬下的身份,直接晉升為大理寺右少卿,他依然是那個神斷季白季公子。”
“謝父皇恩準。”蕭政攜季白跪下謝恩。
因宮中發生命案,順德帝也無心用膳,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與季白和蕭政一同去了命案現場。皇宮裏發生命案,順德帝的心情是十分震怒的,他倒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兇!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季白脫下親王妃的服飾,換了身便裝,順德帝雖然說要任命他為大理寺右少卿,但尚未正式賜封,因此,他在外人眼中仍是封玄奕的下屬身份。
在去兇殺現場的路上,季白聽太監說道,死者名叫小梅,原本是服侍皇帝的大丫鬟,前幾日被皇帝賜給了如妃做貼身丫鬟。如妃是現今後宮之中最為得寵的妃子,無人出其右,皇帝竟将自己的丫鬟賜于如妃,這也足以證明她的受寵程度。
皇帝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如妃所住的如蘭苑,到了殿門口,皇帝擺手對身後跟随的人道:“你們都在外面等着,朕和政王,還有季公子進去就可以了。”
太監和宮女們齊齊稱諾。
皇帝一馬當先的走進去,季白和蕭政緊跟其後,如妃和殿中的一衆宮女太監已經被移到了其他的宮殿居住,如蘭苑中此時空無一人,只有兩個小太監守在屍體旁,等待帝王詢問。
殿內窗戶大敞,但季白甫一進殿,仍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順着血腥氣一路尋來,直進入了偏殿之中。偏殿的大門大開,一個身穿宮女服侍的年輕女孩睜大着雙眼倒在地板上,身下一大灘刺目的血跡,那紅色的溪流一直蔓延到了殿門口,濃重的血腥氣頓時撲鼻而來。
順德帝的身體不由的顫了一顫,眼前的這幅畫面讓他頭腦一陣眩暈,蕭政有力的臂膀及時的扶住了他。順德帝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此時,接到聖旨的封玄奕從宮外趕了過來,一進到殿內,也被眼前的場面給震住了。雖說他自任大理寺少卿以來,也辦了不少案子,見過無數的屍體,但眼前這幅血腥的場面仍是讓他有些不适應,屍體的死狀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季白問一旁的小太監,現場是否有人動過。
小太監搖了搖頭,說他一直在殿外守着,并沒有任何人進來過。
季白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屍體旁準備進行初步屍檢。
封玄奕自然也沒有閑着,領着大理寺的差役将如蘭苑的每一個角落都搜了一遍,查找細微的線索。他跟着季白也辦了幾件大案,對于季白查案的方法,他多少也掌握了一些,不用對方吩咐,也知道要做什麽。
順德帝秉着好奇的心情站在一旁觀看,就見季白蹲下身子,盯着屍體仔細打量,那專注認真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具死狀凄慘的屍體,反倒像是在欣賞一幅山水畫。
順德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季白擺弄着屍體,自言自語的說道:“死者女性,年齡在十八歲左右,死亡時間是昨夜亥時左右,身上有多處傷痕,像是死後被淩虐,這些傷痕····像是抓痕,被某種動物的爪子抓傷所致。死因是·····脖頸上的四道血痕,深可見骨,像是被什麽大型猛獸的爪子抓傷,頸動脈破裂,失血而亡。”
季白初步屍檢完後,招手讓大理寺的差役将屍體蓋上白布,擡回大理寺,以待進一步的勘驗。
“陛下,皇宮內有飼養什麽大型動物嗎?比如獅子,老虎之類的。”季白走到順德帝身前問道。
順德帝怔愣了片刻,才道:“不曾有過,皇宮內院是不允許飼養這些大型動物的,即便是別國進貢的珍奇異獸,也都養在宮外的豫園裏,不可能放進宮來。”
季白摸着下巴輕皺起眉頭,低聲道:“屍體上的傷口真的很像是動物的爪子抓傷。”
順德帝聽到了他的話,臉色瞬間變了變,驚疑道:“會不會是貓?前幾日朕賜給了如妃一只波斯貓。”
“波斯貓?”季白沉思了片刻,宮女身上的那些抓痕倒挺像是貓爪的抓痕,但真正的致命傷,脖頸上的那四道抓痕,可不是貓爪所能造成的傷口,說是老虎還差不多。
“是誰第一個發現宮女小梅的屍體的?”季白問一旁的小太監。
“是如妃娘娘第一個發現的。”小太監如實答道。
“如妃娘娘現在怎麽樣了?”順德帝急忙問道。
季白見皇帝一臉的擔憂之色,心裏暗想,這如妃果然很得寵。
“回皇上的話,如妃娘娘驚吓過度,當場暈了過去,現正在芷陽宮內休養,誰也不願意見,嘴裏一直喊着‘妖怪’什麽的。”小太監低頭斂目,一一答道。
“妖怪?!”順德帝臉上露出驚疑之色,因心裏挂念寵妃,便準備擺駕芷陽宮。
“陛下,臣有事想問如妃娘娘,不知是否能和陛下同去芷陽宮?”季白疾步追上順德帝,問道。
順德帝只是猶豫了一瞬,便道:“那便和朕一道去吧,政兒也一起來。”
“謝陛下/父皇。”
季白留下封玄奕繼續搜尋證據,跟着禦辇去了芷陽宮。
芷陽宮內飄散着陣陣的藥香味,順德帝疾步跨進內室,三兩步走到床邊,将床上的女子摟入懷中,柔聲問道:“愛妃覺得身體如何?太醫來看過了沒有?”
季白在一旁看的暗自挑眉,沒想到這個如妃娘娘如此得順德帝的歡心。
“陛下,臣妾身體不适,不能給陛下請安,請陛下恕罪。”床上的絕色女子微微支撐起身體,想給皇帝請安,卻因身體不濟,又軟軟的倒在了皇帝的懷中。
“愛妃快點躺好,朕這就請太醫來。”順德帝扶着如妃坐起來,在她身後塞了一個大迎枕,動作溫柔至極,讓季白看的忍不住咋舌。
“不用了,陛下,太醫已經來過了,臣妾也已經喝過藥,現在感覺好多了,陛下不用擔心。”如妃語氣嬌弱,吐氣如蘭,勾的人心裏直發癢,身體孱弱中又透出一股病态的美來,也難怪順德帝對她如此着迷。
季白不想在這裏看別人秀恩愛,便上前一步跪下向如妃行了一禮。
如妃看了他一眼,眼睛裏閃過欣賞之色,側過頭來問皇帝,“陛下,他是?”
“他是大理寺封玄奕的屬下,如今名揚天下的神斷季白,朕叫他進宮來查小梅被殺一案。”皇帝替季白解釋道。
如妃點了點頭,淡笑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季公子,久仰大名,沒想到季公子竟是這般風光霁月的人物。”
“娘娘謬贊了。”季白再次行了一禮,單刀直入的問道:“聽說如妃娘娘是第一個發現小梅屍體的人,能不能請娘娘再向臣述說一下當時的情景。”
如妃臉色瞬間白了白,像是又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時的,她僵硬着點了點頭。
“昨天半夜,妾身忽然醒過來,口渴的厲害,就喊丫鬟倒水喝,但喊了幾聲都沒有人答應。昨夜本該是小梅當值的,但妾身想她可能是不小心睡着了,于是就自己下床倒水喝,這時妾身忽然聽見了一聲尖利的貓叫聲,然後就是一個女人的驚呼聲,聲音不大而且很短促,所以并沒有驚醒其他人。妾身聽聲音好像是從偏殿裏發出來的,忍不住好奇心就去了偏殿查看。殿門是虛掩着的,妾身推門進去,就見到·····”
說到這裏,如妃臉上的血色盡褪,嘴唇發白,一雙手緊緊抓着被子,顫抖着聲音道:“妾身看見一只毛很長的黑貓,它的體型很大,像個怪物。它将小梅撲在身下撕咬,它的爪子又尖又長,牙齒像鋸齒一般,眼睛裏冒着血紅色的光,小梅的身上被它抓了許多血痕,它像瘋了一樣在小梅身上又抓又咬,像是要把她身上的肉撕扯下來,妾身還看見它伸舌頭去舔舐小梅身上的血跡。妾身忍不住叫了一聲,那只怪物側過臉來看了妾身一眼,妾身受不住驚吓就暈了過去,被丫鬟們發現的時候,那只怪物已經消失了,而小梅也已經死了。”
如妃說完,已經是抖如篩糠,慘白着一張臉投進皇帝的懷中尋求安慰,順德帝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着她的背。
季白聽得直皺眉,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在故事一樣,滑稽可笑。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都聽得驚呆了,對如妃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季白知道古代的人普遍都比較迷信,非常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但他可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新新人類,而且還是一個法醫,法醫是最不會相信這類靈異事件的人種,否則還怎麽對屍體下得去手?
“娘娘,聽說陛下前幾日送了您一只波斯貓,請問娘娘那只貓現在在哪裏?”季白忽然問道。
如妃将頭埋進皇帝的懷中,半天都不肯擡頭,只是一直搖着頭說“不知道。”似乎害怕再聽到有關貓的事情。
如妃的貼身丫鬟環兒上前回道:“那只貓不見了,自從昨天晚上小梅被殺以後,它就失蹤了,我們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它。”環兒顫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恐懼。
季白愣了愣,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那只波斯貓是不是黑色的?毛很長?”季白問環兒。
環兒點頭,驚訝道:“大人怎麽會知道?”
季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如妃忽然擡起頭來,像瘋魔了一般,眼眶通紅的對季白喊道:“我看見的妖怪就是那只波斯貓,它不是貓,是妖怪!吃人的妖怪!”說完,她立即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将自己整個人都裹進被子中,像是神經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看到自己的愛妃被吓成了這副模樣,順德帝臉色黑如鍋底,雙拳攥了攥,怒道:“波斯小兒,竟敢攜帶妖物來我大周,還當作貢品進獻給朕,是何居心?是想害死朕,以此侵吞我大周國土不成?”說完,就要召喚禦林軍前去逮捕波斯使臣。
蕭政及時阻止了他,“父皇,眼下我們并沒有确切的證據,如果只憑如妃娘娘的一面之詞,恐難以服衆。況且,我大周與波斯國交好多年,不能因為一只貓而破壞兩國的和平關系。依兒臣看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鬼怪,自古以來,那些離奇怪誕之事往往都是別有用心之人刻意為之。”
順德帝也不是昏庸無能之輩,之前因為看到自己心愛的妃子被吓的精神崩潰,才一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眼下經蕭政這麽一說,頓時便清醒過來,驚出一身冷汗來。
如果他貿然将波斯使臣抓起來,這必然會引起波斯國的不滿,從而引發兩國戰端,到時狼煙四起,民不聊生,而他順德帝将會變成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留下千古罵名。
還是先找到确切的證據再說吧,倘若證據确鑿,波斯國自然也無話可說了。
一夜之間,皇宮內出現貓妖殺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據說波斯使臣帶來的三只波斯貓是妖怪所化,到了夜間,便會顯出原形。
體積有一只成年豹子那般大,渾身覆蓋着厚而長的絨毛,爪子像鷹鈎那般尖利,牙齒尖銳鋒利,在夜色中閃着冰冷的寒光,眼睛裏一片血紅,閃爍着嗜血的光芒。總之,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怪物。
一時間,波斯貓從人人瘋搶的寵兒便成了瘟神一般的存在,甚至于,家裏養着普通的貓的人,也都将自己家的貓殺死的殺死,丢棄的丢棄。整個京城,人人談貓色變。
晚間,季白沐浴完後,穿着輕便的綢衣靠在貴妃榻上看書,就見蕭政身穿一身便服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大群丫鬟小厮,手裏皆抱着或端着一些物品。
“這是作甚?”季白從軟塌上坐起身,擡眼看向蕭政。
“搬家。”蕭政簡短的說了一句,便揮手讓那些丫鬟小厮們将手裏的東西依次拿了進來。
季白看着魚貫而入的一群人,手腳麻利的将物品依次擺好,當真是訓練有素。季白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驚道:“你····你要來這裏住?”
蕭政挑了挑眉,“怎麽,我難道不能來這裏住嗎?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住在一起,有什麽可奇怪的?”
季白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理論上的确是這樣,但····
“我們之前不都是分開住的嗎?”季白幹笑了兩聲,“我認為分開住也挺好的,彼此也清靜些。”
蕭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幾眼,勾唇道:“我不喜歡清靜,我偏愛和別人擠在一處,那樣也熱鬧些。”
“那你多納幾房小妾,跟她們一起住不更熱鬧?”季白差點就将這句話脫口而出,想了想,又咽了下去,他發現自己接受不了蕭政被別人染指,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就在他恍神的功夫,蕭政已然沐浴完畢,穿着輕便寬松的綢衣,披散着半幹的頭發走了進來。衣襟大敞,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膛,那衣服布料太薄,竟勾勒出了流暢的肌肉線條,顯示着這具身體裏蘊含着怎樣強大的力量。
季白看的臉紅了紅,僵硬着将視線轉到別處,這人簡直就是移動的荷爾蒙。
蕭政見到他燒紅的臉頰和假裝鎮定的神情,不由的暗笑了幾聲,朝他走過去。
季白緊張的差點将手裏的書給扔掉,抖着手将書放回榻邊的矮幾上,他迅速站起身,頭也不回道:“已經很晚了,我要就寝了,王爺請自便吧。”說完,便幾步沖到床邊,脫了鞋子,掀開被子鑽進去,一氣呵成,連一絲停頓都沒有。
蕭政悶笑幾聲,将頭發擦幹後,便脫了鞋子和季白擠到一個被窩裏去,在對方反抗之前,便已經伸手将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別怕,我什麽都不做,只是抱着你睡覺而已。”蕭政低下頭在季白嘴角親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呼了口氣。
季白緊繃的神經在對方舒适溫暖的懷抱中逐漸松懈下來,困意襲來,他的意識漸趨渙散。
在即将要睡着的時候,恍惚間,季白忽然聽見了一聲尖利的貓叫,吓得他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在屋內環視了一圈,連一絲貓的影子也沒看見,他頓時松了口氣。沒想到他對貓也産生了心理陰影了。
“怎麽了?”蕭政坐起身,摸了摸他有些發白的臉頰。
“沒事,可能是做了個夢。”季白無奈的笑了笑,随即腦中靈光一閃,急切的問道:“父皇把另一只波斯貓送給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天沒更新了,對不起親們,今天更一章粗長君,算是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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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