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有去看她的眼睛,只是閉上眼睛享受着吻裏的香甜軟滑。
若青眼裏的邪魅去得無影無蹤,自傷的瞳術使得她的內傷更加嚴重。她咬了一口蘇黎墨的唇,血腥味瞬間在兩人的口齒之間蔓延。
蘇黎墨離開她,沒有怒意,反道是無盡的笑意。血色為他的笑意增添着一股邪魅色彩。
“蘇黎墨......我被你安插在她身邊那麽久了,你怎麽肯定我的心還是向着你的?”若青忍住自己腹中要湧上來的一股血腥,說着話但卻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
【20】幻夜毒發
蘇黎墨順了順她的頭發,動作可用寵溺來形容,卻被她躲開了。他不怒反笑道:“熙染,愛一個人的感覺是可以被感知的。告訴我,那是什麽東西。我爺爺快不行了。”
若青再也熬不住,含淚吐出了一口血。
蘇黎墨皺了皺眉,疑惑道:“你怎麽了?”
若青笑了笑:“被你的血毒到了。”事到如今,自己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這輩子她都不會背叛葉梧桐,即使心愛的男人在她面前都如此開口了,她也不會告訴他抑或背叛師父。
蘇黎墨沒有心思再跟她胡攪蠻纏下去,伸手揮了揮。身後的人得到示意,便立馬上前去解開兩人身上的繩索。蘇黎墨橫抱起若青走出了地底牢房,而若白則被另一夥人在別處軟禁了起來。
......
空靈的鳥叫聲在深山老林裏無窮無盡地叫喚。相對以南地區的燥熱,祁山這邊綠草如茵,更像是春天。這種舒适,對于葉梧桐來說是恰好的。她如今只身一人來此,也得好好享受享受。
上次的入山令還在,沒有被白山主收走。
葉梧桐看着手中的牌子。若是沒有這塊入山令她還得用許多功夫破了這些陣法,破陣法倒是沒什麽,但是葉離回去若是破陣法豈不令人懷疑?
将入山令塞入進山必經的一塊石頭的凹處,大小吻合,深淺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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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一聲“嗑噠”葉梧桐收回入山令,人緩緩走向山林深處。巨大的山林,她卻如蝼蟻一般渺小。
原以為祁山山主會在祁山頂上煉制藥材,可誰知剛進了山林,便在一條鋪着石頭卻很是平坦的路上碰到了白山主。看來他這幾天每天都在等葉離回來呢。
半個月不見,他幾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不同的地方,雖小卻很多。他不在冷冰冰的模樣,反而是臉上帶有寵溺的笑容。
葉梧桐上次與這次見他的心境完全不同。上次是無奈,這次更多的是好奇。
不過......葉離平常是如何喊他的,既然兩人已經相愛了,那麽稱呼該如何是好?萬一葉離喊他名字,可自己連他的名字也不得而知。
葉梧桐的心裏有些忐忑,她緩緩走過去到他面前蹲下,張口道:“我回來了......”
原本臉上有着寵溺的笑容的白夜在聽到葉梧桐的聲音後,幾乎就僵住了,震驚地偏頭到她所在的方向,就好像他能看見她一般。
“你的聲音?!”
葉梧桐将其比自己大了許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臉龐上,讓他感受臉龐上的凹凸起伏,而後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編撰的遭遇給告訴他。
她将腦袋枕在他的膝蓋上,任由白夜寬大的手掌撫摸臉上的突起。白夜的手,是顫抖的。
“你不必內疚,不必愧怍。我為了你心甘情願。”葉離是為了白夜如此去做,那麽她這麽說,也算是一種對白山主的安慰吧。
白夜感受着手中的凹凸起伏,他将其扶起,而後抱緊她,聲音無比堅定:“離兒,是我讓你受苦了。我想娶你為妻。”
葉梧桐的心一震,睜大雙眼看他。心底有些震撼,但很快緩了過來。
“你是因為愧怍嗎?”
“不,只是因為你是離兒。”
葉梧桐點點頭,又想起眼前的人看不見,便告訴他:“那也得擇個好日子,我才嫁給你。”
雖然話是這麽說,可她現今的內心全是對葉離的愧疚,這種愧疚就好像別人的東西被自己偷去了,而自己連還給別人的資格都沒有。
“三個月後的今天便是一個好日子,祁山的天氣也将進入下雪時節。你不是最愛下雪天嗎,小時候在夢裏也說要在下雪天當新娘......”
“哈,什麽?”葉梧桐正好在對葉離進行由衷的忏悔,因此并沒有聽到他後部分的話。
白夜的面色一改,有些遮遮掩掩地咳嗽了一聲:“沒什麽。我料到你也是現在回來,已經做好的午飯,我們回山頂用餐吧。”
梧桐不疑有他,幹幹脆脆道:“好。”
夜時。
燈火通明的北辰王宮內,是進進出出的仆從和太醫。
每個人的神色都是匆匆忙忙與唯唯諾諾。生怕做錯一件事,行錯一步路而導致不堪設想的後果。
葉秋作為北辰世孫之一,安安分分地跪坐在老君王的病床前。
相比起同齡的那些世孫,蘇黎墨與葉秋出色了許多,兩兄弟沉穩幹練孝順,已然是幾位公子中的楚翹,所以即使老君王還有幾位兒子,但也只把王位繼承人的權利給了蘇黎墨。
自從老君王下旨召自己的兒孫輩進王宮以後,便沒有了下文。許多王公貴族已經不耐煩了,有些三番四次詢問帷帳內的情況,但是侍者都不曾表态。
蘇黎墨想要過去詢問,卻被葉秋暗中攔住。
葉秋看了他一眼,告訴他道:“哥,等着,一直等着。”
一個已經詢問多次的公子再次去詢問,只收到了侍者遞出來的一塊卷起來的羊皮紙,一壺酒,還有珠寶三千,并且侍者讓人送他先行回去。
有了前車,必有後鑒。
一個兩個三個,就這麽人愈走愈多,最後所剩的不過三人。
其中兩個便分別是蘇黎墨與葉秋,還有一個是蘇純,兩人的三叔。也算是老謀深算的一個人,若不是嫡子繼承制,那麽蘇純便是在他們父君之後最有能耐勝任帝王之位的人。
蘇黎墨的眼神晦澀不明,而後拍拍葉秋的手,起身緩緩行至侍者面前,輕聲道:“王侍,想必爺爺已經等我們許久了。”
王侍從點點頭,眉眼間有笑意。拂塵一甩,尖聲細語:“大王有請三王子、黎墨公子和未央公子!”
葉秋起身走向帷幕重重的君王寝殿,身前是蘇黎墨的身影,身側是什麽神色都看不出來的三叔。
三人進入藥香氤氲的床榻邊上齊齊跪下。
老君王已經坐起,正在喝藥。若不是聽說過他的兇狠事跡,葉秋大抵會以為他就只是一個慈祥的爺爺。可是這世界上的人面具太多,多得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面具還是本性,但是如論如何,他若是沒有拿另一種面具對着自己,那麽就說明他還懷有一絲仁慈。
“今日留下你們三個,自然是有要事要交代你們......王允,将羊皮紙交到指定的人手中。”雖是蒼老,但這威嚴的聲音依舊震懾着在場之人。
王侍從應了一聲,轉身進入一個小間裏,不消片刻就拿着三塊卷成卷的羊皮紙出來了。
他一一将它們交到葉秋等人的手上,然後便退至一旁,不多說一句話,不多交流一個眼神。
葉秋看着自己手中的羊皮紙,似乎有些長,他想那麽長的羊皮紙必定不關王位繼承的事情,想必爺爺是有心裏話相對他說。
“這些東西,本王未西去,都不許打開,記住了嗎?”
“兒臣、兒孫謹記。”
老君王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一行人緩緩退了出去,只是在葉秋退下去的時候與老君王的眼神無意中相撞,頓時他的臉色就變了。
回到世子府自己的房間裏,葉秋自然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爺爺給自己的羊皮紙。臨走時爺爺的那個眼神,幾乎讓他如履薄冰。
他本就沒有那麽守規矩,便徑自打開了那羊皮卷。
羊皮紙從頭到尾可以用萬字來形容,很長,字很密,卻一筆一劃都是爺爺的真跡。裏面記錄的東西可謂是神奇。那是關于各種秘術、各種九州奇事的記載。
羊皮紙記載直到最後一段才是爺爺想說的話。
他說:“未央,孤最看重的孫兒,爺爺一直未曾重用你便是不想你在王家争鬥中不慎喪命。你出生不凡,身上自帶秘術的字符。所以從那時你便是爺爺所認定的王者,故爺爺欲将王位傳授給你。黎墨那爺爺自有一番說辭,你不必擔心。小心蘇純。蘇玖親筆。”
葉秋默默合上羊皮紙,将其藏在隐秘之處,而後學着自己的師父那般假裝若無其事。
他怕是要拂了爺爺的意了,他無意做君王。
......
山高雲長,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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