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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這麽美。”
她還在驚嘆這巷子的神奇,那邊阮流螢已經買了兩支甜筒過來,上面是顏色鮮豔的果醬和水果櫻桃,她故意把甜筒湊到談衫嘴邊,讓對方的唇上沾染上果醬:“給你。”
談衫不清楚她的邪惡想法,只乖乖拿過,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接着才揚起甜蜜的笑容:“謝謝。”
阮流螢盯着她舌頭看了看,故意說:“我剛剛先嘗了一口,上面還有我的口水。”
談衫“哦”了一聲,她斜睨阮流螢一眼,然後在對方灼熱的目光下,動作變得緩慢起來,仿佛舔的不是冰淇淋,而是阮流螢的手指。
談衫:“真好吃。”
阮流螢被她舔得身體燥熱,幹脆把人拉到旁邊幽暗的巷子裏,隐匿于黑暗中,抵着人用甜筒擋在兩人中間:“舔。”
談衫一聲輕笑,然後聽話地伸出舌頭,與對方的相互碰觸。
冰淇淋是冷的,舌頭是熱的,心裏甜膩得要命。
等談衫的甜筒“吃完”,阮流螢手上的甜筒早就已經融化掉,滿手都是粘膩的冰淇淋。
黑暗中,兩人看不清彼此的樣子,談衫想戲谑對方說玩夠了吧,剛一張口,一根手指就落在她唇上,她下意識舔了一下,發現是甜的。
阮流螢的聲音響起,帶着委屈和沙啞:“冰淇淋化了。”
談衫猶豫了一下,然後張開嘴。
……
兩個人在這裏沒待多久,因為阮流螢的手機響了,還伴随着乍然劃破黑暗的亮光,把兩人的臉龐照得清晰無比。
掃一眼來電人的姓名,阮流螢好一會兒才克制住繼續剛才的事,接起電話,她的聲音比冬日裏的冰塊還要冷上幾度:“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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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裏很安靜,談衫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對方的聲音,因為背景音太過嘈雜,所以聽不清那人到底說了什麽,只隐約分辨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阮流螢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挂斷電話。
旖旎的氣氛早就一掃而空,而且還要擔心剛剛有沒有人看見。
阮流螢擡腳就要跨入霓虹燈流中,忽然覺得還是應該先說一聲,便對着談衫道:“等會兒帶你去見一個導演,叫麻青。”
談衫努力搜尋自己的記憶,只隐約好像聽到過這人的名字,但實在想不起這是哪號人物,只能等着見到本人再看看。
只是,為什麽約見導演這
作者有話要說: 種事,會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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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更這麽多天對不起,實在沒臉多說話OJZ
謝謝捌壹(x2)、16287294、修改昵稱、鬧心(x2)、可愛着呢的地雷
謝謝近衛的手榴彈
☆、存在
軒嘉傳媒最近在籌備一部電視劇,導演就是這位麻青。前年憑借處女作電影獲得新銳導演的稱號, 很被資方看重, 所以這次會成為導演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是柳韻從自己那邊的消息圈得來的消息, 加上阮流螢開誠布公地跟柳韻談過, 兩人已經達成協議, 打算來她的工作室幫忙,所以自然而然把這消息告訴了阮流螢。
并且十分誠懇地告知, 暫定名為《她》的新劇的女主最好是向資方推薦由談衫出演,因為不管是從演技, 還是阮流螢的未來發展方向, 由談衫出演将會是最好的選擇。
在幾經輾轉後,柳韻跟《她》的資方聯系上, 将談衫推薦過去。對方沒有明确表示拒絕,也沒有接受,只是說這部劇的角色都将會由導演麻青做決定。于是柳韻轉而又找上麻青。
本來想着大概是要先試戲, 可惜她們連劇本都沒有看到,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對方到底想幹嘛。只有在麻青給出約見地點後, 盡量表現得好一些, 争取拿下女主的角色。
這次約見地點不言而喻,就是美食街的一家酒吧。
在去的路上, 阮流螢已經把關于這部劇和導演麻青的事告訴談衫。
談衫這才想起麻青是誰,因為那一年她剛巧在虞美人電視節上奪得雙料視後,正是新聞鋪天蓋地時。麻青獲得新銳導演稱號便瞬間壓過她的通稿,只因為麻青的“新銳導演”是國外的一個很有名的電影節上獲得的, 很少能有亞洲人獲獎。
獲獎消息傳回國內,不管是新聞媒體人還是普通觀衆網友,都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受。
雙料視後只在後來被別人當做是“優秀”的履歷,而對于當時的人們來說,并不是那麽的在意。很有一種圈裏人和粉絲覺得十分熱鬧,圈外人卻連這個電視劇節叫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哪怕是個含金量很高的“雙料視後”,在路人眼裏也只是知道“秋碧海”是個很優秀還有演技的女演員。
個人作品?不好意思,沒看過,不知道。
哪怕談衫當時已經在娛樂圈浸淫很多年,也難免還是覺得不服氣,把麻青的電影給抽空看了一遍,再一遍。
然後不得不承認,對方對電影的節奏和邏輯把握得很好,将黑色幽默發揮得淋漓盡致,不以拍攝國內“落後”、“黑暗”為主旋律以博取評委和外媒的好感,只拍自己想要表達的,并且,她成功了。
只是對方後來就沒有再出過任何作品,導致談衫差點連這個名字都感到陌生。
在阮流螢反複提及麻青後,她終于從腦海深處把這人給挖出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這樣的話我還能看看她的電影。”雖然以前她看過兩遍,可加起來也得有個三四年了,只記得看完電影後的心情,至于具體情節內容卻是忘得差不多了。
阮流螢捏捏她的她指尖:“我也是今天剛睡醒,對方才給出的時間和地點。”
談衫對自己演技有信心,對麻青也充滿了好奇,好奇什麽樣的人能拍出《UO2》。
酒吧在美食街靠近街尾的地方。對面是一家木屋架的甜品店,支柱上纏繞着綠色植物,秋風拂過,秋月淩空,坐在店裏吃冰淇淋将會是非常棒的一種享受,談衫忍不住朝那邊多看一眼,然後才跟着踏上酒吧的臺階。
打開門并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而是平和的稍微歡快一點的,看樣子是個清吧。
跟侍者說了名字後,對方帶着她倆去到一個卡座,結果那裏空無一人,桌上只有兩杯雞尾酒。
兩人落座後,阮流螢去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打電話聯系麻青,談衫則看向舞池那邊,舞池裏沒有多少人,大家更傾向于坐在一起聊天和調-情。在距離卡座區域不遠處是一個小小的圓形舞臺,上面坐着一個正在演奏薩克斯的女人,這讓談衫十分驚奇,她還以為是酒吧放的原曲。
而且,酒吧演奏薩克斯的,還真是挺少見的。對方演奏完一曲後,轉眼間就換上一位抱着吉他的半長發男人,文藝範兒民謠範兒十足,唱出來的歌曲也是一如談衫心裏所想的那種風格。
對方剛唱了一句,卡座裏的客人們就歡呼起來,這家清吧明顯女生更多一些。
阮流螢打完電話回來,示意談衫一起離開,等從沙發上起來,才湊到談衫耳朵邊小聲說話:“對方臨時換地方了,就在對面那家店。你剛看了很多眼的那家。”
小動作被發現本身就讓人覺得不好意思,沒想到的是,阮流螢竟然舔了一下她的耳朵。
先是含住耳垂,邊用舌頭繞着耳垂打轉,邊用牙齒去輕咬,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酒吧裏本來就燈光比較暗,加上角度問題,看着就像是兩個人在耳語。
談衫被她含得幾乎腿軟,一陣電流從耳垂到上半身,再到私-密-處,只覺得渾身無力起來,想要倒在阮流螢懷裏。阮流螢張開唇放開她,伸手勾住她的纖腰,把人往外面帶,邊對着談衫耳朵吹了一口熱氣:“站穩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比暧-昧的歌聲還要暧-昧,比勾人的語氣還要勾人。談衫自己沒有喝酒,但她卻覺得自己醉了。
直到重新站在酒吧門口,她以為自己比阮流螢要有“經驗”一些,卻沒想到對方是個老司機,這讓她想起了第一次面的那個晚上,在車裏,對方以“試戲”為由,将她緊緊禁锢在懷裏親吻。
阮流螢的目光在對面開放式木屋架下梭巡,想要看看麻青在哪兒,一邊給談衫留點時間恢複“平靜”。
找到人後,她拉着人就要朝那邊走,談衫落她身後半步,忽然她快走一步,湊過來對阮流螢小聲說:“我們很久沒接吻了。”
阮流螢眼神微感詫異,随後她很快反應過來,對方是因為剛剛的那一下刺激,回想起以前的事來,她勾勾唇,安撫道:“回去就‘滿足’你。”
談衫有些不好意思,可面上還是竭力保持鎮定,她一本正經道:“快點過去,別讓人等久了。”仿佛剛剛索吻的人不是她。
阮流螢眼神洩露出一絲笑意,反倒是不慌不忙地帶她過去。
麻青就坐在靠着欄杆的偏僻角落,倒是方便她們聊天。
“你好,我是麻青。”麻青瞧見兩人朝自己過來,很快便認出這是跟她約好了的阮流螢和談衫,幹脆就率先打了個招呼。
談衫和阮流螢也跟着自我介紹一番,先是點了兩份綿綿冰,然後才開始聊起來。
麻青伸手指了指談衫面前的冰淇淋:“沒約在酒店,可不就是不想喝酒,就為了吃東西嗎?別客氣,吃吧,我請客。”
談衫以前也跟着林鳥跟資方一起吃過飯,那時談衫幾乎就是坐在那裏看林鳥長袖善舞,把各位大佬哄得十分高興,她就跟着光是喝酒和說幾句好聽的話就行了。對方的确保護她保護得很好,不然光是憑演技,哪怕能出頭,也得熬上個好幾年。
不過,她跟着去過飯店、娛樂會所這些地方,還是第一次來甜品店,還是這樣随意的地方。
她垂着眼睑去舀冰淇淋,邊豎着耳朵注意周遭動靜,只要麻青放下勺子,她也會跟着放下,然後進入“聊天”模式。
……
談衫一沒注意就将大半的綿綿冰給吃掉,一瞧見對面麻青沒吃多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能降低進食速度。讓她意外的是,阮流螢竟然也很能吃,幾乎都能看見盤底了。
她還在想,難道阮流螢很喜歡吃這個?
對面麻青則是又叫了幾分點心和一份冰淇淋,阮流螢微微一笑:“這家店打烊時間很晚,不如先聊一聊電視劇的事?”
麻青盯着她看了會兒,也跟着微微笑道:“要不是知道談衫是你工作室簽約的藝人,我還以為你是在為自己積極争取角色。”
這句話裏充滿了調侃意味,而且,“要不是”的另一層意思是什麽?如果談衫不是阮流螢工作室的藝人,麻青以為她們是什麽關系?
阮流螢不動聲色,三言兩語把這個話題跳過去。麻青也不是來八卦的,也不想跟未來可能合作的演員的老板起矛盾,所以很快說起籌備中的這部連續劇。
這部連續劇是原創劇,不像現在的演員非大熱IP不接,也有一點IP熱度消退的原因。軒嘉傳媒也有自己的藝人,他們更屬意使用自己的簽約藝人來拍攝連續劇,只是因為資方并不只是他們一家公司,所以角色方面只能說是比別人多一點機會。
比如,演技、咖位差不多的情況下,優先軒嘉傳媒的藝人。
柳韻推薦談衫的時候,其實也沒有抱多大的期望。至于阮流螢,憑借電影《流火》是想要去沖擊今年的最佳女演員,所以再回去演一部連續劇,那可能就有點“掉價”了,而且導演還是一位目前為止只有一部作品的麻青。
等電影上映後,如果順利能拿到一個獎,那麽源源不斷的邀約都會有,名導名編劇的本也會有,只是需要等上那麽幾天的時間而已。
對于談衫來說,演員嘛,就是哪怕只有一個試鏡也要去努力争取,何況還是這種相對來說較為公平的試鏡。換成那種內定好演員,只需要對方走個過場的試鏡,更是提都沒提。柳韻覺得沒必要在上面浪費時間。
因為沒有收到劇本,所以阮流螢也只是從柳韻那裏知道個大概,是個懸疑劇。
題材限制問題,一般這類劇都是在網上播出。還有一個就是,這種劇稍微一個沒拍好,就會被網友群嘲,要是收視率高也就認了,反正錢是賺到的。加上前陣子有個網絡紅人總結國産電視劇套路,說是不管什麽題材都會轉變到男女主愛情上。
雖然沒有劇本,但是阮流螢對這部劇卻有自己的看法,軒嘉傳媒必定不會砸自己的招牌,不僅如此,還想讓自己的藝人演主角,可見劇本上肯定是下了死力氣。至于麻青,對方能幾年不拍電影或電視劇,很有一種可能就是為了沉澱自己,見到真人後,阮流螢更是肯定了自己的這一猜想,對方并不是什麽急功近利的人。
所以她對這部劇越發看好。
麻青肯定是看過劇本的,就算沒看過,也肯定和編劇交流過。她把劇本的內容模糊地描述了一遍,當說到女主時,她的眼神微微迷離起來:“……她是一個很完美的人,既有理性的一面,也有可愛的一面。當然,每一面都很迷人,當兩種不同的特質出現在她身上時,絲毫不會覺得矛盾和違和,它是……融為一體的。”
“不像演員,在演繹一個角色時需要切換……而是自然而然的,從她身體裏偶然洩露出來,卻讓人覺得這很正常,”想了想,麻青又補充道,“不管是什麽樣的一面,只要她專注于一件事的時候,就必定能讓看到她的人無法移開視線。”
談衫本來一開始還順着她的話放空自己的思維,努力去想象這麽一個人物,可越聽越覺得,對方的“描述”有點非人類了。再繼續聽下去,又想到這是不是麻青自己腦補出來的女神,現實生活中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女性?
只是演員哪兒擰得過大腿,導演說這個梨不是圓的,而是方的,那你還得努力順着她的思維去想,為什麽是方的,要怎麽表達出“梨是個方的”的演技。
當然,如果有問題,那一定要在簽約之前提出來,不然簽約之後又不想演,那就只能付違約金了。
正胡思亂想,忽然眼神瞟到阮流螢身上,對方手撐着一邊臉頰,微微歪頭聽麻青在那兒“描述”。那一刻,談衫終于覺得麻青沒有胡說八道了,而是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這世界上,存在于,每一個人的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書名號裏面的劇名還沒想好……想好了再補上_(:зゝ∠)_
☆、首映
麻青講完以後,才想起自己剛剛似乎說了很多“廢話”, 實際上剛剛那番話在很早之前, 她就跟編劇讨論過自己對女主的想法。
編劇倒是一臉微笑地聽完, 最後還給了一句“我理解你的意思”, 這讓她很欣慰。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兩人不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且搞不好還以為她很難搞,但還是控制不住地講了太多。麻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汽水, 接着說了句跟之前內容都不一樣的話來:“這部劇如果一開始是阮小姐來争取,說不定女主人選都已經定下來了。”
談衫擡眼去看阮流螢, 阮流螢都跟她說過為什麽讓她争取的原因。
阮流螢回看她一眼, 搖搖頭說:“衫衫更适合。”
麻青哈哈笑了起來:“你們都沒看過劇本,怎麽知道談小姐适合?”
阮流螢沒有再答話。
麻青也不再追問, 只是笑意收斂了一點,然後挑眉對着不遠處招了招手。
談衫扭頭去看,就見一個抱着薩克斯的女人朝她們走過來——這是之前酒吧裏遇到的薩克斯手, 手上還拿着一個厚厚的、裝幀精致的本子過來,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如果說阮流螢的冷是高冷, 偶爾會流露出笑意, 給人親切溫暖的感覺;那麽這個薩克斯手則是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仿佛天生就是一座不會笑的移動冰山, 只有在談及音樂時,那種防備才會被放下。
對方走過來,還沒開口問話,就見麻青擡擡手:“《沙漠禁區》, 會嗎?”
女人一絲停頓都沒有,直接開始吹奏。
麻青笑了下:“還以為你不會。”
女人瞥她一眼,竟然停下吹奏道:“還以為你就會點《回家》。”
麻青悶笑一聲,女人沒再理她。
談衫覺得有些奇怪,旁邊的阮流螢開口道:“你們認識?”
麻青又樂了出來,來了幾分興趣:“怎麽看出來的?”
阮流螢:“眼睛看出來的。”
談衫:……
對面麻青也覺得好笑,她點點頭:“是認識。所以才會約在那家酒吧。”後來發現酒吧對面的冰淇淋店,又給臨時改了主意過來,所以才會惹惱薩克斯朋友。
薩克斯被稱為最為風流的樂器,此時聽到麻青的話,女人竟然吹奏出一個哼聲,那聲音十分人性化,還帶着十分明顯意味的嘲諷,只是那聲嘲諷裏也盡顯溫柔情深。
麻青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複又回頭看向談衫:“那麽談小姐,覺得自己能勝任這樣的角色嗎?”
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跟劇本有關的任何細節,只描述了自己主觀上對女主的評價,不知道的還以為麻青在刁難自己。
實際上談衫也覺得對方是在刁難自己,只是作為一名“新人”,她也只能向圈內規則低頭,回憶麻青之前說的話,以及那些細節。
正當她剛要開口時,耳朵像是才發現一直在演奏的薩克斯樂聲。
《回家》是薩克斯的經典曲目,也是各大商場臨近十點打烊後的音樂,也有一些學校作為放學音樂播放,當人們提起薩克斯,幾乎第一反應就是這首曲目。
現在女人吹奏的《沙漠禁區》卻是跟《回家》截然相反,薩克斯本身聲音很特別,優美中帶着溫柔,像親人、像情人撫摸過臉龐的手。不管演奏什麽樣的曲子,都給人一種像是在享受舒緩和慵懶放松的按摩,靜靜窩在沙發裏幹點有趣的事。
現在這首同樣很吸引人,周圍已經有人在拿手機對着薩克斯手進行拍攝,就連外面行走路過的游客也駐足不前。
幸好麻青選擇的位置讓她們籠罩在陰影裏,不然估計又要引來一場轟動了。
沙漠禁區的曲調本身是嚴肅、黑暗和緊張的,只是在薩克斯樂聲中給中和了,讓人的神經不再那麽緊繃。由于層次感清晰分明,所以不管演奏什麽曲目,都能給人演奏出豐富飽滿的感情色彩。
當然,引起談衫注意的不僅僅是薩克斯版的《沙漠禁區》,而是沙漠禁區這首歌本首的含義。
這首歌的名氣比不上回家,可在這首歌剛發行時,卻是火遍了國內的大街小巷。
當走在街上,耳邊忽然響起嚴肅、詭殺的曲調,整個人像是被正義感趨勢,眨眼間成了主角,走的路也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大街,而是沙漠裏難捱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迷途。
這首歌的創作背景是來源于創作者看到的一個故事:一輛掉隊的吉普車迷失在沙漠裏,然後被狼群給包圍住,司機靠着一百發子彈和幾天的食物支撐,直到子彈用盡,食物也不多時,開始寫日記……
兩個月後,被同樣迷路的探險者給發現。
談衫眨眨眼睛,忽又想起麻青的處女作。
有記者采訪過麻青,詢問對方電影名字為什麽叫《UO2》,麻青半開玩笑地回了句:“諧音‘幽靈2’。”
事後網上有“小道消息”說,麻青的《UO2》靈感來源是巴赫的《The Festival of Ghost》,所以就連電影名都是有這首曲目的影子。意為:巴赫的是幽靈1,她的就是幽靈2。
後來談衫聽過那首歌,只是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跟麻青的處女作風格也沒有太多相同部分,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這位導演應該是很喜歡從音樂裏尋找靈感,說不定這位薩克斯手也是特意約好的——也可能是剛巧碰上,順手帶過來,總之,這很有可能是個提示。
只是思考的時間太長,會讓對方産生等待的焦躁情緒,談衫也沒有時間仔細再琢磨。
她悄悄挺直背脊,下巴微微擡高了一點弧度,将銀制勺子輕巧不發出聲地放在盤子邊緣,微微壓低聲音,想要更改過于甜膩的聲線,一道優美地像是配合薩克斯樂聲吟唱的女聲響起:“當然可以。”
她的眉梢微揚,眼睑邊緣上的睫毛像柳絮一樣斜着,垂着眼眸時慵懶無比,可當她凝神專注一件事時,就像是暗夜裏伺機暗下殺手的獵人,既迷人又危險。
麻青被她看得一愣,薩克斯微不可查地發出一串不合曲調的旋律,在旁人沒有察覺到時,又很快收斂起來。麻青被這麽一弄,倒是回過神來,她終于對這位沒有任何作品的新人産生了一點興趣——雖然她自己本身也沒老成到哪裏。
一曲演奏完畢,薩克斯手坐在麻青旁邊,把樂器放進專門的盒子裏,然後吃起麻青點的冰淇淋。
麻青像是之前都沒看過談衫一樣,這會兒向後攤平坐在凳子裏,手指搭在嘴唇上,微微蹙眉打量着談衫,總覺得眼前這人和之前的都判若兩人,仿佛換了個人。
她不由想起,她坐在這裏悄悄看着那兩人站在酒吧門口的樣子,她一直都在觀察這兩位來赴約的客人,從頭到腳,她都不是很滿意,雖然談衫的臉的确是很美。
沒有了薩克斯手,周圍的人只在觀望了一會兒後,紛紛離開,沒再注意到角落的四人。
麻青意味深長地笑着說:“談小姐,我還沒說過劇情,你這樣說,未免有點……”她沉吟,似是在尋找精準的詞語來形容。
談衫微微一笑,卻是不急着辯解,而是不疾不徐道:“洗耳恭聽。”
阮流螢坐在旁邊,垂着眼眸喝水,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周圍的低氣壓越發明顯。就當談衫想着先放下麻青,哄哄阮流螢,就見阮流螢伸手拿起她放下的勺子,舀了一勺沾着果醬的冰淇淋喂到她嘴邊:“都快化了。”
談衫都來不及拒絕,當然她也沒想過要拒絕,張嘴就吃掉了。
然後她想,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麻青和另一個人正看着。萬一傳出緋聞可怎麽辦。
麻青被她反将一軍,怔了一下,她忽然又哈哈笑起來,戲谑道:“我還以為你不想聽了。”
這不就是在說談衫自大嗎?
談衫斟酌片刻,就聽阮流螢在旁邊冷冰冰地吐出一句:“麻導演平時都這麽說話?”
“開個玩笑不行嗎?”麻青笑着眨眨眼睛,同時又很坦誠道,“有錢的就是老大,我當然不可能跟老大這麽說話。”
阮流螢沒接她後半句,只回應前半句:“這玩笑不好笑。”
眼見兩人要從聊天發展到擡杠後,旁邊的薩克斯手敲敲桌子:“行了,聊點正事。”
麻青側了側身體,伸手介紹:“這位是本部劇的編劇游魚。”
游魚是筆名,既然麻青都這麽介紹了,談衫和阮流螢兩人也不會去追問真名叫什麽。就是這位編劇竟然會吹奏薩克斯讓人有點驚奇。
一一握過手後,游魚毫不拖泥帶水地把劇情給大致描述一番。
女主角自己開了一家私家偵探,剛開業就接到一份單子,監視一位女性,時間為一個月。
本來還以為雇主是想要捉奸,結果在監視的這一期間,發現了幾處異常的情況,還沒到一個月,這位女性就突然失蹤。
女主角最終決定一個人深查下去。
後面自然是跟身為警察的男主,因這一起失蹤事件相識。
劇集一共十四集,可以說是相當短小了。
游魚:“短小精悍。太長了反而容易拖泥帶水。”
嗯,這很符合游魚的個性。
見衆人沒說話,游魚又問:“你們還有什麽看法?”
阮流螢:“作死不好。發現異常,需要及時報警,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顯然,阮流螢是真心覺得女主作死。
談衫盯着游魚的薩克斯樂器盒有些出神,直到游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擡眼斜了她一眼:“你呢?你怎麽看?”
即便是UO2的劇情快忘光了,也還是記得麻青的邏輯思維很缜密;而這位編劇……跟麻青能成為朋友,肯定是有某些方面的相同特質。
她沉吟片刻,有些不太确信道:“女主會這麽做,是因為她自己本身遇到了什麽麻煩,又或者……”她發現這位女性失蹤的事,跟她有一點什麽關系才對。
麻青朝她投去一枚贊賞的眼神,高興地拍了拍桌子:“很好的思路!終于可以把這個bug給圓回去了。”
談衫詫異,對面游魚:“她開玩笑的。”
停頓四五秒後,游魚又補充道:“不過劇情跟你說得也差不多。”
談衫“哦”了一聲,等着導演和編劇開始發文,或者另約時間試戲,就聽麻青問游魚:“你覺得怎麽樣?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了。”
游魚詫異:“不先試戲嗎?我都可以,我相信你的眼光。”
麻青看向談衫,心說還用試戲嗎?只是看到談衫驚疑不定的眼神後,她忽然又開了個玩笑:“話說,談小姐精神方面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嗎?比如精神分裂什麽的……”
一開始她還真就是以為談衫有什麽毛病,後面想想,對方無疑是在揣摩她先前描述女主的那一番虛無缥缈的評價,想要以此獲得她的好感,增加得到角色的機會罷了。
這也側面顯示出這人的自信,要是沒表現後,很有可能會招致對方的反感,可對面很大膽。
她說着說着,忽然想到什麽:“冒昧問一句,談小姐看過我的電影?”
“你說UO2?巴赫的幽靈是第一部,你的是第二部?”談衫試探道,只覺得心髒砰砰直跳,總覺得娛樂圈裏的未解之謎之一就要在此時被公布答案了。
“哈哈,看來你看過。”麻青這麽說。
看來未解之謎今天是沒有機會了。
***
劇本當天晚上發給了談衫,只是晚上還有首映禮,所以劇本也沒來得及看,只暈頭轉向地跟在阮流螢身後捯饬。
好在她上輩子也習慣,這會兒倒是被人搗鼓着頭發也能睡着。
想到沒喝酒沒吹牛,也把角色給拿下來,心中竟然還有點驕傲。可想到麻青最後說的,會跟資方說一聲,她又有些不放心,截胡這種事在娛樂圈很常見,也是一件很憋屈的事。
一般被截胡了還不能到處嚷嚷,否則就會被認為低情商,團隊不會操作等等。不管放到哪個圈子裏,人情總是避不開的。
名氣如果不夠大,就算擺出無奈姿态委婉承認自己被截胡了,也就是被路人同情一番,對自己本身的發展并沒有什麽幫助。
談衫上輩子太順風順水了,只有她不想要的角色,沒有會被搶走角色的經歷。林鳥喜歡在她耳邊說一些八卦小事,以前還真當是消遣聽聽就過,偶爾也會跟着感嘆同情一下,現在自己變成新人了,這種截胡的事放在自己身上就很有可能,一下就變得沒有之前那麽自信了。
阮流螢就坐在她旁邊,造型師真拿着吹風筒照着阮流螢一通亂吹,嗡嗡嗡的聲音蓋過人聲,等到造型師放下吹風後。談衫才跟阮流螢講起話來。
“軒嘉那邊藝人多,總覺得資方那邊不好通過,”談衫垂眸說着,脖子微微仰起,任由造型師擺弄,想了想,她遲疑道,“是不是要跟資方吃個飯什麽的?”
阮流螢“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想說是該吃個飯,還是說她知道了。
談衫又說:“會不會臨時變卦?”
阮流螢腦袋不能動,所以就眼珠子朝她那邊轉動了一下,終于發現談衫的不安:“沒事。她倆只要能松口,資方那邊不是什麽問題。你……安心拍戲就是。”
談衫想說,你也就剛出道還沒滿一年,現在人氣是高,最多最多也就是勉強為現象級的爆紅。可沒有太多優秀作品的積累和人氣,今年翻篇後,明年你就成為了“舊人”。
所以,阮流螢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資源。現在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那就還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畢竟一個團隊就好十幾號人,全都得從阮流螢自己的口袋裏掏錢。
還要跟資方、制作人吃飯、聯系感情,這又要往裏面花錢。
談衫一下就又愁起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部精雕細琢的劇,明顯不太可能讓人帶資進組,除非對方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人氣高。
“你在想什麽?”沒聽到談衫的回答,阮流螢擔心她越想越偏,又叫了一聲,無奈道,“別擔心,哪怕這部劇沒了,我總能給你找部好劇。”
她不僅僅打算簽人,還打算自己制作電視劇,只是這方面還得再鑽研鑽研。
談衫表情微怔,忽又笑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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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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