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概要:焰

摸底考試的時間定在周四周五,而我被黎凱搞得下床走路時仿佛一只在冰上打出溜滑的呆企鵝,還不能穿褲子,因為磨着腿根疼得受不了。

黎凱笑我像割完包皮的小男生,只能穿他大兩號的襯衫,成天光着屁股在家裏遛鳥複習。

我沒去學校,老師象征性打了兩個電話過來,黎凱裝作是我家長給我請了兩天假。他在家裏給我補課,一手包攬數理化,還上網下載了英語聽力真題,監督我做卷子。

我做錯的題目被他用紅筆圈起來打了個叉,如果同類型的題目再錯一遍,那紅筆就不是只用在卷子上了,他會讓我用屁股夾好筆管,單手捋着我那根使用過度後變成深粉色的小兄弟,訓我:“怎麽又不會?第幾次了?你是不是成天只想着男人的雞巴?嗯?”

我抽着氣往他懷裏躲:“你他媽輕點兒,壞了壞了……”

黎凱惡狠狠地叼着我的耳垂咬了一下,又松開,手指碾着那兩粒始終沒消腫的奶頭打着圈磨,聲音輕下去:“不會把你弄壞的……我舍不得。”

他服用過量藥物之後的副作用除了性欲旺盛之外,還有情緒處于兩個極端不穩定的狀态裏——要麽是狂躁沒有安全感,連去上廁所也要把我拎到旁邊給他扶鳥,要麽就是像個偏執狂,占有欲極強,把我看作是他唯一的所有物。

幾天下來,我适應力極強地掌握了兩種狀态下安撫黎凱的方法。他在短暫的情緒平複期裏會從後面抱住我,腦袋擱在我肩窩裏,聲音悶悶的,說你他媽把我當狗訓呢?

我仔細想了想,某種程度上好像這麽說也沒錯。

黎凱咬了我一口洩憤,手臂把我箍得很緊,讓我都寫不了字,然後他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謝謝。

我撇撇嘴,嘲笑他是個小娘炮。

誰娘炮?黎凱用下身頂了我一下,警告道,小心說話。

操,個吃驢鞭長大的狗東西。

黎凱偶爾還是會開車離開,他出門前都會給我打聲招呼,說一下大概回來的時間。他不在的時候有人定期來給房子打掃衛生,還有那個眼熟的黑西裝來送些蔬菜海鮮之類的食材。

周四那天,副作用帶來的所有的反應終于消退。他一早開車送我去考試,一輛銀色的寶馬X6,低調往學校後門一杵,我解開安全帶,弓着背拿上筆袋準備下車。

“等等,”黎凱叫住我,傾身過來不由分說地吻了我一下:“下午考完自己打車回去,我有事,要耽擱一點時間。”

我覺得他真把我當成被包養的二奶似的,車接車送,臨別還附贈狼吻一個,嘔。

我和周昆在同一個考場,他一排我四排,不過這孫子向來把考試當兒戲,每次都踩着點進考場,所以我也就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早早就坐在了位置上,見我進來,站起身走過來,臉色不虞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我臉色扭曲地小心坐在凳子上,納悶道:“你找我了?”

周昆說:“把你打工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我愣了一下:“你有事直接打我手機不就行了嗎。”

“你他媽還好意思說手機?”周昆明目張膽地在考場裏把手機拿出來,調出通話記錄,上面赫然三十多個未接電話:“我打了這麽多,都是關機,你到底是幹嘛去了?”

原來是關機了,怪不得除了班主任打過來問我怎麽不去上學之外,手機這麽安靜,我給他說我訓狗去了,周昆問我是新找到的工作嗎,工資高不高,累不累,扒家底似的問了個遍。

“嗯……工資也就那樣吧,累是真的累。”

主要是屁股累。

周昆信了,他摸了摸我的頭,從兜裏拿出一瓶酸奶:“缺錢就給我說,哥有錢,你成績好,重心要放在考試上,知道嗎?”

周昆的家境不錯,他爸在本地有五個大工廠,專門生産塑料袋,我們市裏百分之六十的塑料袋都産自他家,前幾年油麻街那邊拆遷,他家一連排的自建樓結結實實賠了一大筆錢。所以他老是帶着暴發戶的光芒罩着我,動不動把要給我錢挂在嘴邊。

“你真他娘的啰嗦,怎麽操心得像個老媽子。我要你錢幹嘛?我自己能掙。”我把酸奶塞回他包裏,屁股隐隐作痛,臉色不好看地攆他:“行了行了,考你的試去。”

第一輪摸底考試的題目不算難,我做起來并不覺得吃力,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用黎凱給我說的思路做了一遍,對答案的時候發現完全正确,就是有點可惜沒時間做第二小問了。

我的成績不錯,從前一百上升到了前五十,黎凱說他功不可沒,要我多賣幾次屁股來報答他,我讓他麻溜的滾蛋。

摸底考試過後學校進入了全面第二輪複習,或許是因為我最近表現不錯也不逃晚自習的原因,老師們對我也比平時更加關注了,這感覺有點新奇,好像在他們眼裏我終于不再是顆老鼠屎。

下晚自習我和幾個哥們兒一起出校門,周昆約我去吃燒烤,我本來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黎凱說他明天才回來,我一個人也無聊,不如就去聚一下。

我們學校後門有一條熱鬧的小吃街,各種燒烤攤子上支起紅色大棚,周昆又喊了幾個他結交的校外小混混,找了家我們常吃的坐下。

有個腦袋剃成青頭皮的混混開了瓶啤酒遞給我,周昆伸手攔下來:“他和我不一樣,他不喝。”

我本來也不喜歡啤酒那味兒,就順勢推了,青頭皮沒堅持,開玩笑說周昆護犢子,我說周昆才是犢子,輩分不能亂!

燒烤攤很熱,我把校服脫了去隔壁小賣部買水,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小電瓶別了一下,差點撞到腰,電瓶車的主人連連抱歉,似乎想下車查看我的狀況,但随即臉色驟變,看着我身後見了鬼似的推着電瓶車一溜煙跑遠了。

我轉過頭,剛好看見一輛灰撲撲的五菱宏光上走下來的幾個人,為首那名中年男子跛着一只腳,大拇指上金戒指閃閃發亮,一雙鷹一樣的三角眼不善地盯着我。

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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