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雲晉一身倒還好,除了某處略腫了些沒什麽傷痕。秦逐抱着他起來時才想起衣裳還沒拿,不得已把人背在了背上。
後屋裏不是沒有床鋪,只是那上面蓋着一層布,像是很久沒用過的樣子,灰也落下了淺淺一層,應該是阿婆他們外出後輩睡的床。
老伯之前又來過一趟,說是把衣物放在後屋門口的凳子上,秦逐這會兒彎彎腰,一只手護住背後的雲晉,一只手伸出去把放在外邊的衣服拿了過來。
這對老夫婦只是普通人家,舊衣物也只是自家織好的麻布衣服而已。秦逐猶豫了一會兒把原本用來放衣物的長凳也單手搬了進來。他手一時沒護住雲晉,雲晉整個人在他背上滑了下來,秦逐心裏一急直接用手托住了他的臀。
雲晉一身雪白,若不看他一身氣質更不會覺得他是個劍客,反像個俊俏大少爺。入秦逐手裏的那團肉也軟綿綿,他指尖一不注意不知是碰到了雲晉身上哪兒,他昏迷之中居然也悶哼了一聲。
秦逐一想到昨日自己就是在那團軟肉之下出入着,身子就更僵了三分。提着長凳往回走時左右步子都踏錯差點踩了自己的腳。
雲晉未着片褛秦逐自然不會讓他光溜溜的坐在長凳上,他把背上背着的雲晉抱到身前自己坐在長凳上,幹淨的衣物搭在長凳的另一邊,讓雲晉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把衣服脫去容易,再給一個昏迷的人穿上就難。好在夏秋的衣物穿得不如冬季的多,秦逐多費些心思也幫雲晉穿好了上半身。
秦逐也是這才想起,自己原本那身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不知沾了多少灰和土,哪裏會幹淨。他動作小心的托起雲晉的臀,那白面團上果然蹭上了不少他褲子上的黑灰。秦逐心裏一咯噔,又把毛巾打濕了再擰幹,仔仔細細地抱着雲晉給他擦下半身。
好在進門之後秦逐的上衣脫了,幫雲晉穿上身時他身上沒沾上污濁。
秦逐早前還不注意,等自己洗浴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刮痕多得驚人。背後他看不見暫且不提,但也一碰水就叫秦逐忍不住咬住了牙。前胸更慘不忍睹,牙印吻痕抓痕,一應俱全。再往下潛藏在水底的大腿根部和潛伏着的男根,也一應被那人在昨夜裏親過用過。
秦逐坐在水裏,忽然卸了力氣。
魔教此次做亂明顯早有計劃,只是不知自己和雲晉的這一遭也是那些人籌謀已久,還是一時起興。大師伯發狂之事大概也是魔教所為,且不知武林盟如今怎麽樣,他和雲晉倆人尚距離天祥鎮十餘裏的山路,不知佩靈和思元他們會不會還在為他們而擔憂。
秦逐這樣想着之前心底裏那點不暢之氣漸漸消散,只想着能快馬加鞭趕快回到青峰派一衆人身邊去,管那些兒女情長作甚,師父養他教他還為救他而淪落至此,他怎麽還能對昨夜發生的事耿耿于懷難以忘卻呢。
雖然是錯,但也就此翻篇。自己一個占了便宜的人,傷了人不說,難道還要再傷師父的心嗎?他秦逐怎可做這樣狼性狗肺的人,那豈不是與魔教毫無差別?
秦逐草草把身體擦幹,雲晉正躺在阿婆安排好的另一張床塌上歇息。等他把木桶搬出去倒水,老伯正端着一碗搗成糊的藥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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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這是我們自個兒在外邊摘的藥草,你身上若有傷,就先敷着吧。”老伯說。
老人家如此照應他,秦逐卻還是只能說出幹巴巴的一句,“多謝。”
老伯一笑,“無事,你那師兄怎麽樣,昏了這麽久還不曾醒過,我與老婆子再去山上替你們摘些藥草來吧?”
才下過雨,山上路滑。秦逐怎麽可能做得出讓兩位老人去替他們采藥,何況日頭西斜,眼見就要天黑了,路上也看不清道來。
秦逐失了血,唇有些泛白,“怎可,天快黑了,您二老還是快些歇息吧。師兄自有我來照顧,我身上還備着些藥師兄想來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老人好不容易被他說服了,末了又道:“那我叫老婆子給你煮些肉粥喝,你怕是也餓了大半日了,可別再和老頭子客氣了。”
入了夜老夫妻倆喂的雞也入了籠,這房只有三間屋,秦逐伴着雲晉睡了其中一間。雲晉還是沒有醒,但他脈象穩和,不像有大病。秦逐躺下後還是有些不安心,半夜又起來,倒了杯水溶了一顆清玉丹給雲晉喂下才稍安心了些入了夢。
歇息一晚,通體舒暢。秦逐再醒來時已好了許多。
阿婆在門外喂雞,見他醒來招呼了一聲,“小兄弟。”
秦逐回了一聲,“阿婆。”
“石桌上盆裏有水,柴房裏鍋裏也燒着熱水,小兄弟你随便用吧。”阿婆撒完手裏的米拍拍手,“你那師兄可還昏着?”
雲晉确實還是未醒,想到這裏秦逐就蹙着眉,“阿婆,我打算今日就帶我師兄回天祥鎮。與我同行的還有幾位師伯和師兄弟,我怕太晚回去了他們會憂心。”
“你可是要傳信?”
秦逐一愣,“是。”
“那還好辦,我老頭兒他養了幾只鴿子,現在估摸着還在家,叫他讓那鴿子替你先去送個信報平安,還可讓他們一邊過來接你。”阿婆笑着說。
“小兄弟!”老伯從屋裏走了出來。
“老頭子真說你呢。”阿婆道,“你養得那兩只寶貝鴿子呢,讓他們幫忙去給小兄弟他們師兄送個信。”
“好好好。”老伯随意招招手,“小兄弟,你快去看看,你師兄醒了!”
秦逐面露喜色,大步邁開,直直往屋裏走去。雲晉剛醒,腳踏在地上,身子還坐在床上。
“師...”秦逐想起自己昨日說的,連忙改口,“師兄你終于醒了。”
雲晉頭微微擡着,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輕人,眼神淡淡,“嗯。”
秦逐原本還帶着三分喜的臉瞬時僵了起來,他以為雲晉想起了昨日發生過的事,一時再說不出其他的話。
雲晉起身跌撞了一下,秦逐連忙走去扶他,卻不想他好像忘記了之後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一般,問:“那兩人呢?”
秦逐當然說不出那幾人去了哪裏,他當時自顧不暇,哪分得了心去看那些人去了哪。
秦逐緘默不言,雲晉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未多說。
老伯取了寫信的紙筆來,秦逐臨寫了才想起:“可您老這鴿子...卻不認得我師伯他們。”
老伯一笑,“哎你這傻孩子,你只管寫,這信我這鴿子會送到我熟悉的掌櫃那兒。到時候他見了我的鴿子,叫他們再給你師伯把信送過去不就得了。”
秦逐愣了愣,淺笑:“是我顧慮太多。”
秦逐簡單把信寫好,就交給了老伯。
顧佩靈在客棧裏急了一夜:“師兄怎麽還不回來?”
沈思元安慰她:“肯定沒事的,大師兄他和師父一道,不會有事的。”
“一道一道。”顧佩靈急得來回走,“他們倆是一道不見的,又不是約好了出去玩兒。”
沈思元:“沒準真是師父帶着師兄他走了呢?師父他又不是說沒少不帶咱倆。”
“沈思元你!”顧佩靈氣得要打人,“師父有這樣一聲不說就走的嗎?動動你的豬腦袋好不好?前日魔教還來了天祥鎮,昨日師兄和師父就不見了,你難道不覺得蹊跷嗎?”
“我...”沈思元被她嗆得不知該回什麽,他本來就想安慰安慰顧佩靈的,他們師父是天下榜榜首,難道還真的會出什麽事不成。
朱敬溪還忙着處理着武林盟之後的事,雖然憂心雲晉,倒也還理智。他知道自己師弟的本事,以雲晉的內力預計也沒幾人能傷他。
禮舒此時也領着冼清秋進了客棧,她臉上急色做不得假,“逐兒他還未曾回來過嗎?”
朱敬溪:“這位是?”
禮舒連忙解釋:“朱師伯,這是我秋姨。她前些日子也認識了秦兄弟,還想認秦兄弟作義子。她聽我說秦兄弟不見了,一時着急才匆匆趕來。
冼清秋神色着急,不似作假。朱敬溪嘆了口氣,“我師侄的确還未回來,不過我師弟碧晴劍雲晉應當與他一同,我們還是先稍安勿躁,莫亂了陣腳。”
“青峰派?”小二又重複了一遍,“就那,有穿鵝黃色衣裳姑娘的那一桌。”
那掌櫃道了謝,順着店小二指的方向走過去,拱手:“請問可有青峰派的朱敬溪朱先生?”
“正是在下。”朱敬溪道,“請問先生有何事?”
“朱先生客氣了,我只是個來送信的罷了。”
朱敬溪聽了連忙接過信拆了,紙條上只短短寫了幾個字,“ 二安,将歸。——秦”
顧佩靈認得:“這是大師兄的筆跡!”
朱敬溪展着信:“敢問先生這信是誰送來的?”
那掌櫃站在一旁,誠實道:“是我相熟的一對老夫婦,他們住在十幾裏外的山中,這信是他們養的白鴿送來的。”
雙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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