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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間的設備很齊全,若不是空氣中的藥水味以及每半個小時查房的護士,俞水方會以為自己住在哪個豪華的五星酒店。
整整睡了一整個白天,此時又退了燒,精神頗好,睡不着索性開了電視來看,這個點的節目,幾乎全是綜藝娛樂,只有一個衛視是一檔談話類節目,這擋節目是俞水方唯一看的經濟類節目,內容都是時下的一些熱點事件,主持人,與嘉賓總能深入簡出,把複雜的經濟問題闡述的簡單明了又幽默,但又不失犀利直擊核心問題。
她放下遙控器,調整好了坐姿開始看,有些意外的是這期的熱點問題竟然是時達重工這次的改革,俞水方是沒想到時達的變動有這樣大的影響力,不禁全神貫注的認真聆聽。
其中一位嘉賓,一貫的做派是認真嚴謹,用數據說話,把時達重工的前世今生扒了一個遍,甚至把歷年的財務數據全都做了一個分析,大致時呈上升趨勢,俞水方不免倒吸了一口氣,因為那組數據龐大到讓她無法想象,更無法把時召業與那組數據聯想到一塊,只覺得太不可思議。
接着是另外一位以幽默着稱的嘉賓,他一貫的風格是分析人事,所以也是例數了時達歷年的高層變動
“有意思的是,時達穩如泰山的幾位高層絕對料想不到,把他們壓塌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小夥,确實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想,經過這一次的變革,時達在整個行業裏不知要甩出同行幾條街。”
他說話時,抑揚頓挫,雙眼奕奕有神,雙手交胸,頗有一種傲骨的書生氣。
俞水方鮮少去關注時召業的時達,甚至對時家,她也是一知半解,原以為,一個時業事務所就夠大,夠讓她望而卻步了,卻想不到還有一個時達重工,更如猛虎。
時召業這幾天比之前更加的忙,偶爾給她一個電話,說不到兩句總被旁的人打擾而挂斷,後來索性只是每晚一個短信
“想你,寶寶。”
然後再無其他。
俞水方也逐漸的适應這樣的日子,甚至這一次,Q仔丢了,她驚吓過渡發了高燒,也絲毫沒有想過要找時召業幫忙,本來就還沒形成根深蒂固的依賴,如今更是變得可有可無,這樣之于她或他是好還是壞,她也不清楚。
節目一個多小時,她全神貫注的看完,甚至連結束語都聽完之後,才關了電視,終于感到了困意,才漸漸入睡。
第二日清晨,她在一陣飯香之中醒來,睜眼看到昝敬樹正在一旁給她乘了粥,細細的吹涼。雪白的病房,他一身黑色西服,表情又嚴肅而認真,與這個環境顯得格格不入,那麽突兀。
“你怎麽在這?”
“醒了?”他随即又指了指桌前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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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吃不慣醫院的早餐,我上班正好要路過醫院,給你送碗粥過來,最近幾天,你最好清淡一些飲食。”
上班路過?繞過大半個城來路過?俞水方也不揭穿他
“謝謝,你放桌上吧,一會涼了我就吃,你趕緊去忙吧。”
很明顯的逐客令,甚至,她還想加一句,以後別來了。
但,人家根本當做沒聽懂“我看你吃完了再走。”
俞水方雖然現在暫無太多力氣與精力,但該說的話,她還是想提前說,以免浪費彼此更多的精力
“昝敬樹,你想做什麽?”
昝敬樹愣了一下,慢慢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麽,但也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端着粥,把熱氣吹走,舀了一勺遞到俞水方嘴邊,俞水方根本不吃這一套,別過頭去。
昝敬樹嘆了口氣,放下粥說
“我想做的事情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之前短信也跟你說過。如果你沒有明白,我再說一遍,我想追回你。”
俞水方想也沒想的拒絕
“我跟你不可能。”
他卻自信的說
“這個世界沒有可能與不可能,當年,我也萬萬沒想到,現在的自己會那麽後悔或者痛恨當年的自己。”
“昝敬樹,你別鬧了。你不是當年的昝敬樹,我也不是當年的俞水方。”
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何況,她現在心心念念間的只有時召業一人。
昝敬樹苦笑
“是啊,我們都不是曾經的樣子。”感嘆完,他起身道
“一會乖乖把粥喝了,我晚會兒來看你。”
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到了中午的時候,俞水方想,也不知Q仔這兩天如何了?還有康遠山還好嗎?
她即挂心又沒有勇氣給康遠山打電話,實在無顏以對,她差點就成了康遠山家的千古罪人,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劫後餘生的感覺。
護理給她輸完上午的點滴,笑着說
“您先生太體貼了,昨夜怕在房內打擾您睡覺,自己在外頭的走廊上呆了一個晚上陪您。”聽的俞水方懵懂的反問
“我先生?”
“對啊,就是昨天送您來醫院的那位,今早給您買完早餐以後才走的,我看他自己一天好像什麽都沒吃。”
俞水方答
“對不起,他不是我先生。”
護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最後又習以為常
“可惜了。”
“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今天再觀察一下,如果沒有大礙的話,應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俞水方只想能越快離開越好。
護理走後,不一會,又有人敲門,可能是醫生查房,她躺在那,懶得動彈,應了一句
“請進。”
結果,她聽到了咿咿呀呀的童音,是Q仔。
她心裏一跳,轉身看了門口進來的果然是Q仔,正被康遠山抱着,朝她揮舞着雙手過來。
她一下爬了起來,也顧不得穿鞋子,就朝Q仔奔了過去
“Q仔..”
抱着他柔軟的小身子,忽然淚如泉湧。捧起他的臉就是一頓親,忽然又意識到自己正在病中,別傳染給他,才松開了他。
“趕緊上床,別又病了。”
康遠山在一邊靜靜的說,年輕的臉龐上也滿是關切,帶着絲絲的腼腆。
俞水方走回自己床上坐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康遠山倒是很通情達理
“別放心上,現在不是沒事了嗎?這事也不能全怨你,都怪Q仔太調皮,吃一塹長一智,我以後也該多看着他點。”
康遠山雖然腼腆,但還是識大體,看俞水方平日對Q仔,就知道很疼愛,虛驚了一場,還驚出病來,可見她的自責,他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俞水方一邊流淚,一邊被Q仔給逗笑,自己覺得自己像個瘋子似的。暗暗在心裏下了大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倍對Q仔好補償回來。
她的這個想法,要是讓俞媽知道,一定會劈了她,真是狗改不了那啥,還不長記性,還敢去照顧這個孩子?
可是沒辦法啊,俞水方就是喜愛Q仔,又心疼這對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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