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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芝士蛋糕,趙望卿的臉色果然稍有緩和,只是仍遲遲沒将蛋糕接過來,仍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泫然欲泣地看着蕭盛瑄。
蕭盛瑄将蛋糕外殼拆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喂你?”
趙望卿不說話,似乎是在默默認準。蕭盛瑄便拿起叉子叉了蛋糕的一角,遞到他嘴邊。甚而像要喂小孩子一樣的“啊”了一聲。
趙望卿果真也沒猶豫的張口就咬了過去。
有那麽一瞬間,蕭盛瑄以為自己養了一只寵物。還是那種粘人的布偶貓。你一不順它的心意了,它就各種別扭鬧脾氣,你一拿好吃的哄哄它,它就肯溫順點了。
溫順點了的布偶毛眨了眨眼睛,問蕭盛瑄:“那我還能不能繼續喜歡你?”
蕭盛瑄看他臉上挂着兩道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他又要梨花帶雨。
他唇瓣嗫嚅,手指顫動,像是用盡自己半身的力氣,擠出了一個微笑,和一個:“……能。”
今天早上才所想的堅持了二十幾年的原則和三觀,竟就在趙望卿的幾滴淚下,頃刻崩塌。
蕭盛瑄覺得,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他可能需要對自己前半世人生進行審視。更需要趕緊給自己重塑一個靠譜的三觀。
三觀都這麽說崩就崩,那被掰彎的日子豈非不遠了?
自那日給了趙望卿一個“能”字之後,趙望卿是變得愈發能磨人。一待在家裏,就是學長前學長後的叫。
蕭盛瑄為此很是郁悶。他雖然說可以讓趙望卿喜歡自己,又沒說自己會喜歡上趙望卿。但趙望卿好似不知道這點一樣,表現出來的單箭頭不要太粗。
蕭盛瑄在想,明知道人家那感情沒結果,還任由它發展,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可若是跟他再一次表明态度,趙望卿沒準又要哭一回。這一哭,自己的心腸又得軟,只顧得上安慰他了,再怎麽決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周而複始,惡性循環,除非趙望卿趕緊膩、趕緊換別人喜歡,不然永遠也沒了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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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件事情,蕭盛瑄禁不住就唉聲嘆氣的。
氣沒嘆兩口,趙望卿就又找上他來:“學長,一起看電影吧?”
蕭盛瑄揚揚眉問:“去電影院看?”
“在家看。”
蕭盛瑄不解地蹙起了眉:“在家看能有什麽意境啊。”
別的不說,在家看電影他自己看去呗,為什麽還要讓自己陪着他看?!
趙望卿說:“有啊,就看咱們看的是什麽電影了。”
“……你想看什麽?”蕭盛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家看也能有意境的電影?這小子可別拉着他看些什麽不可描述。
只見趙望卿不懷好意的一笑,神秘兮兮地說:“其實是朋友推薦的一部沒看過的片子,雖然比較老了,但特別刺激。我朋友要到了資源,今天剛發給我,咱們可以放到電視上看。”
“……”蕭盛瑄眉梢一抽。
這……難道……還讓自己猜中了不成?
見蕭盛瑄沒拒絕,趙望卿就興沖沖地跑去開了電視,把手機連了上去,順道再把一排燈關了。
整個屋子瞬間一片漆黑,只有電視發出來的光。
蕭盛瑄慢慢地坐在沙發上,心中一句:這丫真會折騰人。
趙望卿在那兒搗弄,蕭盛瑄就盯着電視屏幕,心想着能是一部什麽他沒看過的、老的、特刺激的片子。
剛好茶幾上一堆零食,他順手就抓起一包蝦條來吃。
沒一會兒,趙望卿就擺弄好了,起身走來,坐在了蕭盛瑄身邊,也拿起茶幾上的一包零食吃。
黑壓壓的屏幕忽地出現了畫面。片頭是陌生的,且并沒有熟悉的BGM。蕭盛瑄這會兒就産生了點疑惑,難道并不是什麽不可描述,其實是自己想偏了?
緊接着,突然詭異幽怨的聲音響起,當屏幕上那幾個扭曲的大字浮現時,蕭盛瑄一口零食險些噴出去:“這不是那血腥巴拉的泰國鬼片嗎?!”
趙望卿欣喜地問:“學長你看過啊?”
“沒、沒看過,初中的時候聽說過。”
還真是他媽有夠老的!鬼片這玩意兒就是越老越可怕,以前政策還沒現在限制得那麽死,什麽血肉模糊的東西都敢往上拍往上放,別提多惡心人。
蕭盛瑄側目望了望穿着純白色上衣的趙望卿,不由一陣哆嗦,看不出來這平時挺清爽可愛的一大小夥子,居然這麽重口味。
然而不到十分鐘,他就被自己打臉了。
這個趙望卿比自己的承受力還差,一下子“好惡心”!一下子又是“好可怕”!大呼小叫,比女生還不冷靜。
這就算了,每喊一聲,趙望卿就往他身上粘一分,好像把他靠得緊了,這鬼片就會不那麽可怕了似的。
蕭盛瑄本身也是看得直哆嗦,連零食都吃不下去,哪裏管得上趙望卿怎麽粘着自己。
但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某處忽有異樣,被人輕輕這麽一抓,他瞬間一麻,整個人顫了三顫,被鬼片驚出去的神魂一下子飛了回來。
“你手往哪摸呢!”蕭盛瑄當即怒地拍開趙望卿的手,要不是因為關着燈,早讓趙望卿看到他臉頰上瞬間挂上的幾處緋紅。
蕭盛瑄沒來由一陣焦躁,嚴厲地命令道:“坐回去!坐好!”
趙望卿乖乖地“哦”了一聲,随後坐直了回去。
蕭盛瑄全當他剛才那是開的一個小玩笑,不想和他較勁兒。他漸漸緩住了自己急促的呼吸,打算不再理他,于是,倆人又繼續安靜的看鬼片。
正當蕭盛瑄快要忘記那件事、漸漸地又要投入這恐怖的氛圍時,趙望卿忽地悄聲對他說了句:“學長,我剛才那是不小心碰到你的。”
蕭盛瑄于這黑暗中,借着電視投過來的亮光,白了趙望卿一眼:“鬼才信你。”
繼續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鬼片,趙望卿忽地又幽然飄來一句:“不過,你那裏沒我的大。”
“滾,離我遠點!”蕭盛瑄拿沙發枕頭扔向了他,自己則挪了好幾寸過去,離趙望卿離得遠遠的。
趙望卿卻很快又粘了過去,撒嬌道:“我自己一個人不敢看。”
一挪就挪到了沙發邊,趙望卿也死死湊過來。蕭盛瑄想躲也躲不了。他一聲嘆息,只得讓他繼續這麽粘着。
可這回,他就靜不下心來繼續看電影了。男人這種生物,就是好面子,聽了趙望卿剛才那句話題,蕭盛瑄禁不住斜眼往他那下面瞟了瞟,心中嘀咕:他那兒真能有比我大?
趙望卿早就注意到了蕭盛瑄這點眼神,故意沖他眨了眨眼,帶着暧昧的語氣明知故問:“學長,你在看哪呢?”
“……”蕭盛瑄忙将視線收回,咬了咬牙,憋出了一句:“看你有沒有把吃的掉沙發上。”
趙望卿輕笑了一聲,乖巧地說:“沒有。就算有,我待會會好好清理的,學長。”他微乜眼,笑容勾着數不盡的意味,仿佛是在為哪件得逞了的事情而得意。
看了一晚上鬼片,神經大受刺激,晚上回了房間裏,蕭盛瑄怎麽都睡不着。但奇怪的是,腦子回蕩着的并不是那些血淋淋的恐怖畫面,而是剛才趙望卿碰到自己時的感覺。
起初某個部位被他碰到的時候,蕭盛瑄就像被什麽火熱的東西給灼傷了,只想趕緊掙開。但現在回想起來,竟有那麽一絲絲回味。那種感覺和自己弄的時候不一樣,就跟自己碰自己的腰不會癢,但別人碰就會癢。讓別人來,比起自己來,感官上的刺激往往會放大數倍。
于這黑暗中,回想着那個時候的感覺,蕭盛瑄沒忍住自己動起了手,而後便在這月色蒼茫的黑夜中解決了一次。
這一次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痛快,可也讓他感到羞恥。他很不願意承認,這種痛快是在回想着趙望卿的情況下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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