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有過車上那次經歷後,趙望卿的變得愈發放肆,時不時的接個吻仿佛成了家常便飯,每回還由不得蕭盛瑄反抗。
今天中午,他吃糖果不小心咬到了嘴唇,就拉着蕭盛瑄喊疼。
蕭盛瑄看他這個嬌貴的樣子,萬般無奈地說:“不就咬了下嘴唇麽,還得我給你吹吹?”
“吹吹不管用,要學長親親才能好。”
趙望卿這話說得太不要臉,蕭盛瑄一時語塞,別過臉去,不想理他。
蕭盛瑄本以為,自己的這一個不理,趙望卿又會在那楚楚可憐地哭唧唧,哪知,這回趙望卿不這麽幹了。他直接伸過手,掰過蕭盛瑄的腦袋,在他的嘴唇上一舔,剛想親下去,蕭盛瑄就撇開腦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又不是第一次,這麽害羞幹嘛。”趙望卿拇指刮了刮他的臉蛋,端詳着他這張突然燥起來的臉。
蕭盛瑄羞憤地喊了一句:“誰害羞了!”
紅着臉剛将這句話喊完,就被趙望卿扣着後腦勺又是一個綿長的深吻。
一兩次的接吻還有點抵抗,之後幾次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就随着他去。再後面,他竟偶爾的會做出回應……
倆人的關系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更讓蕭盛瑄驚恐的是,他居然沒了當初的反感,反而覺得适應了這種關系。
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由直變彎的過程竟然這麽簡單,眼睜睜的看着內心最後一道原則底線在慢慢崩毀,卻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蕭盛瑄認為自己正确的做法,就是想方設法的阻止這種關系繼續發展蔓延下去,但他既貪戀這種歡樂的感覺、又實在想不出什麽方法來阻止。
期末那段時間,蕭盛瑄每天悶在實驗室裏制作模型,趙望卿三天兩頭的跑去找他。
蕭盛瑄跟他說,自己的作品模型還一堆沒做,月底就要上交展覽了,叫趙望卿別來給他添亂。
“我不添亂,我來幫你的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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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望卿是想方設法的要跟他待一塊,最後那個月,幫他磨了一個月的泡沫板,磨得手疼。手一疼,就要蕭盛瑄“治一治”。
蕭盛瑄設計的産品有創意,實用性高,研制成本低,拿下了他們學校創新比賽的第二名,拿了一筆獎金。
作品和設計創意放到展廳後,某公司一眼看中了他的設計,又以不菲的價格買下了他那個産品的各項專利。
蕭盛瑄當天就将這些錢轉了一半給他媽,盼着他媽這回能收下。
然而不出兩天,他媽就打了電話過來,問他幹嘛寄錢給她,說是不是以這種方法在跟她較真怄氣,罵了他一頓,然後又把錢轉了回來。
依他媽媽這個态度,他就知道,這個假期他又回不去了。
期末放假,趙望卿還是不回家,拉着蕭盛瑄去了維多利亞市玩。
以前蕭盛瑄認為來了國外就是認真讀書,像玩這種東西,只是貪圖一時之歡,既散了金錢,又浪費了時間。
因而,他的假期向來枯乏無味,不是畫草圖就是建模做立構。偶爾出去喝幾杯,便是給自己最大的放松。
但自從跟趙望卿在一起後,他開始享受起了“玩”,享受起了四處旅游,并且每一次旅程都充滿了期待與驚喜。
去維多利亞市,仍然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去逛了布查特花園,一起在花園裏頭喝下午茶,一起坐游輪觀鯨。
在貝爾維爾街與梅西斯街拐角處,坐上了馬車,享受了一段馬車之旅。
馬車穿過了北美洲西海岸最古老的住宅區之一,詹姆斯灣,他們欣賞到維多利亞最古老的一些民居建築。經達拉斯濱海大道,迎面撲來的是新鮮的海風,放眼望去便是美麗的奧林匹克山。途經艾米麗卡爾故居,又聽車夫敘述了一番這位著名女藝術家的故事。
這段旅程很美妙,蕭盛瑄是這麽認為的,若是除掉趙望卿馬車上那三次他所謂的“情難自禁”的吻以外,蕭盛瑄将會認為這場馬車之旅是段相當美好的回憶。
繞道回了詹姆斯灣,最後回到維多利亞壯觀的內港,和車夫說了要繼續旅程,車夫便又帶着他們游覽了唐人街。
旅行中的山水總是看着更美,風景中的人總是看起來更好看。
在游玩維多利亞大學的那天,天氣沒先前幾日來得那麽好。晴朗總歸是晴朗,卻見不到什麽陽光。
本來認為這是一種遺憾,他素以為明媚的陽光才能予人明媚的心情,輝煌的建築,在陽光下才會顯得金光燦燦。卻沒想遺憾最終卻變成了慶幸,那日的光線、那日的風,來得這般恰到好處。
他們逛到了傍晚,晚霞在天際暈染開一片赤橘的雲絮。整個世界如同渲上了昏黃赤色的水墨。
幾棵沒什麽樹葉的樹叉子擋在古老的建築前,趙望卿站在樹下。
像是想起了斯坦利公園的那次照相,蕭盛瑄舉起了相機,喊了一聲:“趙望卿。”
他一個回頭,風沒留意的吹,吹亂了他額前碎發。
人常說的回首相望,驚鴻一瞥。八個見到不耐煩的字,通俗不過,易懂不能,蕭盛瑄此刻心情,大抵如此。
他只是普通地拍完了照片,普通地檢閱那張照片被自己照成什麽樣。
這一檢閱,看得入神。
簡直想誇一句自己忒具攝影天賦,竟将這張照片拍得這麽好看。景這麽好看,人,也這麽好看。
在維多利亞市玩了數天,又去某個度假莊園體驗了幾次農活。假期過去了三分之一,最終才回了溫哥華市。
在維多利亞大學拍的那張照片仿佛有魔力一般,蕭盛瑄每天都會忍不住調出來看好幾次。
回去以後,蕭盛瑄迷戀上了這張照片,他撿拾起當初痛苦磨練的油畫,第一次不是以應付專業的心态,而是用心享受地去創造一幅作品。
畫中的維多利亞大學是稍顯虛的,畫中的那個人是細致的雕琢。
臉是趙望卿的臉,人卻是個穿着長裙的女人。這種表達方式,似乎是在抑制着心中的某種東西,不得已的想讓它找一種合适恰當的宣洩口,以一種自認為正常的形式,将內心的情感展現于世。
這幅畫連續畫了三個禮拜才畫完,簽上的畫名是One from the Heart.
那天趙望卿跑進來看了這副成品,便趴在畫架上問他:“幹嘛把我畫成女人?”
“誰說我畫的是你了。”
“這張臉明明是我的臉,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蕭盛瑄默不作聲,既不肯定,也不否認。
“One from the Heart?夢中情人……”看到了畫下面的字,趙望卿笑了起來,湊到他跟前指着自己問:“我是你夢中情人?”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取個羅曼蒂克點的名字,名字與畫的內容無……”一個關字還沒講出來,迎來的又是猝然一吻:“唔唔……別鬧!一地顏料呢!”
蕭盛瑄推了推他,趙望卿把他拉進懷裏說:“那我們換個地方。”
這話一說完,就将他壓在沙發上,想繼續進行那未完成的親吻。
“起開!”發覺某人手上欲行不軌,蕭盛瑄驀地就是一拳。
翻身下地,整理衣服。
“嘶。”趙望卿捂着胸口,軟聲軟氣地哀怨道:“學長你打得人家好疼。”
“……”蕭盛瑄無奈地回過身:“我看看。”
剛俯下身,唇上被他吧唧就是一口。
趙望卿兩只眼睛閃亮亮地看着他,欣然滿足地說了句:“親到了。”
“……吻魔。”
蕭盛瑄真是佩服他這一言不合就少女,兩言不合就流氓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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