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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船簾子的顧芊秋抿了口熱茶,熱流順着喉嚨緩慢的滑入胸腔,讓她有了活過來的感覺。她睫毛顫動了下,依然有些泛白的櫻唇微動,“臣女謝三皇子援手之恩。”

不遠處的裴景天強迫自己轉了眸光,面帶淺笑的答道:“不過是舉手之勞,顧小姐莫要挂懷。”

她這般瑟瑟發抖,如同小白兔般楚楚可憐的模樣,竟是讓他覺得比那日晚間媚人的姿态還要撩|人。裴景天胸口顫動不休,但面上卻依然是風|流不羁。

斜靠在門口的越澤冷笑一聲,盯着顧芊秋的雙眸陰晴不定。

顧芊秋垂了雙眸,不敢與他對視,生怕洩露自己絲毫的情緒。她該恨他怪他的,可是看到剛才他終究是因為自己而讓步了,心中便淡淡的頗不是滋味。她何德何能,讓這般一直姿容出衆的男人這般挂牽。

若不是她,想必他此時還是個游戲人間的浪|子,只要他願意便會有數不盡的女人攀附上來,何苦會成現在模樣。只希望時日一長,越澤自己能夠想通,那便最好不過了。

岑西西蹲在外面,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雙手攪在一起觑了眼黑沉着臉的單子晉。丫丫個呸的,又不是她讓女主上船的,有本事當着裴景天和越澤的面弄死女主啊,幹嘛這麽死氣沉沉的瞪着她啊。

媽蛋,她又不是專業出氣筒。

她嘿笑兩聲,“要不咱們去小侯爺的船上。”

單子晉瞪她一眼,“你很想去他船上。”語氣十分的不悅。

岑西西想點頭來着,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個暖和的地方,就算是裹着厚毯子,可她的頭發還是濕的啊,方才圍觀的時候不覺得,此時被小風一吹,她才發現渾身都在發抖。

可在單子晉冷幽幽的眸光下硬是不敢。

為毛女主大人就能小熱茶的在裏面喝着,她就得苦逼兮兮的蹲在外面撫慰這個變|态的玩意兒啊!

差別待遇不要太明顯好不嘞!

“阿嚏……”

岑西西苦着一張臉,捏住了通紅的鼻頭,鼻涕都要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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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這般慘兮兮的模樣,單子晉終于是發了一次善心,捏着她的後脖子,提溜着人往艙內走去。

好吧,她習慣了,習慣了,習慣了……岑西西默默給自己催眠。

可是,好想一頭撞死這貨有沒有。

顧芊秋看到單子晉,忍不住的繃緊了身子。這個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卻也狠毒的如同惡魔,他只站在那兒,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過來,卻依然讓他感覺到十分壓抑。

被單子晉撞開的越澤臉色一變,本要發火,最後忍了下來。他哼笑一聲,也随着單子晉的步子走進了艙內,毫不避諱的坐在了顧芊秋旁邊。

原本并不算大的船艙裏,一時之間竟然顯得十分擁擠。

裴景天意外的睨了眼單子晉,他今日竟是罕見的沒有當場發作。待餘光撇到眼淚汪汪的岑西西時,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他倒了杯熱茶,遞給被仍在那兒的岑西西,笑着問道:“可是凍壞了?”

岑西西剛想接過來,被單子晉一把拍到手上,整個手背立馬紅了一片。

媽蛋,她猛地擡眸,你個變|态玩意兒不要欺人太甚。

單子晉也不理她,而是自己倒了杯熱茶,塞至她冰涼的手中,然後對裴景天道:“暴雨不接受別人的喂食。”

裴景天聳聳肩,并不介意的收回了手,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這個表弟的占有欲不要太強烈,竟是連別人碰過的東西不讓這個小丫頭彭,還真是有意思。

喂食……

岑西西呲呲牙,她能咬死他嗎?你個魂淡吃辣椒長大的啊,說出來的話分分鐘讓別人想要砍死你。不毒舌會死星人說的就是你吧。

顧芊秋美麗的雙眸微微閃了閃,唇邊挂起一絲淺笑,“花魁娘子,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當然記得,你就算是化成灰,倫家都不會忘記你的。

岑西西歡快的點點頭,哪怕是要讀檔了,依然要抱緊女主大人的大腿,指不定最後三天會出什麽幺蛾子呢。而且……她忍不住的看向很不高興的越澤,哎喂這位大哥,看到倫家朝你擠眼睛了沒?

對對,就是倫家,倫家要和你結成陣線聯盟。

看到倫家,快看……

可惜無論她眼睛眨的多麽歡快,越澤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她。

“花魁娘子,你眼睛怎麽了,可是進了沙子?”顧芊秋關切的問道。

岑西西:“……”

我呸,女主大人您今兒出門沒帶腦子啊,這湖上哪來的沙子,啊,你給倫家找出來。果然作為**女主,只需要身體美膩動人就可以了素吧,怪不得咱老是被忽視呢,因為咱聰明,嘿嘿嘿……

“暴雨,過來。”單子晉閉眸靠在船艙邊命令道。

岑西西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後十分聽話的走到單子晉面前。

顧芊秋微微一愣,本欲開口,卻看到裴景天對着她搖了搖頭。

裴景天的身份在這兒,單子晉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顧芊秋聽說他不少事情,心狠手辣肆意妄放在他的身上都算是褒義詞了。她知道裴景天是在關心自己,可心中卻有些不甚高興。只不過看那花魁娘子顯然是樂在其中,終究是沒說些什麽。

岑西西要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絕壁要和她拼命,你才樂在其中呢,沒看到老娘怨念的小眼神啊!

越澤同裴景天一起送顧芊秋返家,只臨走的時候,他突然回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岑西西,邪氣的翹起唇角說道:“花魁娘子一直在向本侯暗送秋波,可是郡王爺滿足不了你,嗯?”

“也對,郡王爺一看便不是個憐香惜玉的,想必花魁娘子沒嘗到什麽樂趣。不過……本侯可看不上你,長得太醜了。”

毫不意外的看到單子晉眸光驟冷,越澤忍不住的長笑幾聲,打馬而去。

媽蛋,有種你別跑,老娘要和你約架。有你這麽當着人的面捅刀子的嗎?

岑西西扭曲了一張臉。

單子晉看到沒看岑西西,直接翻身上了馬,朝着越澤追了上去。

“自己滾回去。”

020 狗血啊狗血

岑西西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的回到郡王府時,天都擦黑了,她抖着兩條小細腿,直接趴在門口的臺階上,整個人快要殘廢了。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累的連手指都不願意再動一下。

一路跟着她的侍衛無奈,只能喚了兩個丫鬟,把岑西西給擡了進去。

之後的兩天,岑西西躺在床上挺屍。沒有人敢靠近她,就連雷鳴都被她沖入雲霄的怨氣給煞到了,每天只在她身邊打個轉嗅上兩下,然後便頂着一張嫌棄臉邁着小碎步離開了。

岑西西怨念更深,人與狼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哼,這才是正經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唯一值得岑西西高興的事兒,就是三字經這貨自那日就再也沒回郡王府,不知道是不是被越澤給秒殺了。

如果這是真的,她願意用十斤的肥肉去換。

哈利路亞!

“醒了?”

聽到有點熟悉的聲音,岑西西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疑惑的轉頭去看。

越澤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岑西西眨眨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她在做夢嗎?要不為啥越澤會出現在這兒?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越澤嗤笑,“你沒做夢。”

若不是他左眼青黑一片,顴骨部分有些紅腫,且因為這聲嗤笑扯動了嘴角的傷口,讓他整張臉都變得極其扭曲,這輕勾唇角的模樣定是極帥氣的。

可惜了可惜了,岑西西無法直視的捂上眼睛,媽蛋,要憋不住了,好想笑怎麽辦?

看到她努力憋笑的模樣,越澤惱羞成怒,臉色越發的陰沉。他冷冷的說道:“等單子晉來了,本侯看你還怎麽笑出來。”

那天,他生平第一次在單子晉的手中毫無招架之力,被單子晉不要命的陰狠打法虐的慘兮兮,要不是因為帶的侍衛比他多,直接會被單子晉打殘了。且他無法忍受的是,這一切都是在顧芊秋跟前發生的。

最關鍵的是,單子晉竟然瞧不起芊芊。他無論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他所喜歡的女人,絕對不能被任何人侮辱。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用我來威脅單子晉吧,噗……”

岑西西這次是真的噴出來了,這腦洞開的她都要刮目相看了。腦殘言情小劇當中出現的經典橋段啊,你虐勞資了勞資就綁架你小**,男豬腳分分鐘繳械投降跪地求饒。

可特麽關老娘什麽事兒,咱就是一個打醬油的路人甲好伐。

越澤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不再和她廢話,對着屋內的兩個侍衛招招手,道:“給本侯好好招呼一下郡王爺的寶貝。”

聽了這話,岑西西只覺得一盆一盆的狗血潑在了她的頭上,媽蛋,這絕壁是躺槍。

“哎喂,我說小侯爺,您老人家真心搞錯了。”眼看越澤準備擡腳走人,岑西西忙撲上去,哭訴道:“小的真的和單子晉一丢丢關系都沒有,我發誓。”

越澤冷哼了一聲,這女人以為他是蠢的嗎?若是單子晉一點也不在乎她,就憑他那日說過的話,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既然她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不管因為什麽,都表明了她在單子晉那兒地位不一般。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真誠的表達了對單子晉的深惡痛絕,将他的惡行噼裏啪啦的一股腦兒全掰扯着說了一遍。方才義憤填膺的說道:“小侯爺您要是想報仇的話,只要把雷鳴和閃電給煮了就好了,嘿嘿嘿……”

越澤根本就不信她,反而鄙夷的瞅了她一樣,然後對兩個侍衛使了眼色。

岑西西立馬被人鉗制住胳膊往床邊拖去。

我了個擦,岑西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魂淡玩意兒,該不會是搞最惡俗的強|暴那一套吧。媽蛋,她就知道,絕壁不會讓她安安穩穩的讀檔重來的,這一世真是各種折磨啊。

越澤你個蠢貨,虧老娘還想着和你統一陣線,助你抱得美人歸,走上人生巅峰呢。

等等……

“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說。”岑西西心中嘿笑,她決定把自己之前想到的那個一箭雙雕的好辦法拿出來使用。

越澤的耐性快被她磨淨了,他狠狠的瞪她,喝道:“聒噪,把她嘴給本侯堵上。”

“小的有辦法讓……顧小姐對林少爺死心……”岑西西一邊閃躲,一邊吼道。

越澤頓了一下,揮揮手,不怎麽相信的開口,“就憑你,能有什麽辦法?”那天他受傷之後,芊芊表現的有些傷心,他心中還竊喜,想着趁機改變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混蛋形象,讓她莫要懼怕于他。可讓他失望的是,這兩日芊芊卻是只言片語都沒有傳過來,和林致遠受傷時可謂天差地別,讓他頗十分氣悶。

岑西西掙脫開兩個侍衛,颠颠的跑到越澤跟前,俯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将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越澤晲了岑西西一眼,拍着掌仰頭大笑起來。

真是有意思啊!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還可以這樣,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所描繪的場景了。想着能夠趁着這個機會一次搞定兩個他最讨厭的人,越澤倒是真的十分開心。

他拍了拍岑西西的肩膀,笑道:“若是此事成了,本侯重重有賞。”

而此時,消失了三日的單子晉剛回到了府中,便聽到下人彙報,道是岑西西不見了。

他當即沉了臉,沒等人說第二句,直接将人一腳踢飛出去,喝道:“怎麽不早來報。”

吓得一院子人撲通撲通的跪在地上,埋着頭瑟瑟發抖,生怕下個被踢殘的會是自己。

單子晉陰狠的在院子裏轉了兩圈,命人去牽了雷鳴,“要是人找不回來,你們通通剁碎了喂狗。”他以為是岑西西自己跑了,心中便生起一團火焰,不聽話的玩意兒,果然平時對她太過寬容了。

待将人尋回來,看他怎麽收拾她。

單子晉青黑着臉,準備帶雷鳴出門,小黃門便蹬蹬蹬的跑進來,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奉上一封信。

“岑……岑姑娘的信。”

他面無表情的接過來,待看清楚上面寫了什麽時,臉色愈發的難看了。他咬牙将信箋碾碎,嗤地冷笑一聲。

“手下敗将,還敢來挑釁。”

021 坑死她了

單子晉沒想到越澤這麽下|作,竟然用迷煙對付他,大意之下着了道。他身體僵直無力,腦袋昏昏沉沉,卻并非全無知覺。所以當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唯一個念頭就是掐死她。

她竟真的敢勾結越澤對付他!

岑西西蹲在床裏面,看着單子晉嫩的跟剝皮雞蛋一樣的小臉蛋,猥瑣的咽了下口水搓了搓手。還真別說,這小子雖然變|态不讨喜,這顏值卻是一等一的好。

她伸着爪子,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又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然後一邊張着手指頭捂着眼睛,一邊用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腰帶。待看到壁壘分明光滑如玉的胸膛時,她忍不住在上面撓了撓,艾瑪,手感真好,跟上等的絲綢一樣。

她幹脆也不裝模作樣了,光明正大的把單子晉給看了個遍,方才下手去退他的褲子。

一邊退一邊嘀咕個不停。“讓你用鞭子抽老娘,讓你扔老娘,讓你把老娘配給個畜生,哼哼,看老娘今兒不掰彎你。咦,不對呀,你原本就是總受來着。算了算了,誰讓咱心善呢,就當是便宜你這小子了。”

“等你醒過來,發現終于染|指男主了,也不需要太過感激涕零,也別想着報恩什麽的,咱姓雷,向來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啧啧啧,這兩條大長腿,又修長又光滑,哎喂你是不是男人了,腿毛在哪裏?啧啧,連毛都不漲的男人,你也就只能是個受了。”

等把單子晉扒的光溜溜一條之後,她嫌棄的撇撇嘴巴,挑了被角蓋在不能看的某處。便爬過他,準備去扒同樣昏迷着的林致遠。

還沒碰到林致遠的衣裳角角,就覺得腰間一緊,天旋地轉之間,她已經被赤果果的單子晉壓在了下面。

“該……死……”積蓄了許久的力量因為這個動作幾乎消散一空,單子晉努力睜着雙眸,惡狠狠的瞪着岑西西。

岑西西心中咆哮,越澤你個不靠譜的混賬玩意兒,你丫用假冒僞劣産品坑老娘。

她連忙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您醒了,能動不,我是來救你的。”

單子晉五指成爪,密實的貼合在她細嫩的脖子上,正在一點一點的收緊,他費力的開口:“你……該……死……”

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背叛他,尤其是她。

單子晉雖然沒有多少力氣,但是體重擺在那兒,岑西西被他死死的壓着,想要掙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嗚呼哀哉,岑西西默默的為自己掬起一把同情的眼淚。

看單子晉恨不得吃她肉的兇狠模樣,岑西西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九十九步都走過了,要是在讀檔之前,還要經受窒息的痛苦,她絕對能嘔出一口老血。

無奈之下,她只能奮力的掙紮,并且用還算自由的雙手去反掐單子晉的脖子。

忽然,單子晉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眸,滿臉的不可思議。

岑西西也是黑了臉。

媽蛋,之前因為想着單子晉和林致遠這貨畢竟是第一次,肯定是放不開的,所以她就讓越澤在迷煙裏面加了點助興的玩意兒。沒想到竟然會這個時候發作,奶奶的腿兒的,岑西西覺得自己真的要被越澤坑死了。

早知道就不幹些多餘的事兒了,此時此刻的岑西西無比後悔。

兩人正各自惱恨的時候,旁邊的林致遠呻|吟一聲,似乎是要醒過來。

單子晉從未經歷過這種狼狽,身體內升起一絲渴望,在瘋狂的叫嚣着,想要支配原本就不太屬于他的身體。不知不覺掐着岑西西的手放松了開來,變成了輕輕的撫摸。他只覺得手下的肌膚細嫩柔滑,好像清涼的水一般,在消解他的燥熱。

可是不夠,雙眸中閃過迷離,他只覺得身下女子的唇瓣嫣紅如血,一張一合之間吸引着他,他想要鎖住這紅唇,看看是不是如同想象的那般甜美。他能夠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嬌軟,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挺翹的胸口同他的微微碰撞,陌生的激烈的感官讓他體內的某種欲|望如同開閘的洪流,奔騰洶湧的在他體內流傳,最後彙集在某處。

這不是他,單子晉覺得這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他肯定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住了。

但是他需要她。

媽蛋,坑死她了。

岑西西用了吃奶的力氣,堪堪在單子晉的嘴巴落下來之前,将人給翻到一邊。

“占老娘便宜,看老娘不打死你。”岑西西爬起來,甩着袖子就是對他一陣拳打腳踢。撓的單子晉臉上胸前全都挂滿了花,看着好不凄慘。

火氣還沒撒完,一個火燙的身體壓上來,直接帶着她趴在了單子晉的身上,撞得岑西西鼻子酸澀眼淚汪汪。

我勒個擦!

林致遠扭着身子靠着岑西西磨蹭,“芊芊,我難受,我想要你。”

難受你個鬼,岑西西黑沉着一張臉直翻白眼,無端端成了夾心餅幹,最該難受的那個是她好不嘞!

“外面人嘞,死進來幫幫忙。”岑西西吼道。

可是根本沒人理她。

岑西西再次問候了越澤的祖宗十八輩,回首一肘子撞在林致遠的臉上,搗的他鼻血橫流,才哼了一聲,罵了句活該。

因為疼痛,林致遠神智微微回爐,只很快又被藥物所控制。

單子晉無力的躺在那兒低笑一聲,眸中暗色湧動,冷冷的盯着岑西西。

岑西西甩了他一巴掌,色厲內荏的吼道:“笑了毛線啊,哼,等一下你就笑不出來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将兩人疊加在一起的岑西西,摸着下巴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使勁的鼓了鼓掌,“享受吧。”

“暴……雨……”單子晉沙啞冷厲的聲音傳來。

岑西西一邊整理皺巴巴的衣裳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安了,不用謝我。”

此時林致遠藥力發作,身體難受至極,卻因為從未有過經驗,不得其門而入,只能抱着身下滑溜溜的身子一邊磨蹭,一邊喚着顧芊秋的名字。

“你最好……跑的遠遠的。”單子晉眸光冷的如同冰碴碴,他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今天的人都要死。

岑西西翻着白眼,扭着小腰在床邊轉了好幾圈,“你有本事現在就打死我,來啊來吧,有本事過來啊!”

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正得意的時候,外面傳來越澤說話的聲音,顯然是将女主大人給诓騙過來了。毀了毀了,她該藏在哪兒,我擦,讀檔的時間怎麽還不到,明明就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啊。

無奈之下,她只能颠颠的跑到床邊,滾進了床底下。

剛把衣角給拽進來,就聽到開門聲以及女主的驚呼聲。她忍不住的掏掏耳朵,這分貝不是一般的大啊!

022 樂極生了悲

顧芊秋捂住雙唇,不敢相信的看着糾纏不休的兩具身體,只覺得心中湧上陣陣鈍痛。哪怕此時林致遠和女子燕好,她雖然痛苦卻不會有這萬般的沮喪,可為什麽偏偏是個男子。

她只覺得單子晉看過來的眸光含着嘲弄和譏诮,在狠狠的嘲笑她的一敗塗地。

她竟是敗給了一個男人。

看到單子晉狼狽的模樣,越澤心中早就樂開了花,但他面上卻必須做出氣憤的模樣,一時之間整個面目都有些扭曲。他環住顧芊秋的纖腰,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顫着聲音道:“芊芊,林致遠好龍陽,如此有付于你,當真是可恨至極。”

岑西西在心裏面給越澤鼓掌叫好,真真是不要臉界的第一人,颠倒黑白陷害別人不說,偏偏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如此正義的話。要是擱到現在,絕對能夠沖出國門,在奧斯卡上大放異彩。

林致遠神志不清,自然是無法反駁。

單子晉面色陰沉,眸中卻十分的清冷,早已經沒了方才的迷亂。

他的眸光同越澤相觸,空氣中噼裏啪啦好似有電流炸開。越澤勾唇邪笑,眸中滿滿的全是戲谑。真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畫面,朝中人人懼怕的小霸王,最是讨厭別人碰觸的單子晉,此時卻是被一個男人給壓在身下胡亂施為。

越澤覺得,他要是不給擴散出去,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心想事成,越澤的心情出奇的好,他柔聲在哽咽哭泣的顧芊秋耳邊說道:“芊芊,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過你一眼,可見是個無情的人。你又何必糾結于此,咱們回去吧。”

原來多年的感情竟是個笑話,顧芊秋只覺得心在滴血,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終于是哭泣着飛奔而去。

越澤似笑非笑的瞅了眼床上的兩人,便跟在了顧芊秋的後面。所謂趁你病要你命,雖然說法粗俗了些,但越澤卻覺得極是有道理。不管如何,他今兒定是要趁着芊芊傷心,哄騙了她跟了自己。

只卻是不能再用上次強迫的那一套。

岑西西翻了個白眼,真心覺得女主大人根本就沒有腦花這種東西。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被她嗷的一嗓子吓萎了,偏偏林致遠還深陷其中,各種扭動,顯然處于非正常狀态之下。

說到腦花,好想吃火鍋怎麽破?她忙伸手去擦口水……

“啊……”岑西西用不低于顧芊秋的分貝尖叫出聲。

艾瑪,她的手呢,她白嫩嫩肉呼呼美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小爪子呢,怎地無端端不見了。杵在岑西西眼前的,就只有兩個胳膊杈子,手腕以上變成了透明。

花擦擦擦……這特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明明記得讀檔的話,應該是直接厥過去的啊。現在直接便透明是幾個意思?難道說,她要回到現實了?

想到這兒,岑西西一陣狂喜,也不管伸出何地了,直接打了幾個滾,狂笑出聲。

雖然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幾個意思,但是能夠回去,岑西西覺得安全沒不要在意辣麽多!

聽到床底下傳來的癫狂聲響,單子晉眸光閃了閃,越發的冷凝。

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林致遠,依然在沒完沒了的蹭啊蹭。

這是望京有名的客棧,自然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越澤和顧芊秋離去的時候并沒有關門,屋內的情景便落在過往人的眼中。再加上岑西西瘋瘋癫癫的吼叫聲,一時之間竟是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指指點點之間,看客們相視一笑,眸中的鄙薄和淫|靡不言而喻。

只待有人認出那下面的人乃是煞星單子晉,上面則是溫潤公子林致遠時,當即轟然一聲作鳥獸散。誰敢圍觀煞星的床戲|啊,這不是分分鐘找死的節奏啊。關鍵是,別人家也許就直接弄死你的。但是單子晉這個變|态他會可勁兒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可求死不能。

一時之間,圍觀看客人人自危。

可也卻是因為如此,單子晉這花邊新聞,傳的便越是厲害。不過幾日,望京之內幾乎人人皆知,煞星不近女色,原來偏好的乃是龍陽這口。是以便有那種大着膽子尋求富貴的,尋了那美豔男子送到單子晉跟前。

當然下場皆是十分凄慘。不過這都是後話。

單子晉的侍衛終是尋找過來,把面容酡紅蕩|漾不休的林致遠給仍在地上,然後戰戰兢兢的給單子晉穿衣用藥,之後便全都跪了下去。

單子晉踩在地上,看到都沒看林致遠一面,沉聲吩咐道:“拖下去,淩遲。”

既是淩遲,便是要讓林致遠生生撐足三日,待受盡抽筋扒皮的痛苦之後,才能死去。

兩個侍衛應了一聲,便拎起林致遠先行回了郡王府。

此時岑西西哪裏還管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正瞪着圓滾滾的大眼睛,驚奇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一點一點消失,同步消失的還有雙腿。

所以當她被從床底下拖拽出去的時候,十分不耐的厚道:“搗什麽亂啊,沒看到正忙着呢。”

雙腿雙臂全部消失的岑西西,好像一個人彘,被單子晉抓着肩膀鉗在手中。

剩下的幾個侍衛震驚不已,當即傻愣在那兒。這是什麽玩意兒啊,要不要這麽驚悚,晚上會做噩夢的好嗎?跟着煞神郡王,每日裏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丢了小命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被這不知名的生物給驚吓。

都要吓尿了好嗎?

“放開……”岑西西眼珠子動了動,咧咧嘴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小模樣,“放開本大仙。”

單子晉垂眸,看不出裏面的翻滾的情緒,他神色不變,嘴角微動,“大仙?”

岑西西擡了擡小下巴,傲嬌的開口:“本仙乃是天宮的太白金星,因故下凡歷劫,如今應劫悟道,正要返回天宮。”

她舔舔嘴巴,“爾等凡人,若是有何訴求,只需要對着本仙叩上三個響頭,待本仙回轉之後,定然會幫你們實現,也不枉這人間相遇一場。”看吧看吧,咱就是這麽的大人又大度,完全不計較你們這群魂淡曾經得罪過咱的事兒。

快來膜拜老娘吧!

“是嗎?”單子晉聲音淡淡,“既未身死,何來應劫?”

岑西西本能的抖了抖身子,我擦,這貨幾個意思啊,她咋有十分不好的預感呢。一般人看到她這半人半鬼的模樣,還不立馬吓死了,跟後面埋頭跪着的幾個侍衛一樣。可偏偏三字經這貨不按常理出牌,她特麽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是想幹啥。

“本仙警告你,速速放開本仙,否則本仙絕不饒你。”媽蛋,這話說的好饒舌。

“本王等着你。”單子晉低低的說了一聲。

然後“咔嚓”一聲,興奮得意自己終于要返回現實的岑西西,腦袋以刁鑽的角度松垮垮的歪在了肩膀上。

原本正在消失的身體也停在了那兒。

幾個侍衛只覺得頭皮發麻,要萬一暴雨真的是什麽太白金星,郡王大人您就不怕報複嗎?

單子晉将已無氣息的女人仍在了地上,手掌緊握了一下又快速的張開,下颌收緊神色緊繃,好一會兒方才開口:“扒皮抽骨,挫骨揚灰。”

說完這句就大步往外面走去。

他說過,他絕對不允許她背叛他,不管她是什麽人,她都只是他的東西,生殺大權只能掌控在他的手中。

衆侍衛淚崩……

他們可不可以不做幫兇啊!看到這麽半截屍體,好怕怕啊!

……

023 他不舒服

單子晉一手執杯,一手執壺,屈膝靠坐在榻前,譏诮的看着焦躁不安的雷鳴。

雷鳴在他腿邊蹭了蹭,然後張了嘴,咬了他的衣角,想要将人拖到岑西西的小床邊。綠幽幽的狼眼裏帶着暴躁和迷惑,那個熟悉的香噴噴的人為什麽不在那兒。

單子晉撓了撓雷鳴的腦袋,“等明兒,我與你尋個真正的伴兒。”

雷鳴卻是嗚嗚的嗷了兩嗓子,表示自己不稀罕。

“她背叛了我,我殺了她。”單子晉垂眸,隐去裏面的晦澀不明。他的聲音有些低,不知道這話是說給雷鳴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他當時氣怒攻心,唯一的念頭便是掐死她。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單子晉覺得極是不舒服。

哪怕這份不舒服并不濃烈,卻足夠影響到他了。否則他也不至于這般的煩悶,他甚至在想,若是他沒有殺她,她現在會不會讨好狗腿的随侍在他的左右,絞盡腦汁的哄着他開心。

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想來是不會的,若不是他出手幹預,她早就化成透明随風飄散了。大仙?他無意識的抿抿唇,既是如此,還是死了的好。

至少是死在他的手底下。

“公主殿下……”

外面傳來奴仆跪地請安的聲以及淩亂的腳步聲。

肅平公主板着一張俏臉,怒氣匆匆的走進來。待看到單子晉這般閑适的模樣,臉色更加的難看,“你當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單子晉不置可否的一笑,“母親,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

肅平公主深吸一口氣,道:“以往如何,總歸還是有些分寸。但是今兒,你自己算算,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兒。”

“那林家小子呢,被你帶到哪裏去了,你……”

說到這個肅平公主額角便有青筋冒出來,“你這個混賬玩意兒竟然喜歡男人,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那麽多美貌動人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個男人,你腦子長到狗肚子裏去了。這也就罷了,偏偏還被人擺了一道,弄得世人皆知,你不覺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就算今兒是瑾安侯設計的你,你自去尋他便是,緣何要去打砸侯府。那何氏又是個好相與的,你前腳離開,她後腳就捧着胸口告到何太妃那兒去了。說你仗着本宮目無尊法,看不起她們孤兒寡母。”

肅平公主噼裏啪啦的一頓話,連單子晉的一個眸光都沒有換來。氣得她長眉一橫,直接走到單子晉跟前,揪了他的耳朵,就要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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