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5)

只隔了一個小花園,走上幾分鐘就能到。

岑西西眉心一跳,扒拉開單子晉,問道:“不見了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沒吃飯餓了,自己跑到廚房去吃東西了。“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有沒有?

魏大搖頭,“喬二已經帶人到處看遍了,并沒有鄭小姐的影子。“

岑西西忍不住一驚,大半夜的這貨能去哪兒?難道掉到廁所裏了?

她剛想說話,忽然看到外面竟然窸窸窣窣在飄着小雪,她一把推開擋着門口的魏大,瞪着眼睛看着外面。

明明白天的時候陽光還十分的燦爛來着,沒想到現在竟然下雪了。不知道下了有多久。此時地上已經飄了一層的銀白之色,照得夜間都亮堂了幾分。

我擦!

原文當中鄭如珍被罰跪該不是今天吧?

單子晉忙上前,将人拉到屋內。道:“外面太冷了,多穿一些再出去。“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啊大哥!

“快去找鄭如珍。雷鳴,讓雷鳴聞一下她的東西,趕緊去找。“岑西西也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鄭如珍這貨要是真的沒了,她竟然心中有點着急。

這是之前都沒有的狀況。

難道說這次是她自己被煩着煩着就上心了嗎?畢竟之前沒有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十四個都在她身邊打轉念經。就好像是孫悟空和唐僧一樣,哪怕是至尊寶十分的厭惡唐騰的唠叨,可到最後不依然是甘願的戴上了緊箍咒。

啊呸……

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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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西西看到魏大不動。擡腿踢了他一小下,瞪道:“趕緊的啊,要是珍珍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麽哭。“

魏大:“……“

關他啥事兒啊!

他到底是幹了啥,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對那個又蠢又話多的女人有什麽想法?來到雷劈死他吧。

奈何冬天打雷,基本上都是為了劈岑西西的,他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格。

魏大颠颠的去了。

岑西西就有些焦躁不安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單子晉便站在那兒靜靜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上前兩步截住她的動作,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岑西西的眼睛問道:“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或者說,今天在成瑾瑜那兒發生了什麽?“

單子晉問道。

“你什麽意思啊?該不會是懷疑我和成瑾瑜勾結。想要怎麽地你吧?少臭美了,老娘才懶得搭理你呢。“被他這麽問,莫名的岑西西覺得很生氣。

單子晉神掌摸摸她的腦袋,溫聲道:“你想錯了,我從來不會懷疑你。我知道你看不上他。“

“這些所有人裏面,你能看得上的男人也只有我了。“單子晉翹着唇,語氣裏帶着十分的自信。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

這貨想的真多?

特瞄的老娘全都看你們不起好伐?七個男主全是腦殘,女主愚蠢加白蓮,女配更是蠢的更豬一樣。還有就是你變|态神經病一個。沒有一個正常人好伐?

當初要是早知道她要到這破書當中受苦,她就應該發幾百條上千條。然後罵的再兇悍一點。艾瑪,她果然是個口下留德的好孩紙咩?

單子晉哪裏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仍是說道:“我并不放心鄭如珍。“

“她和你不一樣,雖然性子蠢鈍如豬,但是也不難看出來,她确實是十分的喜歡成瑾瑜。因為也不無被他利用的可能。“

“我們今天都沒遇到他,只是和顧芊秋說了會兒話。“岑西西撇着唇說道。

單子晉不置可否的挑眉,“看看吧。“

看你妹啊!

白整的一副高深莫測,了悟于心的臭模樣啊!

特瞄的老娘看着你被打臉。

只是沒想到,最後被打臉的是岑西西。

在雷鳴和魏大的不懈努力之下,他們總算是知道了鄭如珍去哪兒了。答案其實很明顯,那就是成府!雷鳴在成府門口停了下來。魏大和喬二不好擅自做主,便先行回來禀報了。

若是別的地方,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進去救人的。可是成瑾瑜這兒,他們只能呵呵呵呵了。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鄭如珍會輕輕松松的能夠從郡王府離開。雖然郡王府守備也算森嚴,但是架不住鄭如珍這個熟人啊!

如果不是那個丫鬟害怕鄭如珍會餓,但是卻不好意思自己出來要飯吃,特地敲門去詢問,結果半天敲不開,等進去之後這才發現人不見了。

岑西西表示好無語。

為啥覺得好搞笑啊!

怪不得珍珍妹紙這幾天都不纏着她睡了。

可關鍵是,丫鬟妹紙你們不都是住在外間輪流值夜的嗎?為何前面幾天都沒有發現人不見了。

當然所有的bug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珍珍妹紙,您就醬紫喜歡成瑾瑜嗎?

媽蛋!

簡直是瞎了你的狗眼。

對于此事,岑西西無力吐槽,擺擺手道:“等她自己回來吧,就……當不知道吧。“

艾瑪,一開始以為是搞笑劇,結果變成了驚悚劇,到最後硬生生又拐到搞笑劇上,這落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特瞄的害老娘白擔心一場了!

☆、115 改變

第二天,岑西西看到一如既往撒嬌賣蠢的鄭如珍,心情頗是微妙。就好像是自己圈養了一只小白兔,可是忽然有一天發現,原來小白兔吃的是別人家的東西。

呃,好像比喻的不太妥帖。

艾瑪,不管了,反正就是有點怪怪的。

岑西西上下打量着鄭如珍,直到把鄭如珍看的蒙蒙的,摸着自己的臉還以為上面長了一朵花,她才把眼神收回來。

不作不死,珍珍妹紙請一路走好。

昨兒卻是也飄雪了,只不過在岑西西看到沒多久便停了下來,到了早上仆人一掃,竟是沒有看出來一點痕跡。

在岑西西身邊抱劍跟随的也不是賤兮兮的魏大,而是變成了面癱臉喬二,對此岑西西深表抗議。

倫家好不容易找到一點人僧的樂趣,就這麽毫不留情的給她剝奪了,想打架嗎?

岑西西強烈要求之下,被罰去刷馬桶的魏大,留着小眼淚感激涕零的重回了崗位。看着岑西西的眼神更加的崇拜了,簡直是拿她當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看。

就差過去緊抱她的大腿了。

喬二在不遠處撇唇,哼了聲。“出息。”

魏大表示,只要不讓他刷馬桶,出息是啥,他不知道啊!

日子就這麽又過了幾天,好像和前段時間沒什麽變化,可仍然是不一樣的。

其具體表現在,鄭如珍不像以往那麽粘着岑西西了,就算兩人挨在一起,鄭如珍也多半在發呆,一天說的話都沒有之前一個小時說的多。有的時候沒有還會緊緊的皺起來,就好像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大事兒一樣。

還有就是和三字經這貨的關系。

每次想到這個。岑西西都要唉聲嘆氣,煩悶的不行,額頭間的褶皺比鄭如珍還深。都能夾死蒼蠅。

自從經過了那個夜晚,雖然岑西西還是力求和之前一樣保持心态的平和。可私底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似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這種改變讓岑西西十分的惶恐。

惶恐到單子晉這貨一旦要靠近她,想要表示親近,她就會炸毛,反應的比較激烈。可她越是這麽反應巨大,單子晉笑的就越是得意,看着她的眼神就越是篤定。一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卻偏偏死不承認’的表情。

讓岑西西幾度手癢,想要一巴掌抽死他。

譬如現在。單子晉挑眉看着瞪着眼睛的岑西西,勾了勾唇道:“我不過是告訴你頭上有片葉子,反應這麽大作甚?”

媽蛋!

所有樹木都光禿禿的,特瞄的你給老娘找片葉子出來。

看她不信,單子晉無奈的攤攤手,對一旁的魏大道:“你說有沒有?”

魏大看着岑西西頭上那片神奇的枯葉子,表示去完全不知道是從哪兒蹭到的。難道說是剛才主子偷偷放上去的?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太大了。

只不過對上單子晉陰測測的眼神,他哪裏敢說個不啊,立馬把頭點的好像潑浪鼓一樣。

岑西西撇撇唇,又是警告性的瞪了單子晉一眼。這才伸手摸向自己的頭頂,然後從上面拿下來一片樹葉。

被她狠狠的仍在地上,使勁的踩了兩下。

單子晉只好笑的看着她的動作。等她發洩完了怒火,才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等園子裏只剩下了兩個人,單子晉上前一步不顧岑西西的掙脫,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朝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咱們不鬧了好嗎?”單子晉的聲音裏帶着委屈,“自從那晚,你便再也沒有好好的同我說說話。”

“我心裏很難受。”

岑西西嘴角抽了下,無語的擡頭望天。

你确定你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是難受?以後再也無法直視難受這個詞了好伐?還有你委屈了屁!

特瞄的就算老娘再反抗再鬧騰,到最後還不是被你丫占了便宜去。現在竟然還敢腆着臉這麽說。

你丫都不怕閃了舌頭嗎?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玩意兒。

岑西西朝着單子晉的後背伸了伸拳頭,可到底是随着她去了。天知道特瞄的她竟然會因為這貨的委屈語氣而心軟。

擦擦擦擦擦……

這日子沒法再過下去了!岑西西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瘋掉的。

亭子裏早就被人圍上了幔子。石凳石桌上也是鋪上了厚厚的繡墊,并且點了幾個火盆。剛剛走進去。溫暖的熱風撲面而來,讓岑西西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單子晉便低笑兩聲。他從來沒有想到,有這麽一天這麽一個人,便是打個噴嚏也讓他覺得可愛的緊。

岑西西便以為三字經在嘲笑她,使勁的掐了下他的掌心。

單子晉也不覺得疼,依然牽着她不撒手,只是眸光熠熠的盯着她看。

看的岑西西老臉一紅,有些讪讪的放開了他。心中卻是瘋狂的咆哮開了。

哎吆我去,老娘竟然臉紅了。

看小電影,看男女主現場版都沒有臉紅,現在竟然在三字經的眼神之下臉紅了。

好玄幻!

不對,特瞄的是好憂桑!

偏偏單子晉還不放過她,湊近了她仔細的看了兩眼之後,便又是一陣低笑,春|情蕩漾。氣得岑西西臉色一變,擡腿踢了他一腳。

然後真的不理這貨了。

岑西西快要讨厭死了這種心情不受控制,因為別人的一舉一動而産生變化的感覺了。這代表了什麽,暗戀過無數個帥小夥的岑西西,表示自己知道的實在是太清楚了。

彼時青春少艾,她還是躲小蔥花時。見到隔壁班那個長的好學習好籃球打得好的帥哥哥,就會時而歡喜時而憂桑,心中更是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樣,整日裏蹦啊蹦。

直到後來,她從一個明媚憂桑的文藝小妹紙。變成了後面的摳腳糙漢子。才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就算是見到帥哥,也只會留着口水。默念一句‘卧槽,好帥。就是不知道脫光了啥樣?看鼻子這麽短。有可能會是個唇膏男。’

艾瑪,紀念一下那些年逝去的節操啊!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此時此刻,對着三字經這貨,她好像又回到了曾經純情小姑娘的時代。嗯,雖然不是很嚴重。

但是已經不容忽視了好伐?

岑西西不禁摸了摸有些熱的耳朵,在心中将自己唾棄了一遍。

能夠讓岑西西對他有不一樣的感官,單子晉就已經很高興了。雖然很想得到岑西西全心全意的回應。可是他知道不能逼得她太緊,否則以岑西西這種膽小如鼠的性子,肯定會自己憋回去、

而且,單子晉看得出來,岑西西心裏面有一層很深的顧忌。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顧忌是什麽?

單子晉放開她的手,翻檢着桌上早就備好的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兒,問道:“西西喜歡玩什麽?”

他不再動手動腳,岑西西也覺得自在了些。這才順着他的動作看到了桌上的東西,什麽風筝啊、空竹啊、九連環啊、棋盤啊、沙包啊、毽子啊……

所有能玩的東西,幾乎是應有盡有。

呃……

岑西西擡眸看他。這貨準備這麽充分,今天是特地陪着她玩兒的?

單子晉點點頭,道:“最近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陪你。”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的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沒有和女子相處過,所以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都是要做些什麽。雖然我覺得哪怕是什麽不做,只要那麽待着都很開心。可是我怕你會煩悶,所以……你喜歡玩那個?”

雖然之前也是說了不少甜言蜜語,但這次卻是在确定岑西西對他也有絲不同的情意之後,難得的面冷心黑的單子晉臉皮也有些微微發紅。

“這個吧。”岑西西随意的指了指。

那是把銀質的九連環,對于這種需要智力的游戲,岑西西從來沒有解開過。她只是壞心的想要看看單子晉會不會很輕易的解開。“你來玩。我看着就行。”

單子晉順從的拿過來,低頭認真的擺弄起來。

岑西西便忍不住的看着他的側臉發愣。

一個男人。沒事長那麽好看幹啥?又不能刷臉,完全是浪費。

岑西西表示。等她回到現代再也不追什麽花美男了。

回到現在呢!岑西西心中一滞,第一次想到回現代時生了留戀的感覺。

正恍惚間,聽到單子晉喚她,看過去便落入他精致的雙眸中,裏面的情意顯而易見,讓她忍不住又是滞了滞。

所有的一切經過那晚都好像不同了。

單子晉笑着遞上九連環,“好了。”

銀色在如玉的手心裏微微泛着冷光,卻又相得益彰的襯得彼此更加的漂亮。這是一雙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這雙手……

岑西西打住自己的想打,猛地拿過九連環,“砰”的一聲扔在桌子上,撇着唇指着桌上的雞毛毽子道:“你踢給我看吧。”

單子晉先是一愣,随即點頭。“好。”

亭子太小,施展不開。單子晉便讓丫鬟挑起一邊幔子,他在外面踢毽子,岑西西坐在裏面觀看。

單子晉将長袍下擺別在腰間,明明是不修邊幅的打扮由他來做卻是不羁,更添狂放。

岑西西動了動指尖,無力吐槽。

長得好看果然是占便宜!

ps:感謝arielmsn和翾雯的小粉票,感謝小蜜蜂和三只狐貍兩只貓的打賞,麽麽噠!話說群啥的,真的某有人來玩嗎?你們果然都不愛我,阿瓜哭瞎在廁所……

☆、116 小矯情小腦殘

單子晉以前從來某有玩過這些東西,因此剛開始的時候動作十分的笨拙,雞毛毽子像總是不受控制般,踢上兩下就落在了地上。

饒是自诩聰明,單子晉依然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踢上五六個。上陣殺敵都沒有這麽難啊!

單子晉不免悄悄的抹了把自己頭上的汗。

岑西西卻看得十分的樂呵,不時拍手哈哈大笑,尤其是單子晉狼狽的時候,笑的更是歡暢。這樣子東扭西扭滿院子亂竄的單子晉哪裏還有剛才的不羁啊狂放啊,就只剩下狼狽了。

單子晉雖然哀哉于自己高大上的形象,但是能夠博岑西西開懷一笑,他也只能認了。醜點就醜點吧!他如果真的多才多藝到無所不能,那才是真的不給別人活路了。對于此,單子晉想的十分開。

等他好不容易動作娴熟,看不到好戲的岑西西表示不滿意,指了指空竹,讓單子晉去抖。

嗯,一開始單子晉也是不會。但是也許是他雙手更靈活一點,抖空竹上手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夠玩花樣了。

陽光底下,單子晉将小小的空竹玩的眼花缭亂,十分的養眼,岑西西看的呆了呆,待醒過神來又是一陣懊惱。

旋即便任性的換其他的東西。

亂七八糟的,單子晉有玩的好的,也有不好的。極致到太陽漸漸的落下山去,這才停了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鄭如珍才出現。對于此,岑西西已經十分的習慣了,也不招呼她,只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沒想到今兒鄭如珍卻是不走。死活賴着都要跟岑西西睡。

單子晉臉色并不好看,如果不是岑西西威脅着瞪他,他當場就敢把鄭如珍扔出去。偏偏鄭如珍還不怕他。掐着腰躲在岑西西身後,一副你有本事過來抓我的模樣。

活脫脫的狐假虎威。

單子晉臉色很冷。眼神也很冷,聲音更冷,“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我要和我姐姐睡,你管得着嗎?”鄭如珍露出腦袋瞪他,口中更是挑釁道。

“你看本王管不管的着。”單子晉嗤笑,一個錯身間便抓住了鄭如珍的胳膊。拖着她就要往外面扔。這段時間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再抱着岑西西睡一次,可奈何怕吓着她也怕忍不住,就只能認自己心癢難耐夜夜失眠。

所以他做不到看着別人霸占着岑西西。女人也不行。他可是記得這女人不規矩的睡姿,而且這女人這段時間和成瑾瑜來往頻繁,今兒忽然提出要和岑西西睡,鬼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

經歷過一次越澤因為他遷怒岑西西的事兒,單子晉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所以才将魏大和喬二都給了她,甚至于将她的吃食用具都檢查好多遍才會給她。

“姐姐,救我。”鄭如珍這才覺得害怕了些,委屈又可憐的向岑西西求助。

岑西西扶額!

這種互不順眼的鬥氣冤家即視感是怎麽回事?氣場簡直像極了那種,明明一開始互相讨厭不順眼,但是在拉扯鬥嘴之中。建立了美好感情的惡俗橋段。

媽蛋!

最讓岑西西心氣不順的是,她想到三字經和鄭如珍牽手的畫面,竟然覺得十分的刺眼。

岑西西使勁撓了下頭發。默默的鄙視了自己幾百遍啊幾百遍。這才上前,将死死扒住門框,眼淚汪汪的鄭如珍從單子晉手底下解救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鄭如珍,難得的行動迅速,跟個小豹子一樣,蹭的就往內室跑去。三兩下脫了自己的鞋子和外衣,就爬到了床上,脫下了外衣然後蒙上了被子。

一副就要再次賴到底的模樣。

單子晉順勢拉住岑西西的手,“你跟我走。”

岑西西撇着嘴巴瞪他。“今兒就讓珍珍跟我睡吧。”

單子晉擰着眉頭,臉色有幾分鄭重。想了想直接将岑西西打橫抱起,擡腳便要往外面走。“不行。”

“單子晉。你別太過分了。”岑西西忍不住的生氣。

因為這兩天總是被困擾,她的脾氣十分的壞,而且還十分的矯情。她也不是不知道鄭如珍忽然要跟她睡,肯定是有點事情的。可若是單子晉好好的跟她說,她自然是願意聽話。可偏偏他用這種強硬的冷硬的态度。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對待過她了,這讓岑西西很生氣。

一生氣就容易作容易腦殘容易走瑪麗蘇白蓮花的道路。

岑西西使勁的在他懷中各種撕咬各種掙紮各種咆哮,最後連狠話都放出來了。“單子晉,你要是現在不放我下來,我會恨你的,恨你一輩子。”

媽蛋,這是句多麽瓊瑤多麽矯情多麽明媚憂桑的話。

岑西西表示,這一個的小腦殘絕壁不是她。

絕壁不承認!

艾瑪,簡直要矯情惡心死了。這特瞄的是人說的話嗎?

單子晉下颌崩了崩,眼神有一瞬間的陰冷。“由不得你。”說完使勁的颠了岑西西兩下,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俯身看着她,眼神有些陰鸷。“西西,你說什麽都可以,打罵也無所謂。但是再也不要說這種話了,我會生氣的。”

“而且,也不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外人和我吵架争執,明白嗎?”

那一瞬間,岑西西好像又看到了曾經的單子晉。

只是這種感覺很快,下一息單子晉看着她的眼神重新又染上了溫柔,雖然臉色依然不太好看。但是氣勢卻和剛才不一樣了。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看他,卻是沒有說話。

因為剛才那個小腦殘,就連她自己都想抽死她。

等眨巴的眼睛都有些疼了,岑西西才無奈的道:“好吧,之前是我腦子被驢踢掉了。你的顧慮想法我都知道,害怕鄭如珍會被成瑾瑜挑唆對我不利嘛!但是……也許因為這具身體和鄭如珍一母同胞的原因,我一點都感受不到珍珍的惡意。相反。我能感受到她對這個姐姐的喜歡依賴。”

“我相信她不會對我做什麽的,選擇和我睡也許只是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事的。”

單子晉垂眸看她。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岑西西立時歡天喜地的笑了。

他這樣說便等于答應了。

單子晉也不免扯扯唇,她這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同他解釋并且帶着商量的請求的意味,他不舍得不答應。

他摸了摸她的發頂,“就算沒感受到她的惡意,也必須保持警惕,不然等明兒打你屁|股。”

說完伸手捏了捏她氣得鼓鼓的小臉。

個臭不要臉的!

動手動腳,還言語調|戲她。

提到打屁|股這茬,岑西西不免想到了傅博文,然後無語的撇撇唇。果然特瞄的人人都愛這個橋段。

殊不知正是因為知道傅博文這麽幹過。單子晉才這麽一直惦記着。

惦記着覆蓋住岑西西的記憶,也惦記着找個機會好好收拾傅博文。

單子晉不免想到犬戎那邊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趁之機。

岑西西回到房間內的時候,鄭如珍妹紙正嘟着唇等着她,看到她回來沒有開心,反而更是露出難受模樣。在岑西西不過剛剛靠近床榻的時,立刻撲進了她的懷中。

哭的好不凄慘。

岑西西額角抽|動了下,覺得腦仁子疼。

這種天大的委屈是哪裏來的?最委屈的其實是她好伐?應付完這個還要應付完這個,簡直都要心力交瘁了。

“好了好了,哭什麽啊。”岑西西拍了拍鄭如珍的肩膀。安慰道。

等鄭如珍抽抽搭搭停下來的時候,岑西西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眼淚鼻涕的看着實在是太膈應了。

她黑着臉使勁的翻了個白眼。沖忙脫下外衣仍在那兒,然後又從櫃子裏找了裏衣。待換好之後,才覺得舒爽了些。

鄭如珍乖乖巧巧的等着她,等岑西西上床之後,立馬便鑽進了她的懷裏,将頭埋在了岑西西的胸口,不停的蹭了兩下。

岑西西:“……”

對不起,老娘不是蕾絲邊,不約。所以請麻利的從老娘的大饅頭上起開好伐?特瞄的姐妹什麽的。真的hold不住啊,珍珍妹紙。

蹭的心滿意足之後。鄭如珍在趴在岑西西肩膀,小聲問道:“姐姐很喜歡狐貍精嗎?”她現在也知道單子晉就是個特別俊的男人了。只不過叫熟練了就懶得改了。

“我下午看到姐姐和狐貍精一起了,姐姐從來沒有笑的這麽開心過。自從離開鄭國姐姐就很少笑了呢。所以姐姐真的很喜歡他嗎?”

“就像我喜歡郎主一樣?”這句話是鄭如珍在心裏面加的。

她們雖然名義上是鄭國貴女,其實在家中不過是兩個庶女,她們的娘親生下她們兩個就沒了。在那捧高踩低的高門大院,鄭如筠和鄭如珍的日子并不好過,缺衣少吃是經常的事兒。

到了後來鄭如筠漸漸長大,兩姐妹的境遇才好一點,可依然是有些捉襟見肘。

這次上燕國來,也是鄭如筠在別的姐妹都不願意的情況下,自己站出來的。她希望自己用自己的犧牲能給妹妹鄭如珍換一個好的夫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對鄭如珍好。

可鄭如珍不舍得她,最後竟然偷偷跟來。被發現之後,因為是雙生姐妹,才被留了下來。

鄭如珍很開心,鄭如筠卻很是生氣。

可既成事實,就只能走一步看一不了。

☆、117 鄭如珍的抉擇

鄭如珍天性少根筋,在鄭如筠的庇護之下,從小到大她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有時候的菜品沒有她喜歡吃的。

來到燕國之後,各色華麗的服飾、上好的佳肴、精心的服侍,都讓鄭如珍分外的開心,覺得自己跟來的太對了。

鄭如珍是個看中皮相的,所以一看到成瑾瑜本人就小兔亂撞心花怒放,歡喜的不得了,自此就認下了這個郎主,而且随着深入的交流這種喜歡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她覺得特別滿足,最愛的姐姐和最愛的男人都在身邊,世界上沒有比這還要幸福的事兒了。

但是沒想到會有顧芊秋,會有單子晉的插入。她本能的不喜歡這兩個人。一個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一個搶走了她最愛的姐姐。這都讓鄭如珍很煩悶。

只是她就算是煩悶,也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姐姐不喜歡那個狐貍精,而郎主也會偷偷的和她見面。她覺得日子好像沒什麽變化,除了從一方宅院轉移到另外一方宅院。

可是,為什麽郎主要讓她害狐貍精呢?她雖然讨厭他,頂多就是不想見他而已?為什麽要害人呢?郎主和狐貍精不是兄弟嗎?鄭如珍不明白,可是她本能的不願意。

郎主生氣了,幾日不來見她,鄭如珍心裏面很想念,就纏着姐姐去了成府,雖然沒能夠見到郎主。可沒曾想到,郎主竟然再次傳信,讓她晚上去和他見面。

那一夜,郎主對她真好,各種小意溫存,這都是以前沒有過的呢。

郎主說。他也不是要害狐貍精,只是需要一個借口,将她和姐姐從郡王府要回來。給她的藥并不是什麽毒藥。只會讓人發高熱而已。

鄭如珍很躊躇,她不想不願意。但是又害怕郎主會再次不理她了。她變得不開心,哪怕是和姐姐在一起,也總是笑不出來。

直至今日,看到姐姐和狐貍精兩人在園子裏笑鬧。她雖然蠢并不聰明,可依然看得出姐姐是真的開心,姐姐看着狐貍精的眼神都好像發着光似得。這在以前都沒有過,姐姐就算是笑也最多是翹翹唇角罷了,雖然很溫柔很端莊。可從不走心。

鄭如珍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從小到大,都是姐姐疼着她護着她,她也想要疼姐姐一次、護姐姐一次。

察覺到鄭如珍的情緒瞬間低落下去,岑西西無語的撇唇,妹紙是便宜沒占爽嗎?要不要再來一下,醬紫陰嗖嗖的小情緒,容易影響別個的美好睡眠有沒有?

“姐姐,我最喜歡你了。”鄭如珍心裏很難受,難受的想哭。作為一個歷來想哭就哭,眼珠子裏像是有個洪水門閥的妹紙。鄭如珍覺得眼淚憋起來真的好難受。

那些被她使勁憋回去的眼淚,好像全都流到了心裏面。酸酸澀澀,泡的她整個心口都脹了起來。

“嗯。我也最喜歡你了。”岑西西摸摸她的發頂,抿唇道。自從附身在鄭如筠的身體上,岑西西覺得好像打破了之前許多的事情。

像是麗娘、初雪、莫柔她們,她雖然也喜歡,但是卻沒有投入過去太多的感情,經歷過了就算過去了。

但是鄭如珍……岑西西咧咧嘴巴,難道說這就是雙胞胎的天性?就算這貨腦殘嘴吧又欠,有的時候她都能被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可偏偏等過後。又會很快的原諒她。

鄭如珍又磨着岑西西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岑西西困的快要睜不開眼睛。她才佯裝閉上眼睛,再不說話。

很快。岑西西的呼吸變得綿長悠遠、

鄭如珍睜開眼睛,忍了許久的眼淚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她又不敢哭出聲音來,就只能縮在那兒,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着好不可憐。

哭的眼睛也腫了,臉上全是淚,鼻子也被堵的不能呼吸了,鄭如珍這才在被子上蹭了蹭,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可是不行,只要想想就覺得很崩潰。

她跪坐在那兒,淚眼婆娑的看着岑西西的睡顏,恨不得抱着姐姐好好的訴說一下委屈。可是不行呢!她雖然傻,也是能聽得出郎主話底下藏着的威脅。

鄭如珍流着淚爬到岑西西身邊,彎下身子,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眼淚落在岑西西的眼角,讓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之後,鄭如珍哆哆嗦嗦的拿出懷裏的小紙包,忍着害怕顫着手打開,看到裏面白色的粉末時,她哭的更厲害了。

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送到了嘴邊,然後張嘴再不猶豫的,一點沒剩全都吃了下去。不苦不鹹,什麽味道都沒有。

郎主說,融到水中,一點都看不出來。郎主還說,這種藥只會讓人發熱,不會要了人的性命。郎主還說,會接她回府……

還會嗎?

躺在那兒,陷入昏沉之間,鄭如珍忍不住的想着。

岑西西睜開眼睛,縮在被子裏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喟嘆一聲。難得的,鄭如珍沒有雙手雙腳的扒在她身上,所以除了好像做夢有人在哭之外,這一覺睡得還是挺爽的。

翻了個身,側躺着去看鄭如珍,發現她平躺在那兒,睡姿竟是從未有過的乖巧。岑西西忍不住挑眉,然後壞心的去捏她的鼻子。

入手之處卻是滾燙!

岑西西心中一驚,忙坐起身子撩開床幔,這才看到鄭如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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