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6)
滿臉通紅,額角更是布滿細汗,鬓角早就被虛汗打濕,軟塌塌的貼在臉邊。
她呼吸急促,鼻翼快速的阖動着,呼出來的熱氣都有些燙手。岑西西伸手摸上鄭如珍的額頭,滾燙滾燙,讓她的額角跳了跳。
再不耽擱功夫,立馬起身披衣服,打開門卻看到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讓岑西西的心飄了飄。
看到斜靠在門邊閉眼假寐的魏大,岑西西急道:“魏大,快去喚大夫。”
“女主子,你怎麽了?”大夫?魏大連忙睜開眼睛,撲到岑西西身邊,生怕她出現一點閃失。昨兒主子讓他守在外面,就是為了要聽裏面的動靜,時時刻刻關注着女主子的有沒有?
女主子哪怕因為鄭如珍破掉點皮,等待他的就不是刷馬桶這麽簡單的懲罰了啊!
“不是我,是珍珍發高燒了,你趕緊的去喚大夫,要是耽擱了我送你進宮去做太監。”岑西西氣得瞪他,腦子讓驢給踢了,她要是有事情,會站在他的跟前。
魏大小心肝那個抖啊!撒丫子就往外面狂奔,結果腳底一滑趔趄了下,直接撲倒在雪地上。他又慌忙爬起來,淚崩着去喊大夫。
額滴娘啊,女主子咋就這麽惡毒呢!
果然最毒女人心嗎?
岑西西又吩咐了幾個丫鬟,讓她們去準備熱水巾帕白酒,然後轉身就朝屋內走了去。只很快又轉過身來,問道:“昨兒是幾時落得雪?”
“回小姐,自昨兒子時才開始下的。”有個婢女躬身答應。
岑西西眸光閃了閃。
原文當中,鄭如珍被罰跪在院子裏反省,那晚也是子時下的雪。可昨兒鄭如珍明明就和她在一起,之前身子并沒有大礙,怎麽會無端端的就發起燒來,而且還這麽嚴重。
難道說,是鄭如珍非死不可?
這種想法,讓岑西西有點難受。她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給鄭如珍降了溫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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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返回屋內,就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片刻之後,單子晉披着尚未紮起的黑發走了進來。
他昨兒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睡的極晚,因此也是方才醒了,聽到岑西西着急的話,沒來得及梳洗,便先趕了過來。
緊跟着他的是麻利的丫鬟。
岑西西來不及應付他,接過丫鬟手中絞好的溫熱帕子,輕輕的為鄭如珍擦去臉上脖子上的虛汗,如此一連換了三條,最終才将疊好的帕子放在她的額頭上。
接着便要去解鄭如珍的衣服,只想起來單子晉在這兒,頓了頓手,道:“你先出去吧。”
“你和我一起出去。”單子晉一直在盯着她,此時看她說話,這也才開口道。“這種粗活讓丫鬟來做就好,莫要過了她的病氣。”
岑西西滞了下,終究是點了點頭,她放在鄭如珍身上的感情确實是過于多了些。如果……想到那個可能,岑西西心中有些酸酸的。
可不管怎樣,她依然細致的吩咐完丫鬟,并且示範了下怎麽擦拭腳底手心和心口這些地方,這才走了出去。
單子晉看到她出來,便牽住了她的手,将人帶回了自己的房內,然後喚丫鬟打水,兩人便各自洗漱。
等一切剛收拾好,大夫便來了。
瞧了鄭如珍的脈象,也只是說什麽郁結于心,風寒入體這種虛話,大體意思就是感冒了發燒了,要好好的養着。等吃兩服藥,應該會好起來的。
等給鄭如珍看完,單子晉又讓大夫給岑西西看了看,并沒有過了病氣,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可三天之後,鄭如珍不但從來沒有醒過來一次,整個人卻越來越燙,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
而且也越來越痛苦,甚至有的時候會輕輕的呻|吟出聲。
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ps:剛才和弟弟打了好久的電話,等挂了電話一看已經十點半了,呃……下一章可能要晚點了,并且來不及寫小劇場了,哭……
☆、118 心門欲關,智商下降
這三天岑西西的臉色也不太好,總是在那兒發呆,要連着喚上好幾聲,她才會聽到,可看過來的眼神卻很迷茫。
岑西西總是在想,既然鄭如珍的命運無法逃脫,那麽作為鄭如筠的她呢!難道說上一次毫無傷害的通關,不過是游戲出現了bug,被她鑽了空子。
可再想鑽空子,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劇情君各種崩塌崩漏,但是鄭如珍依然是高熱不退。已經三天了啊,如果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最好一天的。
這三天對原來的鄭如筠是煎熬,對岑西西又何嘗不是。這讓她産生了一種懈怠,一種聽天由命的情緒。
總而言之就是,愛咋咋地。
既然要死,特瞄的就趕緊來吧。只要最後能讓老娘回家就行。
可是這種豪情萬丈,只不過撐了一會兒,就想被戳爛的氣球一樣,迅速的癟了下去,并且懼怕會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無可否認,岑西西真的怕死了死亡的感覺。
而且她還因為鄭如珍,因為這副雙胞的身體,心裏面很疼惜很難過。
唉,完全可以理解當時鄭如筠黑化,恨不得和成瑾瑜同歸于盡的想法了。如果……如果鄭如珍真的去了,岑西西也不知道自己會咋樣。
若說是像鄭如筠一樣去報複,她是不可能的,可厭惡上成瑾瑜這貨卻是實實在在的。
她雙手疊放在桌子上,腦袋趴在上面,眼也不錯的看着床上的鄭如珍。自從那日,鄭如珍就再也沒從她房內搬走。
岑西西晚上的時候都歇在了單子晉的房間,而單子晉則是睡了不太舒服的客房。
丫鬟剛剛給鄭如珍喂了安睡的藥,現在呼吸雖然還是急促。但看着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來來回回請了幾個大夫,甚至于禦醫都來了倆,可得到的結果依然是沒有變。
邪氣入體。風寒入體……
可無論換了幾種藥方,人卻是越來越痛苦。
單子晉進來便看到她這副傷感的模樣。忍不住的在心中嘆息一聲,沒有想到西西會對這個鄭如珍的感情這般的深,着實讓他有些意外。
他上前摸了摸她的發頂,說道:“想什麽呢?”
岑西西知道是他,生不出心思來反抗,也或者說她現在也不想反抗了,反而是想依賴于他,因此便随着他的動作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沒什麽。”
“不能總憋在屋裏面,去外面走走吧。”與其說是提議,不如說是決定。單子晉不容抗拒的拉起她來,扶着她的腰,便将人往外面帶。
岑西西嘴唇動了動,“也好,反正我在這兒待着也沒什麽意義,完全幫不上忙。”
外面陽光大好,掃出來的道路上幹幹淨淨,但是在園子深處。在房頂樹枝桠上,依然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有的甚至于凍成了冰花。
其實這個世界很美。
雖然各種腦殘各種bug。但是依然掩蓋不了它的美。就真的像是一個正常的世界般,春夏秋冬一次更疊。
她從绮蘭開始走劇情的時候是夏末,現在已經進入了隆冬,算了算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現在已經是臘月了吧?”
她就光顧着過,從來沒有在意過到底是及時幾日。
“臘月十八了,再過十一天,就是新年了。”單子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手,笑着道。
頓了一下,他問道:“你是想熱鬧的過。還是靜靜的過?”
在現代的時候,岑西西小時候最喜歡過年。那個時候還沒有那麽多的高樓大廈,鄰居們都是熟面孔很友好。她穿上媽媽準備的新衣服。和弟弟一起挨家挨戶的去拜年,因為嘴巴甜,總是會比弟弟多收到許多糖果瓜子花生。滿滿的裝滿身上所有的布兜。
然後拿着壓歲錢,去敲街前那家小賣鋪的門,買許多平時日喜歡卻總是因為捉肘而買不起的各種小零食。
那時還沒有禁鞭炮,每家每戶每到十二點,都會噼裏啪啦的想起鞭炮聲迎接新年,在煙霧朦胧中,帶着十足的煙火氣。
到了大了,雖然覺得過年只不過是代表着老了一歲,也沒有了那麽多的欣喜和興奮,可依然有着要回家團圓的希望。
也不知道她在這兒蹉跎了這麽久,現代過去了多長時間。有沒有也過過年?
這麽些時日,她從來都是将自己的情緒掩藏的很好。哪怕是被欺負,被殺死,她依然可以苦中作樂,告訴自己她是個心大的。
哪怕苦逼兮兮,她也依然可以以亢高歌。
但是現在,她真的很想回去,回家和爸爸媽媽弟弟團聚。如果看到他們,岑西西知道自己一定會哭的。
看她思緒又飄忽了,且一雙眼眸水潤潤的,明顯的帶着十分的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得。單子晉心中一抽,就要将人抱入懷中。
卻聽她噗嗤一笑,樂呵呵的道:“當然喜歡熱鬧着過啊,新年嘛,不熱熱鬧鬧的怎麽算是過年。聽說宮裏面會有宴飲會有煙花,你帶我去吧?還有呢,正月十五的元宵花燈節特別漂亮,我今年一定要去看。然後買好多好多的花燈。”
“好,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單子晉心中沉了沉,口中卻笑着答道。
她這般很顯然的,再次将自己的心給封閉了起來。甚至于企圖将他和鄭如珍給擋在外面,再也不讓他進去。這種認知,讓單子晉有些堵的慌,可到底是不能說啥。
兩人便牽着手往前走,岑西西卻是一掃之前的陰霾,看什麽都興致勃勃的。好像真的很開心一樣。
只不過逛了一會兒,魏大追了上來。
“魏大,你身後有鬼啊!”岑西西忍不住的嘲笑他。“怎地跑的比兔子還快。”
魏大先是訝異于岑西西情緒的轉變,但很快道:“女主子,鄭小姐醒了。”
“醒了?”岑西西想要開個玩笑,問問魏大是不是很開心。有沒有蹦起來。可話到嘴邊卻是再也說不出口。
她要回去,所以堅決不可以被書中虛拟的人迷惑了心緒。單子晉不可以,鄭如珍一樣不可以。
可……
罷了。岑西西在心中苦笑。這是最後一次算了。
等她随着魏大來到房內的時,鄭如珍已經吐了兩碗藥了。她皺着蒼白的臉。嘟着嘴巴道:“好苦呢,珍珍不要喝。”
“讨厭,讨厭,為什麽要喝藥,姐姐呢,你們是誰啊,把珍珍的姐姐藏到哪兒去了?”看那兩個丫鬟沒回答,看不到姐姐的鄭如珍心慌意亂。張嘴就要哭。可因為太過虛弱,她沒來得及哭出來,就一個不穩要從床上跌下去。
“小心……”岑西西忙出聲喊道。
索性是被丫鬟攔腰抱住了。
鄭如珍皺着鼻子看過來,眼神裏帶着好奇懵懂,好一會兒才眨眨眼睛,“你和我姐姐長的好像啊?你是娘親嗎?“
“姐姐說如果我聽話,娘親會回來看我的。“
岑西西:“……“
發生了神馬?
娘親?
岑西西暴走了!
果然看到活着的鄭如珍就想揍她,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她有這麽老嗎?岑西西摸了摸自己的臉,氣得直磨牙。
等等……
岑西西忽然問道:“珍珍啊。你今年幾歲啊?“
鄭如珍已經盤腿坐在床上了,聽了岑西西的問話,她歪着腦袋掰着手指頭算。“一二、三、四……六歲了,不對,姐姐說要算虛歲,七歲了呀。娘……“
如果沒有最後那軟萌萌的一聲娘,咱們還可以做朋友。岑西西手癢啊癢,使勁的握了握,才忍下了撓她一臉血的沖動。
單子晉自然早就看出來不對勁,已經吩咐了魏大趕緊去喚大夫。還好大夫就在隔壁的院子,很快就趕了過來。
摸脈探人。身體是沒有大礙了,又研究了一番鄭如珍的所作所為。最後得出結論,燒的太久。腦殼子燒壞了。
果然是這樣嗎?
岑西西嘴角抽了抽,本來就蠢,現在更好了,直接蠢到最原始的地方。
乖巧的任由大夫瞧完之後,鄭如珍眨巴着眼睛,可憐噠噠的看着岑西西,“娘,怎麽不見姐姐啊!“
娘你妹啊!
岑西西額角直跳。
單子晉,魏大以及一圈子丫鬟俱都是忍不住的翹起唇角。
岑西西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只要是不死就好。不死還有看好的可能,而且原本鄭如珍的智商其實也就十來歲,現在這個樣子沒差……反而還更萌更軟了些。
在岑西西拉着她站在鏡子更前,告訴她自己就是她姐姐之後,氣得鄭如珍半天沒理岑西西。因為她實在沒辦法接受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明明是小胳膊小腿,很可愛來着啊!這種……大人的模樣,才不是她呢。
好讨厭。
鄭如珍的嘴巴噘的都能夠挂的上醬油瓶子了,索性她自己很快就将煩惱化解。等發現這副身體可以吃更多好吃噠,可以穿更漂亮的裙子,梳更美麗的頭發時,最是臭美的鄭如珍滿血複活了。
然後作為一個外貌協會,就此纏上了單子晉。
子晉哥哥,子晉哥哥的,叫的好不歡暢。
偏偏單子晉懶得理她,總是冷着個臉。受到傷害的鄭如珍除了抱着岑西西哭之外,就是抱着魏大哭。
誰讓魏大是這個院子裏第二帥氣的人捏?
尤其是和喬二比起來。
魏大每每都是受盡煎熬,既覺得抱着他的是個大女人讓他忍不住有些原始沖動,又覺得是個七八歲的小蘿莉,自己有這種沖動簡直是禽|獸啊禽|獸。
魏大淚崩,這日子沒法過了。
ps:感謝odeliazhou、junko2010、℡卿心妹紙的小粉票,麽麽噠,愛你們。倫家這個月有二十多票啊有沒有,作為沒什麽根基的新人,有這麽多真的很開心很幸福,感激所有投粉票的妹紙們。
感謝趴趴布妹紙的香囊,麽麽,親一口。
☆、119 魏哥哥……
魏大很憂桑!
魏大很苦逼!
他不無認真的在那兒凝眉思索,他是怎麽從一個堂堂的郡王府侍衛大隊長,主子身邊的第一心腹,淪落成奶爹的?
這種落差一度讓他精神恍惚自暴自棄,覺得人僧從此了無生趣。
好吧,他其實是被鄭如珍折磨的想要自行了斷自戳雙目,自我放逐……
譬如現在,冷飕飕陰沉沉,飄着雪粒子的天氣,到底是腦子有多大的毛病才會鬧騰着出來逛街。人家商鋪都不開門了好伐?
買買買……買你妹啊!
但是鄭如珍沒有妹妹,只有一個姐姐,所以魏大暗搓搓的将岑西西給詛咒了一遍,覺得自己白抱這條大腿了。關鍵時刻太不頂用了,為什麽不看在他精心伺候鞍前馬後的功勞,把這項艱巨的任務留給喬二那個面癱。
“因為喬二長的醜,珍珍看不上呀。“岑西西狹促的一句話,破碎了兩顆少男心。
喬二嘴角抽了抽,佯裝自己沒有聽到。男人嘛,長的好看頂個球用啊,關鍵是好用!
魏大淚往肚裏流,他覺得哪怕長的醜也比面對着鄭如珍強,時時刻刻都是煎熬啊。
他側眸看向興高采烈唧唧咋咋,嘟着嘴巴像個出籠的小百靈鳥一樣的鄭如珍,心想如果她不挂在他的身上,用那傲人的胸脯時時刻刻的蹭着他,讓他一顆心蕩啊蕩啊沒個着落,他也不至于很讨厭她。
畢竟其實鄭如珍……還是很可愛的。
十五歲的明麗少女,梳着雙丫髻,圓潤的眼眸散發着天真懵懂的光芒,看向他的時候閃閃的亮亮的,別提多好看了。如果只看這雙眼睛。魏大會覺得,這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對什麽都好奇的小姑娘。可是眼光下落。穿過瓊鼻紅唇落到高高的胸口上,這明顯就是成熟女人的身段。
很怪異很矛盾。但神奇的又覺得很和諧。
魏大将腦子裏這個想法給拍飛,他一定是受折磨太久了,才會有這種幻覺。
“……寶……“鄭如珍歪着腦袋看向匾上的字,轉着眼珠子最後只念出來一個。她晃着魏大的胳膊,撒嬌道:”魏哥哥,魏哥哥,怎麽念呢,珍珍不認識呀。“
每次聽到魏哥哥三個字。魏大身上都會起一層細細的米疙瘩,連汗毛都要豎起來。他在跟着的三個侍從的偷笑中,咬牙道:“珍寶閣。“
“啊?是珍珍的珍嗎?“鄭如珍追問道,滿臉好奇。
魏大再次咬牙,點頭。
鄭如珍立時喜笑顏開,“珍珍喜歡這兒,咱們進去吧。“
可是珍寶閣根本就沒開門,于是魏大不得不在鄭如珍渴求的眼光之下,再次做了那仗勢欺人的狗……
啊呸!
強迫着珍寶閣四門大開之後,鄭如珍在裏面挑挑揀揀。十分的歡快,所看中的都是那種閃閃亮亮極是好看的東西。
魏大苦逼的守在門口,默默惦記他手中的銀錢夠不夠?要不在仗勢欺人一回?可他明明是個剛正不阿恭謹謙遜的好人來着?
正糾結間。眼角瞥到幾個人正往這邊走來,為首的那個魏大并不陌生。他眼光閃了閃,只當自己沒有看到。
但很明顯成瑾瑜就是奔着這邊來的,他嘴角翹着,但是眼底并沒有什麽笑意。走到魏大身邊的時候,更是連翹着的嘴角都撤了。
魏大這才好像剛剛看到人一樣,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抱拳道:“屬下見過大少爺。“
成瑾瑜擺擺手,明知故問道:“你怎會在此?子晉在裏面?“
成瑾瑜心裏很着急。自從那天哄騙着把藥給了鄭如珍,并且讓她保證一定會給單子晉下了之後。他就一直處于一種焦慮中。
可一連幾日過去,除了當初郡王府內有大夫進入。之後再也沒了別的消息。他埋在單子晉那兒的幾個釘子更是全都失去了聯系,這讓成瑾瑜總忍不住朝壞的方面去想。
可依然是存了希望,也許是鄭如珍得手了,所以他的人才被這麽快速的鏟除了?但是郡王府大門緊閉,莫說是人,就連蒼蠅都進不去。
就連去母親那兒,隐晦的提了提這事兒,也被母親給打發了回來。他不知道長公主剛剛和單子晉因為娶親的事兒吵了一架,提起這個兒子就心煩,暫時完全不想理他。
再說單子晉以前也有過這種連着許久不出門的情況,他既不上朝又不用辦差,就算是半年不愛出現,只要是皇帝和長公主願意,也沒人敢說什麽。
對此,成瑾瑜只能讓人守在外面,幹着急的等着。
直到今日鄭如珍和魏大出門,成瑾瑜得了消息便沖沖忙忙的趕了過來,但一顆心卻是有點涼。
魏大還有心思陪着鄭如珍玩樂,那孽障自然是無事了。
他原本算盤打的好,單子晉神不知鬼不覺的服下這藥,無論再高明的大夫也只會以為他乃是寒風入體發高熱。等高熱散去的時候,單子晉的智力早就退化到幾歲上。到時候就算他的人再防範,他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可恨鄭如珍這賤人口口聲聲最是愛他,最後依然選擇了背叛他。白白浪費了他好不容易尋來的奇藥。
成瑾瑜氣急,恨不得立時将這賤人給就地弄死。
魏大笑着搖搖頭,道:“王爺近來染了風寒,哪裏能出的了門。屬下是陪着鄭小姐買東西呢。“
成瑾瑜心中一動,試探道:“我說幾日未曾見他,卻原來是染了風寒?可是很嚴重?“
你當然希望很嚴重啊!魏大腹诽,但是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道:“多些大少爺挂念,王爺的身子已然大好了,就是精神有些欠佳。不過想來等除夕那夜,定是可以參加宮中的宴飲的。“
“如此甚好,我兄弟二人皆是便可以像以前一樣把臂同歡了。“成瑾瑜挑眉笑着道。
虛僞。真真是虛僞。
“魏哥哥,你在和誰說話呢?“身邊沒了魏大,鄭如珍看了一會兒。覺得好不習慣。就颠颠的小跑着出來找人,剛說完話就被魏大對面的男人給吸引了過去。
真好看啊!
就比子晉哥哥難看一些。但是比魏哥哥好看多了。
鄭如珍雙眼冒着星星,如果不是魏大拉着她的胳膊攔着,她早就撲到成瑾瑜的身邊去了。她仰着腦袋,滿臉的向往,“這位哥哥,你長的真好看啊!“
魏大:“……“
怎麽聽怎麽像是登徒子在調|戲良家小姑娘。
成瑾瑜的臉色變了幾變,好一會兒才道:“珍珍,你不記得我了?“
“啊?我們以前認識嗎?“鄭如珍苦惱的摸摸頭。”可是珍珍什麽都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我們還可以重新認識呀。“
只憂慮了一會兒,鄭如珍立馬揚起燦爛的笑容,一口的白牙閃閃發光。氣得魏大差點想掐死她。
真是蠢死了!大的時候蠢,小的時候更蠢。蠢不說,偏偏還重色。真是……魏大都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把不安分的鄭如珍給拖到身後,讪笑着對成瑾瑜道:“鄭小姐前兒個摔倒了,正好碰到了腦子,人變得有點傻乎乎的。“
到了現在,成瑾瑜哪裏還看不出發生了什麽?看來那藥最後全進了鄭如珍這個蠢貨的肚子裏。豬腦子就是豬腦子。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她抱有希望。
成瑾瑜抿唇嗤笑一聲,再不想耽擱,敷衍的和魏大說了兩句。轉身便要離開。只走了沒有兩步,卻見他府中的家仆滿頭大汗的跑回來。
待聽到那家仆說的話之後,成瑾瑜神色突變,匆忙的疾步而去,很快便看不到了蹤影。
“魏哥哥,你好讨厭。“鄭如珍嘟着小嘴,不高興的控訴。
魏大不甚高興的板了臉,吓唬她道:“我這是為你好,你可知道他是什麽人?別看他長得好看。可是肚子裏壞水可多了。最喜歡的就是把你這種小姑娘放到屜籠上蒸來吃,其次就是喜歡吃小姑娘的舌頭。一片片的割下來,炒熟了下酒……“
簡直是把成瑾瑜說成了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吓得鄭如珍臉色慘白。眼睛裏全是惶恐和害怕,她撲進魏大的懷裏,死死的抱着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口中大叫着道:“好可怕,珍珍不要被吃。“
“那以後若是遇到他,就躲得遠遠的,知道了嗎?“看她吓得瑟瑟發抖,魏大動了動手,終究是輕輕的環住了她。口中則是繼續道:”否則你被他抓走,我也不去救你,就讓他把你吃了算了。“
“不要不要,魏哥哥一定要救我。“鄭如珍在他懷裏使勁的搖頭。
魏大這才松口道:“那你以後要聽話,不要總是盯着長的好看的男人看,要知道他們都是會吃人的。“
魏大覺得不把她這一重色的毛病掰回來,以後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呢。于是愉快的決定,從現在開始多多給鄭如珍講講這些吓人的事情。
“那,珍珍可以看魏哥哥嗎?“鄭如珍從他懷裏擡起頭來,一臉期望的問道。
“我……“魏大摸着鼻子,輕咳了一聲。”自然是可以的。“
其實……
被她這麽依賴着,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ps:無節操小劇場:
喬二豎着眉毛跺腳,“她們好讨厭,都讓你和那鄭如珍配cp,你明明就是我的。”
魏大嘻嘻笑個不停,伸手去攬住連生氣都帶着傲嬌意味的喬二,哄道:“我自然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讓cp去死,讓鄭如珍去死。”
“好好好,都去死……乖寶貝,親一口。”
喬二半推半就的剛要随他,就聽到了一聲嗤笑。
鄭如珍轉過彎來,玩味的挑眉看兩人,“魏大,瓜導演說有細節要和我們商量,讓我們過去一趟。”
“不準去。”喬二拉着他吃醋。
“敢不去。”鄭如珍冷哼一聲。
兩人就這麽杠上了,氣場之強大,差點把魏大給掀翻了……
魏大從噩夢中驚醒之後,捂着胸口直喘氣。
卧槽,什麽鬼?
他到底是做了什麽鬼夢!媽媽呀,好可怕!
然後扭頭對上鄭如珍亮晶晶的眼珠子,吓得他更是傲的一嗓子。
鄭如珍,“魏哥哥,我要和你睡……”
喬二也推門進來,“我也要睡……”
魏大淚奔。
作者你給我粗來,看我不打死你!
☆、120 越澤求娶
顧芊秋低首垂眸,邁着細碎的步子跟在小太監的後面,穿過層層宮銮,朝着皇帝辦公的居所成陽殿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皇帝诏她所謂何事?又或者皇帝怎麽知道她人在成瑾瑜那兒?這種茫然的胡亂猜測,讓顧芊秋思緒有些亂,便忍不住的咬了咬唇。
看到擋在前面的人,小太監停下腳步,笑的十分谄媚,“奴才見過少将軍。“
少将軍?顧芊秋心中一愣,擡眸便看到白浩軒燦爛的笑容,将這陰沉的天色都照亮了幾分。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塞到小太監的手中,商量道:“我和顧小姐有話要說,公公可否行個方便?“
那小太監悄悄的颠了颠荷包,臉上雖然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口中卻道:“少将軍折煞奴才了。“
他佯裝看了眼天色,然後才道:“陛下等的急,還望少将軍長話短說,奴才在前面等着顧小姐。“
說完便往前面行了一段路,站在路口張望,顯然是給兩人望風。
顧芊秋看着白浩軒的眼神帶着遲疑,雖然說這個少年前後兩次去救過她,可到底也是看過她狼狽的模樣,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麽和他打招呼。
而且,顧芊秋也不明白,他找她會有何事?如果沒記錯的話,少年是越澤的表弟?想到越澤,顧芊秋的心不免重重一跳。
這些時日她在成瑾瑜府上,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不去想和那幾個男人的糾纏,也不去想家裏遭遇的變故。這麽一來,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可終究是不行。她騙不了自己就這麽過下去。原本想着過了新年,等祭拜完父母親人之後,便要離開這望京城。
去找黎祺!是不是他做下的。她這次一定要弄清楚。若是她就和他同歸于盡,若不是。顧芊秋心內冰涼,她一個孤女該怎麽查清楚這內裏真相呢?
只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顧芊秋收回心神,看向白浩軒,和那小太監一樣,喚道:“少将軍。“
白浩軒尴尬的摸了摸腦袋,臉上帶着腼腆之色。他嘿嘿的笑了一聲,掩飾下去心中的羞澀。道:“你不用這麽喊我的,如果不嫌棄你就喊我一聲浩軒吧。“
顧芊秋眨眨眼睛,但是卻沒有喊出來。他們并不是很熟悉,這麽直呼姓名委實過于親近了些。
在她秋水般的雙眸注視下,白浩軒的臉慢慢紅了。他其實不必要來見她一面,可是不知為何,想到要見她,心中就如同長了草一樣。百般糾結之下,白浩軒選擇了順應本心。
“你放心好了,陛下找你沒有壞事的。“白浩軒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讓顧芊秋安心而已,并沒有別的想法。
但越是這樣想,他越是覺得怪怪的。而且一顆心砰砰砰。竟然有越跳越快的趨勢。
顧芊秋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白浩軒,“那是為了何事?“
少年臉龐還帶着稚嫩,想來年紀應該比她要小,可身材卻是十分高大健壯,她站在他的面前卻是要仰頭看他。
“你去了便知。“白浩軒心內打鼓,便産生了一股逃走的沖動,但又有點舍不得。一張面皮漲的便越來越紅了。
索性顧芊秋只顧着想到底是為了何事,并沒有十分的關注他。
白浩軒不免又有點失落。
小太監往這邊走了兩步。表示再也不能耽擱下去了。
白浩軒便咬咬牙,飛快的道:“那我走了。“
說完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大步的離開。留下顧芊秋低低嘆息一聲,她經歷這許多。怎麽可能看不出少年眼底那一絲絲的喜歡。
她重新垂首,可是現在的她早就失去了承載別人喜歡的資格。也失去了喜歡別人的資格。
顧芊秋并不是這迂腐的古代人,知道那件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錯,可到底是在心上畫下了一道濃重的傷痕。她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就越是在意。到了最後揮之不去,夜夜糾纏。
顧芊秋甩去腦中的想法,重新跟上小太監的步伐。
白浩軒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不自覺的染上了憂慮之色。
成陽殿內,皇帝坐在上首,面色淡淡,看不出什麽喜好。而端端正正,如同一杆青竹一樣跪在下面的卻是越澤。
他低眉垂眸,不卑不吭讓人探不出眸中的情緒。
皇帝不免嘆息,就算是再忌憚這些開國勳貴之後,他也不免覺得越澤可憐了些。既然他今兒這般所求也算合情合理,那麽允了他也無所謂。
而且,皇帝覺得這越澤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若說之前還帶着屬于年輕人的妄為之氣,但現在的越澤沉沉的,很難讓人猜出他在想什麽。
正想着,宮外太監通報,顧芊秋等着宣召。
“讓她進來。“皇帝開口。
越澤心中一跳,但面上卻是只動了動眼皮,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皇帝不免更是看了他一眼。
顧芊秋目不斜視的走進來,規規矩矩的跪下去朝着皇帝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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