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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但是也不是聖母白蓮花啊!
雖然她很想當,但是倫家真的辦不到啊!
連累她到這個地步,還想讓她照顧他,門也沒有,不。窗戶縫都沒有!
岑西西睡得心安理得,黎五卻是一夜翻來覆去的難受的要死,等第二日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他的高燒終于自行退了下去,可身子卻是虛弱了下來。
一天一夜沒喝水沒吃東西,他覺得渾身無比的難受,所以當岑西西拿着蘑菇繼續啃的時候,他也就不介意難吃與否了。
但兩人的梁子卻是越結越大了。
一連三天,一句話都沒有和對方說。
岑西西幾乎把這個谷底都轉了一遍,這才終于失望的嘆了口氣。
竟然真的沒有出路,想要出去的辦法只有兩條,要麽從崖壁上爬出去。要麽從來的暗流淺回去。她暗暗的擡頭看了眼看不到頭的崖壁,又默默低頭想了想自己和旱鴨子沒有差別的游泳技能。再一次默默的詛咒了黎五一百遍啊一百遍。
如果她當初投降的話,也許早就沒有事情了。
等她回到原駐地的時候。黎五正在烤魚,這貨為了吃東西,竟然真的用鑽木取火的辦法生出了火堆了,但是卻小氣吧啦的拒絕給岑西西使用。
因此他吃了三天食之無味的烤魚,而岑西西吃了三天生蘑菇。
兩個人嘴裏都淡出了鳥味了。
岑西西白了他一眼,之後便目不轉睛的回到了自己的草窩中,默默的盤算着到底該怎麽回去。
黎五終于是按捺不住,叉着一條魚來到岑西西跟前,十分嘚瑟的在他跟前晃了晃,“真的不吃。”
“死也不吃。”岑西西撇唇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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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五動作頓了頓,“好心沒好報。”
說完他便死皮賴臉的坐在了岑西西身邊,竟是一副完全不介意地上髒亂的模樣。
岑西西扭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眸光。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想要介意也是辦不到了。
“這兩天有什麽發現沒有?”黎五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模樣。
岑西西搖搖頭,雖然不想理他,但是沒有了他,岑西西知道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因此也不好總是端着一副晚娘臉。
黎五也是沉默了下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再等兩天,若是……我們便原路來原路回吧。“
若是到時候還是沒有人來救他們,那麽他們便只能從水底回去。可水底暗流那麽對,誰知道是哪一條通着之前的地方,萬一到了一處死地,那麽他們便真的就再也沒有活着的機會了。
可黎五并不想死。
而且還是死的這麽窩囊。
如此又是兩天的功夫,可依然是沒有人來。
岑西西站在溪水旁邊,有些發憷的看着水底,真的要跳下去?
ps:感謝食人草的香囊……
正在碼小劇場,有興趣的妹子可以等半個小時刷着看,或者明天看也行,麽麽……放在公共章節了哦……
☆、141 不舍得
黎五正将脫下來的外衣,撕成一條一條的打結綁在一起,間或擡頭看了一眼岑西西的神色,然後重重的冷哼一聲,“膽小鬼?”
岑西西懶得理他。
老娘就是膽小鬼,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想象了一下飄屍河上的場景,岑西西覺得渾身都在發抖了有沒有!
黎五也不在意她的無言相對,一直在那兒嘚吧嘚吧沒完沒了的嘲笑岑西西,岑西西聽的更加心塞不已,特別想把丫舌頭給減掉喂狗,可偏偏武力值不如人,就只能在心裏暗搓搓的幻想黎五被她左勾拳右勾拳折磨的場景,方才覺得心裏舒暢了點。
她這邊笑的極其猥|瑣,讓黎五覺得脊背一寒,忍不住的顫了下身體。
他嫌棄的瞪了一眼岑西西,雙手拉直抻了抻系好的布條,這才深呼吸一口氣走到水邊,咬牙道:“你在溪邊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布條綁在了自己的腰上。
岑西西立馬拉住他的胳膊,警惕的說道:“你該不是要丢下我一個人自己走吧?”
黎五覺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在難得的做好事情況下,被這般質疑,他簡直想一腳将岑西西給踢下去,磨着牙忍了半天,這才覺得火氣散了點,然後罵道:“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貪生怕死、薄情寡義、背後插刀、不知所謂、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岑西西掏了掏耳朵,大哥這一大串你到底想表達啥意思,倫家讀書少完全不懂啊!
媽蛋,不要以為用四字成語你丫就高大上了。
“一點用的都有,下去除了會扯本王的後腿。”黎五自己噼裏啪啦說了一大通,說完也覺得簡直是不知所謂。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污染,因此重重的哼了一聲,嫌棄道:“等在這兒。要是再敢唧唧歪歪,真的丢下你不管。”
說完便跳了下去。
濺了岑西西一頭一臉的水。她抹了下臉,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特喵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們兩人之間溝通有困難嗎?
不過雖然被嫌棄了,但是能夠不下去,岑西西心裏還是挺樂呵的。反正就算這貨真的丢下她不管,但只要他能夠出去,三字經也一定會很快的來接她的。
想到這兒,岑西西再次忍不住的嘿嘿咧嘴笑了笑。然後轉着眼珠子想了想,便也拖了自己的外衣,一陣撕扯之後,朝着天空翻了個白眼。
為啥黎五這貨撕起來就這麽輕松,但是換到她就這麽艱難。
你特喵的在逗我吧。
她剛想一手指天表示自己的唾棄,天空就咔吧響起一聲旱雷,震得她耳朵都有點發麻。
她眼皮抖動了下,媽蛋,果然是在逗她。真是好久不見的雷聲啊,有本事劈死老娘啊!岑西西堅定的豎起了中指。
然後沖水而出的黎五。就見證了這麽蠢逼的一刻,他不忍直視的轉過頭去。
所以到底為什麽單子晉會看上這個女人?
明明有許多又美又嬌又柔的,為啥偏偏看上這個既猥|瑣又膽小還愚蠢的女人。真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謎啊!
“怎麽樣。找到出口了?”在黎五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中,岑西西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眨巴着眼睛期待的問道。
黎五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沒有。”
沒有你上來個球啊!
岑西西腹诽不已,随即遞上自己的外衣,“要不你把我的也撕成條吧。”
黎五氣的拍水,“你自己沒長手啊。”
淪落到這個地步,老子以後還能愉快的做個傲嬌又高冷的王爺嗎?
岑西西撇唇,“撕不動。誰讓人家是女人來着啊。”雖然她本身是個糙漢子,抗水換燈泡通馬桶幾乎樣樣精通。可是自從來到了這本破書當中,就特喵的開始手不能挑肩不能提。連個窗戶绫子都戳不開。
岑西西覺得,這是對她赤果果的侮辱。
簡直不能忍。
但是不能忍,她也得忍,反正再糟心的事兒,她都忍下來了,還差這一點。
黎五的眸光從她臉上落到她的胸口前,嗤地笑了兩聲,鄙視的意味當真是十分的明顯,“真沒看出來,你哪裏是女人。”
岑西西一腳就要朝他臉上踹去。
丫丫個呸,臭不要臉的,偷窺老娘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嘲笑老娘是太平公主,打不死你。
黎五忙往一邊游了開去。
只等他停下來之後,依然聽到了水流的滑動聲,黎五臉色微變,猛地朝岸上竄去。
岑西西也是後退幾步,小心肝那個抖啊,該不是有什麽鱷魚之類的吧?
兩人正各自猶疑,便之間水聲更響,水面上連接顯出好幾個人頭,緊接着便有驚喜的聲音傳來,“王爺,将軍,太好了,終于找到你們了。”
沒有三字經!
待眸光從幾人臉上劃過,岑西西臉上滿是失落,但更多的卻是擔憂?如果他沒有被什麽事情絆住,一定會親自來救她的。
“薛湛呢?”黎五代替她問出了話。
“原本薛将軍是和我們一起在這邊搜尋王爺和将軍的,只是連着幾天沒有找到,後來更是從城外傳來印記,說是王爺和将軍最後出現在那邊,薛将軍便帶人趕過去了。”這人倒也是個熟人,乃是之前蹴鞠小隊十人之一的。
他一雙虎目如同探照燈一樣,在王爺和岑西西身上探尋一番。心中默默的為單子晉惋惜,雖然他們對那小白身子印象不好,覺得一定是他引誘了自家高高在上的将軍。可經過這幾日,那人越發憔悴的神色和瘋狂的尋找,卻是表明了這小白身子的真情。
眼看着就要被王爺挖牆腳了,不知道那小子得多傷心呢。
“你說什麽?”岑西西失聲開口。
他去了城外,他竟然蠢到相信那莫須有的消息,去了城外?
犬戎壓境!
犬戎大軍就要來了啊。如果原文不再崩的話,根本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岑西西只覺得眼前一黑。差一點站立不穩,他怎麽能夠這麽蠢。
不是自诩聰明的嗎?
黎五忙扶住她。“怎麽了?”
她瞬間慘白的臉,哆嗦着說不出話來的雙唇,都表示着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走,快走。”岑西西猛地擡頭,眸光灼灼的看着他,“我們快點離開這兒。”
也許……也許不是她想的那樣。
一定不會的。
黎五楞了下,然後點了點頭。也是沒有了之前兩人相處時期的輕松調笑。
只下水的時候,岑西西又忽然說道:“打暈我吧。”她閉水不行。怕半路會拖後腿。如果暈了也許能夠無知無覺的随着他們飄回去。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黎五的手刀便砍在了岑西西的後頸上,緊接着她便陷入了昏迷中。
黎五垂眸凝視了她一瞬,旋即又擡眸環顧了一番兩人相處數日的地方,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些許不舍得,也不知是為了這輕松的無須防備的生活,還是因為懷中的這個人。
他剛才竟然會因為她瞬間慘白的臉而心疼不已,他竟然……
不會的。
黎五搖頭否定。
他向來只喜歡吃最好的東西,飲最烈的酒,睡得美人也是這世上最美最妖豔的。可懷中的女子……他剛才還能夠嫌棄的說出她的種種缺點,可此時卻覺得,這些缺點反而極是可愛。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他才不會和單子晉一樣沒眼光。看上這麽一個女子的。
黎五一邊将岑西西面對着綁在自己的胸前,一邊告訴自己,一定是許久沒有近過美人兒的身,他才會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錯覺,等回去之後就好了。
一定是這樣沒錯的。
他雙手護住岑西西,深呼吸一口氣,重新進入水中,然後慢慢的潛了下去。
一路順暢。
從那瀑布潭底破水而出的時候,黎五忽然生出了一股恍然隔世的錯覺。他不自覺的低頭審視了眼軟趴趴的歪在他肩膀處的岑西西,好一會兒才迫使自己露出一個嫌棄的模樣。然後解開兩人的束縛,猛地将人甩在地上。
前去引路的幾個游水好手。已經守在潭邊的一衆兵将,都禁不住的對黎五怒目而視。
有這樣幹事兒的嗎?
受到碰撞,岑西西從昏迷中緩慢醒來,她先是迷蒙的眨眨雙眸,随即瞳孔忽然放大,猛然坐起了身子,迅速的站起身來,說道:“這兒有馬嗎?”
“沒有。”山林之路,哪裏去找馬。“若是将軍需要,屬下可以去營地那邊給您牽來。”
“快去。”岑西西喊出這句話的聲音太過尖利,着實讓衆人吓了一跳。
岑西西深呼吸一口氣,“你們這些人,全都跟着我去救薛将軍。”
“薛将軍怎麽了?”有人問到。
黎五先是一愣,但很快了悟,之前是他沒有細想,他們人在這兒,那麽城外的蹤跡自然是有人故意布下的陷阱,專門為了将單子晉引過去的。
而單子晉向來聰明謹慎,能夠被如此拙劣的陷阱吸引,大抵便是關心則亂吧。
可……
以單子晉的本事,黎五并不覺得他會吃虧,因此倒沒有岑西西這麽着急。
“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黎五不自覺的寬慰道。
ps:今天心情不太爽快,寫的超級慢。
芊芊妹子男人太多了,雖然是配角,但是依然算是擦了np的擦邊球,所以這兩天阿瓜要努力的修文了……哭……
☆、142 厮殺
岑西西搖頭,“你不知道的。”
黎五不知道原文當中單子晉是需要死的,他更不知道宋禦曾經在城外受到過重創,所以他才能說出這種毫不擔心的安慰話語,可是岑西西不能,因為她所有的都知道,所以她害怕,怕單子晉沒有死在殺顧芊秋的時候,沒有死在他自己的劇情點上,而是死在了宋禦受傷的那場厮殺中。
她是真的害怕。
這種即将要失去的恐慌,讓她整個人都在輕輕的打着擺着,如果不是意志支撐着她,她想必此時已經倒了下去。
她死了還會在下一個女配身上重生,可是單子晉若是沒了……那就真的再也不會出現了,
哪怕是通關不過,讀檔重來,可那時的單子晉也已經不是和她一起經歷過這麽多的人了。
岑西西無法接受。
她咬牙一步一步的跟随着那些将領,往山谷外面走去。
黎五跟随在她的身側,不時的扭頭看她一眼,心中不禁困惑,兩人就這般的愛着對方嗎?
真是……沒有意思。
加上岑西西和黎五,一共是五十幾人,這麽些人前去營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将人救回來,可是岑西西等不及了,她甚至于等不到人牽馬來,自己便率先沿着路朝原文中所說的地方而去。
衆人面面相觑。
就算是再着急,也不差這一會兒啊!可是對着岑西西急切的背影,他們卻也是不好說些什麽,只能拔腿跟了上去。
黎五站在原地,忽然覺得口中有些發苦。
等了許久,之前走的兩人帶着馬前來,順便又從營地內點了一百兵士。如此一百五十幾人,浩浩蕩蕩的騎着馬跟随在岑西西後面。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學會騎馬,可此時此刻哪怕是形容狼狽。哪怕被晃的身形不穩,她依然是緊緊的勒住缰繩。不讓自己被甩下去。
岑西西死死的抿住雙唇,她一定可以的。
黎祺便行在她的身側,一路上都在膽戰心驚,生怕她從上面摔下來,心中不由的開始埋怨單子晉,怎麽就這麽蠢,連帶着別人跟着他受苦。
此時單子晉正以刀撐地,譏诮的眸光在熟悉的幾人身上劃過。旋即落在了傅博文的身上,然後冷冷的一笑。
真是有趣啊,這些男人竟是全都到齊了。
“主子,你無礙吧?”喬二抹去臉上的血跡,氣喘籲籲的站在單子晉的身側,警惕的瞪着周圍随時要撲上來的人。
單子晉哂笑,“暫時還死不了。”
他們一行幾人被圍困,拼殺一場下來,折損的便只有單子晉同喬二兩人,而對面的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只剩下了一半。
喬二吐了口唾沫,豪情萬丈的哈哈大笑,千百人圍困又如何。他們之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還不是一樣闖了過來,哪怕只有他喬二一人,他也一定會将主子護的好好的。
他劍尖指着對面的人,“無恥小兒、無膽鼠類,放馬過來便是。”
單子晉也是笑,“喬二,不要總是說實話。”
一主一仆說話間,對面的男人臉色變得都極其的難看。尤其是成瑾瑜的最甚。他冷冷的看着單子晉,忽然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破開人群站在了單子晉的對面。
“今兒我們便來個了斷吧。”成瑾瑜沉聲開口。
“你也配?”單子晉不屑嘲諷。
一個時時刻刻掩藏自己卑鄙思想的人,怎麽配和他來一場男人之間光明正大的決鬥。
單子晉對于這個所謂的兄弟。當真是已經厭惡至極。
成瑾瑜臉色驟變,“死到臨頭了還要争這口舌。”
單子晉卻只是嗤笑兩聲,便懶得再同他說話。
黎祺也是站了出來,他面色難看雙眸陰冷,看着單子晉和喬二的眸光恨不得将他們給千刀萬剮,就是這兩個人,就是他們将自己殘害到如此地步。家國不歸,身子……每每想到自己再也不能人|道,黎祺便覺得此生當真是昏暗至極。
而這一切的根本便是拜這二人所賜。
“你該死。”黎祺聲音冷的如同結了冰。
喬二笑的鄙薄,“不知道王爺的身子好些嗎?看到美色可是有反應了?如果不行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建議。聽說許多男人喜歡那斷袖分桃之事,想來其中也是大有妙處的,晉王爺你不妨試試。”
喬二覺得自己氣死人的功力簡直大漲,一定是跟着女主子太久了,被傳染了。
“你……”黎祺被喬二氣的胸膛起伏,顫抖着手指着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到最後幹脆也不和他說了,直接下命令道:“給本王殺了他們。”
他帶來的人,立馬聽令蜂擁而上。
成瑾瑜不免惱火,他原本是想要單打獨鬥,徹底的碾壓單子晉的。卻是沒想到黎祺不過是被人言語一擊,便如此的承認不住,不免心中煩悶不行。
成瑾瑜在聽到犬戎壓境的這項消息時,便生出了借由那所謂的女主人出事,将單子晉給诓騙過來,然後自己這邊的人假扮犬戎大軍,殺了他們便是連蹤跡都不用掩飾。
卻沒有想到會迎頭碰上黎祺和傅博文。
黎祺帶着傅博文原本是想暗地裏将嘉定城周圍的暗樁全部解決,也是沒有想到會遇到成瑾瑜和白浩軒一行人,兩對人馬差一點要劍拔弩張,當場便打起來,最後還是林致遠出面,将他們的打算說了出來。
黎祺和傅博文同那單子晉都有愁怨,共同練手先滅了他,想必兩人是沒有異議的。
黎祺自然是贊同,如果不是沒有機會的話,他早就想要除掉單子晉為自己報仇了。
是單子晉損毀了他的驕傲和尊嚴,哪怕是同歸于盡,他也不能放過他。
傅博文對此不置可否。
單子晉出現在此,那麽便是表示岑西西也是在此,他對那個小丫頭的感覺很複雜。甚至于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複雜情緒,是因為上官雁絲還是因此那岑西西本人。
每每想起,便讓他無所适從,于是便返回了犬戎,這才得知大汗竟是早就準備在冬日一過,便大舉進攻燕鄭兩國,傅博文考慮許久,想着也好,他們犬戎在苦寒之地實在是待了太久了。
這燕鄭兩國的繁華,憑什麽不能屬于他們。
可兩國的實力都不若,那麽便只能打一個拉攏一個,他們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鄭國,選擇了黎祺,卻是沒有想到黎祺此人如此不頂用,竟是被黎赫輕輕松松的趕出了權力最頂層。
黎祺投奔而來的時候,傅博文倒也并未給予冷待,這人雖然用處不大,但到底是知道那鄭國的許多秘辛之事,若是加以好好利用,也未必不能成事。
譬如現在,他們已經将鄭國周圍的暗樁清了七七八八,只要再有一日的功夫,便可以神鬼不知的兵臨城下,打那宋家軍一個措手不及。
自然也是沒有想到會遇到成瑾瑜一行人。假扮犬戎殺掉單子晉?傅博文心中冷笑,倒是真能想得出來。至于聯手?傅博文腦中忽然浮現了單子晉那不可一世的雙眸以及他對岑西西的占有欲,莫名的便選擇了沉默。
如此,合作竟是瞬間達成。
而單子晉也是如約而來。
只幾人竟是不知單子晉的戰鬥力竟是這麽的強,甚至于越殺越勇,死的人越多他便越是興奮,除了黎祺。黎祺是知道單子晉的恐怖的,畢竟他曾經在他手上折損過許多鄭國兒郎的性命,當然這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傅博文站在最外圍,看着厮殺再一次爆發。
單子晉唇角帶笑,仿若地獄惡鬼,手起刀落之間,便是一條性命消散,而他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他的眸光是越發的灼熱,人死的越多,他的笑也越是惡毒。
傅博文眉心不禁跳了跳,他竟是不知這單子晉竟是有如此的戰鬥力。
既是如此,那麽殺了他,自然是最好的,否則将來大戰當中,定是會成為犬戎的一大勁敵。
他負手而立,冷眼旁觀,眸中看着單子晉,思緒卻不自覺的飄到岑西西的身上。
他逼迫自己不要關注于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會是一個怎樣的身份面貌。
傅博文心中一動,忽然搖頭苦笑,她是如何同他一絲一毫的關系都沒有,不是嗎?
即便再厲害的人都有困乏的時候。
便是再厲害的猛虎,也會死于群蟻的啃噬之下。
人蜂擁而上,被屠殺殆盡,可須臾之後,又是一批繼續圍了上來。
單子晉和喬二的腳底下早就已經堆滿了屍體,而喬二身上傷痕累累,滿是血跡,他忍不住的搖了搖有些發蒙的腦袋,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他知道自己已經舉不動劍了,可是他卻不能倒下去,因為他還要好好的保護主子。
他在跟着主子第一天的時候,便發過誓。
可現在怕是要做不到了。
喬二眨眨眼睛,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踉跄之下便有一杆長槍,朝着他刺了過來,他瞳孔忍不住的縮了一下。
可預計中的痛苦并沒有傳來。
單子晉一刀砍斷長槍,伸手拉了他一把,将喬二圈在了自己的刀幕之下。
而此時單子晉的身上也已經滿是傷口。
☆、143 你怎麽這麽蠢啊
一百五十餘人,馬蹄震震,雖然不至于震耳發聩,但也傳出很遠。
傅博文負手站在那兒,微微蹙起眉頭,揚聲道:“有人靠近,速戰速決。”說完之後他垂眸,只須臾之後擡起,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他身邊跟随的兩個親衛,道:“王爺,屬下去吧,您用不着親自上場。”
傅博文搖頭,邁步堅定的走了上去。
圍在外層不得上前的士兵不自覺的給他讓出一條路,很快傅博文便走到了最中心,單子晉拿刀的動作滞頓,護得住自己便顧不了喬二,被成瑾瑜看中漏洞,一劍挑在琵琶骨上,圍攻在最前面的幾人士氣大振,更添勇武。照此下去,便是單子晉再是鐵打的人,身死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但……
卻是拖不得了。
傅博文一展長劍,腳步一旋,劍尖便直直的朝着單子晉的頸間而去,又快又狠毫無花招可言。
單子晉手中的刀,正與近身的成瑾瑜相抵在一起。兩人眉目相對,成瑾瑜的眸中帶着即将得償所願的快|感。他眼角餘光看到了傅博文的劍招,唇角便挂起一絲淺笑。
死吧死吧,死了他的心結也就了了。
單子晉漆黑的眼眸如同厚重的夜幕,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他甚至于不管傅博文的攻擊,只手腕猛地發力,往下狠狠一壓,長刀就迫着成瑾瑜的劍往旁邊一歪,擋住了傅博文的劍。
傅博文微微一愣,收回長劍重新刺來。
單子晉卻是順着剛才的力度,再次往下壓,成瑾瑜只覺得雙手刺痛,垂眸竟是看到刀鋒已經劃至手背。他悚然一驚,不自覺的便要松手,想要往後退去。
單子晉不給他機會。一手卧刀反手砍去,一手緊緊的抓住了成瑾瑜劍刃。
“噗呲”兩聲。
成瑾瑜的腰部被砍。鮮血噴出很遠。
單子晉右手中劍,手中的刀卻是再也握不住,晃了晃垂落在地。
他側眸眸色沉沉的看向傅博文。
傅博文眸光微閃,舉起手中的劍再次攻上前去。
成瑾瑜忙趁着這個機會後退幾步,捂着自己的腰側重重喘息。“過來包紮吧,有傅王爺在,他活不了的。”
黎祺冷聲開口。
他被單子晉看中肩部,血肉模糊幾可見血。哪怕再想親手報仇,也不得不顧着自己的身體,率先退到了一旁。
成瑾瑜看向傅博文,終究是咬咬牙,往黎祺那邊走去,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雙雙撇過頭去,因為愛上同一個女人且又互相有嫌隙,到底是無法做到自然相處。
喬二迷蒙着雙眼躺在那兒,動了動手指卻是沒有一絲力氣。他咬牙逼迫自己不能就這麽躺下去,只留下主子一人孤軍奮戰,這實在是太對不起他忠心侍衛的身份了。
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不過是須臾之間,喬二終是積蓄起了絲絲力氣,憑着信念慢慢的坐了起來,然後便看到周圍的人只圍而不攻,而主子正和傅博文抖在一起,手中無刀,只憑借着一雙肉掌,對戰傅博文的長劍。
氣力不濟,身受重傷。手中無刃,不過是兩個回合。單子晉被傅博文逼得後退幾步,臉色更是難看。
傅博文欺身追來。趁着他腳步不穩呼吸不暢的功夫,用盡全身力氣朝着胸口刺來。
這一下……躲不過避不開,若是刺中……大抵便真的完了。
只斜地裏撲入一個黑影,硬生生的擋在了單子晉前面。
長劍從背後刺入,穿胸而出,上面滴滴答答有血滴流出。
單子晉身子忽然僵住,不自覺的伸手扶住跟前的喬二,動了動嘴唇卻是說不住一句話來。
傅博文咬牙,只能繼續送劍。
岑西西一行人轉入這便谷地,便看到這麽一副場景,她目疵欲裂,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握住缰繩的雙手竟是有青筋爆出。“傅博文,你敢……”
這個聲音太過凄厲,太過艱澀,又太過高昂……
破開空氣落入衆人的耳膜中,只覺得震的胸中發慌。
這一刻,岑西西腦中眩暈,竟是憑借着這具身體的本能用上了屬于宋禦本身的內力。
傅博文手一僵,回眸看去。
飛奔而來的黑點漸漸的變大,直到清晰的看到坐在馬上的是何許人……
宋禦?
他心中一陣慌亂的跳動,應該是她吧?
看到這批人到來,犬戎燕國兩邊的人霎時間進入備戰狀态,皆是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警惕的看着打馬而來的聲勢高漲的人。
“殺殺殺……”
鄭國一百五十人,騎在馬上一起高呼。犬戎乃是世仇,不殺盡他們難以平複心中的怒火,更何況他們和化為薛湛的單子晉雖然不甚相熟,可在他們的眼中,這到底是鄭國人。
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便千百倍的找回來。
黎五同樣雙拳緊握,看着單子晉的眸光複雜難辨,口中随着衆人高呼,然後重重的抽打着馬臀,瘋狂的往那邊沖去。“我鄭國的好兒郎們,随着我殺光這些卑鄙無恥的犬戎人,抓住可恥的鄭國叛賊。”
叛賊自然是黎祺。
黎祺臉色微變,比方才更加的慘白,黎五果然來了?他先是一陣恐慌,只很快又放下心來,他們這邊尚有兩三百人,他們不過區區一百多,是哪個殺光哪個還說不定。
這麽一想,他臉色變得好看多了些。
成瑾瑜眉頭蹙起,他們不能讓人發現是燕國人,否則名聲便算是壞掉了。那麽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将這些人全部斬殺。但眼下最重要的卻是單子晉,因此他不僅催促傅博文道:“王爺,你還愣着做甚,快動手啊。”
傅博文終于是收回了看向岑西西的眼眸,手中的動作動了動,猛地拔出了長劍。
喬二一口鮮血噴出來,噴了單子晉一臉,他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主子……”
“別說話。”單子晉冷硬開口,扶着喬二的手在微微顫抖。
傅博文深呼吸一口氣,舉了劍重新要刺,岑西西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更是清晰,“傅博文,你若動他,我和你必不死不休。你欠我的命,我一定會讨回來。”
她的聲音微微發抖,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利落了許多。
成功的讓傅博文再次頓住,他握着劍的手頓在那兒,腦中白初柔和上官雁絲的臉龐交疊出現,最後定格在她是裴雅容時被自己下令射死的那一幕。
“該死的。”成瑾瑜低聲暗罵,雖然不知道這宋禦和那傅博文到底有何牽扯,但是傅博文這麽一耽擱,卻是讓那些人更是靠近,眼看着便已經攻了上來,成瑾瑜不僅吼道:“給我殺了他。”
那圍而不攻的十幾人,拿着兵器同時朝單子晉刺去。
岑西西瞳孔緊縮,只覺得肝膽欲裂。
黎五猛地從馬上沖起,幾乎是撲進了那犬戎人群當中。
衆人沒有想到他這麽不管不顧的隔着這麽遠就敢只身撲過來,都是有些意外有些愣怔,黎五趁着這個幾乎,根本不和外圍的人做糾纏,直直的沖向裏面。
而單子晉正奪過其中一杆長槍,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其中一個他雖然也能錯開,但是如果錯開卻是會刺到喬二身上,單子晉便硬生生的用胳膊接住了。
雙臂皆是血流如注。
喬二眸光渙散,動了動嘴唇,卻只能往外吐血。
鄭國人終究是趕到跟前,加入了這場厮殺。
黎五逼迫着傅博文往後退了幾步,擋在了單子晉的跟前。
岑西西從馬上跳下來,猛地摔落在地上,但是她卻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順道撿起地上散亂的一把長劍,不要命的便沖了過去,見人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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