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17)
她毫無章法,只憑着本能,竟是一路無人可擋,來到了單子晉和喬二的身邊。
傅博文眸光複雜的看向她,黎五眸光一縮,手中的動作便狠辣了幾分,不知道是為着傅博文眼中的情意還是為了自己那不可說的心思,他這般不管不顧,竟是比以往更加勇武。
單子晉終究是撐不住,帶着喬二一起到了下去,被趕過來的岑西西接住,三人倒在了一起。
岑西西跪坐在地上,抱着單子晉的肩膀,眼淚撲索索的往下掉,擋住了視線擋住了眼底的恐懼和害怕。她忍不住的摸了摸單子晉的臉,入手全是粘滑的血液,她捏着袖角胡亂的給他擦掉,露出裏面那張俊美無雙的臉,蒼白的可怕。
“你怎麽那麽蠢啊。”岑西西哭着罵道。
直到此時此刻,她終于算是明白為何書中電視中,看到心愛的人受傷便只是會哭了。
因為太過害怕太過心疼,眼淚根本就忍不住。
她不想哭的,她知道單子晉現在最需要的是救治,是止血,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抱着他嚎啕大哭一場。
單子晉輕笑,“是啊,我怎麽那麽蠢。”
一連五六天找不到她絲毫的蹤跡,哪怕已經可以确定她真的是掉入潭底,要麽是人死了屍體被沖到了其他的地方,要麽是被困住了,無法回來。
只要耐心的尋找便一定能夠找到。
可是在聽到別的地方傳來的消息時,他依然是選擇了去落實。
ps:感謝朵兒妹紙的好幾個平安符,麽麽噠……下一章會到十二點,應該會有小劇場,妹子們明天看呀……
☆、144 你要說話算話
他怕,怕萬一是真的呢,如果岑西西真的在那邊,可是他偏偏沒有趕到,她該是會怎麽辦呢?
因為太久沒有找到,因為早就失去了冷靜,也因為關心則亂,他帶着人莽撞的進入了這個拙劣的陷阱,害的一衆親随命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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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子晉從來知道自己無情無義,可是在看到喬二以身擋劍的時候,仍然是忍不住的動容。
他的心中浮現着怪異的情緒,他不知道那是什麽,可是卻讓他很難受。
他手中還扶着喬二的肩膀,喬二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全是死氣,但是嘴角卻帶着幾分的笑意。真好,女主子來了,那麽主子一定會沒事的。
他也終于是圓滿完成了自己曾經的誓言,只是以後卻是再也不能守在主子身邊了。
不過也好,死去了那麽多兄弟,他終于可以去找他們了。
喬二想到了魏大,嗯,這小子如今美人在懷,想必以後會惜命的緊,定是會長命百歲的,這樣最好了。他們從小一起的幾十個兄弟離開的太多了,也不差魏大一個了。只是出門的時候,他忘記告訴魏大,想要任他的兒子做幹兒子了。
哎,倒是可惜了。
喬二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眼神變得更加的渙散。
岑西西順着單子晉青筋暴起的手,也是看到了胸前被血染紅的喬二,她心中痛楚難耐,忙坐起身子,朝着喬二探了過去,還好還好,還有氣呢。
她深呼吸一口氣。終于是找回了一些神智,“黎五,你們誰有藥。”
她話音剛落。那蹴鞠隊的兵士便兇神惡煞的沖了過來,手中握着的乃是方才黎祺他們治傷用的藥。他們這群人來的匆忙。身上哪裏會時時備着這種救命的藥,因此這個漢子來沖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斬殺了那個給黎祺成瑾瑜包紮的親随。
他目标明确又快又狠,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頭都被他消掉了。
他也不耽擱,搶過來藥就往這邊沖,雖然覺得不合時宜,心裏依然美滋滋的樂的不行。數來數去果然還是他最聰明,果然不,現在小将軍就開始要藥了。
岑西西連忙接過來,看了單子晉一眼,最終是咬牙要去給喬二先用。
卻是被喬二拒絕了。
他仰躺在單子晉的腿上,雙眸沉寂的看過來,沒有一絲焦點,沒說一個字口中便會噴出血來,“不……浪費……時間,藥……給……”
岑西西搖頭。眼眶發酸,“你聽話啊,給你弄完。就給你你主子包紮。”
“我……不行……”喬二斷斷續續的艱難開口。
“你別說話,喬二你別說話了,好不好。”岑西西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啞聲求道。她心裏難受的厲害,覺得胸口嗓子裏好像堵着一團棉花,想要哭可知道這不合時宜,可她真的是難受的不行。
單子晉坐在那兒,低眉垂眸看喬二的面龐,“喬二。我……抱歉。”
為了自己的任性,也為了以往的種種。
他知道喬二已經是沒救了。
喬二搖頭。這個動作做起來十分艱難,他唇角帶着笑。像是十分滿足。“喬……很開心。”可以為了主子死,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人人都道單子晉乃是煞星一個,其實他對他們這些侍衛真的很好。而且……他們一起長大,單子晉的轉變,是落在了喬二的眼中的。
親密之人沒什麽秘密可言,所有的一切,聰明如喬二,他是知道的。
“別說了,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岑西西咬牙斥責道。
喬二沒有接話,迷蒙的看了單子晉一眼又看了岑西西一眼,最後道:“我……其實……長得挺帥氣的。”
他真的是覺得自己帥氣異常,至少比主子要好看多了吧。
岑西西一滞,使勁的點頭,“是呢,我們的喬二是這世界上最帥氣最英俊的美男,誰也比不上。”
喬二的眼睛終于是阖上了。
單子晉神色僵直,不禁伸手撫上喬二的臉,好一會兒才道:“是的,很帥氣。”
岑西西伏在喬二的身上,忽然之間不能自已。這個長相普通,仍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男人,卻有着最忠誠的一顆心。他雖然不愛說話,但是每次他們笑鬧的時候,他總是在一旁淺笑着看着。每次鄭如珍嫌棄他醜的時候,他起先微微蹙眉,旋即便會無語的搖頭輕笑。
他不起眼,可是對單子晉對魏大甚至于對她來說,都是那麽的重要,那麽的無法替代。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從沒有那一刻,讓岑西西覺得這也許就是現實得世界。在這兒,會有生有死,有親密的人驟然離開。
她無法接受。
單子晉的手落在她的腦袋上,“別哭了,喬二不會喜歡的。”
岑西西擡起雙眸,咬牙點點頭,哆嗦着雙手重新拿起藥瓶,掀起自己的外衣,将自己的裏衣割成了一條一條的,開始給單子晉包紮起來。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十幾道傷口,有劍傷刀傷和槍傷,眼中的露出裏面的森森白骨,便是輕的也血肉模糊。她看的心髒緊緊的鎖在一起,只覺得這些傷口好像是她身上的一般,全身都疼的厲害。
單子晉卻只是坐在那兒,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可全身的僵直緊繃以及額角的冷汗和緊緊抿住的雙唇,明确的顯示着這個男人有多麽的疼。
等處理雙臂上的傷口時,他的呼吸粗重濕熱,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便是雙眸都染滿了晦暗。
岑西西攬着他,小聲的和他說話,“你說過的,不會死的。便是死,也要先殺了我。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否則我會看不起你的。”
“你說過的,不能食言。”
“你是誰啊,望京城內人人害怕的煞星變|态,怎麽可能會敗給這小小的傷口,說出去會笑掉別人的大牙的。單子晉,你說對不對,對不對……”
岑西西的聲音發顫,帶着哭腔,一聲聲的同他說話。“你知道嗎?我給你取了個外號呢?三字經……是不是很好聽?和你的名字很像?你生氣了?那趕快好起來罵我呢,最近你都沒有罵過我,總覺得怪怪的……”
“單子晉……”
岑西西停下手中的動作,伏在他的肩頭,讓眼淚全都落了下去。“你和說一句話好不好,求你了。”
“我……沒事。”單子晉終于開口,他動了動嘴唇,聲音艱澀沙啞,但是卻十分的清楚。“我不會丢下你一個人的。”
他不能死在這兒,否則她會傷心的。
岑西西猛烈的點頭,抱着他的身子咬住了差點要脫口而出的嚎啕聲。他不會死的,她不能哭,她應該笑的。
單子晉說完這句話,好像是說出了一個承諾,之後便昏沉了過去。
他也真的是到了極限。
若不是意志力太過強悍,如此受傷又失血過多,早就已經永遠的閉上雙眼了。他之所以不能死硬撐着,也無非是這世界上有岑西西所在。
若是以前的話,他定是巴不得有人如此殺了他。可是現在他再也不想死了。
哪怕他罪孽深重,哪怕他骨血肮髒,他也想要和她永遠的過下去,在這個虛妄的世界。
岑西西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答應我不會死的,你若是食言,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便将人放在了地上。
然後搬動着喬二,兩人并排放在了一起。她蹲在那兒,對着喬二笑了笑,“帥氣的喬二先生,我去給你報仇。把那些醜人全都殺了好不好?”
說完她便撿起一旁的屬于單子晉的那把刀,決絕的站了起來。
這把刀很重很重,她幾乎提不起來,便只能垂在地上,然後拖着往前走。
他們這邊成了真空地帶,有十幾個鄭國士兵将他們圍在中間,而外邊的厮殺正激烈的上演着。鄭國士氣高漲,雖然人數少,但是卻仍是占據了優勢。
接連倒下去的,全都是犬戎那邊的人。
看到岑西西過來,那蹴鞠隊大哥不免一驚,忙攔住道:“小将軍,不用您上場。”
那小白身子傷成這個樣子,便是他們看了都有點難受不忍直視,更何況是小将軍了。雖然說哭啊喊啊什麽的,都有點喪失大男子身份,和小将軍的英雄氣概不匹配,但是現在的場景,将心比心他們也不好吐槽什麽。
傷心之下,人容易不冷靜,因此他們不能讓小将軍上場。
這不……冷靜的人誰會用不熟悉的刀,而不是用自己擅長的長槍啊。
岑西西輕聲嗯了聲,道:“拜托你們守好他。”
說完眸光便落在了傅博文的身上。
感受到她的眸光,傅博文臉色一僵,手上的動作便滞了下,黎五原本是占據下風被傅博文壓着打,此時終于是找到了機會重重的喘息一口氣,倒退了幾步,扶着膝蓋休息一下。
傅博文重重的嘆息一口,動了動嘴唇剛要說些什麽,便看到岑西西的眸光已經轉開了,他不知為何忽然就松了一口氣。
他不希望她恨他。
否則也不會三番四次的手下留情。
☆、145 那又怎麽樣!
黎五稍稍喘息之後,迅速的後退幾步,擋在岑西西的跟前,壓低聲音斥道:“你胡鬧什麽?”他原本想要說她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好好在裏面待着便是,跑出來搗什麽亂。只這些話卻不好讓別人聽到,他心思拐了拐才說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
宋禦很高,因此哪怕黎五擋着,岑西西也能看到傅博文複雜難辨的眸光,同時也能看到被人護在中心的黎祺、成瑾瑜、林致遠三人。
她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對岑西西來說,這不過是一本三觀不正,打着所謂愛情其實就是一個女人無節操組建後宮的小說,她被那猥|瑣瓜扔到這種地方來,哪怕表現再無所謂,但是心裏面依然是有怨言的。
只不過她将這些怨憤和厭煩都深深的壓在了心底,因為她知道哪怕是抗議,哪怕是十分不樂意,她也是沒有辦法回去。形勢比人強,就只能按照那猥|瑣瓜的規矩來,希望她覺得爽快了,将自己放回現代。
所以岑西西沒心沒肺的過着自己的日子,吐吐槽看看美人,便覺得日子也沒有那麽難熬。
甚至于她一次次的死的那麽凄慘,她都可以堅定的告訴自己,沒有關系的,這不過是一個虛構的世界,并不會對她本身造成什麽傷害。這種啊q精神法,讓她漸漸的覺得,除了疼一點,死啊死的其實真的沒有什麽大不了。
別人想要一次次體驗這種死亡極限的快|感,還沒有那個機會呢!
因此,岑西西并沒有真真正正的恨上殺了她的這幾個人。恨這種東西,除了徒增煩惱之外,真的沒有什麽意思。不管她是心胸寬大也好,或者說天生傻缺也罷。至少一直以來,她過的也算開心,并沒有因為以往種種。在心中留下什麽不必要的陰影。
可此時此刻,她心中升騰着從未有過的憤怒。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叫嚣着奔跑着,這些人不可饒恕。
他們傷害了三字經,他們殺了喬二,所以他們必須要血債血償。
三字經和喬二都不是好人又如何?他們殺人無數又怎樣?在她這兒,他們就是她在這兒最親近的人!誰若是傷害了他們,那麽她岑西西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也要為了他們死戰到底。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大不了就是從頭來過!
大不了就是世界崩塌!
可那又怎樣……
又有什麽了不起!
岑西西推開黎五,咬牙将刀擡了起來。遙遙的指向了黎祺三個人,“全都死吧。”她低低的呢喃道。
黎五不僅愣了愣,側眸看向岑西西,發現她眸光沉沉,有那麽一瞬間竟是像極了單子晉。他忍不住抿緊了唇,壓下心底那股忽然湧出的不舒服,然後又是朝着岑西西靠近了一番,皺眉道:“你瘋了嗎?”
相處這幾天,他是知道她的,雖然不嬌氣能吃苦。可是對于功夫這一塊兒,卻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她現在這般跳出去,別說能夠殺了黎祺三人。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護得住。
岑西西并不理他,只是輕輕的扯了扯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慢卻很堅定。她是瘋了,在看到三字經全身帶血的的那一刻,她就瘋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對三字經這貨的感情比自己認為的要深的多。
多很多!
黎五想要伸手将人拽回來,可手伸出去剛觸摸到它的胳膊,岑西西便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便不由的僵在了那兒。她在讓他不要管閑事!
不要管閑事嗎?
黎五心內惱怒,想要像往常一樣。狠狠的斥責一番這個臭女人,可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說什麽。最後卻是苦笑一聲,他可不就是犯賤多管閑事兒。他回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字經,不僅嘆息的想,也罷了,他和三字經不就是狼狽為奸的兩個壞人嗎?三字經既然暫時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麽他就暫時幫幫忙吧!
但……總是不舒服啊!
黎五擡腳跟在了岑西西的身後,将沒有眼色撞上來的小兵小将給處理了。
那蹴鞠隊大哥張着嘴巴,整個人都要呆滞了。
到底是發僧了神馬?
為啥五王爺看薛将軍的眼神這麽奇怪呢,嫉妒啊,那可是生生的嫉妒啊!難道說,王爺也拜倒在了小将軍的褲腿之下?
哎呀,咱們将軍就是威猛啊!
岑西西并沒有走到黎祺他們那邊,就被傅博文給擋了下來,他手握長劍站在那兒,哪怕是經過了剛才一番打鬥,一身白衣上面卻是一點髒污都沒有。
長身玉立,面冠如玉,三十多歲的男人自帶着成熟的氣度,這番站在死人堆中,卻給人一股悠然自得的模樣。
岑西西不禁嗤笑了一聲。
傅博文蹙眉,“不要不自量力。”
這小丫頭除了會耍點小聰明,鬧點小情緒,真的是沒有什麽大本事,別說是挑戰黎祺三人,便是随随便便一個小兵,她也不是對手,哪怕她此時附身在宋禦的身上。
只不過,顯然她自己并不是這麽認為的。
“你憑什麽管我啊,師兄?”岑西西譏諷開口。“你不都準備殺了我給你師妹報仇嗎?”
傅博文呼吸一沉,垂在身側的那只手不禁握成了拳頭。岑西西看着他的眸光裏再也沒有之前的輕松惬意,總是帶着十分的笑意的,哪怕他曾經下令射死過她,她也只在被自己識破之後,指責時露出了一絲怨憤。
可現在她看着他的眸光,明明白白的帶着冷漠,就好像他對她來說,不過是不相幹的一個人。
好像兩人之前并沒有那麽多的親密相處。
那些她喊師兄的日子,傅博文在這一刻竟是無比的思念。也是在這一刻算是明白了,多久以來困擾自己的糾結。他原本是喜歡着絲絲,可內心卻不自知,只是以為自己把絲絲當成了女兒般對待。後來遇到了岑西西。她将自己心底的那一點念頭引出來,對當初的白初柔不免上了心。
以至于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喜歡的哪個了。
但是現在。傅博文卻是清楚的知道,因為她的冷漠相待,他極其的難受。感情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別鬧,回到那兒去。”傅博文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我會命人撤退的。”
黎五冷哼,“撤退還是敗走?”
別以為他沒有看到這個男人看岑西西的眼神,想要趁機撬牆角,也要看他願意不願意。
傅博文并不理他。只執着的看着岑西西,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不要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多謝好意,不需要。”岑西西抿唇,“等解決了他們,還要和你算算賬。”
哪怕陷阱并不是傅博文設的,可給喬二致命一擊的那個卻是他,岑西西之所以不願意和他對上,是知道這裏面就屬他武力值最高,自己根本就毫無勝算。卻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傅博文一滞。瞳孔悠的睜大,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只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也是了。她是該恨自己。
哪怕再不想,傅博文最後仍然是讓開了路。
黎五本欲跟着過去,卻被傅博文的劍給擋住,他氣急敗壞的和他打在了一起,“你個混賬,打我作甚。”
傅博文抿唇不語。
黎五氣的恨不得一劍刺死傅博文,可是他功夫不如人,因為着急劍招更是雜亂無章,如果不是有親随在一旁幫襯着。兩個回合不到他就能被傅博文打傷。但是黎五卻根本不管自己如何,他對身邊的幾人喊道:“去保護宋将軍。”
那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是沒有離開。
在他們這兒,宋禦不過是個将軍而已。而黎五卻是最不能有閃失的君王。
黎五臉色都氣的發青了,可奈何一掙脫不開傅博文,二沒有人聽他的指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有個犬戎服飾的人,拿着長矛刺向了岑西西。
那一刻,他臉色驟變。“西西,躲開。”
岑西西腦中什麽都沒有想。
在那人刺過來的剎那,她本能的握着手中的長刀,用盡了全身力氣劈了過去。長矛斷裂,那人也被她震得生生倒退好幾步,慘白着臉色再也不敢上前。
那有想要圍上來的人,這才算是清楚的認識到,這個身材消瘦面色白皙的人,是那個名滿天下的戰神宋禦。
岑西西不是宋禦,她什麽都不會,連馬都控制不住。可卻因為三字經的傷重,引發了宋禦本身的內力。只要她堅定信念,排除所以繁雜的思緒,哪怕是不能全部利用,她也不會是一無用處。
所以她才敢這麽走上前來。
她舔了舔幹澀的紅唇,在心中對宋禦道:“你幫幫我,拜托了。”
這一刻,她相信這書中的小将軍也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被自己占據身體壓制也好,不甘心以後的遭遇也罷,但此刻心中濃濃的戰意和殺意,卻是讓岑西西知道,她此時便是戰神宋禦。
她咬牙提氣,腦袋放空,憑借着這身體的本能,握緊了手中的刀,一路往黎祺他們那邊砍殺而去。所到之處,手起刀落,如同砍西瓜一樣,收割了數條生命。
沒關系的,她對自己說,這不過是書中的一個符合而已。他們站在一起,也不過是只得來一句輕描淡寫的描寫,他們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群士兵。
岑西西不讓自己去關注那噴出的鮮血,她只雙眸緊緊的盯着且戰且退的幾人。
她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十幾秒的功夫,就來到了他們身邊。
圍攻黎祺三人的鄭國士兵,皆是驚喜的開口,“将軍。”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崇拜。看吧看吧,這就是他們的将軍,娘們唧唧了這麽久,終于硬氣起來了有某有?
感人肺腑啊有沒有!
這些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變得更加的勇猛,幾乎是不要命的往前沖。
眼看着。黎祺、林致遠、成瑾瑜周圍的人越來越少,甚至于整個大的形勢,鄭國這邊都穩穩的占據了上風。
長刀出鞘的宋禦。比什麽鼓舞人心的話,都要來的管用。這些人大多數跟着她上過戰場。便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也都在她手底下操練過無數次。只要看到她,便覺得他們乃是戰無不勝的一只軍隊。
一方是經過了一場惡鬥,一方正是最激動時刻,哪方會勝出自然是不言而喻。
蹴鞠隊大哥舉着刀高喊,“殺光他們,為我薛将軍報仇。”
“報仇,報仇……”一時之間。百人同應。
傅博文雙眉折起,若是再這般打下去,他帶來的百十號人,怕是會所剩無幾。可若是就這麽狼狽回去,不但洩露了他們的蹤跡,更是連之前的功夫都白做了,他不禁有些猶豫。正是一個閃神間,被黎五逮到,一劍挑開了他手中的長劍。他微微垂眸,撫了撫手腕上的血痕。終究是做了決定。
黎五笑的極是猖狂。他蔑視又不屑的看着傅博文,譏笑道:“犬戎的攝政王,也不過如此嗎?啧啧。太過不堪一擊了。”
傅博文并不将他挑釁的話放在心上,只接過屬下扔過來的劍,欺身便攻了上去。黎五笑還沒落下,就在傅博文哂笑的眸光中,驚詫的看到自己發冠被挑落。
一頭黑發無所顧忌的落了下來。
傅博文輕笑,“五王爺,待戰場上,我們再好好的打一場。”
說完,便招呼了一聲。不帶愣怔的黎五反應過來。犬戎士兵各自甩脫打鬥的人,極快的聚集在了一起。“扯。”傅博文如此吩咐。
犬戎士兵對他有股盲目的崇拜。因此并沒有人發出異議。
在他這聲令下之後,幾乎是動作一致的往東北方向突圍。很快的。他們便已經游離在了這場争鬥的最外面,傅博文往已至瘋狂的岑西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帶人離開此地。
“追吧,王爺。”鄭國士兵摩拳擦掌,戰意凜凜。
黎五面色難堪鐵青,咬牙道:“追個屁啊!”
追什麽追,如果剛才不是那傅博文故意的放了他,他剛才早就被人一劍掀掉了頭皮。實在是……奇恥大辱。黎五決定了,等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碾壓這個老男人。
呸,有什麽了不起。
勞資也就是懶得練武,否則這天上地下誰能有他厲害。黎五如是安慰了自己一番,這才恨恨的道:“去,把這些假扮犬戎士兵的鬼魅魍魉給本王斬殺。”
在傅博文離開的時候,黎祺便已經開始着急了。“突破重圍,咱們也走。”
他心中不禁将傅博文罵了千百遍,果然是背信棄義靠不住的蠻子。竟是連招呼都不和他打一個,便率先的逃走了。若是……若是他沒有被黎五害到如此境地,也不會投奔犬戎。
黎祺心中氣的咬牙切齒,可因為傅博文的離開,他們這邊只餘下一百人不到,想要再次脫困出去,根本是天方夜譚、更何況,岑西西已經一路碾壓的,快要殺到他們跟前了。
三人身邊只餘下寥寥十來人而已。
成瑾瑜冷笑一聲,握住了手中的劍,如此等到人殺到跟前,還不如直接迎上去。
林致遠不過是個書生,面對着這些厮殺,他雖然不會手抖害怕,可到底是百無一用,只能仰仗着別人的看護。他面有隐憂的站在那兒,在成瑾瑜想要沖上去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你這是作甚?”
“和他們同歸于盡。”只要單子晉死了,他便能了卻心中的一番心思,死了也不會有太深的遺憾。
林致遠滿臉的不贊同,“你想要芊芊一輩子愧疚嗎?”
“如果因此她能記住我一輩子最好了。”說完他再不管林致遠,甩開他便沖向了岑西西。
一個女扮男裝的跳梁小醜而已!他就不姓,她當真如同傳說的那般,所向披靡。随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林致遠垂眸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無意識的笑了笑,如果他們死在這兒。她真的會記住他們一輩子嗎?如果是的,好像也是不錯的。
瞬間,他心中的惶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腰背挺得筆直。其實死也沒什麽可怕的。
黎祺眼眸微微閃爍了一番,他不能死在這兒。顧芊秋此時還以為他是殺害她全家的兇手,他還沒有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他若是死在這兒,她一輩子都只會恨他,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摸了摸手上的傷口,不禁開口道:“本王乃是鄭國晉王,你們當真要如此敵我不分。”
黎五遙遙嗤笑兩聲,“三哥不是叛逃了嗎?被犬戎利用完之後舍棄了才又想起了乃是我鄭國的晉王了。你帶人摸到這邊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你自己的身份。”
輪到鬥嘴,黎祺從來不是黎五的對手,他氣的看向黎五,胸口不住的起伏。都是他,若不是這個賤人,自己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岑西西掄刀砍向成瑾瑜,并不管這些嘴仗。
成瑾瑜堪堪閃過,額頭上有冷汗一滴滴的落下來。這女人的招數雖然像看西瓜一樣毫無章法,可是他接起來偏偏十分的費力。每一刀都是險之又險的才能躲過,若是晚了一步,他半個身子都能被她削去。
他不免更是凝重了一些。
一刀落空。岑西西毫不猶豫的再次提起,從右側砍去,成瑾瑜忙揮劍格擋,卻被這力氣震得後退兩步,雙手都在隐隐發痛,之前的傷口更是已經撕裂,有鮮紅的血從包紮處潺潺流下,滴在了手上,讓握着的劍都有些粘滑不堪。
他深呼吸一口氣。不能這麽的坐以待斃了,拖得越久他死掉的可能就越多。
很快的。沒有犬戎支撐的燕國人,被鄭國士兵碾壓的七零八落。除了被殺死的,餘下的一部分也被打落武器,俘虜到了一邊。
黎祺這邊也只剩下了兩個人。
最後也被黎五親手給解決了。
如此站在那兒的便只有黎祺、林致遠二人了。
林致遠灑然一笑,無所謂的攤攤手,“悉聽尊便。”
黎五看了他一眼,翹唇笑了笑,倒也算是個漢子。
反觀黎祺,臉色鐵青,兩頰不住的顫抖,唇瓣更是抿的青紫,好一會兒才道:“本王不甘心。”
說完他便握着手中的兵器沖向黎五。
他不甘心!
明明他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可卻要被送去做質子。明明他該是這鄭國未來的君主,卻偏偏落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應該如此的,他原本的生命跡象不該是這樣的。
他就應該站在最高峰,擁着自己的女人笑看這世間百态,而不是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被人驅逐,到了現在便是連命都将沒有了。
岑西西一刀劈斷了成瑾瑜的劍,成瑾瑜手拿着半把殘劍,動了動幾乎沒有知覺的右手,岑西西卻已經再次砍了上來,他卻已經躲閃不及了。
“禦兒,刀下留人。”
有人騎着馬,遠遠的喊出了這一聲。
衆人紛紛的扭頭去看,發現是白将軍和宋将軍,兩人一人一騎,皆是拼命的往這邊趕。這句刀下留人,便是宋将軍喊出來的。
岑西西動作頓了下,收回了視線,堅定不移的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
成瑾瑜悶哼一聲,一張臉霎時間慘白如紙。他腰腹上,一道深可見到內髒的傷口,正潺潺的往外流血。
“該死。”岑西西皺眉低咒。因為這把刀太重,她又用了太久,剛才竟然是雙手無力,這才讓她砍偏了。她深呼吸提起,再次砍了上去,卻被趕至近前的宋将軍扔過來的馬鞭給砸的身子顫了顫,手中的刀更是落到了地上。
黎五皺眉,忙伸手去扶她,不悅的哼道:“宋将軍這是何意。”
岑西西卻是不管,她彎腰重新撿起那把刀,第三次的砍了下去。
便是連黎五看的都有些動容。
宋将軍從馬上跳下來,不禁氣的額角青筋亂跳,“宋禦,你敢違抗軍令。”
說完便大踏步的上前,一掌将她給推出去很遠。
岑西西踉跄了兩步,最後以刀支地,才算是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ps:哭……
我去跳天臺了……
倫家再次被自己打臉了……
不要問倫家為啥沒有萬字更新……
倫家的全勤飛走了……
再也不會愛了……
咳咳!雖然全勤沒有了,氮素我說我還是會繼續雙更的,你們信嗎?所以請不要因為這一次的食言,就抛棄倫家哦!就算沒有全勤,倫家還是會雙更噠,看我認真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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