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30)

個時候的皇帝是絕對不會忍的,立馬會撲上去直接咬死他們。

以前頂多是扭曲變|态,這下卻是實實在在的瘋了。

邵良又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才終于是忍不住的上前,吶吶的開口道:“陛下,快要天亮了,您多少收拾一下自己。公主殿下她畢竟也不想看到您這般模樣不是?”

皇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髒污,又看了看長公主幹淨整潔的模樣,嗤嗤的笑了起來,“就算是我姿容潔淨,阿姐也不願意看到我的。”

“她厭惡我恨我,覺得我讓人惡心,老邵,你說我是不是讓人惡心,嗯?”皇帝一邊說一邊笑,只眼神卻是冷的可以凍死人。

邵良心口顫了顫,忙低了頭躬身道:“陛下,您快別說這樣的話,長公主從小就喜歡您護着您,她怎麽會厭惡您呢。”

“是啊,皇姐以前最喜歡的就是我了。”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終于是換上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只持續了沒多久,唇角的笑就淡了。

他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來,只覺得眼前一黑,若不是邵良動作敏捷扶住了,這下子又要栽了下去。

邵良心驚膽戰,疾呼道:“陛下。”

“無妨,沐浴更衣。”

皇帝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等再睜開之後最後看了長公主一眼,便由邵良扶着頭也不回的往側殿而去了。

邵良心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陛下還存了點神智,他多麽怕明日裏皇帝就以這幅模樣出去。

這會讓近日以來愈演愈烈的傳言,變得更加的喧嚣。

沐浴時,邵良這才顫顫巍巍的将近日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皇帝只冷冷的聽着,表情不變。等邵良說完了,他這才嗤笑了兩聲。

聲音低沉厚重,帶着不屑。想要用這種流言蜚語就打垮他,取代他的位置,他該說這幾個孩子是天真還是愚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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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頭是誰傳出來的。”皇帝問道。

邵良忙跪下請罪,“老奴無能,沒有查出來。”

皇帝便擺了擺手。等着吧。既然演了這一出,總是要跳出來的。他閉目沉思了許久,待水都涼了。這才終于是出了浴桶。

最後一個時辰的相擁而眠。

太陽很快的升起,皇帝親自抱着長公主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靈堂跟前。單子晉以孝子的身份跪在那兒,看到這幅模樣眼皮都未動一下。更遑論其他的人。

皇帝将長公主放進豪華又巨大的棺椁內,最後一次摸了摸她早就僵冷的臉頰。低聲道:“皇姐,再等等我。”

不要走得太快,只要稍微等等我就好了。

一幹人等皆是默默的低頭垂眸,只當自己完全沒有看到這個場景。

長公主出殡。聲勢自然是浩大的。一路吹吹打打,光送葬的隊伍都綿延數裏,更何況還有當今天子親自送行。街上早就擠滿了圍觀的人。一是看看這傳說當中最受寵的長公主殿下,一是因為最近越演越烈的留言。

長公主和皇帝姐弟亂|倫。這對普通百姓來說可謂是最好的談資。

茶餘飯後幾乎全都是關于這個,便是想要禁止都禁不了。畢竟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宮廷秘聞,更何況還是如此有悖天倫的秘聞,群衆百姓們怎麽可能不關注不振奮。

更有甚者,那七大姑八大姨隔壁親戚家的二小子家的表妹家的兒子在宮中當差,曾經親眼看到皇帝和長公主抱在一起親親我我的見聞層出不窮。

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啊。

岑西西坐在二樓窗戶裏,拖着腮看下面,硬是被下面擠擠攘攘的人群給愁得差點白了頭發。

特喵的她也好想下去看熱鬧啊。

畢竟這種傳聞都粗來了,今天要是不出點事兒都對不起老天爺啊。最後這兩天單子晉都沒有來找她,所以她也沒有問問到底會是如何應對。

要知道若是他被爆出來是長公主和皇帝的兒子,絕壁是要被人民群衆布景板們用吐沫星子給淹死的啊。

想想都覺得亞歷山大啊。

奈何啊奈何,她根本就擠不過這些布景板啊,就只能随便找家景色最好的酒樓,然後等在這兒了。

好憂愁。

只還沒等她憂愁夠了,房間的門竟然被人敲響了,岑西西以為是小二哥送東西,就示意青雲去開門,然後便聽到了許俏柔柔嫩嫩的聲音,她站在門口紅着臉,小聲又羞怯的捏着自己的帕子,“四姐姐,俏兒能進來嗎?”

她能說不行嗎?

特喵的能碼?

岑西西擡頭望天翻了個白眼,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許俏咬唇白了白臉色,對着那引路的小二哥尴尬的笑了笑,這才下定決心似的走了進來。

婷婷袅袅的坐在了岑西西的旁邊,又是嬌羞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多謝姐姐。”

她再也不想看到嬌羞了好伐?

臉紅的時候,能不能走遠一點。老娘是個女人啊,又不是男人,特喵的你嬌羞個屁啊。而且吧,明明以前許俏和許慕依關系一般般,許慕依看不上許俏,許俏也就乖乖巧巧的從不在許慕依跟前出現。

但是最近……

岑西西覺得自己被許俏纏上了,只要是她出現的地方,許俏一準的很快會現身,出現了也不說話,只溫溫柔柔的跟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的對她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來。

岑西西每次都好想暴走,好想打人。

一個戀姐的鄭如珍就夠了,老娘實在是沒精力再應付一個啊。最關鍵的是,特喵的這個許俏還不是戀姐啊。

誰知道這貨心裏面憋着什麽壞呢啊。

岑西西撓了撓窗戶,扭頭瞪了她一眼,便繼續盯着下面猛瞧。

許俏倒也是習慣了許慕依的不待見,只委屈的扯了扯唇角,便也和岑西西一樣看向下面。眼角的餘光卻是不時的看向許慕依。

全都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她,就連許慕依都和前世不一樣了。哪怕許慕依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自私,一幅高高在上惹人讨厭的模樣,但是許俏就是知道,她和以前哪裏不同了。

畢竟若是前世的許慕依,她連着出現在她跟前這麽多次,她早就命人将她扔出去了。

雖然現在也是不耐煩的看着她。但是卻沒有心狠手辣到那種地步。

當然。她依然是讨厭她就是了。這種輕蔑的看不起的眼神,許俏曾經從許慕依身上看到了無數次,這一世她強占先機。卻是不想再看了。

許俏唇角翹了翹,往下面看去。

沒多久浩浩蕩蕩的隊伍就來了,哪怕是随意一瞥,岑西西依然能夠從一片白晃晃的人當中。看到單子晉的身影。

明知道不合時宜,岑西西依然是忍不住的眼冒星星。

咳咳。她家三字經果然是個尤|物啊尤|物,就連披麻戴孝都還是那些的帥,硬生生的甩出別人好幾條街去。

許俏也是順着岑西西的眼神看過去,然後眸光便凝了凝。

這個便是單子晉嗎?

曾經不可一世的郡王爺。只後來卻死在邊關的單子晉。

似乎是感受到岑西西的注視,單子晉微微擡頭,朝着這邊看了過來。眼神有瞬間的波瀾。

許俏卻是愣住了。

她前世的時候喜歡裴景天,只當他是這世上最俊俏的男子。其他人在她眼底根本不值得一提,只現在看到單子晉,她終于是理解許慕依為什麽忽然之間,就心甘情願的要嫁給單子晉。

只如此姿容出色的人,卻偏偏看上了許慕依,許俏不禁覺得他是不是眼瞎了。

前世這人早就死了,許慕依跟着裴景天,等待她的自然只有死亡,畢竟裴景天所中意的是別的女人,想到這兒,許俏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悵然。

只現在這個男人也許是同她一樣,重生而來,那麽自然是規避了自己的死亡,那麽也許許慕依便不會如同上輩子那般結局。

許俏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她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有許慕依死了,她許俏以及母親才能夠過上好日子。

岑西西感受到許俏的情緒波動,皺着眉頭扭頭去看,卻只看到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下面,一臉感同身受的悲戚。

她不禁抽了抽嘴角。

連長公主都沒見過,就表現的這麽傷心,妹子你戲演的有點過啊。

特喵的最好不要看上老娘的男人啊,否則分分鐘抓花你的臉。

岑西西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瞪向下面那個招蜂引蝶的貨,特喵的沒事長那麽好看幹啥啊!

正撇唇的時候,人群裏忽然呼啦啦沖出了幾十人,将這浩浩蕩蕩的隊伍給逼停了。

岑西西立馬直起身子。

挑事兒的要來了?

許俏也聚精會神的看向下面,畢竟這兩日的傳聞她也是聽聞了,若是真的的話……不知道單子晉是不是早有準備。

為首的乃是禦史臺大夫,姓郭,乃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頑固。

身後跟着的既有禦史臺其他人,也有一些民間有點民望的人,或者是一些迂腐的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他們在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就被人鼓動着,要進行這次舍身取義。

郭禦史抖了抖自己花白的胡子,看着端坐在攆上,面色陰沉頭發枯白的皇帝,心肝都忍不住的抖了抖,可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家國天下,他将心底的害怕給壓下去,大義凜然的開口道:“陛下,老臣最近聽聞一荒唐言論,本想要奏疏陛下,将傳此言論的居心叵測之人,給差将出來一正效尤,只卻痛心的等了十日卻不見陛下上朝。”

“不過就一公主身死而已,陛下您卻為此罔顧朝政,甚至吐血傷身剎那白頭,老臣哪怕是不願意相信那無稽之談,此時也不得不心中揣測,更遑論這天下所有不明真相的群衆。”

郭禦史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聲音不大卻帶着堅定道:“敢情陛下,能夠在長公主靈前發誓。和長公主殿下并沒有罔顧綱常的私|情,否則便讓長公主永生永世為奴為娼。”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十人也同時跪地,齊齊的喊出了這句話。

周圍群衆全都靜默,皆是長大嘴巴瞪着眼睛看向皇帝那明黃色的禦辇。

岑西西倒抽一口涼氣。

特喵的這些人好毒辣啊。

皇帝會發誓才怪呢!

不僅不會發誓,估計這些人的小命都要懸了。只是岑西西皺眉,難道皇帝和單子晉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就任由這些人這麽鬧騰嗎?

畢竟若是真的坐實了這件事情。兩人都無法在這世間立足了啊。

岑西西一顆小心髒七上八下的,擔憂的不行。

皇帝笑了,他陰冷着聲音道:“不知道郭愛卿。什麽是罔顧綱常的私|情?”

郭禦史啞了啞,心中極是無語,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難道要他直接說,你們姐弟兩個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嗎?

只這話是私底下說歸說。現在卻是不能說的,畢竟他的目的是要證明皇帝是清白的。長公主是清白的,然後堵住這悠悠衆口啊。

臣的一顆心,日月可鑒啊陛下,您怎麽就看不出呢。

郭禦史老臉抽了抽。哀怨的看向皇帝。

皇帝雙手敲了敲,“朕和皇姐感情确實深厚,小的時候朕幾乎是皇姐一手看護大的。在朕的心中,長公主不僅僅是朕的皇姐。還是朕的良師益友,若是沒有皇姐,便沒有今天的朕。”

他這話算是為了這段時間在長公主身邊守着做出的解釋。

郭禦史點點頭,不錯不錯,現在只要陛下您開個口發個誓,這些不明真相的愚昧百姓就會知道了,英明神武的您是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

只耐着皇帝看着他,遲遲沒有開口發誓。

郭禦史不僅着急,又将這話給重複了一遍。陛下您倒是說啊。

皇帝眸中幽幽跳動着火光,邵良連看都不敢看,生生的為這郭老頭捏了一把汗。這老小子到底漲不漲腦子,整日裏除了想着以死勸谏青史留名,還敢不敢想點別的。

別人不顯,他一身肥肉都快要被皇帝給凍死了,可見陛下是多麽的生氣了。

估計這輩子郭家都不會青史留名了。

皇帝又是一聲笑,他勾了勾嘴角,從座位上起身,站在了車架邊上,眉目不動的看着雖然跪了一地,卻都凝神靜氣的等着他開口的人。

“皇姐人都去世了,用她發誓總是不好的。”皇帝嘴角動了動,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震驚。

“不若就用這裴家的百年基業吧。”

他一字一頓的道;“若我和皇姐罔顧常倫,就讓這裴家基業土崩瓦解,裴家子孫後代,為奴為婢,用不富裕。”

“不知郭愛卿可是滿意?”

不禁是郭禦史被震的說不出話來,就連這圍觀的群衆都傻眼了。

好惡毒的誓言啊。

這不是別的啊,是大好的江山社稷啊,是無上的權力天下啊,就這麽随随便便拿來起誓真的好嗎?

就不怕你家祖宗從墳裏面爬出來找你拼命啊。

一時之間,針落可聞。

岑西西嘴角抽了半天,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特喵的皇帝陛下你鬧哪樣啊!這種誓言……其實特喵的跟你沒有關系吧。

而且如果這貨真的信這些的話,估計也不會幹出這種強占姐姐的事情了。而且特喵的你丫是用後代的江山起誓的啊大哥。

估計裴景天幾個貨,要生生被氣死了。

确實如此,在皇帝說出這話的時候,裴景天、裴景原幾個皇子,臉色則是迅速的變化,全都是震驚、不可置信,然後露出怨憤啊、驚詫啊、委屈啊等等神色。

裴景天反應的最快,他忙收斂起所有的表情,低眉垂首的站在那兒,心中卻是不自覺的冷笑。

真真是好一個父皇。

為了他們不正當的關系,為了不牽連到長公主和單子晉,竟然将他們整個裴家給帶下水。

他怎麽能,怎麽敢?

又怎麽這麽自私的一顆心?難不成在他的眼中,他們這些之女全都比不上,長公主和單子晉的一根手指嗎?

裴景天眸中閃過一絲嫉恨和悲楚,可恨他之前竟是天真單純的,真的将單子晉當做自己親密的兄弟。

真是可笑至極。

皇帝冷幽幽的看了下面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郭禦史剛要顫巍巍的帶人磕頭贊萬歲,就聽到身後響起了聲音。

179 發誓吧皇帝

“陛下,臣等自然是願意相信你乃是明君,不會做出這等罔顧常倫的事情。只是臣下卻有一事不明,長公主寡居半年之後嫁給驸馬單溫,随後半年便生下郡王單子晉。”

郭禦史身後一人,雖然跪地,卻是昂頭挺胸,看着皇帝的面容帶着不屈和視死如歸的執念。此人同是禦史臺的人,年不過三十,不過七品小令,并不是多麽緊要的人。

郭禦史聽到這兒,忙回頭斥他,“這種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不過是說明長公主德行有污,婚前便同人珠胎暗結而已,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又何必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說。

而且根本沒有必要。

郭禦史的本意,只是讓最近的流言蜚語,喧嚣禁止才幹出這種光天化日之下,逼迫皇帝表明心跡的話,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和他暫時沒有關系了啊已經。

他以為身後的人,和他抱着同樣的目的。

奈何那人根本就不聽他說話,繼續目光咄咄的開口道:“只下臣卻得知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驸馬單溫根本就不過只是一個閹|人,怎麽能夠和長公主殿下恩愛情濃。所以這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至于,到底是為了何人掩飾,這人話一落,人群當中立馬響起了竊竊私語。

普天之下,能夠幹得出來這種事情的還能有誰?長公主想要嫁誰就嫁誰,如此需要人遮掩,又能為誰?

圍觀群衆立馬腦補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大戲,然後雙耳更是高高的支起,目光囧囧有神的盯着皇帝看個不停。

啧啧啧,驸馬爺竟然是閹|人啊,這郡王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兒子了。

衆人的目光在皇帝和單子晉身上巡視個不停,怪不得郡王這麽受寵愛啊,原來真相在這兒等着呢嗎?

岑西西忍不住緊緊的握住窗戶,往下找了一圈,這才發現沒有看到單溫這個人。她原本只以為單溫頂着驸馬的名號,然後悠哉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卻沒有想到原來是這樣,不得不說這個皇帝,還真是讓人無語。

哪怕是一個名號,也不能落給一個正常的男人。這占有欲是有多強烈啊。

但是單子晉和皇帝遲遲的不說話,卻是讓這人将這般話說出來,到底是為何啊?

真的曝光就死定了啊大哥。

奈何岑西西在上面擔憂的要死要活的,下面的皇帝面色卻是淡淡,單子晉更是垂眸站立不動聲色。

直到那人将單溫推出來,單子晉才撩起眼皮看了過去。

單溫面白無須臉色蒼白,眉目之間帶着一股青氣,他一步一步的從人後面走過來,目光卻是落在皇帝的身上。

然後這才看了眼單子晉,對着他笑了笑。

他這般一笑,帶着一股陰柔之氣,讓一旁的圍觀群衆更是不自覺的猜測起來。

單溫來到這一群人跟前,微微低頭便對上說話那人警告的眼神,他也不惱仍然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便跪了下去,先是對着長公主的棺椁磕了幾個響頭,然後又轉而向皇帝磕了幾個頭。

咚咚咚,一下下砸的所有人莫名其妙。

那說話之人也是心中惴惴,只想到這人貪生怕死,他們早就給他喂了**,他定會乖乖的将之前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反水。

這麽一想,便得意的放下心來。

單溫磕頭之後,方才開口說話,說出來的話讓靜默等好戲的人群霎時間一震,“微臣無能對不起陛下,對不起公主殿下,也對不起郡王爺。”

啊啊啊啊,聽這話的意思,難道是當真有這件事情不成?

皇帝面色沉沉,看不出什麽,“哦,你哪裏對不起朕,說來聽聽。”

單溫再次磕頭,“微臣對不起陛下的信任,對不起長公主的賞識,更對不起郡王爺多年來的父子之情。”

“這些年臣因為自己身體有異,自暴自棄自怨自艾庸庸碌碌,公主走了卻又因無能被人捉去,不能陪在身邊反而受人脅迫,于她跟前侮她名節,臣萬死難辭其咎。”

皇帝挑眉,“皇姐最是寬厚,想必不會怪罪于你。”

那人在單溫說出這話來的時候,就知道要毀,他慌忙擡頭斥道:“你原先根本就不是這般說的,你個無恥小人。”

單溫卻是猛地回頭反唇相譏,“我原先若不是趁着你們的話說,還能夠活到今天嘛?”

“你……”那人恨得咬牙切齒,奈何卻是根本說不出來,因為單溫氣憤難耐的說完他,竟是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人心一慌,暗道一聲要糟,只眼神游弋的去看隐在人群中的同伴,卻發現他們竟然全都被人悄悄的制住了,徒留給他一張張驚恐的代表着大勢已去的臉色。

他不禁有些頹然,是啊,他們這般小小的伎倆,怎麽可能會撼動皇帝呢。即便這件事情被爆出來是真的又能如何,皇帝還依然掌握着所有,只要他不是真的藥石無靈,僅憑這種德性上的虧欠,卻是暫時奈何不了他。

還是想的太過簡單。

單溫這番話,再配合着吐血的模樣,讓人群中驚呼一聲,又全都紛紛揣測,是不是根本就不是這人說的那般。

郭禦史等人,早就悄悄的跪着往旁邊挪了挪,看着這人的眼神帶着譴責。心裏卻也不禁跟着惴惴不安起來,可莫要被牽連啊!

單溫無所謂的擦去嘴角的血,繼續開口陳情道:“臣和長公主一見如故,兩情相悅私底下定了終生,可臣身份低微遲遲不敢求娶,直到公主身懷有孕,這件事情卻是再拖不得。”

“可老天似乎在懲罰臣的不堅定,長公主懷胎十月,竟是難産昏厥,生下來的孩子也不過只哭了兩聲,便再也沒有了氣息。臣傷心欲死,卻更怕長公主知道之後,心中痛楚便不得不入宮求助于陛下和太後。”

“當時宮中正好有個妃嫔産子,太後和陛下心疼公主和微臣,便将這位皇子抱入了公主府內。公主睜開眼睛,看到孩兒冰雪聰明身體健康,身子便也一天天好了起來。”

他一連串的話,幾乎是未有歇息,圍觀衆人皆是默默的反應過來,這才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長公主本來的孩子死了,現在這個是從宮裏面抱出來的。

那不就是說這單子晉竟然是皇帝的親生兒子。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個……”

這禦史小令聽單溫這番颠倒黑白的話,氣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他指着他辯駁,卻被單溫打斷,他道:“我單溫願意在這兒指天發誓,若有一句假話,便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永生永世堕入無間地獄不得超生。”

這般歹毒的話一出口,圍觀群衆就算不信也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畢竟誓言這種東西,一直是被他們所承認的。

岑西西抽抽嘴角,只要發個誓,就能把謊話硬生生掰扯成事實,到底是皇帝他們太無恥啊,還是布景板你們太天真太善良呢。

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番說辭。

看現在這種情景,皇帝根本就是早就算計好了的。根本就是故意的有現在一番鬧劇,然後讓單子晉的身份轉變,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兒子。

特喵的實在是太無恥了。

原先他寵愛單子晉,任由他胡作非為,可單子晉的身份說到底只不過是個公主的兒子,哪怕再過受寵,于裴家的幾個皇子都沒有太大的影響,頂多是看不過眼就是了。

只現在若是單子晉認祖歸宗,做了皇帝的兒子,那一切就不好定論了。

朝中大臣也會有許多開始認真的考慮風向的問題了。

根本就是想讓單子晉做這個出頭鳥啊。

岑西西氣的咬牙切齒,特喵的十分想掰開皇帝這貨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裝了啥。好歹三字經也是他和長公主愛的結晶啊,竟然這麽迫不及待的把他給推出去啊。

單溫發誓之後,重重的喘息一聲,便又繼續開口道:“我知道這位大人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不過是個閹人,怎麽可能會和長公主感情深厚。”

說到這兒,他忽然哽咽,忍不住的捂了臉顫抖了一會兒,顯然是将自己這般秘密暴漏在大庭廣衆之下,十分的傷心難過。

群衆們紛紛表示同情,然後看着那揭短的人十分的譴責。

好一會兒單溫才說道:“我原先并非是這樣啊,只是後來被奸人所害,才落得了如此的地步,只公主殿下卻從來不嫌棄我,依然待我如初,我……我之前為了活命,還順着那些奸人的意思,誣蔑她的一腔情意和名節,我這樣的人,怎麽配做她的丈夫,怎麽配死後和她同行。”

他低着頭吶吶兩聲,“便是死我都沒有臉面見她。”

說完他竟是猛地一沖,就往長公主的棺椁上撞去。

他起身太猛,旁人竟然都反應不過來。單子晉手指動了動,回首看了眼皇帝嘴角的笑意,卻沒有上前。

這些流言蜚語,他不可能不知道,只原本想着要去應對,只卻發現竟是有人故意的在縱容,好像是巴不得讓這些話傳的更加厲害,至于那人,他的手下追查了兩日很快的便上報,乃是皇帝。

單子晉嗤笑,卻原來他也并非是像表面上看來的那般舍不得母親,至少還能想着算計別人,算計他。

只不過皇帝既然想算計,那麽便都随着他就是,反正這燕國的江山,他本也是想要的。

原本是打算,若是裴家的人都死絕了,那麽輪也能輪到他,只既然現在讓他光明正大的有這個機會,那麽他為何要阻止。

單子晉也是勾勾唇。

“砰”的一聲,單溫滿頭血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血順着額頭躺進了他的眼睛,讓他一瞬間幾乎都看不清楚東西,只他仍然努力的支着身子看向皇帝禦辇的方向,直到模糊的看到那人淡淡的朝他點了點頭。

他這才是閉上了眼睛。

死而無憾!

生來是人,但因為天閹,卻從來沒有被堂堂正正的當成人對待過,他單溫的前半生豬狗不如,家中的父母兄弟全都把他當做恥辱,随意的打罵出氣的簍子。

他怨恨,他反抗,卻只能遭來更深的奚落更慘烈的對待。

直到遇到皇帝陛下,他将那些人控制住,對他說他可以自己去報仇,用自己的雙手把這些所有欺辱過他的人,全都送入黃泉。

他做了,那些人匍匐在他的身下求他饒命,他沒有,血噴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激動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終于他再也不是那個人人欺淩的單溫了。

他跟着皇帝,做了長公主的驸馬。可是他不怨不恨,哪怕知道皇帝只不過是順手而為,也感激他能夠将他帶出來。

這一世呼嘯而過,只希望下一世他能夠做個健全的人。

哪怕不敢去肖想那個鮮活的生動的女子,至少有臉面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跟前。公主殿下,請收下我這份卑微的愛,這也是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單溫終于閉了眼睛。

群衆們心有戚戚然,全都因為長公主和驸馬這偉大的愛情而留下了兩滴眼淚。就只有那個禦史小令猛地竄起大聲喊道:“他在胡說,單子晉根本就是長公主和皇帝……”

只話沒說完,就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單子晉冷眼看過去,那禦前侍衛幹淨利落的收回了刀,重新站回了禦辇跟前,邵良一甩拂塵,尖聲開口道:“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的想要借此機會,抹黑陛下和長公主殿下。這件事情,陛下一定會徹查到底,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莫要耽擱了吉時,繼續前行。”

至于單溫的屍體,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早就有人将他給放到了禦辇之上,皇帝陛下幽幽開口,“單驸馬情深意重,等十日之後葬入皇陵。”

這對一個外姓來說卻是天大的榮耀了啊。

沒想到圍觀長公主出殡,能夠看到這麽一出好戲的人民群衆,跪着高呼陛下萬歲,陛下仁慈。心裏早就将之前的傳聞給丢到了腦後。

他們陛下是明君啊,才不會幹出那種事情來,就是有那麽臭不要臉的人背後中傷啊。

哎呀,單郡王竟然是皇子呢,怪不得長得和皇帝一樣,和長公主和單驸馬都不一樣呢,那以後豈不是要叫皇子了啊。

按年齡算的話,應該是四皇子吧。

啧啧啧,不得不說,也是個傳奇啊。

出殡的隊伍繼續前行,自始至終單子晉都沒有說一句話,他抱着靈位重新上路的時候,嘴角卻譏诮的勾了勾。

葬入皇陵?并不代表和母親葬在一起啊。

裴景天壓下心底的激蕩情緒,雙手緊緊的握住放在身側,才控制住整個身體的顫抖。他心中一邊唾罵皇帝怎麽可以如此颠倒黑白,如此的無恥,一邊又在暗暗的慶幸,還好他沒有腦子一抽,挑這個頭。

他悄悄的吞咽了下口水,果然僅憑着這個是無法損害父皇的地位,只他卻沒有想到,父皇竟然會直接将單子晉給認下來。

認下來做什麽?

憑着皇帝對單子晉一向的寵愛,根本就不做他想。不僅僅是裴景天,裴景宸、裴景原、裴景尚幾個人,都同時忍不住的浮想聯翩。

他們和圍觀群衆不一樣,他們更傾向于,單子晉根本就是皇帝和長公主的兒子。

只當年的事情,早就不可考了。且皇帝身邊全都是一等一死忠的人,若不是這次長公主身死,怕是他們根本就難以看出端倪。

就只有單溫一個好攻克,卻沒有想到最後會臨陣倒戈。他們不得不懷疑,也許這根本就是皇帝做的套子,為的就是讓單子晉光明正大的繼承皇位。

一時之間,幾個皇子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若是單子晉繼位,就他這種目中無人肆無忌憚的性子,他們這些皇子沒有一個會落着好。

所以無論是哪個,獨獨不能是他。

裴景宸不僅要害怕這些,他最怕的是皇帝會查出今兒的事情是他做的。每每想到這兒,他不僅咬牙。他果然不該太魯莽了。

只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憤恨,他是父皇的第一個兒子,按照規矩在生下來的那一刻,他便應該是太子。

可偏偏這些年下來,父皇根本就不怎麽待見他。

而且後面的幾個皇子則都越發的出衆,他以為這是個機會,卻沒有想到會是個陷阱。裴景宸不僅咬了牙,将皇帝和單子晉更加的恨上了。

之後便再也沒出什麽亂子。

長公主的棺椁被順順當當的封入了皇陵當中,皇帝目色沉沉最後看了一眼,這才命人起駕回宮。

路上,他仰頭看天空,藍色的天空幹淨明亮,上面點綴着朵朵白雲,皇姐好像在上面笑着朝他招手。皇帝咬牙穩了穩心神,這才是清醒了過來。

皇姐走了,再也不會這般對他笑了。

一切都完了。

長公主出殡的這日發生的事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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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