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被發現了什麽?
每人會分發一張地圖,地圖上用顏色标明的區域,是他們隊伍尋寶的範圍。在這兩處尋寶的範圍裏,各有七個錦囊散落其中。
“錦囊裏有節目組交代給你們的任務,你們的午飯就在任務點裏頭。要按着錦囊裏的指示去做,才能找到你們的午飯,以及完成最終任務。”張琦看了一眼腕表,“現在是早上七點半,下午五點前,不管任務成功與否,大家都在梅沙灣會合。”
十三個人內,抽中黃色彩帶的人是容諾。他年紀小,一群哥哥們認為,讓他去市中心享受溫泉和美食,也是應該的。嘴上意思意思說羨慕嫉妒,卻沒真懷揣這個心。
楚萊是紅隊裏唯一一個S.Kings成員,此番随Crystal“5”前去市區,頗有孤身一人,深陷敵團的味道。
出發前,饒玄拳頭打了一下楚萊的肩膀,說:“路上小心點,聽見沒有?”
C團當然不是什麽吃人的妖怪,只是自SK成團以來,但凡團隊活動,他們五人就沒分出小分隊行動過,饒玄偶爾也是愛唠叨的性格,免不了對楚萊唠叨兩句。
楚萊說:“哥,我去的是市裏。”
饒玄微一怔。
他鬼王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說得出這麽句關心話,楚萊好樣的,一句回話,把他的關心當糙米糟蹋。他當即怼回去:“去市裏不可以小心一點?去市裏不用過馬路?”
楚萊本還想說什麽,頓時笑出來:“好好好,我知道了。”
Crystal眼中看來,楚萊是個神奇人物。總是能輕易引爆隊長,又輕易得到隊長的寵愛。
楚萊跟着“敵軍”潇潇灑灑走了。
饒玄看見容諾正望着他,走去拍了一下容諾的肩膀說:“你跟他們去好好放松吧。”
上白城山的山路有三條,這三條山路可能都藏有節目組安排的錦囊。
藍隊分三組行動,饒玄和簡流一組,海佑跟雪彌一組,Crystal7的林溯羽和左辛一組。
饒玄問簡流與“敵團”的兩位:“這安排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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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流說沒意見,林溯羽與左辛也無二話。
雪彌對這安排有話,他問饒玄和簡流:“你們兩個要一起,不避一下嫌?”
饒玄有十足的道理:“刻意避嫌不是更有鬼嗎。”
雪彌被他的道理折服了,閉上嘴,跟海佑從另一條道路上山。
“敵團”的兩位,和他們告了別,繞到後面的山路上山。
饒玄和簡流走的這條路,是白城山最陡峭的山路。跟着他們的攝像師、工作人員,都經過登山訓練,所以扛着機器爬山,體力還吃得消。
清晨的白城山,散發着被蒸幹的露水、濃郁的泥土青草味,萬物從睡夢中清醒,雀鳥叽叽喳喳地聒噪,蝴蝶時不時飛一兩只過來,在這些人身邊舞繞兩圈,便又翩然離去。
饒玄跟簡流爬在前頭,一衆工作人員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跟着。兩個高大的身影,一下替他們擋掉大半截陽光。
“簡流,我就直接這麽叫你了,可以吧?”饒玄說。
“可以啊。”簡流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遞給饒玄,“喝嗎?”
“謝謝。”饒玄接過他手中的礦泉水,毫不介意共飲一瓶,“你覺得錦囊會放在什麽地方?”
“不會那麽顯眼,但也不會太偏僻。”簡流餘光望了身後的工作人員們一眼。
按節目套路,到有錦囊的地方,工作人員會以各種方式,旁敲側擊提醒他們。不可能真讓他們無頭蒼蠅式亂撞。
倆人邊說着話,一鼓作氣往山上爬去,工作人員和另兩組那邊的助理通消息。另兩組藍隊隊員,已經在路上休息兩三次了,只有饒玄跟簡流這組,一口氣爬到現在,還在往上走,大氣不用喘上一口。
他們這條路還是最難走的。兩個小時後,扛攝像器材的攝像師終于受不了趴下了,一夥人只得先找塊平地歇着。
工作人員們,匆急坐在大岩石上,脫掉外套,手擦完臉上的汗後便當作扇子扇風。
簡流和饒玄不見累,不急于休息。他們一個在看地圖,一個拿手機拍照。工作人員不由感嘆,兩位究竟是什麽神仙?這體力實在是好得,有一點驚人了。
饒玄拍了幾張大自然風景照,問起簡流:“你當歌手之前,做過其他工作嗎?”他不是想一出問一出,這個問題,在看見簡流進行這麽大運動量後仍不疲倦,已然存疑。
簡流看着地圖的眼,擡起來,望向饒玄:“想知道?”
“沒什麽,我就是随便問問。”饒玄聳肩笑笑說。他要是表達出真實想法,反而會叫對方起疑起來。
簡流凝視他,目光不是短暫的停留,而是久久凝望。饒玄被他看得逐漸屏住呼吸,劉海掉下的一兩根頭發絲,撩得他臉頰發癢。
注視得久了,關系再正常的人,都會感覺到暧昧。更不用說他們兩個的關系,好像也不是那麽的正常。
簡流伸出手,慢慢朝他的臉頰移去。饒玄見他那只骨骼分明、手指細長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眉角的肌肉跟着心髒在動。
随後,簡流那只手,擦過他的耳鬓的頭發,穿進他身後的矮樹叢中。從繁茂的樹葉裏,取出一個紅色的錦囊。
“找到一個了。”簡流将錦囊挂在手指上,晃了晃。
“藏這麽深你也能看見?”饒玄佩服道,急忙說,“快拆開來看看。”
二人将錦囊打開。錦囊裏有一張紙條,饒玄取出紙條,敞開來看。
紙條上畫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亭子,亭子上的牌匾,寫了三個字。
“春晖亭。”簡流念出亭子的名字。
坐在岩石上,熟悉這個地方的工作人員說:“春晖亭在山腰哪裏。咱們從這個地方,爬到那兒,可能還需要幾個小時。到那裏的時候,興許已經中午12點了。”
“中午十二點?”饒玄說,“那我們的午飯很有可能就在那裏。”
運動量消耗這麽大,其實大家都有一些餓了。想到那還不曾謀面的午飯,心下早已垂涎三尺。休息過幾分鐘。大家抱着對午飯的渴望,渾身又充滿力氣。攝像大哥扛起攝像機,率先站起來:“那咱們走吧。”
幾人接着趕路。
到山腰時,恰好12點整。春晖亭就在眼前,展開顱頂翹向天際的檐翼,好似在向他們招手。
春晖亭內,一塊箭頭形狀的牌子,指向遠處的花叢,顯然在提醒他們朝這個方向去。
“午飯可能就在那裏,我過去找找。”饒玄往箭頭所指方向走去,一位攝像師跟在他身後。
饒玄在花叢裏摸索半天,摸出一個上鎖的箱子。箱子上,誰人用毛筆寫了東倒西歪憨圓的倆大字——午飯。
饒玄左右看不見還有什麽打開箱子的機關,摸了摸箱口這把大鎖:“難道要我表演現場拆鎖?”
雖是藝人,卻不是真這麽多藝。
他把箱子擡起來掂量重量,發現箱子底下,還壓着一個錦囊。
饒玄将錦囊取出,拆開,錦囊內的紙條寫着——鑰匙在灌木叢的籠子裏。
饒玄按紙條所示,找到這光禿禿地方唯一一片灌木叢。他扒開灌木叢,找那籠子,聽到咝咝騷動、鐵籠輕微晃蕩的響聲。他雙手循着聲音的來向,将灌木叢撥開。
一個網狀四方形籠子,去腿的課桌那麽大。籠子裏頭,五六只顏色各異的蛇,互相交纏在一起,像一捆糾結一起的麻花。
這場景,常人見了準抖下一身驚吓。攝像師便先震了兩震。
饒玄不能表現得太淡定,在鏡頭前跳跳腳叫了兩聲,被吓出膽汁的那味兒演出來了。
想來鑰匙就在這蛇籠子裏頭。
這些都是家養寵物蛇,無毒不會咬人,沒有經過野外環境的熏陶,性格看起來還挺害羞。
饒玄視線找尋半天,終于在一條翠青蛇下,看見鑰匙的蹤影。
他将籠子頂蓋打開,手往裏摸了進去,攝像師立刻将鏡頭怼到他的手上。這些蛇察覺到陌生人的手,不是兇巴巴地來啄,反而是羞澀回避開來。
它們躲避時靠得越近,饒玄的手就越難摸到鑰匙。眼下的情況,唯有把這些蛇一條條拿開,才能讓那鑰匙重見天日。
抓蛇饒玄是不怕的,可他的手依然在要碰到蛇身的時候停頓住了。他想,這些蛇,一看就都是雌的。萬物皆有靈,別人不知道,他知道。明知道人家是小雌蛇的情況下,這麽摸它們,豈不是不太好?
他的猶豫,在旁人眼裏看來是害怕。攝像機繞着他轉,定格在他抿起來的嘴唇,和滾動的喉結上。
放大這些細節,像将他內心的“恐懼”放大無數倍了似,将生動傳入觀衆們腦中。
就在這個時候,放午飯的箱子突然動了動,發出一些細響。
饒玄轉過頭去:“那裏怎麽了?”
攝像師的鏡頭當即轉過去,他将拍攝界面放大,瞄準那個箱子。一只黑絨絨的東西來回竄,在箱子上面抓爬着。
察覺到有人盯看,那黑絨絨的東西,立即站在箱子旁,兩只綠油油的眼睛轉過來,定定看着那臺正拍它的奇怪機器。
是只黑貓。
饒玄趁攝像機不備,瞳孔一張,亮出一道森森幽紅的光,盯住籠子裏的雌蛇。數只雌蛇,如同被激光掃中一樣。吐出長信,咝咝叫着,四散開來,全網籠子邊上靠。
虧得那些為數不多的黑粉,每日堅持不懈來酸他幾句。他戾氣好收歹收,也是收出這麽點雞毛輕重的法力來。
鑰匙便躺在籠底正中間,饒玄立即将鑰匙拿出來,開心地跟攝像師說:“我拿到了。”
與此同時,他看見攝像機顯示界面裏出現了簡流的臉。
簡流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眼神略有一點滲人的凜冽。卻不知,是不是他靜默不言時,與生俱來冷漠表情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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