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整點陰間東西
“簡流,你怎麽過來了?”饒玄攥着鑰匙問。
“看你很久沒回來,過來看看。”簡流瞧見饒玄身後的蛇籠,眉頭微一皺,“怎麽會有那麽多蛇在那裏?”
節目組給他們這裏安排一籠筐蛇,似乎是安排錯了。這倆人看見蛇,除了饒玄适才那個誇張做作的“驚吓”表演,反應都不是很大。讓人感覺沒意思。
“我慢慢跟你說。”饒玄搭上簡流的肩,走向放午飯箱子的花叢,路上和他說了節目組這個整人的安排。
上鎖的箱子,方才被那只山野裏竄出來的野黑貓,抓下幾道爪痕。
饒玄用鑰匙成功開鎖,掀起箱蓋,飯香味悠然飄出,幾份盒飯放在箱中一個袋子裏。
饒玄提上盒飯,來回到春晖亭,親自将盒飯發給各位辛勞一路的工作人員們。
好心和善的形象,只維持這個發盒飯的時間。等盒飯發到各位工作人員手中,饒玄才笑眯眯說:“這是我徒手抓蛇抓出來的午飯。”
工作人員們兩眼一瞪,被激起來的食欲,突然集體下降。抱着盒飯愣愣的。
盒飯間,夾有一張卡片:吃完午飯請在亭內午休,13:30的時候,工作人員将會給你們指令。
饒玄看了卡片後說:“我們吃快點吧,吃完休息一會兒,待會才有體力繼續爬山。”
午飯夥食還不錯,有蝦和牛肉以及一些素菜。
大家早就餓得肚子直響,聽了饒玄的話食欲下降一瞬,聞見飄香飯味便成倍暴漲回來。管他是抓蛇抓出來的午飯,還是抓烏龜抓出來的午飯,只要它是份能吃的飯,就逃不了滾入他們腹中的命運。
吃過午飯,衆人勉強克服艱苦的條件午休。簡流坐在亭子橫椅,靠在柱子上,外套蓋住身子,淺淺地入了睡,饒玄也靠在另一邊的柱子,閉眼休息。
饒玄沒有睡着,他耳邊充斥着少許不屬于凡世的聲音,零零稀碎輕響。這個地方可能有山神,或者是一些有靈性的聖物。本來他失去法力後聽不到這些,但是山間屬自然,靈氣極盛,加上他恢複的那麽一點零星法力底子,對自然之物的感官張得極開。
他眼睛閉上半晌,好不容易犯起困,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将他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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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機還在運作中。
他睜開眼,又是一張寫了字的紙,已經遞在他眼下。工作人員給他指定特別任務:用溫柔的手段吵醒簡流,讓他陪你玩。
一見任務是騷擾簡流,饒玄瞬間變得無比精神。
他一瞥入眠了的簡流,頑劣的心思滾蕩:我可以溫柔,但是,要搞點讓簡流粉絲不适的陰間東西。
饒玄先是輕碰了一下簡流,強行壓低嗓音,悄柔問:“你睡了嗎?”
簡流光聽他擠腔弄調,便感到不适與隐隐不安,他把蓋在身上的衣服往上移,埋過臉:“嗯。”
饒玄晃晃他的腿:“別睡了,起來吧。”
攝像大哥的鏡頭積極記錄饒玄這些“溫柔”的細節動作。
簡流的聲音悶悶從外套下面傳來:“你幹嘛?”
饒玄感覺光溫柔,力度不夠大,得來點猛的。
他想起女團裏那些說話嬌滴滴的嗲精,撒起嬌來威力比奪命三郎更猛的容諾。
以之作為參考,突然,他上半身倒在簡流的大腿上。捏着個嗓:“好無聊啊,陪我玩嘛~”
攝像機猛一顫,險些從攝像大哥手中,吓得掉落在地。
容諾撒一個嬌,可能只是要人命。饒玄撒一個嬌,簡直搬出要人魂飛魄散的功力。
這不是讓簡流粉絲不适的陰間東西,這是讓他們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好好活的煉獄玩法。
簡流定力驚人,還是沒把衣服從臉上拿開,口氣已捺不住:“你喝醉了嗎?”
饒玄依舊躺在他大腿上,掰着手指頭問:“都沒喝酒怎麽會醉呢?”
“啊,是啊,我忘記了。”簡流笑着說,“你醉起來可比這厲害多了。”
饒玄想起那夜“街頭大戰”,手捂了捂臉,像是慚愧起來。他用力一推簡流的腿,本性暴露,沉嗓道:“喂,不要睡了,起來陪我玩。”
“你接到節目組的特別任務了?”
“你猜猜看。”
“節目組給你的任務,是不是搞死我。”
“八 九不離十。”
“給我痛快點來一刀吧。”
“人家怎麽舍得嘛~~~”饒玄聲線天上地下無縫切換,尾音浪蕩的小波浪號快聚成一片淹死簡流全家老小的汪洋大海,“人家是想要你陪我玩~~~~”
這片“海洋”波濤滾滾,漫過簡流遮在臉上的外套,鑽入簡流耳中,直逼簡流大腦。
旁人悟出件事。這兩位不适合“撒糖”玩暧昧,饒玄玩起來,會搞死人。
工作人員裏一小妹妹默說着:我CP粉我先吐。
簡流長吸一口渾濁的氣:“我認命了。”他把衣服拉下來,露出他那雙漂亮的,內勾外翹的明眸,“你想玩什麽?”
饒玄上半身離開他的腿,興奮地跳起來,對着鏡頭擺出剪刀手:“任務成功!”
簡流睡是不用再睡了,他穿上外套,無奈地笑。
鏡頭對準簡流,簡流整理衣領,說了句:“我就知道。”
市裏到了正午,天氣變得熱起來。楚萊把羽絨服脫下,拿在手上。他抓了抓身上的紅色短絨毛衣,看見附近有肯德基,問鄭須轍喝不喝可樂。
鄭須轍說:“黏嗓,不喝。剛剛喝過水了。”
楚萊聳肩說“好吧”,自己去買了幾杯可樂,一杯自己喝,其他的給跟着他們的攝像師和助理。一口清涼冰爽的可樂吸入口中,楚萊躁亂的心,稍微平靜了些許。
他們快把這個區轉遍了,還是找不到錦囊。最煩人的,是尚晚世把他跟鄭須轍被分配到一組。
鏡頭在前,他跟鄭須轍不好劍拔弩張地對峙,但是要裝作熱絡地侃侃而談,彼此都做不到。雙方一路走來都悶着,必要的時候才會講兩句話。楚萊快給憋壞,甚而無比思念在團裏被饒玄執着脖子打罵的時光。
楚萊可樂轉眼喝了大半下去,問鄭須轍:“接下去去什麽地方?”
“地圖上說這個區有錦囊,在這個區繼續轉轉。”
楚萊克制住焦躁不耐的心情,這地方要是地上長毛,都得被他們走禿皮了。
樹上地上椅子下面,甚至是人家的店裏,只要路過的地方,沒有他們不去瞧的。路過只貓,都要撩起它的尾巴,看看它尾巴底下除了蛋以外還有沒有綁着什麽。別說錦囊,連根線頭都沒找見。
楚萊把剩下的可樂一口喝完,要去扔垃圾。一個助理跟過來,給他悄悄遞去一張紙片。紙片上寫着:特別任務,尋寶游戲結束前,讓鄭須轍戴一次你的耳環。
楚萊眉頭皺起來。他的耳環,一邊是流蘇,一邊是一朵花。公司讓他走外表漂亮精致的形象,他化着花美男式的妝,搭配上這樣的耳環,看着并不奇怪。
但人家鄭須轍“堂堂男子漢”,走路要生兩陣風的大佬風格,戴流蘇也就罷了,戴朵花在耳朵上像什麽樣?
楚萊糾結着,該用什麽方法,讓這個和他關系不是太好的大佬風格人物,心甘情願戴上他“娘裏娘氣”的耳環。
鄭須轍在那裏喊:“我找到一個了。”
楚萊聞言,把秘密的紙片連着可樂杯扔進垃圾桶裏。
錦囊和一把小鏟子綁在一起,粘在公共椅子下方。
鄭須轍将他們取下來,拆開錦囊看。
錦囊內的紙條,畫着一顆榕樹,一個小箭頭指向榕樹下方的泥土,寫着:道具在這裏。
“這是什麽意思,要我們挖出來嗎?”鄭須轍拿着那把小鏟子呆了呆。
倆人來到那大榕樹底下,鄭須轍發現榕樹下,一片泥土被翻動的痕跡。
“道具應該就在那裏。”鄭須轍蹲下來,小鏟子去刨那塊松軟的泥土。
刨了幾層下去,還沒發現目标物。他擦擦額上的汗,呼出一口氣。将要掉到地上的衣角往上收起一些。
本來攝像師、助理浩浩蕩蕩跟着兩個光鮮亮麗的人,就夠引人注目。
兩個光鮮亮麗的人,在樹下公然刨土,更加吸人眼球了。
路人走過路過,不禁停駐腳步,圍看他們。
因為是工作日的上班上課時間,路人中沒有女學生和年輕人,有的只是一群大爺大媽,和幾個無業游民。這些人對當下潮流了解甚少,看見他們,也就沒那麽激動。
一大媽說:“哎喲,這倆人,我好像在電視上看過。”
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是啊,這不是Crystal7和S.Kings嘛。”
明星蹲榕樹下挖洞,稀奇。
一位大叔指着鄭須轍:“挖洞的那個我知道,S.Kings的簡流是嗎?”
鄭須轍挖土的手抖了下,差點笑出來。
這位大叔,眼力“真好”,記性也“不賴”。
笑着的工作人員們,一個糾正大叔:“大叔,他是Crystal7的鄭須轍。”
楚萊跟大叔笑道:“就算是簡流,他也不是S.Kings的啊。”
那大叔“嘶”一聲:“我記錯了嗎?簡流不是crystal的,也不是S.Kings的嗎?”撓撓光禿禿的腦袋,大叔緩緩問楚萊,“不然飛輪海的?”
楚萊逐漸愣住:“啊?”
這位大叔的年歷表,似乎,更新得比他還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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