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鎮國将軍幫我虐渣
話說從齊安然那裏回來之後, 陸時年是一點沒耽擱迅速給李承哲賜婚, 表面上是哪家的大家小姐, 其實內裏就是改頭換面的齊安然, 即使這樣李承哲還不敢不要, 就連太後也是有苦說不出, 她對外一直稱病對接下來的親事壓根不予置評。
之前她卻是擔心皇上會因為這件事情怪罪李承哲甚至是處死,只是後來她發現這皇上不是心底太善良, 而是愚蠢。
後來自然而然也就不擔心了,即使這次這麽大的動靜她也覺得是因為皇上真的太愛齊安然了, 所以才回成全齊安然的, 若是皇上真的有火氣,那這兩人是早就活不成的。
那邊李承哲難得發了脾氣,齊安然現在的模樣他雖然還沒見,但是他早已知曉這女人在宮中除了他一個還勾搭了不少, 誰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況且就是知道孩子是誰的他也不能要,吃了那麽多藥還能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可能還是正常孩子,說不定還是怪物。
可是這人卻不得不娶, 李承哲只好咽下這口悶氣,只盼着進門之後這齊安然省事一些, 否則他要是一個控制不住掐死了皇上那裏還不好交代。
李承哲想着沈木答應自己的那些事情,反正也不用忍耐多長時間了, 只要把那人從皇位上拉下來自己就是法, 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如此一來也就坦然接受了, 成了親送到王府裏皇上難不成還專門來看自己弟弟的妻子。
板上釘釘的事情陸時年也就不怎麽關注了, 現在的齊安然無非就是心裏提着一口氣,不撞南牆不回頭。
只要兩個人這麽一見面,還有什麽事情不明白的,到時候指數自然是上去了。
虐心嘛,他業務熟練。
自己還有後手,不怕來着。
果不其然,在兩個人大婚的那天夜裏,陸時年就聽見了系統報告任務完成的電子提示音。
心裏一邊暗搓搓地興奮,一邊詢問具體的情況。
系統探查一番也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大概。
無非就是當日夜裏李承哲連那扇喜房門都沒有踏進去,憋了一肚子的齊安然自然是不答應的,立即出了門就詢問李承哲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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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人攔她,這裏的人雖少但是也是有的,只是都忌諱着她的肚子,生怕還沒怎麽就出來個一屍兩命的好歹來。
就這樣半拉半拽地先是給控制住了。
可是不知道哪裏有個看不清楚臉的小丫鬟忽然就蹦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幫誰,拉拉扯扯間一眨眼的功夫齊安然就沒了。
等細看的時候去發現那小姑娘也是沒了,細想之下衆人都要哭了,這小姑娘究竟是哪裏來的,之前從沒見過呀。
衆人慌了,連忙去找主事的找主事,找人的找人,一時間鬧得府裏頗有些人仰馬翻。
齊安然趁亂跑出來之後壓根沒有地方可以去,自己又是穿着大紅色的媳婦還沒有脫下來,大着肚子更是行動不便很容易就會被找到。
現在才有點後悔,莽撞地出來也不敢去有亮光的地方,只能朝着沒有燈的暗處走着,想着這樣也找不到李承哲,還是得回去,明日再想辦法
但是回想了一下剛剛那些婆子們的兇悍,自己又是添了麻煩的人,一時間還真是不敢胡亂行動。
這王府齊安然還是很小的時候來過,早就記不得了,只好抹黑漫無目的地走,她雖然在庵裏磨煉地耐得住苦了一些,但是到底肚子還是吃力,勉強靠在假山上稍加休息。
安安靜靜就連簡單的蟲鳴鳥叫都沒有,齊安然不由得有些發憷,更是留意周圍的動靜來。
誰知道還真讓她聽見些許響動,唬了一跳正準備跑開卻聽見似乎是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幹那種事的聲音。
面上一片躁紅就要避開,豈料聲音越聽越耳熟,最後齊安然猛地出現在這野外茍合的兩人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兩個人的臉。
果然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桃晴和李承哲。
原來那桃晴之前在庵裏雖然對她不聞不問,但是到底是貼身侍候的,既然要嫁人還是要帶着的,不過早在她家小姐和李承哲交往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李承哲不是一個良人,這會的齊安然鐵定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捉摸着今日李承哲定然是喝酒喝得發昏,自己又是有幾分姿色的,便起了找一個依靠的心思。
兩人,嗯,偶遇,當即一拍而合,幹柴烈火地就忍不住了。
陸時年抿抿嘴唇窩在沈木的懷裏饒有興致地看着。
見面之後李承哲差點沒被齊安然的模樣吓死,當場就軟了,什麽話傷人說什麽話,最後陸時年的任務就在李承哲的謾罵聲中完成了。
很簡單,在某種程度上人心很堅韌,但是同樣也很脆弱。
他認真完成任務起來自己都怕,看,這不是還附贈一個小彩蛋。
系統:“......”
“皇上,怎麽還不睡?”原本以為他只是同平常一樣,驚醒之後立即又會睡着,今天卻是黑暗中坐了半晌,沈木不由得有些擔心。
“沒事,中午睡多了,這會不太困了。”饒是陸時年這樣說,但是沈木還是将他攬在懷裏,手心覆上他的眼睛,“皇上,明日還要上朝早起呢。”
陸時年小心地翻了一個白眼,眼睫毛掃在他的手心上翻得有些艱難。
做那啥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要上朝,有時候還要弄到後半夜,不過老子要走了,不跟你計較了。
這會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裏,半晌之後才出聲:“你睡了嗎?”
“還沒。”
“我們談談可好?”
“皇上想談什麽?”夜深人靜,沈木的聲音總是顯得柔和,确實适合說話。
陸時年想了一下組織好語言這才敢開口:“沈木,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此這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沈老将軍是我朝開國功臣......”
“如何?”沈木的聲音聽着有些冰冷,只是陸時年知道這是肯定的,但是畢竟這大腿服務的還是很不錯的,陸時年也不願意耽擱他。
便繼續向下說:“今日朕看了李大人呈上來的名帖,朕覺得戶部尚書刑大人的幼女就挺不錯,配你.......”
“沈木,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我一分我便叫人了。”黑暗中陸時年的聲音清亮,就像是一把穿腸劍狠狠刺進沈木的心髒。
他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忽然提起這個話題,但是小皇帝口中的決絕是他之前聞所未聞的,狠狠壓着小皇帝的肩膀厲聲問:“是因為六王爺的威脅已消,皇上覺得用不到臣了嗎?”
陸時年皺了皺眉毛,大兄弟,這不怪我呀。
雖說你昨日跟我分享了你如何如何弄死李承哲的計劃,但是确實是因為今天我的任務完成了我才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的,所以你就不要想得太多了。
語氣軟和不少:“沈木,朕不是......”
話還沒說完,唇上一痛,陸時年猛地推開沈木,自己還是有點人性的,都要走了确實該斷的幹幹淨淨。
“沈木,大膽......”
沈木确實大膽,因為不僅做了,第二日的時候陸時年還沒能去上朝,其實應該說以後的陸時年都沒能去上朝。
因為他病了。
“系統,我萬萬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陸時年抿着嘴坐在床頭滄桑地說,就差耳朵上夾一根煙了。
“我也沒想到。”系統難得很配合他。
“你能告訴我一個确切能走的時間嗎?”陸時年看着外面走近的人影,身子有些瑟縮,隐隐感覺有些屁股疼,關鍵其實還是腎不行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
“怎麽感覺你最近都挺和軟的。”陸時年問。
“可能是科教片看多了看誰都覺得是應該關照的未成年了。”系統急急忙忙說,“不跟你說了,我那還有一場如何教導未成年保護自己的講座,我先走啦。”
陸時年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滋啦一聲系統已經下線了。
媽的,騙人。
“皇上,您可否想清楚了。”沈木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眼底仍舊是慢慢情意,可是看在眼裏陸時年卻莫名地感覺有些戰栗。
“沈木,我說過我.......”
“皇上,臣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在您口裏聽見任何不想聽見的話。”
陸時年迅速閉上了嘴巴,誰知道這大兄弟不想聽見什麽,要是一個沒把握好,那最後吃虧的不還是自己嗎?
“皇上,你想知道齊安然現在怎麽樣了嗎,當然還有李承哲?”
聽到李承哲的名字,陸時年眼睛驀地一亮,在對上沈木淩厲視線的時候腦袋冒出來一個聲音,媽的,糟了。
果然,沈木猛地俯下身子,右手狠狠抓着他的衣服前襟:“皇上,您是早有打算啊。”
陸時年幽幽嘆了一口氣,手輕輕撫上沈木的臉蛋,聲音虛弱:“将軍,抱歉,終究是我利用了你。”
“什麽時候發現的?”沈木一把抓住他的手,陰沉着聲音問。
“在父皇去世的那一年。”陸時年眼神缥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接着說,“父皇素日裏身體硬朗,并無大的病痛,若說是突發暴疾我是不信的,所以我用兩個雲游四海的江湖郎中偷天換日了兩個宮中的太醫,那郎中說本是慢性病不至于要了命,也難怪太醫沒有檢查出來,平日裏我們自己都會經常吃的,誰成想那會是有毒的呢,可是偏生那天父皇早上在我這裏用了膳,又恰好是別國進貢.......”
陸時年的語氣平淡,已然沒有了那日的憂傷,甚至還帶了點解脫。
沈木緊緊攥着他的手:“你也吃了?”
“自然是的,只是我服用的毒劑量甚少,也只是出了個苗頭瞧出了問題,只是到底不中用了,還能好賴活個幾年罷了。”陸時年抿了抿唇,這也是為什麽李承铉會每月定時叫徐青去自己那裏的原因,江湖郎中臨走之前将自己所知全告訴了徐青,但是也還是搖了搖頭,這種法子不過是繼續吊着命而已,毒早已侵入骨髓,只是還沒有完全蔓延開來罷了。
“臣帶你去治,現在還不晚,只要我們找到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我們.......”陸時年反手握住激動地幾乎要暴走的沈木的胳膊,連忙安撫他,“将軍,将軍,你先冷靜冷靜。”
“你要我怎麽冷靜,你現在告訴我你活不了多久了,你招惹我的時候怎麽不提前說。”沈木一把甩開他的手,看敵軍統帥一般地仇視着他。
陸時年嘆口氣:“将軍,若是能治朕何苦拖到現在,只是朕的娘親也是太後一直下着毒,她本家原本便有苗疆的門客,奇人異士衆多,用點外人不清楚的□□很是簡單,當年娘親懷孕時幸而命大孩子活了下來,但是朕在胎裏也是帶了毒的。”
偌大的宮殿內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聲:“将軍,沒得救了的。”
半晌之後又是一道凄厲的叫聲,劃破屋頂直沖雲霄。
翌日清晨,徐青便被幾個黑衣人架着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陸時年虛弱地靠在榻前,除了渾身有些酥軟之外再無半點不妥,面上原本還挂着淡淡的笑意和沈木說笑着,察覺到動靜轉過身隐約看見屏風外面徐青身影的時候面色忽然變得難看,頓了半晌嘆了口氣:“将軍,何苦呢。”
沈木盯着陸時年的眼睛,聲音冰冷猶如冰錐一般即将要插入陸時年的心髒:“皇上,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徐青被黑衣人摔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中間似乎還夾雜着膝蓋骨裂開的聲音。
手撐着艱難地擡起臉對上的便是沈木一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難得的,徐青沒有表現出絲毫懼怕之意,只是若無其事地将視線轉移到一邊屏風上陸時年的模糊的身影上。
“臣參見皇上。”徐青的聲音溫和猶如山間流淌的小溪,陸時年能在裏面聽出清澈的音調,只是今天許是太早起來還沒來的及開嗓子,聲音沙啞還有點像昨夜沒有睡好。
“起來吧。”陸時年胡亂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跪着。
可是剛剛那一下子徐青摔的狠了,半晌都沒有爬起來。
周圍也沒有任何太監宮女,自然就沒有人扶他起來,索性也就趴在地上了。
沈木眼裏的怒火和仇恨甚至要凝成實質,将地上的徐青燃燒殆盡。他的氣勢太過強烈,隔了這麽遠陸時年都感到稍微不适,輕輕咳嗽了兩聲:“沈木。”
沈木表情一滞,轉身看了一眼陸時年,又是惡狠狠地看了徐青一眼,終于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斂下了眼睑,将所有的情緒都收了回來。
“徐青,你可曾後悔。”陸時年聲音平穩,甚至沒有半點起伏。
“皇上,不曾。”徐青擡起臉,面上全然是解脫放松的神情,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了。
陸時年抿了抿唇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身邊的沈木已經是按捺不住,上前兩步狠狠踹在徐青的心窩處,一口嫣紅粘稠的血液從徐青的嘴裏嘔了出來。
面部一陣猙獰扭曲,徐青終于還是失了臉上時常挂着的淡然表情,雙手苦苦撐在地上:“沈木,你憑什麽,憑什麽。”
幾個字說的撕心裂肺,艱難異常。
沈木的那一記窩心腳可沒有留半點餘地,就徐青這樣文文弱弱的身軀這會只剩下了出氣,已經沒了進氣。
沈木抖着嘴唇正要說話,陸時年連忙打斷他:“沈木,朕還有話同他說。”
大兄弟,待會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不過我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畢竟徐青不在任務範疇之內,甚至都不在上輩子欺負過李承铉的人之中,他還真沒什麽好說的了。
半晌也只問出了:“為何?”
徐青笑了,仰着腦袋血絲順着嘴角流下來,黏黏膩膩更襯得他嘴唇蒼白毫無血色,就連臉頰也是瞬間白了。
似乎是被湧上來的血嗆住了,徐青咳了兩聲咽下去一口腥甜:下官不服,”
“徐青。”陸時年聲音帶了嚴厲,只是因為太過虛弱聽着無甚大震懾力。
“不,皇上,憑什麽憑什麽他沈木就可以正大光明站在您的身邊,我自由與您青梅竹馬,憑什麽.......”
陸時年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聽見徐青又是一陣凄厲壓抑在嗓子裏的痛呼,掀開眼皮看沈木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徐青的面前,只是自己眼前虛花,到底看不清楚兩個人的具體動作。
沈木:“憑什麽,就憑我永遠不會害他。”
“不,你現在就是在害他,皇上,我心悅你,從小就是,可是我是男人,這種禁忌的愛戀讓我如何說得出口,皇上,您喜歡齊妃,我看着您将她迎娶進宮,您知道我當時有多痛心嗎?”徐青趴在地上,好像是哭了,聲音暗啞。
忽的聲音拔高,尖利的嗓音就像是刀子一般劃過陸時年的皮膚,激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最後會是沈木,為什麽,為什麽是他都不能是我。”
“皇上,您跟他的事情不會還以為瞞的很好吧,您真的不知道現在朝中大臣都是怎麽說您的,為了皇位竟然不惜出賣身體,他們說沒有這樣的肮髒的皇帝,皇上。”徐青拼盡全力,聲音就像是從嗓子裏逼出來的一般沉悶,但是卻又像一把尖刀穿過屏障直直插進陸時年的心髒。
“你死了,皇上,只要你死了你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皇上并不是那樣的人,不是的。”
陸時年啞然:“......”邏輯呢,我死了豈不是更不容易解釋的清楚了。
“徐青。”沈木顯然是已經到了極致,怒發沖冠又是一腳,這會徐青就連擡臉的力氣都沒有了,軟趴趴地跪伏在地面上,身體微微顫抖,沒一會兒陸時年竟然聽見了他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一聲接一聲,在寂靜的黎明顯得尤為可怖。
“皇上,咳,您放心,不會疼的,下官跟你服下的藥物是一樣的,怎麽會疼呢,下官舍不得你疼的。”徐青面上露出貪婪的欲望,手腳攀爬着地面想要爬到屏風那邊看看陸時年。
“啊!”猛地一個大叫,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陸時年看過去無非又是沈木做什麽了吧。
徐青當時打算給自己服下的藥物是情人散,原料據說是從南方水鄉一座山裏生長的一種不起眼的小花花蕊裏提煉出來的,制成藥劑分成等量的兩份分別給不同的兩人服下,這兩人便可同月同日同時甚至是同分共赴黃泉,聽說是民間殉情用的藥物,有一段時間甚是風靡。
“你做夢,我怎麽可能讓他跟你一起死。”沈木冰冷的聲音巨響是叢林裏毒蛇一旦纏繞上粘膩的表皮緊緊貼敷你的皮膚,死死勒着你直到斷氣。
“沈木,你想不到的,前些年我去苗疆學蠱,順便帶回來了一些蠱蟲全部加在那些藥裏了,不管我們兩個人誰先離開,另一個人都不會茍活,哈哈哈,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之後我和皇上就可以在沒有你的地方好好生活了,殺了我吧。”徐青忽然調轉了方向,使勁抱着沈木的腳腕。
沈木一腳踹開,眼神淩厲:“皇上他壓根就沒有喝下那些藥。”
“什麽,你騙我,你一定是騙我,那個時候皇上怎麽可能知道,他信我,只信我。”徐青猛地轉頭,視線落在屏障上瘋了一般地想要爬起來。
陸時年自然是不知道徐青騙他的,藥裏有這種□□還是偶然有一次被沈木帶來為他診斷的大夫發現的,只是當時陸時年威脅了那個大夫不讓他說出來罷了。
只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藥他從來都沒有吃過,反正自己完成任務遲早還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當時的李承铉中毒不深,撐到陸時年去下一個世界已經是夠夠的了,他又不想活多長時間又何必吃那麽苦的藥,自然之前也是全部倒掉了。
徐青迸發出一道又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嘴裏不住地說着怎麽可能,不會的。
沈木冷聲說:“我今日帶你來就是想讓你親自聽他說,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你,我要讓你親眼看見你死他會不會有半點傷心。”
陸時年扁扁嘴,真的是有夠幼稚的,沒有表示同意但是也沒有反駁。
他的默認讓徐青的嗚咽聲仿佛更加凄慘了,聽在心尖上有些悶悶的。
沒一會兒淡淡的血腥味道在養心殿裏散開,陸時年抽了抽鼻子,叫了一聲:“沈木。”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傳來細細索索的衣服布料摩擦聲,陸時年擡起臉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不少的黑色人影,沒一會又出去了。
沈木這才款款走進來,站在床邊摟着他的腦袋置于自己的小腹處:“皇上,我怕,我真的怕。”
“怕什麽,哪有那麽快。”陸時年淡淡笑着說。
說罷又是皺了皺眉毛:“真難聞。”
沈木立即接話說:“臣去沐浴,沐浴。”
只是半晌也沒見他動,就只是這麽靜靜地抱着,陸時年忍耐了一會也就習慣了,沒說什麽由着他抱。
确實沒那麽快,好長時間上級領導的指示都沒有下來,陸時年還不知道有沒有資格主動脫離這個世界,但是這段時間他卻是收到了不少系統傳送回來的大禮包,看着系統呈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鼓囊囊禮包的照片,陸時年的兩只眼睛都在放光。
“這是什麽?”
“這是獎勵。”系統的聲音有些怪異,也聽不出是高興還是如何的情緒。
“怎麽,是不是我的任務已經被确認了?”陸時年當即就想拆開,只是手放在上面的剎那又縮了回來,“算了還是不拆了,等要用的時候再拆吧。”
“任務上頭已經确認了,但是通往下一個世界的公文還在發放途中,你耐心等待就好,這些禮包是因為除了齊安然其他幫兇的命運悲慘度也有不同指數的上升,你的工作做得不錯,這是公司的獎勵。”
陸時年頓時笑逐顏開,其實那些配角們都不是他做的,他只是提及了一下李承铉被太後下毒的事情,一切都還是沈木的功勞。
最終齊安然沒有死,只是那日子刺激之後身體動蕩,終究還是生産了,孩子入世之後甚至都沒有一聲啼哭,不,應當是在前幾個月的時候孩子就注定不會哭了。
就在第二天晚上,一隊将士帶隊查抄了六王府,搜出違禁品無數以及各種謀反攢亂的證據,衆人一片嘩然,完全沒想到一介草包竟然還有如此遠大的志向,只是因為能力限制的問題一直沒有來得及實施,即使實施也沒有成功。
這将士壓着李承哲記憶中女眷家丁在院內,将自己近年來所行之事一一事無巨細地交代出來,其中涉及為何與齊妃通奸以及如何給齊妃下藥,甚至慫恿齊妃幫助自己謀逆,一切都是為了保全自己。
各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被帶了出來,這血淋淋的現實就被這樣完全撕裂在齊安然的面前,原本就因為生産體力不支幾近暈厥的齊安然再聽見李承哲說到這一切都是她父親和太後的命令,甚至她從幼年便對她寵愛有加的阿瑪是全然知情的時候終于承受不住翻了白眼。
這件事情京城上下一片嘩然,原本和六王爺走的近的幾家大臣們也是兩股戰戰,生怕牽扯到自己身上,只是皇上似乎也是被氣病了,請了幾天的假之後甚至頒布下了聖旨,不顧朝中其他大臣的勸說将五王爺的十歲幼童扶上皇位,命沈木沈大将軍監國。
原本還持有異議的衆位大臣瞬間不言語了,不管皇帝是誰,只要不麻煩,只要沈大将軍還在朝內,那他們就沒什麽好說的。
這幼童雖只有十歲,但從小便被皇上接入宮中作為帝王胚子培養,五王爺風流之态病體纏綿,但是這孩子卻完全不像他,甚至行事作為卻隐隐有當年先皇的王霸之氣,竟然比小皇帝還要更适合做皇上。
還沒死就成了太上皇的小皇帝久居深宮,甚至不曾露面,對外只是宣稱在養病。
不過他們都知道,能從皇位上提前退下來,這病怕是養不好了。
即使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沈大将軍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到處搜羅了不少江湖術士,名醫郎中,但是得到的答案無一不是只能續命,但卻不能完全根治。
續命也只是幾年的光景了。
看着日漸消瘦的沈木,難得的,陸時年有了愧疚,只是就算你找到了解毒的法子,自己該走的時候還是得走,還不如趁這機會多來幾次呢。
陸時年是這樣想的,也便這樣做了。
每每沈木命他看大夫把脈吃藥的時候陸時年徑直脫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大大咧咧說道:“行吧,你去叫大夫過來,順便給我看看身體上的傷何時能痊愈。”
消極的治病态度讓沈木恨不得立時将他掐死,可是這麽多大夫輪了一遍之後他也知道,即使小皇帝完全配合,可能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左不過是鏡花水月竹籃打水,給自己一個念想罷了,只是等真到了幻想破滅的時候還真不如這念想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沒有期盼,便沒有失望。
他不能掐死小皇帝,但是他卻有上百種手段處置那群人,那群直接害了小皇帝的人。
李承哲按律當斬,當夜确實和無數家眷都投進了死牢,但是第二日的傍晚便被人劫了獄,只是這人帶着黑色紗巾完全看不出是誰,只劫走了李承哲和齊安然兩人,将這二人放入京城中一大院之後便悄無聲息離開了。
被下了迷藥逐漸清醒的二人在相視一眼之後,齊安然幾乎要将李承哲弄死,只是那也是因為李承哲剛醒行動不便比不上齊安然拼命,後來形勢逆轉,只是兩人處于完全陌生的環境,因着對求生的本能也沒有真正敢将對方如何。
太後還是那個太後,高高在上氣質端莊,只是一夜之間衰老不少。
“太後,您沒想到吧?”陸時年難得精神好了點,不由得就想搞點事,畢竟那些禮包可不是白拿的,總得做點組織上高興的事情,說不定還會有驚喜掉落。
太後年邁,已經無法起身,斜斜倚靠在床榻之上,身邊只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姑子伺候着,這會只是眼神歹毒地看着陸時年,卻被陸時年身後的沈木吓得瑟瑟發抖,就連雙腿都在打顫。
“太後,您叱咤後宮這麽多年也應該還回來了吧。”陸時年轉身坐在一邊的小幾邊上,十指彎曲輕輕敲着桌面,聲音裏帶着三分笑意看她。
“下賤。”太後掀開眼皮視線在陸時年和沈木的身上轉了一圈堪堪收了回去,又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瞧見了肮髒的東西一般面上滿是嫌棄。
陸時年手腕一頓,手指失了力道重重敲擊下去,面色黑了一瞬又迅速恢複自然:“賤人?也不知道是勾引了自家姐姐老公的女人賤還是京城中禍害各家大小姐的王爺賤,亦或是嫁給皇上卻又和皇上兄弟私相授受的妃子賤。”
視線陡然變得銳利,直直看向太後:“我看都賤,只是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您那份出世之後連睜開眼睛的權利都沒有的孫兒最可憐,是個男孩子,聽說長得粉嫩嫩的,出來之後眼睛緊閉似乎還是活着的呢,很可愛吧。”
餘光瞄見太後緊握的雙拳以及顫抖的胳膊,陸時年笑了。
“不過太後當時害了那麽多孩子就應該想到這個下場吧,自己兒子糟蹋了那麽黃花大閨女,竟然一個子嗣都沒有,好不容易懷上一個母親竟然還是齊安然那個賤貨,太後想必夜不能寐許久了吧,現在的太後倒是可以安心睡下了,因為呀.......”
陸時年語氣忽的變輕了。
勾的太後緊緊閉着的眼皮動了兩下,陸時年這才大笑着說:“因為什麽,到時候太後就知道了。”
太後猛地睜開眼睛,顫顫巍巍伸出胳膊指着陸時年放聲大叫:“你好狠的心。”
陸時年笑容一凜,猛地将桌上的杯碗果盤掃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在地上飛濺看來,沈木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陸時年的手這才收回視線。
陸時年:“......”看屁看,氣勢都沒了。
深吸一口氣猛地開口:“這話你留着到下面那個待你猶如親姐妹,最後卻被你害死一又一個孩子,好不容易生了孩子自己卻死了的女人說去吧。”
胸膛猛地劇烈起伏,陸時年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容不得她動這樣的肝火,歪倒在沈木的懷裏由着他抱着自己出去了。
沈木親了親他的額角,輕聲說:“沒事的。”
陸時年望着一邊開了的牡丹花,淡淡地嗯了一聲。
能幫李承铉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吧,沒什麽遺漏的了。
那日過後的每晚,有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口載着太後去看望她的兒子還有兒媳婦被生活所迫淪落風塵接客的模樣,她就坐在屏障後面,穿着一身的绫羅綢緞,頭戴各種珠釵扶搖,面前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隔着屏障看她唯一的兒子與兒媳為了第二日能填飽肚子的飯錢在形形□□的人身下喘息連連,有時候會發出各種□□的聲音,想來是竟然得了趣,只是在這聲音出現的下一秒必定是凄厲的求饒,畢竟客人來這裏玩的就是一個刺激,若是兩廂享樂豈不是太過無趣。
陸時年是在這一切發生之後的第三年離開的,原本和沈木計劃出城在郊外建一座小宅子,只是還沒與來得及行動,那日夜裏系統突然就發出指令,說是即刻就要去往下一個世界。
還沒反映過來,睜着迷蒙的眼睛,陸時年問:“怎麽這麽緊急,就不能等白天嗎?”
“上面文件剛剛下發,通道開啓你就得離開這個世界前往下一個,我能有什麽辦法。”系統那邊好像還在做什麽準備,來不及跟陸時年解釋太清楚。
陸時年攀着沈木的胳膊,忽然說話:“沈木?”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渴了?”沈木立即伸手摸上他的額頭,這段時間他總是夜裏發燒。
陸時年順勢攀着他的胳膊湊上去在他的嘴角輕輕印上一吻:“抱歉,那晚給你下了藥。”
沈木頓時有感,瞪圓了眼睛,雙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聲音凄慘嚴厲:“李承铉,你給我堅持住,我現在找人去叫太醫。”
“倒數準備,3、2、1,出發。”
陸時年來不及再說別的,只好先說:“對不起,來世不要再遇見我了。”
“李承铉,你......”
陸時年沒有聽完,驀地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媽的,速度真快,好歹讓我緩口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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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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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