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二選一

咕嚕一聲, 血液入腹。

席歌看着萊茵, 萊茵看着席歌。

兩人面面相觑了好久，等待着某些未知的發生……但一秒兩秒過去了，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後，席歌終于确定了。

“沒有任何感覺。”席歌宣布, “感覺我喝了一管假血。”

萊茵嘴角又抽了抽：“……放心, 你喝的是真血。”

席歌：“那按常理來說, 我這個等級喝了真血會怎麽樣？”

萊茵：“會陷入不同程度的血液湧動的暈眩與灼熱之中, 然後你會從普通吸血鬼晉升為正式的男爵。”

席歌還記得萊茵對自己的血族等級科普, 他的目光瞬時移到胸膛處，有點想要拉開衣服，圍觀一下胸口血痕有沒有變化。

萊茵立刻猜到席歌所想，他眼疾手快, 阻止對方：“不用扯衣服，看你現在這麽平靜的樣子就知道你還是普通吸血鬼！”

雖然席歌也感覺自己相較平時沒有任何變化, 但聽見萊茵這麽說, 他還是滿懷失望，十分揪心：“好吧……”

萊茵：“……”他又不忍心了, 安慰後裔，“但你相較別的血族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現在沒有反應也不能說明什麽。也許你的身體正在消化與吸血這管源血，你只是需要等上一點時間。”

席歌感慨：“皮皮，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你不用擔心, 我并沒有很失望，畢竟我還是能靠打黑拳升級的，我覺得打黑拳升級還真的非常方便了，基本願意打就能突破——”

萊茵：“……”

早知道不安慰你了，現在你不擔心換我擔心了。

對于血液的讨論暫時告一段落。

席歌又拿起煉金術師遺留下來的PSP。

相較于普通的PSP，這個PSP看着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

首先它擁有普通PSP三倍大的面積，其次，它屏幕左右兩側有比普通PSP更多許多的按鍵。

席歌鼓搗一下，開了機。

屏幕亮起的那一剎那，地下室在出現屏幕上邊。

席歌按了一下左邊的某個按鍵，屏幕中的圖像上下抖動一下；他又按了右邊的某個按鍵，屏幕中的圖像左右抖動一下。

他咦了一聲：“這是攝像頭還是——”

兩個方向同時傳來他的話音，一個是PSP的喇叭，一個是廚房地下室的通道：“這是攝像頭還是——”

我的聲音在地下室中響起？

席歌一錘手掌，明白了：“那只貓！”

地下室中的鴛鴦眼是一個半煉金道具，沒人控制的時候，它看上去和普通的貓咪沒有什麽兩樣。

當席歌與萊茵來到地下室的時候，鴛鴦眼正蹲坐在地上，有呼吸，會追着自己的尾巴玩，還有撥動煉金老鼠的好奇心。

席歌把貓咪抓到手中。

鴛鴦眼反抗似地喵喵兩聲，再也沒有之前一言不合就閃現露爪子的行為了，只是用尾巴拍打席歌的手掌，軟綿綿的還挺舒服的。

席歌打掃完了戰場。

他把貓揣着，拿了煉金術師的筆記、PSP、還有門卡，并不忘在最後用公用電話給警局打個熱心群衆報警電話，最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數個小時的車程，席歌和萊茵回到了別墅。

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就給孔石和李立方分別打了一個電話，當他到家，這兩個人也來到了他的家中。

此時太陽落下，月兒升起，已經是滿天星鬥，一天剛剛到了晚上。

這一天過得還真的挺漫長的。

他把煉金術師的貓給李立方：“給你一只貓。”

李立方拒絕：“我要貓幹什麽，我又不愛貓，吸貓不如做作業。”

要知道這段時間他趕學校作業趕得近乎癫狂，連黑暗世界和煉金術都不能再引起他的注意了，別說一只貓，就是一個天仙放在他面前也是沒有用的……

但老板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席歌都把貓遞過來了，李立方也就動手接住。

他把貓抱到自己腿上，還動手摸了兩把：“嗯，毛挺軟的……嗯？這只貓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李立方接過了貓，席歌也打開了PSP。

一路回來，他已經掌握了PSP的基本用法，他用PSP放置錨點，定位餐廳椅子，再按下閃現鍵。

貓咪和李立方消失閃現，從沙發上跑到餐廳椅子上。

李立方：“？？？”

席歌又把錨點放回沙發，并再按閃現鍵。

貓咪和李立方再次消失，從餐廳椅子上回到沙發上。

李立方：“！！！”

席歌揉着下巴：“如何？這貓還挺有意思的吧，瞬間移動和任意門的結合體呢，你……”

他話沒有說完。

終于回過了神來的李立方瞬間抱住席歌的大腿，大聲吶喊：“老板，這貓給我吧，我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替你研究出更牛逼的東西來的！”

叫對方來就是這個目的嘛。

席歌大手一揮，貓咪、PSP、還有煉金術師的筆記都歸李立方了。

拿了東西，李立方一刻也不耽擱，立時出門回煉金工坊做研究去了。

別墅裏還呆着孔石。看了剛才一幕，孔石都有點羨慕李立方：果然每一個煉金術師都該傍上一個好金主……

他剛一閃神，席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黑暗世界有什麽比較值得購買的東西嗎？”

孔石：“有啊有啊！倒影之所裏頭什麽都有賣，血族的狼人的煉金術師的巫師的，每一個種族都能在裏頭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就是賣東西的人一向喜歡把積分标得比較高……”

席歌單手撐着臉，懶懶說：“那你列個購物單子出來吧，第一個要求是血族能夠用的，第二個要求是有趣或者實用程度跟剛才那只貓差不多……”

這個要求就真的有點高了……孔石苦惱道：“這種東西應該很貴。”

席歌唔了一聲：“5000積分夠用嗎？”

孔石：“……”

席歌：“……”

兩人相對着一陣沉默。

孔石下意識去翻自己的門卡看積分，裏面最新的一筆收入就是下午時分席歌完成“抓貓咪”任務之後的1積分。

黑暗世界的每個成員成功完成一個任務，該成員的引路人就能得到黑暗世界的一筆獎勵，該獎勵為成員完成任務所得總得積分的5%。

孔石還翻了兩次，見自己的門卡中再沒有別的所得記錄之後，才結結巴巴問：“為……為什麽會有5000積分？”

席歌覺得這個引路人真的有點呆，他回答：“做任務所得啊。”

孔石震驚了：“但我并沒有拿到這筆任務的獎勵……”

席歌想了片刻：“那可能是因為這五千積分沒有經過官方發布，而是對方和我私下的交易吧。想想他之所以要和我私下交易，八成是他幹着非法勾當，生怕被黑暗世界裏頭的管理者察覺蛛絲馬跡的緣故。”

孔石一陣窒息，不能說話。

私下交易……私下高達5000積分的交易……

250積分的提成……

一筆高達250積分的天降橫財，就這麽從他手邊飛走了……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沒有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這麽多的積分了……

孔石覺得自己此刻受到的打擊比尾巴毛被扒光了還要來得嚴重，他精神陣陣恍惚，感覺天旋地轉，直至一樣東西飛到他的面前。

一張陌生的門卡落到他的手上。

席歌：“這是和我交易的人的門卡，他被人爆頭了，現在這玩意成了無主之物，你把它處理了……”

孔石下意識接話：“沒錯，裏頭說不定還有餘錢。”

席歌：“……”他說，“其實我想說的是，說不定它會帶來什麽麻煩，比如引來這個人背後的金主替這個人報仇。”

又是一陣尴尬的沉默。

兩人面面相觑。

席歌不廢話了，直接一錘定音：“行了，這張卡你拿去處理，幫我把它搞定，裏頭如果有積分你就拿着，不用還給我了。”

什……什麽？！

孔石吃驚極了：“這也可以？”

席歌：“可以。”

孔石不敢相信：“真的全部都給我？萬一裏頭積分很多……”

席歌言簡意赅：“拿走，辦事，別煩我。”

孔石終于确定席歌說的是真的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沒有一絲絲防備，這個剎那之間，他做出了和李立方一模一樣的事情，他激動地抱着席歌的大腿吶喊：“老板，你是我的親老板，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孔雀了——”

席歌一點也不想要一只小孔雀……還是尾巴沒毛的那種。

他揮揮手，把孔石也趕出了別墅。

一切事情都辦完了，席歌覺得自己差不多該休息了。

他和一直坐在旁邊，但并沒有出聲的萊茵打了一聲招呼：“皮皮，睡了。”

萊茵：“好。”

兩人一同往樓上走去，走到別墅主卧。

主卧之前，席歌按住門把手，他再對萊茵說：“晚安。”

萊茵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兩人一起睡，為什麽席歌要在進屋之中連打兩聲招呼？

他的預感靈驗了。

下一刻，席歌推開門，又關了門。

他獨自進了房間，沒有絲毫和他一起睡的意思。

萊茵：“……”

他一時無語，甚至非常失落。

理智上，他明白兩人沒有任何必要和理由在一起睡。

但是畢竟……畢竟，我已經和後裔一起睡了兩次。

萊茵站在門口。

他遲疑了許久許久，下去喝了一杯血，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最後他還是站在了席歌的門前。

內心的蠢動趨勢他擡起手，敲敲門。

門很快開了，席歌探出頭來：“皮皮？”

萊茵發現對方發尾濕漉，膚色泛紅，還身披一條浴巾，顯然開門前正在泡澡。

席歌：“你有事？”

萊茵：“……有一點，你在泡澡？”

席歌：“泡着我的沖浪大浴缸，你有什麽事？”

萊茵一陣糾結。

他不知道要怎麽說服席歌，讓席歌接受和他一起睡覺。

剛才他已經糾結過上百個理由了，現在，他克制不住地又想将這上百個理由重新糾結一遍。

席歌等了一會沒等到萊茵說話，他主動邀請：“皮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泡個水，再喝杯血，享受一下，慢慢說話？”

驚喜的彩蛋從天而降。

萊茵都愣住了。

二選一。

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