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為什麽要瞞着我

方圓圓久久的沒有說話,外面有疼愛自己的老爸,這裏面也有自己放不下的人。

何言看着方圓圓不說話,一點一點的挪到她身邊,用手肘碰了碰她,“要不,你還是先帶我去找月兒吧。這本書是她寫的,不過是作者給書改一個結局而已,也不算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她估計改不了書的結局了,她的雙手被我砍下來了。”

“什麽?”

何言驚吓的直接站起來。他那研制出來可以穿書的儀器可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他自己穿進來的時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他本是想着只要那月兒可以改寫下書的結局,那他們不需要通過那儀器也是可以從書裏出去的。可現在方圓圓卻告訴他,這書的作者雙手被砍了?那他們豈不是要在這書裏過一輩子了?那他那完美的實驗室怎麽辦?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算了,回去了。跟你這個滿腦子都是水的人商量不出什麽結果來。”

方圓圓從地上站起來,彎腰拍了拍身上的灰。何言立馬擋住她的去路,大聲道,“方圓圓,這事情沒有解決,你要幹嗎?難道真的就在這書裏過一輩子?”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何先生,你是真的嫌棄日子過得太好了?”

趙天的聲音,冷得就像是地府的厲鬼發出的聲音一般。

何言看着這個跟鬼一樣突然從出現的人,直接跳到方圓圓的身後,“方圓圓,快管管你家男人。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嗎?”

何言心裏是有一些怕這個趙天的。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打架這種事情他向來是不屑一顧的。當然,可能只是因為他從小到大跟別人打架從來就沒有打贏過。

不過,這種丢臉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他穿進來的時候剛好落到了歐陽夜的面前,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歐陽夜是誰。在來這個鳳凰村之前,他跟歐陽夜是有一個徹夜詳談,把這裏的每個人的性格相貌都清清楚楚的了解了一遍。

當時歐陽夜重點說到了這個趙天,說他是大字不識半個的大老粗。人狠話不多,性情暴戾。一言不合就能要人命的那種。

當時他還想難道是方圓圓在穿書的時候不小心眼睛瞎掉了?不然怎麽會看上那樣的人?

可現在看見這趙天以後他就知道方圓圓這個女人這個膚淺的女人真是一點都沒變,在她的眼裏只要這個男人長得夠帥,那其他的任何一切缺點都可以自動屏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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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言不知道的是方圓圓跟趙天最終能成為一對。完全就得益于那個撒嬌系統的史上最強助攻。

“天,沒事兒,這就是個腦子進水的家夥,我們回去吧。”

方圓圓說話的聲音有些疲勞,趙天一下就聽出來了不對勁。本來想要給這個何先生一點教訓的,但是看見他媳婦那臉色蒼白的樣子。伸手攬住她的肩,就打算先帶她回家。

想着這個人只要在鳳凰村那就跑不掉。什麽時候教訓都可以。

可是何言這個平常只會搗鼓各種各樣亂七八糟實驗的

“方圓圓。你講點道理行不行?誰腦子進水啦。我吃好好的一個天才科學家還不是被你們給害的。你說你們玩刺激游戲就刺激游戲呗,非得拉到我來做什麽。你真的不想出去啊?”

整個人靠在趙天身上的方圓圓腳步停頓下來聽完何言的話才繼續往前走。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出去,可小問題是現在抛夫棄子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趙天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從這個何先生出現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看來還真的是不對勁。

怎麽感覺懷裏的媳婦跟這個何先生是認識的。可他這媳婦從小就是在鳳凰村裏長大的,長大了就是嫁給了他,哪裏認識的這樣的人?

趙天那深邃的眸底流竄出不少寒霜。

回到家的時候,方圓圓說身體有些累,想先休息一下就躲進了房間。

就連孩子都沒有看一眼。真真的是奇怪的很。

張寡婦抱着一個孩子過來,有些擔憂的問,“圓圓這是怎麽了?怎麽看着臉色不太好?”

趙天胡亂說了兩句沒事,可他爹抱着孩子過來了,那大嗓門隔壁的人都能聽見,“就是啊,圓圓這娃子每天都樂呵呵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整個臉皺的跟包子似的,一點精神都沒有。你小子不會是欺負她了吧?”

“爹,你們幫忙看下孩子,我出去下。”趙天說完就腳下生風的走了。

張寡婦跟村長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孩子站在院子裏互相看了看。

趙天沒有直接去找那個何先生,而是去了趙虎的家。趙虎一家剛好在吃飯,桌上放着幾個紅薯,還有兩個沒多少油的餅子。

趙虎的媳婦是個熱情的,一看見趙天來就招呼他坐下來一起吃,趙天看了看那桌上的東西,剛好就是他們一家的分量。但他還是坐了下來,只是沒有動手拿桌上的東西吃,只是給趙虎遞了一個眼神。

趙虎抓起一個餅子就往嘴裏胡塞,對着他媳婦說:“媳婦,我跟天哥出去辦點事情。你自己多吃點。”

趙虎跟趙天出了家門,艱難的咽下嘴裏的餅子才問,“天哥,怎麽了?你這臉色不太對勁啊?”

“歐陽夜在哪裏能不能查不出?還有那個何先生的底細?”

趙虎伸手抓了抓頭發,在地上打着圈,“天哥,這不前段時間你去當兵了嗎?咱之前做惡霸時積累下來的人脈現在斷的都差不多了。”

趙虎說着發現他天哥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馬上把他嫂子拉了出來,“就是我嫂子說,咱現在是新社會了,咱得跟上社會的步伐,換一種活法。所以,我這段時間也沒有再跟他們聯系來着,就是......”

“行了,我自己想辦法。那之前黑市那邊的事情也斷了?”

“黑市沒有,黑市那邊一直嫂子在管着呢?當然了,用的還是你天哥的名號。嫂子說,黑市過不了幾年就能變成白市,還說什麽黑市其實便利人民的一個存在,可以有。之前那帶紅袖章的來搗過好多次亂,都是嫂子給擺平的。我嫂子.......”

“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來處理。”趙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半分表情都沒有。

趙虎看着他天哥的背影,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來的。

趙天在出村口的時候抓來一個村民,叫他幫他回家跟他爹說一下他要去外面辦點事情,過兩天回家。

方圓圓聽到這話的時候,正在吃飯,聽見這話就把手裏的筷子放下就也出去了。

有些事情拖不得,該解決的還是要早點解決的好。

方圓圓來到何言的住處。何言看着她一臉的不樂意。

“方圓圓,我這次真的被你們坑慘了。我下個月本來還有一個全球科技大賽的,參賽産品可是我足足花了兩年時間才做好的。只要我那産品一展現出來,那肯定是得現在好了,我在一本書裏裏面。”

“你被叨叨叨的,叨個沒完行不行?還是個科學家呢?我看跟鳳凰村的那些大爺差不多。我帶你去見她。”

何言還想說什麽的,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何言看着這空間裏的一切,倒吸涼氣。這時系統狗又滾到了他的腳邊,他蹲下身,抱起那個系統狗看了又看。

方圓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方月兒,回來就看見何言抱着狗玩,直接上來就是兩腳,“看什麽?沒見過世面,還說自己是什麽科學家呢?人不見了,還玩?”

“方圓圓,你知道這個系統是誰寫的嗎?”

方圓圓腦中冒出奇怪的想法,蹲下身子,“你不要告訴我,是你寫的?”

何言顯擺的點着,“那時,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這個天才還有哪個有這麽厲害的?你以為這寫系統就是寫個一二三四就可以的嗎?但我是真不知道,這系統這麽變成狗的?它為什麽會變成狗?”

“為什麽?這不是應該問你嗎?”說着方圓圓看見了那從溫泉裏光着身子走出來的方月兒。

“這是要上天了?衣服都不用穿了,你還看?女人的身子那麽好看啊?”方圓圓說着就給何言的頭直接來了一個暴栗。

方圓圓随手從旁邊那成排的衣架上拿出一件衣服就去給方月兒套了起來。

“沒有想到圓圓還有這麽好的時候?這來見我,看我沒有手,還會幫我穿衣服。”方月兒陰陽怪氣的說着走到何言面前。

“這不是天才科學家嗎?怎麽也進來了?專門來找我的嗎?”

何言聽着這尖酸刻薄的話有些沒繞過來,之前這個月兒可是非常明事理,非常溫柔的,怎麽現在滿臉的戾氣?

“月兒,我是來帶你們回去的。”何言真摯的說着,對于眼前這個女人,他沒有多大的了解,對她的印象基本上都停留在她哭着求自己,讓自己幫她讓方圓圓玩游戲的份上。

“何言說我們在書裏的這段時間,外面的世界發生很大的變化,我們來就是想讓你把這本書的結局改了。”方圓圓輕描淡寫的說着。

其實她的心中對于來找方月兒的這件事情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她想的很清楚了,她這輩子就待在書裏了。可何言還年輕,外面還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何言出去告訴她老爸她過的很好。

方月兒這陰陽怪氣的說話聲音在方圓圓的預料之中。之前的瘋病估計是裝出來的。

“外面世界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系?該死的人沒有死,我不出去,你們也別想出去。除非,方圓圓你自殺在我眼前。”方月兒說的有些激動,激動的那臉上皮膚都蹦的很緊,眼睛凸出來跟個妖怪一樣。

何言不明白了,質問到,“月兒,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為什麽要方圓圓死。你不是跟我說,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嗎?最好的朋友就是這樣的嗎?”

“呵呵,朋友?我李巧月要什麽朋友?朋友不過就是成功路上的墊腳石,不過就是我的提款機罷了。說到提款機,方圓圓,你這提款機做的還算稱職。從小到大給我買衣服,給我買好東西吃。可是,你知道吧,我最惡心的就是憑什麽都是人,你就天生那麽的有錢,天生就是嬌小姐,天生要什麽就有什麽?我非要讓你嘗嘗這人間的所有苦楚。”

“何言,你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把人舌頭拔掉的,這人說話那麽難聽,滿嘴噴糞,還不如讓她永遠說不了話。”方圓圓說着看向何言。

何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沒見到月兒的事情,方圓圓說把她的兩只手砍了,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可現在看這兩人的架勢,這兩曾經好到穿一條裙子,好到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的好閨蜜,真的成仇人了?

“李巧月,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當時可是哭着求我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方圓圓可以高興?你敢騙我?”

何言也有一些激動了,他從小到大就一腦子鑽進書本裏,對于人世本就不這麽了解,在跟方圓圓同桌之前,他是個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的人,後來變的話多起來,完全是方圓圓帶動起來。所以對于方圓圓的朋友,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覺得那是好人。

“我說你就信嗎?難怪是個書呆子。”

方月兒嘲諷的聲音激起了何言心中的怒火,握緊拳頭想要打他,可他從小打架就沒有贏過。

方圓圓按住了何言的手,沒說一句話就把何言從空間裏帶了出來。

一從空間出來,何言就不樂意,大呼小叫的非說方圓圓壞了他打架的機會。

“你一個科學家,言行舉止就不能符合點科學家的氣質?”

何言瞬間就跟漏氣的氣球一樣趴在桌子上,當科學家是他從記事起就一直堅持的夢想。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你每天一下課就跟我李巧月是你最好的朋友,李巧月是你一輩子最好的閨蜜,李巧月是泥.......”

方圓圓看着天花板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伸手就是一拍桌子,不耐煩的說:“煩不煩啊,能不能別說了。年少無知的時候眼睛瞎掉了不可以嗎?我跟你說,我不打算出去,這輩子餘下的時間,我就待在這本書裏。那女人被關在空間出不去,這本書裏的世界永遠也不會坍塌。你想出去你自己就努力想想辦法。我這普通人的頭腦可不能跟你這樣的科學家比。”

“我說你這嚣張跋扈的富二代氣質就不能收一收,你現在可是在吃不飽穿不暖的六十年代。還以為自己嘴裏含着金湯勺呢?之前高中三年,你就跟我說了三年我不是你朋友,說李巧月才是你朋友,現在知道了吧,誰才是朋友。”

這本是調侃的話但何言偏偏是整個臉貼在桌上說的,聽起來味道就變了。就跟他說着說着就要哭一樣。

方圓圓不知道問什麽何言就是繞不開朋友這個話題,只好對他說:“那現在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用你那絕頂聰明的科學家腦袋好好想想,能不能從這書裏出去。要出去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哈。”

“你不走的話,我也不走了。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你說什麽?”

何言的頭立馬從桌子上離開,“我就是說,你這麽笨,萬一以後又交到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朋友怎麽辦?你需要我這樣一個聰明的科學家朋友。”

方圓圓哦了句,但還是提醒他說:“你下個月還有科學比賽,你還做好了比賽的産品。你就放心吧,你盡管出去,我這裏有趙天呢?有他在,哪裏有人能欺負得了我。”

方圓圓說到趙天的時候,那眼睛裏冒着閃閃的光芒,那光芒看的何言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胡亂的應了一聲又把臉貼到了桌子上。

方圓圓剛一走出何言的房間,就碰到了方知青。方知青一臉壞笑的看着她說:“我可是在這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從你走進何先生的房間開始。”

“那又怎麽樣呢?”方圓圓心情不算好,不想跟他多說什麽廢話。

方知青一個閃身擋住了那要走的方圓圓,“方圓圓,你可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一個男人的房間,還拉起了窗簾,在裏面待了那麽久是一件很不對的事情嗎?你這樣做可是把趙天的面子往地上踩?”

方圓圓真想給這個方知青來一個過肩摔,呼出一口氣,“你這什麽時候跟我家男人關系這麽好了?我家男人的面子跟你關系嗎?”

方知青的眼神有些閃躲,嘻嘻哈哈起來,“趙天那是真男人,我跟他是哥們,哥們。”

方知青這說話的時候,腦中就閃過剛才趙天在村口攔住他暴揍他的場景,那個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根本就比任何的猛虎野獸都還恐怖,打他就他還都撿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打,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他被趙天打了。

他又不能把衣服脫了說趙天打他了。他就不知道有誰會這樣逼着交朋友的?

方圓圓吹了下額頭上掉下來的頭發,不高興到要爆炸了,“好哥們?哦,知道了。現在我要回家了,請問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方知青看着方圓圓的神情,怎麽有一種這女人比趙天還恐怖的感覺。算了,今天就是運氣不好,好好的在村口釣個魚都能被趙天抓起來吊打一頓,自己連個對象都還沒有忽悠到,就要幫別人看着別人的媳婦。

他總結了一下,他今天就是倒黴催的。

他還總結了一下,這不管是趙天還是方圓圓,都是恐怖的人。看來以後還是要離他們遠一點。

想着,就把嘴裏的那根狗尾巴草吐了,想要回房間去,可剛才走掉的方圓圓又折回來了,“明天到大隊辦公室那裏開一個會。學校的事情,我們得好好的說一下。別以為我坐月子這一個月不知道你在幹什麽?我讓你教孩子們讀書認字,你天天就給孩子們上體育課,上音樂課?我跟你說,這個學校,我可是跟上面報備過的,是正經的學校,你想幹嘛?玩壞它?”

“呵呵呵,呵呵呵,哪能啊?這不農村的孩子,在課堂上坐不住嗎?再說了我天天帶他們鍛煉身體,陶冶情操多好。”

“說的好,今天你寫個五千字的計劃書上吧,明天開會的時候我要看見。如果寫的好,我就讓你做學校的校長,那樣到時候要有回城的指标,就你這條件,肯定是第一個被報上去的。”

方知青是一聽見回城,就立馬暈頭轉向了,這村長是方圓圓的公公,那個剛剛省裏派下來的專家看着還跟方圓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看來确實是要好好表現一下。可五千字,他長這麽大沒寫過五千字的東西。

“那個,五千字能不能商量下子?你看我,其實高中都還沒畢業,這五千字有些困難。”

“有困難自己解決。要不找你那好哥們解決也可以。”

方知青一聽見趙天,身子就被電擊中了一樣,“行行行,五千就五千。”

方圓圓笑了,轉身回家去了。

這知青住的地點到她家也不遠,就是幾步子的事情。

可這幾步子,方圓圓走的特別慢,腦子一直沒有停下來,一直都在想着事情。

想着事情走路的方圓圓撞向了一個高大結實的身子。

撞的她剛才想的那些事情一下都從腦子中跑光了。還把她撞到在了地上。

擡頭剛想兇幾句,視線對上那人的視線,這氣勢一下就想被冷水撲滅的火一樣,沒了。

這人好像很不高興,那臉子甩的老長。

“你......”

“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瞞着我?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你到底想要瞞我多久?”

“不是,我.......”

“我什麽?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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