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楚堯的未發售新款。作為N牌鞋子忠實粉絲,枕邊人即為代言人的感覺不要太爽,網友熬夜禿頭排隊搖號買鞋,他只需要在家等着就有快遞把所有限量版新款送上門。
順手把垃圾袋一擰,帶出門丢進垃圾桶,拎着行李袋坐上早就等在小區門口的出租車趕往機場。
到了機場,安檢完後時星澤進入VIP休息室。
這次時星澤雖然買的頭等艙,也是因為時間緊,商務艙都售完。平時他追夏楚堯的行程一般都會買經濟艙,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呢。
時星澤工作性質特殊,時尚圈的身份都是用錢堆出來的,他掙得多花得也多。更何況時星澤本就随性,營業時間不固定,收入就更如流水般嘩嘩往外流,很快囊中羞澀。
塞着無線耳機聽音樂,時星澤将眼鏡戴在後腦勺,翹着二郎腿回複工作消息。
“時星澤。”肩膀上被人用力拍了下,吓得時星澤一個哆嗦,差點沒拿穩手機。
扭頭一看,身後站着名笑眼彎彎的帥氣男子。
乍看之下,有些眼熟。細想之後,記不清他究竟是誰了。
“你……”
見時星澤迷惑的神情,男子大受打擊地扶額:“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洛河呀!”
這個名字倒是耳熟,也是最近熱搜上的常客。
洛河是韓國出道的偶像男團成員,長相俊美帥氣,又有國籍加分,在國內也掀起不少熱度。
後來洛河經濟公司在華國成立分部,放洛河回國發展。
參加一檔熱門綜藝後人氣飙升,成為新晉流量小生。
時星澤跟洛河的交集也僅止于他曾為洛河拍攝過一組宣傳照。
Advertisement
“哦,”時星澤終于想起他:“好久不見。”
“真巧啊,在機場遇見你。”洛河不見生疏地坐到時星澤身邊,雙人沙發的空間不算寬敞,洛河坐下後胳膊緊貼着時星澤的。
不舒服地微微皺眉,時星澤往旁邊挪了挪,擡起頭見不少洛河粉絲拿着相機往這邊拍。
不耐地從沙發上直接起身:“我去買杯咖啡。”
洛河如黏人的狗崽子般眼巴巴地跟上來:“星澤哥,休息室裏就提供咖啡,我去幫你要一杯吧。你喜歡藍山還是拿鐵?”
“不用。”時星澤拎着行李袋:“我順道去外面透透氣。”
說完,朝洛河的粉絲冷淡瞥了眼,掏出口罩挂在耳朵上,走出休息室。
望着時星澤冷漠疏離的背影,洛河讪讪回到椅子上。經紀人靜靜坐在原位等他,小聲湊到他耳邊:“剛才你搭讪地太過熱烈,時星澤圈子裏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你要讓時星澤感興趣,就得是他沒見過的模樣,懂嗎?”
洛河不解:“時星澤沒見過的……該是什麽樣?”
“傻小子,本以為你是個人精,怎麽這麽不開竅?”經紀人紅唇輕勾,手指不耐地戳了戳洛河的腿:“你年紀小,還是個剛入行不久的新人。青蔥又鮮嫩,羞澀扭捏都不算做作,還不能讓時星澤心動嗎?”
一副好牌被洛河打得稀巴爛,經紀人難免頭疼扶額。
本來倆人都沒想到能在機場休息室碰到時星澤,畢竟他行蹤不定又大牌,沒有工作時別人是他的一點消息都探聽不到。
時星澤手握時尚圈大半璧江山的人脈和資源,又腰細腿長不比娛樂圈裏的明星差,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花邊新聞,是不可多得的絕佳伴侶。
不少男星女星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去撩撥,至今沒聽說有撩上手的。
只要能跟時星澤搞上關系,時尚圈的大門不就向自己常打開,歡迎随時進來。
一番利害較量,洛河躍躍欲試,經紀人适當推波助瀾。
他年紀小,膚白貌美,模樣精巧,到底曾經合作過,又一口一個‘星澤哥’嘴甜地跟抹了蜜,按理不該被如此不近人情地拒絕。
洛河被略加點撥後恍然大悟,他十三歲到韓國當練習生,踩着無數訓練生的屍-骨出道,早就修煉得八面玲珑。
不管是青澀純真還是浪-dang-熟稔都信手捏來。
“行,我懂了!”洛河巴巴地等着時星澤買完咖啡回來。
沒想到時星澤在外面晃蕩到時間直接登機,再沒在VIP休息室裏露面。
下了飛機,已經接近淩晨。機場裏來往人潮不多,時星澤壓了壓帽子往外走。
G市比南城還要熱,剛離開機場空調,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時星澤的脖頸間不可避免地流下熱汗。
“好熱。”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口,走到出租車上客處随便坐了輛車,将酒店地址報給司機,便昏沉沉地靠在後車窗上,閉眼假寐。
好在淩晨的G市車流不多,約莫半個小時候,司機将時星澤送到酒店。
下車後發現酒店門口蹲守着不少粉絲,零食毛毯樣樣俱全,三五成堆盤腿湊在一起聊天醒神。
低頭看了眼腕上的表,淩晨1點,這些粉絲是打算通宵的節奏了。
因為粉絲太多,酒店派了幾名保安值守正門,檢查了時星澤的預定單後才放行。
時星澤是這家酒店的vip客戶,每次到G市出差都會住這裏。
還是頭回遭遇這麽多粉絲紮堆,朝那邊瞅了眼,不出意外看到夏楚堯的應援物。
夏楚堯也住這裏?
時星澤挑了挑眉,金絲邊眼鏡下的瑞鳳眼微微上挑,染上幾分興味。
Check in後領到房卡,時星澤刷卡坐電梯上了自己那樓層,進入房間後将行李袋丢在地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帶着一身水汽,空調已經打到合适的溫度,才松了口長氣,啧吧兩下幹涸的嘴唇,又想喝啤酒了。
打開冰箱,裏面倒是貼心地塞滿礦泉水啤酒飲料,旁邊桌上還放着一直好看的布籃子,進口零食速溶咖啡,當然少不了TT。
饒有興致地把TT拿起來看SIZE,這個尺寸到底是瞧不起誰啊。連他都用不上,更何況夏楚堯的。估計用上這個,得勒得臉色發青吧。
就在意Y夏楚堯的時候,正主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
時星澤吓得嘴角猥-瑣的笑意全然縮緊,戒備地盯着夏楚堯的頭像。今天吹的什麽風,夏楚堯平時連信息都很少給他發一條,居然主動給他call視頻電話。
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在拒聽鍵上點了下,手機恢複寂靜。很快,手機屏幕又亮起,一條消息進來。
【CY】:在做什麽?
【CY】:為什麽不接?
手指緊張地蜷縮摩擦,額角冒出冷汗,擡起手伸向手機,又懊惱地縮回來。
“楚堯,你什麽意見?”經紀人張浩天見夏楚堯明顯走神,停下話頭看着他。
将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收走,夏楚堯眸光清明:“陳清這兩年導的電影口碑一路下滑,票房也不算高,除了那點國民度在撐着,其他都乏善可陳。《出張》的劇本我大致看過,已經相當成熟,再給些時間打磨已經是非常出色的故事。”
張浩天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陳清下一部電影力邀夏楚堯出演男主,劇本卻是迎合觀衆口味的商業喜劇片。跟另一劇本《出張》相比,越發索然無味。但《出張》的導演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光靠劇本是拉不到投資的。
但夏楚堯加盟就不一樣,這個名字背後代表着趨利而來的資本。
“要約缪軒出來聊一聊嗎?”張浩天知道夏楚堯接電影,現在不僅僅是片酬這一回事,還想插手幕後資本運作。
這部電影導演默默無聞,投資方沒有着落,正适合夏楚堯小試牛刀。
“明天吧,發布會結束後一塊吃晚飯。”缪軒為了說服夏楚堯接下《出張》,不遠千裏跟到G市。
于情于理,夏楚堯做東請頓飯不足為奇。
“好。”張浩天點頭應下:“那你早點休息,別再盯着手機了。”
夏楚堯幹咳了一聲,将手機放在茶幾上。
“就算是戀人,也不用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嘛,給人家一點私人空間。”張浩天憋笑揶揄。
手機屏幕亮了亮,跳入一條短信。
【星河萬澤】:手滑了,哈哈哈。
夏楚堯拿起手機,看到這個泛善可陳的借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星河萬澤】:[圖片.jpg]
【星河萬澤】:我剛洗完澡,你在做什麽?
時星澤發過來的照片是一張自拍,他躺在床上,頭發沒有完全擦幹,濕漉漉地耷拉成一團。白色睡袍領口微微打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昨晚夏楚堯留在上面的暧-昧-紅-痕。
不知時星澤是故意還是無意。
夏楚堯的指間隔着屏幕輕輕撫過時星澤的鎖骨,怎麽這麽招-人呢!
視頻電話又锲而不舍地打進來,吓得時星澤好似拿着個燙手山芋一般,捏着也不是,丢掉也不是。
往床上拱了拱,找了個看不出背景的角度,才小心地摁下接聽鍵。
夏楚堯的臉立刻出現在屏幕裏,他穿着棉麻開衫,內搭白色T恤,劉海随意散落,休閑日常的模樣。
看到夏楚堯脖頸間那根熟悉的項鏈,不滿地嚷嚷:“怎麽又戴這條項鏈了?”
☆、南城第一白富美星姐
夏楚堯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輕笑着捏起項鏈:“今早覺得穿搭跟這條項鏈很配,就随手戴上了。”
時星澤懷疑地撇撇嘴,這是很常見的一條瓶子吊墜項鏈。還是他飛國外的時候從G牌專櫃購買,國內還沒鋪貨。
夏楚堯挺喜歡這條項鏈,那段時間經常戴着,就連接受采訪上節目都會跟其他配飾一起戴。
出鏡次數多了就引起眼睛雪亮的粉絲注意,尤其是扒到這條項鏈是夏楚堯的私物後,便開始浮想這條項鏈背後的深意。
其實這條項鏈國內雖然沒鋪貨,國外卻不難買。一時間粉絲扒出好幾名女星都曾戴過這條項鏈,緋聞對象多了以後倒抓不準目标。
項鏈被各路粉絲買斷貨,一鏈難求。而時星澤見一條項鏈就連上幾天熱搜,還是跟不同女明星,便嚴厲禁止夏楚堯再戴這條項鏈。
明明是他送給夏楚堯的東西,正主不能認領,還被別的女星蹭熱度。
時星澤氣得牙癢癢,連帶着在床上也不依不饒,不肯配合。
夏楚堯沒得痛快,停下動作仔細端詳時星澤的臉龐:“要不發條微博,就說項鏈是你送的。”
時星澤眸子閃了閃,将頭撇向一邊:“我跟你除了合作過雜志封面,又沒其他交集。送一條項鏈你戴那麽久,別人不起疑才怪。”
低頭狠狠地封住他的唇:“起疑就起疑,我們又管不住別人的嘴。”
時星澤被挑起興致,舒服地哼哼唧唧往夏楚堯懷裏鑽,這件事便暫且不提。夏楚堯也依着他,沒有再戴這條項鏈。
望着時星澤腦袋下的白色床單,夏楚堯淺褐色的眸子暗了暗:“你把家裏的床單換了?”
“是啊,剛換的。”時星澤面不改色,調整了腦袋的角度,一張臉怼着鏡頭,不讓其他背景洩露他現在所處的地方。
“家裏的床單還有酒店的花紋呢?”夏楚堯好笑。
時星澤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睜着無辜的雙眼。
“剛才我看到你身後床單上有黑色花紋,跟我現在住的酒店床單一模一樣。”夏楚堯微微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盯着時星澤:“你現在在G市森和酒店?”
時星澤沒回答,扭頭看床單角上黑色藤蔓花紋。夏楚堯是屬狗仔的吧,匆匆掃過都讓他捕捉到。
既然瞞不過去,幹脆不再隐瞞。
“沒錯,我現在G市出差。”時星澤義正言辭地辯駁:“你可別以為我是跟着你來的啊,住同一家酒店是碰巧而已。”
“我早上給你留了紙條,”夏楚堯臉色越發冰冷,散發着不滿:“你也要來G市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
時星澤委屈:“我怕打擾你工作嘛。”
夏楚堯面無表情,盯着時星澤的臉龐。即使隔着屏幕,時星澤也有些受不住被他這般盯着。夏楚堯的眼神會說話,雪亮如刀,直擊人心。
當初他就是被這一雙眼誘-惑,成為他的粉絲。原本只是自娛自樂地把跟行程排的照片上傳到微博,沒想到反響熱烈。
微博粉絲直線蹿升,随着夏楚堯的人氣水漲船高,晉升頂流,他的微博粉絲也以十以萬計的速度往上增加。
幹脆将這個微博改成夏楚堯的應援站,粉絲稱其為‘南城第一白富美星姐’。
看着時星澤心虛地不斷游離目光,就是不敢與自己對視。暗自嘆口氣:“過來吧,我房間在1204。”
“我過不去,沒有房卡我上不到12樓。”時星澤犯怵,并不那麽樂意過去夏楚堯的房間:“而且你那邊也不安全,暗地裏不知有多少私生盯着。”
私生飯無孔不入,夏楚堯的房間號她們肯定早已打聽到,說不定這會兒正在走廊裏徘徊,或是趴在地上從門縫裏偷聽呢。
“放心,保安已經檢查過樓層,沒有私生。”森和作為五星級酒店,經常有明星入住,應付刁鑽的狗仔和私生很有一套。
“那也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時星澤堅決不受誘-惑。
“我去接你,你在幾樓?”
時星澤已經開始動搖,嘴上還在虛僞地推托:“還是不要了吧……”
夏楚堯從沙發上起身往外走:“乖,戴上口罩和帽子,沒人能認出你來。”
當時星澤全副武裝,連外套拉鏈都拉到脖子處,不露一絲縫隙時才反應過來,自暴自棄地唉聲嘆氣,他為何如此意志不堅定,每次都被夏楚堯牽着鼻子走。
“叮——”電梯在七樓停下,夏楚堯出現在電梯裏,同樣帶着口罩和鴨舌帽。他稍稍探出半個身體,沖時星澤勾勾手指:“進來。”
時星澤很沒骨氣地蹿進電梯,跟做賊似的在電梯關上門前四處張望了下。
看着時星澤謹慎的模樣,夏楚堯不禁好笑:“幹什麽怎麽心虛,我們是合法的。”
時星澤瞪大雙眼,轉身擡手緊張地捂住夏楚堯的嘴巴:“噓!”
此時,電梯到達12樓。
電梯門緩緩打開,夏楚堯的眸光閃了閃,将時星澤的手慢慢挪開。
察覺到他眼神不對勁,時星澤還沒扭過頭,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楚堯?”
時星澤的身體頓時僵硬,扭到一半的身體舉步不定。夏楚堯擡起胳膊,攬着他的肩膀靠近自己,這才看清站在電梯口的人,正是夏楚堯的緋聞對象——宋潇。
宋潇穿着白色棉裙,素淨的臉上掩去詫異。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将探究的目光放在時星澤身上。
時星澤低下頭,帽檐遮住眼睛,令宋潇一時半會兒猜不準他的身份。
“你要出去?”夏楚堯摟着時星澤的肩膀走出電梯,不動聲色地開口。
“剛才去你房間找你,沒人應答,就猜你是不是出去了。”宋潇眉眼溫柔地望着夏楚堯:“沒想到在電梯裏碰上。”
“你找我有什麽事?”
宋潇遲疑地看向時星澤,欲語還休的模樣讓他頓時不爽。
從夏楚堯手裏搶過房卡:“我先去房間等你。”
看着時星澤刷卡走進夏楚堯的房間,宋潇才難掩失落道:“那是你在G市的朋友嗎?”
夏楚堯沒有正面回答,眉宇間已經染上幾分不耐:“你有什麽事?”
宋潇強撐着笑容:“我看了《出張》的劇本,覺得很不錯,想跟你聊聊你的想法。”
“我明晚約了缪軒吃飯,你可以直接跟他聊。”
缪軒同樣将《出張》的劇本送到宋潇手裏,邀請她出演女主角。
“好。”宋潇驚喜地點點頭。
“我先回房間了。”夏楚堯沖她微微颔首,轉身往房間裏走。
房卡被時星澤拿走,他要進去還得摁門鈴。
等待許久後也不見人開口,夏楚堯微微眯起眼。宋潇跟過來:“你朋友不為你開門嗎?”
又小心瞅着夏楚堯的臉色:“怎麽說也是你的房間,你朋友有什麽理由霸占呢?”
夏楚堯沉着臉,擡手在門板上用力拍了拍:“阿星,開門。”
宋潇将這兩個字放在嘴裏咀嚼了片刻,還沒來得及琢磨透‘阿星’的真實身份,就聽門‘滴答’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
只留出一個人進入的空檔,夏楚堯側身擠進去,連眼神都沒看身後的宋潇一眼。
走進房間,只見茶幾上放着已被打開的冰啤酒。幾包小零食被撕開口子,散落在一旁。
夏楚堯潔癖嚴重,最見不得物品雜亂擺放。
時星澤懶散地回到沙發上坐下,擡起腳丫子擱在茶幾上。修長的手指懶洋洋地捏着冰啤酒,悠悠哉哉喝了口,沖夏楚堯挑釁一般挑眉。
夏楚堯不動聲色,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到G市來是什麽工作安排?”
見他一點沒有要解釋宋潇的意思,時星澤不悅地撇嘴:“我除了拍照,還有別的工作嗎?”
“既然明天還有工作,就別喝太多酒了,不然明天醒來你又該不舒服。”
“我就喝就喝。”夏楚堯冷漠的話把時星澤火一下子點着:“當紅影帝大晚上和女明星見面,怎麽沒想着明天還有工作呢?!”
腦子一熱口不擇言,其實脫口而出後就冷靜下來。
夏楚堯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兩人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不擅長應付這般局面,時星澤煩躁地抓抓頭發,仰頭喝了一大口冰啤酒,用力過猛嗆到喉嚨,“噗——”捂着嘴劇烈咳嗽起來。
一只大手輕輕拍他的背安撫:“沒事吧?”
時星澤搖搖頭,酒液從指縫出滲下來,白色的地毯被染上尴尬的淡黃色。
窘迫地擡起頭,眼角咳得泛着淚光:“我不是故意的。”
估計明天收拾房間的服務員看到這灘痕跡,肯定會浮想聯翩。夏楚堯的另一則花邊新聞就此有了眉目,只需添油加醋。
順着他的目光,夏楚堯看向地毯上的酒漬:“沒事。”
“當紅影帝晚上密會友人,喝點小酒怎麽了?”夏楚堯調笑。
☆、不是同款,是原味
時星澤忍不住‘噗嗤’一聲,被夏楚堯逗笑:“剛才宋潇找你什麽事?”
夏楚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進卧室取出厚厚一疊劇本,遞給他看:“最近新接到個劇本,導演打算找宋潇出演女主角。”
時星澤打小對讀書就沒什麽興趣,光看這劇本的厚度就犯困。
随手結果呼啦啦翻了下,便放在桌上:“所以呢?”
“她想跟我讨論一下劇本。”
“切。”時星澤不屑撇嘴,将整個身體倒入沙發裏:“這種理由都用爛了,也不會用點新奇的。”
夏楚堯俯身摟着時星澤的腰,高大的身軀半壓在他身上,英俊的臉龐帶着炙熱的氣息逼近。
“比如說?”
摁在腰上的手掌溫度驚人,夏楚堯的眸光太過深邃。時星澤不自覺地往後仰靠在沙發上,衣領大張,露出紅痕未散的鎖骨。
“嗯?”夏楚堯嗓音低啞,桃花眼上挑,他眼角有顆不易被察覺的淺褐色小痣。高清修圖下,時常會被忽略而修掉。
時星澤卻很喜歡這顆眼角痣,修圖時執拗地将它仔細保留下來。他總覺得這顆小痣會勾-人,不然怎麽會勾得他死心塌地。
“比如說——”細長有力的胳膊主動勾上夏楚堯的脖子:“大膽點,色-誘怎麽樣?”
…………
“阿星,醒醒。”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輕聲絮叨。
時星澤依舊緊閉着眼,抓了手邊的薄被蓋住臉。
“阿星,如果你再不醒的話,化妝師和造型師馬上就來了。”耳旁的人帶着笑腔。
猛地睜開眼,時星澤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手忙腳亂地找衣服:“我的衣服呢?”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衣服:“侬,穿我的吧。”
“我要穿我自己的。”時星澤不願意。
“你确定?”夏楚堯朝床位掃了眼。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昨晚穿過來的T恤擰巴成一坨梅幹菜。
時星澤嫌棄地看着那一坨,他倆昨晚其實并沒怎麽鬧。他舒服完一波後就累得睡着了,也不管夏楚堯。
夏楚堯去浴室洗了手手,便倚靠在床邊。沉睡中的時星澤自覺地湊過來,胳膊摟在他腰際。
一只手輕輕拍着時星澤的肩膀哄睡,另一只手拿着劇本。臺燈散落着昏黃的光,室內寂靜一片,只偶爾聽到窗外幾聲鳥鳴。
一覺睡醒後便是如此着慌的景況。
不容他多想,時星澤手忙腳亂地把夏楚堯的衣服往身上套,又戴上口罩和帽子,做賊心虛地打開房門。
先探出顆腦袋四處瞅了瞅,迅速鑽出房間。
夏楚堯好笑地看着他靈活的大個子蹿出去,‘砰——’一聲關上房門。時星澤離開沒多久,化妝師跟造型師便大包小包地進來。
正式發布會前,夏楚堯要接受媒體采訪,拍硬照,錄視頻等等,沒有一刻空隙。
時星澤回了房間補覺,半晌午才起床點了個午飯。
出門去參加夏楚堯的新劇發布會。
《青檸》發布會地點安排在G市體育館,粉絲早早占據體育館門口。易拉寶應援排滿長街,周邊販售一空,去得晚基本搶不到。
時星澤踩着點到達體育館門口,劇組主創已經上臺。
夏楚堯站在導演身旁,穿着黑色金絲編織西裝,追光燈下熠熠生輝。宋潇站在導演另一側,乳白色晚禮服落落大方。
在前排座位落座,時星澤對這個站位安排表示甚是滿意。
舉着相機,焦距對準夏楚堯‘咔嚓咔嚓’拍攝不停。
身旁一身黑的瘦弱女子同樣舉着長鏡頭相機,扭頭掃到時星澤,忍不住誇了句:“哥們,設備不錯。”
時星澤沒有回話,而是将臉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诶,你是代拍還是站哥?”女子熱絡地繼續聊道。
“我是夏楚堯的……粉絲。”時星澤刻意壓低嗓音。
“我也是我也是。”女粉像是見到親人一般,空出一只手抓着時星澤的袖子:“我看你這一身就很眼熟啊,是不是堯神同款?”
時星澤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在心底嘀咕,不是同款,是原味。
“我還是頭回碰到站哥呢,你微博名是什麽?我們互關一個呗。”
“不用了,我微博粉絲很少。”時星澤将袖子從女粉手裏拉出來,擡頭看向臺上,夏楚堯正将視線放到他這邊。
時星澤頓時心涼了半截,穿着夏楚堯的衣服,喬裝打扮來他的新劇發布會。還坐在頭兩排的位置,這輩子沒幹過比這更蠢的事情了!
沮喪地背着相機打算潛逃,女粉卻揪着他不放:“你去哪裏?”
“我……我去上廁所。”
“哦,那你快回來啊,精彩的才剛開始。”
時星澤憤憤走出體育館,被那狐貍抓到他其實是偷偷來跟行程,肯定會臊他。
本來家庭地位就不保,現在岌岌可危又得斷崖式下跌。
沒走幾步,就見夏楚堯的經紀人張浩天站在立柱旁打電話。放緩腳步,悄悄湊到立柱後,探過耳朵去聽。
“宋潇跟楚堯?這不可能!肖老師你們肯定搞錯了。”
聽到張浩天嘴裏蹦出宋潇跟夏楚堯的名字,時星澤沉下臉,越發豎起耳朵想聽聽怎麽回事。
“肖老師,我鄭重地跟你再說一遍,宋潇跟楚堯就是合作關系。除此之外,一點關系都沒有,好吧?”張浩天話裏有些不耐。
“照片?什麽照片?”
張浩天放下電話,盯着手機裏新收到的消息,震驚地張大嘴:“我艹,這究竟怎麽回事?!”
說完,收起手機匆忙走進場館。
時星澤呆愣在原地,腳底猶如注了千斤重的水泥,怎麽都邁不開腿。
等反應過來時,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汗。
擡手在額邊擦了一圈,低聲呢喃了一句:“真熱。”
便擡腿離開,心裏卻像破了個大洞,冷風直嗖嗖往裏灌。
回到酒店,時星澤收拾行李,提前退房。
“先生,因為您已經入住,提前退房我們是不回返還一晚的房費。”前臺笑容可掬地解釋。
“嗯。”時星澤心不在焉地應着。
提着行李袋坐上出租車,司機問道:“先生,想去哪?”
“機場。”
“好嘞。”司機啓動車子,踩下油門。
“等等。”時星澤猛地回過神:“去南苑飯店。”
司機納悶,一會兒去機場一會兒又去飯店,畫風轉變太快。
“好的。”
南苑飯店是G市高檔懷石料理,需要提前一個月預約。時星澤作為吃貨,到G市出差時也曾被人請去南苑搓過一頓。
回南城之後念念不忘,躺在夏楚堯腿上時也曾絮叨過。
當時夏楚堯從劇本裏擡起眼:“有這麽好吃嗎?讓你這小饞貓回南城了還把胃留在那裏。”
“是啊是啊,你去幫我把胃取回來。”時星澤嫌棄地戳他的腰。
夏楚堯抓着時星澤的手不讓他亂動,他知道,夏楚堯并不多愛吃日料,為何專門定了這家店。
因為沒有預約,時星澤只能扛着相機巴巴蹲在門口馬路邊。
跟狗仔和私生真沒甚區別。
一輛黑色商務車慢慢駛到南苑門口,車門打開,夏楚堯已經換了一身休閑裝,時星澤在花壇後老遠見到夏楚堯脖子上的項鏈。
在心底啐了口:不要臉!
宋潇緊跟着他下車,兩人居然不避嫌地坐着一輛車來的。
時星澤感覺熱血直往頭頂上湧,舉起相機調焦‘咔嚓咔嚓’拍下兩人進門照片。
總歸沒有姿态太親密,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飯店。
時星澤進不去,只能在門口又蹲了會兒。沒過多久,見到張浩天跟一名矮瘦男子陸續走進飯店。
長腿半蹲的姿勢很快讓時星澤腳跟發麻,撐在花壇邊坐起身,冒出的汗浸濕衣服,貼在後背上很不舒服。
不甘心就這樣無功而返,時星澤又等在門口。花壇邊蚊蟲滋生,在他腿邊叮咬好幾口,不耐煩地抓了幾下,腿部一下浮現幾道紅痕,混雜着汗液又癢又麻,很不舒服。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夏楚堯率先走了出來,身旁跟着笑容滿面的矮瘦男人。
宋潇跟在身後,跨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到什麽,正巧跌入夏楚堯懷裏。夏楚堯擡起手,扶着宋潇的胳膊:“小心。”
女子俏麗纖瘦,男子高大俊朗。兩人眸光相對,借着夜色朦胧,暧昧指數發酵好幾番。
時星澤咬牙放下相機,正想擡腿沖過去把宋潇從夏楚堯懷裏拉開,瞥到一旁假山便同樣蹲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一看就是跟過來的狗仔,架勢十足,不是私生粉可以比的。
想到剛才的畫面被拍下來放到網上,該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時星澤按捺住性子,等夏楚堯幾人都上車離開後,悄悄跟上狗仔的車。
狗仔一路跟到主創下塔的酒店,打算再拍些猛料。
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地下車庫剛下車,就被人用力摁在車身上。
壓制自己的男人高大硬朗,狗仔奮力掙紮很快察覺出兩人力量懸殊。
“你是誰?”狗仔的帽子掉到地上,口罩被男人一把摘下,露出普通平凡的臉。
時星澤死死摁住狗仔,讓他不能動彈。
“兄弟,先別生氣,我是來跟你談一筆買賣。”湊到狗仔耳邊,時星澤壓低嗓音道。
☆、重生
“什麽買賣?”
“我這趟是來挖夏楚堯的料,可惜跟了兩天,什麽都沒拍到。”時星澤揚了揚手裏的相機,讓狗仔相信自己是同行。
狗仔生活不易,身份被人不齒,又見不得光。一見這人比自己還慘,倒有點惺惺相惜的情緒。
“你真的也是狗仔?”
“我騙你幹什麽?”時星澤主動放開鉗制住狗仔的大手,舉起相機調出剛才拍的照片給他看。
“你也跟去飯店了呀?”狗仔驚訝,又相信了幾分。
“沒錯,可惜飯店需要預約,否則不讓進。”時星澤搖頭嘆息。
“兄弟,剛當狗仔沒多久吧?”狗仔擡起頭,一臉高深莫測。
“你怎麽知道?”時星澤驚訝地瞪大眼。
豎起食指搖了搖,狗仔一臉‘你還太嫩了’:“提前查出明星的行程,早做準備才能拍到猛料。就像夏楚堯預約了南苑飯店,我也提前一個月跟着預約,可是花掉了我大半個月薪水呢,嘤嘤嘤。”
時星澤一臉黑線。
“好在,付出還是有收獲的。你猜我拍到了什麽?”狗仔得意洋洋地舉了舉手裏的內存卡。
時星澤的手捏成拳,幸虧剛才沒有強搶相機,這小子把內存卡捏自己手裏呢。
“哇,看來你拍到不得了的東西呢?能不能給我看一眼?”時星澤誇張地作崇拜狀,心底惡心地想吐。
狗仔似乎是在底層積壓已久,難得有個人讓他享受到被人仰望的滋味,盲目自信起來。
“行,就給你看一眼。”将內存卡插-入相機,調出畫面。
宋潇跟夏楚堯并排坐在榻榻米上,女人溫柔地為他布菜,眸光帶水,沒有片刻離開過夏楚堯身上。
時星澤心底暗自不爽,好在比起宋潇的殷勤,夏楚堯倒沒有太過熱絡。
“光從這兩張照片上,能看出宋潇跟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