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節就是來平的物理課
平:“再說,這東西大有什麽用。”
在夏楚堯腰間狠狠擰了把,準備開溜。
夏楚堯眼疾手快摟着他的腰,反手将他壓在牆上,單手撐着浴室的牆,微眯着眼彎下腰。
“為什麽大的沒用?”
“比如說你的那東西,頂多中看不中用!”提起這個,時星澤更加不滿。
夏楚堯好笑,小家夥的怨念從昨天持續到今天了。
“你還小。”
“我成年了!”時星澤委屈。
“馬上要高考了。”
“這有什麽關系?”
“嘗不到的你就不知道其中的滋味,萬一嘗過了,陷入其中怎麽辦?”低頭吻了吻時星澤的筆尖:“聽話,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高考。”
“你……”時星澤不是重-欲的人,但是年輕氣盛,需求旺一點也不算過分啊。夏楚堯怕他縱-欲喪志,寧願旱着他。
簡直是……不當人!
“對了,你在海市待得好好的,為什麽會跑來杭市?”這個問題,時星澤一直都沒機會問。
上一世夏楚堯可沒有來杭市啊,還進演藝圈出道當了影帝。
“你猜?”夏楚堯彎起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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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草,不會夏楚堯也是重生的,跑海市來找他了吧?
不對啊,上一世時星澤似乎沒跟他聊起過高中的事。因為時楓眠的事,時星澤對自己過去一直諱莫如深。
“你……你是……”時星澤咽了口口水,心裏的猜想越來越有明确可能,将要說出口的話卻如鲠在喉,身體忍不住輕輕顫動。
夏楚堯沒想到時星澤會如此激動,将他抱進懷裏,輕輕安撫:“好了,我們以前見過面的,你忘了?”
他們見過?什麽時候?從夏楚堯懷裏擡起頭,時星澤一臉懵逼。
“怎麽會?”
“你的記憶還真不是一般地差啊~”夏楚堯無奈道。
“什麽啊?”上一世時星澤跟夏楚堯頭回見面,還是在《day up》雜志拍攝上,他現在十八歲,夏楚堯說他們十八歲之前見過面,這怎麽可能?
“你小時候,難道只記得那幾個女孩子玩伴?時星澤,我看你真是小老二不想要了啊。”夏楚堯眯着眼威脅道。
“你胡說!我哪有幾個女孩子玩伴?我只有蘇清……”問題不在這,夏楚堯的意思是,他們倆小時候一塊玩過?
他哪來這麽多童年玩伴啊?明明他記得自己童年是挺孤僻寂寞的呀。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艹,不會是什麽替身情節吧?
夏楚堯擡起頭,猛地往前頂了頂,撞在時星澤額頭上。
時星澤眼冒金星,委屈地揉了揉額頭:“你做什麽?”
“反正你腦子也不好。”
抿着嘴揉自己額頭,不耐煩地将時星澤推開,轉身看鏡子裏的自己。下手可真狠,額頭紅了一大片。
“你說我記性不好,那你倒是給我點提示啊。”
大手放在時星澤額頭上:“你以前跟着傅岚去上班的地方過,對吧?”
“嗯。”
“那你遇到哪些人了?”
時星澤皺眉回憶,他小時都是時楓眠帶着,唯有幾次時楓眠沒空,便被傅岚帶去辦公室。
那時……
時星澤還是軟糯的小團子,白白淨淨,穿着格紋襯衫背帶褲,十足小帥哥模樣。
很招傅岚同事喜歡。
時星澤每次跟傅岚上班,都會自己拎一袋喜歡的玩具,到了那裏以後一股腦倒出來,安靜地坐着玩。
手邊放着不知哪個叔叔阿姨給他的小餅幹和飲料,玩得累了才會擡起手,啃一口小餅幹。
不知什麽時候,休息室裏來了位小哥哥。
見時星澤專心玩玩具也不打擾,拿了本繪本坐在一旁看。
等時星澤擡頭,發現旁邊不知何時坐着個帥氣小哥哥。當時時顏狗就看上了夏楚堯的臉,丢下玩具捧起小餅幹蹭蹭跑過去。
“小哥哥。”
夏楚堯擡起頭,對上一張大大的笑臉,更太陽花一樣。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繪本,繪本封面上就是一頭戴着太陽花的小獅子,尾巴一甩一甩地好驕傲。
真像啊~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小哥哥,你要吃小餅幹嗎?”
“不用了。”
一次冷臉拒絕,其他人肯定委屈地讪讪走開。
偏偏時星澤不,又噠噠噠跑去拿來一瓶果汁一瓶牛奶:“小哥哥,你喝嗎?”
夏楚堯不忍心再拒絕,往果汁伸手想去拿。
被時星澤往後躲了躲,牛奶向前伸了伸:“小哥哥,你喝嗎?”
成年人才做選擇題,小孩兒是給你啥你就拿啥,不拿拉倒。
夏楚堯錯愕地愣了愣,接過牛奶。
時星澤高興地把果汁又塞他手裏:“哥哥幫我打開。”
玻璃瓶被擰開,時星澤捧着果汁瓶歡樂地喝着,坐在夏楚堯身邊:“你在看什麽書,跟我講講吧。”
在時星澤的厚臉皮下,夏楚堯變成了哄孩子的小保姆。
傅岚推開休息室的時候,時星澤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身上還蓋着夏楚堯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毛毯。
“你是……夏市長的兒子吧?”傅岚柔和地笑着問。
“嗯。”夏楚堯恢複冷漠的表情,點點頭。
“你好啊。”傅岚蹲下身:“謝謝你照顧阿星。”
“他……叫什麽名字?”
夏楚堯扭頭看着沙發上睡得張牙舞爪的漂亮娃娃,臉上忍不住挂起笑意。
“他叫時星澤。”
夏日星空,耀眼萬澤。
夏楚堯點點頭:“我記住了。”
“你叫什麽名字?阿星知道嗎?”
時星澤張嘴閉嘴小哥哥,卻沒想過問問這小哥哥叫什麽名字。
“他不知道。”
他現在也許不知道,但是沒關系,我會找到他。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敵人為何那麽多
“你是那個時候,給我講故事的小哥哥?”時星澤總算想起了點東西。
“嗯。”夏楚堯點頭。
一臉恨鐵不成鋼,要是時星澤還想不起來,他就把他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面裝着什麽。
“所以,你從海市過來,就是為了找我?”時星澤追問。
夏楚堯頓了頓,其實他原本沒想過離開海市一中,到杭市來找他。只是在某一天深夜,心裏忽然出現一道強烈的聲音,喚着時星澤的名字。
夢回驚醒,夏楚堯才決定轉學來杭外。
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他發現這個小孩兒,還是跟以前一樣,扮豬吃老虎。
張牙舞爪好似天下第一,誰也不怕,其實有很多軟肋。
幸好,他來到杭外,重遇時星澤。
否則不知道他還要經過此後多少漫長的等待,歲月很長,他可以獨孤乏味地走過這段漫長人生。
但是一道鮮亮的光,照進來後,感受過陽光的炙熱溫暖,又怎麽會願意回到平淡冷漠的路上。
這是他唯一一次,遵從自己的想法做的決定。
即使外公和舅舅很不贊同,不管是海市還是南城,他都可以随心所欲,要風得風。
而杭市,是夏明遠的地盤。
自夏楚堯母親過世後,外公和舅舅們就跟夏明遠關系疏遠,眼不見為淨。
“如果你沒有來杭外,我們是不是就遇不見了?”時星澤問道。
夏楚堯含笑:“不會。”
不管在世界的哪裏,我們一定會遇見。
“對了,既然都來寧市了,不如你陪我去看看我爺爺?”
時星澤的爺爺早年隐居在靠寧市的農村裏,也是個人物。
夏楚堯開車,時星澤循着記憶找到了這所靠海小農村,也是不容易。
“這裏嗎?”
時星澤又瞅了兩眼,才不确定地開口:“應該是這兒啊。”
“進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村裏,只有黃泥的田墾小路,車子沒辦法開過去。
經過一名拎着菜籃子的大嬸時,忽然被她攔下來:“你是阿眠?”
時星澤跟時楓眠有幾分相像,估計大嬸把他認成他父親了。
“嗯……”
“你來看你爸呢?”大嬸熱情地問,操着一口別扭的普通話。時星澤只能磕磕絆絆地聽懂一些:“我來看爺爺。”
“嗯?”大嬸疑惑:“哦哦,你是阿眠的兒子啊。”
“對。”
“你爺爺前兩天生病嘞,躺在床上不見好,幸虧你來了,快去看看吧。”
“好,謝謝。”
經過大嬸指引,時星澤很快找到了爺爺住的二層小屋。
時楓眠曾經想出錢把屋子重建一番,但時星澤爺爺不願意,認為在這裏住得挺好,沒必要花費時間精力。
一切不過身外之物。
但經過這麽兩年,小屋屋頂殘破更甚,好像刮風大點兒就會被吹走,岌岌可危。
推了推門,門并沒有被反鎖,屋裏充斥着淡淡的藥草味,幹淨清爽。
“爺爺?”時星澤探出頭,喊了聲。
沒有得到回應,擡腿走進屋裏。順着樓梯上二樓,二樓其實已經類似閣樓,只有一張床和簡單家具。
時星澤的爺爺時茂深便躺在僅有的一張小床上,佝偻着背,從窗戶處隐約透進一些光。
“爺爺?”
時茂深聽到聲音,扭過頭:“阿星?”
“爺爺。”時星澤有些難過地哽咽着嗓音。
“阿星?!”時茂深不敢置信地又喊了聲。
“爺爺,是我。”走到時茂深身邊,蹲下身,任時茂深仔細打量自己。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您呀。”前一世時星澤鑽進死胡同裏,跟傅岚跟時楓眠置氣,也忘了這個從小對他疼愛有加的爺爺。
“咳咳,我有什麽好看的,你得照顧好自己。”時茂深咳嗽着說道。
“我能照顧好自己。”趕緊擡手拍了拍時茂深的背。
“你媽媽,最近怎麽樣?”
“她挺好的,她……”時星澤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把傅岚再婚的消息告訴她。
“她結婚了,是吧?”
沒想到時茂深知道。
“嗯。”
“這是誰?”眸光落在身後的夏楚堯上,時茂深雖然年紀大了,一雙眼眸卻如鷹般鋒利。
“他是我朋友,夏楚堯。”時星澤趕緊介紹。
“哦,你朋友。”時茂深若有所思,閉上眼半靠在床頭:“我渴了,你幫我去倒點水來吧。”
“嗯。”時星澤連忙點頭,想下樓,把夏楚堯一個人留在這裏似乎也不太好,可讓他跟他一塊去,爺爺這兒就沒人照顧,左右為難。
“你去吧,我幫你照顧爺爺。”夏楚堯率先開口。
“好。”時星澤下了樓,水壺裏哪還有水,只得到隔壁人家裏看看有沒有現成燒好的水。
夏楚堯聽到樓下人推門出去的聲音,才朝時茂深走近:“爺爺,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你跟阿星,就只是朋友?”時茂深這才睜開眼,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您以為,我跟阿星是什麽關系?”
“爺爺,您覺得我和阿星是什麽關系?”夏楚堯反問。
“曾經,他爸爸也帶了個男孩子回來。”也難怪時茂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秦雲深?”
時茂深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看來你知道的挺多。”
夏楚堯勾唇輕笑:“我跟阿星是非常好的朋友。”
“你不止想當他朋友吧?”時茂深毫不客氣地揭穿,已經吃過一回虧了,當初秦雲深看時楓眠的眼神,跟這小崽子看阿星的眼神一毛一樣。
他是年紀大了,眼神卻還好得很。
夏楚堯沒有否認,沉默即默認。
很好,他們時家已經折了一根嫩草了,怎麽可能再折一根進去。這不是脫光了褲子,立正挨打嗎?
“阿星的爸爸是怎麽死的,你知道嗎?”時茂深忽然提起。
夏楚堯愣了愣,時楓眠是因為醫鬧去世,他聽時星澤提過一嘴,難道還有別的隐情?
“他是因為……醫鬧?”
“那只是敷衍阿星的說法。”時茂深冷哼一聲,“阿星的爸爸跟秦雲深的事情,被秦雲深對家拍到,上門打算用楓眠要挾秦雲深。”
“楓眠是被秦雲深連累死的!”說到這,時茂深情緒激動,差點喘不過氣來,卻還是用力地抓過夏楚堯的衣領,枯瘦的眼眸死死盯着他:“所以我是不會同意你跟阿星的事情,你最好趕緊放手!”
“阿星已經滿十八了。”夏楚堯握住時茂深蒼老的手:“他可以處理自己的事。”
“他才剛十八!”時茂深真的不是老糊塗,記得時星澤的生日。
“我告訴你,阿星單純善良,才會被你給騙了,可我不是。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我會告訴他媽媽。”時茂深老了,也許他沒辦法對這個孩子造成威懾,他還是擡出了傅岚。
夏楚堯有些不忍地看着時茂深,最終還是沒有說:“您好好休息。”
從隔壁要來水,時星澤着慌地跑上樓,讓時茂深喝了後又扶他休息。
“阿星。”時茂深跟防賊一樣防着夏楚堯,緊抓着時星澤不放。
夏楚堯有些啼笑皆非,而時星澤只當時茂深許久沒見想他了,不停安慰着時茂深:“爺爺,我不會走。”
像哄小孩兒似地輕拍時茂深的背,等時茂深再次睡着後,時星澤才起身。
就算時茂深再想防着夏楚堯,他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再加上生病越發犯困。
“去買點吃的回來吧,還有爺爺的房子要修一修了。”時星澤說道。
寧市靠海,海風賊大,真的能把人的屋頂吹翻。
跟夏楚堯一塊開車到鎮上,買了一堆米面和菜,還有速凍熟食,差點把超市搬空。
等結賬的時候,時星澤才反應過來:“我們會不會買太多東西了?”
“這些可以保存很長時間,沒關系。”夏楚堯刷卡付賬。
“哦,那我們是不是還應該買臺冰櫃回去?”不然爺爺家裏也放不下。
夏楚堯:“這主意不錯。”
于是順道下單了一臺冰箱,下午送到時茂深家裏。
兩人還從隔壁鄰居家裏借了工具和梯子,爬上屋檐開始修屋頂。夏楚堯在下面看得心驚,連連喊:“時星澤,你給我下來,我來!”
時星澤将瓦片排整齊:“可拉倒吧,你一個城裏長大的小少爺,能會這些?”
夏楚堯上天入地,還真有點爬高,這是他的軟肋。偏偏時星澤不在意地往上蹿,夏楚堯吓得不動聲色的臉龐坍塌。
“時星澤!”
“小祖宗,你小心點!”
任由夏楚堯在下面崩潰,時星澤倒是做個修理工愉快地很:“你別叫,你叫了我手抖了,就更危險。”
好不容易等時星澤從梯子上安然爬下來,時星澤感覺自己的人生像坐了輛過山車。
“下次不能這樣随便爬上去了。”夏楚堯将人摟進懷裏,他在他眼前,這顆心才算落定。
“知道啦,要不然……你爬上去啊~”時星澤壞笑。
夏楚堯看了看屋檐的高度:“我可以找人過來修。”
“自己修才有樂趣嘛。”
時星澤的頭發臉上全是灰,被夏楚堯一摟,全到了夏楚堯身上,好似兩條挫敗的邋遢狗。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樹敵太多
☆、愛神的禮物
時茂深家的廁所就是用個水桶接點水,往身上一潑就完事兒了。
時星澤倒還行,就是不舍得夏楚堯也跟着一起磕碜。
倆人開車回鎮上開了間房,夏楚堯一次性付了一周的房費。
“難得來一次,你多陪陪你爺爺。”
“好啊。”時星澤倒是樂意:“那家裏怎麽辦?”
“我留了把備用鑰匙給蘇清,她可以幫忙照看。”
“希望我們回去的時候家裏不會被她給拆了。”時星澤對蘇清報以擔憂。
時星澤回來,時茂深的病也好地很快,可以下地吃飯,腿骨健朗。
“我本來就沒什麽事,就是前兩天被風刮着了,受點風寒。”時茂深帶着時星澤跟夏楚堯上山摘野果子。
看着山上一顆顆鮮紅的果子,時星澤躍躍欲試地往樹上爬:“夏楚堯,你等着啊,我給你摘果子吃。”
“你別……”夏楚堯還來不及阻止,就見時星澤蹭蹭蹿上樹。
前兩天爬屋頂,現在又爬樹,時星澤是越來越能耐了啊。
“時星澤,你趕緊下來。”夏楚堯緊張地開口。
時茂深鄙視地看向夏楚堯:“阿星從小就跟猴子似的,利索地很。你倒是,就只會站在下面幹嚎。”
“爺爺,如果我也爬上去了,阿星不小心摔下來,誰接着他?”
時茂深:……就知道你小子平時看起來很尊敬我的模樣,實際上嘴巴一點兒都不饒人。
夏楚堯:是您先開始的。
時星澤不知樹下兩人鬥法,他在樹上喊了半天,讓下面的人把果子接着,也沒人搭理他。一老一少的周身波濤暗湧,針鋒相對。
夏楚堯這厮,平日裏悶騷地不行,連情緒都很少顯露于外,這會兒怎麽跟爺爺鬥起法來。
“夏楚堯!”在樹上喊了聲,便丢了顆紅果子到他頭頂:“接着。”
夏楚堯被砸中,吃疼地皺了皺眉。
時茂深跟老小孩兒似的拍手稱快,認為孫子給他報了仇:“好,多扔幾顆,給這小子一點color sese。”
時星澤:“爺爺,你這是哪裏學來的詞啊?”土掉渣了。
“怎麽?你們年輕人不都是這麽說的嗎?”時茂深瞪大眼。
時星澤不敢反駁惹他不痛快:“嗯……是,是。”
從山上摘了野果子,又抓了只野兔子,三人才在落日中往山下走。
一晃已經在寧市住了一個多星期,時星澤和夏楚堯準備第二天回杭市。畢竟馬上高三了,杭外讓高三學生提前返校補課。
野兔子被剝了皮,烤得脆嫩流油,時星澤其實不愛吃這些野味。時茂深勸他:“這些兔子本就是我前兩年買了小兔崽,放到山上去。準備你回來的時候捉來給你吃,現在兔子長了一波又一波,你才回來,捉一只吃怎麽了?”
時星澤跟夏楚堯碗裏一人被塞了一只兔腿。
時茂深瞪眼威脅:“吃!”
時星澤跟夏楚堯面面相觑,老人家的命令,不敢不從啊。
拿起兔子腿啃了口,時星澤才反應過來,其實老人家的心思很簡單。一只雞,一只兔,腿總是會留給自己喜愛的晚輩吃。
雖然時茂深表面上對夏楚堯很是不喜,處處排斥他,身體卻很誠實啊。
把腿留給夏楚堯吃,已經無形中默認對夏楚堯的接受。
夏楚堯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将一只兔腿吃得幹淨,讓時茂深很高興:“阿星,你也趕緊吃啊!”
“我不愛吃這個,爺爺~”時星澤皺眉。
“你看阿堯,就是什麽都吃不挑食,所以比你長得高,比你長得好看。”時茂深暴露了顏控本質。
遙想當年,他也是看秦雲深長得好,才沒那麽多戒備心。結果讓秦雲深拱了自家一顆好白菜,這顆好白菜還被秦雲深牽連死去。
“爺爺,他哪裏長得比我好。明明我才是學校裏的校草!”時星澤不甘心,校草排名榜上,他第一,夏楚堯第二。
“什麽校草園草的,你多吃一點,不是馬上要高考了嘛?要是考不上大學,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時茂深吹胡子瞪眼。
“爺爺,那我要是考上大學了,你是不是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時星澤不放心他一個人待在鄉下,要不是他這次湊巧回來看他,時茂深生病都每個人照顧。
“算了算了。”一提這個,時茂深敬謝不敏:“我都一把年紀了,早就适應這裏的生活,還能上哪兒去?”
“可是你一個人住這裏,生病了沒有管沒人照顧。”時星澤不甘心地繼續說服。
“怎麽沒人照顧,我自己就是醫生,而且街坊四鄰都是熟人,都會照顧我。”時茂深打斷他的話:“你以為你小子把我照顧地有多好?給我買了一冰箱的速凍垃圾食品?”
時星澤:……我又不會做飯。
“結果還讓阿堯天天做飯給你吃?”
時星澤:“他會做飯啊,幹嘛不做?”
“那要是阿堯不在呢?”
“那我就點外賣啊,反正我餓不死。”時星澤理所當然。
“外賣有什麽營養,我看電視上外賣都不衛生,也全是垃圾食品,吃了容易拉肚子!”
時星澤:“您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時茂深得意地哼哼:“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時星澤:……服氣!
時茂深看似在這偏僻的山村裏生活,靠海吃山的,實際上現在潮流的一點沒落下。
當晚,時星澤沒有回鎮上的酒店,陪着時茂深在屋裏過夜。
夏楚堯睡在一樓搭起的小床上,聽到時茂深出門的動靜,也跟着起身,出了門。
顯然時茂深是有話跟他說。
深夜的夏風,褪去了燥熱,剩下習習涼意。
時茂深點了根煙,慢吞吞抽了兩口。
“爺爺。”夏楚堯喊了聲。
時茂深點點頭:“我不會把阿星爸爸的死因告訴他,這孩子承受了太多,再把這些事告訴他,就太殘忍了。這也代表着,就算我再怎麽反對你們倆,阿星也都不會放在心上。”
他對時星澤有足夠的了解,恐吓威脅夏楚堯沒用,對時星澤而言也不可能輕易放手。
更何況這幾天下來,他看到夏楚堯把時星澤當眼珠子一般寶貝,就差目光整個黏在時星澤身上了。
而時星澤也被驕縱地無法無天,比起時楓眠剛過世那段蒼白的日子,要是時星澤一直能保持這樣愉快的心情,也不錯。
夏楚堯是個可以讓時星澤開心的人,時茂深清楚這一點。
“爺爺,我不是秦雲深。”夏楚堯開口:“也許你覺得,我不過十九歲,說這話太早。但是,正因為我了解秦雲深跟阿星父親之間的事情,才更知道,我永遠不會做秦雲深一樣的事。”
時茂深早看出這少年有跟年齡不符合的深沉,年齡不會成為夏楚堯的枷鎖,而時星澤還那麽小,接下來要走的路很長,他根本不能替時星澤決定未來的路怎麽走。
“你要跟阿星好好的。”時茂深鄭重地說道:“阿星帶你回來,就是想讓我看看你。如果你對他不好,我跟他爸爸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您放心,如果我對他不好,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第二天醒來,時星澤睡了個好覺,時茂深和夏楚堯卻明顯跟蔫了似的,尤其是時茂深,老人家一宿沒睡好眼眶越發吓人。
“你們倆……昨晚一塊做賊去了?”時星澤想了想,問道。
“沒有。”夏楚堯拍了拍時星澤的腦袋:“別瞎想了,我昨晚向爺爺探讨了一下人類發展史。”
時星澤:……屁嘞。
開車從寧市回杭,寬闊的海岸線看不到邊際。
時星澤扭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年輕俊朗的模樣,深邃的弧線,專注開車的目光。
也許重生一世,只不過是愛神的禮物。
讓他們更早一點遇到對方,因為年輕,因為有過一次的愛,而願意更努力地——向對方走近。
他跟夏楚堯都不是個大方的人,心裏那點兒能容納感情的地方,統共才那麽點大。
曾經有一個人住進去過,便永遠存在着那人的痕跡。
就像充滿迷霧的森林中,擡起手看到的第一束光,就算短暫而微弱,也會永遠在心底打下烙印。
“夏楚堯。”時星澤勾着唇,開口道。
“嗯?”
“你這張小臉蛋,不進演藝圈太虧了。要不我以後開個演藝公司,只簽你一個人,來幫我賺錢怎麽樣?”時星澤算盤打得倍兒響。
“嗯?”夏楚堯失笑:“好啊,開公司……你養我啊?”
時星澤壞笑着伸出手,勾了勾時星澤的下巴:“只要你乖乖替爸爸我掙錢,我就養你啊。”
用你掙的錢養你,優秀~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番外,就寫完啦~明天我要開更新文《穿成盛世白蓮的惡毒繼兄》啦,謝謝支持~
☆、番外:遇你之後
當紅影帝夏楚堯有個同□□人,這事兒除了經紀人連公司高層都不知道。
夏楚堯是個極重隐私的人,沒有工作的時候,誰都別想找到他。
張浩天為什麽知道,大概人到春風,總會控制不知想秀恩愛。張浩天就是那個秀恩愛,喂狗糧的對象,也是夏楚堯最親近的人。
只是張浩天實在想不明白,時星澤腰窄腿長,也是一等一的超A帥哥,這倆人湊一塊,誰上誰下?
架不住好奇心,張浩天隐晦地問夏楚堯關于兩人的體位問題。
夏楚堯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想替我買套子和潤-滑-劑?”
“你這人,有了家世就這麽口無遮攔了?”張浩天不自覺地尴尬,要是讓人知道清冷自持的夏影帝在私下H腔開得飛起,不知道會不會哭喊房子塌了。
“話說回來,你現在正當紅,就算再怎麽小心也還是會被人拍到。雖說圈裏有不爆同的規矩,還是一顆□□呀。”張浩天有些憂心忡忡。
夏楚堯看着手裏的劇本:“我想轉型做幕後。”
“你才出道幾年啊,剛拿了影帝,臺前才站穩就想做幕後?”張浩天對于夏楚堯的能力不懷疑:“資本呢?”
但娛樂圈其實就是個資本大-佬的博弈場,之前只是從這裏找幾個漂亮年輕的小孩兒當圈養的玩物。
到後來,發現這裏有利可圖,便瘋狂的注入進來,将一塊蛋糕席卷一空。
夏楚堯要做幕後,資金、劇本、人脈缺一不可,別看有一蹴而就的導演和制片人,人家只是沒把背後的實力放在臺面上罷了。
“拍完這部戲,後面的工作暫時不要幫我接了。”夏楚堯沒有回答張浩天的話,反而淡淡叮囑道。
張浩天算明白了,夏楚堯只是通知他這個決定。
“……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別說張浩天現在的金牌經紀人地位,就是整家公司都是夏楚堯在養活。
“我這邊是好說,公司那邊呢?你現在用的是全公司最好的團隊,他們也早就幫你安排好了一年計劃,那些工作你說不接就不接?”張浩天為夏楚堯着想。
“不然能怎麽樣?雪藏我嗎?”夏楚堯從劇本裏擡起頭。
張浩天砸吧兩下嘴:……雪藏誰也不能雪藏你啊,那不是自斷財路嘛!
“你最近要跟宋潇合作,已經有狗仔打算二十四小時跟你倆的緋聞,你小心一點。”張浩天見夏楚堯掏出手機看消息,嘴角愉快勾起,大致猜到對面的人是誰。
要不是見過時星澤真人,他實在沒法把時星澤跟嬌軟黏糊的對象畫上等號。
[CY]:今晚想吃什麽?我買菜回去。
[星河萬澤]:想吃水煮魚。
[CY]:乖乖在家等着,今天我叫了鐘點工收拾家裏。
[星河萬澤]:……我現在,在外面。叫什麽鐘點工啊,我自己能收拾。
夏楚堯皺眉,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跟他說今天沒什麽事兒。一轉身他也跟着出門了,還支支吾吾不說清楚出門做什麽。
[CY]:你做什麽去了?
[星河萬澤]:就是工作上的事兒啊,不說了不說了,我忙了啊。
放下手機,夏楚堯明顯臉色不善,緊抿薄唇。
張浩天在一旁很是尴尬:“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時星澤匆忙放下手機,繼續拿起榔頭敲手裏一塊小小的銀片。
“現在自己來制作戒指的可不多咯,不過你挺有天賦的,一定可以做成功。”老板笑嘻嘻地走過來,別人需要手把手教,時星澤一點就通。
他不放心在旁邊圍觀,時星澤已經自己往下一個步驟走。
“刻字會比較難,銀戒還是比較軟的,用力過度會讓銀戒變形,可以設定機器雕刻或者我來幫你。”老板伸出手。
“不用了。”時星澤淡淡拒絕:“我想自己來。”
專櫃裏的對戒都是男女款,一寬一窄,他不想戴窄的,夏楚堯也不得。
所以時星澤想到了自己做。
“送給你女朋友的?”老板有些奇怪,明明時星澤做了兩只一樣寬的戒指:“女生戴這個款式不大好看哦。”
“送給我男朋友的。”時星澤戴着口罩鴨舌帽,誰都看不清他的模樣,也不知他的戀人是誰。
只有這樣的情況下,他才敢說出自己喜歡的人是男人。
“……哦,哦~”老板反應過來:“挺好。”
時星澤做了兩只一模一樣的戒指,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拉絲素戒,就是因為市面上一抓一大把,所以夏楚堯就算戴出去,粉絲也巴不出是哪個牌子的。
等雕完兩人的名字縮寫,已經到了傍晚,時星澤在工作室裏忙活了一整天,才拎着兩只精巧的小盒子離開。
夏楚堯回到家,見客廳裏空無一人。
時星澤只要回家,就喜歡跟一只大貓似的躺在地板上,身邊再放一罐啤酒,悠哉地眯眼享受。
抿了抿唇,走到窗邊拉上窗簾。
水煮魚已經散發出灼熱的香味,點菜的人卻還沒回來。
夏楚堯掏出手機,準備給時星澤打電話時,那人才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見到夏楚堯,時星澤愣了愣,随即摘掉鴨舌帽,一雙漂亮的瑞鳳眼彎起:“我回來了。”
“你幹什麽去了?”夏楚堯的臉色不算太好。
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沒過問對方的動向。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夏楚堯沒回都要細問,就差時星澤把吃喝拉撒都一一報備。
“我……”時星澤含含糊糊:“說了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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