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會娶他(捉蟲)

大院裏,黑珍珠強留下的黑野貓竟還沒有離開,黑野貓盤踞在黑珍珠的窩上趴着舔毛,尾巴懶洋洋來回掃動,黑珍珠則卧在另一半窩中,擡起爪子時不時捉着貓尾巴玩弄,若貓叫了,它見好就收,讨好地伸出舌頭給它理毛,俨然一副狗腿的模樣,總而言之黑珍珠是賴着黑野貓,而黑野貓也不離開了,在大院裏睡了黑珍珠的窩。

白細踏進門院,黑珍珠拱拱野貓,伏低腦袋嗚嗚低叫,與它商量的模樣,貓兒琥珀色的眼睛慵懶朝他投來一眼,這才踏起貓步子跟在黑珍珠身後走近他,嬌嬌的咪了一聲。

黑珍珠的模樣可神氣了,眼神灼灼發亮,尾巴搖來搖去,白細看着它兩,蹲下身子往它們腦袋揉了揉,“黑珍珠也有媳婦兒了。”

黑野貓眯着眼蹭了蹭黑珍珠,又在白細手心蹭了下,踩着細碎的貓步又回窩裏趴着舔爪子。

青石板淋濕一地,細碎的雨從濃密的樹枝漏進,陰冷發潮,白細回後院多取了些幹草鋪在黑珍珠的窩裏,好讓兩只卧在一塊的小家夥暖合些。

今日他們回來,蘭婆特意多備了菜,聽到霍铮要進興武院一事,高興的多吃了一碗飯,飯後回房取出兩個香囊遞給兩人,白細和霍铮接過,蘭婆笑道:“這是我昨日去廟裏為你們求的平安符,大師說這符很靈。”

兩人收下蘭婆的一番好意,将平安符妥帖收入懷中,才回了房。

白細在廂房靜坐,須臾後,他推開門,放輕步子往霍铮的房間去。

霍铮已在屋內備好熱水與換洗的衣裳,仿佛心有靈犀,能感應出白細一定會過來這邊。

剛進屋,白細忙竄入霍铮懷裏,霍铮擁緊他,掌心沿着他的背,他的肩膀來回搓揉,大手捂住兩只手放在嘴巴前不停呵氣,“凍着了。”

将白細抱起褪去衣服,謹慎小心放進木桶裏,溫熱的水很快把肌膚燙紅潤,霍铮專注為他輕清洗,避免頭發沾水濕透,将其束起,一手高舉執發,另一手沿着他的頸背揉搓。

白細雙臂搭在邊沿,眉梢紅潋,不時溢出舒服的吟聲。

沐浴好,霍铮要抱他回床上時,白細微微推拒,臉有點紅,目光卻直勾勾地看着霍铮,“铮铮,我想替你洗澡。”

兩人在一起,一向是霍铮伺候他的份,好似天經地義,而他從未如對方一樣認真伺候他。

白細擡起濕噠噠的手掀開霍铮的衣襟,沾有水珠的指尖從他聳動的喉結往下滑,霍铮發出一聲嗬,抱起來的白細被他重新放進浴桶內,他手腳麻利除幹淨身上的衣服,擡腿踏入浴桶坐下。

桶內坐着兩個人,漫出的熱水落在地上,水波輕浮,隐約看到兩人相互抵纏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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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擠,白細背過身,露出雪白的脊背對着霍铮,道:“铮铮抱我。”

結實強健的臂膀收攏,将那一截細腰握在掌心,冒出胡茬的粗糙下巴輕輕靠在白細一側肩頭,撥弄水珠,慢揉撫摸搓洗。

動了情的男人在愛人面前,總會不自知地使出一些調情手段,這是他們無師自通的,源于初始欲望的催動。

白細拿起胰子給霍铮擦身體,兩人擠在一塊,稍微動動手腳那也是最親密的碰觸了,男人該有的反應都有,霍铮享受磨人的親密,明明想得發狂,看到白細身前紅腫的地方,神色沉默,只任由那地方堅挺如鐵,自己卻不動他一分一毫。

“铮铮!”白細趴在霍铮肩頭,眸光亢奮,他心思通透,霍铮忽然抱起他站身,匆匆把兩人擦幹,朝床的方向過去。

霍铮赤着身,拿起幹淨衣裳給白細一一系好扣子,再用被衾裹緊他,怕他着涼,渾然不顧自己暴漏在冷空氣中的身子。

“合上眼睛休息。”

霍铮親他濕漉漉的眼睫,“昨天折騰出的痕跡還沒消退,我不想傷你。”

“可是……”白細不死心,嗫動的嘴唇被霍铮含入嘴裏親了親,才肯安分下來。

無論霍铮對白細如何克制溫柔,骨子裏到底也是個比較粗野的男人,發生那事時輕易就上頭控制不好力道,他方才看着被蹂躏紅腫的地方陷入自責,套上衣服後就找了藥膏。

燈火綽綽,趁白細入睡,霍铮掀開他的衣服為他塗抹,眼前浮現那處過度進入的地方,冷峻的臉龐微紅,悄悄擡起白細的腿,按捺着躁動,竭力自持為他上藥。

給白細塗完藥膏,霍铮剛換上的衣服便被汗水覆濕,他在床頭默默靜坐,平複後重新換好幹淨衣物,熄燈,擁緊白細入眠。

——

梅雨時節,雨水綿綿,雨珠淅淅瀝瀝彙聚,沿着屋檐滴答滴答滑落,弘揚館院中清冷,唯獨從學堂內飄出的讀書聲為此陰冷天色增添熱鬧的氣氛。

方子塵有口難言,從早晨見到白細的第一眼,很是郁結。

課堂結束後,白細瞧他悶悶不樂,關切地詢問他,方子塵目光直直,對他幾次欲言又止,擡頭,嘆氣,低頭,也是嘆氣,整個人好像被外頭的雨水打焉了,精氣神全都抽空。

“子塵,你怎麽了?”白細探手貼在他額頭,方子塵驚恐往後避開,白細先是不解,看清楚方子塵臉上懼意後,有點委屈和受傷,識趣地回到自己位置上,雙手交疊于膝坐下。

這是兩人交好以來第一次生出間隙,動物的直覺敏銳,白細察覺到方子塵怕他。

嗤笑聲自身後響起,白細忽然聽燕雪崇道:“你想不想知道,方子塵為何對你變了一副态度?”

平日白細可不願搭理他,方子塵是他朋友,白細不想就此失去,回頭睨了對方,就問:“你知道?”

燕雪崇對他勾勾手指,白細不動。

“啧!”燕雪崇瞪眼,“你快湊過來啊,難不成你想要這裏的所有人都聽見?”

白細不甘不願靠近,燕雪崇突然豎起一卷書冊擋住他們,鼻尖對着他東嗅西嗅,定定看了看他的眼睛和嘴巴,故作姿态道:“方子塵斷然知曉你和你那大哥的關系了。”

燕雪崇緊盯白細嘴唇不放,鄙夷道:“兔子可是遭人瞧不起的。”他心思飄離,暗道原來男人的嘴巴也能看着那麽軟。

白細推開他,雙目通紅地怒瞪,“我自己去找他說去,你不許再說兔子的壞話了!”

——

小院回廊的一道拐角,青色竹林後,白細堵着方子塵的路不讓他走。

“子塵。”

方子塵避開他,怕他,卻不是厭惡性的怕他,他神色彷徨,餘光暗瞟了白細好幾次。

久久後,才鼓足勇氣開口,問道:“白細,你、你是不是遭你大哥逼迫了。”

文人思想素來傳統,男風一事不恥于口,方子塵對此也帶有些偏見,漂亮的姑娘不抱不親,抱個男人算什麽事,盡管方子塵初見白細至今,偶然會看他出神,但并未産生過任何龌龊念頭,美好的人賞心悅目,若為女子,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男子,能結交做彼此的藍顏知己甚好。

事關白細,他不想失去好友。

“我昨天忘記拿東西,折回來取時看到你大哥親了你……”

方子塵面耳燥紅,雙手緊握成拳,憤憤道:“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強迫你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難怪他對你好,想來是早就抱有不軌的心,我、我帶你去報官!”

白細:“……”他抿嘴,抓緊方子塵的衣袖輕扯,輕道:“子塵,是我主動要跟他讨親的,是我強迫的他。”

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方子塵面目扭曲,舌頭咬着,結結巴巴道:“你、你強迫你大哥?”

他無法想象白細如此單薄的一個人強迫霍铮的場面,魂游般傻杵不動,嘴巴張大,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白、白細……你、你不能逼迫你大哥當兔子啊。”

為何又是兔子?白細從燕雪崇口中聽到好幾次,聽方子塵的語氣,似乎不是什麽好的話,他問:“為何你們都讨厭兔子?兔子握在手裏毛絨絨,模樣可愛,它不好麽?”

“哎!”方子塵與他解釋清楚,“我說兔子并非指的是真兔子,而是兩個男的……青樓妓院你聽說過吧,裏頭不光有伺候男人的女人,也有伺候男人的男人,那些人就叫兔子!”

他憂心道:“白細,你就放過你大哥吧,若讓人知道他是個兔子,別人會瞧不起他的。”

白細松開方子塵的手,搖頭,嚴肅的告訴他,“我不會讓人笑話铮铮的,書上說的,若是相愛,以後會成親,成親後就不和有人笑話了,我會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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