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①②
宋柃的大腦秒速當機。
怎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的樣子。
莫非,溫觫禮對自己産生了別的什麽意思,可她們倆都是女的,再說兩人認識的時間也不長,難道只因為救了她一次,就喜歡上自己了吧?
打死她都不信。
“你什麽意思?”宋柃的內心不言而喻,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現在這種情況,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話都不會說了。
“沒什麽意思。”溫觫禮深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久,收回手咳嗽了兩聲,“我問你的看法,你還沒回答我。”
強扭的瓜不甜,再等等。
宋柃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也沒故意去挑刺兒,銜上話頭:“你猜的是葉慶?看着挺像的,那貨長得賊眉鼠眼,又莫名其妙地跟着咱們,該打!”
“不是。”溫觫禮搖頭輕笑,“我認為另有其人,他身上未沾屍氣,但是無頭僧的頭顱,一定在這座宅子。”
無頭僧在王家地段可以活動,卻又無法抵達葉慶,也就是這位青年家的地段,另外說明了王家原本埋的頭顱是被偷了,而偷了頭顱的賊人就在這附近。
“……啊?”宋柃大驚失色,“那之前的屍油?”
“是被人故意摻和上的,喝了屍油的人會被曲解式地規劃為無頭僧的同類,王家暴斃的人雖心髒殘存,可皮囊卻被扒走了。”溫觫禮說,“所以我才同你說事有蹊跷。”
“我們吃的那道菜沒事吧?”宋柃問,溫觫禮颔首,“先睡吧,明天再說。”
宋柃二話不說,翻了身就開始呼呼大睡。
一夜無夢。
天色微亮,宋柃和溫觫禮早早摸起,洗漱過後,吃了兩個幹癟的窩窩頭,就收拾收拾準備赴往昨天的地方勘察。
由于失了騾子,又不能肆意禦劍,兩人只好牽了尹道平的騾子同乘,一路馳騁,抵達目的地。
殘景還在,兩人像昨天一樣走去屋子,卻發現昨天的兩頭騾子完好無損地在房前吃草,輕松快意。
宋柃臉色蒼白:“這騾子不會也吃了屍油吧這村子裏的人怎麽這麽喜歡吃屍油啊?難怪不出去。”
溫觫禮卻搖頭否認:“不對。”
“哪裏不對?”宋柃問她,溫觫禮拴上騾子,“村子裏的人不一定是人,有可能就是無頭僧呢?”
“葉慶在騙我們?”宋柃“我靠”了聲,“請我們幫忙還要騙我們,他腦子被門擠了吧?”
“如果他自己都不知道呢?”溫觫禮表情嚴肅地推開門,“第二次進來了,希望不要和上次一樣。”
“不希望我像上次一樣救你嗎?”宋柃撇撇嘴,內心莫名委屈。
“不希望。”溫觫禮上前一步,暧昧地附在她耳邊,“是我救你,宋柃。”
高能爆炸。
宋柃的臉色五彩斑斓,兩只眼睛幽幽地轉向溫觫禮,結果——
四目相對。
尴尬,太尴尬了。
她連忙把頭扭了回去。
專心迎敵,專心迎敵。
宋柃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可越是如此,她的心跳聲就愈發快速,一癫一癫的搖晃震動迫使她難以從容。
不會吧,難道她真的……
溫觫禮看她一副警惕的小老虎樣,覺得好笑,唯今任務要緊,她們倆的事情容後解決。
“宋柃,發現什麽特殊情況,記得及時禀報哦。”溫觫禮笑眯眯地在屋子裏環繞了一圈,用指尖點了點桌上的硯臺:“墨跡未幹……你有什麽看法。”
“我覺得是故意的。”宋柃目光閃閃,“對不對?”
溫觫禮唇角一彎:“不錯,不過你不覺得,這更像是警告嗎?不,也許說是來通知我們的也沒差。”
宋柃沉沉吐氣,果然看見一名身板寬厚的青年健步而來,身上套牢的青袍四拂動,一手矜持得體地端上腹間,眉眼彎彎:“兩位好啊,大駕在下的寒舍是要做什麽呢?”
“你說呢?”宋柃板直身子,目光銳利如刺一樣戳破眼前的青年,後者見她目光灼灼的模樣,免不了嘲笑道,“您這般針鋒相對,不覺不合禮數?”
他這是在諷刺她沒禮貌,甚是氣人!
宋柃的臉一下子變得烏青,正要抽劍好好招呼一下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卻被溫觫禮一手攔下:“對待人,自然分态度的。”
青年的臉“噌”得就白了。
“呵,臭小子,怎麽了?”宋柃何其敏銳,知道口頭上溫觫禮幫她要回了面子,乘勝追擊,“剛剛是誰啊?舌頭這麽腫,一張破嘴咋咋呼呼的,唉你別這麽看我,我沒說是說啊,你這麽瞪着我那是誣陷,我告訴你栽贓陷害是要進官府坐牢的……”
青年額角青筋暴跳,怒喝出聲:“閉嘴!”
宋柃被吓得一抖:“卧槽,這麽大脾氣,肯定沒老婆。”
“我沒有難道你就有嗎?”
“當然。”沒等宋柃開口,溫觫禮就上前輕捏住宋柃的手,對着青年笑得溫和得體,“在下正是她的賤內。”
青年:“……”
青年:“死磨鏡,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柃反應迅速,急急避開:“溫觫禮,這算不算秀恩愛,死的快啊喂!”
溫觫禮亦是無語:“何知他反應如此劇烈,看來……”
宋柃十足默契地順上她未說完的話:“單身多年啊……”
青年:“不要誣陷我啊喂!”
宋柃:“我靠你居然聽到了,你是順風耳嗎?”
青年抽出柴刀,抓狂地邊砍邊罵:“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母老虎是吧?”
“沒有啊!”宋柃靈活躲避,“你不要不把自己當人看好嗎?人類這種物種還是很高貴的。”
青年:“閉嘴!”
溫觫禮:呵呵(^_^)
猛追猛砍了一陣,溫觫禮終于倒騰出自己的負身佩劍,白晝四現,頓時将日月颠覆,華光照耀令青年無以遁形,宋柃挑到空擋,一劍飛出戳破青年後脊。
青年“噗”地一下,噴出一大口黑血。
溫觫禮和宋柃猛然停下。
宋柃盯着伏在地上嘶嘶喘氣的青年:“溫觫禮,你說他是不是要上天了?”
溫觫禮沉吟了一會:“很有道理,希望如此。”
“咳咳咳,兩小沒良心的。”鳳羽般的碎片從青年身上撕落,簌簌刮過,兩人斂息秉氣
,戒備地瞪向他。
“咳咳。”衰老的聲線流向耳蝸,一雙布滿老繭的手緩緩撐着地面,霧氣翻開,一張遍臉皺褶的臉龐正面無表情地對着兩人。
“兩位。”沉默半晌,老妪站在不遠處,龇牙咧嘴地凝視着兩人,“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結束,晚上熬夜更。(這裏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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