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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在順王府鸠占鵲巢,吃得好生開心。待吃飽喝足了,順王的人影都不見,順王妃不當一回事兒,阿元更不當一會兒事兒了,說笑了一回,只送五公主回宮,阿元這才回了肅王府,只将今日的事兒與肅王說了,便笑道,“這位三皇嫂也是妙人了,只是我還是不明白,怎麽就鬧成這樣,倒像是要撕破臉的模樣,叫人瞧着也古怪。”

“鄭王府裏一個長史,是順王妃母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因此他們家如今與鄭王走得近些,老三見着了,焉有不記恨的?這是先下手為強,不然若是被老三困在府裏,那才是死定了。”順王妃這也是奮力一搏了,不能壓服了順王,只怕她就是能生出這個兒子來,也沒有機會養他。肅王只覺得鳳桐如今越發地混賬,不欲說他,只冷哼了一聲,見阿元一邊壞笑一邊不知想些什麽,便不由氣道,“別人家的閑事兒,你倒是管的寬!”

“不管這個,我還能做什麽呢?”阿元頂嘴道,“可無趣!”特別是聖人如今又與皇後第二春了,哪裏還記得犄角旮旯裏頭眼巴巴的,沒人想到的小可憐兒侄女兒呢?不自己找點兒樂子,阿元憋死了。

“做什麽,去看看太子!”肅王罵道,“這麽機靈,多走動走動,你能累死?”瞧他皇兄這模樣,日後太子是穩當了,就這時候還不趕緊熱絡起來,這簡直就是天理不容!他可沒有想過,肅王府的興盛,只在皇兄這一朝好吧?

“太子如今正忙着正事兒,哪裏又有時間與我玩兒呢?”阿元便理直氣壯地說道,“還有鳳騰那小子,好啊,年紀不大,特別地會折騰,我作為長輩,老胳膊老腿兒的,哪裏折騰得動呢?”說完,還小小地嘆息了一聲,特別地生動。

外頭聽得噗嗤笑起來的鳳卿實在忍不住了,進來輕輕地敲了妹妹一記,這才在阿元不服氣的眼神裏搖頭笑道,“你放心,太子見了你,必喜歡你的。”

“這是為何?”阿元便疑惑地問道。

太子對她好生疼愛,跟閨女也差不多了,不過阿元的心裏,還是知道分寸的,也不會恃寵而驕,仗着太子的寵愛做些什麽。她還是明白聖人與太子區別的,此時見鳳卿言語之中有些別的味道,便好奇地問道,“前兒太子剛折了一個兒子,我可不這時候去觸黴頭。”雖然那孩子是庶妃所出,不過幾日便早殇了,太子的心情能好才有鬼,誰會這時候登門找不自在呢?

“太子妃又有孕了,太子哪裏還記得這個。”鳳卿笑了笑,便說道,“你機靈古怪的,今兒在外頭,我遇上了太子,太子還說叫你去陪陪太子妃,沒準兒以後這孩子也與你一樣可愛伶俐。”

“如我一般,這個可有些難度了。”阿元的臉皮那真不是一般地厚。

肅王也很不要臉,此時都叫阿元給刺激得一個機靈,還是忍住了沒說話,只上上下下打量這個熊孩子,想知道她是從哪兒得來的這份信心,見阿元仰着頭得意洋洋,精氣神兒似乎很不一樣,他心中一動,只含笑問道,“我瞧着,這是有喜事兒的模樣?”見這熊孩子傲然地從嗓子眼兒裏憋出了一個嗯字來,他氣得牙根癢癢,便不着痕跡地說道,“難道,與阿容一同出去一回,這麽開心?”

“那當然。”阿元從前那都是口是心非,這次得意了,竟帶出了些口風,就叫肅王目中一閃,默默地詛咒還真成功了的狼崽子。

鳳卿也聽出來了,只是他素來都喜歡阿容,也不多說,只拉着阿元叮囑道,“阿容如今在朝中資歷淺,正是要緊的時候,你不可耽誤了他。”阿容如今在戶部,鳳卿說完一擡頭,就見正署理戶部的肅王眼珠子亂轉,知道這父親只怕是心裏生出了什麽壞主意來,有心叫他溫柔點兒,別折騰得太狠,不過想到如今誰家的女婿不經此一劫呢?也就罷了,将阿元從屋裏帶出來,将熊孩子塞進了被窩,正要走,就見一只小爪子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衣袖。

“怎麽了?”鳳卿俯身,見床上精致漂亮的小東西睜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心裏柔軟,便摸了摸阿元的頭發。

“以後,大哥有小侄子了,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阿元麽?”阿元怯怯地問道。

鳳卿,是與她最親近的人了,從小抱着她長大,在她的心中到底不同,如今表姐蔣舒雲有孕,阿元心裏歡喜的不行,然而卻也生出了惶恐,恐兄長只記得自己的孩子,對她不會如從前那樣上心了。

“阿元在我的心裏,永遠都不會變的。”鳳卿見阿元不安,便坐在床旁,看着熊孩子利落地爬到自己的懷裏,只覺得心裏柔軟一片,溫聲道,“只是我的心裏多了幾個人,并不會叫我忽視了我的小妹妹的。”見阿元撅嘴,他便笑眯眯地說道,“到時候,阿元也有個玩伴,你想想,小小一團的小娃娃,怎麽欺負都不會告狀,與阿元從前一樣一樣的,多有趣?”

不能說話只會生悶氣時的小嬰兒,最可愛了。

“喂!”才感動了一把的公主殿下,聽到了這個,臉黑了。

她想起了當年所有的黑歷史好吧?

“使勁兒地欺負,不過要緊的時候,阿元自己就知道保護侄兒了。”鳳卿見破孩子滾到床裏不理睬他了,也不計較,只趴在阿元的肩上又安撫了幾句,這才放心地出來,又對着阿元身邊服侍的人吩咐了幾句,叫人看顧公主,這才滿意地走了。雖然如今分家,不過兩府內部打通了,他走得也方便,回了康王府,他就見蔣舒雲正坐在燈下等着自己,淡淡的燭火下,那張側臉美得叫人驚心動魄,鳳卿的目光溫軟了,上前低聲道,“怎麽不休息?”

“等你回來。”蔣舒雲将鳳卿的衣裳也不用人服侍,自己退下來放在一旁,這才問道,“父王處有什麽麽?”

“并沒有,我與阿元說說話。”鳳卿笑了,也不說阿元的擔憂,只笑問道,“聽說阿元對你上心的很,如此,我都落在你的後頭了。”

蔣舒雲嗔了他一聲,這才說道,“我在外頭聽說了些話兒,因不大好,因此想着叫你也知道些,也別惱怒。”

“是說福壽與阿元跋扈吧?”鳳卿冷笑道,“我就奇了怪了,當年的二公主,當街強搶狀元郎做驸馬,這都沒落個跋扈的罪名,怎麽到了我妹妹這兒,還什麽都沒做,就擔了這樣的虛名。”見蔣舒雲欲言又止,他心中一動,急忙問道,“莫非還有別的?”

“倒也不是,只是母妃氣得不輕。”蔣舒雲恐他氣大傷身,便溫言道,“前日我聽外頭的人說起,竟有阿元善妒,見不得美貌女孩兒的意思,這不是太奇怪了麽?”見鳳卿點頭,她便嘆道,“阿元是我的親表妹,這樣的話,我如何能忍?因此求了父親,想知道知道是誰在後頭造謠,你知道我聽着了什麽?”蔣舒雲的父親蔣禦史,如今是都察院最大的頭子之一,有個風吹草動真是特別的容易。

“是誰?”鳳卿只眯着眼睛問道。

“是鄭家。”蔣舒雲便嘆道,“真是虎父犬子!鄭閣老那樣的人物,竟生出了那樣的敗家的兒子來。前年阿元給了他們家姑娘沒臉,那姑娘據說還上了吊。”她說的,就是那在鳳鳴表妹家出言不遜的姑娘了。

“死了麽?”鳳卿有些冷漠地問道。

“救回來了,只是卻不大如意,因這個,嫁的人家也只是一般,因此記恨了阿元,只覺得這是阿元之故。”眼見鳳卿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溫柔,她便繼續說道,“她平日裏,也與一些相交出來的女眷走動,你也知道,下頭那些人家兒,嫉恨勳貴的多些,這丫頭傳出些什麽來,便鬧的沸沸揚揚的,又因別的緣故,便還帶上了五公主,前頭禦史還上了本,只是我父親想了很久,竟将這折子遞上去了。”

“岳父做的不錯。”鳳卿忍着心頭的殺意,微微一笑,溫聲道,“有這樣的傳言,甚至這傳言都到了禦史耳中,這就是阿元吃了委屈了。這樣委屈,若是不叫聖人見着,那不是可惜了麽?”只是他還是搖頭說道,“還是不對,幾個女眷,不可能将這事兒鬧得這麽大,我尋思着,還有人在裏頭渾水摸魚,想要敗壞妹妹。”說完了這個,鳳卿的目光便冰冷的不行。

阿元對他的意義又不同,當年他親手将小小一團的妹妹帶大的,如父如兄,這孩子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想了這個,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幾分殺機來,低聲道,“不管是誰,敢這麽幹,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完,便又說道,“回頭,往鄭閣老處傳個信兒,自己家幹出了禍事,叫鄭閣老自己看着辦吧!”

“只怕鄭閣老舍不得。”鳳卿這是要那丫頭的命了,蔣舒雲便遲疑道。

“若是不擔心一家子去死,他就跟我頂着。”鳳卿溫柔地一笑,輕聲道,“以為,我不出仕,手裏沒權,就拿捏不住他麽?!”

蔣舒雲見鳳卿心裏有數,便應了。

過了幾日,果然便含蓄地給鄭閣老處傳了一個口信,又有确鑿的證據,并沒有說些別的,只是這其中的意思,卻叫人覺得渾身發抖。至少鄭閣老知道自己竟然家中出了這樣敗家的孫女,氣得幾乎沒去見了祖宗,到底強撐一口氣,将這嫁出去的女孩兒喊了回來,也不知說了什麽,竟也不叫回夫家去,不過幾日,竟暴斃了,這樣利索的動作,方叫鳳卿心中緩和了許多,見着了鄭閣老依舊溫文有禮,使人如沐春風,只是鄭閣老再見這位溫柔如水,然而手段酷烈的康王,卻打心眼兒裏生出寒意來。

笑裏藏刀也不過如此了。

鳳卿所做,不過是将那鄭閣老膝下大房兒孫所有的罪狀謄抄了一遍,一同送到了鄭府。

一個女孩兒死,還是大房一家子都跟着死,這才是鳳卿給鄭閣老的選擇,都沒有第三種的,鄭閣老再覺得罪不至死,卻也只能咬着牙送了曾孫女兒歸西,以保大房。

自然,這其中的緣故,阿元不知道,鳳卿與鄭閣老也從來沒有想着與她說。倒是從宮中,聖人單獨賜給了五公主與阿元每人一個百傾的皇莊子,阿元就知道只怕這是聖人在做給旁人看,以示她的帝寵不絕。

果然,在宮裏皇後也賜下了不少的珍寶首飾後,京中的流言消散了許多。

這些流言,對阿元來說不疼不癢。若是她還沒有個心上人,為了以後的姻緣,還能急上一些,不過如今有個阿容蹲守,阿元真是輕松極了,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頂着壞名聲嫁不出去,雖然不知怎麽回事,鄭閣老大病,往禦前還上了請罪折子,如今在家修養,然而對她還很好,使人帶來了不少的字帖叫她不要落下了功課,心裏感動,阿元也投桃報李,将宮中的點心送去了一盒,只說叫老師甜甜嘴兒。

“據說我那老師還哭了呢。”此時趴在太子妃的身邊,阿元只轉着圈子,一邊疑惑地說道,“老師不是那哭哭啼啼的人呀,怎麽一盒點心感動成這樣。”當日送東西的婆子見鄭閣老老淚縱橫,捧着點心落淚,回來與阿元說起的時候,只叫阿元驚訝極了。

那樣剛強的老人,竟然就為了點心哭了。

覺得老師大概是喜歡這點心,大方的公主殿下又送了兩盒,只叫心裏有愧的鄭閣老無地自容。

阿元待他真心,然而坑害了她的卻是自己的子孫,這才是鄭閣老大病的原因。不是鳳卿表示到此為止,鄭閣老是預備統統告知阿元,等阿元裁奪的。

“你的這張嘴,叫人愛不得恨不得。”鄭閣老飽經風雨,還能因為這個落淚?太子妃就知道這裏頭有事兒,只是見阿元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便知道她是在逗自己開心,心裏也慰藉,将阿元喚到自己的面前嘆道,“只望這個,是個如阿元一般的小姑娘。”她兒子夠多的了,不稀罕了,還是閨女金貴些。見阿元小心地伏在自己懷裏,不去碰她的肚子,太子妃面上又柔和了許多,只問道,“前兒在順王府,你們鬧了一場?”

“皇嫂怎麽知道?”阿元便問道,“五皇姐與你說了?”

“八妹妹往父皇處告了老三媳婦兒。”太子妃就奇了怪了,怎麽就有人好好兒的日子不過,竟天地折騰叫人不快活,此時便冷冷地說道,“可巧兒,她前頭,慧嫔先告了徐嫔一狀,只說她心懷叵測,見不得順王好,不願意順王生出嫡子來,因此興風作浪,想要坑害順王妃。”能将婆婆處得與親娘似的,順王妃也算是本事不小,這不,慧嫔親自出頭,将徐嫔與八公主幹過的破事兒都哭着說了一邊,聖人當場大怒,呵斥了還敢來告狀的八公主,之後……

“徐嫔又被貶了位份。”太子妃心裏也快意,卻只淡淡地說道。

“又貶?”阿元如今不在宮裏,信息極具滞後,此時眼珠子都瞪圓了,引得太子妃一笑,只呆呆地說道,“這再被貶,可就是貴人了。”小小的貴人,在宮裏一掐一大把,算什麽呢?況,別管徐家如何,就徐嫔……徐貴人如今的身份,子以母貴,連八公主的身價都暴跌了好吧?想着從前三公主就是因母家低微,議婚的時候方才叫人頭疼,阿元便直搓牙花子,口中說道,“瞧吧,瞧吧,都說不做死就不會死呢,古人誠不欺我,徐貴人如今,真是求仁得仁了。”

喜歡折騰,如今不就報應了麽?

“父皇這一次是真惱怒了。”徐貴人這可不是鳳桐的生母,也沒有記在她的名下,就敢越過皇後給順王妃添堵,不僅不将皇後看在眼裏,這麽瞅着,似乎力挺幾位正室兒媳的聖人也沒叫徐貴人當回事兒,聖人那小心眼兒,見過的人都知道,還能輕饒得了她,只傳旨說貴人的身份低微,不能主位一宮,叫徐貴人遷到了偏殿去,那偏殿之中本就擠着幾個小貴人,整日裏争吵的,聖人狠毒,又提了另一個嫔妃的位份,叫她住了主殿。

“只怕主殿那個,是從前徐貴人的那個貼身的宮女吧。”阿元知道皇伯父的心性的,便木然地說道。

“你猜着了,”太子妃也覺得怨不得聖人喜歡阿元,這真是心意相通,便颔首道,“雖然也是個貴人,不過後宮裏頭,父皇說了算,如今叫從前身邊侍候的住了自己的地方……”太子妃只覺得聖人這一手,卻是很狠戾了。

徐貴人從前對身邊服侍的人非打即罵,那人哪裏有不記恨的呢?克扣的厲害。

“她若是不心懷壞心,誰會上杆子欺負她呢?”阿元便低聲道,“若不是三嫂強悍些,誰能受得了那個滋味!”還在懷着丈夫的孩子,後腳他就要寵愛別的女子,你還得在一旁張羅着看着,太子妃叫阿元說動了心事,心中也是一嘆。

皇後是個很好的婆婆,雖也指了幾個側妃給太子,然而大抵都是聖人親自圈定透過皇後賜的,皇後自己倒是不喜歡給下頭的兒媳婦兒賜側妃庶妃,只是就是這樣,太子宮中,女人也很不少了。雖然太子對她溫柔尊重,平日裏就算有孕也歇在她的房裏,可是書房侍候着的那個丫頭,還是叫太子妃明白的。

心裏雖然有些發苦,然而這世上,能有幾個肅王,幾個誠王呢?能坐了太子妃的寶座,她自有心胸,也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只将失落的心收了,又低頭與阿元笑道,“你說的這話,可莫要再與旁人說,不然,一個嫉妒的帽子下來,以後可怎麽辦呢?”

阿元卻不當一回事兒,只說道,“皇祖母皇伯娘皇嫂都疼我,我還怕個什麽呢?願意與我一雙兩好過日子的,我自然真心回報,若是負了我……”她只要那人的命就是。

“還說!”太子妃拍了她一記,卻又想了想笑道,“不過,這一胎若是個女孩兒,便叫她跟着你,也別去學什麽三從四德的了。”但凡能說出三從四德的,都是要求別人,自家的閨女可絕對不能如此,多委屈呢?

見她精神好些,阿元也就放心了,不然之前,總覺得太子妃恹恹的,阿元也知道太子宮裏不太平,只是她從來都不敢越界管太子宮的閑事的,此時也不能問,只裝着懵懂,說了些外頭的趣事,說着說着便說到了溫泉莊子,将那股子舒服勁兒拼命地說了,見太子妃也露出了向往之色,只扒着她笑道,“到時候,叫太子帶着皇嫂出去玩兒,可暖和了,回來了,感覺肉皮兒都細膩,不一樣了呢。”

說完,還似乎是想要來一首詩詞助興,只是翻遍了肚子裏的墨水兒,愣是沒想出什麽來,真是憋得夠嗆,叫太子妃見了,只樂得不行。

“罷了罷了,你再與我在這兒糾纏,只怕我就要笑壞了。”太子妃知道太子的心意,這是喚了讨人喜歡的阿元叫自己開心呢,只是阿元實在段數太高,她不敢留了,只使人端上了許多的小巧玲珑的首飾來,取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簪子給阿元別上,這才笑道,“可巧兒外頭進上些首飾,我瞧着小小的,上不了自己的頭,與你倒是合适。”說完,又取了靶鏡來給阿元看,見阿元美得不行,便搖頭嘆道,“八妹妹要着老三家媳婦的麻煩,也是因為這個了。”

順王妃每人一個靶鏡,不偏不倚,卻着實惹怒了八公主,認為這個嫂子是看不起她,不然為何不多給她幾個呢,因此告知了徐貴人,方才引出了後頭的一樁樁事故來。

“欲壑難填的人,總是要求多些。”自己真好看呀,瞧瞧那小鼻子大眼睛的。阿元美了美,就見外頭,鳳騰已經一臉喜色地進來,只在她的身邊打轉,見了他的模樣,太子妃也覺得有趣,只捂嘴笑道,“這孩子,從小也就與你親近。”卻又叮囑兒子道,“皇姑姑是長輩,你要恭敬些,不許與皇姑姑生事,知道麽?”

“知道,我與姑姑誰跟誰。”鳳騰急忙笑道,見阿元斜着眼睛看他,頓時表忠心地說道,“皇姑姑最好了,您放心,以後我長大了,一定會孝順您的!”說完,也覺得這話說的有水平,得意擡擡頭,等着姑姑表揚。

阿元:……

這種安享晚年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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