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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顫沖激得她熱淚盈眶……
首秀,小?并未出場,不曉得引來多少人暗自懊憾,于是接下來兩場往更火爆上趕,小?監制的這場紅色大戲盡等着跻身經典吧。
衛觀音的回歸叫她終于得以心定神寧,至于他現如今處境的細致原因她也并不糾結,只要一轉身,觀音這尊定心神還在,她大可覺得一切都春光燦爛,繼續快活過日子。
這天。桃花年底釀的一小壇子“桂白”可以拿出來喝了。
付曉寧看她一層一層剝開油皮紙,很細心,“沒想到你還會弄這,”
桃花笑,手沒停,“跟我哥學的,桃逃鬼主意才多,”
付曉寧是發覺最近她心情明顯變好,就算提起她哥哥也不再是那樣哀苦連天,也許真跟天氣有關,春天來了,明媚的陽光。啁啾的鳥雀兒,紫陽宮初雪融化後漸漸顯露出來的或雍容或清麗的景致……
“聽說你哥做生意很厲害,”
“嗯,是很厲害。”桃花張勁兒抽出一根橡皮筋兒,又說,“可我一直覺得我哥不是從商這條路的人,應該說做生意對他太枯燥了。”
是的,桃花心裏,桃逃身上有股“瘋勁兒”,跟之後“商界精英”形象總有些違和,他也忒會使“陰謀詭計”,但跟從商的“奸謀”是兩碼事。不過,沒法,他最後确實從商了,還把這個家一直養得很好。
打開瓶塞,“桂白”終于露出它的香氣猙獰,很兇猛,聞着就醉那種。
桃花憶起曾經桃逃打開瓶塞,
他問妹妹,為什麽咱這樣一個溫良恭儉讓的民族會造出白酒這種這麽不溫良恭儉讓的變态東西?
那時候妹妹還小,扒着桌子沿兒跳跳叫:變态呗!
桃逃食指伸進去蘸一點喂到妹妹嘴裏,妹妹一辣直哈氣,他笑着又全吮進自己嘴裏:因為人們內心的禽獸被溫良恭儉讓封堵得太長太狠,沒有某種變态兇狠的東西扯脫,禽獸死活不出來,沒氣氛,不成事兒。白酒就這麽能把它勾出來。
桃花想起這不禁又一笑,所以他兄妹兩酒量都還好……
要倒給付曉寧嘗嘗,付曉寧忙擺手,“聞着就猛,我本來酒量就孬……”正說着,桃花的手機響了,她手上都是油皮紙濕氣,付曉寧幫她接了,結果“喂喂”了兩聲對方不說話,挂了。
付曉寧手機一撇,“挂了?”
桃花看一眼,低下頭繼續擦手,“沒事兒。”
她以為是觀音。
再次響起時,她親自去接,
“喂,”口氣暖着呢,帶着笑麽,
結果,
“我是邵京,你哥桃逃在陽脂有案底對吧。我在右平門這邊,如果想談談,就出來吧。”
挂了。
桃花怔在那裏,幸虧背對着付曉寧,付曉寧毫無察覺,還問,“是剛才那個人麽,”
“哦,是,一個朋友。剛才聽是個男聲,吓地挂了。”她回頭說,捏着手機的手放下,唯有那緊捏的指尖洩露心事。
她還是那副書呆打扮走出了紫陽宮。
路途中,顯得精神恍惚。
“你哥桃逃在陽脂有案底對吧。”
陽脂,
她的老家。
那是個極俏的地方,像首古老的小調,描繪的,是山清水秀,是英雄與美人。
陽脂出英雄,大晉大綏的輝煌皇朝史都從這裏起始,
英雄從來不缺美人,陽脂的美人兒從裏到外透着水靈,肌膚光潔潤滑,如羊脂美玉。
那年她剛初中畢業,
她和初裳是好朋友,
初裳是個典型的陽脂美人兒,一頭黑發披着,風動便飄忽起來,浮動得似水中的雲影,輕而細膩。
而那時的桃花還是個小幼嫩,處處不及初裳長得開。初裳是男孩兒眼中的雲,她就是泥。
初裳的哥哥初辛和桃逃也是同學,于是大家也多有走動。
也就中考後第二天,
初辛和他的兩個同學說帶才考完的妹妹們出去玩,
走到初辛他們高中後門一個小巷子,
那兩個一直簇擁初裳的男孩兒說帶初裳去捕雀兒,留下她和初辛獨在了路邊……初辛将她逼到牆角,摸着她的臉龐,“桃哥兒,我想你多久了……”緊摟着就要親,就要脫她褲子!桃花拼命地叫啊,他捂着她的嘴!桃花搏命地扳啊,他勁兒太大……那時候,桃花喊了聲“哥”,淚眼絕望裏她似乎是看到哥哥一臉兇魔地狂奔了過來!
身上的重量真的一下被掀翻地輕,縱剛團弟。
初辛被狂怒的桃逃鎖喉按在了地上,誓要掐死他一般!桃花與奸臣:妙
“哥!”桃花抓着衣領要跑過來,卻因為腿軟而跌倒在地上,
桃逃看妹妹一眼,
似剛要松開鎖喉的手,卻猛然拿起旁邊一枝樹杈狠狠紮進初辛的右眼!……
桃家用錢解決了這件事,
初家說,桃逃可以不坐牢,我們也接受你們的一次性賠償,
但是,桃逃必須留案底……
桃花不知怎麽走到的邵京車旁,不知怎麽上的他的車,滿腦子全想着桃逃,和那只插入樹枝的眼。
...
...
☆、2.14
14
“你肯來說明還知道他這個案底留得不簡單。”
“我肯來還說明我知道你對我有所求。”
“我估計當年他傷的那孩子家裏有警察對吧,否則不會留下這種案底,跟就跟一輩子了。”
桃花扭頭一旁。眉心一蹙,是痛。桃逃為什麽只能在海外發展?就因為他年少這個污點,“a級案底”,俗稱“終身污點”,将影響他一生的個人發展,不能參軍,不能參政,以及“個人信譽等級”永遠不可能再是a……是的,初辛的父親就是警察。
“和你提起這,我也沒有把握,畢竟你哥哥已經……”
桃花嚴厲轉過頭來。“桃逃死了也是人,你別想在這上面來做文章,我不會容忍!”
他點點頭,“那就好。我需要你跟我回一趟東都,我知道寵贏還有些東西在你那裏,我全部要看看。”
桃花目視前方,冷酷,“看來我們各有各的把柄,我沒必要聽你的。”
他看着她,淡笑,“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性子。好吧,”他扭過頭去,“那就意味着這次咱們沒談妥。桃逃前年、**16年在闵川地區都有投資礦産,而這些區域法律上他是沒有資格插手的,能辦成。跟當地的官、商、甚至地頭蛇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想,翻出來,他在地下也不會安寧……”
桃花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握了拳……
上次,他還是dc警局的頭兒,如此身份已經不顧一切深夜潛入府邸找東西。
如今,他已然貴為黨長,且明知她呆在紫陽宮,依舊不顧身份如此瘋狂地找……說明他留在寵贏手裏的那件東西該多麽重要啊!
可到底是什麽呢?
這就是桃花雖嘴巴上硬“我們各有各的把柄”,其實心裏依舊虛,不得不屈服的原因。桃逃已逝,他身前的種種,也許有壞,有更壞,桃花都想“事随人逝”。是的,她現在背靠着最浩瀚的一座山。眼前的威脅盡可求助元首。桃花卻不願。事關桃逃,一來“神秘女婿”本有蹊跷,再,依眼前邵京對此事的執著程度,你如何得知更大的勢力壓下來時他不會更瘋狂?
無論如何,且先弄清楚他到底要找什麽吧,知道是什麽了,才好走下一步……
桃花打開車門,“後天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走了。
邵京久久看着她的背影,想,她能迷住這麽多男人,也不光憑樣貌吧……
晚飯時。她對元首說,“我想回趟老家,我哥周年祭快到了。”
元首“嗯”了一聲,
她又說,“我想一個人回去。這是我的私事,我的家事。”
元首看着她,“你可以等小齊回來。”
小齊當然是指觀音,他監制的這部《1900羌贊》受日方邀請,出國演出了。縱剛豐亡。
她搖搖頭,“他從來不幹涉我這些事。”
元首惟有點點頭,“自己小心。”
第二日,付曉寧為她訂了回家的機票,
第三天她離開了紫陽宮。
走時,還是書呆裝扮,行囊裏帶的也都是“書呆裝備”,這些許叫元首放心些。
桃花很謹慎,她還是怕有人跟着她,和邵京通過電話,她在前面走,邵京開車遠遠跟着,直到确認沒人跟,邵京才開過來接走了她。
就這樣一路開回東都。
路上,她全程坐在後座,
歇下來時,邵京給她買來吃喝,她也吃也喝。
兩人很少說話,桃花有時眯着,醒了就呆呆望着窗外。
中都至東都也有十一二個小時的車程,必須有個晚上他們得找落腳的地方休息一下。
大概到了會寧與永興交界,找了家私家驿站,還很幹淨,女主人很細致地為他們收拾出兩個房間,他們坐在客廳裏先等着。
這裏近苗,客廳裏挂着把苗刀,邵京走過去拿下來看了看,沉甸甸的,長約一尺五寸。拔刀出鞘,居然發出“嗆”的一聲?吟。雖然沒有刀鋒,卻也銀子般亮铮铮。
女主人正好下樓來,微笑着說,“這是當年小男朋友給買的,50元,真不貴。”
邵京淺笑一下,刀還原挂回牆上。
女主人向桃花比了個請,桃花禮貌起身,跟在她身後上了樓,她邊說,“我那時對他說,如果你以後背叛我,我一定先殺了你,然後自殺。當時笑呵呵地說的,他也是笑嘻嘻地聽着,完全沒有想象一下如果這句話将來兌現了,将是怎樣血淋淋的場面,只記得當時他鄭重點頭,說他永遠也不會背叛。那把刀,仿佛也成了山盟海誓的見證,叫咱們幸福得一塌糊塗。”
桃花跟在後頭,忽然說,“後來還是背叛了,後來你也沒殺他。”
女主人回頭,笑,“你真直接。”
桃花一聳肩,“你現在過得很幸福啊。所以說情人看刀,不過是甜蜜戀愛中的一個插曲,對那種濃到化不開的幸福,連自己都沒有把握,不得不借刀的鋒利與殺氣來強調一下。這是個錦上添花的事兒。”
女主人看向更身後的邵京,“她不是你夫人或女友麽,今晚不試着争取一下?”
桃花冷着臉進了自己屋,
聽見身後邵京說,“她和我是仇人。”也進了屋。
夜晚,因為有了如此溫馨的女主人和房間,桃花本該安然休息。
但是,一只黑影始終在她窗臺邊徘徊,
她知道那是一只大貓,
她努力想朱由檢如果此時在房中的“花容失色”以調節緊張,
但是,
還是怕,
人生地不熟,看來只有隔壁的仇人能幫她祛恐了,
她踢了一腳他的門,
他開門,
她指了指自己房,“有只貓就是不下去。”
他打開門了,一條縫,手也始終握着門把,衣領微開,眼神似有迷離……一切的一切都叫桃花覺得……他在偷歡?不會和女主人吧……
桃花也有點尴尬,
“算了,我去樓下坐會兒,等它離開。”
轉身就要走,
他也沒說話,走出來,還反手合上了他的門,走進她的房,
桃花當然站外面等着,
可他房間的門因為沒關嚴,自己撩開了,
在桃花面前越開越大……
他的房間比她小,
一眼就能見底,.!
床上沒人,很整潔,動都沒動,
一旁的茶幾上,
放着打火機,錫紙,白色粉末……
桃花不由走進去,驚愣地看着這一切!
突然,聽見身後,
“我不知道你這樣勇于探人**。”
桃花吓得回過頭!
...
...
☆、2.15
15
叫邵京想不到的是,她指着那團粉末,痛心疾首。“你費盡心機奪了這好的前程,然後,就準備用這個再毀了自己?!”
朱由檢之後,她是更痛恨這東西。幫朱由檢戒毒,朱由檢的哀嚎、乞求、哭泣……那是個爺們兒啊!被折磨成那樣……
邵京似乎有那麽一瞬震撼住!……可他正在瘾上,煩躁地推開她,“滾出去!”
桃花被他推得往後颠了好幾步,也沒再動,就那麽陰郁地看着他。
他坐在沙發上,擡起比她更陰郁的眼,“還不走是吧。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桃花突然指着他一點,“你這是找死!”真像訓不成器的兒子的,掉頭就走!
回到自己房裏,大貓早已趕跑。桃花也一p股坐到沙發上,好似就胸中一口悶氣出不來。對了,他是仇人,還是個三番五次威脅她的壞人,他吸毒,她該拍手稱快才是,吸死他!
但,
桃花揉着太陽穴,不得不又心軟地想:吸了那玩意兒還有未來麽,看樣子,他的瘾比朱由檢還大……桃花也想不明白,他這麽年輕。不到四十,如此威望,如此手段,如此地位,怎麽就迷進這裏面去了?……咳,最後她唯有嘆息。各人都有命數,邵京的命,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帶着唏噓桃花還是洗漱上床睡覺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她整理好出來,見旁邊他的房門大開着,裏面床還是整潔如新,冷清得好似根本就沒人住過。
下樓,見他兩手放在他那件中長外套的荷包裏站在驿站門口。
女主人微笑着正在往桌上端熱騰騰的包子和稀飯,“睡得好麽?”問她,
桃花禮貌一點頭。“很好,謝謝。”
女主人比了比桌邊,“趁熱吃吧。”桃花坐下,她為她布好碗筷,又朝門前喚了聲,“您也進來吃吧。”
邵京回頭,“哦。”進來了,坐下前說了聲“謝謝。”
他和她面對面坐着,不過錯向,也就是他坐對面的左邊,她坐這邊的右邊。兩人均無話,連對視都沒有。各吃各的。
正吃着。進來一對小夫妻,女人大着肚子快要生了的樣子,因為男人也蠻着急似得,
“雲姐,你家的車能借我用下麽!”男人小心扶着女人坐下後就大叫,
女主人在廚房,聽聲兒忙跑出來,“怎麽了?”一見大肚子女人,拍了下腿,“哎呀,小婷快生了是吧,你怎麽不早說,車今早虎子開出去進貨了!”
男人這下更急,“我也沒想到啊,她今早有點不舒服……”大肚子女人看上去還蠻鎮定,拉了拉丈夫的手,“別急,我就是有點……忍得住。”
桃花忙看向邵京想讓他……哪知,他這時候已經起身,“我送你們。”
桃花也趕緊起身,
邵京回頭又對女主人說,“你打包幾個包子給她帶着。”女主人“好好”忙跑進廚房,
桃花坐車上時,這會兒坐副駕位置上了,女主人遞給她一個大布包,裏面有袋子裝的包子還有個保溫桶,“還是要喝點熱的。”裏面是稀飯。“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了。”女主人手放在頭邊不住點頭。邵京啓動車了。
路上,桃花回頭,“是快要生了是吧。”
男人環着他老婆的肩頭,手輕輕放在肚子上,“預産期是下半個月,”
桃花又問,“知道是男孩兒女孩兒麽,”
女人笑,男人說“不知道,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
桃花羨慕地喃一聲“真好。”
邵京這時候轉頭過來睨她一眼,繼續開車。桃花像個孩子歪坐着,一手趴在椅背上,下巴枕着,幸福地盯着那肚子……根本也沒注意他睨過來這一眼。
将他們送到醫院門口,男人女人都是連連稱謝,桃花朝他們揮手,“恭喜啊!”
車再次啓程,向東都一路駛去。
許是心情變好,早上沒多大胃口的,現在肚子倒真餓了。她斯斯文文抽出一張紙巾,然後拿出一個包子小口吃起來。看着窗外,秀秀氣氣地自己吃自己的。
邵京突然開口,“聽說你懷孕了,怎麽沒見肚子,”
桃花一怔,她“懷着元首孩子”這事兒雖說鎖得嚴,可依他的地位,紫陽宮裏未必沒有眼線……桃花本放慢的咀嚼又正常起來,回頭過來看他,“我有病,又還沒到月份,怎麽看得出來。”
“什麽病?”他眉頭似乎一蹙,
桃花卻沒見,“要你管。”她扭過頭去繼續吃包子呢。
邵京也沒再說話,就這麽一路開進東都黨長府邸。
原來,自姒望舒那件事重慶把她送往西都,之後她又一直住在中都紫陽宮,東都黨長府邸一直維持原樣,邵京雖就任黨長,卻也沒搬進這裏,外界還傳,那是邵京和寵贏是死對頭,忌諱住他住過的地方。
走進去,連仆人都還是原班人馬,見了她全喊“夫人”。桃花回頭看他一眼,覺得奇怪,他不喜歡住這兒,大可撤銷這裏的一切,何必還全維持着。後來又一想,哦,他有重要的東西在這裏嘛,又不敢明目張膽“挖地三尺”地找……哦,不,私下裏說不定已經“挖地三尺”地找了,結果沒收獲,就又找她這兒來了。
說來,寵贏有什麽放她這裏呢?
看着她會心酸,所以桃花一直也沒去翻那一小木盒東西。
這只是她其中一個衣帽間,一面落地鏡,然後挂着的全是她的衣裳,縱場豆巴。
她搬來小梯子熟練地走上去踮起腳要撈最上面一格,
邵京走前一步,“我來吧。”
桃花一瞪他,“你別碰我東西!”
邵京也沒說什麽,慢慢放下兩只手。
咳,她這是誤會他了,
她不懷孕了麽,這爬上爬下……桃花卻以為他急切就要她的東西。
桃花真像個小孩子,牢牢抱着自己的小木盒生怕他搶走一樣,走出來,一p股坐床邊,依舊仇人般瞪着他,
“這是我和寵贏最後的一點東西,你只準看不準搶!”
邵京離她有一步遠,沒說話。
桃花橫他一眼,把小木盒放自己腿上,低頭解了密碼鎖,打開,一件一件拿出來,
“這是我和他的結婚證,”悲傷地擺在一旁,
“這是他給我做的戒指,”一只很精巧的銀白戒指,上面一朵小桃花,
“這是我們去打獵他給我串的羊骨頭項鏈,”一串兒拿出來,不得不說,真的很漂亮,特別是攤在她的手上……可見寵贏把她愛進心裏有多深,樣樣都是親手所為。
都是些她喜歡的東西,一件件,一樁樁,每拿出來一樣,桃花就越發鼻酸,最後還是落了淚。她對寵贏的感情雖還未發展到男女之情,可他對自己的這份“情深不壽”樣的護愛,加上他又是那樣的突然離去……觸物傷情,桃花是忍不住的。
她小聲哭泣,一手抱着小木盒,一手摸着床上放着的這些,哭得傷心,
邵京突然有些煩躁,“就這些?”
桃花一聽就火了,“還能有哪些!你以為寵贏會像你,他會把他認為危險的東西放在我身邊嗎!”她哭着邊說邊把東西還原,“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老婆,不過可以看出你肯定是個狠心人,真愛自己老婆的人怎麽會把自己工作上的事扯到自己愛人身上,那是害她!”
聽到這,邵京走到窗邊大力推開窗!桃花是沒見他的臉色,卡白……
好一會兒,邵京聽見身後沒聲兒,回頭看,
桃花抱着小木盒戰兢坐那兒看着他,咬着嘴巴不敢發聲,顯然被他且無法掩飾的不知是怒意還是宣洩,吓住了……
是的,他這樣子,桃花以為他又犯瘾了。
也巧,桃花的手機這時候響了,
她也不敢接,
邵京兩手還握着窗棂,“接呀。”
桃花害怕地掏出手機,“喂……”淚往下滾。她剛才太傷心,此時情緒上又高度緊張,實在沒有昨天那樣的精神頭再來抵抗他,如果他犯了瘾傷害了她……[妙*筆*閣~]miao筆ge.更新快
“小夫人,我是曉寧啊,你現在在哪兒,元首明日會抵達陽脂,我現在先過來找你啊。”
“我,我……”桃花淚越掉越多,她多想說,但是,不能頭腦發熱啊,壞蛋就在眼前……
“小夫人?小夫人?你怎麽了!”付曉寧自然聽出不對勁,
“我,我在哥哥墓前,太,太傷心……你來了再說吧。”挂了。挂後就真嗚嗚哭出聲來,手裏還捏着手機,邊抹淚邊求,“你放過我這次吧,我哥哥……我哥哥的忌日……”最後不抹了,幹脆痛哭。
許久,
窗邊的男人關上了窗,
向外走去,“一會兒直升機過來送你回陽脂。”
...
...
☆、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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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說話算話,四個小時後,桃花在自己的家鄉安然落地。
提着行囊。桃花忽然覺得竟是舉目無親,家裏破産後,祖宅也賣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只有先在微微山下找了個妥帖的小旅館安頓下來。
看了手機,之後付曉寧又打來幾個電話,那時候她在天上。現在她回撥過去,也不通,估計他又在天上。
桃花什麽都沒買,準備先上山看看。她父母埋在上面,她早亡的大哥埋在上面,桃逃的是個空墳。因為沒有找到屍身。旁邊還有個小格,那是留給她的。這就是她一家子的歸宿了。
結果,微微山周邊竟戒了嚴。
桃花也沒奇怪,剛才付曉寧說元首要來……
沒上成山,桃花就在小旅館裏呆着,手裏捏着手機,等。付曉寧來了肯定有辦法帶她上山。
她的窗子裏看得見微微山的些許翠綠,
桃逃帶妹妹來給父母上墳,都會指着那峰頂,“我們一家子都在微微山朝着太陽的神女峰上。陽w的楚懷王遇到了陰盛的瑤姬,神女峰的傳說就是這麽霸道。”
妹妹說,“那我們家也是女的霸道咯,媽媽死了,就我一個,我最霸道咯。”那時候她才十歲。縱場節巴。
桃逃說。“你不霸道都對不起人。”
想起這,桃花苦笑起來,霸道個屁,連他的骸骨都找不到,最後聽他一聲交代都沒有,霸道給誰看?笑是笑。眼角流下淚。
付曉寧果然一下飛機就給她打來電話,“我跟元首說了你哭的不像話,他正往這邊來。”
桃花心裏啐他,他來是個什麽好事?我現在都被攔山下了。
付曉寧一見到她,很小心,“一開始你就該叫我陪着你來。”
桃花哼一聲,“是呀,要不然也不至于搞這麽水響。”
付曉寧見她還說得出這樣嘎巴子的話,放了心,扶上她的手肘,舉着傘。往山下走去。“元首到了,他本去淮南調研。”
桃花沒說話。付曉寧有紫陽宮的證件,一路走了進去。付曉寧想,什麽時候去調研不行,偏偏這時候打這個由頭,還不是不放心你。不過底下人當了天大的事,連累你也被攔着罷了。這樣一想,她生點小氣也是應該。
遠遠看見幾個人站在石階下,全都是黑色裝着,舉着黑傘。
付曉寧一搖桃花的胳膊,“诶,艾微笑。”接着又一搖。“旁邊那個女人不會是他老婆吧……”微撐着脖子往那兒瞄,
桃花有點不高興,“來這麽多人。”
付曉寧忙又小心瞧她,“不是,元首這次出來調研,汪啓正陪同。”
桃花就沒說什麽,打開自己的黑傘,一前一後和付曉寧走過去。
看見他二人過來,雖然一副不大認出來的書呆打扮,可都知道付曉寧後面跟着的是誰。也沒點明,艾微笑稍一颔首,話兒是對付曉寧說,“元首已經上去了。”
“哦,好。”付曉寧稍一側身,似擡了下手,可還是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後面,上去了。桃花始終低着頭,誰也沒看,那些人誰也看不見她。
離了他們的視線,付曉寧停步伸手又扶住她的胳膊,她收了傘兩人還是同步拾階而上。
“漂亮麽,”
付曉寧點頭又點頭,“真漂亮。汪四川,果然名不虛傳。”
“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職位是參謀長聯席會宣傳幹事,實際上經常跟着她父親,算一個私人助理吧。”
“難怪,我說她父親出來,女兒也帶上。”
“汪四川個人經歷也很輝煌,她本來有個哥哥,死得早,汪啓正好像就把希望都落在了這一個閨女身上。她十五歲就從軍,後來在國防科大讀碩讀博,且有多次海外駐軍服役的經歷。”
桃花點頭,“完美無缺了。”
上來了,
又是幾個人站在石階下,賀翔他們。
付曉寧至此停步,桃花一人往上走,
離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大哥,越來越近……
她不能表現出太激動,因為她是“昨天”來過這裏的,可洶湧而出的淚是止不了的,
元首聽到身後的哽咽,回過頭,
見她一手舉着傘,一手捂着嘴,淚如雨下,
元首好似輕嘆了一聲,擡起右手,桃花晃晃地走過去,他擁住了她。這時候臺階下的人全背過身去。
元首因為一手還舉着傘,握着她肩頭的手緊了緊,低頭,“好了,難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桃花指着桃逃的墳,“他不在裏面。”
元首點點頭,“我知道。”
她又指了指旁邊一個沒有墓碑的小格,“那是我的。”
元首俯下頭挨着她頭頂,“別胡說。”桃花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撒着放在腿邊,靠着他,望着這些墓碑哭得傷心。
那天,他陪她站了許久。
桃花喃喃說,“衛泯每年都陪我來,他是議長。現在你也來了。我算霸道了。”眼神裏,化不開的悲……
嗯,霸道了。
只是她想不到,接下來的事才叫真霸道!
元首繼續調研去了,走後第二天,桃花和付曉寧再次來到微微山,這次手裏提了很多東西。
才爬上山腰,聽見争吵聲,
“這山路有說是你家開的嗎,憑什麽收錢,”
“就憑老子姓桃!知道前幾天為什麽這微微山戒嚴嗎,來大人物了!祭祀的誰?我老桃家的人!我老桃家不是出皇後了就是出貴妃了,這天下都是我家的了,一個微微山算什麽,老子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桃花聽了,臊憤得臉燒紅!
聽這混賬的話,看來也摸不清楚到底來的誰,祭祀的又是誰,看戲看多了吧,愣生生往上套!這微微山上埋的一大半都姓桃!
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十分好聽,不尖,很美,
“你再說一遍,‘這天下都是我桃家的了,一個微微山算什麽。’”
混賬聽了這話好像一愣,“我,我憑什麽又說一遍。”
女人好像在笑,“我喜歡聽啊,你說了,要多少錢我給多少,說霸氣點。”
混賬見錢眼開,一清嗓子,剛要喊“這天下……”
“住嘴!”桃花走出來,
這一看,竟是艾微笑和汪四川兩口子!
付曉寧都一愣,“艾主任……”
桃花冷眼看他們一眼,利眼又看向那混不吝的東西,掂量了掂量手裏的手機,“我都錄下來了,是不是拿到族長那裏去聽聽,老桃家的規矩都壞在誰手裏。”
混賬羞怒,“你哪兒蹦出來的!懂個屁……”[妙*筆*閣~]miao筆ge.更新快
桃花開始按鍵,“族長桃耘,家住桃家祠堂……”
“算你狠!”混賬一甩棍子,下來時要狠狠撞一下她,付曉寧護住了她,“你敢!”
混賬邊走邊罵,“媽的這種錢都不會賺!姓桃的有這樣的孬種真丢臉!……”
桃花看都不看那二人,提起袋子就往上走,付曉寧也沒在和他們說話,态度也有點變,只稍微朝艾微笑一點頭,跟上走了。
桃花氣死了,她喜歡聽?
喜歡聽什麽!
聽她的笑話嗎!
...
...
☆、2.17
17
都是美女嘛,見了面分外眼紅一下,也正常。所以說“撕逼”這詞兒真形象。不真撕扯一下,誰又知道誰真牛b呢。
這樣說來,桃花是承認汪四川是個真美人兒的。
雖然就那麽一眼,她的德行又撩到她,跟着感覺走的桃花還是得實事求是承認,是漂亮。
像王滿堂。
王滿堂是誰?
桃花在朱由檢倒賣的字畫裏見過這位霸州美女真容。
王滿堂小時候參加過選秀比賽,太小,沒被武宗看上,只好回家。這一日做了個詭異的夢,夢見一神仙對她說,嫁給名叫趙萬興的人就能當皇後。醒來滿大街喊趙萬興。還真喊到了。一個騙子冒充趙萬興應聘,不管了,嫁。婚後趙萬興拉起绺子造反,國號大順平定,王滿堂就成了大順平定皇後。
事情開始有趣了。
武宗聽說有人造反,拎棒子打散了,犯罪家屬押解京城。王滿堂的皇後生涯結束了?剛開始!武宗在審理過程中突然對這個山寨王皇後感興趣了。上次選秀時小,這次再見,她練過了。摟過來就扯,小王可是身經百戰,什麽場面沒見過?她邊交代邊松了松n子上的腰帶,武宗爽飛了,答應小王做真皇後。
雖然這位小王姐最終還是沒成後,但是稱霸豹房多年,也算有“一後”容身所了。
這一想。桃花給朱由檢打電話,
“那張王滿堂的‘豹房野趣’還在嗎!”
“早賣了,他媽真邪了,賣個陽w的,聽說現在對着畫自摸能b起了。”朱由檢笑。
“哦。”桃花無不失望,她以為能撕到汪四川的逼了呢。
“咋了。你要?我找人再仿就是。”
“好,給我搞一副。”她總覺得能有扳回來一程的可能。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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