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1.穿越八零

《八零乖乖女[穿書]》

——BY.為我撩人.2019/6/10

001.

清晨,艾幼甜聽到廚房那邊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動靜時,從狹窄的木板床上翻了個身,身體不期然地碰上牆壁時,才睜開迷蒙的睡眼,看到那老舊的泛着黃色打着幾個補丁的蚊帳時,混沌的腦袋一下子清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撩開蚊帳向外看去,紅色方磚地、斑駁石灰牆,一平方米的木頭小窗子。

得,還是那個堆放着雜物的小房間。

艾幼甜肩膀垮了下去,小表情有些洩氣和委屈。

這是她穿越過來的第三天,三天前,她回老家給爺爺奶奶掃墓,結果在下山路上忽然發生地震,她不小心摔下了懸崖,落地就暈死過去了,等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穿越到了掃墓前幾天看的一本叫《古穿今之村花逆襲路》的小說中來,成為裏面爹不親,娘不在,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她妹妹。

這位妹妹從小沒娘,跟姥姥相依為命,幾歲大之後才見到自己的親爹,但親爹那時候已經另外娶妻生子,加上姥姥堅持想養她,她就繼續跟姥姥在鄉下生活。可惜好景不長,姥姥沒能等到她長大就病逝了,臨死前聯系了她親爹,讓他把她接回去。

回到親爹身邊的妹妹卻沒過上多少好日子,被忽視被冷暴力,偶爾還被惡毒女配欺負,活成了小透明和受氣包。後來日記本被偷暴露出她喜歡軍區大院大魔王厲柯後還被全校嘲諷惡作劇,過了一段很艱難的日子後不知所蹤了。

總之,就是一個很透明很炮灰的角色,小說描寫到她還是因為她被校園暴力時候女主幫助過她,女主知道她的身世之後感概‘如果她沒有奪舍到原主身上,沒準原主這個從村裏來啥也不會的小村姑估計也會落得跟艾幼甜一個境地’,然後因奪舍而殘存的那縷愧疚就消失了。可以說,原主艾幼甜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女主奪舍她人身體顯得更加有理,同時也從另一方面做女主的對照組,突出女主逆襲成功而已。

若不是因為如此,還有同名同姓這個原因,艾幼甜都不會發現自己是穿書了。

講真,剛發現自己穿書的時候艾幼甜是很抗拒的,首先她在穿書前雖然也因為爸媽離異另有家庭而沒感受到父愛母愛,但她從小就有爺爺奶奶全部的親情,不需要通過穿書來獲得別人父母的親情。

再者她在後世有房有車有遺産,自己還是千萬版權大神,生活豐足沒有不滿,壓根不稀罕到剛改革開放沒多久的八十年代來下海淘金走上人生巅峰。

最後,哪怕這是一本書,可已經衍生成了三維立體世界,她半點不想霸占別人的身體和身份好嗎?

然而不知道是世界意識還是劇情太強大,怕疼的她鼓起勇氣自殺都沒成功,反而被電擊了半個小時,痛得想暈都暈不過去,還不會被人發現,電擊完身體沒半點損傷和痕跡。艾幼甜沒轍了,只能接受穿書的事實,然後在床上躺了三天。

無他,因為她穿過來時候原主正在因發水痘而高燒,她意識模模糊糊從左手手腕水滴型紅痣處滴出一顆軟糖看都沒看就咽了下去。

這是她的金手指,從小就有了,那時候不懂事還興致勃勃地要給爺爺奶奶吃,爺爺奶奶知道後不僅沒有驚喜反而是恐慌,害怕她的異常會給她帶去災難,好在最後證明這個金手指很雞肋,一天只能滴一次透明軟糖不提,也沒有傳說中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只是長期服用對身體和皮膚好,還有短暫的提神醒腦功能,而這還只對她一個人有用,其他人吃了就跟吃無滋無味的軟糖一樣,半點效用都沒有。

故而後來她就沒再給爺爺奶奶用,自己趕稿子或者不舒服的時候會服用一下,養成了習慣,穿過來意識不清醒就用了。

結果誰知道這金手指穿過來之後還會變異,吃下那顆軟糖後自己不僅是提神醒腦,還把原主的身體改造了,水痘沒了高燒退了,暗黃粗糙的皮膚變得白皙嬌嫩,半點疤痕都沒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出去絕對會被人發現異樣,到時候OCC了她又要被電擊處罰。

是的,艾幼甜已經發現自己必須按照書中的劇情走,不然她就會被電擊,那種痛太過刻骨銘心,她不想再經歷,所以只能先躺在床上維持‘發水痘’狀态。

好在原主爹,現在也是她的便宜爹和繼母媽,以及繼姐繼弟一家人都對她不甚關心,還因為水痘具有傳染性不願意與她過多接觸,給她在學校請了假之後就讓她待在雜物間兼她的卧室休息,一日三餐把飯菜和藥送到雜物間唯一的桌子上就完事了,沒有過多交流她也就避免了崩人設。

而在這三天裏艾幼甜也初步了解了自己金手指的變異情況,一天一顆軟糖這個沒有變,變的是軟糖的顏色,在穿越前她的軟糖都是水滴型的透明色,穿越後就往彩虹色發展了,這三天她收獲了一顆透明色軟糖,效果跟穿越前一樣;一顆黃色軟糖,效果是飽腹感,吃一顆頂一天;還有一顆軟糖就是穿越過來吃的那顆,她努力回憶後記起那是綠色的,至于效果,原主這具身體就是最好的說明,簡直跟煥發生機似的,逆天BUFF一樣的存在。

至于給別人使用有沒有效,這一點她還沒試驗,只能等有機會再說。

艾幼甜抹了把臉把殘存的睡意趕走,她打算從今天開始結束生病狀态,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小說,什麽都沒有地待在這狹小的雜物間無趣之極,甚至會令人心情壓抑,她并不想讓自己繼續受這種折磨。

雖然世界意識讓她知道自己要走劇情,但劇情裏并沒有提及到原主發水痘這一茬,這就意味着她可以鑽空子,把‘水痘’蝴蝶掉,畢竟當時原主只是身上起了幾顆水痘,繼母何淑娟他們都沒有仔細辨別,就把她關在雜物間裏‘發病’了,所以這個時候她出去說是誤會,他們估計也不會執着要探究。

只是,她看了眼原主姥姥買給她的大紅色邊框鏡子,望着鏡子裏那粉嫩白皙的臉,想了想,從原主的行李箱翻出了她搭火車時戴的細棉布做的口罩,又把厚重的劉海扒拉着遮好,這樣一來,整張小臉差不多都被擋住,只餘有一雙水潤的眸子露在外面。

衣服則是換上了的确良長袖襯衣和粗布長褲,本來這個年代鄉下的衣服還是偏大了做,原主來投靠親爹後又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格格不入而思慮不已,身材消瘦了許多,衣服穿在身上顯得寬大不已,褲頭還得再勒緊一小寸,真是又大又土,再微低着頭,妥妥的村姑無疑了。

就這樣吧,艾幼甜借着鏡中打量自己一會就接受了這幅裝扮,畢竟比起愛美,她更不想崩了人設遭電擊。

廚房裏還傳來着動靜,這代表何淑娟沒那麽快做好飯,于是艾幼甜先把口罩解下來簡單綁了下頭發,便拿起桌子上的漱口杯和牙刷,打開桌子旁邊水桶的蓋子盛了一口杯水,随後在另一個陳舊的桶裏刷牙——沒辦法,何淑娟為了不讓她的水痘傳染到家裏其他人,雜物間都是上鎖的,吃喝拉撒都要在這房間裏解決,這能用來洗漱的水桶還是她跟何淑娟争取的,不然她沒辦法忍受對着恭桶刷牙洗臉或者幹脆不刷牙就吃飯,她真沒那麽不講衛生。

何淑娟當時頓了頓,沒有說什麽卻在當天中午下班後給她帶了一個水桶,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廢品收購站找來的這麽舊還缺了小半邊口子,但就這一點艾幼甜對她的印象便好了許多,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何淑娟這個繼母對她這個原配妻子留下來的孩子沒有親情和關心是正常的,能答應她的要求也不算刻薄了,沒見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爹這幾天都沒來看過她一眼麽?

艾幼甜怎麽說都比原身大幾歲又不缺愛,自然能夠比較平和地看待何淑娟。

‘叩叩。’房門敲了兩聲,何淑娟說了句‘我進來了。’便自顧自拿鑰匙開門推了進來,像往常那樣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就打算離開的,卻在發現艾幼甜一改往常躲在床上,反而是穿戴整齊站出來之後意外了下。

“何、何姨。”艾幼甜學着原身那怯懦又膽小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飛快瞥了何淑娟一眼又低下頭。

這模樣打破了何淑娟第一眼看見艾幼甜那種莫名的驚豔感,她只把那歸結為眼花,對這樣小家子氣的艾幼甜恢複了平常的淡漠——出門在外她會稍加僞裝一下,私底下何淑娟并不願勉強自己做個慈母,反正她也不是她親媽。

“什麽事?”

“我、我好像不是出水痘,除了第一天有些癢,這兩天都沒事,手臂上那幾顆痘痘也不見了。”艾幼甜說着把原先出了幾顆水痘的手臂伸出來,撩起一段衣袖,上面卻是沒了水痘。

只是何淑娟卻被繼女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吸引了眼球,直到繼女像是受驚般快速放下袖子抽回手才反應過來,心裏想的是雖然繼女生活下在鄉下但她姥姥建國前卻也是做過官家小姐大丫鬟的人物,骨子裏還重那些規矩比較講究,外孫女常年長袖長褲不露出來養了這身白皮也是正常,那張臉倒是有些必不可免曬到了,她隐約記得她臉上皮膚沒那麽好,但到底是個啥模樣也有些模糊了,畢竟這繼女劉海厚重又常低着頭,她也沒那麽多心情去端詳丈夫前妻留下的女兒。

心裏想着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繼女臉上,這才注意到她戴了一個口罩,把大半個臉都遮擋住了,只剩下一雙眼,意外地清澈透亮,就是被那怯懦的氣息打了折扣,可惜了。

何淑娟可有可無地惋惜一下就把這事抛諸腦後,确認她确實沒有把水痘發出來之後就點點頭,“知道了。”

沒有問她口罩怎麽回事也沒說她接下去該幹什麽,反正她跟丈夫艾衛國說好了繼女的管教不歸她,該怎麽樣還是他這個親爹說了算。

不過她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什麽折回來道,“你先在屋裏吃飯,然後等我們走了把你自己的房間打掃幹淨再把衣服被子什麽都洗了挂出去,不要碰到我們的衣服。”誰知道那究竟有沒有殘留水痘病毒?事關她和她的孩子,還是謹慎起見。

艾幼甜一噎,行吧她覺得她是比原身幸運,畢竟上輩子她親爸媽後來的伴侶對她雖沒有疼愛,但也沒有嫌棄和淡漠至此,逢年過節的禮物和紅包都是豐厚的,表面關系還是維持得不錯。

當然,這也沒什麽好驕傲的。

艾幼甜對何淑娟點點頭,自己把門帶上然後吃飯,沒多久客廳裏也傳來了動靜,與前幾天一樣歡聲笑語再和諧不過,若是原身在這估計會覺得辛酸再次覺得自己寄人籬下不被接受,但艾幼甜有‘屏蔽他人自成小世界’的天賦,加上她旁觀者的成年靈魂,她沒有任何感覺的吃自己的飯,順便悼念一下不知道存不存的原身靈魂。

安息吧,世上本來不是所有人都有父母緣的,父母親情強求不來。

還有,如果你的靈魂真的存在,能請你回到你的軀殼嗎?

她真的很想回去啊!

作者有話說: 讀者反應原來故事不錯,于是我又改回來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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