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同房不同心不同路
A市東城區的唐豪名苑會所,赫赫有名的撒鈔臺,銷金窟。
無論是商界名流還是政界要員,有錢的買個消遣,有權的圖個興致。都愛這極盡奢華享樂的最巅峰。
可如果要問我有多讨厭這個地方,只怕身上的每一顆細胞都能給出深惡痛絕的答案。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那雙音樂老師的手會用心愛的小提琴在這種地方拉起靡靡之音。
就如同曾自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結婚的我,會在三天前嫁給安祈年。
難怪大家都說,人的底線總是在無情的現實下一次次被逼退,擊垮。不妥協的,只是因為還沒有到窮途末路。
“阿念,你怎麽還在這兒啊?”一聽身後有人喊我,雞皮疙瘩頓時就鋪成了紅毯。
我看了她一眼,心說:我會在這種地方打工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女人姓夏,名榴。人如其名,不幹下流的事兒都對不起她這張癞皮狗的臉。
她上來拖我的手,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哎呀呀,你馬上就是安家的三少奶奶了。只要開一開口,姨媽欠的這點債還不夠安家三少塞牙縫的呢。
你可別這麽辛苦了,姨媽看着心疼喲。”
呵呵,就在安祈年把我從家裏接走之前,她還虎視眈眈地蹲在這裏盯着。
恨不能我賣完了藝賣身,賣完了身賣腎呢。若是給她知道了我已經跟安祈年結了婚,不得把我當菩薩供起來?
雖然厭惡她的嘴臉,但我不能用提琴盒子砸她——
因為她是我姨媽。
當年我和我媽被娶了小三的父親趕出家門,她算是還有點良心地給了我們一個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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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來的這些年,我卻在賣命一樣被當做賺錢的機器來償還她各式各樣的高利貸。
于是我面無表情地我瞪了她一眼:“你欠的債,我會幫你還。警告你不要打安家的主意,安祈年…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我懶得跟它廢話,收起琴盒,準備離開。
我不能回去的太晚——在我與安祈年長達十頁紙的隐婚協議上,其中一條就是每晚必須在十二點前回家。
呵呵,我很想不通。我與安祈年是協議閃婚,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他。
既沒有轟轟烈烈的過去,也不知道未來在哪,只有味同嚼蠟的現在……
明明不同房不同心不同路,他幹嘛偏偏管我門禁?
“阿念我跟你說,你就得趕緊給他生個孩子,咱們這樣的家能嫁入豪門不容易——
姨媽可算能跟你借點光了,阿念……阿念!你個死孩子,跟你那個沒出息的媽一個德行!”
這會兒夏榴還跟在我屁股後面滿嘴放炮呢,我則拎着提琴盒往外走,恨不得趕緊失聰。
大概是心煩意亂,走太急了。我不小心撞到一個男人,高跟鞋尖尖的,一下子踩了人家的腳。
如果是個西裝筆挺,神色俊朗的男子,那可能會是個俗套的童話故事。
可惜細節和元素的打開方式都不太對,這男的竟然當面就賞了我一巴掌,直接把我扇倒在玻璃門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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