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暴雨】
我趴在驿站房間的窗戶邊上翹首以盼,等待鐘伯琛等人将暴|亂平息下去。誰知他前腳剛走了不足半個時辰,徐長治突然跑入房間,氣喘籲籲地說道:“殿下,不好了!丞相等人被暴|民所困,魏校尉的人馬在外圈突圍不進去,又不敢傷了老百姓。群衆激憤,丞相他們恐有性命之憂,還請殿下明示!”
“我滴個娘哎,這還明示啥啊!救人啊!”我跳起來,屁滾尿流地往外跑,徐長治在我身後連追帶趕:“殿下!您不能出去!會被誤傷的!”
“你去調駐守城門的兵來!重新集結,讓他們想辦法成連成人盾把老百姓給隔開!務必不可造成傷亡!”我扭頭沖徐長治大吼,然後百米沖刺往河塘旁邊竄。
河塘附近亂成了一鍋粥。因得了我的命令,官兵不敢傷了老百姓,反被百姓推搡在地扭打成一團,撲起漫天的灰塵。有人在帶頭叫罵說我們觸犯天威,招致災禍。魏雲朗讓官兵們舉盾往前沖,不慎踩了一兩個百姓,頓時又招來更為瘋狂的反撲。我沖入人群,被撞得颠三倒四,只能在地上爬着往前走,打人縫底下鑽。
鑽了老半天,終于在正中間的一小片空地上看見了鐘伯琛等人。鐘伯琛拔劍與百姓對峙,百姓們舉着磚頭往他身上撇。鐘伯琛自顧不暇,而他身後的大臣們已然被打得頭破血流,滿臉的淤青。看來鐘大丞相的“輕功”果然符合地心引力,無法越過千人的包圍飛出去。
我沖鐘伯琛喊道:“收劍!不得傷了百姓!”鐘伯琛一怔,慌忙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焦急不已地低吼道:“殿下!您來作甚!”
我把他的劍奪下來塞回了劍鞘,扭頭躲過一兩個磚頭。然後跳上身側的小土包使出吃奶的勁兒吼道:“吾乃攝政王!鄉親們不要再打了!都停下來聽本王說一句吧!”
我這一嗓子倒是挺管用。以我為中心的百姓圈一波波地停下了厮鬥。最外圍的魏雲朗慌忙命官兵們住手,并打人群中擠出一條縫隙來,把我身邊的大臣們全接了出去。鐘伯琛未走,頂着腦門上的一塊淤青擡頭看向我。我有些心疼地沖他笑笑,然後繼續向百姓喊話。
“你們都說地底下埋了龍!可是誰看見了?發大水的不止咱這一個地方,難不成別的受災的地方都埋了龍?世上哪兒來的那麽多條龍!你當龍王爺這麽閑嗎!沒事就鑽土裏睡大覺?!”
百姓們忍不住窸窸窣窣地笑了起來。我見氣氛緩和了一些,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本王知道。你們被大水害慘了。廣淄治水三次全部失敗,為什麽?不是因為先帝不夠聖明,也不是因為負責修繕河塘的大臣們偷奸耍滑,而是有人人為破壞了河塘!為的是讓大水得不到控制,從而貪了國家的災銀!你們想必一直沒收到過幾文錢的災銀吧?”
“還不是先帝爺光忙着打仗顧不上我們!說什麽災銀,根本就沒發過吧?”某個不知名的方向傳來了怪裏怪氣的反駁聲。
“本王對着老祖宗發誓,歷年先帝爺都沒少給大家撥災銀!”我舉起手對着天喊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鴻濛城的慘案。大理寺卿被屠了滿門,四十餘口全部喪命。那就是這些個貪官污吏所做的!本王已經殺了他們一批!倘若日後誰在敢欺壓百姓,本王絕不姑息!”
群衆們開始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我聽見前排幾個小青年低聲嘀咕道:“不如先撤了?這畢竟是攝政王,惹惱了不太好吧...” 我松了一口氣,剛想跳下土包帶着鐘伯琛趕緊溜,突然一聲尖叫從人群最後方傳了出來:
“殺人了!”
衆人大驚,紛紛扭頭看去。衆目睽睽之下,只見一官兵把鮮血淋漓的大刀唰地從一位老叟的肚子裏退了出來。血濺數尺,那老叟當即痛呼一聲倒地身亡,數位百姓被吓得癱倒在地。魏雲朗以及其餘官兵瞠目結舌,我亦大腦一片空白,滿心就剩了兩個字:“完了。”
果不其然。剛剛平息下去的暴|亂瞬間死灰複燃。百姓們怒吼着沖向官兵。我跺着腳喊道:“魏雲朗!把人先送走!”魏雲朗在人群中被推搡得頭盔都飛了,上頭的紅纓被扯得稀碎。他跳腳沖我嘶吼了一聲:“保護殿下!”誰知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磚頭頓時往我腦門上呼了過來。
Advertisement
鐘伯琛驚喊道:“小五!”,跑上土包張開雙臂擋在了我身前。我瞅着砸在鐘伯琛身上雨點般的磚石與柴火棍,眼一閉心一橫,就地拔起後跳到了他身上,小腿一盤借着慣性把他壓倒在地。我護着他的後腦勺,跟他一起打土包上滾了下來,蓋在他身上盡力遮住了他的腦袋。鐘伯琛愣了一下,開始死命地推我:“小五!你起來!” 我按住了他的胳膊,附在他耳側低聲說道:“你別怕,我扛打。”
緊接着,我的後腦勺就挨了一悶棍,力道之狠,讓我甚至聽見了頭骨斷裂的聲音。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看不清了,血順着鼻子淌了一地。鐘伯琛掙開我的雙手,遮住了我的腦袋,近乎絕望地喊出了聲:“小五!你醒醒!”
我勉強咧了咧嘴:“死不了。”
這時,徐長治的聲音突然很是救命地響起:“膽敢傷攝政王者,誅九族!”
他這“誅九族”三個字倒是真的吓唬住了人。我身邊的嘈雜聲戛然而止。幾個“行兇”的刁民被官兵一腳踹飛了出去,我昏昏沉沉地看見自己被拖了起來,一黑色長靴在我眼前一晃而過,應當是徐長治。鐘伯琛在我耳邊惶恐地呼喚着,我卻舌頭打着顫兒說不出話來,心裏唯一擔憂的則是:“我可別再傻回去。”
幸而我的耐打天賦被點滿了,雖然慘了些,卻沒傻也沒性命之憂。據目擊者稱,呼在我後腦勺上的那根燒火棍都折了,我這腦袋居然只是開了瓢,沒傷及內部。鐘伯琛尋了個老大夫給我醫治,老人家吓得手直哆嗦,哭哭唧唧地說道:“治死了會不會誅九族啊?” 鐘伯琛氣得擡起拳頭就要打:“廢話!”,被我趕忙給攔住了。
見老大夫不中用。徐長治八百裏加急去傳上官夏,而上官夏則心有靈犀地在收到信之前就已經坐上了來廣淄的馬車。我趴在驿站的房間裏昏睡了好幾場,鐘伯琛始終攥着我的手不敢松。三天後,上官夏趕來了,沒站穩腳便開始搶救我這條老命。我睡了一覺,再醒來後發覺後腦勺上少了塊頭發,還被縫了好幾針。好在有繃帶替我遮醜,我特意讓上官夏給我纏得好看點,最好能纏出“仙風道骨”的姿态。上官夏氣得鼻孔裏頭噴熱氣:“微臣就知道,殿下每次出行必受傷。幸虧微臣機智,提前動身趕來此地,不然殿下危矣!”
我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愛卿真乃華佗在世。回去本王給你發賞銀。”
上官夏冷哼一聲,把手抽了出來:“殿下。您都欠了微臣多少賞銀了?還結得了嗎?”
我指着在門口暗中觀察的徐長治道:“錢不夠,拿人頂。”
徐長治慌忙把腦袋縮了回去,夾着尾巴噔噔跑遠了。上官夏瞥向在牆角處滿身陰霾的鐘伯琛,拱手告退,并帶好了房門。鐘伯琛連忙走了過來,手哆哆嗦嗦地順着我的臉蛋摸了一遍又一遍。我見他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子,挑眉道:“嘴巴上那二兩肉都快讓你給咬下來了。真想咬的話...來咬一下我的。”
鐘伯琛探身過來,蜻蜓點水般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嚼着眼淚道:“我真想殺了他們,把他們全給殺了。”
我替他擦幹了眼淚:“我懂...我都懂。”
魏雲朗将那兩個殺了人的官兵,以及差點把我送上西天的暴|民給抓了起來。經過連夜審訊,這兩人終于被撬開了嘴,道出自己實乃馮家買的人,并不是魏雲朗的兵和當地的百姓。魏雲朗大驚失色,慌忙開始徹查軍隊裏的不明人員,只這麽一查,竟查出十多個混入其中的歹徒。
鐘伯琛自我受傷後便暴躁得要命,聽聞此事後,當即跑去把魏雲朗給打了一頓。我不知情,也沒來得及攔他。直到魏雲朗來請罪時,我發覺他被揍了一對兒烏眼青,這才知道鐘伯琛光天化日之下毆打了朝廷命官。我嚴肅批評了鐘伯琛,并罰他給本王暖腳一禮拜。魏雲朗羞愧難當,恨不得把頭紮進土裏當鴕鳥,撅着屁股給我磕了好幾個響頭,求我處罰他。我說臨陣斬将乃大忌,回宮再收拾你,比如跟你爹告個狀,讓他打折你的狗腿。
魏雲朗表示他這雙狗腿任我宰割。我則看向鐘伯琛,賊兮兮地笑道:“不是說馮家是頑愚抵抗不必挂懷嗎?你跟魏雲朗倆人半斤八兩,也別訓人家了。你們哥倆趕緊握手言和,想辦法把事兒給壓下去。先把那假官兵斬首示衆,平息民憤。其餘的你們懂得,做得漂亮些。”
他們二人帶着滔天的歉意退下了。我舒舒服服地躺着養傷,心裏對自己的大難不死甚是寬慰。幸虧那名假暴|民沒直接用刀砍我,不然我腦袋早就滾沒影兒了,哪兒還能安穩地呆在原地。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我這體膚從頭傷到腳,基本上沒好地方了,看來“九九八十一難”快到頭了,我的後福要來了。
多年之後,每每回憶起這一日我給自己立下的弗萊格,我就想抽自己倆大嘴巴子。飯不能吃太飽,話不能說太滿。我前世把整個國家給玩沒了,害得餓殍遍野,豈是受幾次傷就償還的。
我鑽風的後腦勺養了将近一個月,終于可以下地行走。鐘伯琛提議我回宮,我卻堅持要留在廣淄。
我在等,等發大水的那一天。
跟我所記載的時間完全一致。廣淄接連下了一個月的暴雨,空氣中散發着不祥的潮濕氣息,昏暗的天空上壓着黑橙相間的滾滾烏雲,低到仿佛伸手就能觸碰。瓢潑大雨,電閃雷鳴,百曉慘成夜,瓦口生飛濤。眼看着河水越漲越高,百姓們開始紛紛往城外逃,想去別的地方避難。
魏雲朗本率兵堵着城門不讓百姓們棄城而逃,我卻命他放行。與其讓百姓留在城裏鬧得人心惶惶,不如放任他們離去。很快,老百姓們越走越多,整座城差點成了空城,僅剩下執拗的老人們守着祖宅不願離去。鐘伯琛再度要求我離開此地,我依舊拒絕了。
我從随身攜帶的包裹裏取出一物,細細擦拭了一下,揣進懷裏走出驿站。鐘伯琛緊随其後,小聲問道:“小五。你帶着先帝的靈位作甚?你要去哪裏?”
驿站門外,徐長治見我突然出來,慌忙給我打着傘跟在身後。我擡眼看向天空:“有個事兒我一直沒敢跟你們說。倘若這次的洪災躲不過去,那廣淄這地方将從地圖上徹底消失。毗鄰此地的岚州,佪州等地将接連發生瘟疫以及暴|亂。朝廷失了民心,三年被起義軍攻占了半數江山。國家命數驟減,而我還是個“亡國之君”。”
“殿下。您在說什麽胡話?”鐘伯琛憂心忡忡地看向我的後腦勺。
我笑笑,把父皇的牌位用衣服緊緊裹住,免得再澆了雨水。我指着東南方問道:“我來時看見河塘附近有個破城隍廟,對不對?”
徐長治點點頭,蹙眉說道:“殿下。您還是趕緊回去吧。您的傷...”
我沒回答,自顧自地往城隍廟走。鐘伯琛幾度阻攔,卻執拗不過我,只得陪我一齊前往。來到城隍廟後,狂風再至,掀得我幾乎站立不穩。我命人擡來梯子,爬上了城隍廟的屋頂。鐘伯琛差點沒被我這瘋癫行為給急哭,而我卻始終帶着胸有成竹的微笑告訴他:“你信我,我爹他會保佑我的。”
最後我左手抓着徐長治,右手抱着鐘伯琛的胳膊跟他們一起坐在了城隍廟的屋頂上。說實在的,我很怕。我怕再度決堤,把我們哥三一起沖沒了影兒。然而我依舊還是那個懦弱的黎王。我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個地方等結果,我做不到如同熱血漫畫裏那樣,對隊友們喊道:“你們不用管我!”,然後慷慨赴死。
如今我的摯友跟摯愛都在身側,我就不怕了。雷電交加中,我腦門上的白色繃帶在空中飛舞,真有了“仙風道骨”的感覺,跟要渡劫飛升似的。為了防止我們被雷劈,我讓鐘伯琛跟徐長治把佩劍和佩刀給扔了。他倆剛把武器扔遠,一轉身忽然發覺又有人順着梯子爬了上來。定睛一看,竟是孟大人。
很快,負責修河塘的所有大臣們都爬上了屋頂,二十人,一個不差。最後魏雲朗和上官夏也爬了上來。屋頂上擠滿了人,大家互相打了招呼,開始靜坐着組團渡劫。我把父皇的靈位悄悄拿了出來,抱在懷裏低聲道:
“老爹啊。您給我的封號定為“黎”。這麽些年我一直不太滿意,總覺得跟“離”字同音,搞得我颠沛流離,家破人亡。如今看來,您老人家還是有深意的。煩勞您給顯個靈,讓我看見雨後黎明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裏,劇情已經走到大半啦。感謝大家閱讀,你們的支持是我更文的動力~阿月會繼續努力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