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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昏迷過去的人類沒那麽容易弄醒,不管連畫怎麽晃,郁蟄都沒有任何反應。

連畫郁悶地變回人形蹲在郁蟄面前,她記得先前看到的這個人類的異能是土系。她接觸的人類不多,會異能的就倆,上一個是那個眼鏡男,他是風系,但是就用了那麽幾次,沒看太清楚。

從大樹們的記憶中連畫看到,人類似乎都只有一種異能。

如果不是這個人類,那光芒又是怎麽出現的,黑狗?絕對不可能,她很确定光出現的地點就在這裏。

沒有想明白也沒法确定,連畫索性就坐在了郁蟄身邊等待他醒來。

這時候什麽不救人什麽不跟人類過密接觸的原則,全都抛之腦後統統忘掉。

在更高的需求面前,從前堅持的原則就是狗屎,随時都可以更改。

連畫坐等右等,從中午等到天黑,她坐在郁蟄身邊,就像塊石雕一樣,一動不動,視線死死地盯着他的臉瞅。

這個人類算是她見過的這麽多人裏比較好看的那一種了,她對人類也有審美偏好,眉毛一定要濃要粗,眼神要有精神有鋒芒,頭發雖然短但是不能稀疏更不能禿。

還好植物坐得住,連畫就這麽等着也沒覺得不耐煩,反倒是旁邊的黑狗離開了好幾次,似乎是出去找食物了。

城市裏看着是植物多,其實隐藏在暗處的動物更多,它們不會變成喪屍,也沒有出現什麽異能,只要用心就能找到不少。

黑狗還沒回來,郁蟄倒是先醒了。

此時天已經黑透,天上看不見星星也沒有月亮,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感覺自己還躺在冰冷的地上,郁蟄撐着地面就要坐起來,頭還是很難受,又暈又脹,他還沒起身,就再次摔了回去。

連畫伸出手去想要扶,然而手還沒有碰到對方,郁蟄就突然臉色一變,警覺地後退,同時身下的泥土迅速在面前築成一道牆将兩人隔開。

“誰?!”他爆喝道。

連畫的手僵在半空,正好戳到那面牆上,她感覺腳下升起一根根地刺,幾乎要将她穿成糖葫蘆。

“……”

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就被這麽對待,哪怕是一向自認脾氣挺好的連畫都有些生氣。

這個人類是怎麽回事?不是,這跟小說裏發展的不太一樣啊,不應該對她一見鐘情麽?

為了交流她還特地變成了人形,她本來一直擔心自己的美貌會被這個人類看中被他愛上,想了一下午應該怎麽拒絕,詞她都想好了。

沒想到,什麽都沒用上,還被人攻擊了。

論打架,她什麽時候輸過?何況這個人類還是土系異能,對一個植物來說,面對泥土就跟面對空氣一樣,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

難道人類還能比植物更熟悉土?

她一把撸起袖子,也不管腳下尖銳的地刺,直接穿過了攔在面前的土牆。

郁蟄心中暗驚,昏迷醒來身邊突然多了人,任誰不驚。這種地方,這種不會有人類存在的地方,除了喪屍就不作他想了,所以他沒有過多思考就直接出手攻擊。

可這個對手完全超乎他想象的強。

連畫直接欺身而上,一掌拍碎土牆拍碎朝自己攻擊來的各種土疙瘩。她也也沒有下毒手,人類太弱了,她怕下手就打死了。

繞着郁蟄轉了一圈,她直接将郁蟄有點過長的頭發給剃成了狗啃,又将他身上的衣服給剪成了洞洞裝。

後退兩步,連畫滿意地欣賞着自己的作品,這樣子順眼多了。

郁蟄摸着自己身上的瞬間變化,心直接就涼了個透徹。

夜色太濃了,他根本看不清楚對手在哪,也看不清楚對方是誰,交手後才發現那壓根不是什麽喪屍,就是個與他同樣的異能者。

他如今才剛剛覺醒異能,實力很弱。

不是不想使用光系,可是下午異能透支,睡了一陣後也沒有怎麽恢複,現在用土系異能都很勉強,更別提消耗更大的光系了。

對方比他強太多,就算警惕也沒有用,在發現這一點後,他非常幹脆直接放棄了攻擊。

因為過度使用異能,郁蟄的腦袋疼到快要爆炸了,雙眼開始模糊,身形搖搖欲墜,他咬牙強撐着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連畫見他終于想溝通了,湊近了一些,想說自己就是想問問他關于光系異能的事。

然而,話還沒出口,一根細長的刺就再次朝她心髒位置紮來,力道很大,仿佛是不置她死地不罷休。

事實上這根尖刺真真切切地穿進了連畫心口處。

郁蟄沒有确認結果,就手一松,再次倒在了地上。

連畫怔愣了幾秒,低頭瞅着紮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度過化人劫之後,她變成的人形就和真正的人類一模一樣,心口裏面自然就是脆弱的心髒。

不過跟人類不同,紮中心口對她造不成致命傷,何況早在這跟刺紮進來時,她就用靈力将之包裹住。刺□□後,她連皮都沒破一點。

傷是沒有,但連畫卻非常生氣。

她好心過來,只是想問問關于光系異能的事,一點要傷人的意思都沒有,還處處手下留情。

人類就是這麽對她的?!

只是她壓根沒想到一點,現在天已經黑透了,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植物可以夜視,但是人類卻沒有這個本事。

中午剛被朋友背叛,跟喪屍戰了一場,又從草根口中逃出,現在醒來後身邊又多了個人,還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搞不清楚目的。不管是誰,第一反應肯定都是警惕,懷疑對方目的不純。

這種情況下郁蟄出手也實屬正常。

連畫确實一時間沒想到郁蟄看不見,她将那根刺往對方身上一扔,直接轉頭就走。

什麽光,哪有什麽光,全都是幻覺,這個人類就是土系異能而已,平白耽誤她趕路。

她剛走,黑狗就覓食回來了。将一條已經沒了氣息的蛇放在郁蟄身邊,這是它帶回來的食物。它拱了拱郁蟄,發現他還沒有醒,黑狗禁不住汪汪了兩聲,也伸爪在他臉上拍了拍。

郁蟄剛昏迷,沒那麽快醒,沒有絲毫反應。

黑狗聞着空氣中剛剛散去的味道,連畫又走了,它左右為難地瞅瞅郁蟄,又看看連畫離開的方向,将人往安全的地方拖了拖,确認他現在沒什麽問題後,黑狗朝着連畫離開的方向追去。

當然,這一次不是求她救人了。

連畫一邊走一邊還覺得不太高興,雖然觀察了這麽多年,但人類的行為還是太難搞懂了。這第一次近距離跟人類接觸就以失敗告終。

她不是為了被郁蟄攻擊生氣,也不是為了沒找到光的來源而生氣,只是有點落差感。

從前作為一顆多肉存在的時候,凡是見到她的人類,就算不是很喜歡,也絕對不讨厭。大部分人都會對她誇上一句,長得真精神真好看,葉形飽滿形狀完美。

但變成人之後,卻被人這麽嫌棄。

太難了,跟人類接觸起來實在是太難了,她要走的路還很長。

走了一段路程後,連畫變回原形,将自己埋進了土裏開始修煉。

黑狗不遠不近地綴在身後,見她不再前進,它腳步輕輕地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最後在距離連畫十幾步遠的地方趴下,開始閉目休息。

連畫修煉時,周圍的一切植物包括動物都會受益。這些植物會不自覺朝她靠近。沒想到不僅能吸引植物,動物也會靠近。

隔天一早,她從土裏準備出來的時,發現葉子破開土層後,土上面又多了一層東西。

摸上去軟軟的,還毛茸茸的。

她疑惑地伸出匍匐莖往上使勁戳了戳,随後聽到嗷嗚一聲。

黑狗汪嗚一聲一蹦三尺高。

連畫吓得直接把匍匐莖都給折斷了。這才發現,這只狗子就正正好趴在她腦袋位置正上方。

黑狗後退一些,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着,可憐兮兮地看着她,看樣子是賴上她了。

連畫毫不客氣地往後指了指:“後退!遠點,再遠點。對,以後記得要跟我保持這個距離。”

黑狗嗚嗚兩聲,聽話地後退,在距離她一百米遠的地方站定。

連畫從土裏爬出來,發現周圍一圈的樹對比昨晚時,也距離她更近了,就跟公園裏的那些樹一樣。

她不太在意地拍了拍葉子繼續上路。

另一邊,郁蟄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醒了過來,茫然間手邊就摸到一條軟軟的蛇,他心中一驚,土層瞬間湧動将蛇給拉了下去。

發現自己還活着并且一點事都沒有後,他愣了很久。

昨晚上遇到的人就仿佛是他的幻覺一樣,當時到底有沒有一個人出現在面前?地上為什麽一點血都沒有,他應該刺中了那個人才對。

另外一點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臉頰很痛,總覺得有點腫了。

郁蟄沉思着站起來,肚子發出劇烈的咕嚕聲,提醒他該吃飯了。

他在原地轉了一圈,将那條蛇又給挖了出來。

果然是條死蛇,像是有人特地放在這裏似的。

從突然醒來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不解。

因為,前世的這個時候,同樣是在被蔣興文推下車之後,他只覺醒了土異能,并沒有覺醒光異能,也沒有遇到一只狗,更沒有在晚上被襲擊。

事情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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