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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刻。
蔣豔的臺本裏寫着:有啊,就在十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剛進娛樂圈,憋着一股勁想着出人頭地,結果被人騙了,最嚴重的一次,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路過橋邊,想着跳下去算了,不過那個時候年紀小嘛,碰到點挫折就覺得天快要塌下來了,覺得全世界我最慘。
岳長岚思緒悠悠,大概是煙瘾和紅酒帶來的微醺讓自控力飛灰湮滅,忍不住開口問:“昨天臺本裏問題的答案,都是真的麽?”
蔣豔刀叉一頓,道:“怎麽可能。”
岳長岚問:“幾成真?”
蔣豔笑:“半真不假,真真假假吧,有些答案一半真一般假,混在一起,就很真了。”
岳長岚便說:“那麽說,我知道了你一半的真實。”
蔣豔道:“那沒有,我這個人很豐富的,可以挖掘很久。”
岳長岚在手指上旋轉了一下刀子,突然說:“我就很淺薄,其實一眼就能看到底了。”
蔣豔一愣,看着岳長岚。
岳長岚說:“你也別叫我岳總了,叫我長岚吧。”
蔣豔心髒突突地跳,面上卻很鎮定,道:“好,那你叫我豔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把手機換了,蔣豔看了下時間,見時間已經不早,兩人在西餐廳分道揚镳,蔣豔去雜志社,岳長岚回公司。
蔣豔去了地下車庫,打開車門後坐上去,沒立刻開車,而是伏在方向盤上笑了起來。
一年了,總算有進展了。
她笑了五分鐘,才終于停止下來,哼着歌插了鑰匙,發動汽車。
下一秒,她看見手指上香煙的火光,袅袅升起的白煙,和落地窗戶外城市的景象,煙灰色的天空近在眼前,飛鳥成群掠過,一看就是身處高層。
她呆住了。
她環顧四周,看見了岳長岚的辦公室。
手機響了起來,岳長岚接通,聽見對面壓抑着崩潰的聲音:“又換了?”
蔣豔點頭:“好、好像是。”
“我XXXX。”
對面罵了句髒話,花了大約十秒鐘冷靜之後,開口道:“我先上來。”
蔣豔表示了解。
電話挂斷,蔣豔看着周圍等一切,雖然之前已經經歷過兩次,還是覺得莫名玄幻。
難不成以後都這樣……說換就換?
她看着手上的煙,情不自禁吸了一口。
煙霧淌過氣管來到肺部,帶來無與倫比的暢快。
蔣豔沒有告訴岳長岚,她會抽煙,十六歲就會抽煙了。
但是她也戒煙十年了。
她看着在火星中燃燒卷曲的煙草,随後把香煙在桌上的煙灰缸裏按滅了。
岳長岚說的沒錯,戒煙很難。
不過她能做到,替自己可以,替別人也行。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件事我提前一說啊,留評論說角色讨厭可以,但是不要上升到文章和三觀。
有的時候,故事裏的角色是現實中能見到的,所以不能分好壞,但是放在故事裏,肯定是會分好人壞人的,我這故事是有壞人(即不完全站在主角陣營的人)和現實中存在的某些在文中看起來三觀偏移的人的,當然最後會被主角打臉,但是前期我希望不要出現一個不符合預期的人就說作者三觀有問題,首先,三觀這種東西,見仁見智,其次,我是在寫小說,不是在寫日記。
不是全文角色全部理智聰明啥蠢事都不會做,而是做出壞的,愚蠢的事的人,最後會得到相應的報應和結果。
說的直白點,我這文寫個爽,中途如果出現了讓大家不爽的人物,別看他是誰,肯定是會被打臉的,我難道會不知道這人物讓人讨厭?我不知道我怎麽寫的出來?當然我知道大部分人應該都是知道的,我也是多說了幾句,在這裏謝謝大家聽我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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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這算什麽?耍人玩麽?”岳長岚氣得差點沒把手機砸在地上。
蔣豔看着剛換回來的手機,頭也大的很。
她小心翼翼道:“那,要不您就辛苦辛苦,我們再換一下手機,然後你幫我去拍一下雜志?”
岳長岚道:“別換了,我們再買兩只,當備用機。”
這麽說着,她的氣好像順了些,轉過身對蔣豔道:“我們還是得去Y市,無論如何,死馬當活馬醫,看看有沒有用。”
蔣豔宛如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
她心裏想,無論如何,先讓岳長岚把這陣脾氣發出來再說。
岳長岚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捋了捋頭發,換了個迫在眉睫的話題:“我不會拍寫真。”
蔣豔道:“我也不太會拍,我們又都不是專業的模特,你上次不是也幫《經濟人》拍過封面麽,也算有經驗。”
岳長岚眉頭皺了又皺,最後沒辦法,說:“先去買手機吧。”說不定買完手機就換回來了呢?
岳長岚在電腦上把自己接下來的日程安排了一下,天色漸晚的時候,兩人一起出發。
因為岳長岚的身體先前喝了點酒,于是蔣豔就不能開車了,岳長岚代為開車,找了家路邊的電器店,蔣豔下車去買。
老板大概沒想到這個點有客人,正在玩游戲,看見蔣豔進來,說:“欸——你想買點什麽?”
“買倆手機。”
“那你自己看哦。”
蔣豔平日裏上商場還真沒受到這樣的忽視,隔着玻璃櫥櫃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麽區別,說:“你給我那兩只性能好點的就行。”
“那就那兩只嘛,華為好不好咯?你喜歡哪個系列?”
蔣豔:“……”還要挑?
“你是準備給誰買哦?兩只都自己麽?”老板一心兩用。
“兩只手機當然兩個人啊。”
“哦~”老板說。
“怎麽那麽久?”大概是等急了,岳長岚戴上口罩墨鏡進來了。
老板看了她兩眼,可能覺得這人沒有前面那人好說話,連忙道:“我好了我好了。”
這麽說着,總算結束了一輪游戲,老板拿出兩只手機,道:“這怎麽樣,今天搞活動,第二只九折,總共七千八。”
蔣豔看着眼前這兩只一模一樣的手機,總覺得是被坑了,正想讨價還價,岳長岚掏出卡來,說:“就它們,刷卡行麽?”
蔣豔:“……”果然,和真正的壕比起來,自己還是小市民氣太重。
在店裏拆了手機又裝上了手機卡,兩人回到車上,岳長岚道:“這就行了,就算接下來我們兩再換手機,也沒人會發現。”
兩人前往拍攝場地。
等到了傳媒大廈,岳長岚也算是死了心,看來在拍攝之前身體再次換回來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吳蕭曼早就已經在等她,這回看見“岳長岚”又一起過來,連驚訝的神情都省了,倒是蔣豔解釋了一句:“因為,晚上沒事,就順路過來了。”
吳蕭曼面帶笑容,假裝這沒什麽不正常的。
拍攝場地在十一樓,三人上去之後自然又是先化妝,雜志拍攝裝非常濃豔,岳長岚不太習慣,化妝師下手一旦重些,她就忍不住地想躲。
蔣豔看不下去,就坐到旁邊來,和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開始講了些新聞,新聞講完就開始刷微博,結果熱門一刷出來,嘴角便是一抽。
熱門第一就是黃祯宏。
黃祯宏發了三張圖,一張是自己的自拍,一張是腰部的淤青,一張是醫院證明,配字是:我雖然只是個小模特,但是走到現在,也不容易……(中間略去數百字講述他辛苦生活的文字)……我也是有尊嚴的,事到如今,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能夠向我公開道歉@蔣豔。
岳長岚正在被做頭發,閉着眼睛,就沒看見蔣豔僵住的臉,蔣豔則很快調整心态,刷過了這條,去看其他的消息。
吳蕭曼大概是準備拍完雜質再跟她說這些,更有可能這些根本就不會打擾到她,公司的人就會替她解決。
她又刷了一會兒,服裝妝容發型都已經搞定,岳長岚被前進攝影棚拍照,蔣豔也跟着過去。
岳長岚看上去不太高興,假笑的臉都維持不住,只是平平地拉着嘴角而已。
蔣豔看得擔心不已,身邊突然有人開口道:“看來是看到那條微博了啊。”
蔣豔偏頭,看見吳蕭曼。
她揉了揉鼻子:“啊。”
吳蕭曼臉上堆着相當谄媚的笑容:“岳總,這兩天豔子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啊。”
蔣豔維持高冷:“嗯。”
但是這樣好像太高冷了,她補充:“還行。”
吳蕭曼道:“小竺都跟我說啦,早上多虧了您。”
“舉手之勞。”
“網上那事我們肯定會很快解決的,不會給您造成困擾。”
蔣豔想了想:“你跟黃祯宏公司說了動手的人是我了麽?”
吳蕭曼道:“額……稍微透露了一點。”
那就是說了。蔣豔點頭道:“那就這樣吧,要是他要走法律途徑,我這邊會解決。”
這大概是岳長岚會說的話,蔣豔在心裏琢磨着,自覺說的非常完美,天衣無縫,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吳蕭曼更是松了口氣,看來岳總想要幫把手,不是說說而已。
那麽說來,豔子和岳總這關系已經到了什麽程度了啊?吳蕭曼在心裏暗暗揣度,自己怎麽也算是個經紀人,需不需要幹擾一下。
她看了看岳總,又看了看蔣豔。
還是算了。她想。
岳長岚在聚光燈之下,後背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她又累又熱,沉重的假睫毛壓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知道自己表現不好,但是有些事做得到就是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化妝師前來補妝,攝影助理上前道:“豔姐,我們都知道微博上整天那有的沒的的消息和蹭熱度的讓你不開心,不過你多少笑一笑。”
岳長岚擡眼看着攝影助理,看見的不是人,而是一團有一團的光,于是她雙目沒有焦距,虛虛落在前方,道:“我在笑啊。”
攝影助理被這不是看活物的眼神吓了一跳,戰戰兢兢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覺得您可以笑得更燦爛一些。”
岳長岚皺了皺眉,怎麽搞的,一句話的功夫,敬語都出來了。
她明白自己又沒扮演好蔣豔,擺了擺手道:“我有點渴,讓我喝口水。”
邊上立馬遞過來一只帶吸管的被子,化妝師道:“唇妝,小心唇妝。”
這唇妝大概化了半個小時,岳長岚也知道它金貴的很,小心翼翼地喝了半口水,算是潤了潤嗓子。
累。
比在辦公室處理一天的事務都要累。
高跟鞋磨得腳疼,岳長岚問身邊的助理她拍了多久了,助理說十五分鐘。
岳長岚納悶,這怎麽才十五分鐘呢?她覺得她怎麽都拍了兩個小時了。
狹義相對論在此刻正是表現的淋漓盡致,時間長短果然是個相對來講的概念。
攝像師又在下面給她比劃——
微笑——smile——
笑不出來。
岳長岚暗想,怪不得以前都說戲子是賣笑的,這可不是呢,現在還是賣笑的。
她目光游離,冷不丁在人群之中,看見了蔣豔。
當然現在看見的是自己的身體。
蔣豔偷偷地用外套遮着手,用雙手給她比了個心。
岳長岚怔忡。她怎麽能用自己的身體做這樣的動作?
然而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快,她微笑起來,“嗤”地笑出了聲。
快門聲響起,攝影師高聲道:“perfect!”
……
這一波又忙到深夜,岳長岚回到化妝間,吳蕭曼道:“豔子,晚點去一下公司,商量一下這次的公關。”
蔣豔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開口,幸好及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沒有說話,而岳長岚則慢了半拍,點頭道:“哦。”
吳蕭曼道:“知道你累了,不過這事也花不了多少工夫,就是走個流程。”
蔣豔聽了這話,知道公關那應該有了定論,放下了一半心,這一放松,便打了個哈欠。
她已經非常困了,畢竟岳長岚這個身體已經連續二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于是這個哈欠打的結結實實,都打出了淚花來。
岳長岚看着自己的身體這淚眼汪汪的樣子,覺得頭有點痛。
吳蕭曼見“岳長岚”那麽困,連忙道:“岳總那麽累,叫個車回去睡吧。”
蔣豔擺了擺手:“不用,我也回公司。”
吳蕭曼看看蔣豔又看看岳長岚,覺得這是個“患難見真情”的追人套路。
到底誰追誰啊?吳蕭曼看不懂了。
三個人回了公司,蔣豔一到公司,就對岳長岚道:“你、你自己去,我實在太困了,我先去辦公室睡覺了。”
吳蕭曼這才恍然,原來人岳總不是形影不離,而是會公司來睡覺。
她覺得這樣反而正常,符合她的心理預期。
岳長岚也覺得蔣豔這幅樣子讓人看不下去,便點頭同意,三人在電梯分道揚镳,岳長岚跟着吳蕭曼去了公關部,公關部裏燈火通明,正在加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投喂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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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進了門,岳長岚先看見了竺美勰。
竺美勰眼睛通紅,望着岳長岚,首先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後說:“對不起。”
她這麽說完,眼淚就下來了。
岳長岚這兩天在竺美勰身上生動地體會到了女人是水做的這一說法,看到竺美勰哭就感到頭疼,但是蔣豔是不可能不安慰她的,于是她只好硬着頭皮扶住竺美勰,好聲好氣道:“這又不是你的問題,別哭了小竺。”
吳蕭曼在她身後冷哼了一聲,道:“這不是她的問題還是誰的問題,豔子,你也別替她說話了,還是看看眼前這爛攤子吧。”
公關組正在刷網頁的一個員工擡頭道:“哈哈,也沒那麽嚴重啦,放輕松點。”
她們倆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唱的岳長岚一頭霧水,岳長岚就自己湊過去看,評論在鼠标劃動中刷刷閃過,岳長岚看見幾條——
【你一個但大男人,好意思說被女人打了麽?】
【你這醫院證明開的不容易,晚點去搞不好淤青都消失了。】
【蹭熱點蹭的這麽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為什麽我想笑啊。】
……
諸如此類,居然都是替蔣豔說話的。
岳長岚道:“這次水軍節奏帶的不錯啊。”
整個辦公室笑起來:“還真不是節奏,這小模特自己平時風評就不好,沒等我們說什麽,黑料就自己蹦出來了。”
岳長岚又看見幾條——
【沒想到蔣豔是這樣仗勢欺人的人,路轉黑。】
【呵呵,會贊同暴力的人,三觀怎麽樣很可以想象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S/M痕跡啊哈哈哈……】
她指着其中一條:“這樣的人多麽?”
“不多,估計也是帶節奏的。”
岳長岚了然。
吳蕭曼道:“呆會兒我們幫你發條微博,就說他說的話是诽謗,會走法律途徑,怎麽樣?”
岳長岚同意,幾人就開始編輯文字,删删改改。
竺美勰在一邊看着,突然開口道:“我發條微博,把前因後果解釋一下吧?”
岳長岚看了她一眼:“你願意?”
“……嗯。”
岳長岚看出來對方有一點猶豫。
她心裏莫名不高興,想了想,大約是覺得蔣豔這樣替對方着想,對方卻還是想着自己,替蔣豔不值。
但是既然猶豫,就不用勉強,蔣豔肯定也不可能勉強她,岳長岚擺了擺手,說:“現在這樣已經足夠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發完微博以後,又讨論了幾套接下來需要應對的方案,衆人心裏都有數之後,便宣布下班回家。
公關部的人都對黃祯宏罵罵咧咧,認為正是對方不要臉才害的他們還要加班。
“這樣的渣男,快點原地爆炸算了,還敢這樣蹦跶,真是沒點逼數。”
岳長岚瞥見竺美勰低着頭,神色看不分明,不禁想到她早上跳河的事,想了想,走過去問:“黃祯宏後來有聯系你麽?”
竺美勰擡頭看了她,又飛快低下,顯然心虛。
岳長岚跟竺美勰并沒有什麽接觸,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也煩躁起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又聯系了?你還沒有把他拉黑?”
“我、我沒接。”竺美勰小聲道。
岳長岚看着對方這小媳婦樣子,簡直覺得看不下去。
對方以前也是這樣子的麽,蔣豔居然能忍受這樣一個助理?這樣一個助理到底能做什麽樣的事情?
她吐了口氣,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麽教育這人,畢竟她實際上不是蔣豔,只好說了句雞湯:“你的生命只對你和在意你的人有意義,不要傷害真正愛你的人。”
竺美勰怔忡,擡頭望着蔣豔,淚眼婆娑。
岳長岚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心裏只覺得煩躁,如果現在是她本人,她一定看都不會看竺美勰一眼。
已經很晚,衆人一一告別,岳長岚拜托吳蕭曼把竺美勰送回家之後,想了想,先去了總裁辦公室。
到了之後,她才想起自己沒有鑰匙,想到蔣豔大概已經睡着了,便猶豫着要不要把對方吵醒。
沒想到她才猶豫沒幾秒,辦公室的大門就打開了。
蔣豔看着她,苦笑道:“不知道你那裏會不會碰到什麽問題,想着你會不會給我打電話,就一直睡不着,幹脆等你了。”
岳長岚心中異樣,她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這樣關于某個人一直在等着她的話。
她不動聲色,走進房間,說:“都挺好的,既然沒睡,幹脆回家睡怎麽樣?”
蔣豔點頭:“嗯,也行。”
兩人回了蔣豔的家。
岳長岚心中有一個美好的妄想,那就是既然之前是在蔣豔家把身體換回來的,說不定,能夠再成一次?
很顯然,這果然變成了一個美好的妄想。
昏昏沉沉的兩人到了各自的房間倒頭就睡,醒過來之後,岳長岚看見的還是蔣豔的身體。
岳長岚嘆了口氣,突然聽見貓叫,便打開門來,乖乖卻只在門前不斷地叫,并不進來。
岳長岚便走出去,乖乖連忙在前面帶路,一直把岳長岚帶到了食盆邊上——原來是餓了。
岳長岚便幫乖乖加了貓糧,又鏟了貓砂。
蔣豔應該是還沒有醒,房間裏所有的窗戶都關着,窗簾也拉着,顯得昏暗寂寥。
岳長岚在茶幾上找到了開窗的遙控器,把窗戶和窗簾都打開了,早晨的陽光在剎那間灌進來,令整個房間變得亮堂堂的。
她忍不住走到了陽臺,晨風像是一雙溫柔地撫慰着她的手,她撐着欄杆,向下望去,看見小區的湖泊像是一塊巨大的翡翠。
岳長岚一時怔忡,她突然發現,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惬意地感受過早晨的陽光了。
她陷入在長期的焦慮之中,晝夜颠倒,不辨晝暮,失眠就服用褪黑素,困倦就多喝咖啡多抽煙,她之前也沒想過她是在折騰自己,這一刻卻突然隐隐明悟,她簡直就是在自虐。
可是為什麽她現在就體會到了呢?
大概是因為換了個環境?
而且,這幾天也真是夠鬧騰的。
岳長岚陷入回憶,一時之間,頭都有點發痛。
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如果之後還是動不動交換,那麽所要碰到的麻煩簡直不能更多,要是有規律還行,眼下這交換,一點規律都看不出來,簡直像是種詛咒。
詛咒?
一旦聯想到詛咒,岳長岚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換身體這種事,現代科學肯定給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但是,古代玄學呢?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連忙拿出手機聯系幾個迷信的朋友,詢問有沒有靠譜的大師可以介紹。
都是業內有名的老板,平時說起生意上的事,一件事保留一半,說起大師來,卻如數家珍,激動異常,跟追星少女似的。
“郝大師可準了,不過他輕易不給人算的,要是有緣人才算,她是茅山出身,走的是鬼道,所以每次算命都要耗費精血投喂小鬼,不過就因為這才準吶,跟那些騙子不一樣。”
岳長岚表示懷疑,因為對方形容的郝大師就像是個江湖騙子。
她又問了幾個人,居然十之八九提到了郝大師,岳長岚便姑且把郝大師的聯系方式存了,準備找個有空的時間和蔣豔一起去拜訪一下。
她存完號碼,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傳來,蔣豔從樓梯上下來,看見她,打了個哈欠道:“早啊岳總,醒多久了。”
岳長岚下意識皺眉,她在昨天明明已經跟蔣豔說過可以叫她的名字。
蔣豔立刻回過神來,笑道:“欸?對了,我現在可以叫你長岚了對不對?”
對方像是偷了腥的貓一般竊笑着從樓梯上跑下來,跑到最後一階,差點絆了一下,倒是把岳長岚吓了一跳。
蔣豔翹着腳跳了幾步,說:“對不住對不住,我以後會小心點。”
她甩了甩腳,走向廚房,突然轉身問她:“早飯想吃什麽?你一定沒吃吧。”
像是生活一樣。岳長岚突然想。
但是岳長岚看見自己的臉,頓時心中又有種詭異的感覺,她移開目光,道:“有什麽吃什麽,都行。”
“你可真好養活。”蔣豔紮起頭發進了廚房。
蔣豔做了三明治,裏面只夾了西紅柿和生菜,岳長岚看了一下對方夾着火腿和沙拉的那份,覺得差距有點大。
蔣豔看着岳長岚比了個拇指,道:“放心,我一定好好替你的身體補充營養。”
這麽說着,在吃完三明治後,還喝了一大杯全脂牛奶。
……怎麽看怎麽像趁着這個機會大飽口福。
岳長岚味同嚼蠟,心裏開始懷疑蔣豔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不過她沒對此太憤憤不平,而是在餐桌上說起了準備去找大師的事。
她本來以為讓蔣豔接受她們要嘗試用封建糟泊解決是一件很難的事,沒想到蔣豔輕而易舉接受了,只是對這位大師表示了懷疑。
“他真的靈麽?我們要不要多找幾個備選?”
“……我這兒是還有幾個,不過沒有郝大師名氣高口碑好。”
蔣豔用紙巾擦了擦手,伸出手指,朝岳長岚勾了勾。
岳長岚下意識傾身,傾身之後才想: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我這麽幹做什麽?
蔣豔開口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不可思議之戰》?”
岳長岚搖了搖頭。
蔣豔神秘道:“這是一檔通靈師內部的比賽,參賽的有女巫,靈媒,狼人,薩滿等等等等,每個人都會面對嚴峻地挑戰,有的甚至會危及生命,而最終的勝利者,獲得通靈界無上的榮譽。”
岳長岚聽得一愣一愣:“真的假的。”
蔣豔道:“假的,是俄羅斯的一檔綜藝節目,面向全球播放。”
岳長岚:“……”
她深吸了一口氣,以壓下自己的起伏情緒。
蔣豔以前就那麽跳的麽?自己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蔣豔見岳長岚臉色微變,連忙安撫地壓了壓對方的手,說:“不過從節目上的表現看,他們每個人都是有能力的,比起找根本不認識的大師,我們也可以找找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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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好扔了1個地雷
繁花似錦月如夢扔了1個手榴彈
不管我最帥扔了2個地雷
☆、021
兩人在這個白天敲定了要找大師的事情,不過首先還是決定先去找隕石。
“三天,三天時間打理事情,之後便去Y市,一直到十一月十五日,你回來進組開機。”岳長岚指着蔣豔。
蔣豔道:“不好說,到時候可能是你進組。”
岳長岚:“……”
達成共識之後,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岳長岚那邊的工作還好說,蔣豔這邊卻是有好幾個要違約,幸好岳總財大氣粗,不能提前的都按違約替她賠了,能提前的就都擠在這三天,忙了個昏天黑地。
幸好中間兩個人又換回去一次,這令蔣豔完成了最為困難的某個競技類綜藝和上一個電視劇的宣傳,到了第三天晚上,兩個人又換了。
岳長岚再次變成了“蔣豔”,蔣豔再一次變成了“岳長岚”。
“很雜亂。”岳長岚在電腦上給蔣豔展示了某個圖表,“将每次的交換都定義為一次,第三次是在前天傍晚,第四次是在今天傍晚,還是可以看出某個規律的,靈魂的交換通常是在淩晨和黃昏,就是所謂的逢魔之時。”
蔣豔鼓掌:“哇,你連逢魔之時都知道了。”
岳長岚已經比較了解蔣豔,現在聽到這種話,連眼神都不會變一下:“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格外注意這兩個時間點,不能在這兩個時間點做危險的事或者和人群在一起。”
兩人已經買好了次日的機票,是在中午十一點,此刻距離十一點還有八個小時,她們終于有時間整理行李。
岳長岚看着蔣豔的行李,直皺眉頭:“我們不是真的去旅行的,你帶那麽多有的沒的幹什麽?”
蔣豔驚訝:“什麽,都是必需品啊。”
岳長岚指着一邊的小藥瓶:“這是什麽?”
蔣豔道:“維C,維B,維A,美白丸,膠原蛋白原液,我已經分裝了,可是要去那麽久,總得多帶點,這邊還帶了感冒藥,止疼藥,止血噴霧,膠帶,創可貼,暈車藥……”
蔣豔指着一排報出名號,道:“去的可是隔壁,誰知道會發生什麽,這麽說起來,要不要帶把瑞士軍刀?”
岳長岚道:“……雖然是戈壁,但也不是與世隔絕的地方,你帶的東西不會買不到。”
蔣豔想了想,拿出了一部分藥。
岳長岚又指着一排瓶瓶罐罐:“這些又是什麽?”
“面膜,補水噴霧,防曬噴霧,防曬霜,曬後修複凝膠,臉部精華,護手霜,洗發水,護發素……”
岳長岚:“……”
蔣豔道:“沒事,你可以用我的洗發水沐浴露,你就不用帶了。”
岳長岚深吸一口氣:“我們要去的是戈壁。”
蔣豔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啦,但是到達以後至少也會住一個晚上的酒店吧,在戈壁呆久了,也會想體驗現代文明,總會有洗澡洗頭的時候的。”
她說的好有道理,岳長岚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于是最後整理完畢之後,岳長岚只有一個背包,蔣豔卻帶了一個26寸的行李箱。
蔣豔解釋:“我還會背個背包,用來帶常用物品。”
岳長岚決定懶得理她。
兩人坐在蔣豔家的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乖乖過來了,跳到兩人中間,先蹭了蹭岳長岚,又蹭了蹭蔣豔。
蔣豔道:“喲,認識你了。”
岳長岚微微挑眉,努力掩飾得意神情,把乖乖抱在懷裏,便摸着她的毛邊問蔣豔:“我們走那麽多天,找人來照顧乖乖了麽?”
蔣豔道:“早聯系了,平時工作忙的時候也這個阿姨照顧,不用擔心。”
蔣豔笑嘻嘻湊過去,也揉了揉乖乖,摸的興起,把頭湊過去,蹭在乖乖的毛上,然而從岳長岚的角度,就好像是蔣豔把頭窩在了自己的懷中。
故意的?岳長岚想。
但是主人摸自己的貓天經地義,蔣豔看上去也完全沒有多想,倒更像是這麽想的自己自作多情。
她的視線從蔣豔身上掠過,把貓和蔣豔的頭都推到了一邊,站起來道:“去睡一會兒吧。”
岳長岚很快走進了客房,乖乖亦步亦趨跟了進去,蔣豔卻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躺在沙發上,拿手蓋住了額頭。
手臂把燈光阻隔,陰影之中便看不見她微微發紅的臉。
她當然是故意的。
人常說,越了解一個人,就越發現對方身上的缺點,于是喜愛之情反而會減淡,但是對蔣豔來說,這在岳長岚身上似乎背道而馳了。
越接觸,蔣豔越喜歡她。
但是她知道越是喜歡,就越是不能表現出來。
在蔣豔看來,愛情是一中直白熱烈的情感,然而表現愛情卻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深深相愛的情侶照樣能分道揚镳,更何況只是追逐暧昧中的兩人。
這其中有一點是,若是三分喜歡,便要表現出七分,若是七分喜歡,卻只能表現出三分。
大約因為真情是一種太過于濃烈的情感,只要溢出一絲一毫來,便抵得上千言萬語和種種花招。
蔣豔在心裏回味着和岳長岚的相處,覺得自己追上還是很有戲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蔣豔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樊瑞雪。
她自然不能讓樊瑞雪聽見自己的聲音,便把電話挂了,發微信過去——
蔣豔:我這不太方便接電話,有什麽事麽?
樊瑞雪很快回複——
瑞雪:你是不是想搞個大新聞。
蔣豔:???
瑞雪:小竺跳河去了?
蔣豔:……
瑞雪:【短視頻】
蔣豔點開視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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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