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你這個角度看不見北極星。”
蔣豔:“……哦。”
丢臉。
蔣豔頹然地把手放了下來。
然後壓在了岳長岚的手上。
岳長岚:“……”
手上溫熱的觸感令蔣豔的心在一瞬間提了起來,然後她想:現在要是挪開,是不是顯得太心虛了?
而岳長岚想:現在要是挪開,是不是顯得太冷酷了?
兩人也不知道在堅持什麽,誰都沒有先挪開,仿佛她們的手交疊在一起這件事沒有發生一般。
朗月繁星之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沙從她們邊上走過,說了句:“睡着了啊,怎麽沒動靜,差點踩上去。”
岳長岚這時順勢直起身來,順便趁勢把手收回來了。
蔣豔便又想:對方應該不會太在意吧?畢竟平時換身體的時候,該摸不該摸的都已經摸遍了,只是碰個小手而已,搞不好對方都沒有在意。
這麽想着,做好了心理建設,若無其事地也直起身子,在火堆旁邊烤起火來,順便找了個話題轉移注意力:“所以說,還是沒有隕石方位的感覺吧?”
“……這種感覺肯定是沒有的。”岳長岚這麽說。
可是冥冥中确實有一種強烈的猜測,這顆隕石就在這片沙漠深處的某個地方,岳長岚舉目遠眺,卻又覺得這應該是自己太過于渴望隕石而産生的妄想,畢竟如果真的有感覺,為什麽蔣豔就沒有呢?
如果把這個問題丢給蔣豔來回答,蔣豔可能會說,大概是有個喜歡的人在旁邊的感覺太強烈了,其他別的感覺都不可能有吧。
這種強烈的感覺令在前一天睡了個好覺的蔣豔,在自己的身體裏失眠了。
次日,身體還是沒有換回來,蔣豔昏昏欲睡,在車上的時候,直接靠在了岳長岚的肩膀上。
第一次她還有點感覺,連忙擡起頭來,迷迷糊糊地看了岳長岚一眼,岳長岚無奈,便說:“靠在我身上吧。”
蔣豔便靠了上去,她突然想起,那個時候剛剛換了身體,她們參加完《一日三餐》回來,在飛機上,她也睡着枕在了岳長岚的肩膀上,只不過那個時候,岳長岚在自己的身體裏,于是實際上是岳長岚的身體枕着自己身體的肩膀。
哇,那可真夠累的。
那個時候落枕一般的自己就想過,要是能把身體換回來再靠就好了。
沒想到那麽快就成真了。
她心裏又覺得詭異又覺得高興,以至于睡着之後都做起夢來,夢裏面她和岳長岚遨游在星空之中,在漂浮地感覺中,岳長岚将她抱在自己的懷裏,枕在自己的腿上。
她從美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真的枕在岳長岚的腿上。
蔣豔:“……”
岳長岚說:“你迷迷糊糊地說很颠,就躺到我腿上來了。”
蔣豔:“……真是不好意思。”
蔣豔是真的很不好意思,這種很不好意思中還有一點遺憾,她都厚着臉皮躺腿上了,結果因為睡得太沉,醒來以後起來的太快,連是什麽感覺都很模糊。
簡直是白枕了嘛。
與此同時,一個上午過去之後,付紅棉終于越看越覺得岳長岚奇怪。
好像變了一個人。
雖然也經過了一定的掩飾,但是變了一個人的感覺和只是性格的稍有不同是不一樣的,變了一個人的感覺是,你有時候感覺這個人在你旁邊,你沒有看見她,氣息就已經是不同的。
但是為什麽會這樣呢?付紅棉想不通,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反正和自己無關,出于這樣的考慮,付紅棉正如岳長岚所猜測的那樣,提都沒提。
三人中唯一提了一次的是黃沙,這是因為第三天的中午,實在無聊的黃沙突然想到“岳長岚”也是個不錯的聊天對象,便屁颠屁颠去找岳長岚說話,殊不知芯子已經換了一個。
換了芯子的岳長岚自然不可能像蔣豔一樣耐心地和他聊天,于是強行搭了幾句話之後,便不斷地冷場。
“你們那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晚結婚?”
“那要看所處的社會階層和所扮演的社會角色,通常情況下社會角色越多樣,就會越晚婚,因為所謂文化賦予的女性身份要求在生命中的所占比例越小……”
“……你在說什麽,那你是幹什麽的,怎麽能買那麽好的車?”
“這涉及到隐私了,我可能不能說的太詳細,但是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嘗試……”
“我只是想問問你怎麽賺錢的,幹嘛那麽小氣,說一堆廢話。”
“……我說的很認真……”
“那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事呢?你繼續說說。”
“……什麽事?”
“……”
最後黃沙憤憤地說了句:“城裏的女人就是善變!”
岳長岚:“……”被莫名其妙戳上渣女标簽的岳長岚表示自己實在無能為力,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再搭話了,她甚至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黃沙會越來越生氣,每個問題她都很認真地在回答,面對自己手下的高管她都沒有那麽耐心過。
在岳長岚這遭遇冷遇的黃沙,開始想念翟雨欣了,他甚至還想念那群男大學生,對方雖然言語裏會有點看不起他的意思,但是至少願意和他說話,而且說得事還挺有意思。
這麽念着的黃沙,在晚上生火準備休息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翟雨欣。
第一遍電話并沒有接通,第二遍總算接通了,黃沙便說:“你們幹嘛呢,回鎮上了麽?”
翟雨欣道:“還沒有,還在沙漠裏,發現了一個遺跡,正在探險呢。”
黃沙道:“遺跡,這地方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遺跡?新的墓穴麽?”
“不是,是個露天的石柱林。”
“哦哦,那我知道了,原來你們在那啊,那離我們挺近。”
這附近确實是有個古代遺跡,是個古西域風格的驿站遺址,不過因為風化太嚴重,地處又太偏僻,沒啥保護價值,就沒什麽人知道。
不過經常在這片走的人自然是知道。
翟雨欣便笑道:“你知道啊,那正好,你要不要過來找我們?”
黃沙看了付紅棉一眼,撇嘴道:“算了,老板又要罵我牆頭草了。”
翟雨欣笑起來:“為什麽啊,我們是朋友嘛,找我們玩玩有什麽關系?對了,說起來,我看見這附近有一個大坑,那個傳說中的隕石是不是落在這了?”
翟雨欣這句話話音一落,黃沙便大喊道:“什麽?你找到隕石了?”
這句話真是一時激起千層浪,原本安安靜靜玩手機的玩手機,看書的看書,發呆的發呆的衆人,全部擡頭望向了他。
黃沙頓時有種自己立功的感覺,老話怎麽說的來着?多交朋友多條路,人嘛,果然應該多交朋友。
黃沙對着岳長岚道:“小雨找到隕石了,就在附近的一個建築遺跡裏,要不要去?”
岳長岚面露狐疑,她對翟雨欣的印象不太好:“你外放出來,我和她交流一下。”
黃沙冷哼一聲,點了外放,翟雨欣的聲音便在沙漠中回蕩:“這個隕石坑好大啊,就在遺跡邊上,我們現在就在隕石坑裏呢,紅姐,我幫你找到了隕石,你準備怎麽謝我啊。”
岳長岚:“……哦會好好謝你的。”
翟雨欣道:“你們會過來麽?”
岳長岚:“嗯,會過來的。”
“那快過來哦。”
友好地談話結束了。
岳長岚望着手機沉默了片刻,說:“我們報警吧。”
黃沙:“???”
……
另一邊的翟雨欣挂掉電話,原本燦爛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她面無表情地望向面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人,說:“已經哄他們過來了,可以了吧?”
似乎瞎了一只眼睛,戴着一只眼罩的男人便說:“把手機給我,沒搞什麽花招吧?”
“你就在旁邊看着我,我能搞什麽花招?”
眼罩男面露懷疑,邊上一個身高好像只有一米五的矮個子男人便說了句:“這種女人一看就精明,肯定很會耍花招的,還是小心點。”
嘴上說着小心,似乎也沒有真的小心,眼前綁架了他們一行人的四個男人,躺着的躺着坐着的坐着,看上去并沒有對她說的話産生任何懷疑。
或許是眼前哭哭啼啼的大學生們極大地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總之他們現在只熱衷于在囚徒們面前找優越感。
不過那邊應該聽出來了吧?翟雨欣想,畢竟,那可是長空傳媒的總裁,智商應該不至于有什麽問題?
岳長岚覺得外面應該很少有人能認出她,但是她偏偏就碰上了一個認識她的人。
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做八卦小報記者,現在已經是個知名自媒體工作者的翟雨欣,別的不認識,娛樂圈的人認識的特別多。
實際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翟雨欣也确實沒認出來。
她只是覺得眼熟,但是因為對方太過于親切,和她聽到的傳聞不太一樣,所以她第一時間沒産生聯想,直到後來吃飯的時候,另一個人說了句“要不放手要不滾”,像是一陣晴空霹靂劈過大腦,翟雨欣突然就認出來了。
當時她腦子一片空白,這空白中只印出兩個大字——大料!
因為當時她就通過蛛絲馬跡看出來,這站在旁邊的那人,分明就是蔣豔嘛!
以前狗仔做久了,別的沒練出來,娛樂圈的明星,那她是化成灰都能認出DNA來。
她是非常想緊跟這個大料的,只可惜對方實在是太謹慎了,她臉皮都厚成這樣了,居然還是沒有跟上。
于是只好先暫時退卻,準備換個迂回一點的辦法。
這一個迂回……就被一群學生給坑了。
不,或許是被自己的貪心給坑了。
她當然知道深入沙漠危險,特別在沒有熟悉的人帶領的情況下,但是這群學生說着要跟上來的時候,她居然也同意了,當時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腦回路呢?哦,好像是這樣的,學生比較值錢,失蹤了肯定會下大工夫來找,危險系數比較低。
結果沒想到,失蹤是沒失蹤,一大群人吵吵鬧鬧,被一夥亡命之徒給盯上了。
翟雨欣現在看這群人的樣子,覺得這一個個,應該都是犯過案子的。
翟雨欣垂下眼,努力消弭自己的存在感,心中默念:希望岳總他們發現不對,希望他們還有點同情心會報警,希望警察能快點來……
……
岳長岚确實發現不對了,不過她本來就不算充裕的同情心此時正在遭遇挑戰。
因為她一說報警,眼前就有一個人激烈地反對了。
黃沙說:“報警?不至于吧,為什麽要報警啊。”
黃沙撇了撇嘴:“警察要是來了,我話都不會說了,渾身都不得勁。”
岳長岚道:“可是我有六成的把握,那邊應該是碰到危險了。”
付紅棉便說:“才六成啊,那也不高嘛。”這是迂回地表示不想報警了。
另外四成是翟雨欣故意哄她們過去,不過岳長岚覺得六成已經挺高,這種事情,通常的選擇是只要有一點可能性就要緊張,顯然眼前的人都不那麽覺得。
哦不對,除了蔣豔。
蔣豔皺着眉頭,說:“就算現在報警,等警察來了,對面的匪徒——我是覺得以翟雨欣說話的方式,碰到的危險像是失去人身自由,所以對面的匪徒在警察到來的這段時間裏很有可能發現不對勁,做出極端的事來。”
對面三個人開始竊竊私語,用的是方言,蔣豔和岳長岚都聽不懂。
蔣豔無奈,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喂?請問是110麽?額,問我在哪?我在Y市……”
“好的幫你轉接Y市……”
“……”
等了幾秒——
“喂,Y市110麽,我這邊……什麽街道,我不在街道啊,我在沙漠,哦哦,H鎮國道出來……”
“好的我這邊幫你轉接H市……”
“……”
又幾秒,終于接通了,對方也開始問她發生了什麽,蔣豔松了口氣,開始說準備好的話語。
“我這邊剛才好像接到了一個可疑的電話。”
“怎麽可疑?”
“是這樣的……”蔣豔重複了翟雨欣的話語。
“這樣啊,情況很不明朗啊,我們這邊會盡快出警的,不過現在天太晚了,沙漠也很難定位……”
就在這個時候,黃沙突然過來,奪過了蔣豔的電話,對着話筒說:“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不用過來了不用過來了,我們這邊自己會處理的。”
這麽說完,把電話給挂了。
蔣豔目瞪口呆,好半天,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啊?”
黃沙道:“不要麻煩警察同志了嘛,這裏誰不認識誰啊,我們打電話問問好了。”
蔣豔:“……”
這之後,三人坐在沙地上,打了三十分鐘的電話,最後電話一收,居然真的有了結論。
“人是肯定能安全回來的,錢也是肯定要花一點的。”
付紅棉站起來,說:“大沙,你過去說一下,看看他們要多少,人就快點放掉,錢先湊一點嘛。”
黃沙道:“怎麽湊啊,萬一我們湊了那群人不還怎麽辦?”
付紅棉望向蔣豔。
蔣豔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個團夥騙局,不過她還是苦笑一聲,說:“我先出吧。”
給贖金的方式是支付寶……不過這是蔣豔把錢給付紅棉的方式,付紅棉又轉給了一個銀行賬戶,轉完後不久,似乎是收到了一個短信,付紅棉說:“走吧,去給他們解一下繩子。”
……
綁匪走的很突然。
好像上一秒還在打牌,下一秒牌也沒收,成群結隊勾肩搭背地走了。
翟雨欣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出去一起上個廁所看個風景什麽的,但是眼看着過了好久都沒有回來,她也回過味來了。
看來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事情已經解決了。
她被綁在石柱上,不能厲害,卻一下子站起來,高興道:“人走了。”
韓雅園看着她好像是一個瘋子,她的眼淚都流幹了,眼睛一片通紅,在她看來,綁匪綁了人,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就離開呢?
四個男生都被打了一頓,沒力氣說話,垂頭喪氣,卻也都不信翟雨欣的說辭。
翟雨欣便解釋道:“剛才我打電話的時候,跟……藍姐透露了我們的處境,你們沒注意到麽,我說我們進了隕石坑,還叫她紅姐,而且她其實根本沒有向我透露過她們要找隕石。”
白米洛先反應過來,她仰起頭道:“那,那是他們來救我們了?可是,他們也沒來啊?”
在她的想象中,對方要是過來救人,怎麽也得搞出個大陣仗來吧?
“他們報警,警察來了,所以劫匪就跑了?”張艾提出了某個猜測。
“這裏是戈壁深處,警察沒那麽快吧。”方湫明說。
“不好說,可能坐直升機來的。”何兆麟回答。
只要高以言若有所思,半晌,開口道:“是不是已經有人,幫我們付了贖金了?”
“不會吧,也沒問我爸媽電話啊,私下裏問你的了?”
“沒問啊,雅園,問你了麽?”
交談開始七嘴八舌,直到一陣風吹來,把劫匪留在原地的一盞油燈給吹滅了。
周圍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雖然有月光星光,可是亂石之中,影子重重疊疊,他們所處的位置更是漆黑一片,人類原始本能對黑暗的恐懼席卷而來,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第一聲哭聲,随後哭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女生的男聲的,聲調高的聲調低的,混雜在一起,宛如鬼哭狼嚎。
蔣豔一行人把車開過來的時候,首先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蔣豔忍不住問:“怎麽回事?被虐待了啊?”
付紅棉道:“不至于啊,錢都收了,這也沒多久啊。”
這情況看着着實令人發憷,幾人拿上手電筒,一時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都不敢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平行空間哦,所發生的事都是平行空間裏的事哦,地理和制度都不一樣哦,事情是我編的哦
謝謝煙起雲海的地雷*1
謝謝goodtobe的地雷*1
謝謝八個七的地雷*1
謝謝不斷跳坑的地雷*2
謝謝灰塵愛意的地雷*1
謝謝清水的深水魚雷*1
謝謝橋舟啊的手榴彈*1
謝謝緘默的地雷*1
謝謝三更有夢書當枕的地雷*1
謝謝綠勺菠蘿的地雷*1
☆、027
“我, 再問問。”保險起見, 付紅棉又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打完之後, 付紅棉更加困惑, 她說:“裏面應該只剩那群學生了。”
黃沙露出牙疼的表情:“會不會,中邪了?要不然我們明天早上再進去吧?”
這個提議一提出來, 所有人都從眼底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周鐵軍甚至都開口說了句:“該讓他們吃吃苦頭。”
蔣豔都覺得怵得慌,她現在是經歷過不科學事件的人, 對唯物主義已經沒有了以前那麽強烈的自信心, 想想, 要是裏面有髒東西,他們全軍覆沒, 要是裏面沒有, 那裏面的人應該也沒什麽問題,那麽講的話,最優選擇應該是先別進去。
岳長岚冷眼旁觀, 看着眼前這群人一個個膽小的樣子,一句“估計就是他們怕黑”咽了下去。
這深更半夜的, 确實還是小心為上,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 想必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出于這樣的想法,衆人在一邊紮了帳篷,先原地休息了。
到了後半夜,裏面的叫喊聲漸漸弱了下去,蔣豔他們也陷入沉眠, 第二天晨光微熙,岳長岚被一聲尖叫吵醒了。
這聲尖叫很耳熟,好像前天晚上剛聽過,岳長岚記起來,這就是那個第二個大冒險的女生的聲音,不過現在帶着一絲沙啞,顯然尖叫者本身也已經很累了。
岳長岚連忙先看了看旁邊的人——很好,是蔣豔,也就是說,她還是本人。
她連忙穿上自己的衣服,蔣豔這時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茫然道:“怎麽了啊。”
還帶着睡意的嗓音懵懂而不清晰,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給人小動物般的天真感,這樣子的蔣豔岳長岚還真沒見過,她移開眼睛,說:“你慢慢來,剛才有人尖叫,我們過去看一下。”
蔣豔一下子清醒,說:“那我也起床。”
從睡袋裏□□的軀體像是從雞蛋殼裏剝出來的水煮蛋,岳長岚看了一眼,又看了第二眼。
第三眼她沒看,她直接出去了,付紅棉和黃沙已經抄好了家夥,對着她說:“老周看東西,我們進去?”
東方太陽已經緩緩升起,染紅青灰色廣闊的天空,三人從邊上的某個破敗土門進去,岳長岚順便看了看周圍,果然沒有看見什麽像是隕石坑的東西。
所以說,居然會在心裏抱一絲希望的自己才是失了智嗎?
地方不大,岳長岚看着眼前的建築風格,猜測這過去應該是個挺大的建築,他們剛才穿過了院子,來到了大廳。
腳步踩着沙土,沙沙作響,他們剛繞過石牆,便聽見有人說:“你們有沒有聽見腳步聲,是不是……歹徒又回來了?是不是啊?”
說話的是白米洛,要是說昨天晚上,大家還算有點精神氣的話,一個晚上的黑暗就完全消磨了他們的意志力,連三個男生都沒有力氣說笑,白米洛心生絕望,今天早上的尖叫是她發出來的,因為她一覺醒來,發現和她綁在一塊的韓雅園完全沒了反應,吓得以為對方死了。
幸好她的一聲尖叫把韓雅園叫醒了,韓雅園一晚沒睡,開始大哭,後來啜泣,直到早上,是實在累得不行昏了過去,被吵醒後,眼睛疼頭疼手疼,哪哪都疼,想哭,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她後悔啊,她在想她為什麽非得要來沙漠旅游,她又想到昨天翟雨欣明明說跟黃沙他們打了電話,對方卻一晚上沒來救他們,內心暗恨不已,覺得自己被對方騙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米洛說聽見了腳步聲。
韓雅園凝神去聽,也聽到了,下一秒,石牆外頭轉出三個人來,正是他們前天碰到的那三個人。
兩撥人面面相觑,半晌,韓雅園嗚咽一聲,又哭了。
她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卻并不感激。
《一千零一夜》裏有個故事,說是一個魔鬼被天神封印在罐子裏,沉到了海裏,第一個一百年,魔鬼說沒睡要是救他,就給他花不完的錢,但是沒人救他;第二個一百年,他想,誰要是救他,他就給他挖出地下的所有寶藏,但是沒人救他;第三個一百年,他對自己說,要是誰救他,就滿足對方三個願望,可是還是沒有人救他;于是第四個一百年,他說,誰要是救他,他就要殺了對方。
對于自私的魔鬼來說,絕望會滋生怨恨,哪怕是恩人,也不會有所改變。
見确實沒有危險,付紅棉黃沙連忙上前,把繩子都給解了,岳長岚只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踢了踢地上的油燈和撲克牌。
其實這地方不錯嘛,擋風擋雨的,算是沙漠裏休息的好地方了。
不過被綁的人顯然不會跟岳長岚有同感,好不容易獲救的幾人雖然心裏高興,卻連感激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個倒在地上,互相擁抱着哭。
翟雨欣揉了揉手腕,倒沒有哭,只是心裏也納悶,對方怎麽來的那麽晚。
眼看剩下的人都派不上用場,翟雨欣問道:“紅姐,後來是怎麽了啊?”
付紅棉道:“通過某些渠道,聯系上歹徒了嘛,我們幫你們墊了贖金,三十萬。”
翟雨欣忙道:“謝謝,謝謝啊。”
韓雅園卻還是委屈地不行,道:“那為什麽來的那麽晚。”
付紅棉揉了揉鼻子:“那不是,找地方找了很久嘛。”
這就是謊言了,翟雨欣一下子看了出來。
付紅棉不擅長撒謊,黃沙眼神裏也有一絲躲閃,翟雨欣猜測,他們大概是出于主觀原因拖了些時間。
不過這種事翟雨欣覺得無所謂,最後得救了就行,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太執着反而容易讓自己陷入惡劣情緒。
韓雅園卻不依不饒:“你明明說知道這個地方,怎麽可能會找不到。”
黃沙被韓雅園的語氣惹怒了:“□□媽救你還要被你罵,老子他媽再給你綁起來。”
韓雅園身子一縮,後面一句“我看你們是一丘之貉”雖然咽了下去,心裏卻還是這樣懷疑。
翟雨欣在心裏嫌棄隊友情商低,她自然是連聲感謝,并很快想到付紅棉他們不可能替這邊墊付贖金,墊付的肯定是岳長岚她們,她忙問:“那麽贖金應該給誰?”
付紅棉擡了擡下巴指了指岳長岚,說:“她們付的,給她們咯。”
正中下懷,翟雨欣連忙準備站起來,親自過去感謝下岳總,然而她因為一時腿軟沒站起來,便被一個人搶了先。
高以言站起來徑直走向岳長岚的方向,眼睛裏的希冀和激動大概是個類人生物都看的出來。
岳長岚瞥了他一眼,她對高以言當然沒什麽印象。
高以言說:“是、是你墊付的贖金麽,那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我回頭可以還給你。”
“哦。”岳長岚應了一下,不過沒直接給,首先墊付的其實是蔣豔,但是蔣豔肯定不能出面拿錢,由她出面也行,其次是她還沒想好要給哪張銀行的卡號——最好還是給個不太用的吧,農行?
她這麽神游天外,高以言道:“那,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
岳長岚皺起眉頭:“不用了,我直接給你銀行卡號,你轉卡上就行。”
高以言頓時失望不已,他看着岳長岚,看着陽光落在她的頭發上,烏黑的頭發像是錦緞一般,又看見她的眼睛,狹長的雙眸有種漠視的冷酷——額?不對啊,昨天不是這樣的。
他的女神怎麽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
高以言第一次碰到一見鐘情,他至今還能回想起前天晚上看見對方時那種深深的悸動,他的心髒好像猛地抽緊,并且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不過今天這種感覺消失了。
高以言一時連繼續套近乎都忘了,滿腦子都是——難道前天晚上只是我的錯覺?
年輕人很容易受到荷爾蒙的驅動,卻也很容易自我懷疑。
岳長岚卻懶得和對方糾纏,轉身走了。
她走出遺跡,看見蔣豔正戴着頭巾站在遺跡入口,風吹過衣擺,對方是這茫茫天地見唯一鮮明的存在。
岳長岚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
“裏面沒事,就是大驚小怪,現在都已經被救下來了。”岳長岚簡單敘述了一下裏面的情況,“确實是被綁架了,不過綁匪已經走了,裏面風吹不着沙子也打不到,問題應該不大。”
蔣豔有種詭異的錯覺,覺得自己仿佛是等待丈夫歸家的古代妻子,而歸家的丈夫正在跟她講述外出工作的細節。
匪夷所思的聯想。
她連忙甩甩頭,把這個奇怪的想象甩到了一邊,安心道:“行吧,沒事就好。”
兩人就回了帳篷,把情況也跟周鐵軍說了,周鐵軍看上去完全不在意,沉默寡言地在一邊坐着,不過在聽完後,喝了口水。
不多時,付紅棉和黃沙就把一群人帶過來了。
遠遠看過去,付紅棉和黃沙走在前面,後面一群人步伐淩亂身形伛偻,看上去就好像待宰的一群羊羔。
蔣豔嘆了口氣,說:“得了,我先躲進帳篷了,等把他們送走了,我再出來。”
岳長岚道:“行。”
付紅棉聯系了鎮上的人把他們帶回去,防止再發生危險,小朋友們也是吓到了,連忙同意,連價錢都沒有商量。
對方過來需要挺久,估計要到晚上,付紅棉便說:“你們就在這等着,等他們到大概是晚上七點,你們就跟着他們走,車也會幫忙拖走的,放心。”
聽她這麽說,翟雨欣忙道:“這麽說,你們準備先走?”
黃沙笑眯眯道:“怎麽,舍不得我啊?”
翟雨欣用帶着笑意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與其說是不高興,不如說是撒嬌。
她心裏很遺憾,看來這個大料是跟不了了。
但是顯然,人群中有不少人是真的不高興。
男生表現的不太明顯,不過眼神交換之中,顯然有點擔憂和害怕,韓雅園忍不住開口:“你,你們不能丢下我們啊。”
付紅棉吃着面包,當做沒聽見。
韓雅園道:“大不了我們出錢,你們陪我們到晚上吧。”
付紅棉看了岳長岚一眼,對着韓雅園道:“你準備出多少?”
韓雅園猶豫,看了看旁邊的同學,張艾道:“五百塊吧,五百塊夠意思了吧。”
付紅棉笑了,道:“你知道人家出了多少錢,讓我們帶着她們到處跑麽?”
方湫明好奇:“多少?”
這個關于金錢的問題顯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白米洛高以言和何兆麟也都擡起頭來。
只有翟雨欣不以為然——岳總會出多少錢?她應該是“你随便出,嫌貴算我輸”吧。
付紅棉道:“你記得你們贖金多少麽?”
提起贖金,大家臉色不好,雖然肯定是七個人分攤了,但是也有四萬多塊,并不是一筆小數目。
“三十萬。”高以言說。
付紅棉笑道:“比你們贖金還高,信不信?”
這麽說完,付紅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覺得自己應該去服務花了大價錢的顧客去了。
剩下衆人,臉色都不太好,只有白米洛,她神游天外,想着,果然擁有那樣氣質的人,一定是個成功人士,不可能差錢麽?
方湫明笑道:“她們那麽有錢,搞不好不在乎我們還不還錢哦?”
他語氣是半開玩笑,其實未嘗沒有真心,張艾眉頭一動,咽了口口水,其實有點心動。
沒人搭話,因為每個人都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不過大概要除了高以言,高以言本來還在想他這一見鐘情的終結怎麽會那麽快,便沒有那麽快搭話,現在看自己的朋友居然産生了這麽卑劣的想法,連忙開口道:“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怎麽能不還?”
張艾撇嘴:“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要不是你要追上來,我們怎麽會這樣。”
高以言臉色微變,方湫明道:“老張你幹嘛這樣說啊,說要來也是我們一起說的。”
韓雅園插嘴:“我和米洛可沒有說,是你們男生要來的,我們應該少出一點。”
衆人七嘴八舌,本來只是探讨自己在這件事中所占責任的比重,很快變成了互相指責,随後開始互相接起老底,最後變成了破口大罵的人身攻擊。
“你他媽自己想泡妞,害的我們冷風吹了一晚上,你虧不虧心。”
“你平時不是很威風麽,昨天怎麽連還個手都不行?”
“上次搶了獎學金的事我還沒有說,就你,你憑什麽拿貧困生獎學金?”
“……□□媽你個賤人,忍你很久了,不就是個公交車麽,誰不能上啊……”
“回學校看誰弄死誰。”
……
翟雨欣冷眼旁觀,覺得這夥團體經過這場旅行,八成是完蛋了。
高以言臉色沉沉,最後受不了一般地大聲道:“大不了全我賠,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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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