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很年輕,似乎只有三十多歲,是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樣,他走過來對黃祯宏說:“都到這種程度了,也別慌了,一口咬死就行。”
黃祯宏便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走進了會場。
黃祯宏一離開,原本臉上滿是自信的湯向軍卻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他看着網上開始不斷流傳的黃祯宏和竺美勰的消息,知道抹黑蔣豔這件事,黃祯宏的作用就到這為止了。
為了防止黃祯宏在發布會上胡說八道,自己在這兒給他打個強心針,反正對方從這場發布會下來以後,在星途上應該就到此結束了。
只可惜,沒有成功讓蔣豔絆一跤。
這件事原本想的還是挺漂亮的,蔣豔現在聲名鵲起,無非是因為她口碑好人緣好,是個零緋聞的五好藝人,但是這種人設的藝人最怕的就是污點,湯向軍讓人跟蹤調查了蔣豔很久,居然連她泡夜店這種事都沒有發現過,直到看見竺美勰去婦産科,他一咬牙,決定來個絕的。
這種事本來就無所謂真假,只要能潑個髒水,讓大家對她産生懷疑就行,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蔣豔不願意曝光她的助理,在綜藝節目上的表現也很不自然,更是離奇消失了一周多,這些事情疊加起來,足以讓足夠多的人猜測蔣豔是去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沒有想到,中途跳出了一個岳長岚。
岳長岚啊岳長岚,又是岳長岚。
湯向軍和岳長岚的矛盾由來已久,大概是在十年前,岳長岚從他手上搶走了莫瞳瞳作品的改編權起就開始了,這兩年湯向軍時常想,要是那個時候拿到改編權的是自己,現在站在長空總裁位置上的,是不是也是自己?
這麽想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湯向軍拿起來一看,随即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然而接起電話之後,聲音卻非常輕柔:“怎麽了啊卿儀?”
電話對面的正是他手下的藝人方卿儀,方卿儀确實是他現在的女友,并且兩人已經在一起三年了,方卿儀在電話裏問:“你在哪裏?”
湯向軍道:“有點事呢。”
方卿儀似乎在生氣:“什麽事比我還重要?!你找的這個助理根本什麽事都不會幹,你快回來幫我,我都快瘋了!”
湯向軍抿了抿嘴唇,臉上一閃而過一種厭惡的神色:“卿儀,我也很忙呢,我要做的可不是助理的活。”
方卿儀道:“你能在幹什麽?你不會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大經紀人吧?叫你幫忙拿的角色一個都沒有拿到,最後還是我自己求到了一個,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男朋友,我早就換經紀人了。”
方卿儀雖然語調嬌蠻,實際上倒只是在撒嬌,然而這話聽在湯向軍耳中,卻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麽悅耳之處,他拿着手機,幾乎想把手機砸了,拼盡全力忍住之後,開口道:“《人生路長》的郭穎久我本來是十拿九穩的,如果不是因為蔣豔……誰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
方卿儀冷哼一聲:“自己沒用怪別人幹嘛,你現在不是在給蔣豔潑髒水,成功了麽?我看好像沒有嘛。”
湯向軍不想繼續和方卿儀說話了,他其實早已覺得和方卿儀無話可說,方卿儀一直都說話直接,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湯向軍便是看見方卿儀因為嘴硬而被人穿小鞋,但是當時湯向軍自己事業成功,便覺得這是小女孩的嬌憨可愛,然而後來他的事業開始變得不景氣,方卿儀卻越來越紅,相處模式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湯向軍卻受不了了。
明明如果沒有自己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紅的……湯向軍狠狠地看了眼發布會場地,随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棄子而已,以後就不用見了。
在發布會場地之中,此時被燈光照的滿頭大汗的黃祯宏,并不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棄子,正相反,他覺得美好的生活正在前方向他招手。
雖然他已經開始招架不住記者的問題,但是他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認輸,他得堅持說完湯向軍給他的稿件,他要把任務完成才行。
先前已經打了足夠多的太極,終于有記者直白地問她:“你的意思是說,蔣豔懷的是你的孩子?”
黃祯宏咬着牙,點了頭:“沒錯,是的。”
記者:“那為什麽她不想要孩子?”
黃祯宏:“她擔心孩子會影響到她的事業,她正在事業上升期。”
記者:“那你有什麽證據麽?蔣豔現在看上去沒有懷孕。”
黃祯宏:“因為她前些天已經做完流産手術了,她讓長空傳媒的岳總給她打掩護,但是她們有一個很明顯的破綻,她們之前根本沒有交集,突然之間強行開始關系好,這不是很可笑麽?”
記者:“你的意思就是,前一陣子她并沒有在她所說的沙漠咯?”
黃祯宏狠狠點頭:“沒錯。”
記者露出奇怪的神色來,突然說:“你知道今天Y市警方也發了一條微博麽?”
黃祯宏覺得這個話題跳的有點快,“啊?”了一聲。
記者拿出手機給黃祯宏看:“你看,Y市警方說蔣小姐曾因為幫助一夥游客脫困而去過警局,她确實是在沙漠,而且呆了很多天。”
黃祯宏懵了。
劇本上沒寫這茬啊。
正在看這場直播的觀衆,在看見黃祯宏露出這樣愚蠢的表情的時候,都忍不住或嘆氣或大笑起來,這場大戲演到這裏,仿佛只剩下了一個跳梁小醜,另一個主角都沒有出現,小醜自己已經鬧出了一出又一出的笑話。
至于蔣豔呢?
蔣豔也在看這場直播,因為樊瑞雪的電話,林君涯問了起來,蔣豔簡單說了幾句,卻引起了林君涯的好奇。
林君涯道:“說起來,前一陣子,有人就把你懷孕的事在我面前提起來過,我當時也差點覺得是真的了。”
蔣豔皺起眉來,忍住問“是誰”的沖動,這種時候追問是誰,難免讓林君涯為難,她知道林君涯不可能說出對方的名字。
果不其然,林君涯沒有說對方的名字,只說:“你不會好奇麽?不想看看那個人的直播,我倒是挺感興趣的。”
如此,三人便在飯後看起了黃祯宏的直播,林君涯開始好奇,随後忍不住發笑,到了後來記者追問知不知道Y市警方發微博的事,黃祯宏僵住這段,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她突然說:“豔子,你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樣啊。”
蔣豔正準備賠笑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太突然了吧!
她和岳長岚交換了一下眼神,岳長岚也一臉緊張,大腦飛速轉動,想着要怎麽度過這場危機。
作者有話要說: 照着鏡子覺得自己發際線越來越靠後,請問:有什麽能拯救當代青年的脫發問題呢?
以及,防盜比例調整為70%
謝謝不管我最帥的地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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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愛我的人會發光i的地雷*1
☆、042
但是說不出話來。
對方是個導演, 想必有着足夠的敏銳度, 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肯定是有了足夠的發現。
蔣豔已經開始想, 要是把事實說出來,對方會不會撥打精神病醫院的電話。
她絞動手指, 笑容不自覺發苦道:“不知道,是哪裏不太一樣呢?”
林君涯卻突然笑了, 說:“我可以理解的, 兩個人生活久了, 就會越來越像對方。”
蔣豔:“……?”
林君涯仿佛回想起什麽一般望向遠方,帶着略微的悵然道:“我只是聽到剛才那個小夥子, 說你和長岚不熟, 覺得很可笑,你們明明已經熟悉到影響到彼此了。”
蔣豔:“……”這個時候,應該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
岳長岚也震驚了, 她暗想,是不是文藝工作者都比較容易有浪漫主義的想象, 然後在心裏自我說服。
不過也是, 畢竟交換靈魂這種事, 從現實上講很難想到。
兩人陷入在無言的默契中,等直播結束,林君涯準備離開,離開之時,問蔣豔道:“你會願意拍文藝電影麽?”
蔣豔沒做猶豫, 立刻點頭了:“我很想拍。”
林君涯好奇起來:“為什麽呢?”
蔣豔苦笑道:“我自己很喜歡文藝電影,然而,大概是導演們都認為我沒有文藝方面的氣質吧。”
林君涯哈哈大笑起來,她似乎是個很爽朗的人,于是也很喜歡笑,笑完之後,她卻認真道:“好的演員是導演調/教出來的。”
這麽說完,轉身離開了。
蔣豔不知為何,覺得這句話振聾發聩,簡直讓她站不穩了。
她轉向岳長岚,想向對方尋求一些力量,想問問對方對這句話的看法,然而岳長岚皺着眉頭,悠悠開口道:“發現了一件比較糟糕的事情。”
蔣豔被轉移了注意力,問:“是什麽?”
岳長岚道:“我們沒有跟林姐解釋清楚我們的關系,她好像已經認定了。”
蔣豔:“……對、對哦。”
蔣豔這時才反應過來。
她平時還是很有些機靈勁的,但是這次心裏實在緊張,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又多,剛才居然沒有反應過來,為了不推翻林君涯對她們性格變化的猜測,她們兩個人都沒有解釋兩人的關系。
蔣豔對自己心裏的隐隐暗爽非常唾棄,認真求問道:“現在該怎麽辦呢?”
岳長岚斜眼看着蔣豔:“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麽說完,把手插進口袋,悠然地走回客廳去了——她似乎一點都不煩惱這件事情。
蔣豔還來不及仔細思索一下這是不是代表着兩人之間的關系又跟進一步,手機上突然來了個陌生的來電,蔣豔接起來,聽見竺美勰在電話對面嚎啕大哭道:“豔姐,你別逼我啊,我真的還不起那麽多錢的,求求你原諒我吧!……”
蔣豔把電話挂了,她只思索了幾秒,就給吳蕭曼打了個電話過去。
吳蕭曼正在那邊得意,她連哄帶騙,讓竺美勰簽了合同,各項違約加起來,違約金共計一百五十萬,她知道蔣豔是替竺美勰存了些錢,但是絕對沒有一百五十萬,要還這筆錢,搞不好要把老家她爸媽給她弟買的房子賣了才行。
她剛把合同收進檔案袋,便看見蔣豔來了電話,心裏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不會是竺美勰告狀了吧?對方終于長了腦子,知道在拉黑的情況下可以用別的號碼打電話了?
吳蕭曼在“接”和“當沒聽見”之間掙紮了一下,最後在旁邊小助理疑惑的眼神中,把電話接起來了。
“喂,豔子啊,你不是休假呢麽?什麽事啊?”語氣谄媚,簡直讓人聯想到清宮戲裏的太監。
蔣豔本來還想認真地問一問,一聽到她這聲音,頓時洩氣了,笑語道:“你不知道?”
吳蕭曼道:“是不是有人在您那嚼了我的舌根?”
蔣豔無奈:“你別給我演宮鬥戲碼了,你把竺美勰怎麽了?”
吳蕭曼聽蔣豔這聲音,似乎并不生氣,于是便按照順序,把事情跟蔣豔說了,她自己也是越說越生氣,道:“她那個腦殘男人還在發布會上污蔑你,她倒是來讨工資來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蔣豔嘆了口氣,說:“一百五十萬?”
吳蕭曼極道:“你不會要替她還吧?”
蔣豔道:“我不是說了麽,我沒那麽聖母……”
我只是……蔣豔想,如果可能的話,還想給一次機會。
蠢和壞有時候是同時發生的,蔣豔早就明白這一點,只是人終究還是會偏心,如果是外人蠢,看看過罵一罵唾棄一番都可以,但畢竟是相處過五年的人。
挂了吳蕭曼的電話之後,蔣豔等待了片刻,看着自己的手機再次撥進了那個陌生來電,她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豔姐……”
“小竺,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讓人太失望。”
岳長岚走進房間之後,見蔣豔遲遲沒有進來,便有點好奇地走客廳窗戶向外望去。
蔣豔穿着黑色的羽絨服,左手插在口袋裏,右手拿着手機,黑衣映襯中肌膚瑩白,大概是因為站在冷風之中,臉龐被吹得有些發紅。
她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少見地微微蹙着眉頭,臉上有一種萦繞不散地悲涼。
岳長岚突然心中一緊,她在和誰說話呢?
她很快就想到了,現在這個時間,不是和吳蕭曼,就是和竺美勰。
她現在已經自覺很了解蔣豔的社交環境,對方周圍的人員構成其實很簡單,誠然她似乎有很多的朋友,但這同時也代表着她跟很多的人都并沒有非常親密。
看似溫柔,其實冷漠。
岳長岚覺得蔣豔是這樣的人。
但是她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她想起了在晨光中阻止竺美勰跳江的蔣豔,她想,看似溫柔,實際也是溫柔,但是溫柔這種東西畢竟有限,只能夠少數的幾個人。
自己是其中的一個麽?
她的腦海中似乎是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被理智壓制起來。
她遠遠望着,看見蔣豔在冷風中打了個噴嚏,情不自禁皺起眉頭,往屋外走。
蔣豔此時正聽到竺美勰在電話裏說:“是我爸媽,我爸媽知道我和阿宏同居,便說我一定要和阿宏結婚,可是要是我不站在阿宏那邊,阿宏根本不會跟我結婚,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我不敢和我爸媽對着來啊……”
蔣豔內心恻然,還是狠心道:“這不算理由。”
可是心中卻想,這也算的,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出生的環境,但是偏偏,出生的環境往往決定了人的一生。
如果是她出生在這樣的環境中呢?她能否比竺美勰做的更好呢?答案是個未知數。
竺美勰還在哭泣,蔣豔道:“小竺,你該好好想想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話音剛落,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蔣豔一愣,轉過頭去,看見岳長岚拉着她的胳膊,微擡下巴道:“站在外面幹嘛,那麽冷,你可以去屋裏,我又不會偷聽。”
蔣豔瞪大了眼睛。
岳長岚把她拉進了屋子。
屋內供暖頓時溫暖了她的身體,但是手心開始冒出冷汗的原因,絕對不止是溫度的升高。
蔣豔已經挂了電話,她覺得自己能說的都已經說盡了,她想看看竺美勰接下來的做法——人或許是無法改變的,但是潘多拉的盒子裏都還有這一絲希望。
岳長岚見蔣豔挂了電話,不自覺問:“又是竺美勰。”
蔣豔點了點頭。
岳長岚道:“我看你已經仁至義盡,大部分雇主可沒有你那麽熱心腸。”
蔣豔笑起來,看着岳長岚道:“你作為我的雇主就很熱心腸,不是還擔心我凍到麽?”
岳長岚立刻道:“我可不是作為老板才這麽做的。”
蔣豔的心髒頓時加快了跳速,她看着岳長岚,想:對方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麽?
岳長岚當然知道,實際上,他有着非常合理的解釋,她自信滿滿道:“你當然不能凍到,你的身體我也會用,如果生病了,最後難受的不還是我麽。”
蔣豔:“……”
蔣豔感到很不甘心,她怎麽想,怎麽覺得岳長岚是在強行解釋。
對方怎麽能就是不承認對自己的關心呢?明明就有。
蔣豔盯着岳長岚,岳長岚也看着蔣豔,半晌,蔣豔突然笑出了聲。
岳長岚茫然地看着蔣豔,蔣豔道:“我發現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有點……嗯……有點歧義呢。”
岳長岚道:“什麽?”
蔣豔揉了揉鼻子:“你不是說,我的身體你要用麽。”
岳長岚怔忡半晌,突然反應過來,臉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
她立刻轉身往樓上走,同時不屑地說了句:“無聊。”
蔣豔看着岳長岚的背影,略帶得意地想:你覺得無聊,你就別臉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岳長岚:所以你又在得意什麽……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麽麽噠——
遇見扔了2個地雷
Ninca扔了1個手榴彈
灰塵愛意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1個地雷
其實是天然黑扔了1個地雷
愛我的人會發光i扔了1個地雷
緘默扔了1個地雷
☆、043
黃祯宏從發布會出來的時候, 發現公司的車已經不見了。
他倒是也無所謂, 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抱上了更粗的大腿, 現在這家公司不要管他, 反而更好。
他出門叫了輛出租車,一邊回酒店, 一邊給湯向軍打電話,然而湯向軍的電話卻無論如何已經打不通了。
他感到驚慌起來, 便先沒有回酒店, 而是先去了星能總部。
他等到晚上, 也沒有等到湯向軍,卻接到了老東家韋氏的電話, 說他以為違約五條, 他們要解約。
黃祯宏現在已經有點不安起來,忙道:“公司裏的其他人也會去私底下接活,為什麽只針對我。”
那邊冷笑:“人家可沒有搞出你那麽大的動靜。”
韋氏那邊, 見黃祯宏的發布會搞出那麽大的笑話,而後他又是一個人走的, 已經能确定黃祯宏背後那人定然是放棄了黃祯宏, 眼下正在算違約金, 準備能算多高算多高。
黃祯宏還想争辯,電話卻已經挂斷,黃祯宏慌不擇路,幹脆往星能公司裏跑,卻被保安擋了出來, 扔到了大馬路上。
他渾渾噩噩,只好回了先前的酒店。
這時,竺美勰也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酒店大堂裏,因為她早先時候回來的時候,得知酒店訂房已經到了最後一天,她如果不補錢,就不能住了。
她不知道眼下是怎麽回事,又想到自己還有一百五十萬的違約金,就不敢亂花錢,便先沒有補交房費,在大堂等着黃祯宏回來。
然而她卻很快被在酒店進出的人認了出來,最開始把她的照片傳上網的人,其實很快就把照片删了,但是此時照片已經流傳開來,又沒有人在背後控制,于是很快就人盡皆知,此時正在熱門上,只要刷一刷微博,人家就能看見,于是她很快遭到了指指點點,圍觀的人中有人竊竊私語道:“這個人不就是那個助理麽?”
“她好像是懷孕了,有點肚子的。”
竺美勰便只好出了酒店,在酒店一邊的小巷裏等,好不容易看見黃祯宏回來,就連忙迎了上去。
“阿宏,我們要換地方麽?”
黃祯宏心裏正煩着,見竺美勰眼睛紅腫不人不鬼的樣子,更加厭煩,沒好氣道:“換什麽地方,你幹嘛在外面晃蕩,被人圍觀了怎麽辦,你不知道你的照片現在在網上到處流傳麽?”
竺美勰委屈極了,她剛才正感受到過被圍觀的痛苦,沒想到都沒有來得及抱怨一下,就先被教訓了,如此一來,她就不敢說自己已經被人認出來了,只低聲道:“酒店說要續費了。”
黃祯宏心裏一冷,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但是仍在自己騙自己,說:“那就續呗,續個一天有什麽關系。”
竺美勰猶豫道:“那錢……”她想要省一點自己的錢。
一聽到錢,黃祯宏頓時炸了,控制不住踢了竺美勰一些,把她踢到在地道:“錢錢錢,又是錢,我用你多少錢了你就這樣,最開始就怪你!你幹嘛把這事告訴蔣豔!”
竺美勰抿着嘴,臉色蒼白如紙,她有些驚慌,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痛。
其實她早上開始就覺得腹痛,不過不太明顯,就沒有在意,這會兒卻明顯起來,頓時有點緊張,對着黃祯宏道:“阿宏,我肚子痛。”
然而她說話聲音太輕,黃祯宏已經走出了巷子,便沒有聽到。
黃祯宏戴上口罩走回酒店,想要再定一晚房間。
要是說先前酒店的人沒有在意,也沒有什麽人認識黃祯宏的話,經過今天,其實已經有不少人認識他了,再加上先前就見過竺美勰,更是容易産生聯想,前臺的人一邊辦手續,後面已經有服務員興奮地發出偷拍的照片,傳到自己經常聊天的群裏,說——【卧槽我見到那對了,原來這兩天一直住在我們酒店】
這個消息飛快地傳播出去,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
竺美勰好不容易扶着牆站了起來,卻覺得手腳無力,慢慢到了大街上,正想走回酒店,卻聽見身邊有人尖叫了一聲。
“啊!”那人道,“那個女的身上怎麽都是血?”
竺美勰低下頭,頓時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此時黃祯宏已經上了樓上的房間,躺在床上睡下了。
吳蕭曼在半個小時之後得到消息,而且是從網上。
本地新聞先說——XX路有一女子遭毒打後流産,随後有人轉發評論,言之鑿鑿道,這個人就是竺美勰。
吳蕭曼一時呆住了。
她确實厭惡竺美勰,但是也不希望對方慘到這種程度。
她也有些驚慌起來,連忙給竺美勰打電話,對方的手機很快有人接起來,卻是醫院的人,問她是不是這人的家屬。
吳蕭曼這時基本确定,竺美勰确實是出事了,反而鎮定下來,說:“我不是家屬,不過我會通知她的家屬的。”
她記得竺美勰的家屬,最近一直在公司樓下跟打游擊戰似的徘徊。
她走到樓下,卻首先看見了蔣豔。
當然,還有她身邊站的的岳長岚。
……
蔣豔還是過來公司了。
中午時分,她給竺美勰打完電話,電話裏話雖然說得絕情,心裏卻已經有點動搖了。
她想,如果最後竺美勰能放棄黃祯宏的話,自己大概還是能夠保證她接下來生活無憂。
于是她開始整理東西,準備回公司,結果還沒消停上一會兒功夫,她和岳長岚的身體又換了。
她本來是不想告訴岳長岚自己的打算,怕對方又要教訓自己,現在卻不得不全盤托出,對岳長岚道:“我下午準備回公司,有可能的話,想去看看小竺。”
岳長岚果然不高興,她說:“下午我們可以查查天文地理知識,我還是覺得我們換身體這件事和彗星有關。”
蔣豔嘆息,她可真羨慕岳長岚,對方好像和她呆的就不是一個世界似的。
她說:“我就是想看個結果,畢竟能算是五年的朋友,我已經反擊了,也不能把她逼到絕路啊。”
岳長岚看着蔣豔,對方臉上流露出的軟弱和無助令她心軟了,但是她還是不想退讓,她受夠摻和這些事了:“我知道你們相識于微末,于是感情深厚,但是相識于微末的,可不全是好人,這個世界上多是能共患難,卻不能同享福的人。”
蔣豔道:“我知道這,我不需要你告訴我這些。”
兩人為這件事僵持起來,幾乎可以說是陷入了争吵,随後就是冷戰,岳長岚回了房間,把房間鎖了起來,來表明她絕對不想過去的決心。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岳長岚發現自己接到了樊瑞雪的電話。
她們只顧争吵,居然沒有發現手機并沒有換回來。
岳長岚想:這可不是她先讓步了,而是事出有因。
于是她打開了卧室門,差點踩到了坐在門邊地上的蔣豔。
岳長岚:“……”
蔣豔:“……”
蔣豔連忙站起來,兩人面面相觑許久,岳長岚把手機遞了過去,說:“樊瑞雪的電話。”
手機才發現不了眼下的氛圍有點微妙,孜孜不倦地響個不停,蔣豔道:“你幫我接一下吧。”
岳長岚便點了外放,樊瑞雪道:“我接到一個工作,說要把你和岳總的事炒的更厲害點,這不會是你公司的決定吧?”
岳長岚暗想,看來對方果然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下一步了,他們要讓事情走向另一個極端,她見蔣豔疑惑又驚訝地看着自己,無奈道:“不是公司的決定。”也不知道是在跟樊瑞雪說,還是對蔣豔說。
大概是錯覺吧,岳長岚想,蔣豔失落的有點明顯。
樊瑞雪連忙道:“我就知道,我會跟和我合作的幾個媒體說叫他們不要寫的,不過你們那邊也要防範一下啊。”
蔣豔連連點頭,岳長岚道:“好的,謝謝,下次請你吃飯。”
樊瑞雪笑起來:“哈哈哈客氣了,說起來,你現在在哪啊?”
岳長岚含糊道:“朋友家。”
樊瑞雪道:“岳總家啊?”
岳長岚:“……嗯。”
樊瑞雪便說:“那就好,我先挂了,這邊有稿子。”
岳長岚挂了電話,擡起頭來,卻見蔣豔若有所思道:“是又有什麽事情麽?”
岳長岚疑惑:“你為什麽這麽覺得。”
蔣豔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她為什麽要問我現在在哪?”
心裏不安,蔣豔連忙拿過手機,本來想要給吳蕭曼打電話,但是轉念一想,吳蕭曼既然沒給自己打電話,顯然就是不想把這件事告訴自己,于是自己搜索了一下朋友圈,又在微信上問了幾個朋友。
第一個回複她的是個主持人,給她發了一個新聞鏈接。
這個新聞鏈接,說的就是《XX路有孕婦因暴力行為導致流産》。
蔣豔呆住了,心裏一陣陣發冷,岳長岚看見後,也深深皺起眉頭。
于是下一秒她看見蔣豔堅定地望過來的眼神的時候,終于妥協道:“好吧,我過去。”
她們以最快地速度出了門,然後在公司門口,被一直打游擊戰的竺美勰父母攔住了。
當岳長岚得知,眼前這兩個看上去五十多歲,有些幹瘦的老人就是竺美勰的父母的時候,她簡直呆住了。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女兒流産正在醫院的事麽?居然還在公司門口攔她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好扔了1個地雷
謝謝清水扔了1個地雷
☆、044
蔣豔在邊上皺起了眉頭, 她不确定對方是不是知道了竺美勰出事的事, 如果明明知道了, 卻不管不顧, 未免令人作嘔。
老兩口被保安擋着,用夾雜着方言的普通話罵人, 大概意思就是說——蔣豔是個壞女人,是蔣豔害了他們的女兒東奔西跑。
岳長岚微微皺眉, 上前一步道:“你知道你們的女兒現在在醫院麽?”
婦人微愣, 老漢卻啐了一口道:“別騙咱了, 網絡上的那都是假消息,我們都知道的。”
蔣豔和岳長岚面面相觑, 這個時候吳蕭曼過來了, 還拉了一幫人過來,大喊着:“幹什麽呢,再擋在這我可報警了啊。”
竺母瑟縮, 竺父卻不依不饒道:“那你報警好了,誰怕誰啊。”
吳蕭曼聞言, 一邊往蔣豔這走, 一邊報了警。
聽到吳蕭曼真報了警, 竺母拉了竺父一下,竺父卻梗着脖子不動,等着吳蕭曼和岳長岚。
吳蕭曼挂了電話,對岳長岚道:“豔子,你這……怎麽就過來了。”
岳長岚正要說話, 感覺到自己的後腰處,被人杵了一下。
想想就知道是蔣豔。
她只好把氣頭上的話咽了下去,斟酌道:“怎麽,如果我不來,你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吳蕭曼不好意思地躲避岳長岚的眼神,突然注意到什麽,凝神看着“蔣豔”的額頭。
雖然上了遮瑕,又拿頭發遮住,但是吳蕭曼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邊微微發青,并且有個腫包。
她一下子聯想到了鼻青臉腫的竺美勰,緊張地想,不是吧,難道蔣豔也被打了。
她隐蔽地走過去,想要隔開蔣豔和岳長岚。
蔣豔便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吳蕭曼總是往自己前面擋呢?
不過她來不及在意這個,她的注意力被竺美勰父母的話吸引走了。
二老在那兒大聲叫罵,蔣豔卻意識到一件事情,如果他們沒有撒謊的話,那他們确實不知道竺美勰的下落。
可是竺美勰明明跟她說,是她父母逼她要嫁給黃祯宏。
可是由她作為岳長岚的立場,來仔細詢問這些問題,似乎有些奇怪,她想和岳長岚通個氣,吳蕭曼卻不知為何盯着她看,她只好皺着眉頭看着竺父竺母,在心中揣度到底是誰在撒謊。
警察來了的同時,醫院的電話也來了。
竺父接到電話,最開始不信,後來開始将信将疑,直到警察過來,告訴他們——這是正規新聞放出的消息,不可能是假消息。
竺母呆住了,竺父驚訝道:“這不可能,我們美/美不會還沒有結婚就……”
他似乎難以啓齒,只四下張望,想要尋求認同,可是周圍的人都只是一臉同情地望着他。
竺父突然回過神來,指着岳長岚道:“是不是你在騙人,你在騙人吧,故意把所有事推到美/美身上,你快說,你這個XXX……”
後面又是一嘴罵人的方言,保安将竺父攔住,警察上前來,嚴肅道:“你在這樣,我就只好把你拷進局子裏去了。”
話音剛落,竺母突然大哭起來,一時場面亂了套,蔣豔和岳長岚一行人皺着眉頭,趁亂閃進了公司裏。
吳蕭曼終于逮到機會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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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