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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人家推銷員不容易,真的是腦子不太好了……”
蔣豔便對蔣父道:“爸,你也不要這麽說媽……”
岳長岚在邊上看着蔣豔對二老說話,發現挺有意思的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個家庭裏,一家之主好像是蔣豔,蔣豔說的話她父母都認為是正确的,并且就算被教訓了,也不會有什麽不高興的。
岳長岚有點羨慕這樣的關系,她自己在家裏并沒有話語權——或者說,根本沒有她說話的份。
這時,大概是蔣母被說急了,居然說:“我就是覺得她那個樣子,很像是豔子,豔子以前也打電話給我哭着說快要撐不下去了,我一想到她也是別人的女兒,就心軟了。”
餐桌霎時安靜,蔣豔道:“說這個幹嘛,吃飯吧。”
蔣父也道:“是說,在岳總面前說這個幹嘛。”
突然被提到的岳長岚直起脊背,做出宛如軍姿一般的端正姿态。
蔣豔瞥了一眼岳長岚,沖着衆人道:“這倒沒什麽,長岚不是外人,我們關系好着呢,對吧?”
她用筷尾戳了戳岳長岚。
岳長岚聽聞此言,心髒抽緊一般,手心莫名冒出冷汗,看着蔣豔,半晌,點頭道:“對,不要把我當外人。”
話一出口,內心便開始抓狂,岳長岚的內心仿佛有一個小人在尖叫着說: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就在這個時候,浩浩似乎終于無法忍受母親的強塞食物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岳長岚身後道:“你別想再這樣對我了!你這個瘋女人!”
席間一靜,随即爆發出一身高聲的怒喊,來自蔣豔的姐姐,她說:“誰教你這個話的?!”
浩浩似乎被吓到,不敢說話。
氣氛一下子凝滞,蔣姐姐開始指責自己的老公:“是你教的吧?是你吧?你教不了點好的啊……”
兩位夫妻,就這樣開始争吵,邊上蔣家爸媽和蔣豔開始勸架,岳長岚看着眼前的狀況,覺得自己家雖然冷淡些,但是至少安靜,其實也不錯的。
而她身後,浩浩開始啜泣。
岳長岚看了眼浩浩,見他哭的可憐,便問:“你為什麽哭?”
浩浩一愣。
沒有大人問過他為什麽哭,大人們看見他哭了,總是第一時間先來哄他不哭。
他抽着鼻子,說:“因為,媽媽哭了。”
岳長岚有些驚訝,她本來以為,這小孩只是因為父母吵架害怕所以才哭的。
她心中一軟,突然想到自己小的時候,在長輩們中,孤立無援的情形。
那個時候,同樣沒有人管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低聲道:“你知道媽媽為什麽哭麽?”
浩浩搖頭:“為什麽呢?”
岳長岚:“因為你罵她了,‘瘋女人’是很不禮貌的詞語,你不應該用這個詞來說媽媽的。”
浩浩面露茫然,道:“真的麽?”
岳長岚點頭:“所以你現在去跟媽媽道歉,說你再也不會這麽說了,然後抱抱媽媽。”
浩浩“嗯”了一聲,連忙沖了上去,抱住了他媽媽的大腿,高聲道:“媽媽,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麽說了!”
争吵聲霎時停止,蔣豔姐姐驚訝地看着浩浩,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浩浩道:“阿姨跟我說了,這是個很不禮貌的詞。”
這一家三口終于和好,蔣父蔣母也來感謝她,岳長岚邊笑邊喝着果汁,心裏想:是阿姨了啊……
晚餐結束之時,氛圍已經變得和諧,岳長岚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回答蔣豔姐姐問她的育兒問題,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自己什麽時候變成兒童教育專家的?
但是對方問的問題其實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幼兒心理,岳長岚在大學的時候看過心理學的書,因此有些了解,還真剛好能回答。
這個時候,因為蔣豔在廚房洗碗,蔣母就先出來了,她坐到岳長岚對面,笑道:“我床都已經鋪好了,雖然只有一張床,但是床夠大的,我也準備了兩床被子和兩個枕頭,你們倆那麽瘦,一定睡得過的。”
岳長岚有點茫然。
她記得蔣豔跟她說,房間是夠的。
不好意思說出“我沒聽懂你在說什麽”的岳長岚,等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終于明白了這是一個什麽操作。
蔣家總共三個卧室,一間主卧,一間次卧,一間客卧,而因為蔣豔姐姐晚上留宿在這,她姐姐一家住了客卧。
于是乎,蔣豔和岳長岚,就要擠一間次卧了。
而且,只有一張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
清水扔了2個地雷
goodtobe扔了1個手榴彈
灰塵愛意扔了2個地雷
緘默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2個地雷
☆、068
直到被蔣母推着進入一個房間以後, 岳長岚的大腦好像才開始重新啓動, 一件困惑地看着蔣豔道:“怎麽會這樣?”
蔣豔不好意思, 臉上帶着羞赧道:“我也沒想到我姐會要住下來, 不好意思,要不然, 現在幫你定個酒店?”
這麽說着,打開房門。
此時蔣母剛好過來, 在門口問:“要不要吃夜宵啊?夜宵吃點什麽?我切了點水果, 你拿進去。”
蔣豔正想開口說岳長岚不住的事, 岳長岚一把拉住蔣豔,把她拉進房間, 對着蔣母道:“謝謝阿姨了, 晚上我不吃夜宵。”
蔣母略帶遺憾地離開,蔣豔在邊上靠着牆,看着岳長岚, 戲谑道:“這是怎麽了?”
岳長岚關上門,忍不住扶了下額頭。
大概是因為太少碰到這樣的熱情, 于是情不自禁地不想辜負。
她不說話, 蔣豔卻懂了。
“你被我媽的糖衣炮彈收服了啊?”
岳長岚羞惱:“什麽叫做糖衣炮彈。”
蔣豔笑:“就這樣呗, 我媽就是這樣的,喜歡照顧別人。”
岳長岚看着蔣豔,暗想:那就是像你一樣咯?
她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轉而開始觀察房間裏的環境。
這房間和整個房子的風格一脈相承,是一種九十年代精裝修風格, 黃色的實木家具令整個房間稍顯沉重又充滿生活氣息。
房間很幹淨,潔白的牆壁上什麽都沒有,一邊有一個上面是書櫃,下面是拉門的櫃子,不過上面一本書都沒有,只有一些雜志。
岳長岚走過去翻了翻,發現是年代久遠的時尚雜志。
她斜睨蔣豔,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愛看書。”
蔣豔不服:“你憑什麽那麽說。”
岳長岚道:“雜志都在,一本書都沒有,可見本來就是一本書都沒有。”
蔣豔只好默認了。
她是不愛看書,不過以前上面還是有教科書的,不過後來好像給了親戚家的小孩,就都沒了。
她覺得自己得防止讓岳長岚發現她的更多缺點,連忙轉移話題道:“我們是不是該讨論一下,晚上要怎麽睡?”
這話題确實是岳長岚在意的,但是事已至此,她就裝作毫不在意道:“就這樣呗。”
蔣豔坐在床沿,仰頭看着岳長岚。
燈光下臉龐嬌豔如花,膚若凝脂,熠熠生輝。
岳長岚莫名口幹舌燥,把頭扭到一邊,看見桌子邊上還挂着08年的年歷。
蔣豔道:“哦~那就去洗澡?”
岳長岚在椅子上坐下,翻着雜志,撐着腦袋道:“你先去吧。”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像是冬日的空氣,然而幹燥的空氣若有火星,便一點即燃。
蔣豔雖然在岳長岚面前還能逞點口舌之利,一旦進了浴室之後,便開了水龍頭用水撲自己的臉。
手掌按在臉頰上,感受到微微發燙。
她們交換身體至今,雖然堪稱形影不離,但是因為兩人都財大氣粗,至今還沒有在同個房間過。
說來,在沙漠的時候倒是在一個帳篷裏,但是分睡兩個睡袋,再加上條件艱苦,又剛交換身體正緊張着這件事,基本是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産生過。
但是現在,或許是因為家中氛圍熟悉,生活氣息更濃,光是想想,居然就緊張起來。
“鎮定。”蔣豔對着鏡子裏的自己道。
“克制。”她又說。
她必須得克制才行,對方可是岳長岚,要是自己一旦越線,或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那種事才是真正的絕望。
蔣豔整理好心情,便洗了澡洗了頭,一臉平靜地出了浴室,對岳長岚道:“沐浴露和洗發露都在邊上,直接用就行。”
岳長岚點了點頭。
她進去以後不久,蔣母突然來敲門,道:“這邊有條新的浴巾,要不要用?”
蔣豔這時才想起,裏面只有自己的毛巾和浴巾。
她連忙接過,蔣母把門關上,蔣豔看着浴巾想:其實沒什麽啊,該看的都看到過了,摸都摸過了,在緊張什麽呢?
她按着心髒:在緊張什麽呢?
由此可見,肉體雖然重要,靈魂也同樣重要,因為裏面安放了不同的靈魂,肉體就突然具有了更加強烈的誘惑力。
可是,就算心裏知道,也一定要裝成毫不在意才行。
蔣豔就毫不在意地敲了敲浴室門,道:“我送浴巾過來,可以開門麽?”
正在搓背的岳長岚身體微顫,心裏一驚,睜開了眼睛。
她意識到自己剛才閉着眼睛洗澡的時候,想象了蔣豔的身體。
這、這這這——這簡直太下流了。
深深為自己的下流感到唾棄的岳長岚無意識道:“進來吧。”
說完之後,她隐隐後悔,卻又想:其實這是在矯情什麽?就肉體而言,兩人早就已經算是坦誠相見,對方搞不好都看膩這具身體了。
這麽想着,好像成功說服了自己,浴室門打開來,磨砂玻璃外,人影模糊,岳長岚語氣平凡,說了句“謝謝”。
但是,心間像是有羽毛掃過,微癢。
還是應該盡量避免這樣的情況的。岳長岚想,她是個成熟女性,總是會有欲望。
一旦想到這點,欲望似乎受到鼓勵,更加高昂激揚,洗完澡後玩了會兒手機,就準備睡了,岳長岚躺在床上,感受到自己的內心有一種渴望。
她暗道糟糕,果然不應該住下來的,她還是小瞧了身體的本能。
而另一側的蔣豔,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身側那麽近的距離睡着喜歡的人,毫無疑問是種甜蜜的折磨,蔣豔覺得自己就好像在鼻子上放着自己最喜歡的零食的狗,雖然非常想一口吃掉,但是主人指着自己,說——“不行。”
嗚,好殘忍的主人。
蔣豔微微蜷縮,不知道是不是憋狠了,恍惚中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這樣一條狗,忍不住發出的“嗚咽”一聲。
“怎麽了?”岳長岚随即問。
蔣豔意識回籠,緊張道:“什麽怎麽了?”
岳長岚:“你不是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麽?”
蔣豔道:“有麽?大概是夢中呓語。”
岳長岚:“……”你這是睡着的樣子麽?
不過這樣說了幾句話後,腦海中旖旎的想法倒是被打散了,岳長岚忍不住繼續說話:“你會說夢話麽?”
蔣豔道:“不會的,我睡覺習慣很好!”
岳長岚:“……”自我打臉那麽快的麽!
岳長岚很上道地忽視了這件事,只是感慨道:“我倒是不清楚,說不定我會磨牙或者打呼嚕,我沒和別人睡在一個房間過,所以不太清楚。”
蔣豔驚訝:“你不是在寄宿學校上學麽?”
岳長岚道:“我們學校是單人宿舍。”
蔣豔:“……土豪的世界。”
岳長岚笑笑:“可是我挺想體驗有室友的感覺,總是自己一個人,雖然習慣了,也會覺得挺孤獨。”
蔣豔便撇嘴道:“你要是遇到幾個奇葩室友你就不會有那麽天真的想法了,我以前大學的時候,六個室友!一半全是奇葩,一個喜歡用別人的東西,一個不喜歡洗澡,還有一個從來不打掃宿舍……”
蔣豔噼裏啪啦說起大學的往事來。兩人先前也聊過很多次天,卻也很少提到那麽生活化的東西,因為蔣豔聽岳長岚沒提過,以為對方喜歡這種話題。
她擔心岳長岚嫌棄這種話題庸俗,好幾次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到今天,終于順口就說了出來。
而岳長岚也驚奇附和,看來并不排斥。
兩人聊到深夜,漸漸困了,也就自然而然地睡着了。
早上是被蔣父母的吵架聲驚醒的。
岳長岚睡的淺,從第一句就被吵醒了,于是把整場争吵完整地聽了下來,原因是蔣母煮了餃子,蔣父覺得昨天剩的菜太多,不應該做新的,蔣母覺得有客人,蔣父覺得有客人不是理由,便提起了從前蔣母也經常浪費……
兩人就因為這件小事醒了過來,最後偃旗息鼓,是因為想到“豔子和客人還在睡覺”。
不過這個時候,就連蔣豔也已經醒了。
蔣豔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問:“他們吵什麽呢?”
剛醒來的蔣豔睡眼惺忪,眼角微紅,皮膚如浸水的新鮮花瓣一般,飽滿剔透。
岳長岚突然覺得喉頭一緊,仿佛被箭擊中了。
時間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變得緩慢,清晨的陽光像是蜂蜜,落在蓬松的發絲上,嘴唇微張時,嫣紅的唇瓣,像是飽滿的果實,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象,要是咬破這果實,會是怎麽樣的水溢汁甜。
昨天的欲求不滿,延續到了今天麽?
☆、069
雖然不清楚是不是欲求不滿, 但是眼前的情況顯然不妙, 岳長岚連忙直起身來。
蔣豔這間房間不大, 大概八平米左右, 有了書桌和書櫃之後,地方就不大了, 床靠牆放着,昨天岳長岚睡在裏面靠牆的位置。
她想起床, 便得越過蔣豔。
蔣豔半睡半醒, 随手抓起邊上的手機看時間, 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半,蔣豔嘟囔着:“還睡了挺久……”
話音未落, 岳長岚出了被窩, 似乎想從她身上邁過去。
但是她不知道,昨天半夜的時候,乖乖鑽到了蔣豔的懷裏, 于是這一腳踩到了乖乖。
貓和蔣豔一起尖叫,岳長岚被吓得腿一軟, 跪倒在床上, 四肢着地。
乖乖一下子從被窩裏竄出來, 委屈地回頭看了眼岳長岚,跳上凳子舔自己的毛。
而岳長岚卻沒法第一時間安慰乖乖了。
現在她們的姿勢,實在是,太暧昧了。
岳長岚雙腿橫跨在蔣豔身體兩側,雙手在蔣豔腦袋兩側, 腦袋懸在蔣豔正上方,兩人目光相接,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濕潤的,溫暖的吐息,缱绻媚人。
眼前的人如出水芙蓉,嬌豔欲滴,淺褐色的瞳仁望着她,裏面映出她的影子。
有人說鏡子能吸入人的靈魂,岳長岚想,現在這雙眼睛,好像正在攝取她的靈魂。
蔣豔見岳長岚久久沒有動作,以為對方被乖乖吓到了,道:“乖乖已經走了。”
岳長岚這才回過神來,默默往衛生間走,留下蔣豔一個人躺在床上,捂着胸口想:對方真是越來越會做撩人的動作了……哎喲喂,真是要命。
岳長岚渾然不覺,她倒覺得蔣豔撩人,認為再在一個房間睡下去,恐怕對身心健康都不太好,正準備在飯桌上表示要回去的時候,蔣母突然一臉欣喜地宣布:“我忘記說了,我中了附近溫泉雪場二日游的門票和酒店券,今天我們一起去吧。”
她特意望着岳長岚:“長岚也一定要來,阿姨也不知道拿什麽招待你,那地方不錯的,又有雪場,又有溫泉。”
蔣父道:“別做這些多餘的,人家岳總哪裏沒去過。”
蔣母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也是哦。”
岳長岚嘴角一抽,又瞥見身邊蔣豔面帶懇求,心中一邊嘆息,嘴上一邊道:“叔叔哪裏的話,我很期待啊。”
如果是去雪場,肯定住酒店,那樣應該有兩人間,總不至于會是今天這樣尴尬的情況。
這麽一想,是個不錯的選擇,岳長岚神情放松,欣然應允道:“那如果不嫌我添麻煩的話,我就一起去了。”
岳長岚坐下來吃早飯,發現居然只有蔣豔和她在吃,略感奇怪。便湊到蔣豔耳邊,低聲問:“你姐姐他們呢?”
蔣豔道:“應該走了吧。”
她沒壓低聲音,蔣母聽到了,便開口道:“是問浩浩他們麽?他們一大早就有啦。”
蔣豔在邊上低語:“他們起的早,五六點就吃早飯了,不用太驚訝。”
岳長岚驚訝地差點沒把碗給掀了——也就是說,其實除了她們倆之外,其餘人都已經吃早飯了,眼前的早飯,是為了讓她們能吃上特意又做的。
岳長岚被這種淳樸的熱忱打動了,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蔣豔家的氛圍。
就算能夠離開,也一定會不舍。
她在感動之中,看見了桌子上的海報——【獎品!三人兩日游!】
看來就是這個抽獎了,岳長岚正想順便仔細看看,突然意識到什麽,視線前移——三人?!!
她指着海報:“阿姨,你中的獎品只有三個人啊。”
蔣母勾唇冷笑:“老頭子不去啊,反正他正嫌我煩,也不想見到我吧。”
蔣父低頭裝作看報紙,然後指間因為捏的太緊發白,耳朵通紅,顯然這并不是他的本心。
想想也是,一家人全出去玩了,留他一個人在家,是個人恐怕都不願意。
但是蔣父顯然也鬧脾氣,硬忍着不說,然而又偷偷看着蔣豔,投來求助的目光。
蔣豔嘆氣,向母親求情:“媽,我們就再買一張呗。”
蔣母翻了個白眼:“再買不用錢啊?我看我們三個女人去最好,加一個他完全沒必要。”
蔣豔無奈:“別上升到性別對立啊……”
勸說了一通,毫無作用,蔣豔私底下對岳長岚道:“你去勸勸吧……”
“我?”岳長岚驚訝。
蔣豔道:“她肯定聽你的,我媽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最崇拜女強人,她以前聽說你的時候,都恨不得把你供起來。”
岳長岚一臉懷疑。
但是歸根結底,原本屬于蔣父的票是歸了自己,岳長岚覺得自己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她到蔣母身邊勸說道:“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想到的只有網上的金句。
不過蔣母大概沒聽過,聽罷稍顯動容,岳長岚又說了幾句,她便軟了下來,高聲道:“那要是有些人想去,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岳長岚目光飄向了蔣父,見他滿臉雖然面無表情,不過已經放下報紙,開始抽煙。
衆人準備了一下,沒過多久,便一起出發了——裏面自然包括了蔣父。
岳長岚很是感慨。
她本來看蔣豔父母的生活方式,在心裏猜測兩人之間大概是沒有愛情,又覺得蔣父喜歡獨霸話語權,蔣母軟弱可欺。
可經過早上這件事,卻發現看似普通的生活之中,也有自己的趣味,蔣父雖然看着霸道,卻也願意滿足蔣母小小的“作”。
還挺有意思。
蔣豔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怪不得變成了一個如此溫暖的人。
她過去說蔣豔“擅長安慰別人是吃了很多苦”,實在有失偏頗,蔣豔只是,因為有了足夠柔軟的後盾,于是也可以支撐起這樣的溫柔。
岳長岚看了眼蔣豔。
蔣豔正在和父母确定導航路線,确定之後向岳長岚飛來一眼,見岳長岚正在看自己,走過來道:“怎麽了,有什麽事麽?”
岳長岚問:“沒什麽,就是在想,說起來,我昨天有打呼嚕說夢話麽?”
蔣豔道:“不打,也不說夢話。”
岳長岚有些高興,自己看來睡眠習慣不錯。
蔣豔卻在心裏想:不過這是也不好說,自己一睡就睡那麽死,可能根本就沒有聽見,這種事,還是要多睡幾次才知道。
她偷偷瞥了眼岳長岚,把這句話咽回了心裏。
說是附近的滑雪場,實際上,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才到,停完車之後,四人先去酒店放東西。本來優惠券是一樣酒店三人間,但是現在肯定不能這樣,蔣母就在前臺詢問能不能換成兩個雙人間,磨破了嘴皮子,也說不行,只好又加了個雙人間。
蔣母嘟囔着:“浪費浪費,早知道把浩浩帶來。”
她又看了眼蔣豔,低語:“不過我要是早點有外孫,就可以帶外孫來了。”
蔣豔聽的頭皮發麻,道:“媽,不是那麽算的,你要是再帶個人,就又要加雪具了,而且我們不差錢。”
蔣母道:“哪裏不差錢了,你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嘛……”
因為在前臺僵持略久,又有人進來,突然沖他們揮着手臂高聲道:“英蘭吶……”
“英蘭”是蔣母的名字。
似乎是蔣母的小姐妹來了。
對面一行三人,也是一家三口,帶的兒子,蔣豔很快敏銳的發現,這“偶然相遇”有點貓膩。
這阿姨是知道蔣母中獎的事的,好像是估計挑了同一天,想來碰面。
至于原因嘛……
“來來讓小輩互相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
蔣豔心裏一陣膩歪,雖然強撐着自我介紹,卻連對方的名字都沒記住,心中只想:不是吧,她媽也搞騙她相親這套啊……
她先去看岳長岚,見對方神色淡淡。又去看蔣母,看見蔣母正熱情寒暄。
但是當對方約定要一起滑雪時,蔣母卻說:“那麽多人,不好說還能不能碰到的嘛,要是碰到了再說吧……”
對方道:“我們在樓下等你們,一起去坐纜車嘛。”
蔣母說:“這多不好意思,還是自己玩嘛,自由一點,你去碰頭我去碰頭的,玩的時間都沒嘞……”
蔣豔在心裏想:看來他媽也不知情。
她心裏頓時好受了些。
果然,一和這群人分離,蔣母便解釋道:“完全不知道她怎麽會過來,我不知道這件事的哦,豔子。”
蔣豔還沒說話,蔣父便道:“還不是你,中了個小獎就炫耀,人家盯着我們豔子呢,不過她那個兒子,哪裏配得上。”
蔣母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麽知道他們會過來。”
蔣父:“你就不應該發那個朋友圈!”
兩人眼看着又争吵起來,蔣豔連忙勸架道:“別吵了別吵了,我又沒有生氣……”
她不僅沒有生氣,還有幾分感動,別人的父母在兒女到了這個年紀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想讓兒女相親結婚,她的父母卻如此在意自己的看法。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她一開口勸,二老便突然調轉炮口,對着蔣豔道:“不過你要是結婚了,不就也不怕別人惦記了嘛……”
蔣豔頭大,打着哈哈略過了這個話題。
等到了房間,連忙閃了進去關上門,吐氣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她這時發現,一路上岳長岚都沒有說話,就算她爸媽叫她搭話,她也往往“嗯嗯”兩聲。
這是怎麽了?因為又見到了他家認識的人,所以尴尬麽?
蔣豔深覺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待會穿上滑雪服,就誰都不認識誰了,那就不會碰上尬聊的人了。”
岳長岚不置可否,她心中只是一直在想:剛才那,不會是,相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扔的地雷,mua~
小風子飯團扔了2個地雷
朝左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3個地雷
李米奇扔了5個地雷
goodtobe扔了1個地雷
灰塵愛意扔了2個地雷
緘默扔了2個地雷
遇見扔了1個地雷
十七言扔了1個地雷
☆、070
相親這種事, 确實從來沒有遭遇過。
岳長岚一開始完全沒有意識到。
她在大堂的時候, 心裏還在想, 那個男的真沒禮貌, 居然一直打量着蔣豔。
對方赤/裸/裸的目光令岳長岚厭煩,甚至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擋在蔣豔的面前,擋住了對方的目光。
然後回房間的路上, 通過蔣豔父母的對話, 她才知道, 原來對面的人是故意的。本來就存着別樣的心思來偶遇,所以才會那麽不自然。
那麽, 假如不是因為蔣豔父母在意蔣豔的心情, 是不是,就要開始被動相親了呢?
這麽一想,心中便不禁湧現出強烈的不快。
這負面情緒來的太急, 令岳長岚都吃了一驚。
蔣豔邊整理行李邊道:“之後就我們自己爽快地玩吧。”
岳長岚看着蹲在地上的蔣豔,對方脫了外套, 裏面只有一件高領線衫, 不松不緊套在身上, 勾勒出引人遐想的曲線,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包裹着雙腿,筆直纖細。
岳長岚想:難道自己過去從來沒有那麽仔細地觀察過對方麽,為什麽突然之間,對方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部位, 都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呢?
蔣豔覺得岳長岚實在有些安靜的過分,講了幾個話題,對方卻都沒接,心裏難免有些惴惴,為了掩飾,只好一邊去父母房間一邊玩手機,刷了下朋友圈,剛好看見了宋初盈的,對方似乎在參加家庭聚會,背景是個中式餐館,發的是第一張大家一起舉杯的照片,第二張則是一個裝着可樂的玻璃杯。
蔣豔向岳長岚展示宋初盈的狀态,道:“看來她心情不錯啊,不知道回去這幾天有沒有和莊安北聯系。”
岳長岚看了一眼照片,說:“她怎麽看着跟在相親一樣。”
蔣豔:“?”
岳長岚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有些尴尬,她怎麽跟被“相親”這個詞洗腦了似的。
不過她還是解釋了一下:“你在第一張六只手,是不是挺顯然的三男三女,四老二少?”
蔣豔一看,發現真是如此。
她“哈哈”一笑,心裏覺得不可能,卻還是在這條朋友圈下面回複了一句——【是不是在相親啊?】
這麽回完,也沒有多想,收了手機,四人出了酒店,去租滑雪服去了。
穿上滑雪服帶上雪具,四人登上纜車,一個纜車剛好四個人,四人升上高空,從高處眺望整個山上的雪景,天地白茫茫一片,空氣清冽,令整個人變得清醒。
岳長岚也覺得自己清醒了。
整個早上,她應該都是被昨天晚上延續而來的欲望給控制了。
可見人的動物性是多麽可怕,不管怎麽樣,總有被控制的時候。
岳長岚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沒過多久,四人就到了山頂,大概是放假的關系,來的人很多,游人如織,以至于雪都被壓實了。
兩人坐在雪地裏穿滑雪板,蔣豔道:“也就帶我爸媽來湊個熱鬧,其實以前帶他們去過更好的雪場,但我爸媽反而提不起勁。”
岳長岚道:“可以理解,畢竟是一種習慣。”
蔣豔笑:“什麽習慣啊,他們不太滑雪的。”
岳長岚想:不只是對具體地點的習慣,更多的大概是生活方式的習慣。
習慣操縱人的作用,比想象中還要大。
邊上有人不會穿戴滑雪用具,蔣豔便去幫忙,又教了一下他們滑雪的技巧,這幾人千恩萬謝,又說要交換聯系方式,蔣豔拒絕,笑道:“做好事不留名是我的宗旨。”
衆人笑作一團。
蔣母走到岳長岚身邊,看着這一幕感慨道:“豔子是個好孩子啊。”
岳長岚點了點頭,開口:“是,她很好。”
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蔣豔是個好人,但是因為太好了,反而讓人覺得虛假,讓在不算熟悉的時候想讓人在邊上審視,質疑,詢問她是否表裏如一。
可是随着深入地接觸,便能更清晰地看到,對方的溫柔是真的,體貼是真的,以至于美好的像是幻夢一般。
岳長岚突然膽怯。
如此想來,倒是自己若是接觸太深,反而叫人看出破綻,反而不會喜歡了吧?
岳長岚開始獨自向下滑行,腦海中浮現出她們相處的一幕幕。
從最開始的防備到後來的信任,并沒有花多長的時間,對方美好到只要願意,就能瓦解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看來,自己也沒有例外。
獨自滑行許久,也不知到了哪裏,似乎是人跡罕至處,落雪如粉,松軟幹燥,還沒有結冰。
滑板劃過,激起如煙塵般的飛雪。
岳長岚像是得到了好玩玩具的小孩,在這兒滑行許久,直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過頭,看見蔣豔滑行而來,停在她的面前,道:“找到你了。”
岳長岚心中一動,竟莫名覺得感動,略動容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蔣豔說:“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劃到這了,你說,我們之間會不會真的牽着一條線啊?”
岳長岚竟然思索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可能真的有,畢竟如果沒有,為什麽交換身體的,會是我們呢?”
不知道是不是言靈,話音剛落,她們交換了身體。
蔣豔意識到之後,情不自禁大笑起來,直到樹頂有落雪掉在她的頭上,她一邊拍雪一邊道:“我算是知道那句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是什麽意思了,雪塌下來也是個高的人頂着。”
岳長岚道:“你不喜歡個子高?”
蔣豔想了想:“怎麽講,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時候,還是挺向往的,但是真是體驗過以後,覺得也沒什麽特別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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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