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宮心計1

膈應完了趙家人，我就去吃早飯了，中午的時候，直接下了船，黃河是挺不錯的，但是，黃河上面的是非太多，感覺特別沒意思。

我下了船，然後直接進了市區，去了火車站，這一路上，我這錢包幾乎空了一大半。這年月，尤其是旅游城市，出門就得花錢，尤其是我這種帶着行李的冤大頭，不宰都對不起他們掙錢的腦子。

我剛開始是挺生氣的，不過後來一想，我現在雖然不至于說大富大貴，但是兜裏有錢，也不差什麽，犯不着和他們為這點事兒置氣。

火車沒有直達的，但是有一輛火車可以到大連，那裏裏沈市不遠，我就幹脆買了一張軟卧，然後把東西放到寄存處。

反正還有時間，幹脆就在這附近看看。

別說，這所謂的火車站，到哪都是一個味兒，全都是各種傳說中的特産手工藝術品，各種全國知名的小吃和連鎖店。

我挨個店進去，看到有趣的東西就買點，自己拿回去作紀念，或者是給家裏的弟弟妹妹帶回去玩，都挺不錯的。看到好吃的東西就來兩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分給跟着我的仙家，雖然說我這一神奇的舉動，惹得旁邊的人都用差異的眼光看着我，不過我就在這裏呆不到半天，也就不用在意，依舊我行我素，對了，吃着感覺特別好的，我還打包了一份，火車上能有什麽吃的啊，我這兩天可就靠着這些了。

我到家的時候，沈市竟然下了一場雨夾雪，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這意味意味着，冬天快要到了。

《一棵樹》這幅作品，我又花了兩天時間，進行了深度加工，讓這幅畫更加有沖擊性和畫面感。之後，我就開始進行另一幅作品的創作。

一般人看黃河，多事看黃河水的波瀾壯闊，而我看黃河，看的是裏面的故事。在黃河上我一共遇見了兩件事情，第二天過于特殊，幹系太大，我不能落筆，因此能畫的，僅僅是第一件事。

我畫了兩人記憶中，媚娘被作為河神新娘，舉行祭祀的那個場景。

幾百人密密麻麻麻的跪在黃河邊上，在一個土丘上面，築起了高臺，高臺上，是穿着一身精美紅色嫁衣的美豔女子，她一臉悲切的看着前方，前方，是随着朝霞升起的太陽。

他的身後，站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女子看起來五六十歲，穿着一身全是布條子的七彩衣服，跳着一種詭異的舞蹈。

遠處，在村莊裏，一棟房子正在着火，火中，一只帶着不甘的手伸了出來，她看起來想要呼救，卻又更像是想要阻止什麽。那麽酷炫的女鬼，還是不要讓她露臉了，省得将來被它在夢裏吓。

不過這些人物其實都在畫面不到四分之一的位置，剩下的地方，都是來勢洶洶，水勢迅猛的黃河美景。我給這幅畫起了一個名字，《黃河絕戀》。

大約是過了一個月之後吧，我這兩幅畫完工，然後打包給了老爺子，老爺子這把非常的滿意，尤其是那幅《黃河絕戀》，在老爺子看來，我畫的這幅畫非常的有震撼性，第一看去，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我心想，這可是真實發生過的故事，當然能夠引起觀看者的共鳴。

我也算是發現了，我這人就不能畫一些虛構的東西，也不是說畫的不好，而是用老爺子的話說，沒有靈魂。但是根據真人真事兒畫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了，能讓人很容易的感受到裏面的情感。

總之，五幅畫我都交給了老爺子，老爺子這裏有專業人士，可以幫着打理，這之後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我什麽事兒了。

哦，要是這畫展成功把我退下出去了，可能會有人要買畫，不過我全都交給老爺子了，讓他看着辦，當然，那幅我畫的我弟弟那幅畫，我到時候得拿回家，自己收藏。

出國什麽的，我是不用想了，程國棟那裏就不帶讓我去的，而我這種人的簽證，一直都是最不好辦的，除非是跟着國家團體出去，否則的話，大約要一輩子在國內呆着了。

呃，據說是因為我有一定的殺傷力，但是天地良心，我可是良民啊。

平時我可都是給流浪的貓貓狗狗喂吃的，平時還要去流浪貓狗收容中心幹白工的，我這樣的五好青年，竟然被評定為有一定的殺傷力，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算了，祖國山河秀麗，從南到北、從北到南，要是真的要好好逛一逛的話，一個人大約要花上十幾年的時間，也夠我玩的了。

畫展是在聖誕節前的一個星期舉辦，現在老爺子就要啓程去米國，鄧國平随侍左右，據說郁澤也要去，不過他得晚點，據說家裏有點事兒。

我嘛，幹脆就沒說要去。

老爺子感覺挺遺憾的，畢竟是個國際大場合，去見見市面也是好的。可是沒辦法啊，我問了程國棟，那家夥說，我要是去的話，在那邊呆的每一天，都會被很多人監視着，去了也沒什麽意思。

不過，程國棟說他給我找了個好玩的地方。

祖國最南部，有一座風景秀麗、設施齊全的度假小島，他可以推薦我去那裏參加一個學術讨論會，為期一個月，全程專人接送，不用我花一分錢。

所謂學術讨論會，全稱為‘華夏玄學各派學術交流研究讨論會’，名字有點長，也不知道是哪個缺根弦的家夥想的名字。

我想着，這個好啊，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公費旅游嘛！去，必須得去啊，學術讨論會什麽的，我去聽聽就算了，但是這在美麗的小島待上一個月什麽的，聽上去多麽的高大上啊，說出去都感覺特別有面子。

不過這種地方，也不知道吳淵會不會去，應該會去吧，畢竟這家夥也是在程國棟他們那裏挂了號的，而且手上的能力也不低。

這樣想着，我猶豫地拿出了電話，狠了狠心，給吳淵打了一個電話。

“喂，大川？”吳淵電話接的很快，而且聲音中帶着一絲輕笑，鬼知道，為什麽這兩次給他打電話，這家夥都會在笑。

“啊，是我，我就是想問你最近幹什麽呢。”

哥們嘛，沒事兒點個電話說兩句廢話，聯絡一下感情，多正常啊。我抱着這樣的心理，就這樣和吳淵隔着電話，聊了起來。

“沒幹什麽，畢業設計也交了，現在嘛，就等着大四實習之後，領畢業證書了。你呢，從黃河回來後，一直沒消息，在做什麽。”吳淵這人聊天特別套路，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這家夥一般情況下不多聊自己的東西，但是他會非常有技巧的，引動對方，也就是我，多說一些事情。

而我這人呢，總是能輕易地上當，當然，在我看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覺得吧，氣勢上輸了一截，想要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畫畫呢，現在也畫完了，想要出去休息一段時間。”說到這裏，我覺得前面的鋪墊已經差不多了，該進入正題了。

“前兒程國棟給我打電話，說有個他們部門組織的公費旅游，在那邊的一個島上，你去不去？”

“哦，那個啊，之前有人和我說過，原本覺得沒意思的，不過要是單純的去休假，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地方。你要去嗎？正好我也沒什麽事兒。”吳淵的話語聽起來非常輕快，顯然對于公費旅游很有興趣。

“那就一起去玩呗。反正我是個出馬弟子，也沒什麽可以跟別人交流的。去了就是為了玩，要是景色真的好，我也畫兩幅畫回來。”

我和吳淵達成共識，要一起去參加那個傳說中的公費旅游。在那之後的時間，突然間變得非常快，呃，主要是我的錢包已經癟了，全身上下只能湊出來五千塊錢，這些錢需要支撐到過年，畢竟我還沒結婚，還可以收兩年的紅包。

但是現在離過年還有将近三個月的時間，我只好省吃儉用的過日子。唯一比較讓我欣慰的是，對于從黃河上得來的符咒，我有了新的研究成果。

雖然都是輔助類的符箓，但是基于我現在沒什麽事情，為了減少出門産生的消費，我一直宅在家裏畫符，直到程國棟派來的辦事人員，将我接走。

這位來接我，并且在未來一個月，作為我的随行人員的同志，名叫蘇悅，女，二十四歲，程國棟的新同事，長相屬于甜美可愛型的，一路上都在試圖從我的嘴裏知道一些，關于玄學界的一些信息。

嗯，我自然是一路都在保持沉默，盡量不說話。

講真，我知道的玄學界的信息，都未必比她自己知道的多，所以，我還是假裝一下高深莫測吧。

大約是地域的原因，我到了那座傳說中的度假小島的時候，吳淵已經在機場等我了，身邊還跟着一位非常帥氣的制服帥哥，穿着上和蘇悅很像，想來就是吳淵的随行人員。

剛開始我的第一反應是，我身邊的可是美女一枚，顯然要比吳淵的待遇好一些。可是後來一想，這家夥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喜歡男人這一事實，所以給他配個男的，簡直就是量身定做啊！

“我說老吳，你這待遇，一如既往的高啊！”

真的，我就不明白了，哥們雖然沒為他們那個神經部門做出多大的貢獻，但是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吳淵配的座駕屬于豪華轎車，而我的，則是一個普通國産轎車，雖然說裏面也很舒适，但是這心理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壓根沒做那小轎車，而是上了吳淵的豪華專車，跟着他一起去了會場的所在地，整座島上唯一的一棟大酒店。

“哎，老吳，你說這什麽人做什麽車，是按照什麽标準制定的？”我特別土包子的摸了摸車上的一些小設計，好奇的問道。

“按照貢獻度吧，他們那裏都有人做檔案，專門計算這個，什麽每個門派做了多少貢獻，享受什麽待遇。”吳淵遞給我一罐冰鎮飲料，他自己也打開了一罐。

我打開飲料，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罐下去，這才感覺全身都清涼了不少。

“照你這麽說，那我這種單打獨鬥的，好像特別吃虧啊。”我打了兩個氣嗝，正要說別的，突然一想，不對啊，“你這不是家傳的嗎？怎麽待遇也這麽好？”

吳淵晃了晃手裏的飲料，“大概是因為，當時我們家，很早就參加了抗日吧！”

我一聽，合着，這小子還算是個紅三代呢？

“這麽着，那我這段時間就蹭你的車，那小轎車就給他們退回去得了。”我也不是嫌棄小轎車，就是單純的覺得坐那車有點對不起我的身高。

當然，按照一般性小說的打臉環節，我應該非常帥氣的露一手，然後讓程國棟他們下不來臺之後，然後再将惱羞成怒的一幫子國家公務員，從上到下的揍一遍，奠定下我神勇無敵的形象，最後帶領整個華夏玄學界，沖出亞洲，走向世界，然後全本完結。

不過現實就是現實，現實就是我翻了一個白眼，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住在精裝單人間，而吳淵卻住在豪華大床房的事實。

事實上這個精裝單人間，還是很不錯的，獨立衛浴裏面還有按摩浴缸，外面電視挺大，旁邊還放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冰箱裏放着很多高級小零食和飲料。我還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小罐茶葉，是今年的新茶，旁邊還有茶具，看着還挺漂亮的。

整個房間裝修的也算是古色古香，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漂亮沙灘，是我迄今為止，住過的最精致的酒店房間。

尤其是我還發現，還有幾十個人，住的還沒有我的房間好，甚至有人住了雙人間、三人間，以及傳說中的四人間。一個個放在外面，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為了參加這次研讨會，來了竟然還要和人合住，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這樣一對比，我突然發現，其實哥們我還是非常厲害的，要知道我的待遇，可是自己奮鬥出來的，和什麽師門長輩，一點關系都沒有。

用現如今的話來說，哥我就是個奮鬥的富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