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吃醋
柴桓坐在後座頗有些說不出的尴尬,覺得自己像個巨型電燈泡。
阿爾摩斯長得很帥,體格高大有錢又紳士,會被姑娘喜歡實在是很容易的事情。
柴桓心說:他怎麽就會下意識覺得,這人和自己是一路的呢?
柴桓思來想去,又想起來阿爾摩斯會讀心,忙背起了專業課的論文,結果又不由自主地想:他坐在後排,阿爾摩斯也看不到自己,應該讀不了吧?
那他會讀那女孩子的心思嗎?也會覺得她有趣嗎?會想跟她做實驗嗎?
柴桓越不想去想,就控制不住地想得更多,一路上腦子裏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有。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定格在了“前男友”的臉上。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追求自己的熱情攻勢,還有他去醫院時看到的對方陪女友做手術的畫面。
想起對方的吻,對方的撫摸,對方的……
“啊——!”前排傳來白娟的尖叫,車一個急停,差點把柴桓甩出去。
柴桓腦袋磕在副駕駛座的椅子背面,還好他系了安全帶。
“怎麽了?”白娟問阿爾摩斯,“是哪裏不舒服嗎?”
柴桓莫名其妙擡頭去看,就見阿爾摩斯臉色有些難看,抓着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阿爾摩斯回頭看了柴桓一眼,眼神冰冷刺骨:“你沒事嗎?”
柴桓突然有些心虛,又突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阿爾摩斯都“看”到了。
柴桓吞了口唾沫,轉開了視線:“沒事。”
阿爾摩斯轉回頭,看着前方的路:“抱歉,沒注意到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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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娟緩和氣氛道:“我們要去的店是那家排名第一的日料店嗎?我聽說裏面的東西很新鮮,就是價格太貴了。”
阿爾摩斯嗯了一聲,沒接話。
一路上氣氛都顯得有些冷硬,就算是白娟努力緩和氣氛,也始終沒能緩和過來。
下車之後,阿爾摩斯去停車,白娟和柴桓站在臺階上等。
“你和陌先生是怎麽認識的?”白娟問。
陌先生是誰?
柴桓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哦,是阿爾摩斯的地球名字。
“送外賣。”柴桓道。
白娟好奇:“就這樣?”
“就這樣。”
“感覺他對你很好,之前還來學校接你了吧?”白娟道,“我們系裏打賭,說你和他是那種關系,還說你一看就是個gay。”
白娟說得很随意,完全是開玩笑的口氣,柴桓突然覺得有點可樂。
柴桓雙手揣着褲兜,笑着道:“你賭了嗎?”
“什麽?”
“你們不是在打賭嗎?你賭了嗎?”
白娟樂了一下:“怎麽可能,這麽無聊的事情,我才不會去賭。”
柴桓勾了勾嘴角:“讓你賭的話,你賭什麽?”
“當然不是了。”白娟道,“陌先生明顯不是,你也不是。”
“哦。”柴桓點頭,“那你輸定了。”
“什……”白娟還沒反應過來,那頭阿爾摩斯走了過來,柴桓轉身先進了門。
白娟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阿爾摩斯走到她跟前,男人的眼睛先是追着柴桓的背影,見他進門之後,才掃了女生一眼:“進去吧。”
白娟點頭,又不敢置信地打量了阿爾摩斯一眼,這才進了門。
飯吃到一半,柴桓去洗手間,阿爾摩斯跟了過來,将他堵在了隔間裏頭。
隔間的空間不大,兩個男人擠在一起幾乎是臉貼臉了。阿爾摩斯将隔間的門關上,看着柴桓:“我送你回學校之後,她找我搭便車,我沒有拒絕她的理由。”
柴桓點頭:“她是挺漂亮的。”
“我不是指這個,”阿爾摩斯道,“人類是我的研究對象,主動送上門的,我沒有理由拒絕。”
“所以就聊成朋友了?”
“我不确定你們人類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麽,因為你們經常自相矛盾,嘴上說是朋友的人,心裏也不一定這麽想,”阿爾摩斯道,“我只是送她去了她要去的地方,路上聊得挺愉快,她說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邀請她來家裏坐坐,多說一些給我聽。”
柴桓理解地點頭:“這就是你要把我堵在廁所的原因?你要将你今天學到的知識在這裏轉述給我嗎?”
“因為你在生氣。”阿爾摩斯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她和你不一樣。”
“當然,她是母的,我是公的,人類沒有你們那逆天的什麽……蝸牛法則,我們雄性不能生育,這個你知道的。如果你想要混血後代,你只能去找人類女人,我的意思是,她看起來就不錯。”
柴桓說着說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沮喪什麽,他推了阿爾摩斯一把:“可以讓我一個人上廁所嗎?”
阿爾摩斯抓住了他的手,道:“人類的心思真是複雜又不能理解,你不想我和她在一起,你覺得寂寞,你今天看到我們聊得很開心的時候你就已經生氣了,為什麽不承認呢?”
柴桓突然火冒三丈:“我說了不要随便讀我的心!”
“我也說了,我做不到,我看到你就想知道你在想什麽,不想錯過你的任何想法。”阿爾摩斯看着柴桓的眼睛,“你的想法總是那麽坦率和直接,傳遞着你的熱情和活力,可你卻完全不将它們表達出來,這樣很可惜。”
柴桓無奈了:“你到底想怎麽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行嗎?這是個誤會,我懂了,所以可以結束了嗎?”
阿爾摩斯沉默了一下:“為什麽還要生氣?”
“我沒生氣!”
“……”阿爾摩斯思考了一下,“是因為她坐了副駕駛嗎?”
柴桓:“……”
“還是她在客廳坐得離我太近?”
柴桓:“……”
柴桓無語道:“不要說得好像我在吃醋一樣。”
阿爾摩斯驚奇:“難道不是嗎?”
柴桓:“……”
阿爾摩斯突然說:“我想現在就開始實驗。”
柴桓:“????”在這裏?你瘋了?
“當然沒瘋,”阿爾摩斯笑道,“如果你覺得有難度,我可以加錢,怎麽樣?”
柴桓:“……”不得不說,他心動了!
柴桓為自己可憐的尊嚴和底線哀悼了一會兒,豁出去地道:“不要讓我太……太難受。”
阿爾摩斯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雖然地點場景不太對,但柴桓還是暗罵:這種笑容真是太他媽犯規了,帥得天崩地裂啊。
阿爾摩斯勾起柴桓的下颚,吻了上去。
柴桓:“……”
柴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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