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巧救同胞
又走馬觀花地逛了兩天,三人幾乎把倫敦的所有知名景點都看遍了。
本來,楊晨還想去劍橋牛津兩地參觀一下,但聽二號說,那兒也只是些草地,小河,老式建築,那些倫敦也都有,而方仲永所知的科技,也遠不是那兩所大學能比的,因此終于打消了這念頭。曼徹斯特楊晨倒是跑了一趟,在參觀了海布利球場後,他自然地想到了老特拉福德,不過考慮到路程較遠,沒叫上二號,讓方仲永帶他瞬移了過去。不過,電視裏熱熱鬧鬧的球場,現在卻冷冷清清的,因為已是晚上,連維護的工作人員都不見一個。楊晨越看越覺得無趣,很快便招呼方仲永回倫敦。
正要施法,方仲永突然“咦”的一聲。聲音雖低,卻瞞不過楊晨的耳朵,正要問他怎麽回事,方仲永已帶着楊晨瞬移了一次。
“這裏是倫敦?”楊晨滿臉狐疑。從曼徹斯特到倫敦,這樣的距離,他自己也勉強能施展瞬移了,被人帶着,感覺雖然不同,但楊晨還是覺出了明顯的不對,再一看四周,老特拉福德球場赫然在不遠處。“不會吧,老方你也會出錯?”楊晨大叫起來。不過,沒等方仲永回答,他就知道為什麽了,只見方仲永從路邊垃圾堆裏扶起個滿臉是血的大漢,正招呼他過去。
走近一看,那血污之下,依稀也是張中國人的臉,那人身材甚是魁梧,便是在歐洲人中,也至少能排在中上了,只是此刻胸膛明顯凹下去一塊,雙臂和一條腿各彎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明顯是被生生打斷的。眼見已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方仲永卻道:“這人或許還有救,只是要馬上給他救治,我施個隐身法,你幫我看着點,別讓人過來。”見楊晨點頭,當即和那大漢一起消去身形。
楊晨明知兩人就在自己眼前,無奈法力不夠,什麽也看不見,想用神識偷窺一下附近居民,卻又要照看兩人,不敢過度分神,百無聊賴下,從手镯中複制出一本色情雜志,慢慢欣賞起來。
在打暈了第三只不識趣飛來的鴿子後,方仲永終于現身,只是那漢子仍是昏迷不醒。“性命是保住了,只是受傷太重,我讓他晚些再醒來。”方仲永解釋着,又問楊晨,“這人怎麽辦?照他的傷勢,還要再休養個一兩天才會好,帶着他又不能瞬移,你說是我們留在這兒,還是把他帶走?”
“還是帶他回去吧,我兄弟還在等着特訓呢,反正我們也不會怕累贅。”楊晨想了想,說道。見方仲永不反對,便給二號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下,告訴他晚點再回去。
只是,兩人沒想到,這個晚點,可不只是稍微晚些,由于不熟悉情況,加上路途确實較遠,當兩人帶着仍在昏迷中的大漢回到二號住處時,第二天天都快亮了。二號也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将病號扔到床上,方仲永順手給他加了個隔音罩,将內外聲音隔開。只因随着訓練量的增大,二號發出的慘叫聲也越來越響亮,若是沒有這措施,病號可沒有不被驚擾的理由了。當然,整個房間也被加上了一個。
正訓練到一半,病號已自己醒來,卻見室內雲煙缭繞,霞光四照,其中三條人影若隐若現,看得那大漢張大嘴巴,再也合不起來,連身上傷痛一時都沒感覺出來,只道自己已進了幽冥地府。
他這麽一動,方仲永便已覺察到,當下停止訓練,撤去了隔音罩。
“我已經死了嗎?這兒是地府吧?”大漢問道。本來,他已十足肯定,但煙霞散去後,眼前三人除了一對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并沒有什麽出奇之處,而所在的也是普通的英式房間,不由地又懷疑起來。而剛才的震撼一過去,全身的傷痛卻一齊發作,當下便呻吟起來。
“這兒是倫敦。你還活得好好的,有我們在,沒那麽容易死的。”楊晨笑道。而方仲永卻不說話,轉身倒了杯水給他,暗中加了顆丹藥在內。
大漢伸手欲接,手臂上卻一陣巨痛,差點又昏了過去。
“別動。”楊晨趕緊按住他,接過方仲永遞來的杯子,喂他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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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眼露感激之色,一口一口把水都喝了下去,只覺得今天這水特別的甘甜,而随着一杯水下肚,身上竟然漸漸舒服起來,只是隐隐間還有些疼痛,告訴着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你們是神仙嗎?”大漢頭腦顯然不笨,從剛才醒來時的異像,聯系到這杯功效神奇的清水,眼前這三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決非常人。
“可以說是吧。”楊晨手上加勁,按住要掙紮着起來謝恩的大漢,“別動,躺着說話。能說說你是怎麽回事嗎?我們是昨天晚上在曼徹斯特街頭看到你的,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那大漢不敢隐瞞,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一一道來。
原來,這大漢叫王前進,是個山東人。本來在國內小日子混得也算不錯,有份不差的工作,更有個漂亮的老婆。但在三年前,老婆傍上一個大款,離家出走,他一怒之下,又受了朋友的慫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大半積蓄,終于搞到個工作簽證,來英國淘金。沒想到來這裏沒幾天,錢就被人騙走,找工作更是四處碰壁,差點餓死在異國他鄉。幾經周折後,才在同鄉介紹下,在曼徹斯特找了份建築工地上的工作,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拿五百鎊的工資,比在麥當勞打工的學生還不如,還常常被工頭克扣。後來雖然省出了機票錢,卻也沒臉就這麽回去,一直幹到現在,也沒找到什麽合适的工作。
但在前不久,家裏傳來噩耗,他那讀高中的妹妹,被确診為白血病,需要大筆錢來醫治,他這做哥哥的,雖然省吃儉用,存款的卻是得可憐。就在前幾天,他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經人介紹,打起了黑市拳,靠着那一身力氣,更有那不要命的勁頭,第一天竟然連贏兩場,拿到一萬鎊的獎金,雖然對旁人來說微不足道,在他眼裏,卻是近兩年的工資,更是他妹妹的救命錢,于是,當昨天傷稍微好些,他又去了一次,但這次,他被主辦方逼着空手上臺,和一個手持鐵棍的黑人相鬥,結果不到一分鐘,就被打斷了手腳,昏了過去,然後什麽也不知道了。顯然,主辦方根本沒想過對他進行救治,連那一千鎊的出場費都省了。
說着說着,王前進便流下淚來,而說到最後這場比賽時,他臉上突然有了些驚恐之色,顯是心有餘悸。
方仲永看他臉色變化,知他心中所想,安慰道:“別怕,你在這兒好好養傷,沒人會來傷害你了。你這傷也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也不知怎麽,聽了方仲永這話,王前進忽然一陣心安,再也不覺得害怕了。忽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掙紮欲起,被按下後,又道:“多謝三位仙長救命之恩。不過小人鬥膽,還請三位仙長收我為徒。”眼中盡是企盼之色。
楊晨笑道:“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嘿嘿,才知道你和我一個同學同名,別的不說,就沖這,也會來救你了。”想了想,又道:“你妹妹的事也別急,錢不是問題,大不了我們幫你出了就是了。”
王前進聽了大喜,連聲道謝,卻仍是堅持要拜師。
對他的想法,方仲永有些明白,問道:“你還想去打黑市拳?”
王前進點了點頭,神色異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