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兩大掌門
瞬間來到戰場,楊晨只見一青一灰兩條人影上下翻飛,出手直是令人眼花缭亂,若非自己早已被改造得不似人類,只怕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忽的,那兩人似是感到了楊晨的到來,一齊罷手,向楊晨這邊看來。
“兩位繼續,兩位繼續。”楊晨擺着手道:“不必理我。”
那兩人确是沒有理他,不過也沒繼續争鬥,而是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着楊晨。
也許是武功高絕的緣故,兩人的目光與常人大不相同,那個青衣人是個中年大漢,體型微胖,但銳利的眼神,直是要将楊晨看穿一般,而邊上的灰衣老者,看樣子是個老道,目光柔和,但也自有種威嚴。
楊晨被兩人看得心中發毛,忍不住道:“兩位看夠了沒有,再看我可要收錢啦。”
“小兄弟好生風趣啊。”那青衣漢子笑道。而灰衣老道卻仍看了看楊晨,點頭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英雄?”楊晨搖頭道:“在兩位面前,小子豈敢自稱英雄?”這話倒是肺腑之言,雖然真打起來,自己未見得怕了他們,但通過剛才與何維的拆招,楊晨深知自己的不足,在武學方面,自己只是個門外漢而已,若是使用相同的內力,自己根本不是何維的對手,更別提眼前這兩人了。
“你能悄無聲息地掩至這裏,而不被我二人發現,能有這份修為的,江湖上也屈指可數了。又何必自謙?”老道笑着說。
楊晨正要謙虛一聲,忽聽青衣漢子叫了聲,“小兄弟小心了。”言罷,已是當胸一拳轟來。
楊晨忙出拳相迎,卻見對方化拳為掌,一撥之下,自己一拳便不由自主地打向空處,而對方又化掌為指,向自己胸前點來。楊晨一急,再度将內勁外放,但令他吃驚的是,同樣的五成功力,剛才在黃山迎客居內将衆人壓至牆上,也曾令何維無法靠近自己三尺之內,但此時發出,青衣人竟只是微微一窒,繼續向自己胸口點來。惶急之下,楊晨瞬間将功力提至十成,這時,那青衣人也是經受不住,踉踉跄跄地連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不由的神色大變。
旁觀的老道見此情景也是又驚又奇,叫了聲:“貧道也來試試。”便向楊晨沖來。
楊晨有些奇怪,心道:“這老道難道是老糊塗了,不懂得吸取教訓嗎?”卻見那老道揚手便是一拳,猛地擊向自己的護體氣勁,那氣勁澎然爆發,本該被震退的老道,卻如游魚般左晃右晃,幾下間,竟被他突至氣勁掩護範圍內,但楊晨此時已有餘暇反應,運起初學乍練的浩然長拳,打向身體還在搖擺不定的老道。那老道正全力與楊晨的護體氣勁相抗,眼見拳風襲來,卻是無法抵禦,雙足一點,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回到原地。
“好!”青衣漢子鼓掌道。“清風道長,你我聯手如何?”
那清風猶豫了片刻,才點了點頭。當下兩人一左一右,一剛一柔,合力沖擊起來。
沒想到兩人如此難纏,楊晨大感吃力,正要增加勁力,兩人卻突然停了下來。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有兩人快步而來,卻是方仲永與何維到了。
方才何維已看到一青一灰兩個人影正在夾擊楊晨,正有些奇怪,不知楊晨這個看熱鬧的怎麽反而成了主角,走近一看,更是大吃一驚,根據依稀的印象,眼前這個灰衣老道,正是自己少年時在京城龍虎會上見過一面的特邀貴賓,武當掌門清風道長。卻不知以他的身份,怎麽會與人以多欺少,而且,若沒有猜錯的話,邊上那個青衣人,才是清風剛才的對手,武功想也弱不到哪兒去,這樣的高手聯擊,自兩百多年前九大門派圍剿首任黃山來客後,可是從沒聽說過的事,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整個江湖都會掀起軒然巨波。而楊晨能頂住兩大高手合擊,并不落下風,恐怕現今天下第一高手飯和尚也未必能夠,想不到自己能結交這樣的人物,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油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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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跟前,何維恭恭敬敬地問道:“這位道長可是武當清風真人?”
“真人不敢當,貧道正是清風。三位小友都相識?”清風見楊晨和方仲永正小聲說話,所以有此一問。沒等何維回答,清風忽然發現青衣人直盯盯看着方仲永,似是呆了一般。
清風大奇,正要喚醒青衣人,卻見他也是恭恭敬敬地道:“敢問閣下貴姓,可是姓方?”
在場數人都有些驚異,唯有方仲永自己有些明白,微笑道:“正是。在下方仲永,你是黃山派弟子?”
此言一出,兩大高手都吃驚不小。清風與青衣人私交甚厚,聽他說過方仲永這個名字,雖所知不詳,卻知道乃是前輩高人,沒想到他相貌如此年輕。而青衣人心中驚疑不定,與清風不同,他可是知道,若眼前這個青年模樣的的人真是方仲永,那少說也已有兩百多歲,卻還是這般模樣,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但青衣人轉念間又想到,若是內力修為到了極致,要保持容貌,并非什麽難事,而先前與自己對陣的這個年輕人,雖然那似是而非的浩然長拳使得不值一提,但他一身內力實是可驚可怖,江湖上卻從未聽說有這號人物,若他是方仲永的徒弟,那就好解釋了,而徒弟如此,何況師傅,方仲永的內力想必更為驚人吧,能活到現在,并保持容貌,對他來說該是不難了。
想到這裏,青衣人伏地拜道:“第六任黃山來客,參見方前輩。”
聽他自報家門,楊晨自是恍然大悟,清風則驚訝于黃山來客的恭敬,而何維卻是驚上加驚,想不到剛才與武當掌門合擊楊晨的,竟是天下第一大派黃山派的掌門,更想不到黃山來客會對方仲永如此恭敬,現任黃山來客年紀雖然不大,但論輩分,比清風還高了半輩,而聽他口氣,似乎方仲永比他輩分更高,實是不可思議。想到自己昨日被黃山派趕出大門,百般嘲弄,今日黃山派掌門卻對着自己同伴行如此大禮,何維心中感慨萬千。
“不必多禮。”方仲永信手一揮,一股大力将黃山來客扶起,黃山來客不敢運功相抗,順勢站了起來。問道:“這兩位可是方前輩的高徒?”論輩分,方仲永少說也比他高了五輩,對楊晨,黃山來客已不敢稱他為小兄弟了。
“不是。”方仲永搖頭道:“這位姓楊名晨,與我平輩論交。而這位小友相信兩位也有所耳聞,便是何家二公子何維。”
見說到自己,何維忙上前施禮道:“見過黃山掌門。”
黃山來客一時有些迷茫,不知該如何答複。若在平時,他自該以武林前輩的身份應答,但此時,何維明顯與方仲永有些交情,倒也不容怠慢了。方仲永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沒關系,我們各交各的,也不必管什麽輩分了。”
聽了這話,黃山來客心裏一松,答過何維,又問方仲永:“前輩可有要事?可否到黃山派一坐?黃山派能有今日,可都靠了前輩啊。”
方仲永正要點頭,卻見楊晨指着何維道:“那何公子也能去嗎?他昨天可是被你們趕出來的。”
象這種事情,黃山派常有發生,自有門下弟子處理,黃山來客也不知情,不過何維之事,他也聽過一二,雖然何維現在與方仲永一起,但黃山派門規森嚴,自己雖是掌門,卻更要遵守,當下猶豫不決。
方仲永知他所思,笑道:“不必擔心,這位何公子乃是被人陷害,此事我可以做證。”
“有前輩擔保,自不會假。五老峰在此不遠,有請前輩随我來。”黃山來客見方仲永點頭,便當先行去。
“五老峰?不正是應了此處我們這五個武林前輩嗎?”楊晨開了句玩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