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創武功

來到黃山派內院，五人分賓主坐下，立時有童子端上香茶。

五人中，論年齡輩分，以方仲永為長，若論模樣，則是清風顯得最老，但兩人都是謙沖之輩，雖話不多，卻并不令人覺得拘束，楊晨和黃山來客更是玩笑連連，不多久，幾人已談笑甚歡。黃山與清風說的一些武林秘辛，很多連何維這世家子弟也從未聽說，而楊晨根據母星事實胡編的一些奇聞逸事，也令黃山清風聽得津津有味。

說着說着，談到武功上，黃山來客忽然問道：“楊晨，你方才與我較技，使的是何家的浩然長拳吧？”見楊晨點頭，黃山來客又問：“你是為了掩飾本門武功吧？”

楊晨搖頭道：“我又有什麽本門武功了？使浩然長拳，是因為我只會這麽一套。今天才學的，嘿嘿。”

聽了這話，黃山清風都是一驚。江湖上，雖有人長于內力，有人精于招式，但兩者畢竟相輔相成，差別過大的，少之又少，而象楊晨這般內力當世罕見，招式卻拙劣無比的，更是一個都找不出來。他們本以為楊晨為了掩飾本門武功，才使了套他才看過幾遍的陌生拳法，但現在聽他所言，似乎他先前只練內力，不問招式，如何由得兩人不奇。

“呵呵，別說他了，我都沒練過什麽招式。”方仲永笑道。

“佩服佩服，貧道向來自诩清高，但與前輩相比，實于世人無甚區別了。”清風一臉的敬仰。要知道，以方仲永這樣的內力，無論配上什麽招式，都會有無窮威力，只要方仲永願意，他随時可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不管是聲名地位還是金銀財寶，實是張口便來，但他兩百多年裏始終默默無聞，顯然沒有絲毫名利之心，因此清風才如此折服。

剛才談話中，方楊二人已知，武當雖享有盛名，最近數十年卻低調行事，地位漸漸被青城取而代之，這并非武當實力下降，而是最近兩代掌門都修身養性，深得清淨無為之道，若無必要，不會與人争鬥。清風此刻雖貴為掌門，昔年卻只是個端茶送水的道童。清風這名字，與明月一般，本是道童中最常見的，但他當上掌門之後，仍不忘本，不但始終勤儉樸素，還堅持不肯更名，這卻是苦了一衆也叫做清風的道童，害得他們紛紛改名。

和武當相似，黃山派每代黃山來客均是頂級高手，門下弟子更是個個身懷絕技，而且與其它門派不同，黃山派藏有各派武學典籍無數，若與他們交鋒，不說弟子能博取各家之長，對對方武功的了解，本已占了莫大的便宜。因此，只要黃山派出面，一統江湖也未必不成，但幾代掌門不僅無心于此，反而甚少管江湖之事，從第三代黃山來客開始，更是連代表着武林最高榮譽的龍虎會都不去參加了。

不過，雖然不大理會江湖糾紛，黃山和清風也不是足不出戶，出于武學交流的目的，幾個至交好友還是經常往來切磋的，這次清風遠道而來，便是武學上有了突破，來找老友讨教一番，順便也邀他出席武協會長淩雲龍的六十大壽。

聽清風稱贊自己，方仲永正要謙虛一番，楊晨卻老實不客氣地趕在頭裏道：“嘿嘿，這家夥不練，是他的事，我可沒說不學啊。黃山老兄，聽說你黃山派擁有的武功最多，賣些給我總成吧？要多少銀子随你說。”

黃山來客卻顯得很是猶豫：“黃山派會的武功确是極多，但大多是別派功法，不便外賣，而本派自創武功，出售的也并非是最高深的武技，拿這些……”

“那最高深的武功你賣給我不就成了？大不了我多出些銀子就是了。”楊晨打斷道。

“楊晨，這不是錢的問題，恐怕各派都有門規，最高深的武功概不外傳。黃山兄雖貴為掌門，卻也不好壞了規矩，你就別為難他了。”見黃山來客有些為難，方仲永替他解釋道。

“方前輩說得沒錯。”黃山來客連連點頭，“楊晨你是方前輩好友，本來黃山派不該藏私，只是若黃山這麽做的話，便是壞了江湖規矩了。”

“好了好了，不教就不教啦，反正我不會武功你們也未必打得過我。”見黃山來客和清風一臉尴尬，楊晨有些得意，問道：“你們兩個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多少啊？該不會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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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黃山來客一怔，随後道：“多年前倒是有好事之徒搞過幾個，不過都作不了準的。各派武功相生相克，若真有排名的話，名次在前的未必是榜尾的對手。”

“現在判斷某人武功高低，多是以其在龍虎會上的表現為準。不過那也有失偏頗，只因各人所長不同，比如陝北馬氏兄弟，擅長雙人合擊之術，兩人聯手，能勝數倍于己的高手，但龍虎會上只出一人，卻沒能撐上多久。另外，還有許多高人隐士未曾參賽，呵呵，黃山兄就是一個，若是黃山派參賽的話，莫說黃山兄，便是他那幾個徒弟，多半也能奪得金龍牌了。”清風補充道。

“呵呵，清風道長謬贊了。我那幾個小徒兒習武雖勤，經驗卻是不足，奪金龍牌還差了些。而且黃山派自第三任祖師以來，從未參賽，我也不想破了這規矩。”黃山來客笑道：“倒是道長你，武當從無這規定，你要想參賽的話，武當三四十年前便該多塊金龍牌了吧。”

“嘿嘿，你們兩個也別互相吹捧了。”楊晨似是不懷好意地笑着，“聽起來，你們兩個就算不是天下無敵，那個敵手，也該是很少了，是吧？不如這樣，你們不肯傳我本派武功，那就算了，我也不強人所難，不過，你們兩大宗師，商量商量，給我量身定做，研究套高明武功出來，該能辦到吧？”

黃山來客和清風對視一眼，臉露為難之色，随即陷入深思中。

“楊晨，你這還不強人所難嗎？新的武功，可不是想創就能創的，尤其是高深武技，都是千百年來經數代高手改進才慢慢成型的，哪能說創就創？”方仲永顯是不欲兩人為難。

忽的，黃山來客臉現喜色，笑道：“別人或許不成，但要為楊兄弟定做一套武功，卻并不難。”

聞言，清風也恍然大悟，“是啊，有楊兄弟這身內力，我們只需設計一套以剛猛為主的武功，唔，最好是掌法，只要能将楊兄弟這內力完全發揮出來，天下無人敢撄其鋒。”說着，臉露向往之色，似是迫不及待要看看這掌法的威力了。清風雖不好名利，對武道卻仍十分癡迷，否則也不會千裏迢迢來找黃山來客切磋了。而黃山來客更是個武癡，當即吩咐弟子帶三個客人四處參觀，自己則拉着清風到演武場鑽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