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再訪少林
把這個難得的大場面拍了夠,楊晨才在負責接客的青城弟子的催促下,離開了那個最大的練武場。那個知客弟子很是納悶,因為之前在練武場故意多逗留一會兒的,也大有人在,可他們幾乎都是在看高級班授課,象楊晨這樣只對入門班感興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弟子可不知道,楊晨只是一時覺得好玩才想到拍攝這個場景的,他感興趣的可不是武功本身,如果真要偷學武功的話,憑着隐身術外加攝像機,天下還沒哪個高手能在楊晨面前保住自己的不傳之秘。
盡管因為拍攝千人練武耽擱了些時間,一路上更是在怡樂窩,凝翠橋,五洞天,洗心池等名勝處磨蹭了很久,可等楊晨趕到祖師殿時,青城掌門盧懷遠還在接待上一位訪客。直到楊晨把掌上游戲機中的俄羅斯方塊從一級打到最高的十四級,正在考慮是換個人求見還是直接闖進內廳時,盧懷遠才滿面春風地把前一位客人送了出來。
看着兩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楊晨若不根據他們的言行判斷,還真猜不出誰才是真正的青城掌門來,無論是盧懷遠還是那個訪客,都是一副奸商模樣,衣着是同樣的華貴,臉上的笑容更是同樣的專業,甚至連那眯着的小眼睛都有幾分相似。
送走客人後,盧懷遠發覺楊晨正上下打量着他,也不以為異,親切地問道:“小兄弟貴姓?有什麽事要老夫幫忙的嗎?”
楊晨收起游戲機,含笑道:“我叫楊晨,此來是為了找貴派一個弟子。”
“本派弟子?”盧懷遠大奇,要是想找一個普通青城弟子,少則一兩,多則十兩,就能見到了,而且遠比見他這個掌門來得方便,這年輕人為何要舍近求遠,舍賤取貴呢?難道那是個高級弟子?那也不對啊,他再高也高不過自己啊。盧懷遠心中存疑,臉上笑容卻是未變,問道:“不知楊公子要見鄙派哪一位弟子?他拜在鄙派哪個師傅門下?”
“我要見的只是貴派一個記名弟子,還未正式拜師,想必盧掌門也不會知道。他名叫左元聰,乃是奇門副門主左清泉的侄子。”楊晨笑道。
聞言,盧懷遠更是奇怪了,的确如楊晨所說,這麽個記名弟子他根本就沒聽說過,那個奇門他也同樣沒放在眼裏,可這個楊晨為什麽大費周章來找人?要知道,記名弟子還不算正式入派,想見的話誰都能輕易見到,又何必來求他這個掌門?何況,能有這五千兩銀子,也夠那個什麽左元聰正式拜師了。難道這楊晨是為了尋仇來的?還是另有什麽陰謀?可僅是個記名弟子,要對付他也不用這麽麻煩吧?若說陰謀,就憑眼前這個舉手投足全無武者風範的普通人,又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看出盧懷遠的疑惑,楊晨笑道:“盧掌門不必多慮,我求見掌門,一是久慕掌門威名,想見上一見,二來在下也算是有些家産,這五千兩銀子還沒放在眼裏,三來麽,呵呵,我與那個左元聰素不相識,只知道他在青城學藝,卻不知該如何去找他。”
“素不相識?”盧懷遠又是一奇。
“是啊。”楊晨點頭道:“我只是與他叔叔左清泉有舊,我答應過左清泉,要推薦他侄兒進黃山派學藝,現在左清泉不幸身亡,我不知如何找他侄兒,只好來麻煩掌門你了。”
“黃山派?楊公子與黃山派中人相熟?”盧懷遠心猛地一跳,現在他的青城派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可他這掌門卻是很清楚,自從玉麟高手玄陽真人仙去後,本派的頂尖高手是一代不如一代,雖然發展的門人弟子越來越多,可真正的高手卻是越來越少,這楊晨輕描淡寫地說能推薦人進黃山派,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很可能他與黃山派關系密切,如果能拉攏他,可比那五千兩銀子有用多了。
“呵呵,算是比較熟了吧。”楊晨笑了笑,又舊事重提:“那個左元聰……”
“楊公子放心,本派弟子無論是否正式入門,都有名冊可查的。劍秋,你去查查本門記名弟子中有否一個左元聰,有的話就将左少俠請來。”盧懷遠吩咐了身邊一個随侍弟子,然後繼續對楊晨道:“另外,若是貴友想正式拜入鄙派,也是歡迎之至,老夫可以親自教他。”
“那先謝過盧掌門了。”楊晨笑道:“貴派武學也是博大精深,能拜在貴派門下也是左元聰的福氣了,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他叔叔,總得和他說一聲,至于何去何從,就讓他自己選擇吧。”
又聊了一會兒,那個去查名冊的弟子匆匆趕回,恭聲道:“禀告師傅,弟子已查過名冊,本門确實有個記名弟子名叫左元聰,不過七天前此人已改投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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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投少林?”楊晨和盧懷遠都是一愣,所不同的是盧懷遠多了一份尴尬,而楊晨卻感到有些好笑,聽起來,倒象是母星上球員轉會一樣。
“既然他去了少林,我就再去一趟嵩山吧。盧掌門,不打擾你啦。”楊晨站起來道。
“楊公子不多玩會兒嗎?”盧懷遠挽留道:“要不,楊公子在本派吃過午飯再走吧。”
“謝謝盧掌門好意了,不過我還是早點走吧。”楊晨不顧盧懷遠再三挽留,還是堅決地告辭了。
一到山下,楊晨看看四下無人,用神念搜索到少林寺位置,直接瞬移了過去,下一刻,便已出現在少林寺正門口。
見到了那古色古香的黃牆碧瓦,楊晨習慣性地左顧右盼,想找售票處位置,可随即便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母星上的少林風景區,也不是那個經濟意識特別強的青城派,要進大門,靠的恐怕是名刺拜貼而不再是銀票了。
上了臺階,楊晨走到兩個知客僧面前,合什道:“兩位大師,在下想求見貴寺方丈,兩位可否通報一聲?”
兩僧聞言都是一皺眉頭,左邊那個稍胖的僧人道:“這位施主,對不住,悟慧方丈概不見客的。”
“那我求見羅漢堂首座行麽?要不就見達摩院座師吧,戒律堂首座也行……”楊晨一個接一個地報下來,兩個知客僧卻只是搖頭。
“那你們說吧,有誰是我可以求見的?”楊晨無奈道。
“這位施主,鄙寺今天不是進香日子,是不接待外客的,不過,施主若是備有拜貼,貧僧可以代傳進去。”又是那胖僧道。
“拜貼?”沒想到還真要這玩意,楊晨笑嘻嘻地取出張白紙,然後歪歪扭扭地寫上“百花幫,楊晨”五字,卻不知道還應該再寫上些什麽,想了想,幹脆別的什麽都不寫,直接遞給胖僧道:“這個行不?”
“施主請勿無理取鬧。”胖僧看了一眼,微怒道。
“不行嗎?”楊晨撓了撓後腦勺,又摸出兩張紙分別遞給兩僧,微笑道:“這個總成了吧?”
“施主把少林寺當什麽地方了?告訴你,就是有再多銀子,少林寺也不會容你胡鬧。”右邊較瘦僧人一把推開楊晨的手,怒聲道。原來,楊晨方才遞上的,竟是兩張千兩面額的銀票。
“我胡鬧什麽了?”楊晨萬分委屈地道:“我可是老老實實求見你們方丈的呀,難道和你們方丈有關的就是胡鬧嗎?你們要我寫拜貼,我也寫了,要是有什麽不對的,你們可以和我說啊,我又不是不肯改。你們少林又是什麽地方了?不準用錢麽?剛才我去青城,交了銀子就見到人家掌門了,盧掌門對我還是客客氣氣的,哪象你們,白送銀子給你們都是我的不對了。”
“青城是青城,少林是少林,他們如何我們管不着,但施主別把少林當青城就是了。”瘦僧面無表情地道。
“那我到底怎麽才能見到你們方丈?”楊晨問道。
“方丈不會見客的。施主死了這條心吧?”瘦僧馬上答道。
“原來佛家不是勸人生渡人活,而是要人死願人亡啊。”楊晨搖了搖頭道:“我進寺參觀一下總行了吧?”
“不行。”瘦僧答得異常幹脆。
“兩位大師,實話說吧,我來少林是為了找個朋友,聽說他現在在少林,能否讓我找一下,或者兩位大師幫我查查。”楊晨誠懇道。
“不行。”瘦僧還是那句話。
不管楊晨怎麽說,兩僧總是一步不讓,甚至還要趕楊晨下山。說了半天,楊晨也有些惱怒了,看着兩僧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真要我拆了這少林寺才能見到你們方丈?”
瘦僧聞言大怒,剛要說什麽,邊上胖僧卻已笑出聲來:“少林寺若是能輕易被人拆了,那也不叫少林了,施主若有本事,盡管動手。”
“很好。”楊晨說了一句,就此閉目不語。
過了一會兒,胖僧看楊晨還是沒動靜,不由笑道:“怎麽了?怕了嗎?要是你真能拆了少林,那想見方丈也由你了。”
楊晨睜眼微微一笑,也不答話,返身走下臺階,然後再一步步走了回來。随着他足跡到處,石階一級一級的化為石粉,在漫天碎石粉塵中,楊晨緩緩回到寺門口,輕飄飄的兩掌擊向門口兩個石獅子,幾乎是無聲無息的,那兩只石獅子也化成了兩地石粉。
不理會驚得眼珠都快瞪出來的兩僧,楊晨舉手一招,少林寺的那塊千年招牌便到了他手中,然後在兩僧的驚呼聲中,被折成數段扔到地上,竟無火自燃起來。
“不!”瘦僧終于清醒過來,一聲怒吼,也不管實力上的差距,撲上前去就要和楊晨拼命。而胖僧也同樣撲了上去,但他的目标卻是正熊熊燃燒着的金字招牌。不過,兩僧都沒能如願,楊晨看都不看他倆,只是随手拂了兩下,兩僧就騰雲駕霧般飛進了寺內,重重地摔在地上。
瘦僧忍住周身疼痛,才爬起來就又想沖出去和楊晨拼個你死我活,卻被胖僧一把拉住。瘦僧先是滿心詫異,可聽見胖僧“師傅,師伯”的大喊後,也醒悟過來,知道與其現在出去白白送了性命,還不如抓緊時間請寺內長輩去阻止那個惡徒。
當第一撥十七八個灰衣僧人手提齊眉棍沖出時,楊晨正在一丈一丈地拆着少林寺的圍牆,那堵在僧人們眼中無比堅固的磚石厚牆,到了楊晨手中卻象是面粉做的一般,而且還少了面粉的黏性,化為飛灰後就再也聚不起來了。也正因為拆得太容易了,楊晨毀了一大段圍牆後,就失去了興趣,停下手來。那些阻止失敗的僧人們見狀剛舒了口氣,卻驚愕地發現楊晨又踏着滿地的石粉進入寺內,直向大雄寶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