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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
楊厚邺雙眼微微眯起。
尹夏收回所有微笑和情緒,擡手重重點着楊厚邺的肩膀,面無表情地說:“找茬是嗎?楊厚邺我奉陪,但是在此之前,有件事需要你了解。練了五年拳的并不只有你一個,我只是不願動手。”
點肩膀的這個動作,看似十分不尊重人,挑釁一樣,既輕|佻又恨人。
然而楊厚邺臉色卻沒有絲毫不悅,只是偏頭看着那雙手,天馬行空地竟然覺着這雙手纖長柔美,很漂亮。
點在他肩上就像在撓癢癢一樣,撓得他心癢癢。順着手指向上看,最後放在尹夏瑜伽後泛紅的臉上,劉海上有一些面膜沾上的濕,濕噠噠的。
美。
楊厚邺突然就笑了,偏頭一指小黑,“它有防禦和攻擊能力,你練了五年的拳又能怎樣?”
尹夏也笑,回頭瞥了眼小黑,黑白分明的明眸中帶着警告。
小黑機械眼珠提溜一轉似乎權衡了一番侯爺和夏夏哪個更厲害,得出結果後垂下腦袋,像個惹完事兒又怕挨揍的熊孩子低聲說了句“侯爺我去找小白”滑着小短腿迅速滑了出去。
怎麽一個兩個全部都站在尹夏那一方?!
尹夏情緒早已全部收回,在清淨了之後,冷冰冰地瞪着楊厚邺:“說吧你想怎麽樣?明着讓我幫你治病,實際上還是報複第一次見面時我對你創造力的批評吧?第一次汪明亮,你趕走了。第二次曲桦東,你一聲不吭地出現,以讓我父母會擔心的方式趕他走。第三次我只是問秦醫生兩句話而已,你就又拉下了臉。楊厚邺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你早說,我大不了不幫你做這個程序,我沒必要留在你這裏還整天受着你的摧殘。”
楊厚邺帶笑的臉終于變了色,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厚邺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尹夏面前,雙眼早已暗藏利刃多時,這時紛紛爆發,陰狠地盯着尹夏,要在她臉上剜出血洞來,“尹夏,你是不是覺着我對你特別仁慈,拿你沒辦法,你就在我面前這麽放肆?”
尹夏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很邪氣,接着在楊厚邺繼續發話之前,突然擡腳就踹向楊厚邺。
楊厚邺下意識一躲,不可置信竟然真有人敢向他動手,“你敢打侯爺?!”下意識對尹夏出拳攻擊,然而尹夏動作更敏捷,“打的就是你!”身體向一旁迅速躲開,順勢抓住楊厚邺手腕便向後一擰,勁道又重又狠,同時按住他腕上經脈,反錯關節,令他陡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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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厚邺皺眉,“你來真的?!”
尹夏斥道:“廢話!”
尹夏的擒拿格鬥不是虛張聲勢紙上談兵,來的竟是真槍實彈,楊厚邺迅速掙開尹夏的牽制,出拳不再客氣,兩人你來我往,竟是真的打了起來。
尹夏力量不及楊厚邺,但動作幹脆利落迅速敏捷,秉着要揍得楊厚邺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的決心,來來往往絕不客氣。
楊厚邺則是力量夠大,拳風狠勁,此時更不知道男人就應該對女人謙讓以及不該對女人動手的規矩,只覺尹夏太不把他放在眼裏,拳腳之間也分毫不留情。
房間裏噼裏啪啦地響着,有重物落地之聲,更有男女動手時的厲喝,秦禹聽到聲響後趕緊沖上樓來,小黑小白也立刻滑了過來,一人倆機器扒着門探頭往裏看,有紛紛互相對視,不知怎麽就打起來了。
楊厚邺冷道:“尹夏你別得寸進尺!”
尹夏沉聲回道:“得寸進尺的是你!”
說話之間兩人的拳頭不停,一個跳上床,另一個擡腿橫踢,十分不客氣。
三位看客完全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小黑扭頭悄聲問小白:“要上嗎?”
小白反問:“上去後你幫誰?”
小黑暗自一思量,放棄這想法,甚至明顯地向後退了兩步,躲在秦禹身後。
機器人沒人性,秦禹卻不得不出聲:“你們倆怎麽就打起來了?侯爺,尹夏是女人,你收手!”
眼看着楊厚邺的動作一緩,尹夏卻出拳不變,雙眼一眯,一拳攻向楊厚邺的左臉。
拳風都吹得楊厚邺的短發向一側飛過去。
頓時,時間靜止,空間靜止,除尹夏以外全部呆住。
尹夏終于成功揍到楊厚邺,收回拳,退後,揚眉問:“怎樣?”
楊厚邺側着臉,沒有動,愣愣地看着身側地板,連疼都忘了。
後果定然很嚴重,秦禹立即拍了拍小黑小白,示意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快跑,推着它們立刻跑了。
楊厚邺緩慢地轉過頭來,盯着尹夏,雙眼暗沉,他侯爺多少年沒被人打過,而此時竟被女人揍了一拳。
這時才感覺到疼,嘴角發緊,一跳一跳地疼,楊厚邺擡手碰了碰左臉,兩個字,真疼。
尹夏拿不準楊厚邺要怎麽解決她,但總之,她對這一拳出的甚是滿意,不理沉默不語默不作聲的楊厚邺,轉身開始收拾行李。
過了半晌,楊厚邺才發出聲音,好像被人揍了一頓之後連怒火都沒了,顯然是被收拾後就老實了的傲嬌忠犬,不滿地問:“打了我就走?”
“不然還留在這?”
楊厚邺冷道:“任務還沒完成,不能走。”
尹夏笑了,停止整理行李的動作,倚着魚缸,譏笑着問:“你始終沒有認真對待你的病,憑什麽我還要留下來幫你?”
突然之間,楊厚邺胸腔又升起一股大火,急于發洩,又對着尹夏發洩不出來,冷聲道了一句“明天見”,昂首闊步地走了。
尹夏将正整理的行李往地上一扔,爬上床,睡覺。
有些人真是不治不知道自己病得多重。
楊厚邺的“明天見”三個字無疑是對尹夏的妥協,但無論是楊厚邺還是尹夏,都忘了去探究他為什麽要對她妥協,以及并沒有追究無緣無故挨得這一頓胖揍的原因。
有些事,總是要開始後悔時才後知後覺。
作者有話要說:
☆、哦呵呵
楊厚邺的臉火辣辣的疼,疼得讓他不禁想起尹夏跟那個汪文亮相親的事。
當時第一次聽說他竟然是反社會性格患者,不可置信與晴天霹靂之後,捏她手腕的勁道不自覺間用得很大,當時他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反常,直到柏文睿讓他跟她道歉。而他第二天在公司看到她時,手腕又青又腫,還有他留下的指印,看着就疼得厲害。
卧室裏,睡衣一如既往地被主人扔在地上,楊厚邺不蓋被子,除了一條平角褲以外全身半|裸,大咧咧地側身躺着,被曬出的古銅色肌膚已經恢複得勻稱健康,身材比例幾近完美,十分性感。
手掌對合,相疊着枕在腦下,面向尹夏房間的方向,深邃的雙眸裏,若隐若現的是深沉的揣度思量。
在他把她弄得那麽疼之後,尹夏竟然還幫他?為什麽?楊厚邺自信心極度膨脹地想難不成是因為侯爺魅力大?嗯,這個可能是正解。
側身轉為平躺,右腿搭在左腿上面,漫不經心地晃着,腿部線條十分耐看,單手枕在腦後,楊厚邺繼續深思着,那麽今天她把他弄得這麽疼,他竟然還想讓她留下?為什麽?因為她魅力大?不對,侯爺只是對與他是同類的人的惜才而已。
但是,好像哪裏仍舊不太對勁兒……
楊厚邺面無表情地看着棚頂吊燈,心思百轉,除了對自己挨揍之後竟然沒有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揍尹夏而不解之外,還對另一件事有些迷茫,他是真的很想親親她。
尹夏的皮膚好得很,很柔很軟很滑,像新鮮豆腐,楊厚邺心想,侯爺就是實話實說想嘗嘗鮮而已,你不願就罷了,怎的反應就這麽大?而且侯爺三番兩次打斷你尹夏的相親之旅,都是為你好,怎麽好似傷你傷得不輕?
楊厚邺翻了個身,背對尹夏房間的方向,情緒驀地有些煩躁,想這些事就此算了,但又毫無睡意,眼前總是晃着尹夏不經意露出的笑。
很美很幹淨的笑。
恍惚之間,那笑顏不知在何時,竟然印在了他心底。
時間已過午夜,楊厚邺仍舊無心入睡夜不能眠,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突然拎着枕頭去敲尹夏的門。
裏面久久沒人應答,楊厚邺就執着地敲個不停,當當當,每三聲都穩得很,間隔時間都幾乎相同。
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尹夏,終究被楊厚邺吵醒,不情不願地過來開門,語氣不善,“什麽事?”
楊厚邺雙眼一眯,喉嚨上下滾了滾。
尹夏穿的是垂感超強的真絲睡裙,紫色,印花的,雖然披了件小開衫,但身材的凹|凸有致仍舊畢現無遺。
睡裙長度到膝蓋下方,露着的小腿白嫩纖細,腳腕骨因為瘦而有些突起,竟十分性感。
黑發披散肩上,臉上毫無妝容,是最清純的面容,以及女人最原始的美麗。
還有助睡眠的香薰精油的清香。
楊厚邺不明白怎麽小腹突地一緊,某個地方突突地跳了起來。
“楊厚邺,什麽事?”尹夏見楊厚邺靜靜地看着她卻不說話,擰眉又問了一遍。
楊厚邺不自覺地吞咽了次口水,仍舊不答她,并徑直越過她,往床邊走。
“楊厚邺?”尹夏揉着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你這是幹嘛呢?”不僅大半夜來敲門,還不穿任何衣服?這是走內衣秀呢?更是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往她床邊走?!
尹夏的臉唰地沉了下來,“被打傻了?”
“沒傻,”楊厚邺淡漠道,“被你打得太疼,睡不着,要跟你一起睡。”
尹夏聲音猛地就提上來了,目光沉得吓人,“你疼你的,你找我一起睡算什麽?”
傲然的楊厚邺不理她,直接上床。
尹夏“啪”地一聲打開房間燈,轉眼怒視楊厚邺,卻見楊厚邺已經躺好蓋好被子,閉上了眼。
楊厚邺個頭很高,又很壯,躺在那裏,幾乎占了她一大半的床,而他嘴邊竟還帶着些許的笑,十分詭異。
“……”
“楊厚……”名字還未叫全,尹夏就又瞥到楊厚邺被她揍得發腫發青的臉,似乎是沒有擦抹任何藥,“邺”字最終也沒叫出口,漫步走過去,低頭碰了碰他的臉,“疼?”
楊厚邺半腫的臉不自覺一抖,“疼!”睜開眼,帶着憤怒瞪她。
“很疼?”尹夏伸手捏住楊厚邺的下巴,往左掰着看了看,又往右掰着看了看,左右轉來轉去看了又看。
楊厚邺無所謂,就任她捏他下巴瞧來瞧去,閉上了眼,一副你能耐我如何的痞子樣。
尹夏突然放開他,轉身往外走。
“你去哪?!”楊厚邺聽到尹夏開門的聲音,倏地睜開眼,滿目是冰塊,“你回來!”
“給你找藥。”尹夏頭也不回地說,“喊什麽喊。”
冰塊瞬間破碎成冰碴,再化為水,逐漸回暖,楊厚邺眯起雙眼,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尹夏都能不問任何理由的幫他,又能為他不分晝夜地寫程序,自然也會給他找藥來塗抹,這就是尹夏。
被揍了一頓的楊厚邺,尋得安慰,終于舒爽了,睡覺。
尹夏再回來時,楊厚邺已經熟睡,歪着腦袋,臉上沒有任何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高傲,呼吸均勻,沒有任何攻擊力。
尹夏很輕地嘆了口氣,他可總算是睡着了。
将他蓋在腰間的被角向上提,跟照顧五歲小孩似的,替他蓋好被子,邊漫不經心地想真不知道世界上為什麽會有楊厚邺這樣的人。
拿着棉簽在他臉上輕輕塗藥,大約是疼到他,不滿地哼哼兩聲,但也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尹夏給他塗完藥之後,眼看着被他占去了一大半的床,突然覺着自己有點像自作自受。方才如果再忍一忍不動手的話,此時就不能鬧得她無處睡覺了。
楊厚邺始終不醒,更是只穿着條內褲在他床上睡着,尹夏無奈,最後關燈,換了兩件衣服,拎着枕頭去客廳睡去了。
楊厚邺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但睡到一半時,還是醒了,總覺着缺點什麽。
睜開眼,想起前一晚的事,伸手摸了一下旁邊的位置,沒人。
立馬沉下了臉,腰肌繃得死緊,醞釀着情緒要爆發。
“尹夏?”楊厚邺沉聲喊道。
一陣寂靜,無人應答。
楊厚邺沉默了片刻,又揚聲喊,“夏夏?”
仍舊無人應答。
楊厚邺眉間閃過一絲抑郁,掀開被,單穿着條平角內褲,大搖大擺出去找尹夏。
找了一圈沒找到,最後發現尹夏正在客廳裏蜷縮着,身上什麽都未蓋,定是睡冷了,蜷在一起後,變成不大點兒的一小團。
楊厚邺眉頭蹙起,心想她怎麽就這麽不願意跟侯爺睡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搶着要跟侯爺一張床睡覺的嗎?!
楊厚邺走到她面前,剛想把她吵醒,眼神卻猛地一緊。
尹夏被楊厚邺吵醒時困得厲害,懶得換衣服,就直接套了件休閑褲和一件圓領針織衫。
這時躺在沙發上,領口被睡得敞開得有些大,突起的鎖骨清晰,酥|胸若隐若現,暴露的皮膚十分白嫩,楊厚邺下意識地伸出食指碰了碰,好軟。
尹夏似有感覺,噤了噤鼻子,擡手一揮。
楊厚邺忍俊不禁失笑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子。
“嗯!”尹夏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楊厚邺抿嘴又是一陣笑,看了許久,終于在尹夏又将自己蜷得又緊了些時,趕忙俯身将尹夏抱起來,一步步抱向卧室。
尹夏已經被楊厚邺抱過幾次,這次連反抗都沒有,睡得很熟,沒有任何反抗和知覺。
楊厚邺輕手輕腳地将尹夏安放好,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很久,好似閉着眼都能将她的容顏清晰描繪出來,才又鑽進被子裏,擡手,将尹夏摟在懷裏,此時心情才是今晚最完滿的,帶着微笑進入睡夢。
一夜風平浪靜。
前一晚的吵吵鬧鬧,都随着時間的悄然踏步,而靜悄悄地散去,落在了窗前的芬芳之中。
**
清晨時,甚是有使命感的小黑,準時滑進楊厚邺房間叫醒服務。
卻發現床上居然沒有他的身影,睡衣被扔在地上,床上的被子也亂七八糟,跟被打劫了一樣。
“咦?”
小黑兩眼一轉,出去找小白。
小白接到小黑的報告,稍一沉吟,開始滿屋子探測着找楊厚邺人影。
侯爺是最能賴床的人,否則不需要為自己設計一個那麽沒有人性的強制系統,小白小黑踅摸着這事兒蹊跷得詭異。
一直探測到尹夏的門前,兩只機器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互相對視一眼,仿人的機器眼睛裏都露出了詫異,因為檢測到房間裏有兩個人,并動作親密,緊緊貼合在一起,兩只守護者默契地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推開門。
這時秦禹也走了過來,低聲問他們:“這是幹什麽呢?”秦禹本是發現這個時間應當出現在工作室的尹夏,卻反常的沒有出現,上樓來看有沒有什麽事的,見到小白小黑一臉糾結,揚起了眉,“侯爺和尹夏在裏面?”
小黑一本正經地點頭:“嗯,透視結果是侯爺把夏夏壓在身下,如果按照人類本能來說,他們正在交|媾。”
小白:“……”還能再直白些嗎?!
小黑注意到了小白對它的一臉鄙視,皺眉問:“怎麽辣,我說錯了咩?”
小白認真地說:“他們是正在進行愛的溝通。”
小黑:“……”
秦禹饒有興趣地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門,好似在腦中想象着房間內的旖旎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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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厚邺的生物鐘準時而來,半醒半睡間,第一感覺是手下握着一個很柔軟的東西,下意識揉了揉,身體也向前擠了擠,緊緊地貼上那柔軟之物。
不知是在做夢無意識中的,還是清醒有意識的,一條腿擠進了軟物的兩腿之間,小幅度地向前,一次一次挺進下|身。
微微俯下腦袋,兩瓣嘴唇兒,有意無意地貼進尹夏光滑的脖頸。
尹夏也是半睡半醒間,就感覺到脖子癢癢的,無意識地動了動肩膀。
之後又感覺下面有些異樣,被什麽硬的東西一下下頂着,耳邊還有幾乎微不可聞的喘|息聲。
胸前也有什麽東西,好似在捏着她的胸,下意識擡手一拍,竟拍到只手,瞬間清醒,臉色大變,扭頭看過去。
楊厚邺緊閉雙眼,耳朵泛紅,腦袋正抵在她肩頭,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身上,一手不停地揉着她的胸,一條光溜溜的腿擠在她兩腿之間,男人的那玩意兒隔着褲子一下下戳着他,幾乎大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
尹夏瞬間仿若雷劈,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叫他,“楊!厚!邺!”
“別吵。”楊厚邺皺眉,不滿地說。
楊厚邺好似還在夢中,尹夏終于爆炸,“楊厚邺!滾開!”
重重地踹了他一腳,并抓起放到她胸上的手,放在嘴邊就是一大口咬下去。
“啊——疼!”楊厚邺大喊着,終于睜開眼。
尹夏從床上一躍而起,膝蓋壓着楊厚邺的胸,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手作勢要甩他巴掌,“你故意的是不是!”
同時,卧室門被撞開,裏倒歪斜地沖進來一人和兩只機器。
秦禹一看到卧室裏的情景,有些愣,兩只機器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都怔愣地看着床上的火爆場面。
楊厚邺偏頭看了眼門口的三個玩意兒,再轉頭看向怒發沖冠的尹夏,突然悠悠地甩了甩手,舉到她面前,“疼。”
尹夏恨恨地瞪他:“活該!”
楊厚邺盯着尹夏的雙眼,輕描淡寫地對門口的三只玩意兒說:“還不出去?”
就聽三只玩意兒你推我我推你叽咕叽咕地退了出去,随即門被關上。
尹夏立即警覺地問:“你什麽意思?”讓它們都出去?!
“疼。”楊厚邺固執地說。
“你疼是你活該!”
楊厚邺将手舉到尹夏面前,微笑道:“幫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尹夏突然間就沒有任何要跟楊厚邺計較下去的心情了,這整個就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有溝通障礙!
尹夏懶得再跟他說話,放開他翻身就要下床,卻猛地被眼疾手快的楊厚邺抓住,身體瞬間騰空,還未喊出聲,就被楊厚邺放倒。
兩人位置互換,楊厚邺緊緊地壓在尹夏身上,一手按住尹夏的兩手,另一手固執地放在她唇前,“吹吹。”
尹夏:“……”
“你有病吧!”尹夏瞪眼。
楊厚邺微笑道:“嗯,我确實有病,反社會性人格患者,你知道的。”
尹夏難得的抓狂了,沖他大喊:“滾!!!”
“吹吹,先給我吹吹,被你咬得很疼。” 楊厚邺搖頭。
尹夏:“……”
深吸一口氣,對着楊厚邺的手敷衍地噗噗吹了兩口,“行了吧?”
楊厚邺對尹夏微笑,笑得十分柔和。
尹夏敏銳地感覺楊厚邺又要出損招。
果然,楊厚邺将腫起的臉也湊了過來,無賴地說:“吹吹,這也是你揍的,疼。”
尹夏身體僵硬,怒火已經燃燒到了頭頂,“你神經病不用我跟你一起瘋吧!”說着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楊厚邺,楊厚邺卻穩穩地壓在她身上,紋絲未動。
“吹吹。”楊厚邺堅持說着這倆字兒。
尹夏被氣得喘個不停,索性偏頭不看他,也不動,以實際行動表示拒絕做這行為。
“吹兩下而已,又不費力氣,尹夏,你常給我上課麽,那我現在也給你上課,誰做的事誰來處理後事,這是不變真理。”
尹夏面色冰冷,轉過頭來,“吹兩下就放開我?”
楊厚邺點頭,“是。”說着側着臉湊近在她嘴邊。
尹夏無奈,對着他那張青腫的臉吹,楊厚邺卻突然将臉更湊近她一分……吧嗒,尹夏的嘴唇兒精準地親在楊厚邺的臉上。
尹夏一呆。
嘴唇兒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軟得很,楊厚邺笑了起來,随即放開她,懶洋洋的下床,好整以暇地站在床邊說:“尹夏,你親侯爺了,你看上侯爺了吧?”
尹夏足足愣了一分鐘,終于徹底被楊厚邺搞得崩潰,拎起枕頭就砸向楊厚邺:“滾!!!”
楊厚邺輕松躲開,揚眉贈她一個春風滿面的微笑。
笑容滿面地悠哉地走出房間,背影裏都透着濃濃的得逞後的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哦呵呵
距離被尹夏打又被尹夏親已經過去好幾天,炎夏依舊燥熱不堪,股市依舊漲漲跌跌,情侶依舊分分合合。地球在轉,世界在變,不變的是這一幢別墅裏,仍舊是三人成行。
而楊厚邺,情緒反常得天天很高漲。無論上午,還是下午,或者半夜,眼裏總是噙着笑意,氣場也從冷傲變得随時随刻有種洋洋得意的味道,可能就連他自己也未發覺、更不知道他情緒高漲的原因……即使尹夏一直處于拒絕跟他碰面之中。
但楊厚邺的心情就是好。
楊厚邺被揍得鼻青臉腫,無法出門,便一直在家辦公。
清晨,尹夏在工作室工作,看着楊厚邺起床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存好文件關好電腦回房間補覺;楊厚邺白日裏在工作室視頻開會、遠程遙控公司動态,她就在別院裏跑步看書曬太陽。楊厚邺抽空出來散步轉悠,尹夏則回房間瑜伽護膚。晚上楊厚邺工作完畢,在客廳跟秦禹一同看晚間新聞,尹夏再到工作室繼續寫程序。
明擺着,就是故意不跟他碰面。
第五天的早餐飯桌上,仍舊只有秦禹和楊厚邺兩人,安安靜靜地吃着秦禹做的早餐。孤單一只小黑站在一旁,自然尹夏仍也舊不在。
秦禹小口地喝着湯,覺着倆人鬧得時間差不多了,終究承不住這樣令他覺着糟心的氣氛,漫不經心地問已經基本将臉養好的楊厚邺:“尹小姐還不下樓來吃飯?”
楊厚邺心情不錯,被問問題也沒有冷臉不答,而是應了個聲,“嗯,還在工作室。”
“唔。”秦禹自然知道尹夏不下樓的原因,點頭感慨,“尹小姐真敬業。”
楊厚邺仿似自始至終未發覺尹夏是在有意地躲着他,邊看着牆上投影出的最新財經新聞,邊淡道,“這是她的工作。”
“工作的話,也不至于沒日沒夜的這樣忙吧。”秦禹意味深長地說:“那天,侯爺是不是得逞了?尹小姐其實是在躲着您?”
“得逞什麽?躲侯爺什麽?”楊厚邺終于将全神貫注看新聞的視線,轉至優雅進餐的秦禹身上,“你要說什麽?”
“自然是拿下尹夏。”秦禹躲開楊厚邺一瞬間變得尖銳的視線,輕描淡寫地提起一直在他腦中回旋不去的事,“那天早上那一幕,我們應該都沒有看錯吧?侯爺拿下尹夏了?”
楊厚邺只是對某些事的意識性低、不去深究而已,不代表他的智商不高,聽到秦禹的話後,情緒微變。
秦禹的言外之意如此明顯——說他看上尹夏了。楊厚邺暗自嗤笑,怎麽可能?怎會有人能入得了侯爺的眼?怕是看上尹夏的是他秦禹吧?
整日裏穿得悠閑文雅,譬如此時這一件粉色T恤,大V領,差不多要露出瘦得沒有胸肌的胸了,給誰看呢?
楊厚邺慢條細理地拿着紙巾擦着嘴,聲音冷了下來,“秦醫生,大概還有多長時間能完成你的工作?”
楊厚邺突兀的話題轉新,秦禹絲毫不驚訝,淡然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日常生活和工作狀态全部記錄完畢,但還沒有記錄下侯爺在突發事件時應對如何的細節。”
“突發事件?”楊厚邺沉吟片刻,問,“什麽情況下最容易産生突發事件?”
秦禹滿面春風地微笑,“旅行中。”
話談至此,一旁的小黑突然按捺不住地揚聲問:“旅行嗎?旅行能帶上我嗎?”
楊厚邺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無情地打消了他的念頭,“不能,滾上去問尹夏工作什麽時候結束。”
小黑表示十分委屈,“為什麽啊,我要去問夏夏……”
一直欲做個優秀旁觀者的秦禹忽然起身打斷他們,“我去問吧,順便有些事要問問尹小姐。”
楊厚邺的臉頓時一冷,他什麽時候允許他們單獨相處了?
“讨論侯爺的行為改進,侯爺不适合在場。”秦禹溫和笑着解釋,“十分鐘即可。”
楊厚邺坐着未動,臉已陰沉到最低點。秦禹不怕死地笑了笑,閑庭信步地去找尹夏。
楊厚邺立時看向小黑,示意它趕緊跟上,但小黑孩未開始執行命令,走了幾步的秦禹突然一轉身,笑道:“小黑不要跟過來。”
……
楊厚邺一腳踹翻了餐椅。
**
尹夏一身保守運動服,坐在電腦後,不停按着鍵盤,面容嚴肅,眼裏全是認真。
而被關機待命的小白站在一旁,依舊圓腦袋圓身子圓腿,閉着眼的小白看起來真是乖巧得很。
尹夏聽到推門聲,警覺地看了眼來人,見是秦禹,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但仍舊被秦禹發現了她的細微反應。
“心想幸好不是楊厚邺?”秦禹漫步走過去,站到她身邊漫不經心地看着屏幕,也不管能否看得懂,雙眸明亮認真,“你已經躲了他幾天了吧。”
尹夏的狀态是聽見楊厚邺這三個字,就心煩,這人有病,有大病,大搖大擺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居然還對她使計!若不是之後一直未碰面,他也沒有再在半夜闖進她卧室,她早尥蹶子不幹走人了。
“有事找我?”尹夏完全不談論楊厚邺的任何事,頭不擡地淡聲問秦禹。
“沒什麽,不過是來問問你進展到什麽程度了。”秦禹指着電腦問,“你現在在做什麽?”
“基本完成最初簡單預想,能夠自動檢測他的行為方式并進行提示更改,現在在做強制性程序,”說着尹夏調出程序,欲給秦禹演示,“楊厚邺現在的情況是不停告訴自己他确實是患者,但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哪裏的行為不正确,所以強制方法不能省。這是上次說的,如果楊厚邺在小白提示了錯誤行為後,仍舊不更改行為,就讓小白啓動自毀程序來威脅他,也就是格式化,删除它本身的所有程序,成為廢鐵。”
“真的要這麽狠?”
“對待楊厚邺自然要狠,”尹夏面無表情地說,“不過程序還未完成。”
“差的多嗎?要多久能完成?”
尹夏沉默了片刻,才道:“随時可以完成這段強制性程序,只是我還未決定。”
秦禹失笑道:“還是不忍對他下狠手?”
“不是不忍對他下狠手,”尹夏擰着眉說,“小白小黑已經很接近于人,如果楊厚邺某天的情緒控制不好,失手毀了它們……我不忍看到一堆廢鐵。”
秦禹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上的代碼,摸索着下巴,又看向彎眉擰起的尹夏,似是在權衡着什麽。
半晌後,秦禹略過這個話題,偏頭問她:“那先給我看看你仿真結果吧。”
然而尹夏還未開始給秦禹做模拟演示,秦禹也還未跟尹夏提楊厚邺可能會帶他們去旅行的事,終于等不了的楊厚邺,突然推門而進,一臉誰欠了他錢一樣的不耐煩模樣,倚着門,打着轉的眼睛最後落在小白身上,“尹夏,出來吃飯。”
被打斷談話,尹夏十分不悅,秦禹好似也破天荒的有些不悅,背着手,率先擦過楊厚邺的肩膀向外走出去。
尹夏跟楊厚邺也沒有多廢話半句,電腦也未關,随手将小白開機,起身跟了上去。
沒兩步後,感覺楊厚邺跟在她身後,應是十分不想與楊厚邺單獨相處,揚聲叫住秦禹,“秦醫生,跟我來餐廳吧,有些事還要問你。”
秦禹詫異地揚了揚眉,腳步一頓,停下等尹夏,一同去餐廳。
自然,身後亦步亦趨跟着的楊厚邺,已經有了要爆炸的趨勢。幾天沒見到她人影,他還未好好打量打量她,她就跟男人先走一步了,這算什麽?!
侯爺就這麽讨人厭?!
尹夏把楊厚邺全然當做空氣,目不斜視地落座,盛湯,吃早餐。
氣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秦禹秉着多說多錯的真理不多言語,不再說任何話,只等尹夏發話。而小黑以及後來居上的小白也不多話,都沒跟尹夏說聲“夏夏早安”,而這主要原因是已經吃過早餐的楊厚邺,也上了桌。
尹夏簡直看見楊厚邺就心煩,竟然專挑楊厚邺可能會發瘋的話題說,側身看向秦禹,微笑問:“秦醫生,那天的事還沒有談完,秦醫生結婚了嗎?”
秦禹瞥了眼楊厚邺,咳了兩聲,“還沒有。”
“唔,那有女朋友嗎?”
“……沒有。”
“秦醫生有結婚的打算嗎?家人催了嗎?”
“這個……”
“秦醫生對将來的妻子有什麽要求?”
“啊……”
楊厚邺冷臉坐了半晌,這時終于冷聲開了口,殺了個所有人的措手不及,突兀地說出了一直計劃的事,“秦醫生,今天搬出這裏。”
秦禹和尹夏的動作俱都一停,直直地看向楊厚邺。
楊厚邺鎮定自若淡道:“看什麽看,這裏是我家,并且雇主也是我,難道我沒有權利說這話?而且秦醫生剛才也已經說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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