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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夏十分肯定這一點,同時又肯定地說,“我想下一句學長可能會說‘就算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那麽原因保密’,所以我代她收下……俄國作家的書?有親筆簽名?”尹夏翻看着A4紙大的盒子,見封面上除去油畫以外,還有一大堆看不懂的字符,搖頭拒絕,“你若是送尹珊中文書,我還能接受,但這是俄文吧,她又不懂。”

“或許她懂呢。”禹遙沒有直言他早清楚她所有親人朋友的資料,并且那些資料在他那裏幾乎已經多到可以裝訂成本,但還未曾深度相處時就提及這樣的話,沒準會吓走她,便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也或許她感興趣呢。”

随即叫她看窗外,“看那邊,那是阿爾巴特大街,以前常有藝術家在這邊活動,現在更多是商業店鋪,如果你喜歡特別的護身符,這裏有很多,如果心情不好的話,我也可以陪你來逛一逛,有些店主是我朋友。”

“可以打折嗎?”

“可以保真。”禹遙笑道,“因為阿爾巴特大街有五百多年的歷史,是條老街,所以現在仍有很多古色古香的建築,還有很多小古玩商鋪,如果你對此有興趣的話,最好也在離開之前去逛一逛。”

除去手裏無功不受祿的禮物有些燙手以外,尹夏倒是還算喜歡這樣的話題,聽人介紹俄羅斯的建築和商區風景區,她完全可以當個偶爾配合發問的聆聽者,剛好她本身就話不多,一路行至禹遙公寓,基本都是禹遙在介紹周圍,偶爾插播一段他身邊的小故事,全程由他主導話題內容,輕松,很輕松。

“如果有時間有機會,你說的這些地方,我都有興趣去看看。”尹夏最後應道。

禹遙笑笑随口說了句等她的最終評價。

禹遙家中裝潢有些意外,不僅沒有太多俄羅斯的裝飾特點,更是連一個公寓應有的設施都沒有,乍一看,除去地中央的毛毯和茶幾,背景牆裝飾,精致吊燈,幾乎算得上是一個空房子而已。

躍層公寓,白色為主,十分簡潔,看着完全不像常住人的樣子,連客人拖鞋都是全新,但幾秒鐘後,尹夏忍俊不禁,禹遙還真是搞科技的,房間裏的設施真不是一丁點兒的小高科技。

鞋櫃上放着大大小小不同的遙控器,禹遙随手按了幾個,內嵌家居自動從牆與地面中推出,有衣架,有吧臺,有沙發床,有液晶電視還有七七八八令公寓變得生動的小玩意兒。

禹遙又語音控制着空調溫度加濕器溫度,之後偏頭問她,“先來點兒餐前水果?”

既然這些設施都這麽齊全,尹夏環顧四周,問:“你家冰箱裏的水果應該應有盡有吧?”

“賓果。”禹遙說對,并示意她跟着他走向廚房拐角,指着雙門冰箱,“自己選,不用客氣……我沒有忌諱,其餘任何地方任何東西也都随你玩,只是我這裏沒有機器人陪你聊天,但上樓左轉有全功能健身指導測試。”

尹夏眼裏終于有了興趣,她對自身的要求很高,所以這倒是與她的喜好對上了。

然而禮數為重,尹夏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句,“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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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需要。”禹遙笑道,“我不是為了三餐而做菜的人,而是喜好烹饪才犒勞胃的人,我很享受這個過程。大概兩小時後上菜,你去玩吧。”

你去玩吧……這四個字……還真是……像她在打發楊厚邺……楊厚邺送她的小玩意兒仍舊沒有響起過。

禹遙家就是個小型科技會展,不僅外形足夠有創意,連功能都十分特別,尹夏欣賞得十分歡快,暗暗記下了許多外形改良得加分的玩意兒,回頭可以給楊厚邺做參考,楊厚邺對這方面總欠缺點兒靈感。待禹遙在樓下喊她吃飯時,尹夏竟然有了種十分愉悅的感覺。

菜肴是傳統中餐,顏色清新,香味兒撲鼻,八道菜,冷熱葷素齊全,即使再沒食欲的人,這時候都會被勾出食欲。

尹夏一筷子先夾了清蒸豆腐,鮮嫩自不用說,又夾了塊香燒肉,味道剛剛到不甜不膩的香度。

尹夏有些詫異,“你怎麽會有時間學做這些?”

禹氏家族,她知道它的大名聲,因為幾乎可以說鮮有人不知這個家族,換句話說,這幾乎是百年來最有名的家族。禹氏家族人員龐大,更是采用不分直系旁系的內部繼承,而也由于家族龐大,所以繼承候選人也夠多,因為他們的信條是能者上位,甚至沒有男女之分,大多數姓禹的人都會在出生開始就為未來的繼承位置努力。

至于禹氏家族所涉及的産業,幾乎囊括市面上所有能看到商鋪種類。

科技,服裝,農業,房産,各種各樣,真正能者上位,也使得禹氏家族的百年基業逐漸擴大。

自然,尹夏也認為禹遙大多數時間都在為此打拼。

“是人都該有自己的娛樂時間。”禹遙笑道,“不然當我們是機器人嗎?”

“那現在的禹氏家族的老大是你的什麽人?直系親人還是旁系?”尹夏不禁好奇禹遙在禹氏家族的位置。

禹遙放下筷子,不答反問,“你知道我妹妹,就那天廣場上你見過的女孩,她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什麽?我以為她大學還沒有畢業,藝術生嗎?”

“她就是長得年輕,忽悠人的長相。”禹遙笑道,“她是專業攝影師。”

“專業的?”

“嗯,小丫頭自小就喜歡拍東西,對着小動物都能拍一天。”

她真的是個專業攝影師,有固定的雜志圖片專欄,而由于為人志向不大,禹氏家族的內部競争與她無關,更不用為生計而愁,常年的時間都用在天南海北的旅游上。生活不緊不慢,悠閑而舒适,不似大多數人那樣為了生存而忽略了身邊的美景,稱得上是個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妙人。

尹夏感慨,“聽着很幸運,長大後仍舊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當初沒有人能想到她會成為專業攝影師,所以就此可知,這個世界存在太多未知性。”禹遙漫不經心地說,“比如我在一衆繼承者中竟然有時間下廚啊學烹饪,再比如你在俄羅斯突然遇見了我。”

尹夏不是輕易被人左右思想的人,所以當即便道:“你是在轉移我問你的問題?這涉及到你的隐私了還是單純不想回答?禹氏家族現任老大跟你的關系是什麽樣的,你沒有回答我。”

禹遙提起筷子,夾了塊筍片,淡道:“是秦禹的父親,也是我三叔。”

尹夏詫異,“是秦禹的父親?”

秦禹看似是個淡泊名利的人,否則怎麽會以心理治療師自稱,所以秦禹這樣的身份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那秦禹的真實名字是什麽?以前你叫秦遙,結果你叫禹遙,那麽秦禹呢?”

“禹氏家族的人對外宣稱的姓都是秦,因為老祖宗的妻子姓秦,之後随着産業擴大,凡是姓禹的人都是我們家族的人,難免招禍,就對外宣稱姓秦。禹氏家族的每屆繼承者都是一樣的名字,單字禹。繼承者的第一個子女對外宣稱則都是秦禹,這也代表了他們的身份。秦禹父親在秦禹出生前就繼位了,所以秦禹就是他的真實名字,秦禹是我三叔的獨子。”

聽着似乎是禹氏家族很內部隐私的事,尹夏像是在聽着不屬于她的世界的傳奇故事。對她來說,那樣的生活,有些遙遠。

尹夏不再有好奇心理,心想這個話題可以就此打住了。

氣定神閑的禹遙卻突然笑了,偏頭仔細地望進尹夏的眼底,“禹氏家族的內部競争,想就知道有多激烈,所以不願意讓你聽見,既然你聽見了……尹夏,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沒有想法吧?”

尹夏:“?”

“确實是從你回國後我就一直有關注你。”禹遙手肘撐在桌上,興致盎然地問她,“但鑒于我算是個紳士,不會做出不應該做的事,所以我要先問你一句,你現在和楊厚邺是什麽樣的關系?如果你真是他未婚妻,我就需要和你保持距離了。”

尹夏沉默,垂着眼,不再與禹遙對視,看似平靜地在思考,但內心已經開始掙紮。

是選擇短暫的激情,還是選擇長久的生活?

楊厚邺對她固然好,但相處後的問題無疑會非常之多。禹遙雖然她不夠十分了解,但幾乎可以肯定,以禹遙的情商,他們日後的相處一定是和諧的。

這幾乎和選擇一個愛你的人一起生活,還是選擇一個你愛的人一起生活一樣難。

尹夏沉默了許久,最後直白坦言道:“我們不是情侶關系。”

禹遙滿意,“我來得還不晚。”

“可是今早楊厚邺問我,我對你的感覺多,還是對他的感覺多,我的回答是他。”

禹遙:“……”

“所以呢,”禹遙的微笑淡了下來,“你的意思是你們即将成為情侶?”

“不是。”尹夏今天幾句話就讓禹遙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過山車,提着人心忽上忽下,“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且我也清楚,我對他的感覺比對你的感覺多,是因為我和他相處時間多,認識時間久,換句話說,若是秦禹和你來比較,我的回答也會是對秦禹的感覺比對你的多。”

禹遙不禁眯起了眼,“不如你直接告訴我結果更好一些。”

尹夏搖頭,“目前還沒有。”

尹夏理性生活太久,即使面對這樣的場面,也依舊理性至上,“我目前狀況确實需要婚姻,而身邊男人只有你楊厚邺,所以正常來講,我需要時間去比較誰更适合我。”

只和尹夏稍一相處,就知道她是對婚姻負責對感情負責的人,對任何人都能做到坦白,但作為女人,真的這麽坦白的跟男人這樣說話,還真是少數。至少禹遙所認識的女人,如果同時有兩位追求者,一定會隐瞞另一方,同時搞暧昧,同時吊着,不放手。

尹夏還真是個特別的女人,所以,他自然願意給她時間。

禹遙點頭,笑着給尹夏夾菜,“我今年三十,還有很多時間足夠你考慮,但願綜合得分,我是勝出的那一位。”

禹遙的不咄咄逼人,尹夏覺着十分輕松,氣氛緩和下來,想了想,問他,“為什麽會看上我?”

“因為你最适合我。”禹遙輕描淡寫地說,“見過很多女人,在反複思考之後,發現你是最适合我的那一位,不僅适合結婚,也相信以後的生活會是我想要的,沒有争吵,平淡而又溫馨。”

禹遙的這句話,顯然與尹夏不謀而合。

尹夏想要的,也是這樣的生活。

動容,女人總是會在男人與其想法相同時不禁動容。

離開時,禹遙親自開車送尹夏回去,車上尹夏的話仍舊不多,禹遙仍舊拿捏着話題方向,直到将要到達酒店時,禹遙突然說:“還有一件事,或許你應該知道,你應該放到我的審核條件中。”

“什麽?”

“禹氏家族最後可能會落在我手中,如果你最後選擇了我,可能需要和我一起面對家族中的其他人。”頓了頓又道,“以及所有産業。”

“啊……”尹夏頓時恍悟,這不是小工程,以後豈不是會很累?她想要的是婚後将所有重心都放在家庭上,而不是事業上,似乎違背了她的初衷。

而且如果說禹遙真的有本事能将禹氏家族拿下的話,那麽禹遙這人應該也是足夠心狠手辣的人。在競争當中拔得頭籌,并不是件易事。

“但是,”禹遙繼續說着,“尹夏,你曾是我學妹,我又已經關注了你很久,至少我知道一件事情,你喜歡挑戰,就和你習慣反駁一樣,我相信你會喜歡未來的挑戰。”

“不,”尹夏下意識皺眉反駁,“有挑戰就有危險,我更想要平穩的生活。”

禹遙笑了,“尹夏,你不夠誠實。你為什麽幫楊厚邺做程序?又為什麽真的甘願留在俄羅斯數日?今天又為什麽會跟我回公寓?你完全有拒絕的能力,但你沒有,說明你潛意識裏讨厭平庸。”

尹夏徹底沉默下來。

坐在車中,一排排俄式建築在車窗上快速閃過,尹夏眯眼望着半空熾陽,不再開口任何的話。

連沉默的空氣,都知道禹遙的話沒有太多的言過其實,何況尹夏自己。

禹遙在家族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眼光何其毒,自然也知道自己說中了幾分。

感受着車中突如其來的安靜,尹夏平靜的側臉寫着生人勿進熟人勿言,直到車停,尹夏禮貌說了“再見”推門下車時,禹遙突然笑了起來。

尹夏關門的的手一停,站在車前低眉瞥他,“笑什麽。”

禹遙順勢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她面前,身高差使得尹夏擡頭看着他。

兩人的氣場十分相近,而禹遙的豪車十分紮眼,又是這樣的俊男美女,若是在國內五星酒店前,肯定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可這是俄羅斯,審美觀不同,倒是未吸引過多路人。

禹遙悠閑地倚着車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尹夏,半晌才笑道:“尹夏,你有時候像個孩子,跟楊厚邺一樣。”

尹夏臉頓時一僵,立刻轉身離開不是,繼續站下去也不是,僵了半晌,對禹遙道了一句,“我又不是冷血無情動物,我跟他不像。”

“如果楊厚邺是冷血無情動物,尹夏,知道嗎,那你就是在照鏡子。”

“不過,”禹遙又道,“你要知道,相像的人,是無法長久的,只有互補的人,才能長久……”

“我會盡快給你答複。”尹夏點頭打斷他。

禹遙笑了,“我知道,你不是習慣将事情拖得太久的人。”

聞言尹夏垂了眉,小聲嘀咕道:“倒也不一定……”

“什麽?”禹遙沒聽清。

“沒什麽。”尹夏微微點頭,“那麽學長再見。”

禹遙的舉手投足中總是透着幾分優雅,附身在尹夏額上輕輕印下一吻,“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喏,這是報酬,現在才再見。”

尹夏再次僵住,不僅因為禹遙的這一吻,更因為突然明顯感覺到身旁逼近一個冷冽的氣息。

“呵,玩得很開心?”楊厚邺面無表情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說。

楊厚邺只穿着件白色襯衫,襯衫領口松松垮垮未系,袖子挽到手肘,抱着肩膀,垂眉盯着眼前比他矮近一頭的女人,眼裏有輕蔑,有諷刺,也有憤怒。

“回見。”禹遙微笑,拍拍尹夏的肩膀,轉身上車,沒有對楊厚邺有任何解釋,簡直就像是故意将尹夏自己留在這裏,讓她獨自面對楊厚邺。

一陣疾馳而過的轎車離開後,尹夏嘆了口氣,問楊厚邺:“吃飯了嗎?”

楊厚邺卻沒有回答,單手插在西裝褲兜裏,眸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酒店。

尹夏幾步趕上楊厚邺,低聲叫他,“你又發瘋了?”

楊厚邺卻大步走得很快,根本不理尹夏,尹夏穿着高跟鞋,為了緊跟上楊厚邺,噠噠噠小步踩得急促,“楊厚邺?”

楊厚邺仍舊不理,一路回到酒店,都未曾給過尹夏一個正眼,更別提跟她多說一句話。

這一次的楊厚邺是當真有了火氣,回房後一把掼上門就将尹夏甩在了門外。

尹夏敲門,楊厚邺沒反應。

叫他名字,門裏面仍舊沒反應。

尹夏都覺得自己像在慣着楊厚邺的臭毛病,居然在他無緣無故發脾氣的時候跟屁股後哄他?而且她什麽時候管過別人的死活?別人吃飯與否跟她半毛錢關系?連尹夏她媽和她爸打架吵嘴的時候,尹夏都沒攙和在中間調解過,按照尹夏的理智思維,他們要真有問題,調解也沒用,他們要是沒問題,沒事兒吵吵還能增加感情。

如今呢?

尹夏被冷落似的站在門前,定睛地望着關得死緊的門,心想這都什麽事兒啊,他突然出現,然後就發了火,發火還不停,更要她哄他?她有病她非得跟在他身後當龜孫子?

“愛生氣生氣,再管你我就跟你一樣有病。”尹夏竟然跟有了人情味兒似的動了怒,踹一腳門轉身就走。

走得那叫一個決絕。

簡直是八匹馬都拉不回。

數小時過去,到了晚上……

“楊厚邺,你能不能把門打開?”尹夏站到楊厚邺門前,擡手,敲門,一臉無奈,“楊厚邺?”

尹夏連敲了很久,楊厚邺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尹夏本以為楊厚邺可能已經又出去了,小黑卻隔門跟她講說,“夏夏,侯爺沒有出去,在房間裏呢。”

尹夏知道,楊厚邺這還是悶不做聲地發脾氣,沒消氣呢。

沒了轍,尹夏又不喜歡這樣的冷戰,用亂七八糟的手語跟前臺講了半晌,才講通讓她們幫忙上樓給開下門。

開了門,楊厚邺卻是懶洋洋地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單手拿着遙控器調着臺,目不斜視地對着電視,同時用俄語淡道:“我不認識她,麻煩請她出去。”

随即尹夏就被人向外拽去。

尹夏詫異,立刻揚聲問小黑,“侯爺剛才說什麽?!”

楊厚邺沒有開口阻止,小黑小小聲地翻譯,“侯爺說他不認識你,叫他們請你出去……”

尹夏不可置信地看着始終沒有給過她正眼的楊厚邺,“楊厚邺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有話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你非得用這種方式表達你的不滿?”

服務生大概是能感覺到尹夏和楊厚邺之間的氣場微妙,而且幾次看到楊厚邺和尹夏同進同出,這時在旁邊思考了片刻後,終究松了手。

一被松開鉗制,尹夏幾步沖到楊厚邺面前,沉着臉說:“能不能談?”

楊厚邺這時才緩慢地将目光移到尹夏臉上,眸光平淡,沒有一度的深邃和傲慢,平淡到像是将尹夏當做一個陌生人而已。

“你的所有證件在你床下放着,你可以離開了。”

“什麽?”

楊厚邺起身,繞過尹夏,徑直回了房間,用一道關上的門,回答尹夏的問題。

這簡直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冷戰,當真不如楊厚邺諷刺或是對她用盡惡毒之詞,這樣平靜的疏離與冷漠……楊厚邺也幾乎惹怒了尹夏。

此時狀況就是尹夏最厭煩的事情,吵架,誤會,不溝通,還沒有轉變成情侶關系,他就這樣發脾氣,簡直是無理取鬧。

簡直是幼稚至極的男人。

但是……

尹夏看了眼尴尬在原地不知該靠向誰的小黑,皺眉問它,“侯爺一天沒吃飯?”

小黑點頭,“你走後沒多久,侯爺就回來了,但似乎跟人打了起來,身後跟着警察。之後他一直在等你,你又一直沒回來,他就下樓去等你了。”

尹夏:“……”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啊,上次是別人給發的,一不小心重複上一章幾段,還是修改前的,這次替換好了,是修改後的,又新增了一千五百字免費的!vip章節修改時字數只能多不能少,所以大家放心,木有吃虧噠!

——新增——

在俄羅斯跟人打架?還引來了警察?

尹夏簡直不可置信楊厚邺的行為,她只不過說了句不去聖彼得堡了,就來了個這麽大的蝴蝶效應?就接二連三地把他激怒了?激怒到他跟人出去打架去?

他是三歲小孩嗎?!

還有他跑出去沒幾分鐘,她就按了那個亂七八糟的叫什麽思念器的玩意兒,他為什麽不用?當擺設嗎?

而且她怎麽就惹得他好像爆炸到要玩自毀了似的?

莫名鬧別扭的情侶,總是這樣,吵着吵着就記不起當時為什麽而吵,話題拐到八丈遠,翻舊賬,唠叨缺點,吵到最後幾乎吵得不可開交,只知道自己很氣,很氣,氣得想分手,想自毀,也想毀別人。幸運的是,不是每對情侶都會吵到真正分手。不幸的是,每對情侶吵完架,都是在對方的身體上劃下一道刀痕。

說到底,尹夏也知道楊厚邺今天的行為是出自于她,因為她反悔的那句不去聖彼得堡了,以及他看見的禹遙親她額頭,這傲嬌侯爺犯病了。

尹夏心想着不能跟病人一般見識,一邊轉身下樓,又用亂七八糟的手語在餐廳裏點餐,楊厚邺那胃可矜貴着呢,早晚得為餓再發脾氣。

尹夏亂七八糟地說了十幾分鐘,才突然記起還可以用英文交流的……重重地嘆了口氣,用英語點了滿餐,帶回到楊厚邺的房間。

敲楊厚邺卧室的門,“開門。”

裏面沒有任何回應,尹夏自以為楊厚邺正在卧室裏繼續生悶氣:“楊厚邺,我給你帶了俄餐。”

門裏面沒有任何聲響,簡直就是一道堅固的鐵門。

尹夏又嘆了口氣,倚着門,低聲道:“如果你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聽我跟你談話,那麽我現在要開始了……不可置否的是你真的有很多缺點,驕傲,自大,幼稚,但相處之後,也發現你有優點,執着,堅毅,高智商。你對我執着,你在那樣的童年後的堅毅,以及十年裏對你的興趣愛好的執着。可是,論感情的話,楊厚邺,我們之間幾乎什麽都沒有。深刻的感情,有淚有笑的回憶,為彼此留下的難忘的瞬間,這些,什麽都沒有,我仔細考慮過了,我應該堅持初衷。”

“初衷?什麽意思?”楊厚邺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尹夏轉頭,“你什麽時候出來的,沒在卧室?”

楊厚邺指着自己的胳膊,“被掐了,疼,買藥。”又提起手中藥示意。

尹夏頓時蹙起了眉,要将他的襯衫袖口繼續向上挽起看被掐成什麽樣了,“你……”但被楊厚邺一掌揮開。

“早幹什麽去了,現在來關心侯爺?”楊厚邺退後兩步,面無表情地跟尹夏保持着距離,“侯爺聽懂了,你的初衷是指侯爺不符合你的擇夫标準,侯爺知道了,再見。”

尹夏微怔。

楊厚邺一步步接近尹夏,再一步步擦着尹夏肩膀而過,推開酒店客房門,“砰”,關緊。

尹夏的眉頭在說着不解,表情在說着不悅,過了片刻,還是将未說出口的話說完,嘀咕着,“你這是跟誰打架了啊……”

門陡然被打開。

楊厚邺在門裏面,抱着肩膀,眼裏沒有諷刺,也沒有鄙夷,只有沒有感情的平靜,“尹夏,你聽好,以後我的事都和你無關。”楊厚邺淡道,“你如果留在這,禹遙負責你。如果走,聯系尹珊,她派人送你回國。”

尹夏怔怔地看着他,“你……”

“啪。”打斷尹夏的是又一道關門聲。

☆、作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6.20新增,本來作者有話說應該是在下方的,因為是接着正文尾巴的,但考慮到可能有人懶得把頁面拉到最下面……就挪到了上面來】

還有人比侯爺的臉皮更厚的嗎?

沒有了吧?沒有了吧!

就這麽光天化日的向拒絕他的女人索吻,他怎麽說出來的?!

尹夏都被楊厚邺的一句話搞得怔住了,接着轉身就要往外走。這大白天的,楊厚邺總不能生拉硬拽來強的吧!

可尹夏明顯低估了楊厚邺,咱們侯爺什麽事情不敢做?

手一擡,便利落的抓住尹夏的手腕。

身體一旋,便将尹夏壓在了工作室透明門上。

楊厚邺的手掌十分有力度,另一手迅速而穩地搭在了她的頭頂,叫她根本動彈不得。

楊厚邺的動作利落,堪稱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還帶了那麽點兒的帥氣。

啧,按侯爺這性格,去做個刑警大隊長,早起警服一穿,軍靴一踩,手槍一別,出警時一腳一個罪犯,随即提槍抵在罪犯的太陽穴,冷笑一聲,子彈上膛,都能耍帥到帥翻天了……

此時此刻,此場景此氣氛下,楊厚邺也一樣,冷笑一聲,問:“你跑什麽啊跑?”

“我傻啊我不跑?”尹夏的語氣裏竟然帶了別扭勁兒,“留這被你,被你……”說不出來那個詞兒,猛地暴怒一聲喊,“滾!”

難得看見尹夏這一面,楊厚邺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暢懷,“尹夏,侯爺就是讓你主動親我一下,至于這麽抗拒麽。”

身體靠近,将她圈在懷裏。

尹夏被楊厚邺圈住,心跳漸快,僵着臉說:“你可想好了,別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楊厚邺笑,笑得花枝爛顫(?)的,俊臉緩緩靠近她逐漸升溫的臉頰,“如果侯爺就是做了呢,你準備讓侯爺怎麽後悔?”

尹夏呼吸一滞,直覺楊厚邺這回不是開玩笑的。

楊厚邺又道:“你看侯爺都追你多長時間了,偶爾給個甜頭,還不應該?再者你自己說,我的要求過分麽?”

尹夏動了動嘴唇,想說是的過分,可真當要張嘴說出這幾個字時,發現挺有難度。

她不是個喜歡說謊口是心非的人,所以說不出這話的原因,是她竟然被楊厚邺的三言兩語給說服了,似乎确實如楊厚邺所說,一個吻的事兒,不算過分。

話說回來,也不過是一個吻而已,真的稱不上是什麽大事兒。

可被楊厚邺逼到這個份上,尤其是尹夏這樣的女人,尹夏要是讓他得逞了,豈不是得被氣個好歹,多天緩不過勁來?

都得白天晚上想,為什麽要心軟,為什麽要讓她跟楊厚邺之間,踏出這一步。

因為再清楚不過,今天這吻若是成了,楊厚邺以後必然會糾纏不清,更甚至他可能會直接默認——他們倆已然是情侶關系。

正當尹夏糾結着不言不語時,楊厚邺竟然将彎下了腰,将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歪着腦袋,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像條大哈士奇一樣,在她脖頸旁好頓蹭。

蹭得尹夏臉頰嫣紅要推開他時,他竟然委屈一樣地開口,“夏夏,你為什麽都不問我在俄羅斯時,我為什麽會跟別人打架?”

尹夏磨着牙,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為什麽。”

“因為有人議論你和禹遙,說你們又親又摟又抱的。”

“我沒有。”尹夏立即皺眉反駁。

“可是我不知道啊。”楊厚邺把聲線壓得那叫一個低,低得都快沙啞了,“夏夏,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招人煩?我想就是因為這個吧,所以你不喜歡我。”

尹夏連連擰眉,“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楊厚邺上身湊着尹夏湊的緊,連尹夏的胸都貼得很緊,蹭來蹭去,而下身,竟然保持着相當靠譜的距離。

“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離我遠點?”胸都被楊厚邺這麽壓着了,尹夏已經無法再忍下去。

“你親親我,我就放開你。”

尹夏深吸一口氣,沉聲說:“楊厚邺,你別幼稚。”

話音方落,楊厚邺就側頭,在她耳垂上啵了一口。

尹夏:“……”

這楊厚邺,看似是沒用什麽力,可尹夏怎麽反抗,就是再怎樣對他拳打腳踢,都不能将楊厚邺推開半分。

楊厚邺滿意地笑着,又嘴唇下移,在她脖頸處啵了一口。

“來,主動親親我,我就不跟禹遙鬥下去了。”

【繼續作者有話說:我是來找理由噠!

話說都是因為淨網啊啊啊,你們應該注意到了吧

《賤到份了》文名改成《咋的,就死纏爛打》

《渣到家了》文名改成《先生,別傲嬌成嗎》

連渣和賤都不行了,還有賤到份了的出版名還沒有定下來啊啊啊你們造嗎!!!。。。。。跑題了

說回來,都是因為淨網啊啊啊,現在完全沒辦法寫下去了好嗎,我要直接略過嗎略過嗎……

不能啊當然不能啊是吧是吧……所以,再等等好麽……TAT

霸主那邊都暫停了,這邊……再等等好麽……TAT】

尹夏站在黑色大門前,被這道關門聲陣得耳朵嗡地一聲響。雙目隐約出現了猩紅色,定睛地瞧着這道被掼上的門,內心湧出一股燃燃怒火。

她是不是有點兒太慣着楊厚邺了?

而楊厚邺今天發的脾氣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尹夏的表情變得冷硬,敲門,聲音也變得毫無感情,帶着疏離的生冷,“楊厚邺,我再問你一遍,你确定今天開始就跟我劃清界限了?”

楊厚邺自然是仍舊沒有給回答,尹夏今天這腰已經彎到最低了,無法再繼續彎下去,冷着臉,轉身就走。

這時突然傳來小黑小心翼翼的聲音,“夏夏,侯爺在上藥,要不你先回房間吧?”

到此時,尹夏對楊厚邺的所有耐心終于消失殆盡,她何時這麽耐心地對待過一個男人?再者她一個女人,站在酒店走廊對着個門不停敲打讓男人開門這樣的行為,真的已經是她的極限,在她的意識裏,女人從來不需要如此向男人表現卑微——雖然這也稱不上卑微。

尹夏輕描淡寫地放下一句話,“那麽如侯爺所願,再見。”轉身便回了房間,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

而門裏面,站在門邊的楊厚邺,抱着肩膀,點着腳,臉上哪有半分方才那冷酷無情的模樣,全然是自信驕傲和滿足,聽着尹夏似乎是離開了,十分得意地對小黑揚眉,“怎麽樣,侯爺若是生氣了,你家夏夏還不是得乖乖哄侯爺?”

小黑卻不敢茍同,想了想十幾分鐘前小白和它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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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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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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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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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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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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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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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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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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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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