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個故事
季言之突然很想捅死多美……
這突然其來的沖動宛若魔鬼, 正竭力的誘惑着季言之……
不過, 一直堅信自己是正常人的季言之到底忍住了沖動,多美雖然煩,但說到底是喜歡維護他的好少年。
“前面帶路!”季言之板着臉再次說道。
“哦”
多美乖乖的應了一聲,便開始帶路。他走的路是條小路, 一條說起來與光明正大走直線相差無幾、只是勝在清淨的路, 通過它,季言之毫無曲折的來到了配電房。
如今住院大樓一片混亂,所有值班的保安全都過去了,配電房并沒有人看守,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跑來搞事。
季言之就着手電筒微弱的光芒, 将鐵絲~插~進鎖眼裏左右來回撥動了幾下, 配電房大門上挂着的那把鎖頭便這麽被打開了。
季言之收回了細鐵絲,并将帶着鎖鏈的大鎖從門把上拿下來, 順手丢給了多美。
“好開心~~這還是驸馬第一次送人家禮物呢~”多美捧住臉, 整個人都沉浸在幻想之中。
季言之沒有理會多美又對着自己發花癡的舉動, 他将鐵絲銜在嘴裏, 看似漫不經心, 實則專心致志的采取簡單粗暴直接的方式将線路全部破壞了。
只是剎那, 這間精神療養院的所有建築物,包括住院大樓全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月朗星稀,朦胧的月光籠罩的大地, 偶爾會有隐隐的尖叫和咒罵聲響起。那是醫護人員以及安保人員發生的聲音, 顯然在病友們的群魔亂舞之下, 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的她們已經面臨崩潰…
季言之一點也沒有同情,伴随着隐隐約約的尖叫聲,他的心情反而越加的好。
好到什麽程度呢,好到他将鐵絲網絞開,弄出可供人通過的窟窿,招呼病友們挨個鑽出去時,口中還吹着口哨。仔細一聆聽,赫然便是電影《殺死比爾》中獨眼女殺手走進醫院準備去殺女主角時口中哼的口哨調調。
季言之覺得這種自帶二米八氣場的BGM口哨吹起來還挺帶感的,所以便吹了起來。真別說,本來吹之前季言之的心态還很平和,但是吹起‘殺死比爾’後,季言之就越來越想學女主手拿武~士~刀,挨個的找上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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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他得堅持原則不動搖……
就在季言之開始按捺自己又想殺人之時,偉大的皇帝陛下--孟教授也開始通過鐵絲網抵達‘收複國土’的第一步——走出精神療養院。
季言之趕緊住了嘴,也通過破開的鐵絲網大洞離開了這幢困住了原主一生,讓他只能在痛苦中絕望的精神療養院,想來再次踏足,估計只能等他将仇人們們‘送’來的時候了。
季言之回首,路邊橘黃色的燈光透在他身上,讓他開始彌漫了一種飄飄欲仙的朦胧感...
他勾起唇瓣,沖着還是黑漆漆一片的精神療養院詭異一笑...
“護士小姐姐們別想我喲,就算想我,我也不會回來的。”
“你在跟她們做告別?”
小樹突然走到季言之的跟前,歪斜着腦袋看着他。
季言之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算是和一同逃出來的病友們打過招呼,便一語不吭的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至少小樹大聲說“拜拜,快來追我們”時,季言之已經跑得沒影了。
“QAQ’父皇你為什麽攔着我,我要跟着驸馬一起離開。”
被孟教授攔了一下的多美根本沒追上來,只能無可奈何的看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別去打擾他…”孟教授雙手背于後,滿是深沉的道:“許探花郎是做大事的人,你跟着他只會打擾他。”
多美委屈的癟癟嘴:“我能幫助他的…”
孟教授:“呵。”
他的太子到底有多糟心他會不知道,這種話說起來也不怕虧心…對重新奪回江山越來越有自信心的孟教授,借着天黑做‘掩飾’,毫不猶豫的對多美表現出深深的鄙視。
多美是個多有自信心的人啊,他堅定的相信自己就是能夠幫助季言之,所以虧心是什麽情緒?他不懂也不會有,他有的只會是在确定自己短時間(一輩子?)不能再見到季言後,哭唧唧的對孟教授道。
“你這個昏君,都是你,害得驸馬寧願放棄我也不願放棄他的事業…”
已經在旁逛了三圈,還沒找到他的超人大哥的小草一臉懵然,“許探花郎原來有事業啊,怪不得小白也在哭訴她的郎君不要她了。”
多美直跳腳:“許探花郎是我的驸馬,不是那敗家蛇精的郎君,你再給蛇精說話小心我翻臉喲~”
多美所謂的翻臉便是剝奪小草‘凹凸曼’的身份,這種奇葩翻臉言論,估計也只有把這當真的、真*蛇精病會相信了。
相信了這話的小草驚恐萬分,忍不住高喊道。
“超人大哥你在哪,有小怪獸冒充多美殿下在欺負凹凸曼~~”
好吧,随着小草的叫喊,已經出了精神療養院的病人們又亂成一團,等安保人員終于修好電線,重新供電并全體出動出來‘逮捕’逃跑的病人時,碰到的便是已經亂成一團兒的‘打鬥’現場。可以說精神療養的安保人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将除季言之以外的精神病人全部抓了回去。
及時跑掉的季言之此時正在幹嘛呢……
他往人煙相對稀少的反方向走。途中,在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取’了那戶晾曬在院中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一套帶兜帽的運動服,算是簡單的改頭換面。
經過兩世的熏陶,季言之那一身的溫潤如玉可不是始終透着陰郁氣息的原主能比拟的,想來就算是對他最為熟悉的張醫生見了,都會一時半會兒的不敢确認,何況是平時和季言之接觸不多的安保人員了。
說白了,精神療養院的安保人員,主要是靠病人身上所穿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來認人的,他們根本沒想過還有蛇精病會想到通過換衣服來躲避‘追捕’。
要知道除季言之以外的病人幾乎都在療養院外邊打架,如此輕松的‘追捕’,也不怪他們不動腦子思考…
季言之認為自己還是個正常人,即使他在蛇精病人堆裏足足待了有一月。之所以這麽想,主要是因為在他順利逃離精神療養院,不管之前還是之後,都沒有任激烈的情緒波動,有的只是近乎冷酷的思維邏輯分析。他一點一點的分析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麽,沒有計劃貿貿然憑借着一腔恨意勇往直前絕對不可取,所以按時的潛伏起來,是很有必要的。
季言之拉了拉兜帽,将自己的大半臉都陷入陰影之中,那雙上挑顯得陽光暖人心,下挑卻是憂郁、陰暗的桃花眼随着他的走動,開始顯得漫不經心起來。
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掠過斑駁牆壁上貼着的招聘廣告,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快遞員是個不錯的職業,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無比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找三教九流之人解決他的身份問題。
說來,季言之經歷兩世,所學不外乎是書畫、醫食方面,于這世不能說一點用沒有,但要說能夠快速的幫助他生存,還不如他在現世中學到的一些下三濫的勾當呢。
可以說如果他本身不會開鎖的話,他絕逼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逃離精神療養院,只會徐徐圖之的等待良機。
季言之再次拉了拉兜帽的邊沿,雙目繼續往着周遭牆壁掃射。季言之在找想貼有‘辦~證’的小廣告條,因為通過上面的電話號碼,他就能從‘辦~證人員’的手中得到一個全新的身份。
啧,要是給了足夠的錢,你就算是想改了祖宗,變成歸華僑人,‘偉大’的辦~證人員也是能夠做到的。只不過可惜,才剛剛從那兒出來的季言之實在囊中羞澀啊,估計‘改變身份’都得賒賬,何況是改了祖宗呢,所以先弄一張全新的‘身份~證’再說吧!
‘辦~證’的廣告貼得很隐秘,一般都被大量治療牛皮癬的小廣告遮掩了,季言之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揭了一張又一張治療牛皮癬的小廣告,才拼湊出□□廣告上所留的電話號碼。
不過随後季言之又有了一個小煩惱,那就是季言之根本沒手機,也沒有零錢去打公用電話,所以他只能站在公共電話亭外幹瞪眼。
算了,豁出臉不要,朝着路人借電話一用吧。
打定好主意,季言之便出了電話亭,像跟電線杆子似的站在那兒。現在大約是晚上十點,遠離精神療養院的小鎮多的是人活動。季言之沒站一會兒,就有嘻嘻哈哈的情侶走過。
“小姐姐,我錢包掉了,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
季言之揭下兜帽,一雙桃花眼笑得幾乎眯起,更讓他添了幾分不俗的氣質。
他的笑晃得小姐姐幾乎紅了臉。
小姐姐看着他,又看了看她臉上長滿了青春痘的男朋友,心中起了一絲嫌棄。對比笑得這麽好看,長得也這麽好看的小哥哥,她的男朋友是從垃圾桶裏撿來的吧。
小姐姐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光,反複多次對比之下也就忘了季言之對她所說的話。無奈,季言之只得重複了一遍,小姐姐才恍然大悟,沖着男朋友重重的踩了一腳。
“沒聽到小哥哥說的話嗎,手機。”
男朋友有些委屈,卻還是聽話乖乖地掏出了手機,遞給了季言之。
季言之道了一聲謝,然後當着小情侶的面兒開始撥打被他熟記于心的電話號碼。
‘辦~證’人員的電話號碼顯然經常有人打,把號碼按完後,只響了嘟嘟兩聲,便被接通了。
季言之拿着手機,沖着對面說了一聲‘喂’的‘辦~證人員’簡單直接說了一句‘辦~證,地址’,便不再言語。而電話那頭的‘辦~證人員’顯然也是被季言之的簡單直接給有些弄懵了,畢竟好多人都會先問問價格,一番讨價還價之後才會步入正題。
不過一般敢幹這種事情的人膽子都不小,所以‘辦~證人員’很快就回過神,将他所在地址告訴了電話另一頭的季言之。季言之嗯了一聲,便挂了電話,将手機還給表情特一言難盡的小情侶。
“多謝。”
季言之道了一聲謝,便将兜帽又拉起,遮住自己大半張臉施施然就這麽走了。
他身後,小姐姐捧着臉,雙眼閃爍着粉紅桃花,花癡滿滿地道:“小哥哥好帥!”
她的青春痘男朋友直接對她翻起了白眼。
“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辦~證?別看長得人模狗樣的,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小姐姐斜瞄他的男朋友:“小哥哥長得帥,我舔的他的顏,和他是不是好人有關系嗎。而且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是反派控啊!”
季言之并不知道小姐姐和她的男朋友會因為他的言行舉止起了争議,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季言之問了幾個路人,終于趕在十二點鐘之前,找到了地方……
一個月後,城南高中。
此時正面臨高考。這種氛圍下,不止高三的學生們緊張萬分,就連即将升三的二年級學生也是開始全然沉浸在學習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幾個月前發生的慘劇到底沒在他們其中留下陰影,他們甚至忘了季敏芝這個人,偶爾間有人提起,就連制造、或者說推潑助瀾促成了這起慘劇發生的高二一班學生,也在刻意遺忘之下只記得那是一個不檢點、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家夥。
至于他們印象中陽光帥氣的季言之,則是他們口中接受不了妹妹死亡的打擊,已經瘋了的可憐人…
在S市第一首富的金錢攻勢下,季言之和季敏芝這對兄妹,就好像可以随意捏拿、碾死的臭蟲一樣,不管生與死,都背負着旁人肆意潑灑的污水。
季言之拉了一下頭上戴着的棒球帽,熱日炎炎,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絲毫熱度似的,穿着連體的運動服。季言之将摩托車上的兩大口袋的快餐盒取了下來,一手分別拎着一袋,對着門衛微微點頭,便進了城南高中。
門衛處,一位嘴巴裏含着棒棒糖,圓圓腮幫嘟起好像一只松鼠的女生放下手中的筆,和旁邊等着登記的閨蜜閑聊道。
“剛才那位外賣小哥好眼熟喲,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只要小哥哥長得帥,你都覺得眼熟。”閨蜜撇嘴吐了一句槽後,卻是轉而沖着門衛大叔抱怨道。“我說大叔,咱們都這麽熟了,你幹嘛回回都讓我們登記啊,不就是遲到了至于這麽嚴格嗎。”
“這是規定。”
“屁的規定,剛那外賣小哥也沒登記啊……你怎麽……你幹嘛扯我衣服,”閨蜜不滿的瞪視圓臉少女。
“少說兩句,老班(班主任)來了。”
圓臉少女小聲的對着閨蜜咕嘟兩句後,立馬轉而對着班主任打起了招呼。桀骜不馴,甚至挑染了幾縷金毛,顯得很潮的閨蜜也跟着端正态度,緊随其後的對班主任問了一聲好。
他們的班主任四十出頭,人看起來高高大大卻有大部分中年人士都有的困擾——禿頭。禿頭班主任有些不茍言笑,但是在圓臉少女和染發少女給他打了招呼後,點頭回應。
“快上課了…你們…”
“這就去…”
染發少女哈哈的尴笑幾聲,然後便扯着圓臉少女略過班主任,飛快的跑回了他們班級所在——高二七班,也就是傳說中的最差班,吊車尾、差生的聚集地。
染發少女有些氣喘籲籲的拍了拍胸口:“你們說咱們這新走馬上任的老班咋想的,不好好待在火箭班帶優等生,怎麽就跑來咱們班了。哎,小圓圓你說,馬老頭不會是犯了什麽事,被發配到咱們班上來的吧!”
圓臉少女也就是小圓圓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怎麽會這麽想?腦洞也太大開了吧!”
“什麽腦洞大開?”染發少女有些不服氣的嘟囔道:“你忘了幾個月前,校花墜樓自殺的事了?好巧不巧,校花就是在火箭班。而等校花墜樓身亡後,馬老頭立馬就提出申請到咱們班上來當班主任,這中間要是沒問題,等一會兒模拟考卷發下來,我考零分給你看…”
“至于這麽賭咒發誓嗎?我信,我信你的話就是了…”小圓圓滿是無奈的道:“還發誓考什麽零分,你那成績不是我故意埋汰人,就算認真考了,總分也沒有上十過…咦,那不是外賣小哥嗎,原來他是給咱們年級的老師們送餐啊!”
小圓圓的位置是臨窗,目光往外掠時,就看到了她口中的外賣小哥從辦公樓走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當外賣小哥擡頭之時,她總有一種外賣小哥知道她在看他的感覺…
她是真的覺得這人挺眼熟的…
小圓圓壓下心中這一刻陡然升起的怪異感,從書桌洞裏掏出一本包着語文殼子的閑書看了起來。染發少女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了半晌,發現小圓圓根本沒怎麽聽,不免沒了興致,也掏出一本包着數學書殼子的閑書看了起來。
教室裏一片安靜,顯然都在看書。而這時,學校老師聚集的辦公樓裏卻很是熱鬧。
外賣快餐是一位姓陳的老師點的,他之所以點這麽多不過是因為和其他老師打賭輸了,請客的緣故。
和他相熟的王老師笑眯眯的道了一聲,然後在馬老師進來時,順手遞給了他一個裝有兩枚灌湯包的白塑料盒。
“沒吃早餐吧,正巧咱們陳老師今天請客。盡情吃,別客氣。”王老師借花獻佛道。
“多謝。”
馬老師其實是吃了早餐的,不過他還是接受了王老師的好意。他接過餐盒,然後走了幾步,在屬于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灌湯包要趁熱吃啊,不然味道會變差的。”
其他老師們的交談傳了過來,馬老師本來打算先背會兒課再吃的,但聽了這話也覺得是這個理,便打開了飯。沒曾想,飯盒打開,氣霧氤氲間,馬老師居然看到一張七竅流血的鬼臉…
鬼臉沖着馬老師在笑,甜甜地在笑,如果不看她被鮮血沾染的面孔,或許會覺得這女鬼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不過馬老師沒有覺得挺好看的,那張總是午夜成為他的夢魇,讓他夜不能寐的臉只會讓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成功的從地獄爬出來了…’鬼臉沖着馬老師無聲的說道。
馬老師再也受不了的‘啊’出了聲,那惶恐不安、赫赫發抖的樣子,讓原本正在說笑的老師們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紛紛停止了交談。
“馬老師你怎麽了…”
和他交好的老師剛想扶起他,其他也教導過高二一班的老師也接二連三的開始驚惶連連。
陳老師和王老師面面相觑,顯然有些糊塗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跟見鬼似的,就接二連三的鬼叫起來。
“撞鬼了啊!”
陳老師小聲嘀咕道。只不過他以為他是小聲嘀咕,實則那嘀咕聲并不小,至少讓或多或少知道點季敏芝死因卻選擇沉默以對的老師們紛紛打了個寒顫。
“她不會是真的回來了吧!”
如果說只有一個人看到鬼臉,或許他們會麻痹自己這是幻覺,可曾教導過高二一班、卻漠視了季敏芝平日裏所受到的侮辱慢待,甚至在季敏芝死後為了所謂前程,默認了商家人散播的季敏芝不檢點,到處亂搞的流言是真的……
季敏芝的死可以說是多方面造成的,可正如流言所說的那樣,季敏芝之所以會那麽絕望選擇從學校的天臺上一躍而下,是經歷了那種事的她懷孕了。這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無法接受自己居然孕育了罪惡,所以絕望之下選擇自我了斷。
季言之如今不過是只經歷了兩個世界的初級任務者,他目前擁有的技能根本不包括道術這方面的。他沒有招魂的能耐,也沒有所謂的可以連接陰陽的天眼……
他不知道如果經歷了這麽多苦難折磨的季敏芝的靈魂還存在于世的話,看到她的孿生哥哥為了她自甘拿起屠刀報複害她之人會不會後悔,但想來應該是後悔的…後悔那麽輕易就死去,自以為是解脫,卻把活着的哥哥‘困’在了人間煉獄中…
季言之将一朵顏色暗紫,別名叫做曼陀羅的花朵丢進透明、裝着好幾只紅背蜘蛛的玻璃罩裏,看着本以昆蟲為食的紅背蜘蛛好像瘋了一樣,将暗紫顏色的曼陀羅花啃食殆盡後,露出一抹淺淡、顯得異常涼薄的微笑。
“看來在蜀地遇到的那名蠱醫說得沒錯,用黑紫曼陀羅花培育出來的黑寡婦(紅背蜘蛛)是蠱非蠱,但只要運用得當就可以讓心中有鬼之人‘看到’他們最害怕看到的事。真遺憾,我不會黑客技術啊,不然也能‘看’到他們的狼狽樣兒了。”
季言之啧了一聲,顯然對于不能及時驗收他初次出手的效果,有些不高興。
一只黑寡婦也就是紅背蜘蛛自身所帶的毒液其實量十分少的,但它的毒性比響尾蛇還要毒上十五部,更別提季言之還喂了他吃特意用秘法灌溉出來的黑紫曼陀花,只一滴從黑寡婦身體裏提煉出來的毒液就可以讓上千人中樞神經中毒,然後毫無知覺的死去。
當然對于季言之來說,讓他的仇人毫無知覺的死去,真的太便宜他們。何況幾乎要上百只的黑寡婦才能提取一滴這樣的毒液,季言之嫌麻煩,所以就只養了十來只的黑寡婦。這回讓仇人‘看到’死去的季敏芝,便是他取了一只喂得飽飽的黑寡婦搗碎,混合他的血液小心翼翼的塗抹在餐盒的緣故。
之所以會用到季言之的血,是因為他和季敏芝是孿生兄妹,通過玄妙的血緣關系,才能讓心中有鬼的家夥們真的見到‘鬼’,而且還是特定的‘鬼’!
“一只黑寡婦搗碎,制成的蠱醫口中可通陰陽的‘神粉’,仔細着用,可以用五次,第一次給了教導過妹妹的親愛老師們,剩下的二三四五次,可以全給妹妹的同班同學們使用,啧,相信接下來日子他們一定能過得有滋有味,如此才不能辜負他們對妹妹的‘深情厚愛’。”
季言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可愛’的紅背蜘蛛争食暗紫顏色的曼陀羅花,等到一朵暗紫顏色的曼陀羅花兒連汁液都被紅背蜘蛛貪婪的舔舐幹淨後,季言之關上了卧室門,來到擺放着臺式電腦的客廳,然後拿起畫筆開始畫起了畫。
別懷疑,依着季言之如今越來越受原主影響的性格,季言之畫的畫自然不會那麽正常。
季言之畫的是以敏芝為主角的恐怖真人畫,是那種簡直可以媲美電腦3D效果圖的恐怖畫作。這種畫過于真實,就好像照片一樣,讓旁人一看就會心裏打顫,更別提本就心裏有鬼的被報複者了。想來季言之特意為他們所作的敏芝留影圖定能讓他們的生活更加的‘有滋有味’!
季言之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回來畫畫兼喂養‘小可愛們’,有時還會抽空按照自己所搜集來的高二一班全體學生的地址,往他們家日常所用卻不會進嘴的家具塗抹可以讓人通陰陽的‘神粉’。
可以負責任的說,經過季言之這麽積極的搞事,高二一班的學生們沒有一個好好的,都是雙眼無神,宛若驚弓之鳥的那種,只要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陷入恐慌之中,惴惴不安到了極點。唯一令季言之可惜的是,商家那對兄弟居然出了國,暫時沒能力追去國外報複的季言之只能無奈的将目标轉放在商老板的身上,怎麽也讓生出這對畜生的商老板和他的小三妻子,也好好的體會一把終日看到‘鬼’的美好生活。
一日又一夜,日夜都見到‘鬼’,而且還有堪比真人照片的恐怖圖畫每日按時出現,不可避免的,那群人中終于有受不了的開始到處找道士和尚,企圖以驅魔的手段來擺脫‘鬼’的糾纏。
只是,心中有鬼,才能看到‘鬼’。這種算是臆想出來的鬼怪,找道士和尚又有什麽用,燒再多的香,做再多的法事,每日季敏芝的‘鬼魂’還是會按照一日三餐外帶夜宵節奏的出現。特別是當高二一班的全體學生身處多媒體教室裏學習時,多媒體放的不是學習視頻,而是長發飄飄、鬼氣森然的季敏芝…
每個學生‘看到’的季敏芝都不一樣,腦補過重的甚至看到已經死去的季敏芝好似貞子一樣,扭曲着身子,一點一點的從多媒體電視裏爬出來…
尖叫聲層疊起伏,讓上課的老師頭皮發麻的同時又有些納悶,這種科教意義的學習視頻有那麽可怕嗎,怎麽一個個的都跟見了鬼一樣。
可不是‘見了鬼’嗎。
其中一位緊緊是因為嫉妒季敏芝長得有乖成績又好,還‘搶了’她喜歡男生目光,就帶頭欺辱季敏芝的短頭發女生——李麗雙手抱着腦袋,不斷的撞着桌椅,顯然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你別過來,啊啊啊…我錯了,真的錯了,請你不要再來纏着我好不好。是商容暗示我對你出手的,誰讓你的哥哥長得那麽帥,惹得商蓉芳心暗許了呢。當初你哥哥退了學沒讀書了,商容要出氣,可不得把賬算到你頭上。”
李麗家裏也有錢,和着商家算是世家,心裏清楚商家這對音相同字不同的兄妹喜歡玩角色扮演。商容因為商蓉對季言之産生朦胧情感而心生惡念這件事,李麗也清楚,可她僅僅只是因為他喜歡的男生因為季言之的拜托,在學校裏稍微照顧了一點,就從而認定季敏芝‘搶’了她喜歡的男生,便合謀商容一起将季敏芝拖下了地獄。當幕後策劃這一切的季言之知道後,怎麽可以看在她‘認錯’的情況下,放她一馬呢。
說來,李麗的成績并不好,她之所以會進入代表尖子生的高二一班就讀,說白了就是金錢攻勢。那對遁去國外‘雙宿雙飛’的兄妹也一樣,可以說所謂尖子班的班上四分之一的學生都是交了所謂的‘建校費’的。
依然外賣小哥打扮的季言之壓了壓頭上的棒頭帽,将嘴角那抹猶如鬼魅的笑容隐藏起來後,便絲毫不做停留的離開了城南高中。
“看來今年校長要哭了,畢竟全校的學生因為高二一班集體‘撞鬼’的事鬧得人心惶惶的,就連即将高考的高三都受到了影響。啧,升學率因此下降了不少,校長可不得哭嗎。”
“這就是我的最終目的,不是因為怕影響學校聲譽從而影響升學率,所以默認了兇手往妹妹身上潑污水嗎,甚至在商老板‘好心’送我去精神療養院‘治病’之時,還昧着良心說我可能早就因為父母的意外亡故而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季言之回頭望了一眼占地面積不小,號稱北清、華大搖籃的城南高中,露出了一抹冷笑。
“既然敢當婊*子,就不要怪我揭了你的貞潔牌坊。學校聲譽,呵,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城南高中大大的出名一把。還有遁去了國外的商容、商蓉,呵,別以為你們逃得掉。國外可是一個好地方,即是富人的天堂,也是犯罪的理想地。在那兒,我反而能更加毫無顧忌的對你們出手。”
相較于算是罪魁禍首的商家兄妹,季言之自然會讓他們享受更加高等級的地獄套餐,既然他們身處國外。
在這些人紛紛得到報應後,季言之沒多久便辭去了送快遞的工作,開始為出國做準備。
在他花費了大量精力心血培育的‘神粉’用完之後,高二一班的全體學生包括曾任過高二一班班主任馬老師以及其他任課老師基本上都精神崩潰,入住了季言之曾經待過了那家由商氏注資的精神療養院裏。就連商家那男渣女賤的夫妻也是精神出了問題,雖說沒有住進精神療養院裏,但這只是暫時的,因為出于他們培養出了商容、商蓉這對惡心的兄妹的‘贊美’,臨走之前,季言之可是單獨給這對夫妻倆留了‘美好’的禮物,相信他們夫妻倆一定會回到他們口中總是在說的‘平淡’而又異常‘溫馨’的時光裏的。
※※※※※※※※※※※※※※※※※※※※
(╥╯^╰╥)沒評論,寶寶不開心,單機碼文一點也不開森!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eyuner001 50瓶、小琪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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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