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個故事

季言之出國的事并不順利, 不過後來孟教授因為商老板夫妻倆被查, 精神療養院被關閉的關系出來了。季言之和他聯系上, 并通過他的幫助, 順利的讓季言之就以季言之身份出了國。

季言之辦的是旅游簽證, 為期一年。為了掩飾自己不是奔着商容兄妹倆去的,季言之特意先去了其他城市旅游,然後拎着分別裝有黑紫曼陀羅花和很多只黑背蜘蛛的玻璃缸,去了商家兄妹倆的所在地——M國首都Y市。

或許是商老板在季敏芝死後一系列的騷操作, 兄妹倆不管是對親妹妹起了龌龊心思的商容,還是察覺了哥哥心思, 處于進退兩難、無法抉擇的商蓉,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

或者說他們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認為弱小得如螞蟻一樣的季言之會對他們産生威脅。即使這只臭蟲會像螞蚱一樣會蹦跶, 惹人煩。

商容沉溺禁忌之愛, 對商蓉步步緊逼。商蓉則痛苦于商容步步緊逼, 只想着逃離。

前不久,兄妹倆因為一場‘醉酒’的意外,已經真正意思上的在一起了。

商蓉無法接受,明明是一母同胞,為什麽親生哥哥就對她産生了那種感情,還……

商容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好好的理清這段本不該開始的愛。

暫時想逃離只一個人好好待着的商蓉不顧哥哥的勸阻, 異常堅定的表示要搬出安全系數很好、至少依季言之目前水平無法攻破的別墅, 搬去了環境相對嘈雜的公寓。

真*大變态*商容自然是舍不得剛與他合二為一的妹妹的, 只是他雖然勢在必行,但深愛妹妹的他也要顧忌妹妹的情緒。他是真的愛商蓉,所以即使萬般不舍,他還是忍痛決定給商蓉一些時間好好考慮。當然,依着他的偏執,他是不會接受商蓉說不。

不過能為了妹妹朦膿暗戀對象,而心生醋意進而遷怒到旁人的家夥,別指望他會有多正常。

商蓉搬去學校附近住的第一天想她,第二天覺得自己已經思念成狂的商容再也無法忍受商蓉不在自己身邊。

商容知道自己如果搬去和商蓉一起同住,商蓉怕惱羞成怒對他更生氣的。但他又不願商蓉離開他的視線,從而選了商蓉對面的公寓,花大價錢搬了過去。

從此商容過上了白天想盡辦法靠近商蓉,黑夜都用望遠鏡偷窺商蓉一舉一動的日子。

商容的隔壁住着的是季言之,這倒不是季言之故意為之,而是一場巧合之下的順勢為一。

說來那是季言之到M國首都Y市的第一天。季言之打聽到商家兄妹倆所在學校,打算先在學校附近落腳,以方便潛伏觀察兄妹倆的作息時間,好好拟定報複計劃,卻萬萬沒想到會在第一天就碰到了商容兄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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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季言之心中是有點惶恐的,畢竟冷不丁的直面仇人,季言之真怕壓抑不了澎湃的恨意,會沖動的出手。

季言之不想這麽簡單的放過商容兄妹倆,誠然導致妹妹悲劇的罪魁禍首是商容,可商蓉卻是一切悲劇的引子,沒有她令季言之感到惡心的暗戀,說不得妹妹會好好的……

季言之低下腦袋,以期掩飾眸中稠烈似火焰,洶洶燃燒的恨意……

雖說他身上挂着的蛇精病人名頭保證了他的人身安全。畢竟蛇精病人嘛,是種無法對自身行為進行約束的特殊人群,就算他傷了人甚至殺了人,受害人或者家屬都無法提起民事訴訟,最多再被扭送進精神病院,接受再治療。

季言之可不想還沒保護商家兄妹就又進療養院了,所以他拼命壓抑仇恨,開始期望自己變化大,商容兄妹倆不會認出他來。

商容兄妹倆糾纏着走近,然後與季言之擦身而過……

看來季言之的祈禱真的管用了,不不,應該是商容兄妹倆根本沒把季言之這個受害人家屬放在眼裏過,就連對季言之這個當時的陽光校草起了朦胧情感的商蓉也因為陷入和親哥哥的禁忌感情之中無暇顧及其他…

商蓉看到周身散發着一股憂郁氣質的季言之從旁經過,只是恍惚覺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很熟悉。

只是她真的記不起來了,只恍惚的想自己應該認識他……

商蓉看了一眼身側緊迫盯人的商容,瞬間就把那分對‘路人’感到熟悉感覺随之抛之腦後。

商蓉的這種行為或許在常人眼裏沒什麽,畢竟誰會對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有多大的印象,只是在季言之眼裏,商蓉這行為态度卻讓越來越多的陰暗、憎恨從四周聚來,開始侵占季言之的心。

瞧,你的死對于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你的死根本懲罰不到他們,只會懲罰真正愛你的人!

你瞧見了沒有,你制造的煉獄沒有困住惡者,反而将你唯一的親人困住,一日不複仇,一日便無法得到解脫。

季言之捂住眼睛,再次發出宛若野獸的嘶吼聲。那不知何時彌漫開來的絕望,讓路過的行人不自覺的避開他。

當然也有好心者上前詢問,問問這漂亮的東方男孩需不需要幫助。

季言之不會在意別人的惡意,卻也會感謝別人的善意。

他收斂了原主不合時宜鑽出來的負面情緒,真誠的感謝着好心人的好意。

“抱歉女士,我只是因為家人驀然離世,所以壓抑不住悲傷,才會情緒那麽失控…”

季言之本身的笑容其實是很暖心的,但自從得了面部神經半壞死,無法和常人一樣能通過面部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時,季言之就開始面無表情了。而後經歷任務世界,王生的世界就別提了,那時的他其實還不怎麽習慣換一種人生生活。只能說好在王生也算是個不茍言笑的人,畫皮世界相對來說又比較簡單,所以他适應得挺不錯的。

季言之适應得不錯,到了第二世,也就更加如魚得水。至少季言之已經忘了自己原來是個面癱患者,正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他也能用面部表達出來。

而這一世,季言之受到了原主的影響,人偏執得厲害,卻愛恨分明。面對陌生人的關懷,季言之并不吝啬回以微笑。不說有多暖人心肺,但至少不帶有絲毫的惡意。

微笑最能傳染人的,也是最能讓人從中體會善惡的。

好心的路人感受得到季言之笑容中的真誠,也就繼續停留住匆忙的腳步,說了一句:“這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單看你怎麽想。”

“我知道…”季言之依然保持着微笑:“如果我的親人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希望我振作起來,”畢竟只有好好振作,好好努力,才能更好的報仇不是。

季言之感激路人的好心提醒,所以在離開之前,絲毫不吝啬的再次給了路人一個堪比天使的微笑。

商家兄妹已經不記得季言之的長相,或者說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包括曾經喜歡季言之的商蓉。這其實說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更有利複仇。

季言之在附近盤旋打聽,終于打聽清楚商容兄妹倆的住址。運氣不錯,剛好隔壁出租,季言之就搬了過去,成了商容的鄰居。

季言之做事很有計劃性,在紅背蜘蛛沒有用他的血液培育的黑紫曼陀羅花喂養成功之前,他是不會有任何大步的行動的。不過小動作不斷,表面上暫時很安分的季言之,在接下來的日子很‘巧合’的遇到了商蓉幾次。

商蓉喜歡的從來是如畫般的隽秀男子,不管是之前耀眼如陽光般的原主,還是如今芝蘭玉樹,充滿了溫潤又陰郁的矛盾氣質,都是她喜歡的類型。強勢、偏執如商容是她無法接受的……

于是幾次‘巧合’相遇,商蓉都盡量表現得小甜餅,不吝啬對着季言之露出微笑。

“Java,你知道你有時給我感覺很熟悉嗎,就好像我曾經喜歡的一個人又站到我面前一樣。”

‘小甜餅’商蓉盡量使自己語氣聽起來甜甜的道。

季言之微笑着看了看已經壓抑不住暴怒,想殺人沖動的商容,嘴巴一勾:“我的榮幸...”

動手的時機已經到了啊,的确是榮幸...

季言之回到租住的公寓,繼續畫各種詭異、只是微微一瞥,就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恐怖肖像畫,主角自然還是季敏芝,即使季言之未帶着她的照片,但就算季言之閉着眼,不用仔細去回想,也能将季敏芝一筆一劃、絲毫不差的畫出來。

商容兄妹倆已經忘了,不記得他這個和季敏芝足有七成相似的受害人家屬最好,這樣他也能更加暢通無阻的實施他的報複計劃。他會好好的跟他們玩一段時間,等玩得他們腎上腺飛起,開始懷疑人生時,再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從高樓墜下的感覺。對于罪魁禍首的商容兄妹倆,他從來沒打算輕易的放過。

季言之放下畫筆,開始用贊賞的目光,好好的欣賞他所創造出來的‘驚世傑作’。

過了一會兒,畫上的油墨已經幹了,季言之便把它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準備找個好時機,一天一副的郵寄給商容兄妹倆,讓他們先感受一把高二一班的全體師生曾經感受到的恐怖。

“可惜白白浪費了的一次任意挑選福利的機會,要是機會沒被浪費掉的話,我一定要選黑客技術精通。要是會這玩意兒,妹妹就能像‘貞子’一樣從電腦裏爬出來,上演一場真*午夜兇鈴了。”

說道這兒,季言之又開始牙疼。原諒他直男的審美,不太明白綠野仙蹤和虛無之間的差別,反正不是任務結束後暫時休息的地方嗎,既然不裝扮虛無空間也有免費的家具,那麽有必要換嗎。

果然只有別人家的系統最好,哪像他的,平時不提供幫助也就罷了,關鍵時刻還帶坑宿主的。要是他會黑客技術,他一定會更快速的完成原主的執念……

算了別想了,想多了容易心哽塞。

已經學會自我調節情緒的季言之從冰箱裏取出一根長長的法棍面包,還未來得及走到廚房時,緊閉的房門就被人從外敲響了。

季言之陡然眯起眼睛,快步的走到門前,先是彎腰通過貓眼看清楚門外的人是誰,然後才裝作有些意外的打開了門。

“你是?商先生?”季言之充分的發揮了自己戲精本精的演技,茫然的看着來人。

門外之人正是商容,他果然已經不記得季言之了,并且還将那抹熟悉歸納成之所以熟悉,是因為他屢次勾引商蓉的緣故。

商容憤怒季言之的“冒犯”,但想到商蓉已經是他的了,居然保持了冷靜,沖着季言之露出了一抹高傲而又矜持的笑容。

“我能進去嗎?”

“不能。”季言之依然笑着,卻很不客氣的道:“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想進我家,但這裏不是種花國,依着M國人對隐私的看重,我想我有權拒絕你的進入。”

說完,季言之才懶得管商容的臉色有多難看。反正依着兩人對立的關系,他臉色越難看,季言之心情就越高興。呵,不就是搬到妹妹對面的公寓住後,發現隔壁也住着人,且還是與妹妹有所交集的帥氣男孩。

商容以為自己愛好德國骨科,旁人也會對商蓉産生喜歡之情,所以懷疑隔壁住的‘鄰居’會和他一樣用望遠等設備‘觀察’妹妹的一舉一動。

呵,如果不是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他會選擇接近商蓉明明那女人惡心得令人作嘔。

而且...他的确會随時注意商蓉的一舉一動,但可不是因為近乎變态的占有欲,而是每日郵寄了商蓉‘禮物’,他總要就近好好的欣賞一下嘛。

季言之呵然一笑,然後在某人猛烈的敲門聲下,果斷的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這可是在注重個人隐私的國外,主人不同意外人進入的話,商容的這種嚣張行為可算得上非法闖入。

看來商老板注定要失望了,在國內那麽嚣張、毫無道德底線的商容是注定不會改變的,而他之所以對于商老板提出的兄妹倆一起出國的要求答應得那麽爽快,無非是因為身處國外,他更能得償所願得到自己的親妹妹罷了。

季言之暗罵一句惡心,然後便好整理瑕的背靠牆壁,好像在看戲一般,靜靜聆聽門外的某真*蛇精病發瘋。在某真*蛇精病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說要找斧頭劈門之時,季言之還有閑情分神想,早知道商容會這麽快‘上門’,他該買把槍的,這樣也能以‘合法自衛’的名義,将某真*蛇精病的腿兒打瘸。

可惜可惜…世上最為可惜的就是萬萬沒想到…

季言之嘆了一口氣,又按通了報警電話,對着電話另一頭的接話員用熟練的英語說道:“能快點來嗎,那人是個瘋子,居然準備找斧頭劈門了,老天,我真怕你們來遲一步,我會受到傷害。”

“先生請留在家中等候,負責J區的羅特警官即将帶着副手趕到…”

話語重複兩遍後,電話那頭便自動斷了線。

季言之嘴巴微微勾起,整個人就跟泡在溫水裏一樣,別提有多舒暢了。

季言之所租借的公寓房門不錯,全不鏽鋼的,只要不采取、列如電鑽鑽門的非常規開門法,被關在門外的商容就算把手砸費了也根本沒法闖入。要是商容就此放棄還好,如果他不放棄的話,等到警察趕來,絕逼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當然商家人有錢,就算被M國的警察請去喝茶,相信很快會沒事的,但至少自己惡心了他一把不是。

季言之又開始哼起了歌,他的心情很好,而且一直持續到警察來,也絲毫沒有低落的跡象。

“上帝,你們總算來了。”季言之一臉後怕的道:“這個家夥就跟土匪似的,什麽都不說就要要求進我家,甚至在我拒絕之後,威脅要讓我吃苦頭…”

越來越精通說話這門藝術的季言之最後更是激動萬分的表示要申請司法援助,因為他嚴重懷疑砸他家大門的商容有狂暴症甚至可能患有某種嚴重的精神疾病。

作為種花國S市的首富兒子,商容哪受過這種污蔑,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副恨不得掐死某人的模樣自然讓警察相信了某人的鬼話,于是仗着有錢作威作福慣了、即使害死人命也不在乎的商容便被警察請去了當地警署喝茶。

“小子你有種,給我等着…”

氣到極致,商容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沖着季言之邪邪一笑後,便一臉平靜的跟着警察去了警署。

商容之所以這般無所謂,自然依仗的他老子的錢。只要錢到位,M國警察又能奈他何,所以一到警署,商容便要求請律師,并且和他的父親通話。

要知道季言之離開種花國時,可是留了一份大禮物給商老板和他的小三妻子,現在商老板夫妻倆忙于證明自己沒有通過注資的精神療養院洗黑錢,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就算接到商容的電話又如何,左右不過受到‘神粉’的影響,只會‘聽’到一片雜音,所以商容注定聯系不上他的父母。

好在商容的卡裏還有大筆的錢,這些即使不經過父母的同意,都能付律師數十倍的籌碼了。商容用它來給自己找了一個收費高昂的好律師,短短幾日的功夫,便洗清了什麽狂躁症、某種精神疾病的污名。商容再接再厲的要求律師,控告季言之犯有诽謗罪。

金錢攻勢下,法院很快就通過了立案...

季言之等的就是這一天,在開庭前,季言之故意用言語激怒商容。在刺激商容對自己動手之時,将重新用他血液培育而成的暗紫曼陀羅花喂養的黑寡婦搗碎研磨而成的粉末灑在了商容身上……

可溝通‘陰陽’的‘神粉’得之不易,不管是暗紫曼陀羅花還是由吃蟲子改吃花的黑寡婦(紅背蜘蛛)。季言之到了美國後,就想法設法的培養了百只黑寡婦,所得可以用來搗碎研磨的精品也不過兩三只。

如此大的失敗率,再對比在種花國時,幾乎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在等待商容醜态百出之時,季言之還很有閑情逸致的思索是不是M國的紅背蜘蛛血統不純正,所以才導致只有百分之幾的成功率。

嗯,下次還是通過網購或者去墨西哥買吧。

不過已經沒有下次了,畢竟他的計劃可以驕傲的說一句萬無一失,商容兄妹倆經過這次,絕對會得到應得的報應,所以他應該沒購買紅背蜘蛛和普通曼陀羅花來培育的機會了。

※※※※※※※※※※※※※※※※※※※※

果然奔喪容易發黴,我回來就從樓梯上滾下來了,雖然沒傷到骨頭,但腫得沒法動彈T﹏T,把存稿發的時間改了下,先混過這兩天,再好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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