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太子當然不會放任蕭靖庭和白淵結識。

他理了理衣袍, 大步走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蕭靖庭、蘇小喬, 以及白淵也留意到了太子的靠近。

三人的談話戛然而止。

太子一過來, 就察覺到了氣氛有點詭異, 不過他是太子, 僅憑智慧就能穩住場面。

太子儒雅一笑,“皇兄, 小侯爺,蘇姑娘,你們都在啊。”

蕭靖庭, “……”

小侯爺,“……”

蘇小喬, “……”

白淵心想, 父侯告訴過他,一定不能和太子走的太近,因為太蠢的同伴, 總有一天會拖了自己後腿。故此, 小侯爺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成為太子的黨羽。

此刻一見,這位太子就連句正常話也說不出來, 難怪父侯對太子一黨如此的嫌棄。

蕭靖庭以拳抵唇, 輕咳了幾聲,“殿下,我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辭。”

蕭靖庭準備離開, 擡眼多看了蘇小喬一眼,那眼神似乎飽含不滿。

蘇小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也道:“馬球賽就要開始了,我也先去準備一二,太子殿下,小侯爺,我先走了。”

小侯爺也想離開,可是他沒有合适的借口,只好道:“殿下,我今日要參加馬球賽,一會就上場,那……我先退下了。”

太子,“……”

這還不夠明顯麽?!

這三人明明就是故意避着他!

以太子的智慧來看,蕭靖庭一定是已經和白淵勾結上!

當真是卑劣至極!

此刻,太子環視一周,他總覺得除卻他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之外,所有人皆是各懷心思,居心叵測。

……

皇家馬場附近,修建了一排供人歇息的房舍。

今日這種場合,貴女們自是要換衣打扮,蘇小喬離開馬場,步入房舍,就開始準備行動。

上輩子的今日,蕭靖庭在馬場被人追殺,雖然蘇小喬不明白,蕭靖庭一個人去那樣偏僻的地方做什麽,但這裏皇家馬場,蕭靖庭身邊不便攜帶高手,他上輩子便是被人刺了一劍,可奇怪的是,那些殺手皆是內髒震烈,像是被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所傷,無一幸免。

這一世,蘇小喬既然知道事情會發生,她當然要先一步出手,在蕭靖庭落難之時,恰好救他。

雪中送炭的恩情,最容易讓人記住。

她身上藏了兵器,皇家馬場不宜攜帶随從,諸多事情皆要自己親力親為。

今日的馬球賽分為兩場,先是貴公子們上場。下半場才輪到貴女比試,故此,蘇小喬有的是時間。

算着時辰差不多了,蘇小喬去馬廄挑了一匹棕色毛發的良駒,趁着所有人都去看男子的馬球賽,她朝着馬場西面的桦木林策馬而去。

林中暖風徐徐,正值暮春,日頭正烈,蘇小喬騎着馬,在林中穿梭。

不久之前,她就發現蕭靖庭不見了,近乎篤定他已經來了林中。

皇家馬場的這一片桦樹林占地極廣,最西面還有溫泉池子。因着是皇家的地盤,平素根本無人踏足,處處都是草木叢生。

直至到了桦木林的最西面,蘇小喬才在一處溫泉池子旁邊看見了一匹雪色良駒。

她跳下馬,四處看了看,她很納悶,明明她都已經夠快了,為何蕭靖庭比她還要快?!

正尋思着那頭老狐貍究竟想作甚,他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小喬。”

這聲音淡極了,像是清泉流過溪石,又若冰玉相擊,使人聞之不由自主的心曠神怡。

蘇小喬轉過身,見蕭靖庭衣袖半挽,手中提着一只看似很像靈芝的東西,她更納悶了,“王爺,你在此處作甚?”

蕭靖庭淡淡一笑,“本王路過,你呢?”

蘇小喬也莞爾笑過,“巧了,我也是路過。此處不宜久留,我可能迷路了,還請王爺帶我回去吧。”

他是來采藥?骁王府難道還會缺了他的藥不成?真是古怪!

蕭靖庭用了布袋将靈芝裝好,才慢條斯理的前去溫泉池子邊洗了手,修長好看的手指拂出水波,動作閑情自得。

就在這時,蘇小喬的耳朵微微一動,林間似有動靜傳來,單是聽着聲音,就不難辨別出,對方起碼有數十人。

果然還是來了!

蕭靖庭已經起身,行至蘇小喬身側。

她剛才集中精力留意林中的動作,竟是沒有察覺到蕭靖庭是怎麽突然站在她身邊。

蘇小喬取出藏在腰上的軟劍,長劍出鞘,寒光四射,她一臉嚴肅,“王爺且站到我身後,一會刀劍無眼,若是傷着王爺可就不好了。”

她其實很想訓斥他,沒事到處亂跑什麽?

可看在蕭靖庭俊美無俦的份上,她還是選擇算了。

畢竟,她就是要利用這次機會,再賣蕭靖庭一個人情。

須臾,數十黑衣人從林中陸續圍困了上來,蘇小喬看清人數,有些血液澎湃。

她一直勤練武功,但苦于沒有機會施展,而且近日內力也提升不少,今天正好驗證實力。

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裏看見蘇小喬。

領頭人很納悶,為何他每次帶人行刺骁王,蘇小喬總會出現?!

蘇小喬是他的克星麽?!

“骁王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開打之前,為首的黑衣人說了一句開場白。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一對容貌過分俊俏的男女,他有點下不了手。

蘇小喬做出了攻勢,對身側蕭靖庭道:“王爺,請避讓!”

蕭靖庭眸光微冷,在蘇小喬沒有看到的時候,眸中殺氣騰騰。

蘇小喬牢記了蕭靖庭此前的話,她的優勢是速戰速決,不可戀戰。

故此,她每一次下手都是又快又準,她不管不顧,但凡是穿着黑衣,蒙着臉的人,先打殺了再說。

林中風起,少女手持一柄長劍,高高揚起的馬尾随風拂起,發梢的銀鈴“叮鈴鈴”的響着。

不消片刻,蘇小喬雖然表面上還是占據了上風,可她自己心裏清楚,再耗下去,她當真會力不從心。

果然,不提升內力修為是不行的。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感激蕭靖庭逼着她練功。

黑衣人頭子,因為屢次任務失敗,被太子多番辱罵,他對蘇小喬亦是恨之入骨,見她開始招架不住,立刻吩咐,“殺了她!”

蘇小喬心裏暗罵,她竭力支撐,轉頭對蕭靖庭說,“王爺!你先走,我來斷後!”

她以為蕭靖庭一定會感動的熱烈盈眶,誰知男人的聲音卻冷冷的傳來,“你現在總該知道自己的薄弱之處了。”

蘇小喬,“……”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數落她的武功不夠高。難怪蕭靖庭二十有三了,還生的如此俊美,卻是至今不曾娶妻,估計根本沒有姑娘家願意嫁給他。

“嗯——”

蘇小喬肩頭忽然傳來刺痛,她被黑衣人手中長劍劃破了肌膚。

劇烈的刺痛和瞬間傳來的頭昏目眩,讓她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黑衣人劍上有毒,而她中劍了!

“真夠卑鄙!你們是誰的人?竟然行刺當今王爺!”蘇小喬扶着肩膀,後退了幾步。她後背突然傳來抵觸,是蕭靖庭用手掌支撐住了她。

黑衣人頭領看着窮途末路的蕭靖庭和蘇小喬,簡直是無比的愉悅,“哈哈哈哈!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何談卑/鄙?你二人如何身份尊貴,今日也要死在這裏!”

蘇小喬腦中一片嗡鳴,目光已經開始渙散,她使勁搖了搖頭,但并沒有效果,她知道自己就要不行了,意識很快開始游離。

“小喬,莫怕,本王在。”

蕭靖庭用大掌撐住了她的後背,不至于讓她倒下,她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她耳畔低語,然後視線突然暗了下去。

她要死在這裏了麽?

這種死法,着實不是她之前預料過的。

她倒了下去,身形柔弱,落入了男人臂彎裏。

蕭靖庭長臂圈着她的腰肢,很輕易就将她摟在懷中,再一次看向了那群黑衣人時,男人眼中的殺氣淩然。

“骁王爺,你現在沒有幫手了,受死吧!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夠謹慎,讓我等抓住了這樣的好機會!”

蕭靖庭的左臂穩穩當當的抱住了蘇小喬,目光再一次看向了蘇小喬肩頭的傷勢。

兩個呼吸之後,當蕭靖庭移開視線,和黑衣人對視時,那雙幽眸溢出的神色駭人至極,“找死!”

就在黑衣人準備朝着蕭靖庭下手時,他空出的手握住了蘇小喬的長劍,強大的劍氣卷起了林中落葉,就連他身後的溫泉中的水也開始湧動。

衆殺手的臉色驟變,他們當中從未有人見識過這樣強大駭人的內力。

“你、你……”

黑衣人頭子指着蕭靖庭,宛若是見了鬼一眼,下一刻胸口驟然炸裂般的疼痛,當場吐血而亡。

一衆黑衣人無一幸免。

蕭靖庭收手,将蘇小喬打橫抱起,轉身離開,動作雅致飄然……

……

很疼……

但除卻疼痛之外,還有一絲絲的酥酥麻麻。

這便是蘇小喬有意識時的第一印象。

她感覺到肩頭傳來涼意,而她正依靠着一具冰涼的身子。

肩頭時而傳來淡淡的溫熱,她微微睜開眼,雖然沒有動作,卻是瞥見了一顆黑色頭顱正覆在她肩頭,随着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過去,蕭靖庭的臉移開,将毒血吐了出去。

蘇小喬立刻又閉上了眼,心跳瞬間加快。

雖然方才只是看了幾眼,但她知道自己的衣裳被蕭靖庭/扒/了大半,暮春時節,日頭高照,她裏面只穿着一件貼身的小衣,如此一來就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了。

何況……

他還用嘴!

蘇小喬喜歡美/色/沒有錯,可她畢竟只見過豬跑,沒有吃過豬肉。經驗太過匮乏,她一時間還沒有想到,一會“醒”來,該如何應對這個場景。

蘇小喬的異常,立刻引起了蕭靖庭的注意,他擡眼一眼,卻見這小東西雙眸緊閉,但微微輕顫的睫羽出賣了她此時的心境。

其實,蘇小喬雖然自幼習武,但膚色極白,是那種毫無瑕疵的瓷白,肌膚上仿佛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微光,白的晃眼。

而此刻,剛剛/含/苞/欲/放/的美好,皆在自己眼前,蕭靖庭方才還擔心蘇小喬的身子,可她體內的毒已解,已然沒有大礙,故此,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移到了面前的青澀身軀上。

她裝作不醒。

他也不揭穿。

蘇小喬肩頭的傷口并不深,若非是因為劍鋒上有毒,她也不至于昏厥。不過那一條細長的傷口着實影響了雪膩的肩頭。

她不過才将将及笄,微微隆起的花/苞/分外可人,蕭靖庭眸色微眯,從袖中取出一只藥瓶,低低道:“此藥可加速愈合祛疤,本王給你塗上,你不必擔心會留下疤。”

蘇小喬心尖一顫。

他這樣說,是知道自己已經醒了?

這也太難為情了!

不過,一想到上輩子她死後,是蕭靖庭替她擦拭換衣,好像這一刻也不是不能接受。

蘇小喬裝作剛剛醒來,像是猛然之間怔住,之後立刻羞澀萬分,“王爺,咱們還沒死麽?”

蕭靖庭,“……”

他慢條斯理的給蘇小喬上了藥,此處是一座山洞,挨近了溫泉池,裏面甚是溫熱,男人高挺的鼻梁溢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但從頭至尾,他看上過去沒有半分異樣,還是淡漠冷硬,“嗯,還活着。”

蘇小喬沒有拉上自己的衣裳,誰給她脫的,誰就得負責。

不過有一件事令得蘇小喬甚是好奇,“王爺,咱們是如何逃脫的?此處是皇家馬場,怎會有殺手?”

這個問題問的太蠢了,很不符合蘇小喬的智慧,對上蕭靖庭的幽眸,她自問自答,“暗殺王爺的幕後黑人,一定非富即貴。”比如太子那厮。

提及太子,蘇小喬又被他的愚蠢深深震撼到了,在皇家馬場安排刺殺,不是明擺着公開了他的身份?

即便蕭靖庭不追究到底,景德帝也會暗中徹查。

“本王的人恰好前來接應,救了你我。”蕭靖庭避重就輕,絕口不提是誰要刺殺他。

蘇小喬晃了晃神,她在昏厥之前遇到的那些殺手,幾乎皆是五品以上,蕭靖庭的手下到底有多厲害,能夠與那樣一批高手對決?

“是麽?”蘇小喬嘟囔,感覺到肩頭涼涼的,倒是不怎麽疼了,估計是藥粉起了作用。

“不然呢?本王如此病體,總不能是本王救了你。”蕭靖庭修長的手指勾起蘇小喬的衣襟,遮住了那大一片雪肌香肌。

蘇小喬沒有在他眼中看見任何的情緒波動,亦是沒有一個正常男子看見絕/色/美人之後,應該露出的垂涎和傾慕。

蘇小喬頓覺挫敗,甚至有些氣惱,她懷疑蕭靖庭是在故意欲擒故縱,可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王爺,你是不是應該負一下責?”蘇小喬可不是省油的燈,被他看了,也被他親了香/肩,如何能不了了之?

作者有話要說:  庭庭:小小年紀,怎麽不學好?

小喬:小?我哪裏小了?請你不要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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