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定北侯府的一片狼藉尚未收拾幹淨。

蘇北彥已是焦頭爛額。

按着他原本的打算, 他根本不欲給蘇小喬大辦及笄,一來不想讓蘇小喬再度成為京城的焦點人物, 如此, 她和王羲退婚一事的風波才能漸漸被壓下去。

這第二, 為了給江如月一個體面的大婚, 他已經掏空了自己的私庫置辦嫁妝。

雖說蘇老夫人手上也有一筆錢財,但老夫人年輕時候去前線打過戰, 傷了身子骨,加之她并非是蘇北彥的親生母親,和蘇北彥并不親, 這幾年一直在閉關休養,鮮少出來。

蘇北彥也拉不下那個臉去向蘇老夫人伸手要錢。

所以, 權衡之後, 他幹脆就将蘇小喬的及笄給省去了。

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多的京中權貴給蘇小喬送及笄禮,就連太子和王家也派人送了禮過來。天機閣又是怎麽一回事?

要知道, 蘇北彥根本就沒有發帖子出去。

這也就罷了, 竟沒有想到,就連西南王府也驚動了。

蘇小喬也頗為震驚, 上輩子及笄當日, 給她慶賀及笄禮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看來她自從退了王家那門親事之後,人緣暴漲。

各家權貴只是命人送來了及笄禮,各家家主并未到場, 似乎早就知道蘇北彥不打算大辦。

就在蘇北彥和江如月一臉難堪時,蘇小喬掃了一眼滿院的重禮,立刻對自己人道:“來人,将本姑娘的及笄禮統統登記入冊,都仔細着搬去我院裏,莫要落下一星半點,白白讓旁人占了便宜。這些東西,本姑娘都是要留着做嫁妝的!”

蘇北彥,“……”

臉上又是一陣抽搐,總覺得蘇小喬是無時不刻都在打他的臉。

江如月看着滿院的禮品,眼睛都快要紅的滴血了,原本她還以為自己的嫁妝足夠豐厚,可和蘇小喬一比,她的嫁妝還不如蘇小喬的及笄禮!

侯府嫡長女的身份本應該是她的!

這些及笄禮也都屬于她才對!

可是如今,她只能頂着私生女的身份,怎麽都見不得光!

這廂,蘇小喬收禮收的手軟,而蘇北彥正愁着私庫沒錢了,當年衛如意嫁過來時,足足一百八十擡嫁妝,可那些也都是要留給蘇小喬的,蘇北彥即便想動用,也沒有合适的借口。

看着蘇小喬歡喜雀躍的整理禮單,而他如今就将江如月出嫁的酒席錢都要想辦法去籌了……蘇北彥氣的一陣肝疼。

蘇北彥,“……”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說的就是他麽?

……

骁王府。

蕭靖庭剛從冰庫出來,他劍眉上結了冰碎子,一襲白衣勝雪,渾身上下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寒意。

南風靠近之後,垂頭恭敬道:“王爺,這裏便是今日給蘇姑娘送及笄禮的名單,除卻咱們的人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太子一黨。”

蕭靖庭接過南風遞過來的手箋,他掃了一眼,目光掠過上面的名錄,他一目十行,很快就記下了。

魏總管上前伺/候,遞了面巾給蕭靖庭,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笑道:“蘇姑娘真是幫了王爺大忙了。她這一及笄,讓王爺一下就看出了哪些是太子一黨,這日後很多事就好辦多了。老奴總覺得蘇姑娘和王爺真真是太有緣啊!”

蕭靖庭不急,倒是急死了魏總管。

見蕭靖庭面上沒有任何其他情緒,魏總管繼續說,“蘇姑娘天生麗質,性情極好,想要求娶她的人比比皆是,王爺……咱們是不是也該行動了?”

他話音剛落,蕭靖庭忽然頓足,眼神有些冷,卻未斥責魏總管,道:“開始修葺府邸吧。”

聞言,魏總管臉上溢出驚喜之色,“好!老奴立刻就吩咐下去!”

南風跟在二人身後,他聽的一愣一愣的。

好好的骁王府為何要修葺?何況,王爺回京之前,皇上命人歸置過府邸,而且魏總管是不是笑的太燦爛了些?

蕭靖庭在堂屋見了心腹,“去查查西南王府的小侯爺入京之後,都接觸過哪些人。”

心腹應下,“是!王爺!”

那份名單上面,近八成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人。

不過,西南王府的小侯爺---白淵倒是一個例外。

西南王府與定北侯府并沒有什麽交集,白淵和蘇小喬之間難道有什麽幹系?

心腹退下之後,蕭靖庭的指腹摸索圈椅上的祥雲花紋,幽眸微眯,半晌唇角勾了勾,兀自淡淡道:“她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

芍藥院。

江如月哭着将事情告之了柳氏。

柳氏的手攥緊了衣擺,隔着門扇,對外面的江如月道:“記住!你一定要出人頭地,日後有機會再将你弟弟接過來!”

她的手撫摸着自己的小腹,這孩子她原本不打算要的,既然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她的醜事,她還需要在乎什麽呢?!

只盼着這一胎是個男孩,到時候蘇北彥為了孩子的身份,就必須擡她進門了!

江如月應下,“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在王家站穩腳跟,早日将雲逸接過來!更是不會讓蘇小喬她們母女好過!”

蘇北彥剛行至芍藥院的月門處,他将江雲逸交給了江家人,違背了他對柳氏的承諾。因着心中有愧,故此才過來寬慰一番,誰知會聽到江如月這番話。

他怔住了。

這真是他那個乖巧溫順的女兒麽?

蘇北彥在月門處站了一會,聽到的全是江如月對蘇小喬和衛如意的謾罵之詞,有些話甚至是他都無法罵出口的。

而江如月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姑娘,言辭卻是如此歹毒!

蘇北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了芍藥院,這一刻的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瑰院,還未踏入,就聽見了蘇小喬歡快的聲音傳來。

“母親,我這樣富碩,即便一輩子不嫁人也能高枕無憂了。不過,誰也不會嫌錢少。現在想想,若是投胎在沈家該有多好,有使不完的銀子,誰還在乎侯府嫡女的身份。”

蘇小喬說的是大實話,她這人就是這麽愛慕虛榮,膚淺貪財,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并不能讓她過的痛快,她自是不稀罕。

喜歡錢財,喜歡美/色,她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蘇北彥聽了這話,站在月門處,手掌青筋凸起,純粹是被氣的。此刻隔着遠遠的距離,他看着衛如意笑靥如花,她……竟然也不斥責蘇小喬,難道在她心裏,沈家當真比侯府好麽?!

蘇北彥忍了又忍,今日發生的事太多,他好像也無顏面對衛如意,只好暫時作罷。

……

西南王小侯爺---白淵,即将弱冠,尚未成婚。其人容貌俊朗,身形高大,無論是他的身份,亦或是他本人,皆是無數女子傾慕不已的對象。

此番,白淵入京,名義上是打着為皇太後賀壽的旗號,實則也是來挑選妻子的。

白淵入京之後,暫且住在皇家別苑。

而好巧不巧的,他入京的當日,便是蘇小喬的及笄之日。白淵人還沒有入住皇家別苑,及笄禮就送到了定北侯府。

這無疑令得朝中各方勢力,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浮想聯翩。

小侯爺明明就是沖着蘇小喬來的呀。

莫非西南王府也有什麽新動作?

自诩聰慧過人的太子更是抑制不住自己奔騰不息的思緒,甚至懷疑蕭靖庭與西南王府私底下也有交情。

原本,蘇小喬在沒有和王羲退婚之前,她在京城權貴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纨绔,可自從她退婚之後,她一夜之間變得炙手可熱。

……

東宮,太子和他拉攏的心腹們集聚一堂,其中也包括了王羲。

不過,如今的王羲,依舊是被衆人邊緣化。

太子坐在上首,嘆道:“昨日是蘇姑娘的及笄禮,爾等尚未娶妻之人,若是對蘇姑娘有意,可趁早在皇上跟前求了賜婚聖旨。”

穆王的生母曾僅僅是一介女婢,他雖然貴為皇子,但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沒有奪嫡的資格。

在外人看來,穆王完全是以太子馬首是瞻的。

他笑道:“蘇姑娘是性情中人,臣弟倒是有意,只是不知蘇姑娘是何想法。”

英王的母妃是外邦公主,他身上留着外邦的血脈,更是沒有繼承大梁皇位的資格,在太子看來,他可謂是自己最親的兄弟。

英王也說,“臣弟亦是有意。”

緊接着,在場的貴公子都表示自己很有意願。

這時,王岚道:“家父有意為我争取這門婚事,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只要蘇姑娘願意,我定會娶她。”

王羲,“……”

看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蘇小喬的婚事,他心裏不是滋味,完全沒有不久之前即将大婚的喜悅。

這時,東宮的大太監上前禀報,“太子殿下,各位王爺,公子,今日的馬球賽就要開始了,眼下小侯爺已前去馬場,皇太後讓人傳了口信過來,讓殿下和公子們速速過去。”

……

大梁民風開化,又曾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若非是景德帝登基之後,有意削弱武将勢力,如今朝中也不會重文抑武。

而高門大戶的女子當中,習武練劍的不在少數,像馬球賽這樣的活動,在貴族圈中甚是風靡,男女皆宜。

皇家馬場,各家的公子貴女們今日皆換上了勁裝,随時準備一展身手。

蘇小喬今日着一身惹眼的豔紅色窄腰細袖的勁裝,馬尾高高豎起,上面系着一串石榴石。珠串上綁着一只菱花銀鈴铛,随着她的走動,一路“叮鈴鈴”作響。

她手握着小馬鞭,一路走來,極為惹眼。

蘇小喬掃視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派,她估摸着那群人此刻定然又在東宮商榷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此時,一身着玄色勁裝,頭戴墨玉冠的年輕男子朝着她走來,“這位定然就是蘇姑娘了吧?”

蘇小喬打量着來人,即便白淵和上輩子有些不同,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人……

到底是站在哪一隊的?上一世白淵就沒有提前露出過馬腳。

這一世,他又出現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計劃産生影響。

蘇小喬莞爾一笑,擠出兩只可愛的小梨渦,“小侯爺。 ”

白淵一愣,“蘇姑娘,你怎就能篤定我就是西南王府的小侯爺?”

蘇小喬裝作高深莫測,“這很簡單,我之前從未将京城見過你,而且聽聞小侯爺昨日剛到京城,那你必然就是小侯爺了。”

“哈哈哈哈!蘇姑娘果然如傳聞所言一樣有趣聰慧。”白淵怔了怔,随即朗聲大笑。

蘇小喬不想謙虛,畢竟白淵說的都是大實話,“多謝小侯爺昨日所贈及笄禮。”她盈盈一福。收了人家的貴重東西,态度當然要好一點。

二人正相談甚歡,蘇小喬發現一人朝着這邊走來。

此人一襲白袍,手持折扇,白玉冠挽發,腰間配了墨玉,他一路款步走來,日光籠罩在他臉上,柔和了他原本的冷漠與孤傲。

是蕭靖庭。

蘇小喬靈機一動,她嫌蕭靖庭對自己不夠重視,不給他一點壓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于是,蘇小喬看着白淵的眼神更是熱切,“看小侯爺這一身穿扮,今日也是要參加馬球賽吧?一會我定給小侯爺助威。”

蘇小喬雖是笑靥如花,但白淵總覺得她的友善十分的“心不在焉”。

白淵道:“多謝蘇姑娘。”

蕭靖庭将這邊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他豈會不知蘇小喬的別有用心?

這小東西,真是該打!

蕭靖庭走了過來,他與白淵曾經有過幾面之緣,并非不曾相識,故此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此時,蕭靖庭俊朗的面容還是看不出什麽情緒,蘇小喬內心嘀咕:這厮藏的太深了!

“王爺身子不虞,怎的也有興致來看今日的馬球賽?”蘇小喬故意問道。

可是她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純澈透亮的水眸,粉潤的臉蛋,總能輕易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哪一點看上去都是嬌軟小美人的模樣。

可蕭靖庭知道,她是在調侃着自己的身子骨太弱。

呵呵~

蕭靖庭內心笑了笑,也不知道等到日後,蘇小喬察覺到她自己的天真,會不會對今日的言行舉止懊悔不已……

“近日可有好生練功?一會上了場,切記莫要魯莽行事,你的招數雖烈,但無法持久作戰,不可戀戰。”蕭靖庭看似異常的關切。

而且還問及了蘇小喬是否練功。

這無疑是在向白淵傳遞了一個訊息---“此花已有主”。

白淵淡淡一笑,裝作沒有聽懂蕭靖庭的暗示,窈窕庶女君子好逑,大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機會都是平等的。

白淵道;“蘇姑娘,昨日的及笄禮,你可曾打開過目?也不知那顆夜明珠是否合你心意?”

提及那顆夜明珠,蘇小喬對白淵更是欣賞,她就喜歡名貴又罕見的寶物了,“自是喜歡的,小侯爺非但性情極好,眼光亦是極好的。”

蘇小喬順着白淵的話,進一步給蕭靖庭施壓。

瞧瞧,她蘇小喬是多麽的受人追捧,他若是再不積極主動一些,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蘇小喬觀察着蕭靖庭,有抹冷意自男人眼底一閃而逝,他的笑極輕極淺,像冬日裏的一捧白雪,淡淡道:“小喬還小,與其他女子不同,她不喜歡夜明珠。”

白淵,“……”

骁王爺這是明擺着和他叫嚣麽?

蘇小喬,“……”

三人正尴尬着,太子一黨結群,一路浩浩蕩蕩來了馬場。

太子的目光一直在搜尋三人,一是死對頭蕭靖庭,二是他急切想要攻略的蘇小喬,第三人便是立場不明的白淵。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才稍微不注意,這三人就已經“勾/結”在一塊了!

而且從太子的角度去看,蘇小喬、蕭靖庭,以及白淵,正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太子怒氣沖天,身子晃了晃,差點絆倒。

“殿下!你沒事吧?!” 身邊的人問道。

太子的目光死死盯着蘇小喬三人,其他人順着太子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衆人,“……”

太子一黨紛紛明白了過來。

依舊被人孤立的王羲,他單獨一人站在一旁,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為什麽只要是蘇小喬在場的地方,總能看見蕭靖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今天就是機會,庭庭一定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庭庭:你還是太弱了,本王等的很心急,QAQ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