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錢氏五七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回家奔喪的寧二老爺急急地敲響了理國公府的大門。

寧二老爺萬萬沒想到上次他離京一別,竟是他與錢氏的永別。這些年來,錢氏為生兒育女,管理家宅,樣樣得當。前兩年錢氏甚至不惜動用娘家的關系和嫁妝,幫他謀劃官路。而今他調職到福建,錢氏亦是時常挂念着他。二月份的時候,寧二老爺還收到過錢氏的來信,信上她說會托她表哥恂郡王幫忙,不日便可謀劃,幫他調任回京。

寧二老爺滿心期待地等待調任的消息,萬不曾想他最終等來的竟是妻子突然身亡的噩耗。

寧二老爺一回家,便直沖靈堂,趴在錢氏的棺椁上大哭。“你怎能丢下我和兒女們一走了之。你忘了你當初跟我許諾過什麽?”

衆人去忙勸慰寧二老爺,将其拉離靈堂。

寧婉蓉和寧開遠聽說父親歸來,都急沖沖的跑過了。兄妹倆一見主心骨父親回來了,都禁不住撲進寧二老爺的懷裏,嚎啕大哭。

寧二老爺悲憤欲絕,氣得兩手發抖。他抱着兒女們傷心一通,便領着他二人去了書房。三人一進屋,寧二老爺便打發走閑雜人等,閉門不許外入內。

“你倆倒和我說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的母親因何要懸梁自盡?”

“她們說母親瘋了。”寧婉蓉咬着唇,眨着淚眼隐忍道。

寧開遠相較妹妹而言,情緒穩定些。“原是害了點小病,沒什麽大不了。後來眼見要好了,突然有一日精神靡靡,便開始發瘋了。老祖宗當時在場,親眼見證了,便不許我和妹妹去探望她。誰知才一日的功夫,母親她竟然懸……梁”最後兩個字寧開遠不忍心說下去,閉嘴不言了。

“此事太過蹊跷。”寧二老爺眯着眼,冷哼道。

寧開遠非常認同父親,附和道:“母親管家多年,什麽大風浪沒見過。若說她就因一個嬷嬷失蹤,她傷心成了瘋病,我怎麽都不會信。”

寧二老爺眉頭皺緊,料知這裏頭有事兒。這功夫邱老太君似乎得到了消息,派人來請寧二老爺過去。寧二老爺從沒見老太君這麽急着催人過,故在心裏更加确定妻子錢氏的死不簡單。

寧二老爺腳底生風,一路狂奔到邱老太君面前。寧二老爺也顧不得先給母親行禮,直接開口質問邱老太君:“母親,這到底怎麽回事?我人走的時候她還好好地,怎麽轉眼間她突然就瘋了?懸梁自盡了?這怎麽可能?”

邱老太君看着兒子因錢氏跟自己跳腳,一股惱火湧上頭。邱老太君原本略顯祥和的臉立即轉陰,她倒沒急着開口說話,反而是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起來。

寧二老爺見狀就更急了,猜測這其中肯定有事兒,而且他母親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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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錢氏會如此,不會是您……母親,兒子與她夫妻多年,情深意重。就算是她犯了天大的錯,您也不能對她下狠手啊,好歹能我回來再商議。”

“你胡說什麽,不孝子,給我跪下!”邱老太君氣得丢了茶杯,赤着臉罵他。

寧二老爺不大情願,卻也無法,噗通跪地了。他卻擡着頭,一臉憤憤然的看着邱老太君,以示他的不服氣。

“這些年母親偏袒大房,從不待見她,兒子何時抱怨過?是,她是犯過錯,可這都是下人們背着她幹的勾當,她也被蒙在鼓裏。您揪着她這個錯揪了多少年啊,而今出了點事兒你還是不放過她。”

“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神志不清了。”邱老太君破口大罵,轉而氣笑了,她指着寧二老爺的鼻子道,“你一進門連事情經過都沒問,便不管不顧的罵人。你就是這麽孝敬你娘的?你媳婦兒的事兒不簡單,我看你還是趁早收起你肚子裏那些義憤填膺的氣話,免得将來自己後悔。”

寧二老爺見母親真火了,也不敢再說,隐忍的閉嘴。

邱老太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直咬牙。若說偏心,前些年她真真偏着二房,不然也不會把管家權交給二兒媳。可誰叫她不争氣,高門大戶出來的,竟抵不過大房續娶進門的一個繼室。理國公府裏從來養活不了弱者,邱老太君就是再偏心小兒子,也不能違背了列祖列宗,把寧家的家業交給一個沒本事的人。

“長房就是長房,你真比不了你大哥。死了個媳婦兒罷了,可以再娶。難不成你還想因此不認老娘了?”

“兒子不敢。”寧二老爺磕頭賠罪。

“你媳婦兒的事不簡單,自你走後這家裏頭出了許多奇怪事……”邱老太君先從下人房鬧鬼的事兒講起,而後是崔嬷嬷認罪被燒死,再到鄒嬷嬷祖孫失蹤。樁樁件件,邱老太君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寧二老爺。

寧二老爺聽得心驚肉跳,倒沒想到這其中有這麽多見不得人的秘密。“這麽說,巫嬷嬷當初貪腐、通奸和上吊自殺,全都是錢氏命人做得?”

邱老太君點點頭,“她雖找借口不認,但你想想此事若沒她在背後撐腰,憑那個崔嬷嬷敢做出這麽大的動靜麽?她掌握崔嬷嬷罪證多年不交代,已然證明她了本人不幹淨。即便這樣,我老婆子看在她娘家人的面子上,也放了她一碼。誰知後來又鬧出鄒嬷嬷失蹤的事兒,她自己受不了了。此事跟我可真沒幹系,是她自己好像怕什麽秘密被發現似得,整日失魂落魄,以致抑郁成疾,最後還卧床不起了。至于她後來得死,我也奇怪。”

“當時到底怎麽回事?”寧二老爺緊盯着邱老太君。

邱老太君皺眉回憶道:“我派了四個嬷嬷看着她,當晚屋裏留了兩名守夜。倆人後半夜才在耳房內歇着,一晚上什麽動靜都沒聽着。誰知第二天一早兒起來去寝房瞧她的時候,人已經挂在梁上沒氣兒了。”

寧二老爺皺眉,覺得錢氏的死太蹊跷了。

“我命人問詢當時院中所有人,竟沒一個發現異常的。人既然已死,也就只能如此了。”邱老太君嘆氣道。

寧二老爺沉着臉不說話,他總覺得錢氏死亡的背後隐藏着什麽事兒。

“是不是覺得很蹊跷?”邱老太君見他一言不發,料知二兒子跟自己有同感。“錢氏何以從相國寺回來之後便心惶惶?鄒嬷嬷的失蹤她又為何那樣害怕?還有崔嬷嬷分明犯罪,她卻偏偏要包庇她。這樁樁件件鬧得很奇怪,必定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寧二老爺驚訝的看着母親,母親的話道出了他心裏真實的想法。可他還是不敢相信,與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竟會是這個樣子……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弄不清楚,你回吧,我也累了。過會子她娘家還會帶些人來奔喪,都是些體面人,咱們不好怠慢了,你準備一下吧。人既然已死,再追究過錯也沒用,你休要在侯爺和老太妃跟前提這些,咱們兩家的姻親關系不能斷。”邱老太君提醒道。

寧二老爺點點頭,滿心疑惑的離去。他自己躲在書房裏思慮了半晌,越來越覺得奇怪。他叫來曾在錢氏身邊的丫鬟婆子,仔細問詢錢氏在相國寺上香的經過,聽聞女兒兒子當時也在,又分別叫他二人到跟前來詢問。

寧婉蓉是後過來的,她穿着一身孝服,襯得臉色更加慘白,雙眼哭得紅腫。她一進門,便撲在父親懷裏又哭了一通。母親的死令她傷心,思及自己以後的處境,她便更加傷心。今年她已經十四歲了,尚未定親,守孝三年後就已經十七,都快成老姑娘了,再想議親好人家只怕有些難了。

母親死得真不是時候!

寧二老爺哄了哄寧婉蓉,便問她:“你母親平常在相國寺禮佛,必要待上三日,上次她因何提前離開相國寺?再有,鄒嬷嬷失蹤前有何異常?”

寧婉蓉搖頭:“當時母親神色不大好,她說是身體不舒服。鄒嬷嬷的事我更不清楚,她住在大哥兒那院,晚上突然就不見了。怎麽,父親懷疑什麽?”

寧二老爺心中有疑惑,禁不住順嘴溜了出來:“鄒嬷嬷是晚上突然不見的,而她孫女則正好白天出門走失了,這也未免太巧了。再有你母親,怎麽突然就自盡了,悄無聲息的,這根本不像是瘋子能幹出的事。”

“父親,難道說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寧婉蓉激動地抓住寧二老爺的胳膊。

寧二老爺回神兒,懊惱自己在孩子跟前多話,安慰寧婉蓉不要多想。“許是巧合呢,乖,你先回去吧。”

寧婉蓉點點頭,呆滞着一張臉離開。

辰時三刻,靖候爺和老太妃,以及恂郡王到理國公府奔喪。之後還有幾位王爺與晉陽王,卿侯,以及松山郡主等人先後到達。

江清月陪着祁黛娥到了理國公府後院,她看着府中四處懸挂的白綢,心裏莫名的不好受。她倒不是因憐憫錢氏的死,而是在嘆息生命的無常。比如她爹娘的死,當年就來得很突然,一個好家瞬間就被毀了。

祁黛娥與邱老太君、寧家大太太說了幾句客套話,便獨自落座,跟身邊的江清月說悄悄話。“叫你來陪我真明智,不然叫我在這呆坐着一上午,我真不知道怎麽辦。奔喪這種事兒我最不願意,偏那個恂郡王是我皇叔,礙着他的情面不得不來,其實我跟他統共也沒正經說過幾句話。”

江清月點點頭,給祁黛娥一個安慰的眼神兒。

祁黛娥很受用,瞬間就覺得自己在這裏不那麽孤單了。看着眼跟前這些夫人太太們悲傷春秋,懷念贊美寧家二太太如何的貞淑孝順,真真是令她反胃。有其母必有其女,祁黛娥才不信那個寧家二太太會是什麽賢惠人。

寧家四奶奶李氏應酬完幾位貴夫人,便直奔江清月而來。才剛郡主一進門,她就瞄見了江清月,心裏早好奇她怎麽會跟松山郡主搭上邊兒的。

“江姑娘,有些日子不見了,瞧你氣色不錯。”李氏語氣客套,言語中卻別有意味。

江清月沖李氏行了個淺禮。

李氏動了動嘴角,因忌諱場合,忍住了笑意。她湊到江清月跟前,低聲道:“二嬸子一去,江姑娘免不得失望了吧?”

江清月不解地看着李氏,她而今已經不在理國公府住着,何須要瞧這人的臉色。她索性回問李氏:“四奶奶所指何意?”

“喲,江姑娘忘了,她不是才認了你做養女麽,這人一走你不就,唉,可惜了。”李氏特意嘆氣,暗觀江清月的臉色。她本以為會戳到江清月的痛腳,萬萬沒想到她的臉色竟絲毫未變,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

江清月料想李氏還在記恨先前她選擇二房,而沒有站在大房那邊。她也不想辯駁,事情大概都過去了。今日她來只是陪郡主的,順便看看錢氏死後的下場。

雖然錢氏明面上風光大葬了,可看這滿堂的人卻沒一個真心為她哀傷的。連那個所謂疼她的錢老太妃,現在也忙着跟邱老太君拉關系。聽她話裏的意思,貌似是希望寧家日後能輔佐她的幼子恂郡王。

祁黛娥卻聽着李氏說話別扭,随口岔開話題:“寧三姑娘呢?”

“回郡主的話,她傷心過度,不方便見客。”李氏話音剛落,便聽見有人說寧三姑娘來了。李氏撇嘴,轉而幸災樂禍的看向邱老太君。

邱老太君看見寧婉蓉,臉上微微露出不滿之色。

江清月猜測肯定是邱老太君留她在屋裏不許見客。

寧婉蓉考慮到以後守孝三年的限制,不舍得放棄這次見客的機會,擅自做主來了。她紅着眼可憐兮兮的跟邱老太君和衆貴婦請禮之後,直奔祁黛娥這邊來。

寧婉蓉垂着淚,再次給郡主行禮。

祁黛娥微微皺了下眉,在寧婉蓉擡首時,又把眉毛展平了,道了句:“快免禮,寧三姑娘,請節哀。”

“多謝郡主和王爺來為家母奔喪,婉蓉感激不盡。”寧婉蓉說着,又落淚了。

邱老太君掃一眼這邊,跟身邊的大兒媳嘀咕幾句。周氏召喚外甥女周天巧說了說。周天巧趕緊跟了過來,眼裏擋不住幸災樂禍之色,她‘關切的’扶着寧婉蓉。

“三姐姐,我瞧你臉色不大好,還是先回去歇着吧。這兒有姑母和嫂子們在,勿需你操心。”

寧婉蓉剜一眼周天巧,幽怨道:“這兒有貴客,我哪能安心歇息。待謝過各位郡主和夫人之後,我還要為母守靈。”

李氏受了婆婆的眼色,勢必要把寧婉蓉打發走,也好給周天巧留機會讨好郡主。李氏便笑着和一個嬷嬷一起攙扶住寧婉蓉,她一邊拉寧婉蓉走,一邊壓低聲音道:“好孩子,知道你孝順。守靈要等晚上的,你不如現在先回去歇着。”

寧婉蓉掙紮不過,又不好在衆人跟前的大鬧,只好不甘心的看一眼祁黛娥,悻悻的告別,由着李氏架走她。

祁黛娥什麽也沒說,她轉頭看一眼江清月。江清月正好看她。倆人四目相對,都知道彼此心中的意思了。二人皆不約而同的抿起嘴角,忍住笑意。

後宅這些女眷不安分,前院那些男人們就更熱鬧了。

寧二老爺本是念舊情的,因得知妻子犯下的錯事,加之懷疑的種子在心中生根,他也就沒那麽傷感了。他反而趁此機會,結交恂郡王帶來的這些皇親權貴,盼望着一朝疏通,他能得以調任回京。

恂郡王剛過了弱冠之年,方得封郡王。而今皇帝對他這位幼弟并無太多關注。他雖有了郡王的頭銜,卻還未在朝中做事,做不得多大的主。不過他念在死去姨母的情分上,又見寧二老爺幾番懇求,也沒法子,只好厚臉皮的帶着寧二老爺向幾位王爺引薦。衆王爺聽說這件事兒,紛紛搖頭做不得主,為其指路晉陽王。

“而今在吏部主事的是太子爺,他若想調任,就得靠那位主兒了。”平郡王捋着胡子笑道,既賣了人情又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恂郡王一見是晉陽王,心裏就發憷。別看他在輩分上是晉陽王的皇叔,可論勢力他連晉陽王的一般都比不上。這年頭縱然是皇親國戚,也是誰得皇帝寵愛誰得勢,輩分頂不得什麽。

寧二老爺早聽人說過晉陽王不簡單,不過每每見他擺出一副孤高清貴的樣兒,他就犯慫了。不過這回有恂郡王引薦,該是不會出問題。

恂郡王拗不過寧二老爺誠懇祈求的眼神兒,嘆了口氣,豁出去了。他知道晉陽王待卿侯府的江賓璋還不錯,故先拉住了他,求其為自己引薦。

江賓璋也不好不給面子,特別是當他面對寧二老爺時,就會想起錢氏,心裏頗為愧疚……江賓璋果斷拍了拍寧二老爺的肩膀,竟直接開口保證會幫他把調任的事情解決。

寧二老爺心中大喜,恨不得保住江賓璋親一口。“貴人,江大人真是我的貴人,感激不盡!在下日後必定報答江大人的提攜之恩。”

“寧老弟客氣了,”江賓璋不在然的笑了笑,帶着他走到祁連修面前,熱情的引薦。

祁連修別有意味的看眼江賓璋,對向自己行禮的寧二老爺點點頭。

寧二老爺見王爺反應冷淡,也不知該怎麽說,尴尬的看向江賓璋。

江賓璋拍拍他的肩膀道:“寧老弟節哀順變,你先去應酬,這兒有我。”

寧二老爺感激地點頭,恭敬地跟祁連修行禮告辭。

祁連修揚着下巴,冷冷地看江賓璋。“唱的哪出戲?”

“還請王爺幫忙,将他調任回京,他突然喪妻,千裏迢迢趕回奔喪,怪可憐的。”江賓璋嘆道。

“呵,”祁連修挑眉打量江賓璋,冷笑,“這話換做任何一人說本王都願意信,唯獨你,呵呵。”

“王爺!”江賓璋謹慎的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喊道。

“白骨精給唐僧送飯,江大人唱得好一出‘假仁假義’。”祁連修鄙夷道。

江賓璋面色發白,極盡用懇求的語氣,“王爺快饒了我吧。這事兒還多虧王爺給我送信,我才……”

“別妄想沾到本王身上。本王好心給送消息,可沒叫你殺人。”祁連修睃一眼江賓璋,用手中的玉扇敲了敲江賓璋的肩膀,“江大人,你們卿侯府的人情本王還上了,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至于那個寧家老二,本王倒可以把他調回京。”

江賓璋颔首仔細聽祁連修說那個‘條件’,腦子轟然炸開,他呆滞的看着晉陽王,簡直無法相信。但晉陽王臉上諷刺的冷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是真的!

自己的把柄在對方手裏,他就算不想也必須要答應。再者說,做人總要懷着一顆仁心,錢氏死了,他該照看一下他的家人。沒辦法,他只能對不起自己的女兒江琬了。

“記住,一旦太後宣見你,我教你的話就要趁早說。”祁連修湊到江賓璋的耳邊冷冷的吐氣,轉而拂袖告辭。

祁連修很不喜歡這地方,烏煙瘴氣,晦氣得很。若不是錢老太妃說動了太後,而他此刻又大好太過忤逆太後,否則給寧家二太太奔喪這種事兒他絕不會參與。

高德祿沒有随祁連修進府,而是守在府外的車上,随時等候宮裏傳來的消息。他見王爺上了車,趕緊為王爺鋪好墊子,然後彙報情況。

“王爺,果然不出您所料。太子爺剛傳消息,太後似有給您訂親的打算,已相看了幾家女兒,很中意江大人家長女江琬。”

祁連修淺笑,這結果早在他意料之中,在這之前他早将太後的喜好和忌諱列成單子告知了江賓璋。

“你去辦件事,散個消息,就說本王那方面不行,傳得越瘋越好。把事兒做幹淨了,不許暴露。”

高德祿吓得合不上嘴,哭喪臉問:“王爺,您為何這般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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