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信任危機

舞廳裏，重金屬音樂的聲音蓋過了人們的嬉笑，畫着濃妝，穿着花哨的金雅夏坐在某個可以最大限度觀察舞廳四周的角落。默默地喝着無酒精飲料，等着劇集中的第一個睛點場景再現。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她要浪費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電腦前努力黑海元建設的服務器，盜取他們的資料，查看有什麽貓膩嗎？或許這就是知道劇情發展的壞處之一，知道沒有輿論的壓力，單純的靠手頭的罪證，檢察院根本無法将李慶菀定罪。刑不上大夫，這一條沿用了近千年，依然将繼續沿用下去。想到不久之後國會否決了檢察院對李慶菀的逮捕申請；想到了李潤成跟她提過的1000萬；想到不久之後被李潤成抓現行的沈在東……金雅夏就忍不住吐槽：這錢給得也太直接了吧。不說他們浪費點精力，弄個垃圾低買高賣，哪怕李慶菀拿張紙自己塗兩筆，讓沈在東高價買回去，就算事發，李慶菀也有借口可以撇清。或許在他看來根本無需掩飾吧。他認定背後的利益集團肯定會保他！想想也是，在明知道有大總統這條粗腿在，他的肆無忌憚也變得可以理解了。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金雅夏實在提不起勁來做無用功。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被舞廳的音樂壓制得極度不起眼。四周聽到，看到這一幕的人，笑了笑，也沒有什麽驚訝的。這種地方，男女之間的這種事情，太多了。

“砰。”一聲響。雖然聲響被音樂削弱了一些，但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過肩摔這種高技術含量的真人表演，在舞廳可不常見。

金雅夏被人肉砸到金屬地板上的悶響驚回了神。啊！她居然錯過了！她居然視而不見，就這樣漏掉了最精彩的一個場面！妄她還在小包包裏準備了夜視功能望遠鏡。咳……戲收場了，散了吧。

李潤成扶着腰，坐在地上，看着手裏的支票，那是他剛剛給金娜娜的代理kiss的服務費，沒想到那個丫頭也有脾氣啊。李潤成自嘲地一笑，也有些欣喜他沒有看錯，金娜娜并不是那麽的拜金。相比喜歡說教，死氣沉沉的金雅夏，李潤成感覺這個金娜娜似乎有趣得多。

手機震動，李潤成打開一看，是金雅夏的短信：“還賴在地上幹嘛？戲收場了，回家洗洗睡吧。負責李慶菀案子的金銘株檢察官在找金敏，金娜娜已經把你給賣了。他明天可能會找上你。”

看到第一句話，李潤成就其平時花花公子不符合的身手一躍而起。四處張望，沒有發現，再低頭看看手機。

“你在哪兒？”李潤成忍不住要懷疑，金雅夏是不是在監視他！哪怕這種監視來自于父親不信任地保護，依然令李潤成極度不爽。

“金銘株就在舞廳門外。”金雅夏聽出了李潤成語氣中的不滿。她很輕易地找了個事實進行誤導。金雅夏到舞廳只是為了看戲，畢竟看現場和看電視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在她想來，24小時人工跟蹤監視，這是屬于非常落伍的手法了。現在是高科技盛行的時代。幾乎每臺手機都帶了gps定位系統，只要手機開着，你就可以追蹤到它的具體位置。

果然，聽了金雅夏的話，李潤成的聲音馬上緩和了下來。在他看來，金雅夏應該是追蹤金銘株到舞廳，才知道他這裏的情況，只是懷疑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出。他總覺得金雅夏似乎總能知道他在做些什麽，好像他時刻在她的監視之下。金雅夏是他的朋友，一直以來都是李潤成相信，并在戰鬥中願意無條件信任，交托後背的戰友及教官，而現在，她卻受雇于李真彪。不敢完全信任的感覺令他非常得不舒服：“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金雅夏感覺出來李潤成語氣中的一絲客氣的疏離，或許是她的錯覺吧，他一向有禮貌。不過金雅夏很快就将這事抛諸腦後，李潤成的感情波動輪不到她來操心。

金銘株告訴金美玉，金娜娜不小心扭到了腳。金美玉是金銘株的手下，同時也是金娜娜的姑母，自從金娜娜的父親變成植物人之後，金美玉一直盡其所能地幫助這個可憐的侄女。因此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表示會讓自家小孩每天送飯菜的。

金銘株告訴兩名手下，李慶菀的家裏遭了小偷。碰巧他在場，從李慶菀當時的發青的臉色來看，顯然丢失了重要的東西，可他卻怎麽也不同意報警立案，很明顯這東西見不得光……

金銘株辦公室裏的竊聽器是金雅夏應聘進檢察院之後不久的傑作之一。從聽到的消息來看，歷史的軌跡似乎依然順着她所知的劇情發展。金雅夏欣喜之餘亦帶着一絲惶恐，因為她想要救金銘株的命，想要救這個喜歡搶警察飯碗的檢察官。沒有什麽太過崇高的理由，就是想着這樣的傻瓜世上已經不多了，死了太過可惜，而且她也想知道這個金銘株如果活着，他最後是否會像大總統一樣，一開始滿腔熱血，到後來随波逐流。

“現實中的特權，是吧。幫不上忙這就算了，居然這麽損人！”聽聲音，金銘株氣得不清。從化妝室、茶水間等八卦聖地傳出的消息，為了拿到李慶菀的逮捕令，金銘株檢察官和他的直屬部長鄭宇賢已經在辦公室裏吵過好幾次了。果然年輕就是氣盛啊。金雅夏一身事外地點評道。只是這份天真和李潤成何其相似。相比之下，金雅夏更欣賞部長大人，矮矮胖胖的，小眯縫着眼，看似無害，但從李慶菀的案子接手至今，金雅夏可以完全感覺出他對案件的敏銳，這是一個靠實戰爬上位子的人物。金銘株的幾次失敗都在于他的不聽勸……

“檢察官，有你的快遞。”竊聽器裏傳出了金美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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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雅夏不以為意，那間辦公室裏，收信，付賬單等雜事都是金美玉處理的。

“從缺食保證金裏抽出來的2億，剛和現金卡一起交給長官了。”聲音很模糊，似乎是從什麽機器裏播放出來的。

“反正是用不完的稅金，局廳裏流通一下也是可以的。老人和孩子的部分适當地抽掉出來，都推給我就行了。”聲音更為模糊了。

“李慶菀議員！”金銘株的咬字很是清楚。

金雅夏就是一愣。因為她很清楚這份快遞的內容，和寄快遞的人是誰，但問題的關鍵是她知曉的來源是自己曾經所看過的劇集。在他們取得聯系，達成共識之後，李潤成第一次沒有把手頭獲得的最新情報跟她共享！